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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833책 (탈초본 46책) 영조 12년 9월 12일 계묘 24/25 기사 1736년  乾隆(淸/高宗) 1년

○ 乾隆元年丙辰九月十二日未時, 上御興政堂。鞫廳大臣以下, 引見入侍。左議政金在魯, 右議政宋寅明, 判義禁金東弼, 知義禁李瑜, 同義禁金始炯·洪重疇, 右副承旨金尙星, 掌令宋守謙, 獻納李光運, 假注書金尙喆, 事變假注臣柳億基, 記事官金㙫·李成中進伏訖。金在魯曰, 夜間, 聖體若何? 上曰, 一樣矣。大王大妃殿, 氣候若何? 上曰, 安寧矣。王世子, 氣候若何? 上曰, 連爲好過矣。金在魯曰, 罪人更推後, 本欲登對, 稟處, 而先有登對之敎, 故相率入來矣。右相曰, 一罪人捧報何難, 而第以罪人氣息凜綴, 精神昏迷。故隨其鎭定之時, 始得以捧報, 去夜自致夜深, 今日又不免日晩矣。上曰, 罪人形狀何如耶? 在魯曰, 初則似有精神, 報辭皆能, 口呼文字, 亦多有引古用之者矣。末後則聲不接續, 語無倫序, 故盤問捧招之際, 自爾遲滯, 事勢雖如此, 極爲惶恐矣。上曰, 罪人尙確實耶? 渠於戊申年間入侍云, 而未能記得矣。貌之肥瘦何如耶? 寅明曰, 其時以承旨入侍矣。承旨金尙星曰, 見政院日記, 則戊申後, 以承旨多入於召對時矣。寅明曰, 貌則瘦而擧止從容, 規模淡泊, 論以人品, 似不明快。然旣能善文, 有若爲學問人, 而其中不無可觀處矣。判義禁金東弼曰, 雖以外貌言之, 非奸詐者矣。上曰, 其人加資, 因何事耶? 在魯曰, 亂時特爲加資, 授召募使矣。上曰, 卿等所見, 先爲達之。在魯曰, 昨日筵中, 大體則已達之, 而其時乃罪人未拿來未鞫問前也, 未能預料其原情之如何? 而今見爰辭, 別無明白, 若於其中摘出句語之可問者, 則不無違端, 而論以國家大體, 不必如此。如使渠, 果懷凶逆之心, 則年老與否, 非可論於鞫囚, 而但其心旣未的知, 有難輕請刑訊於八十之人, 此臣等所以欲爲登對, 稟處者也。其疏語意, 終不明白, 故問目外語次詰問, 則渠亦自謂誤下文字矣。雖以顯著之疏語, 斷之其罪, 固爲重大, 而今若一加刑杖, 則必當卽死, 此則所當審處也。寅明曰, 臣亦別無所見, 而其疏前所未得見, 昨於賓廳持來政院日記見之, 則其辭語, 與所聞差異矣。其中雖有言語文字之失, 以此而訊問八十人, 則終甚重難, 故不待下敎, 欲爲求對矣。上曰, 諸臣達之。東弼曰, 此事, 臣則以爲極難處矣。其疏出於乙巳, 而臣於其時, 在鄕而不得見, 其後豐陵之酬酢, 臣亦得聞。及今臺啓出後, 以疏避所論見之, 似若有包藏之凶心矣。日昨謄出其疏於日記見之, 則乃以臺職應旨者, 而敷陳十條, 其中星斗闌干等說, 蓋論聖學工夫, 而參用孟子夜氣之說, 仰勉君德而已, 此則不可謂出於凶心, 故問目中, 初不發問, 正名二字, 雖有出處, 原疏中有曰, 正名實云, 其下繼曰, 名者實之賓, 文字所用, 自有不同。以此有不可直斷以重律, 其疏中匪心黃屋, 無意求位等說, 最可怪異。而此則乙巳罪謫, 已過十年, 似不當一罪疊罰矣。大抵今日朝廷之所疑而發問者, 專在於爲賊檄嚆矢。若謂其萬一有是, 則渠之年老, 有不足暇恤, 惟當嚴訊取服, 明正典刑, 如其不然, 亦不可置之於無罪有罪之間矣。其疏之有心無心, 雖非可知, 以外面報辭觀之, 則亦無的然斷之以凶逆之言者。然今若歸之於無罪之科, 則物情必多不平, 此亦可慮。臣之所謂難處者, 槪以此也。知義禁李瑜曰, 乙巳年, 雖是臣出入朝端時, 而此疏之見不見, 未能思得, 今夜參鞫後, 始見其疏矣。以罪人之形狀言之, 有若淡泊樸實者, 而其中亦似有陰凶之狀矣。向來李晩白拿鞫初坐, 臣果參之, 其時傳敎辭意, 有足以泣豚魚, 然晩白終無感動之色, 臣果視之以無形人矣。此罪人形狀亦如此, 有難測度。然凡治獄之道, 不無時措之義, 此後處分, 貴在適中矣。同義禁金始炯曰, 德隣疏語, 似涉如何? 以疑者見之, 其中有若有陰凶底意思, 此臺臣之有疏有啓, 而趙顯命之至請鞫問者也。當初設鞫之意, 蓋欲得其情實, 而推問之下, 何由而得其實耶? 此昨日大臣之以畢竟難處, 有所仰達者矣。如使德隣, 果有意而用之, 則其罪不可言, 若無心而用之, 則無可罪者, 而有心無心, 其何以知耶? 此實難處矣。寅明曰, 凡治獄有次序, 原情而更推, 更推而請訊矣。上曰, 此則旣已更推, 當訊問之時耶? 在魯曰, 今者只當以刑訊當否陳達, 而自上姑未有酌處之敎, 則俄者判金吾所達, 太涉徑先矣。同義禁洪重疇曰, 大臣以下, 旣已各陳所見, 臣則別無可達者, 而趙德隣疏語, 終甚凶險。雖以爰辭見之, 不能明白爲說, 則不可容恕矣。上曰, 同義禁所謂凶險云者, 在何語耶? 重疇曰, 十條中起頭, 而先凶險矣。上曰, 何條耶? 在魯曰, 第一條論及君臣父子, 此則乃孔子之言, 而至於兄不兄, 弟不弟云者, 孔子之所不言者。倫常中豈無他勉戒之端, 而此等文字, 終涉如何矣? 寅明曰, 此亦平淡看之, 則似不如此矣。尙星曰, 疏語中, 雖云有殊常處, 今問於渠, 渠豈以實對之耶? 昨亦有筵敎云, 而此是審愼之處, 以文字間事, 十年前旣被罪謫。而到今如又刑訊, 則臣意亦以爲不可矣。寅明曰, 此與隱伏醞釀者, 有異矣。上曰, 兩司達之。獻納李光運曰, 大臣諸臣, 旣有所達, 臣則無可達者。第昨參鞫坐, 始見其疏, 則旨意終涉陰凶, 再報辭語, 又極囫圇含糊, 似有隱情, 而渠旣不能發明, 則安得無罪耶? 自上雖有審愼之意, 宜加嚴處焉。上曰, 獻納之意, 以訊問爲可耶? 光運曰, 係是文字間事, 年且篤老, 垂死者刑訊則過矣。掌令宋守謙曰, 其疏, 臣亦今始得見, 而有心無心, 終不可知矣。若使渠有意而用之, 則死有餘罪, 無心而用之則, 亦豈無參酌之道乎? 雖以典刑言之年, 旣八十, 似難施刑。且以鎭安嶺南之道言之, 亦宜有十分裁處之道矣。在魯曰, 其疏中, 無意求位等語, 渠則雖歸之於引用朱子之言, 而此等文字, 終涉殊常矣。上曰, 此乃朱子封事也。在魯曰, 此乃甲寅奏箚, 而其時當寧宗之初, 而此乃非常之變節。故朱子箚中, 有曰所謂天下之大變, 不可以常理處者。又曰群黎百姓, 或不能無疑於逆順名實之際, 其下乃曰, 陛下前日, 未嘗有求位之心, 今日未嘗忘思親之懷。仍請務積誠意, 期格親心, 痛自刻責, 益勤問安視膳之節, 則此乃據事直書, 而勉戒而已。乙巳之時, 元無毫髮彷彿於宋寧之世, 無意求位與否, 初何敢有所擬議而形言乎? 此則渠亦以爲果是妄發云矣。寅明曰, 此則其所引喩, 極甚乖當矣。在魯曰, 此雖如此, 不可直斷以死罪矣。上曰, 今觀政院日記, 則德隣入侍時多, 而乙巳以前事, 予欲付之先天。故竝與其人入侍事, 而忘之矣。向日朝講時聞之, 則德隣疏出後, 朴奎文果請竄配, 初啓卽允。而今番豐原疏所陳, 一罪疊罰云者, 其言誠是矣。前旣被謫, 戊申又且蕩滌, 至拜承旨, 則到今十年之後, 無他罪而又復拿鞫者, 雖人之聞者, 想亦致訝然。拿鞫本意, 蓋欲使渠, 洞然昭釋, 破人疑惑。而昨聞倍道拿來之言, 或慮八十之人, 未能無事入來矣。其所入來, 誠爲多幸。金漢喆所論星斗之說, 果爲深看矣。向年備忘, 以德隣之疏, 歸於黨議, 而今日之論德隣, 以如此者, 亦黨議矣。今日更觀德隣之疏, 多是抑此揚彼之言, 而蓋其出於黨心。故語至犯上, 雖以今番觀厚事言之, 亦如此。然其疏中倉卒等語, 與星斗有異, 終涉殊常矣。寅明曰, 凡文字視之以殊常, 則終似殊常矣。若無匪心黃屋, 無意求仕等語, 而只有掩涕之說, 則其用之亦何怪耶? 上曰, 渠若不善對, 則易歸於逆賊地境, 故其言終不能明快矣。雖以德隣, 此疏觀之, 顯有護同斥異之意, 而予則勿論京人·人, 寧有惡予者? 德隣亦無此心, 果來仕於予之朝, 而乙巳人嚮用時, 爲人所動, 有此疏矣。若斷之以爲戊申之根抵, 則決不然矣。然德隣之於戊申, 其勢終難來告, 而雖以此疏觀之, 大抵戊申之亂, 已有醞釀於乙巳, 則可知矣。正名實一條, 終不明白, 而人之趨附彼此者, 俱爲非矣。渠輩宜守本分, 而德隣之護同斥異者, 亦非矣。然德隣上來從宦, 則人之譏謗, 必當至, 終始無疏亦難矣。戊申之變, 未彰露之前, 德隣事勢, 似難來告, 而所謂賊檄, 何至以德隣之疏, 爲嚆矢耶? 此言終爲過矣。昨聞德隣倍道上來之事, 八十人之在道徑斃可慮矣。旣已上來, 不可不一問, 故昨命卽爲開鞫, 夜又有催促之擧, 而渠若老昏, 不能明快爲說則已, 其所納供之辭, 終無開眼處, 此則德隣事非矣。寅明曰, 渠旣知臺啓之已發, 故渠恐有違端納招之際, 大抵審愼矣。上曰, 渠何知臺啓之已發耶? 在魯曰, 臺啓之出, 日字已久, 渠之知之, 不是異事, 而納供時間, 以臺啓爲言矣。大抵其原情, 更推之意, 謂有明快爲說者矣。招辭旣如此, 雖更推, 恐無可聞者矣。上曰, 招辭終不明快矣。在魯曰, 招辭宜有痛迫之辭, 而終無如此者矣。上曰, 人品有內外不同, 人內貪貪, 而外若不然者有之, 德隣亦如此而然耶? 寅明曰, 其人外似無味, 故無呼叫之事矣。上曰, 其供辭明快, 極可爲快, 而終不如此矣。東弼曰, 渠若以得聞傳播之凶言, 而爲此疏爲對, 則便是知情。故其所納供, 蓋慮其或有違端, 而言不能爲快矣。寅明曰, 此則鄕闇矣。在魯曰, 其疏中獻身爭進之說, 蓋譏斥本道人之其時從宦者, 而爲此說矣。寅明曰, 此則德隣, 只知有嶺南, 而不知有朝廷而然矣。渠雖經玉堂承旨, 生長嶺南, 便同坐井而觀天, 安得無鄕闇耶? 上曰, 卽今處置, 何以則爲好耶? 俄者判金吾所達, 似不徑先矣。旣已更推, 且不訊問, 長置之獄中耶? 在魯曰, 雖欲酌處, 言有次序, 而判義禁所達, 終涉徑先矣。上曰, 今雖更推, 當無可快者耶? 寅明曰, 渠之人物如此, 則何以誘導而使之言, 何以威脅而使之言耶? 無可奈何矣。上曰, 渠之報辭, 有先見之語矣。東弼曰, 李文靖先見之說, 蓋追思豐陵之言, 而有歎服者, 渠之本情, 則尙亦有可見者矣。尙星曰, 默默自靖, 今乃始覺其眞聖人云者, 蓋以豐陵之說, 初以爲不信, 而終乃信服之語矣。上曰, 似然矣。寅明曰, 豐陵之言, 專爲國家而發, 非爲德隣地也。上曰, 三招不緊, 則當處置, 各陳所見, 可也。在魯曰, 一罪不宜疊罰之意, 判金吾有所達, 而初則以疏語悖謬而爲罪, 今若以其爲凶賊藉口爲罪, 則便是加罪。律名亦比前甚重, 有何疊罰之嫌耶? 今雖不殺之, 決不可全然無罪, 依前發配似宜矣。寅明曰, 其時德隣疏語, 多有誤陳者, 然有罪則罪之, 無罪則放之, 事理當然。今番鞫問之下, 其報辭之釋然, 終不如顯命之意。而鞫體至重, 只暫問而卽釋, 則此眞所謂何所見而來, 何所聞而去者, 旣無別樣殊常。且無別樣發明, 則宜思平物情之道。如或全釋, 則畢竟物情層激, 恐至難處。如或死於獄中, 則罪不明白, 恐有殺士之名。大抵保全軀命, 在渠幸矣。臣意則酌量物情, 而處之好矣。上曰, 豐原之意, 不欲置之於黯黮之科, 而不料其報辭之不能痛快如此也。若於帳殿, 親問快釋則好矣。嘵嘵之說, 渠雖或誤聞而誤陳, 旣聞豐陵所勸, 趁其時上來自明, 則尤快而終不能爲之。今番報辭, 雖欲痛說, 恐歸於知情之科, 故其言之終不明快者如此矣。予於渠, 少無芥滯, 已爲釋然。而凡係聽聞, 似不以渠之招辭, 謂之明快, 然在上者旣知其心之無他, 則仍其地定配, 終似如何耶? 在魯曰, 今日勘罪之目, 與乙巳有異矣。上曰, 旣無別般斷罪, 則有何前後之異耶? 至於以妖儉逆之獄, 謂之濫獄云者, 其時備忘中, 亦有下敎者, 而此則其言, 極爲非矣。在魯曰, 臣意則前後罪名旣異, 終無一罪疊罰之嫌矣。寅明曰, 大體終似疊罰矣。東弼曰, 仍其地定配, 則便是還發配所矣。寅明曰, 聖意如以濟州爲太遠, 則依前島配, 而命改其配所, 何妨耶? 定罪名在上, 而定配所, 在於禁府矣。在魯曰, 其疏措語, 多有犯分之處, 而雖經今番鞫問之後, 終無可以釋然者矣。上曰, 俄者憲臣論年之言, 雖欠臺體, 旣知其曖昧, 則事當全釋, 有何酌處之可論者乎? 予直欲全釋矣。在魯曰, 豐原之意, 於此事本峻, 今番之疏, 亦非欲全釋矣。上曰, 豐原於每事, 必欲高自標致。故雖以今番疏言之, 初頭論說, 似若嚴峻, 而其實則與予意同矣。尙星曰, 豐原之言, 果有見識, 觀其有心無心, 而當處之矣。上曰, 向者臺啓出後, 若無右相所達, 豐陵勸之之說, 則予必不允從矣。大抵德隣之疏不過出於黨議, 其爲凶檄之嚆矢云者, 終爲孟浪。而戊申以後, 亦多有懲創者矣。東弼曰, 戊申年則或有不可釋, 而放釋者, 如權榘之留門出送, 是也。上曰, 勘亂錄中, 如權榘之事, 拔之無妨, 而向適見之, 甚不好矣。寅明曰, 勘亂錄, 非一人所撰出, 各隨所見所聞而書之。故至於權榘, 則朴師洙以在嶺南時, 所聞見書入者也。上曰, 予之於放釋權榘, 可謂辛勤, 而其後名出賊招矣。寅明曰, 其時事誠過矣, 而今番事, 聖敎誠至當。然臣等所執, 亦不可謂無所據矣。上曰, 卿等之意, 亦皆無欲殺之心矣。在魯曰, 如或全釋, 則物情必爲不平矣。尙星曰, 今番處分, 固知其難處, 而嶺南則必爲置之於見疑之地, 此臣之所悶慮也。上曰, 宜撫而置之矣。東弼曰, 聞嶺南之偏論方血戰, 德隣納招時, 亦擧羅·安兩姓爲言矣。上曰, 此莫非朝廷所使而然矣。武弁豈欲爲偏論? 近來則爲朝廷所使, 而偏論, 甚矣。寅明曰, 臺啓中, 提及儒事, 極爲非矣。而俄與僚相, 亦有酬酢者矣。在魯曰, 此則臺言非矣, 何必歸重於儒之疏耶? 寅明曰, 人之勿論彼此, 互相戰爭者, 宜加嚴戢矣。東弼曰, 此或因守令之所使而然矣。曰, 雖以湖南言之, 此弊最甚, 臣之待罪時, 專主兩解, 故始怨而終止, 然至於嶺南, 則皆以文章言議相爭, 故最爲難解矣。上曰, 予於甲辰初, 已知之矣。故相臣趙泰億, 則力薦金始鑌之可用, 其後洪致中, 則又請羅學川之除職, 而予所靳許者, 意固有在矣。然大抵嶺南人之守其本色者, 最爲是矣, 以此前後下敎, 不啻縷縷矣。在魯曰, 嶺南中異於德隣諸人者, 亦固有世守論矣。寅明曰, 成爾鴻輩諸人, 乃是世守, 而與本人, 不至爲水火云矣。上曰, 朝象和平, 則自無此等紛紛。今日朝象之責, 唯卿等是望矣。上曰, 承旨進來, 書此傳敎。傳曰, 以文字而罪其人, 非王者之所可爲, 以一事而再投畀, 亦刑政之顚錯。而今者趙德隣事件, 異焉疏中所陳, 戊申以前, 付之狂率, 其或, 可也, 而戊申以後, 則關係有重, 豈可以泛然文字看過? 況謗疑喧騰, 在上之人, 雖不聞知, 於德隣則其當知之。相臣之欲令知之, 蓋爲國之苦心於渠之良策, 則荏苒時月, 逡巡于此, 此予所以其允臺請者也, 伊後豐原之疏上也。乃覺事同而疊罪, 罪重而歇勘也。其在王者處分, 人固罪而難赦, 當擧典而寘刑事, 若或於曖昧, 快釋無難, 置人黯昧, 細事猶不爲, 況非忠非逆之間乎? 覺前者處分之不諒合, 常日予心之所量, 其命鞫問, 蓋以此也。惜乎德隣, 在鄒魯之鄕, 讀聖賢之書, 乘此機會, 不能痛快敷陳, 擺脫疑惑。雖然其所處分, 惟在忠逆, 觀其再招, 乙巳之疏, 挾雜私意, 不外乎頃年下敎, 而非賊檄之嚆矢, 凶言之根抵, 可以揣知。王獄推問兩件, 旣知曖昧, 則豈可置人於暗昧疊律之科? 趙德隣特爲放送。噫, 莫曰處分之顚倒, 王者處分, 不可不明白, 亦莫曰何問而處之, 朝廷法律, 自可以嚴重。上曰, 同義禁一人出去, 此傳敎勿捧, 傳旨直以此平讀, 聽罪人後, 卽爲直放, 可也。上曰, 俄以趙德隣放送事, 出送同義禁, 使卽擧行矣。兩次下問, 尙無擧行之報云, 事涉稽緩。同義禁洪重疇推考, 可也。出擧條  上曰, 平安監司兪拓基前後特敎之下, 尙不膺命, 而今又特推, 使之卽日出肅, 則乃以病未入來之意, 送言于政院者, 尤極寒心。處分雖適中其意, 事體所在, 不可置之。平安監司兪拓基罷職, 不敍, 可也。出擧條  上曰, 近因知事之違牌, 不備法講, 有命輒致停止, 寧有如許事體? 今日牌不進知事, 竝從重推考, 可也。宋寅明曰, 知事金取魯聞有犯染之事云矣。上曰, 此則許遞, 可也。出擧條 宋寅明所啓, 近來貢人, 以米直至歇, 物價皆騰, 無以支當責應積敗者甚多。惠廳雖欲從貴上下, 錢儲旣乏, 循例分數, 亦不能磨鍊, 未免從賤。今番關西錢之運來, 蓋欲稍紓貢人之急, 而許多貢價, 亦無以盡數從貴。就其中不可不抄出, 貢價本廉, 時直至貴, 決不可堪當者, 變通從貴, 而惠堂亦難任意取舍。就廟堂公同議定, 後方可無異議, 欲待豐原出仕, 相議爲之。而豐原旣無意出仕, 兵判方以二堂上行公, 使之依此擧行,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金在魯曰, 北兵使申德夏連呈辭狀, 不欲赴云矣。上曰, 有物議而然否? 在魯曰, 似然矣。上曰, 申德夏爲人, 如何? 雖是武弁, 外貌則近於儒雅矣。在魯曰, 不至有重望, 而亦是可用之人矣。但免有物議, 勢難督送, 今姑改差, 斯速出代,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榻前下敎  上曰, 李道顯當遞耶? 李瑜曰, 聞其所遭, 誠爲慘惻, 渠亦去亦難, 不去亦難云。而渠之所遭, 不出於民, 則必出於吏矣。宋寅明曰, 似是品官輩所爲, 而卽今紀綱漸弛, 居下凌上, 最爲痼弊。李道顯宜卽下送, 使本道, 別定剛明官, 其時作變人, 査治好矣。上曰, 李道顯催促下送之外, 無他道, 令吏曹, 各別督促下送, 可也。出榻前下敎 上曰, 鍾城府使, 纔以末望落點, 而鍾城近來甚數遞矣。金在魯曰, 靈光郡守鄭匡濟, 乃守令中最善治者也。靈光名雖郡, 幅員至大, 便同州牧, 古稱名邑。而近來積弊將棄之邑, 匡濟去後, 一新釐正, 無一逋欠, 盡復舊樣, 朝廷公議, 皆稱其善治, 宜有褒陞。故昨日吏曹參議, 問議於臣等, 而果以匡濟首擬之意言之矣。又未得受點, 想以守令遷動之難, 而善治守令, 若全無奬用之擧, 則反有欠於激勵之道矣。上曰, 匡濟瓜滿尙遠耶? 方在於南, 何必移之於北耶? 在魯曰, 匡濟赴任, 已至三四年矣。宋寅明曰, 如許善治之人, 宜有勸奬聳動之政矣。上曰, 有欠激勵之說, 所達誠然, 而或有無實績, 而有虛譽者, 最難分別矣。寅明曰, 有虛譽而朝除暮遷者固非矣, 而若鄭匡濟靈光, 殆同國人皆曰善治矣。在魯曰, 匡濟則實績, 是善治者矣。金在魯曰, 今因善治守令事, 有可達者矣。李顯弼自是善於治郡者, 而近來久未除邑。聞頃日筵中, 自上錯認以李秉鼎, 有所下敎云, 信然否? 上曰, 李顯弼異於李秉鼎, 而亦是好勝有氣之蔭官, 故予果抑之矣。在魯曰, 好勝有氣之敎, 臣可以仰認矣。李顯弼年前在公山時, 有與營將相較事, 而此則失在於營將。蓋其時, 以年凶穀貴之, 故營將欲引用累朔科米, 顯弼慮其爲大同之虛錄, 防塞不許, 終至互相馳報於營門。而報狀中, 有侵斥營將之語, 故監司啓聞, 兩罷之矣。自上偏非顯弼, 其後尙未復除守令, 恐涉太過矣。其時顯弼之執法, 誠是矣。設有報狀辭語之差失, 善治之人, 以一事棄之, 豈不可惜乎? 事雖微細, 常有嗟惜之心, 適因言端, 敢此仰達。宋寅明曰, 李顯弼事, 前後多有陳白者, 而徐判府事, 曾亦陳白矣。顯弼連擬於守令之望, 自上或終其有勢力, 而渠雖是大家子, 而方無立朝烜赫之人, 豈有勢力之可言者乎? 顯弼曾爲地部郞, 與外任時, 皆任怨奉公, 治績已著, 亦非要譽之人矣。公山時事, 設或有未盡, 譬如二卵, 棄干城之將, 豈以一時事, 不用善治之人乎? 大處善治之人, 實不易得矣。在魯曰, 善治守令之久閑, 實爲可惜, 且前日聖敎, 似有錯認者, 有此陳達矣。上曰, 此等雖南行, 作事易至於濫, 所謂濫者非他, 甚則要譽, 次則攛掇上司, 爲不可爲之事。而顯弼之與營將相較, 其習亦不是矣。李秉鼎亦是善治之人, 而畢竟而無據之事, 如李顯弼者, 亦易爲李秉鼎之事, 故姑靳點矣。大臣所達如此, 何必每枳不用乎? 掌令宋守謙所啓。臣於趙德隣事, 伏承下詢, 妄有仰對, 而有不審之失, 致勤聖敎, 臣何顔面, 冒居臺次乎? 請命遞斥臣職。上曰, 所陳大體是矣, 末端所陳, 其何深引? 勿辭亦勿退待。又所啓, 逆孥籍事。上曰, 亟停勿煩。明彦更令拿鞫事。上曰, 勿煩。李夏宅鞫問事。上曰, 勿煩。泰績嚴鞫事。上曰, 勿煩。閔允昌等還收酌處之命事。上曰, 勿煩。觀厚嚴鞫事。上曰, 勿煩。金五應罷職事。措語竝見上  上曰, 勿煩。獻納李光運所啓。臣之情病實無供職之望, 而會値鞫事, 不敢言私, 承牌出肅, 仍參鞫坐。而今日登對時, 以趙德隣訊問當否, 有所下詢。臣之意, 德隣之當初疏語, 指意叵測, 再度供辭, 一向抵賴, 揆以獄體, 固當嚴訊得情, 而第念此與目下彰露之凶逆, 不無差殊矣。其年且方七十九, 而七十除刑, 在於律文。故妄以審愼處分之意, 仰對明命, 而言議疲軟, 有乖執法之體, 臣亦自訟于心矣。聖敎遄降, 誨責諄切, 臣之溺職之失, 於斯著矣, 其何可仍冒於臺次乎? 請命遞斥臣職。上曰, 俄者下敎, 只諭憲臣, 末段所陳, 混爲引嫌, 無乃太過。勿辭亦勿退待。又所啓李時蕃依律處斷事。上曰, 勿煩。逆緣坐籍沒事。上曰, 亟停勿煩。姜世胤依律處斷事。上曰, 勿煩。李夏宅拿鞫事。上曰, 勿煩。泰績嚴刑得情事。上曰, 勿煩。明彦拿鞫事。上曰, 勿煩。金禮晩依律處斷事。措語竝見上  上曰, 勿煩。趙德隣特爲放釋之命, 出於意外, 臣竊訝惑焉。夫德隣之當初疏語, 旣極陰慘, 鞫問之下, 至於更推, 而其所發明, 全不別白, 似若有無限含包者。其在懲討之典, 斷不可遽然全釋, 使物情拂菀, 王法乖舛。請趙德隣仍前絶島定配。上曰, 其所處分, 業已商量, 其勿更煩。上曰, 注書出去, 召對爲之事, 分付, 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