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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837책 (탈초본 46책) 영조 12년 11월 8일 정유 17/17 기사 1736년  乾隆(淸/高宗) 1년

○ 十一月初八日巳時, 上御熙政堂初覆時。行都承旨鄭錫五, 左承旨趙命臣, 右承旨李重協, 左副承旨吳瑗, 右副承旨金若魯, 同副承旨曺夏望, 記事官李衡萬, 假注書李師祚, 記事官李成中, 記事官元景淳, 東班。左議政金在魯, 右議政宋寅明, 戶曹判書金東弼, 禮曹判書金取魯, 左參贊沈宅賢, 漢城右尹趙明翼, 持平李鼎輔, 正言金漢喆, 西班。領敦寧府事魚有龜, 海春君栐, 刑曹判書宋眞明, 兵曹判書李瑜, 仁平君李普赫, 刑曹參判李春躋, 同知中樞府事鄭智, 刑曹參議金濰, 工曹參議李潝, 副校理兪健基, 副修撰趙尙命, 入侍。諸臣班定後, 在魯起伏曰, 日氣漸寒, 上體, 何如? 上曰, 無事矣。在魯又曰, 大王大妃殿氣候, 若何? 上曰, 安寧矣。在魯曰, 王世子氣候, 若何? 上曰, 好在矣。寅明起伏曰, 近來聖上, 審量太過, 處分太弱, 故綱紀日解, 無以爲國, 自前前望單入之之敎, 或在於淸齋不得開政之時, 或在於政曹無行公堂上之時, 卽今吏議, 旣行公矣。開政命下, 已多日, 無端屢違召牌, 固極未安。而設有病故, 啓覆已迫, 承旨不可不備員, 則何可不暫時强出, 而終至於使聖上命入前望耶? 其在國體, 未免傷損, 吏議徐命彬, 宜拿處, 此後則前望之入, 非齋戒相値, 政官無人之時, 則不必爲之, 而如或迫不得已而爲之, 則罪其政官後, 始入前望, 何如? 上曰, 所達是矣, 拿處, 可也。出擧條 寅明又啓曰, 在前則病鄕弊邑, 守令不敢爲厭避之計, 而近日則風化日卑, 紀綱日解, 便地饒邑, 人皆爭競, 而至於弊邑, 則百計謀避, 古阜·瑞山之終不得依定奪, 以三司中人差送, 已極未安。而瑞山縣監南泰齊, 累度催促, 終無下去之意, 一守令差送, 終不能辦, 何以爲國? 厭避自有其律, 令金吾考律勘處, 更令該曹, 以三司中人, 極擇, 口傳差送, 何如? 上曰, 此異於尋常催促, 至有令道臣到任日字狀聞之命, 則渠何敢不去乎? 令金吾考律處之, 其代, 三司中極擇, 口傳差出, 可也。出擧條 若魯, 抱進濟州安日富打殺宋命垕文案。上曰, 只擧下款結案。若魯讀畢, 上曰, 僉議, 何如? 在魯曰, 此罪人打殺分明, 依法外無他可達。寅明曰, 法外更何達乎? 有龜曰, 無他可達。眞明曰, 無他可達, 而第猶有未盡處, 更爲加刑, 何如? 且朴載郁, 有盜賣之罪, 自濟州移文, 而其時終不捉送, 可怪, 分付道臣, 使之査出懲治,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但此不過枝葉也。寅明曰, 諸臣別無異議, 則齊聲以奏, 爲可。於是諸臣, 一時起伏曰, 情狀絶痛, 法外無可達。上呼若魯, 使書之曰, 姑待三覆後, 更議處之。錫五, 抱進成川崔奉來山, 踢殺張明金文案。上曰, 只擧屍帳。若魯讀畢, 上曰, 擧承服招辭。若魯讀畢, 上曰, 擧更査文案。若魯讀至半, 上曰, 此乃刑判所爲也。眞明曰, 此小臣之所爲也。上曰, 擧下奉來山招辭。若魯讀畢, 上曰, 足踢手撞, 則明白無疑矣。僉議, 何如? 寅明曰, 人之殺人, 皆由於酒, 此亦醉中事, 而撞踢則分明, 法外更何達乎? 在魯·有龜皆曰殺害明白, 依法之外, 更無所達。宅賢曰, 臣則沈病之中, 僅僅入來, 故不能詳知文案, 而其所刺踢, 果是分明, 則更何議乎? 諸臣皆曰, 法外無所達。上呼錫五, 使書之曰, 姑待三覆更議處之, 重協, 抱進茂長私婢甘尙, 謀陷其主文案。上曰, 觀此文案, 則啓行兄弟之罪惡, 更無可論矣。在魯曰, 此則自上特殺則已, 律文則無可殺之事矣。上曰, 以孽同生而謀陷其嫡兄嫂, 豈不尤爲絶痛者乎? 在魯曰, 此則無嫡庶之可別者也。眞明曰, 向者小臣仰啓時, 自上命殺之, 而監司照律, 則無法外可殺之事云, 故姑置之矣。在魯曰, 茂長倅, 初報此獄, 甚明白矣。上曰, 擧考覆招辭。重協讀畢, 上曰, 此事, 啓行·太行[泰行]兄弟, 實爲謀主, 而甘尙則受其指揮, 啓行兄弟, 則殺之, 甘尙則赦之, 似宜僉議, 如何? 在魯曰, 不殺甘尙, 而只殺太行[泰行]兄弟, 則於法非矣。且臣於此獄, 有所疑怪者, 甘尙, 聞啓行埋胎之說, 而不告其主, 此則其罪猶輕, 而官庭推問之際, 首先誣證, 此爲誣告其主, 必死之罪。而推官道臣, 考覆親問時, 不能明白取招, 只以不告其主一款, 爲結案, 而誣證一款, 全然落漏, 刑曹堂上, 亦不能趁時請推, 道臣, 更令取招, 未免疎漏之失當, 該道臣及刑曹堂上, 竝推考, 何如? 上曰, 所達是矣。依爲之。出擧條 有龜曰, 臣則不詳其根因, 而甘尙之誣主, 啓行之謀陷其兄嫂, 俱是難容之罪也。東弼曰, 啓行兄弟, 旣爲謀主, 則不宜生之, 而尙今生存, 當殺甘尙, 則似可有更査之道矣。取魯曰, 符同啓行, 謀陷其主, 其罪豈容生乎? 上曰, 猶勝於太行[泰行]之生也。眞明曰, 前全光監司徐宗玉, 治此獄甚緩矣。臣意則以爲主謀之太行[泰行]兄弟, 猶爲生活, 甘尙之罪, 似無可議矣。曰, 啓行·太行[泰行]不死之前, 甘尙之罪, 猶爲輕矣。普赫曰, 甘尙則殺之, 太行[泰行]兄弟, 則使道臣杖殺之, 如何? 明翼曰, 甘尙則當依法施律, 而啓行兄弟, 則不可無別樣懲治之道。曰, 不殺太行[泰行]兄弟, 則甘尙之死, 豈不冤乎? 曰, 甘尙則犯於倫常, 宜爲殺之, 而太行兄弟, 則符同甘尙, 謀陷其兄嫂, 不可不痛加懲治。尙命曰, 甘尙則受其指揮, 太行[泰行]兄弟, 則實爲謀主, 不可只殺甘尙, 而不殺太行[泰行]兄弟也。上曰, 此事出於朝報乎? 在魯對曰, 無出於朝報之事矣。上曰, 若以此文案見之, 則甘尙, 無可死之理。在魯曰, 不然, 旣有結案矣。豈曰無可死之事乎? 東弼曰, 以大體論之, 則以婢陷主, 自有其律, 而旣已受人之指揮, 則亦不無可恕之道矣。寅明曰, 可以生, 可以死, 則十分酌處爲可矣。上呼重協, 使書之曰, 人心巧詐, 風俗乖傷, 其於此獄而極矣。謀陷其嫂, 符同陷主, 太行·啓行, 俱爲偃息。雖由於律文之不能低仰, 究其本事, 猶爲切痛。況甘尙之欲爲正法, 遵處分申香之受敎, 其所關係, 受囑啓行, 誣陷其主於官庭者, 則今者考覆招辭中, 其沒此句, 只以不告主, 自服官庭, 結辭, 殊欠別白, 此等關係風敎之類, 不可不痛悉巧惡之狀, 夬施典形[典刑], 道臣推考, 推官重推, 而更爲備悉取招以聞。上曰, 少退。諸臣皆以次退出。上指鄭智曰, 彼出者誰也? 若魯對曰, 此同知中樞府事鄭智也。上曰, 儒臣出去。考見儀巾文案而來, 命臣, 持儀巾文案而出。上曰, 彼持去文案者, 誰也? 若魯對曰, 左承旨趙命臣也。諸臣盡退, 出休於閤門外, 已而召入諸臣, 以次進伏。吳瑗, 抱進瑞山官奴芿草里, 踢殺金九先文案。上曰, 擧屍帳。讀畢, 上曰, 擧同推承服。讀畢, 上曰, 此其妻九化之所當者乎? 寅明曰, 是也。上曰, 擧柳儼巡到親問後變辭。讀畢, 上曰, 承款後準次乎? 準次後承款乎? 旣曰, 其妻九化之踢殺。又曰其夫之踢殺, 何其文案之胡亂也? 以孱弱女子, 踢殺迨三十之男子, 不成說矣。上曰, 僉議, 何如? 在魯曰, 此獄雖曰情輕, 而踢殺則分明矣, 可免代殺乎? 寅明曰, 踢殺分明, 代殺之外, 更何議乎? 有龜曰, 分明踢殺, 在法當殺。上曰, 此獄如奉來山之事矣。東弼曰, 屍帳分明, 實因亦分明, 宜其代死矣。曰, 似無他議。眞明曰, 緣其亂踢, 以致其斃, 依法之外, 復何議也? 諸臣一時起伏曰, 法外何所達? 上呼使書之曰, 姑待三覆更議處之。又使書下敎曰, 今觀瑞山殺獄罪人芿草里推案, 則芿草里九化之初自當之, 卽爲夫緩刑之意, 則觀屍帳考文案, 其所殺人於芿草里, 無疑也。惟當嚴訊取服而已。推問九化, 以證其夫, 其涉不察, 亦關風敎, 當該推官, 竝從重推考。命臣, 抱進高山私奴儀巾縊殺姪女㐘德文案。上曰, 予於儀巾文案, 有所殊常看之者, 卿等則以爲何如? 在魯曰, 臣等意見, 亦各異矣。上曰, 道臣意見, 亦各異耳。上曰, 讀屍帳。命臣方讀。上曰, 自身長四尺五寸。始讀, 讀至屍腐。上曰, 以其死久, 故如是腐乎? 在魯曰, 然也。讀至人中堅硬。上曰, 人中堅硬, 極怪矣。寅明曰, 顚仆之際, 自有所傷, 故如是耳。讀至口有土痕, 上曰, 口中土痕, 尤極怪矣。讀至血盆骨, 上曰, 血盆骨何處耶? 在魯曰, 在腦後矣。讀至十趾甲縫。上曰, 十趾甲縫, 卽爪底耳。十趾甲縫, 何其多乎? 文書極可怪矣。上曰, 趙顯命時文案, 讀之。命臣讀畢, 在魯曰, 此與初覆檢, 有異, 恨其未三覆耳。上曰, 讀覆檢文案, 命臣讀至暫硬。上曰, 暫硬, 初檢所未有者也。讀至堅硬。上曰, 堅硬, 異於暫硬也。在魯曰, 咽喉縊痕, 初覆則堅梗, 而此則無矣。上曰, 然矣。上曰, 裳纓之痕, 在於咽喉, 推官之言, 極爲工巧矣。上曰, 三推官所成文案, 在於趙顯命成立之後耶? 眞明曰, 在其後也。讀至刑吏索錢二十兩。上曰, 刑吏台徵之所爲, 極爲痛惡。上曰, 讀礪山同推文案。命臣讀。上曰, 儀巾, 必是孱劣者也。眞明曰, 推官道臣, 皆見之, 極爲疲孱, 不成人樣云矣。上曰, 渠雖年至十八九, 若是孱劣, 則亦何能獨自縊殺十二三歲之女兒乎? 寅明曰, 誠如聖敎矣。讀至準金招辭。上曰, 父名準龍, 而子乃名以準金耶? 在魯曰, 鄕曲常漢, 例如是也。讀至準龍承服。上曰, 準龍不下杖而直服矣。讀至準龍妻之招。上曰, 此與準龍之招, 一般耳。上曰, 宋召史, 乃姜五龍之婦, 則猶或欲盡脫準金·儀巾, 而準龍之所招裳纓縊殺, 不是異事云者, 極是怪事。趙顯命時, 夬釋儀巾者, 必有所聞於廉問而釋之耳。讀至準金承服處。上曰, 準金之不下杖而直服, 極是怪事, 以準金招辭觀之, 則五龍, 乃被欺於其子者也。五龍之意, 則儀巾·準金間, 必欲盡爲救解耳。上曰, 此獄, 約正崔哥, 極怪怪。凡於殺人, 人皆避之, 而此漢獨自當之, 誠爲異事。上曰, 儀巾亦人也。豈不知殺人代命, 而直招乎? 在魯曰, 渠則知直招, 則庶或不死, 故直招而至於啓覆時, 始懼而變辭耳。上曰, 讀同推官高山權泂·礪山金洸文案。命臣讀。上曰, 欲脫出準金, 而以其婢夏禮爲證, 此爲獄體乎? 推官, 專隨道臣之意, 而或此或彼, 故前後文案, 如是胡亂耳。上曰, 讀下更査處。命臣讀。上曰, 徐宗玉, 每如柳復明之言, 必曰不必辨縊痕耳。上曰, 讀道臣結案。命臣讀畢。上曰, 若使道臣, 更爲査報, 則不敢違越, 更爲査報, 而其所査報, 安知其精白乎? 他諸臣, 則不詳其本文案矣。儀巾·準金, 俱是一人, 而前後推官, 一隨道臣之意, 互爲彼此無可奈何, 欲使今去湖西御史, 更爲査覈, 卿等之意則, 何如? 在魯曰, 臣意則以爲今番, 決此獄, 似是耳。儀巾之事, 少無可疑者矣。寅明曰, 臣初見此獄文案, 卽欲仰達, 而未果者也。前後文案, 或曰, 傷處白, 或曰, 傷處赤, 是爲疑端, 不可不一番更査也。眞明曰, 小臣, 自初不論枝葉, 先問縊痕看證及畓價去處矣。大抵獄事, 莫如看證。若無看證, 則何以成獄乎? 閔百男之所報, 以土塞口之說, 極爲疑端。且外方殺人, 豈有官吏先知, 而告官成獄之事乎? 臣意則別遣御史, 以爲更査, 似好矣。上曰, 有所見者盡達爲可。東弼曰, 此獄文案, 前後眩亂, 不可憑信, 而以其前後招辭見之, 裳纓縊殺云者, 似不成說, 別遣御史, 更査似好。而亦安保其善爲之乎? 宅賢曰, 如此獄事, 自京曹治之, 似好矣。取魯曰, 臣於待罪秋曹之日, 與參判意見不同, 故所以未決者也。今雖送御史, 使之更査, 而安保其必得其情乎? 捉來京曹治之, 未知如何。普赫曰, 果或以土塞口而死, 則爲其父者, 豈有不出其土, 而仍爲埋葬之理乎? 以土塞口云者, 似爲虛妄。寅明曰, 李普赫之所達, 誠爲切當矣。上曰, 誠然矣。明翼曰, 別遣御史更査, 似好矣。宅賢曰, 雖送御史, 亦不過査覈於本道之內, 有何益乎? 終不如離次治之之爲宜也。尙命曰, 獄事依俙, 不可無更査之道, 而安知御史之又善爲乎? 上曰, 何以則好乎? 憲臣, 亦各以意見仰達, 可也。漢喆曰, 臣則知別遣御史之爲無益, 自京司治之, 似勝矣。鼎輔曰, 臣則知此等獄事, 終難治, 決於京司, 分付道臣, 使之更査, 如何? 上曰, 安知今監司所見, 與趙顯命·柳復明, 孰相同乎? 上曰, 李台徵, 宜加刑訊, 而終無一次刑問, 是何獄體耶? 呼命臣使書之曰, 王者審愼, 莫若殺獄, 殺獄肯緊, 亦莫若屍帳, 而前後反獄, 隨問隨成, 不下刑訊, 惟問是招, 已涉殊常, 或白或赤, 初覆檢殊, 其亦違端, 靜觀文案, 亦關風化, 準金, 卽五龍之養子, 儀巾, 卽五龍之己子, 其所不睦, 所由則慾, 此獄紊亂, 其權在。噫, 渠雖常漢, 秉彝則俱存, 彼此有犯, 關係彝倫, 能亂獄, 曰有三尺, 奸吏台徵, 何惜訊問? 前後幻招, 是也何招? 此等獄事, 決不可以尋常而置之, 其令該曹, 拈出違端, 下送本道, 使道臣擇率道內守令, 各別痛査, 得實以聞。上曰, 此獄, 待湖西御史竣事後, 爲之, 何如? 寅明曰, 使道臣爲之, 似好矣。有龜曰, 何必使御史爲之乎? 御史何必勝於道臣乎? 上曰, 事若苟且矣。上曰, 若或三檢, 則㐘德屍身, 又將掘出, 極爲殘忍, 分付勿爲, 可也。寅明曰, 殺獄, 專以屍帳爲重, 而儀巾獄, 前後檢官, 不能詳察, 一任下吏之幻弄, 致令傷處, 或白或赤, 無可憑信。其在懲後之道, 不可置之, 竝皆拿處, 道臣, 亦爲推考, 此後檢屍推官, 必一一躬親驗視, 懸錄之意, 嚴飭諸道, 何如? 上曰, 所達是矣。竝依爲之。前後道臣, 亦推考, 可也。出擧條  上曰, 雖因詢問獄事, 諸臣各有所達, 筵席太甚喧聒, 承旨申飭, 可也。寅明曰, 此由於承旨不能檢飭之致, 當該承旨, 推考,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榻敎 命臣抱進延日士先戲殺成自隱者未文案。上曰, 讀結案。命臣讀至半。上曰, 讀屍帳。命臣讀至皮脫處。上曰, 間間皮脫者, 何也? 命臣曰, 屍身已傷, 故洗滌之際, 自致皮脫矣。上曰, 如此獄事, 不無可恕之道。在魯曰, 殿下於此等獄, 每用好生之德, 是則過矣。而至如此獄, 容有可恕, 特用法外之恩, 似不妨矣。寅明曰, 雖以先朝事言之, 亦有如此獄之特放者也。有龜曰, 此獄終是戲殺, 待三覆生之, 似好矣。宅賢曰, 此乃誤失手所致, 自先朝亦有減死之規, 宜有可恕之道。曰, 殺之亦不害。眞明曰, 以好意擲鎌, 因以致殺, 則此亦異於戲殺耳。曰, 以法則不可生, 而其情則亦有可恕者。殿下, 特用別恩典, 如何? 鼎輔曰, 小臣則乃執法之官也。不敢有議於法外之事也。健基曰, 經書有曰, 眚災肆赦, 特用寬典, 似好矣。上曰, 此所謂眚災, 儒臣所達, 果好矣。呼命臣使書之曰, 姑待三覆, 更議處之。錫五曰, 日已暮矣。水剌漸晩, 何以爲之乎? 上曰, 差早矣。若魯抱進平山元世文·世明戕殺陳起疇兄弟文案。上曰, 此獄, 窮凶極惡矣。命臣讀至打殺處。上曰, 其所打殺之狀, 如親見之。讀畢。上曰, 僉議, 何如? 在魯曰, 凶獰特甚, 有何可議? 寅明曰, 有何他議乎? 諸臣皆起伏曰, 法外無他所達。上曰, 陳哥所爲, 亦極切痛, 其死亦宜矣。極可痛惡, 兩漢之以木椎椎殺, 宜矣。呼若魯使書之曰, 姑待三覆, 更議處之。夏望, 抱進春川吳芿福刺殺李順山文案。上曰, 讀屍帳。夏望讀畢。上曰, 讀同推文案。夏望讀畢。上曰, 律文無可議者, 而先朝亦有如此獄處分之事, 僉議, 何如? 在魯曰, 此獄同於戲殺, 似有別議之道。寅明曰, 臣與僚相意見相同, 無他可議者。宅賢曰, 先朝亦有十三歲兒放赦之事矣。眞明曰, 此與士先獄事, 有異。故照律以入, 在法則難赦矣。上呼夏望使書之曰, 姑待三覆, 更議處之。命臣起伏曰, 侍講院官出牌之意, 敢啓。上曰, 知道。記事官衡萬, 出去, 傳敎後入來。, 抱進淸風金亦希刺殺劉己同及其女文案。上曰, 讀屍帳。讀畢。上曰, 讀同推文案。讀畢。上曰, 僉議, 何如? 在魯曰, 無可議者。寅明曰, 一之猶甚。況殺二者乎? 依法之外, 更無他議。有龜曰, 法外無他可達。諸臣一時起伏曰, 法外無所達。上呼使書之曰, 姑待三覆, 更議處之。在魯曰, 臣於甘尙獄事, 更有所達矣。凡係十惡, 則勿論斬絞, 皆不待時者, 載於律文矣。今此甘尙之誣告上典於官庭, 此是十惡之一, 而該曹之以其稍異於先自告官, 故措辭入於啓覆, 其律旣用誣告之律, 則何獨不用於不待時乎? 本道査狀上來後, 不待後啓覆, 以十惡不待時之法, 直爲正法, 何如? 上曰, 律文分明乎? 在魯曰, 明是律文之所在者也。上曰, 待本道査狀上來, 令該曹考律文, 更稟擧行, 可也。出擧條 在魯又曰, 安日富文案中, 被死人宋命垕之弟命載·命章, 想自本州, 已爲刷還, 而外方如此事, 或不無落漏因循之弊, 分付道臣, 使卽刷還,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在魯又曰, 近來名官, 若無軍銜, 則輒稱下鄕, 實爲痼弊, 今番鞫獄時, 李德重·洪昌漢, 差下問郞, 而皆以在外, 懸頉矣。李德重·洪昌漢, 俱是繡衣被抄之人, 則任自下鄕, 尤爲可駭, 竝拿處,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寅明進伏曰, 臺臣言事疏, 留中不下矣。臣以大僚, 或入其中, 則今此入來, 豈不有傷於廉隅乎? 上曰, 疏中所謂蕩平衣蕩平冠等說, 似指卿等而言也。卿等雖入於其中, 而昔在宣廟朝, 亦有予亦入其中之敎, 今此蕩平, 予卽主人也。今當下敎於鼎輔, 而原疏, 亦將下之矣。宅賢進伏曰, 冬至陳賀時, 世子宮受賀一節, 權停事, 曾已啓下矣。其果以權停例擧行乎? 上曰, 直以權停例擧行爲可。重協進曰, 今日啓覆, 儀賓府堂上, 無緣不參, 當該堂上, 推考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東弼進曰, 全光監司狀請田災四千結, 依所請劃給, 過多矣。他道聞知, 則必將依此例請災矣, 其可一一盡給乎? 問議于大臣, 只以二千結, 劃給, 未知如何。在魯曰, 如不給災則已, 旣已給災, 則使之遍及於一道之內, 爲宜, 故所以劃給四千結者也。東弼曰, 雖給二千結, 亦可以遍及矣。上曰, 右相, 則以爲如何耶? 寅明曰, 有司之言, 不無所執, 此後他道, 若又狀請, 則其可隨請盡給乎? 上曰, 旣已定給之後, 又爲減之, 則非矣。依所給給之, 爲可。東弼曰, 此異於頒布, 雖減何害? 上曰, 允下之後, 更何還減耶? 勿復强爭, 爲可。持平李鼎輔進伏。上曰, 將欲爲前啓乎? 鼎輔曰, 臣將待下敎矣。上曰, 下敎後避嫌, 可也。爾之疏批, 上款則渾然, 下款則詳見深思, 可知予意矣。陳疏論人, 而雙擧朝廷之人, 或扶或抑, 此莫非滿腔時象也。疏中所謂, 有功道臣, 不爲錄功者, 似指黃璿。而無功而圖像凌烟云者, 其果指誰而言耶? 鼎輔曰, 此非的指誰某。而大抵戊申錄勳, 功莫如黃璿, 而不得參焉。其他無功者, 則盡參, 故所以仰達者也。上曰, 其所下語, 太不商量矣。倚任重臣, 誣筵說以爲證云者, 其指誰耶? 鼎輔曰, 此乃判尹尹淳也。上曰, 俄於大臣, 亦有下敎矣。自大臣至小臣, 雙對互擧, 肆加扶抑, 憲臣非矣。予雖無學識, 本不期以中主, 予乃蕩平之主人也。所謂衣冠帶扇, 亦安有蕩平之名乎? 寅明曰, 蕩平扇之說, 則或有之, 而所謂蕩平衣, 蕩平冠, 蕩平帶之說, 今所初聞者也。此莫非年少臺諫, 嘲斥臣等之言也。上曰, 此等說, 非告君之辭也。鼎輔曰, 臣本來情地, 不可復忝臺端, 冒沒行公, 而迫於嚴命, 黽勉承膺, 欲效一日之責, 敢陳狂瞽之說矣。溫諭諄諄, 誨責備至, 而斥之以或扶或抑, 滿腔時象, 臣惶懼抑塞, 不知所措。其所條陳, 蓋出於爲國願忠, 痛惡時弊, 畢陳無隱之義, 則豈敢有一毫扶抑於其間乎? 至於尹鳳朝事, 其文學過人, 而再度竄謫, 十年廢錮之餘, 旣有收敍之命, 則不可以一時之誤見人疏, 終枳奮踐, 而罪罷檢擬之臣, 未免處分之過中, 故略效慨惋之忱矣。反承嚴敎, 其他所陳, 亦未蒙採納, 況於筵席, 至被大臣之譏斥, 此莫非臣誠意淺薄。言議巽軟, 上不能見孚於君父, 下不能見憚於朝臣之致, 其何可一刻晏然於臺次乎? 請命遞斥臣職。上曰, 勿辭。若魯曰, 持平李鼎輔, 再啓煩瀆, 退待物論矣。上曰, 知道。漢喆進伏, 上曰, 前啓則只擧末端, 可也。正言金漢喆啓曰, 請充軍罪人李時蕃, 依律處斷。措辭見上  上曰, 勿煩。漢喆曰, 請逆魁, 緣坐籍沒等事, 亟命王府, 依法擧行。措辭見上  上曰, 亟停勿煩。漢喆曰, 請定配罪人世胤, 拿鞫嚴刑, 期於得情, 依律處斷。措辭見上  上曰, 勿煩。漢喆曰, 請夏宅, 拿鞫嚴訊, 以正王法。措辭見上  上曰, 勿煩。漢喆起伏曰, 殿下, 旣不允從原啓, 敢以所懷, 仰達矣。今此論啓者, 實大義所關, 輿論所同, 故閱歲爭執, 期於準請, 而殿下一不允從, 一年二年, 式至十餘年, 而謄傳故紙, 殿下亦嘗以臺啓盈握, 爲敎矣。臺諫, 惟以塞責爲事, 殿下, 只以勿煩爲批, 有若陳言常談, 循例酬酢者然, 此何道理? 此何擧措? 臣實慨然於此, 每欲一陳矣。今日則大小臣僚, 咸集筵中, 殿下, 若一一下詢, 則庶幾知輿情之所在矣。至如夏宅, 則逆節昭著, 情狀切痛, 尤不可不夬賜處斷矣。上曰, 所達大體則是矣。而予則知夏宅之非逆矣。予之知夏宅, 異於臺官, 故不爲允從矣。在魯曰, 臺啓則雖循例請律, 而聖上又從而一向靳允, 此輿情之所以憤鬱也。寅明曰, 臣則知以未著於目前者, 直謂之逆賊, 則非矣。而第海正不死之前, 旣未對辯, 則臺臣之爭執, 亦非異事。上曰, 不料右相之言, 又如此也。寅明曰, 旣出於海正之招, 而海正徑斃, 未能一番辨覈, 是爲不幸於渠者也。漢喆曰, 殿下, 有何愛惜於夏宅, 而終靳處分耶? 聖意所在, 實未可知也。在魯曰, 夏宅之爲人, 本來濫猾, 不趐[翅]其父之類也。以衣縫納書事, 觀之, 其所設計, 豈不巧且密乎? 他日爲慮, 有不可言者也。上曰, 果如所啓, 則明彦, 其果以胡帽越來, 而夏宅之罪, 反有浮於其父耶? 漢喆曰, 以前大司諫鄭彦燮之疏觀之, 廣起田庄, 打殺山僧, 雖是權儆所爲, 而其氣勢如許, 貽害邊民, 爲如何哉? 雖以權儆供辭論之, 起墾殺僧一款, 不敢曰元無是事, 其氣勢所使, 可以揣知, 此豈非邊上無窮之慮乎? 且夏宅之贈衣往復一款, 明出於海正之招, 而諫疏纔上, 海正徑斃, 人情莫不疑怪矣。海正, 今雖物故, 亦豈無可問之路乎? 以殿下臣子, 爲殿下討逆, 而殿下, 若是靳允, 臣實不勝其抑鬱矣。上曰, 以其作畓殺僧事觀之, 行身處事, 旣如此, 則其放肆濫猾, 可知。遠配, 可也。抄出擧條 若魯曰, 身在罪謫, 大墾田土, 暗囑邑倅, 打殺山僧, 此非放肆之甚者耶? 推此心以往, 則將無所不爲, 此所以輿情之齊憤而共討者也。今此處分, 旣非允從原啓, 而只以別罪, 則遠配傳旨, 似當捧入矣。上曰, 然矣。明翼曰, 囑倅殺僧, 發民作畓, 可見其氣勢之甚多也。今此處分, 雖或紓輦轂之憂, 而其可快輿情之憤惋耶? 上曰, 入侍後行, 不爲俯伏, 諸臣一竝推考, 可也。寅明曰, 筵中不嚴, 而承旨不爲, 申飭, 致煩上敎, 當該承旨, 推考,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措 漢喆曰, 請還寢罪人泰績酌處之命, 仍令鞫廳, 嚴刑得情, 夬正王法。措辭見上  上曰, 勿煩。漢喆曰, 請明彦, 亟令王府, 拿鞫嚴問, 夬正王法, 以絶憂危之階。上曰, 勿煩, 明彦年已多矣, 其能久生乎? 漢喆曰, 請德鄰, 絶島圍籬安置。措辭見上  上曰, 勿煩。漢喆曰, 德鄰事, 臣初發啓者, 而其時豐原君, 亦以不以拿鞫, 爲請, 爲非矣。今此放送之後, 終無一言, 亦可怪矣。臣下往之後, 事機倏變, 以至於此, 而復入此地, 不勝惶愧, 殿下每軫念嶺南, 曲加庇護, 惟彼梟獍之心, 庶或感化, 而尙爾未聞, 此豈爲悅服民心之方乎? 且普天之下, 莫非王土, 殿下獨何偏愛於嶺南乎? 聖意所在, 實未可曉也。上曰, 今番處分, 意有在焉。一德鄰而其可有三處分乎? 漢喆曰, 罪人拿來, 何等嚴重, 而長淵府使權儆, 拿處命下之後, 相距六七日程, 殆近四十日, 始爲就拿, 事之稽緩, 莫此爲甚。物情疑怪, 國綱解弛, 後弊所關, 不可置之。請押來書吏, 囚禁科罪, 罪人問目中, 添入此一款, 嚴覈正罪。上曰, 依啓。出擧條 漢喆曰, 近來朝體不嚴, 今當親臨慮囚之日, 大小臣僚, 咸集筵中, 而諸臣出入起伏之節, 進退奏達之際, 殊欠敬謹, 宜有警責。大臣國舅臺官外, 請竝從重推考。上曰, 依啓。出擧條 在魯曰, 長淵府使權儆, 方以渭原時事, 被拿, 而爲謫客作畓一款, 歸之於渠遞歸之後, 以私囑殺僧一款, 歸之於正風習之意, 實狀, 設或如此, 揆以獄體, 則不可以罪人自明之言, 準信置之。而該府, 只以長淵事, 行査, 臣意則渭源[渭原]事, 亦不可不行査, 旣已行査, 則遠道往復之際, 必致累月, 長淵秋務, 不可一任其曠廢, 姑先遞差, 差出其代, 催促下送, 何如? 上曰, 竝依爲之。出擧條 在魯曰, 北兵使宋徵來, 各別催促, 使之數日內辭朝,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榻敎 漢喆曰, 引嫌而退, 疏中條列, 大意固好, 匪怒之敎, 何必爲謙? 請持平李鼎輔出仕。上曰, 依啓。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