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二十一日午時, 上御熙政堂。晝講, 知事李瑜, 特進官朴纘新, 參贊官吳瑗, 侍讀官吳彦胄, 檢討官趙尙命, 假注書李宗迪, 記事官李成中·元景淳, 宗臣海昌君檱, 武臣行副護軍趙台相, 領事宋寅明, 同爲入侍。上讀前受音, 自訟有孚窒, 至象曰以訟受服訖。侍讀官吳彦胄, 讀自師序卦訟必有象, 至象曰大君。上讀新受音, 自師貞丈人吉, 至象曰大君有命訖。彦胄進說文義曰, 師者衆也, 貞者正也。九二之剛居下, 六四之柔居上, 統衆之象也。行險以毒天下者, 言師雖行於險道, 而東征西怨, 師出無敵之意也。檢討官趙尙命曰, 此不必加以毒字, 而兵凶戰危, 於此亦可見矣。彦胄曰, 地中有水云者, 衆聚之象也。師出以律者, 言其命將出師, 宜務號令之嚴正, 而若有妄動, 則終凶之意也。九二, 在師中吉者, 此爻之中, 只有一陽而衆陰皆歸, 故比於一將專制, 而衆師皆附之象也。尙命曰, 易貴剛柔之相應, 故此爻, 爲此卦之第一矣。彦胄曰, 承天之寵者, 言人臣爲君寵任, 專征四方, 而萬邦懷附之意也。上曰, 輿尸之意, 有二矣。彦胄曰, 此二爻, 皆言出師用將之道, 而大抵六四, 陽位燥心易動, 故戒其用師, 而節制不一, 則必致撓敗之患也。六五之田有禽云者, 言其得良將以任, 而若不專任其長子, 使弟子衆主之, 則非特師旅之覆敗, 妄動之際, 害天下多矣。上下輿尸之意, 註解雖不同, 而大旨則一也。上六之開國承家云者, 守成之意也。國封諸侯, 家命大夫, 而若使小人, 有國有家, 則害及生民, 故戒其勿用也。尙命曰, 若用小人, 則每希倖功, 妄動師旅, 故必欲其勿用也。領事宋寅明曰, 以師體言之, 坤順坎險, 安則有亂, 民中藏兵之象, 而二陽之位, 衆陰皆仰, 故此亦爲將率民命之象矣。上曰, 非將以用衆, 則有弊矣。寅明曰, 九二爲將之象, 見序卦則可知, 而所謂丈人者, 謂其老成有才德者, 而丈人, 能容受衆陰之人, 得其服從, 故謂之正也。以此毒天下云者, 師出雖義, 而自多有傷, 故以毒字示戒矣。九二甚奇, 以中剛之德, 應於五位, 懷保萬方, 能成其功, 則此所以褒寵之也。六四輿尸, 程傳則以使衆人主之, 則凶解之, 本義則以師徒撓敗, 輿尸而歸, 解之, 二說皆通矣。上曰, 程傳似是, 而若如其解, 則正字無着落, 本義亦不可不參看矣。寅明曰, 上六, 卽賤人成功之象, 雖得成功, 小人勿用, 則存戒之意也。上曰, 他卦則上九·初六, 皆同, 而此則有不同者矣。寅明曰, 承旨必習於易矣。參贊官吳瑗曰, 臣有何知, 而第以六五見之, 猶有長子·弟子二岐之意, 而皆以虛心委之爲主, 蓋一卦之內, 自有吉凶·悔吝·淺深之別, 而理雖一致, 事則萬殊矣。上曰, 已講者, 今至七卦而多有奇處, 其上下相應處, 與他經有異矣。彦胄曰, 卦象六爻, 有同有不同, 而大抵爻象, 多有隱而不發處矣。寅明進伏曰, 日氣稍冷, 聖體, 若何? 上曰, 一樣矣。大王大妃殿氣候, 何如? 上曰, 安寧矣。王世子氣候, 何如? 上曰, 好過矣。寅明曰, 卽伏見備忘, 有諸臣入來, 講確民事之敎, 故備局諸堂, 亦皆來會備局, 而皆以猝無可達者爲言矣。上曰, 何可猝爲, 如有可達者, 則欲聞之而有所下敎矣。寅明曰, 卽今緊切事, 非他積年逋欠, 三南尤甚·名色·夥然, 而其中金宇兌·美龜等, 料理錢布之未收年條最多, 日前湖南伯, 以扶安倅權爀所報狀聞, 或美龜已捧, 而尙在未收, 指徵無路, 不得不以蕩減之意覆奏, 而此等逋欠, 必不至於扶安一邑, 近來賑廳, 又以此拘於解由, 故守令不計當捧與否, 必將混侵不干之民人矣。蓋此逋欠, 李匡德爲湖南伯時, 狀請蕩減, 朝家亦許之, 而其後賑廳, 又復還督, 以至于今, 以湖西各邑言之, 如瑞山等邑, 逋欠極其數多, 萬無徵捧之路, 頃因湖西伯李宗白所達, 酌定每年應捧分數, 而兩稅敗船米等名色, 初不入其中, 逋欠數多之邑, 以分數言之, 或近千石, 亦難徵捧。今若欲大行仁政, 與民更始, 則宜令三南道臣, 各邑京外, 逋欠名色, 無論多少, 一一開錄, 修正成冊, 罔夜上送後, 自本司, 反復商確, 可捧者督捧, 不可捧者蕩減, 以爲收殺除弊之地, 何如? 上曰, 上下之交勉甚好, 而無益於百姓。傳曰, 保民而王, 莫之能禦, 孟子之言, 豈欺宣王哉? 爲今之道, 憂民爲急, 苟益於民者, 皆欲爲之矣。如金宇兌之未收, 皆徵於不干之民人, 豈不冤乎? 此等逋欠, 不可不變通, 而重臣之意, 何如? 知事李瑜曰, 金宇兌則京人, 而美龜, 其土着人也。其所未收之數, 或曰已捧, 或曰未捧, 出入變幻, 莫測其端, 而萬頃·扶安等處, 實爲宇兌之窟穴, 而大抵此等逋欠, 無處無之矣。上曰, 然則, 分付道臣, 修成冊上送, 以爲或減或捧之地, 可也。抄出擧條 寅明曰, 今日民憂, 良役爲甚, 京中則有兵曹都案, 廟堂, 可以檢察, 而外方則無以知之。雖以公洪道別抄武士觀之, 名色層生, 統營軍牢之數, 至過五百名, 雖京軍門軍牢, 豈如是數多, 嶺營之各樣名色, 曾聞朴文秀·趙顯命, 有酌定之數云。而近聞嶺南守令之言, 則各邑所謂營炭軍募軍之屬, 其數無節云, 一番査問酌定之道, 有不可已, 令三南道臣, 巡兵統水營, 各邑鎭, 軍官募軍等雜色名目, 一一從實, 成冊上送, 自本司, 量宜定數, 分付後, 發遣御史, 以爲憑考覈實嚴處之地, 何如? 上曰, 分付道臣, 使之速修成冊, 上送, 可也。出擧條 寅明曰, 良役之弊, 無邑無之, 而以湖西·湖南兩道言之, 其尤甚不堪之邑甚多, 而監司旣不能充定, 爲守令者, 亦不能釐正, 良役之弊, 何由以祛耶? 昔者宣廟朝, 特遣良丁御史, 釐整各邑之良役, 此御史似有益矣。上曰, 若送御史, 則諸道皆送耶? 寅明曰, 不必多送, 使諸道句堂, 抄出尤甚之邑, 則其數似不過十餘邑, 御史若往, 則各樣名色, 必不顧忌, 而果得釐整, 則諸處窮民, 必感朝家之德意矣。上曰, 所達好矣。吳彦胄曰, 大臣之言, 似近於治其末而不治其本矣。今日雖加汰定, 明日則又復如前矣。上曰, 其本者, 何謂也? 甲辰初, 李奉朝賀, 每以一匹之役爲言, 予亦好之而其時靈城君, 以今雖蠲減, 將來何以爲之爲言? 言甚有理矣。今者儒臣治本之說, 似是減布之意, 而二疋本非苦役, 如是減去, 則堂堂千乘之國, 將至於罄竭而亡, 將何以爲之耶? 李瑜曰, 良役之弊, 雖使鄕人之習知其弊者言之, 猶不免杜其口矣。上曰, 近來則皆知其難, 故言之者亦無之, 爲今之道, 莫如擇守令而救民, 修舊典而除弊而已。上曰, 筵席之所講究, 雖多有益於民國者, 機務自繁, 易致遺忘, 如今番所講確, 逋欠成冊等事, 筵席罷後, 自政院, 作一小單, 拈出其大槪書入宜矣。左副承旨吳瑗曰, 然則此後凡係民國重事, 皆當依此下敎爲之矣。上曰, 依爲之。而與傳旨·單子, 有相混之慮, 單面付籤書, 別單以入, 可也。出擧條 宋寅明曰, 如此遇災之時, 原任老成之臣, 宜令入侍, 使陳所懷, 則豈不有益乎? 來二十五日次對, 則特命入侍, 似好矣。上曰, 原任入侍, 自有舊制, 而廢而不行者久矣。非特今番次對, 此後則每爲入來之意, 遣史官傳諭于原任諸臣。榻敎 寅明曰, 武科頻數, 出身甚多, 每當都正, 無以盡用, 故京外健兒之積屈抱冤, 誠爲可悶, 宜有所區處之道矣。上曰, 所達誠然矣。將臣·武臣, 方爲入侍, 使之各陳所見, 特進官朴纘新曰, 出身之多, 未有甚於近日, 窠窄人多, 難以每人悅之, 故無理之怨, 反及於國家, 此旣非細慮, 而卽今遐土武士輩, 求仕上京, 政官之門, 塡鬧不堪矣。上曰, 都政時, 皆上來留京耶? 寅明曰, 皆欲見都政之故, 留京旅食, 而飢寒所迫, 往往爲盜矣。行副護軍趙台相曰, 出身甚多, 皆無屬處, 故或有願屬於訓鍊院權知, 而不得者矣。臣等之意, 則皆以爲國用如裕, 則別作一隊, 付單料以置, 則似爲疎通之道矣。纘新曰, 捄弊之策, 實無其道, 故至有此所達, 而旣使之作隊, 則勢將出六, 出六之後, 又何以區處耶? 上曰, 兵判亦陳所見。知事李瑜曰, 西北出身之前御者, 自朝家特置別付料廳收用, 而其外出身, 則皆無屬處, 故出身者, 或有二十年三十年而不得付料者矣。上曰, 兵判賓客之酬應, 一日幾何, 便殿進接之人, 猶難盡辨, 千百之人, 何以甄別耶? 瑜曰, 近當都政, 故日日喧聒者, 無非此輩, 臣雖欲祛私恢公, 許多武弁, 何以盡用耶? 寅明曰, 李瑜方殫誠善爲, 庶幾有效矣。瑜曰, 臣曾於戊申變亂時, 單騎入肅, 而適見路左出身輩, 無數聚坐, 故問其所願, 則皆以爲國家有事, 願爲效力, 而屬托無所, 若以出身廳爲號, 京外出身, 別作一隊, 則庶有屬處, 可以效力云。今若依此言, 別設一廳, 自兵曹統攝, 則此輩自有屬處, 而爲一分疎通之道矣。上曰, 自兵曹統領, 則此輩必更有所望矣。瑜曰, 卽今武弁, 皆賤內禁將, 而必欲爲閫帥, 故以趙台相言之, 宜爲閫帥, 而武弁甚多, 尙不得爲之矣。上曰, 此實由於武科頻數之致矣。朝廷每欲除別試而爲庭試, 故科路漸廣, 以致如此, 而今番謁聖, 六兩百五十步之規矩, 雖以善射稱者, 皆難之云, 科擧之規, 或弦或韋, 使之莫測好矣。寅明曰, 出身區處之道, 委之兵判, 使之廣問武弁, 有所善處, 則似好矣。上曰, 雖欲下敎, 而我國事, 無始作爲之者矣。瑜曰, 出身事, 誠可悶, 而禁軍事, 亦不成貌樣矣。禁軍, 是肘腋親兵, 而老殘相雜, 澄汰無路, 且古之禁軍, 不敢渡江, 今則不然, 京人厭避而多充鄕人, 在於三四日程者, 亦或有之, 此實非設置親兵之本意, 如得査汰其冗雜, 悉充以京華健兒, 則似好矣。上曰, 禁軍之弊, 誠如此, 而至於捕盜軍官, 前則人皆好之, 而今反厭避者何也? 纘新曰, 捕盜軍官, 與前有異, 易致生事, 故人皆厭避, 今方有數窠, 而不能塡差矣。上曰, 今聞所達, 誠可寒心, 捕校, 以身佩通符之故, 在前則雖大臣·重臣, 不得推治矣。予曾於在邸時, 捕校適以事來到門外, 故使之招入, 則以其身佩通符, 立而不拜, 至于今心甚嘉之, 其人雖微, 王命宜重, 解符決棍, 亦極駭然, 自今雖卿宰不得任意決棍宜矣。而此亦由武將之不欲與文宰相較之致, 此後則自備局, 各別申飭, 可也。瑜曰, 聖敎旣如此, 軍官尤不可不另擇, 自今必擇其不願之類而充定之, 俾無從前加設之弊, 自願之人切勿許入, 若有復踵前套之事另加飭勵於捕將, 至於夜禁之際, 每致相較, 將無以嚴夜禁之令, 亦令備局, 別爲申飭,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上曰, 禁軍亦不可不擇差矣。曾有差備參謁之規, 此乃孝廟時舊制也。雖自先朝以後, 寢而不行, 然當初制置, 則聖意有在, 而今則武士之身手漸不如古, 軍裝戎器, 尤爲無形, 從今以後, 則當無時摘奸, 以加警責, 兵判知此意, 另擇禁軍, 申飭戎裝, 可也。宋寅明曰, 武事已得講確, 而至於文事, 方多闕典, 泮庠課製, 實是祖宗朝激勸士子之方, 而近多廢却, 誠爲可惜, 吳瑗如不遷職, 庶幾設行, 而今則將廢棄矣。上曰, 已設者幾抄耶? 吳瑗曰, 已過三抄矣。寅明曰, 今年條之又爲廢棄, 亦甚可惜, 大司成尹惠敎, 謂有拘忌之疾, 不爲出肅, 明朝牌招, 何如? 上曰, 牌招察任, 可也。寅明曰, 備局堂上趙遠命, 同經筵李德壽, 亦爲付軍職, 何如? 上曰, 依爲之。榻敎 寅明曰, 吏判之撕捱不出, 誠爲可悶, 自上別加申飭似好, 參議之不出, 亦無義, 付過放送, 使之出肅, 何如? 上曰, 參議曾已行公於他職矣。寅明曰, 然矣。上曰, 參議則付過放送, 牌招察任, 判書則從重推考, 明朝牌招, 可也。出擧條 上曰, 前戶判, 卿於前日, 稱其有理財, 理財者, 何謂也? 寅明曰, 臣之所達, 卽理財之財字, 而尹游習於文簿, 誠有理財之才, 故戶曹方充溢云矣。上曰, 國豈有常安之理乎? 曾見名臣錄, 則以彗災爲兵象矣。景廟朝壬寅年間, 亦有雷災, 而其時殺戮者幾何? 此亦爲兵象, 可以戒之矣。我國邊防, 本來疎虞, 頃見壬丙錄, 則他日事變, 不可預知, 而其時名臣碩輔, 多有以造鐵甲爲言者, 而其時之人, 亦多有笑之矣。戊申變亂, 皆言去邠, 而李奉朝賀, 獨能鎭而定之, 其時若或動搖, 則勢難收拾, 而江都·南漢, 亦豈可等棄之處乎? 上若有下敎, 則人心易動, 卿與兵判, 可以默會於不言之中, 可也。寅明曰, 西北之人, 皆以通淸爲貴, 而臣等, 若請其通淸, 則似有紛紜之端, 都政時, 自上若加申飭, 則可以爲鼓動之擧矣。上曰, 當爲之矣。李瑜曰, 肅靖門城堞, 本來低卑, 向來有虎入之患, 曾有增築之命矣。但體城亦多毁缺, 幾何不圮毁, 事不誠實, 且當冬寒, 姑待春和, 竝與體城而增築, 何如? 上曰, 當浮石而用之耶? 瑜曰, 今番敦義門邊修補時, 有所儲, 不必更浮矣。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上曰, 輪對官, 使注書招入。假注書李宗迪出去, 招輪對諸官以入, 承旨曰, 次第進伏, 中樞經歷白尙靖進伏。上曰, 職·姓名? 尙靖曰, 臣中樞經歷白尙靖矣。上曰, 職掌? 尙靖曰, 中樞府, 是原任衙門, 故別無職掌之可達者矣。上問履歷。尙靖曰, 臣以丁未武科, 曾經武兼及訓鍊院主簿, 今方待罪於此任矣。上曰, 今者輪對, 異於循例, 非但職掌, 欲聞他弊, 如有所懷, 其悉陳之。尙靖曰, 別無他弊之可達者, 而臣於己酉, 待罪居山驛察訪時, 考閱其馬案, 則上等馬三十餘匹, 中等馬一百餘匹, 下等馬二百四十餘匹, 馬位田則分以三等, 劃給馬戶, 而等有不均, 流亡漸多, 不能無稱冤之端矣。宋寅明曰, 居山雖察訪, 卽獨鎭把摠, 而有軍兵有信地矣。上曰, 予不知之, 居山察訪非特任馬政, 實北路之重驛矣。尙靖曰, 此驛軍兵, 雖五哨, 而精銳則無異於京軍門矣。上曰, 此是重驛, 今後則申飭銓曹, 各別擇差, 馬位事, 令本道道臣査正狀聞, 可也。出擧條 司圃直長李敍五進伏。上曰, 職掌。敍五曰, 臣署則逐月令, 供上蔬菜矣。上曰, 此是特令調用之人, 履歷則不必問之, 而如有所懷, 其悉陳之。敍五曰, 本署有提調, 凡事隨便處之, 故別無可達者, 其他所懷, 則草野賤臣, 有何仰對者乎? 東氷庫別提金脩進伏。上曰, 職·姓名? 脩曰, 臣東氷庫別提金脩矣。上曰, 職掌? 脩曰, 氷庫之官, 別無所掌, 但於藏氷之時, 看審爲之, 春夏間祭享, 以氷進排於祭所矣。上問所懷。脩曰, 微末之臣, 雖有所懷, 何敢煩達乎? 上曰, 履歷? 脩曰, 臣以乙卯式年文甲科, 爲司饔院直長, 相換爲尙衣院直長矣。今月初九日政, 陞六爲別提矣。上問其所居。脩曰, 臣居在於全光道靈巖郡矣。上曰, 人心, 何如? 而工夫之人, 亦多有之耶? 脩曰, 屢經凶歉, 人心漸不如古, 而工夫之人, 則素多有之矣。養賢庫主簿李衡擧, 進伏。上曰, 職·姓名? 衡擧曰, 臣成均典籍李衡擧, 而養賢主簿則兼任也。上曰, 職掌? 衡擧曰, 養士飯米次知也。上問履歷。衡擧曰, 以乙卯式年文科, 去六月, 以年滿五十, 直付典籍矣。上問所懷。衡擧曰, 太學, 養士飯米之數, 曾以八百十七石磨鍊定式, 以爲七十五員供饋之需矣。壬子·癸丑以來, 居齋儒生, 多至於三百餘人, 故恒定之數, 每患不足, 貸用戶曹米一百八十四石以供矣。自此以後, 原定八百十七石劃給之際, 所貸米一百八十四石, 年年計減, 所餘之數, 只六百三十三石, 故每患不足, 次知貸用矣。宋寅明曰, 戶曹則以居齋儒生多少, 年年不一, 辛壬則雖或數多至於貸用, 其後又當有居齋數少之時, 自可推移充補, 故有原劃定數內, 計減之事矣。然每年除留, 每年請貸, 以事體言之, 則未免苟簡矣。上曰, 此是養士之米, 分付該曹, 所貸之數, 特爲蕩減, 可也。出擧條 上問其所居, 衡擧曰, 臣居在於平安道順安縣也。中學訓導韓處熙進伏。上曰, 職·姓名? 處熙曰, 臣中學訓導韓處熙也。上曰, 職掌? 處熙曰, 養士凡需次知矣。上問履歷。處熙曰, 臣以乙卯殿講直赴, 除本學訓導矣。上問所懷。處熙曰, 四學養士之需, 無以成樣, 頃因兼敎授吳彦胄陳白筵中, 辛·壬·癸三年條, 奴婢身貢災減之代, 分付賑廳, 出給事蒙允矣。尙無一疋之題給, 養士諸需, 未免廢闕, 此爲可悶矣。宋寅明曰, 惠廳一堂上, 不爲行公, 故二堂上似不出給矣。上曰, 二堂上, 方入侍, 知此意, 卽爲擧行, 可也。出擧條 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