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丙辰十一月二十一日午時, 上御熙政堂, 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 左議政金在魯, 右議政宋寅明, 行戶曹判書金東弼, 刑曹判書宋眞明, 右尹趙明翼, 掌令金廷潤, 副校理兪健基, 左副承旨南泰溫, 記事官李衡萬, 假注書趙重晦, 記事官元景淳·林象元入侍。在魯曰, 冬至後日寒甚酷, 近日聖體, 未知若何? 上曰, 無事矣。在魯曰, 大王大妃殿氣候, 亦何如? 上曰, 無事矣。在魯曰, 王世子氣候亦一向安順乎? 上曰, 連爲好過矣。在魯曰, 近來痘患盛行, 宮禁之內, 不可無各別謹愼之道, 自上有所申飭於掖庭所屬輩乎? 上曰, 各別申飭矣。在魯曰, 俄適瞻望, 則衣襨似薄, 今日則雖似少暖, 而近來日氣甚不適。若或觸冷, 則玉體必有損傷之慮矣。上曰, 近來則日氣稍暖, 故姑無觸冷之患矣。在魯曰, 昨日, 乃是賓廳日次, 而冬至日則有頉稟之例, 故不得爲之。而近來備局堂上, 無故行公之人數少, 而今日單子, 改修正以入事, 命下之後, 量其猶可入來者, 急急送人于堂上五員家矣。又皆以病不進, 極爲未安。當該堂上, 竝從重推考, 何如? 上曰, 日晩故更不申飭, 而事體極爲未安, 從重推考, 可也。出擧條 寅明曰, 近來大臣·重臣之喪, 連仍, 此亦關係國運矣。上曰, 俄欲下敎矣。頃日沈判府事卒逝時, 亦不重卜之意, 予豈無諸心而發諸口乎? 前兵判持身之謹, 爲國之誠, 日昨備忘中已言之, 特授兵判, 意亦有在, 而意外卒逝, 誠可惜也。向者或以江都時密啓爲言, 而此亦出於忠愛, 豈欲阿諛而然乎? 頃者修上軍職堂上抄出單子, 而名則尙在, 其人已亡, 心甚感愴矣。在魯曰, 李瑜之勤於國事, 自上固已俯燭, 而蓋聞自除本兵之後, 雖中軍, 可以替行者, 無不親行, 一朔三次習陣, 一未嘗以病頉啓, 晨昏奔走, 積傷風寒, 今忽得暴疾而逝, 誠可悼惜矣。上曰, 卽今可用之人甚少, 而其中勤於國事者, 亦多死矣。寅明曰, 臣與李瑜, 出身同年, 情好不汎, 而常時逢着, 則每責之以不勤國事矣。近年則國恩罔極, 故渠感激知遇, 以鞠躬盡瘁自任, 臣亦於相見時, 每以國恩不可不報之意言及, 則渠或至於感涕, 及爲兵判, 多所修擧, 不憚勞悴, 因此添病, 終至不起, 誠可慘悼矣。上曰, 都政事, 甚可悶也。纔得吏判, 而又失兵判, 前判, 都政前應行之事, 必已整待, 而新判則似無可爲矣。上曰, 纔見豐原縣道之疏, 以病爲辭, 似有仍留不來之意, 此不可謂之高蹈之士。而且異去時所達, 事甚不當矣。在魯曰, 趙顯命, 暫時受由出去, 何可爲仍留不來之計乎? 所帶惠廳堂上, 卽今無他堂, 事甚可慮。且新除藥院保護之任, 事體道理, 尤不當退坐, 臘藥監劑, 亦甚緊重, 而不卽入來, 事甚未安, 從重推考, 各別催促,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在魯曰, 頃者李鼎輔, 以勳錄事, 有所疏論, 趙顯命亦必以此撕捱矣。上曰, 臺疏誠過矣。豈可以此撕捱乎? 寅明曰, 戊申勳錄甚簡, 豈有過濫之事乎? 蓋以其時嶺伯黃璿之不錄, 或有人言矣。上曰, 禹夏亨, 亦不參矣。其時可錄而不錄者甚多, 豈可謂之濫, 而勳臣亦豈以此盡爲撕捱乎? 泰溫曰, 仁平君李普赫, 錦陵君朴弼健兩疏到院, 而纔已退却矣。上曰, 蔭官若有實職, 則或可一次辭職, 而豈可如是撕捱乎? 在魯曰, 旣有勳名, 則此便是實職, 而其所撕捱, 亦無足怪, 如此事, 一番賜批, 亦無妨矣。上曰, 然則原從一等, 亦皆撕捱乎? 寅明曰, 此乃以正勳言之, 原從一等, 有何撕捱之可論乎? 在魯曰, 吏判雖出, 必有次堂, 然後都政可以爲之, 參判在外, 參議久在禁推, 似當有變通處分之道矣。寅明曰, 撕捱太過, 而每每只推, 徒傷國體, 罷職放送, 似無妨矣。上曰, 卽今無故者有之乎? 寅明曰, 豈無可合之人乎? 上曰, 依所達罷職放送, 而適中其意矣。抄出擧條 在魯曰, 吳彦胄事, 亦非矣。連事違牌, 而自上每每只推, 虧損國體大矣。上曰, 吳彦胄, 只爲行公於玉堂, 而他職則不欲行公之人也。在魯曰, 東萊府使吳命瑞狀啓以爲, 知世浦萬戶金世器, 倭船過五日領付, 論罪與否, 請令廟堂, 稟處矣。五日糧一款, 雖已特敎, 許開邊將領付過五日者, 依前施罰, 然後可防故爲遲留之弊, 而僚相之意以爲, 朝家旣許五日後給糧, 則何可以過五日, 罪其邊將乎云, 此亦似然矣。寅明曰, 自朝家, 旣許五日, 而又以五日遲滯施罪, 則是乃欲其入而閉其門也。上曰, 右相之言是矣。此則分揀, 而此後尤甚遲滯者, 間間摘發論罪, 可也。出擧條 在魯曰, 公洪監司李宗白, 以分等事, 論理狀啓, 而蓋以爲道內各邑, 旣無尤甚慘凶, 亦無純然稍稔, 故一倂置諸之次, 蠲減等事, 一依他道之次例施行事, 仰請矣。今年之次, 不可比同於凶歲之次, 分等事, 則依狀請施行, 而蠲減一款, 勿施, 何如? 寅明曰, 通一道之次, 太涉廣博, 久逋雖欲參酌寬減, 而無以施之矣。上曰, 彼邊日出, 此邊雨, 一道之內, 豈可全無差等乎? 然, 道臣旣皆置諸之次, 依所達爲之, 可也。抄出擧條 寅明曰, 公洪監司李宗白, 以洪州牧使李道謙箋文不封事, 有所狀罷, 而揷入見辱邑民之事, 有若因此圖遞而見罷者然, 以逢變邑民, 遞罷守令, 後弊所關, 斷不可爲之, 箋文不封, 事體旣重, 則只當以此論罪而已。豈可論及他事, 以傷國體耶? 李宗白從重推考, 李道謙則姑爲勿罷拿處, 觀其供辭處之, 似宜矣。上曰, 旣與無端不封有異, 故其所論理, 欲明其曲折, 而事體則未安, 李宗白推考, 李道謙則姑爲勿罷, 拿處後觀其供辭處之, 可也。出擧條 寅明曰, 洪州邑民, 掛書闕門, 凌辱邑倅, 前旣有錦城事, 又有此變, 此若不一番嚴懲, 則後弊無窮, 朝廷命吏, 將無以措手。且此必官下人輩所爲, 必無不知之理, 分付本道, 討捕營及兩捕廳, 各別搜捕, 梟示本道境上, 以正民習, 似宜矣。上曰, 此等事, 一番爲之, 則仍作後法, 必熟講於其初, 然後可無窒礙之患, 今不先定, 則後必稽滯, 而仍爲放送, 朝廷命令, 豈不顚倒乎? 諸臣之意, 何如? 在魯曰, 近來人心甚悍, 守令少欲發奸摘伏, 則必有如此事, 此若不嚴懲, 則奸民之欲除其邑倅者, 將無所不至矣。東弼曰, 捕得之後, 鞫問處之, 似未晩矣。眞明曰, 若不窮覈其情實, 而預定梟示之律, 則亦似難便, 捕得後鞫問而處之, 似無妨矣。明翼曰, 此實無前之變怪, 依大臣所達, 梟示似宜矣。上曰, 此亦可見世道矣。然法有輕重, 辱其邑倅者梟示, 則辱其方伯者, 以何律處之乎? 此正張釋之所謂取長陵一抔土, 無以加罪者也。在魯曰, 邑民之於守令, 便同君臣之義, 比道民之於方伯, 反爲尤重, 此則不必以官之高下論也。健基曰, 近來世道日下, 人心不淑, 如此事甚多, 此乃下陵上之漸, 必嚴懲, 然後可無後弊。且闕下掛書, 尤極凶悖, 梟示定律, 似爲得宜矣。上曰, 大臣所達是矣。儒臣所謂下陵上之漸云者, 亦不可不慮, 搜捕梟示, 可也。抄出擧條 上曰, 李喜報事, 極可怪也。然, 此非亡命, 則臺臣疏中, 令捕廳搜捕者太過矣。廷潤曰, 臣聞李喜報, 連爲在京, 而拿命已下之後, 久不就囚, 故招問府吏, 則拿命下後, 不知去處云, 此與亡命, 豈爲異乎? 眞明曰, 拿命未下之前, 來到臣家以爲, 都事捉囚官下人, 故急急上京, 而僉使印則傳給於新僉使, 營將印則未及傳給而來云, 故臣以人事無據責之, 仍使更往交印矣。其翌日引對有拿命, 而傳印次已爲下去安興云矣。在魯曰, 軍餉文書, 不爲呈納於都事, 故尙未査出其穀物多少云矣。上曰, 初則意謂言過其實矣, 此乃一狂人也。寅明曰, 近來守令, 不當數遞, 而咸興判官沈沆, 到任未久, 以病見罷, 如此善治守令, 何可以一時病故許遞, 沈沆則仍任, 新判官則亦爲仍存前任, 何如? 上曰, 沈沆, 非但善治, 予見其爲人, 極精詳矣。依所達仍任, 新判官, 亦爲仍任, 可也。出擧條 上曰, 我國事, 只是一時矣。交河倅數遞之弊, 每每申飭, 而今則殆同逐月遞易矣。卽今交河倅, 誰耶? 寅明曰, 李廷漸矣。上曰, 其人物, 何如? 寅明曰, 才局雖不足, 而以至淸得名矣。上曰, 不可以外貌知人, 而予曾見其爲人, 勤則似不足矣。明翼曰, 近來交河, 水土甚不好, 故人皆厭避矣。寅明曰, 安興與江都, 海程至近, 卽其控扼之地, 自前軍餉儲蓄, 實有深意, 卽今軍餉耗竭, 便同棄地, 誠極寒心。故臣意欲先査正實數, 繼以某樣穀物, 漸次充備, 前以公洪都事擇送行査之意, 仰達。因李喜報不納文書, 都事朴師昌, 下去已久, 尙未始査, 師昌旣移臺職, 臺官事體不可議仍任, 此事若復無實, 則國體尤無可言。新都事朴致文, 曾通臺望, 其人亦是擇送者, 而自是本道人, 本道人, 不得爲本道都事, 新有定式, 旣不可赴, 則不可等待其自處。朴致文, 今姑遞改, 依前定奪, 以三司中人, 極擇差送, 李喜報已就拿推, 在文書, 以卒査事, 何如? 上曰, 江春都事崔逵泰, 亦以居在本道, 有特遞之例, 依此爲之。出擧條 在魯曰, 御營大將金聖應, 以頃日儒臣疏語, 陳疏承批, 而尙今引入, 誠爲太過, 非但不參於備局之坐, 軍門事務, 必多瘝曠, 事甚可慮, 從重推考, 牌招察任, 何如? 上曰, 頃者入於雲劍差備, 而旋爲拔之, 故始知其以此撕捱, 而特爲推考矣。將臣事體, 與他有異, 豈可以此等事, 許久撕捱乎? 從重推考, 牌招察任, 可也。抄出擧條 在魯曰, 平安監司事, 誠可悶矣。當初自上以可用之, 故特爲再次除拜, 終至承命, 臣等方以爲幸矣。意外章奏屢出, 渠則必欲辭免, 亦無足怪, 前頭則雖宜體念, 而第辭疏承批, 再疏還下送之後, 一向引入, 邊報謄啓之外, 無他狀聞之事, 如分等緊急狀啓, 亦皆一切廢閣, 方伯雖在罪罷, 凡干狀啓, 例皆擧行, 則況只在辭免中者乎? 事體極爲未安, 從重推考, 各別申飭, 緊急公事, 使之斯速擧行, 何如? 寅明曰, 聞今年關西, 不免凶年, 而連因道臣有故, 分等狀啓, 尙不爲之, 寬減等事, 無以擧行, 殊非朝家軫念邊民之意, 爲先, 申飭道臣, 分等狀啓, 使之卽速修整上送, 何如? 上曰, 此與例除有異, 批答中亦以名則曰補爲敎, 補外之方伯, 豈可乞遞乎? 如此則竄謫之人, 亦可自請放釋乎? 此則大關事體, 左揆所達, 雖似欲爲許遞, 而予未有內遷下敎之前, 雖瓜滿, 宜不敢循例報瓜滿狀矣。且方伯疏批, 予未嘗以從速爲言, 而批旨中從速二字, 亦有深意矣。從重推考, 非但分等狀啓, 如巡歷等事, 亦卽循例擧行事, 各別分付, 可也。抄出擧條 在魯曰, 雖以補外爲敎, 而此與震威怒而罰黜者有異, 方伯爲職, 亦與守令自別, 則何可比同於竄配乎? 吳彦胄·兪健基, 則或以君德上陳戒, 或斥廟堂之初不審量, 此則雖似有逼, 不必引嫌, 而至於玉堂箚, 則以公議不許, 必遣乃已爲言, 此便是駁其職, 故洛中諸議萬口一談, 皆曰, 西伯又將遞矣。當之者之必欲得遞, 固也, 無怪也。上曰, 此則世道嘵嘵之致也。卿與金判府事, 皆特補海西, 而予有下敎之後, 始爲遞來, 補外方伯, 今若乞遞, 則前頭補外守令, 亦必辭狀於營門, 豈有如此事體乎? 補外之罰, 固有惡而施之者, 亦或有借其罰以示警, 而仍欲用之者, 卿之前日外補, 予實非憎惡也, 只欲警責而用之也。今此尹陽來之外補, 亦豈出於深惡, 而旣曰特補, 則其不得辭免, 事體然矣。上曰, 尹淳之在外, 誠甚過矣。今又雪上加霜, 以頃日臺章, 有所云云, 皆指尹淳云, 此亦必撕捱矣。寅明曰, 卽今朝無可用之人, 而如尹淳者, 在外不來, 誠甚可悶矣。在魯曰, 卽今可用之人, 在外者甚多, 國事甚悶矣。上曰, 李箕鎭, 亦在外乎? 兪拓基方在何處? 在魯曰, 兪拓基, 方在郊外, 而李箕鎭, 亦在外矣。寅明曰, 卽今可用者, 多有在喪, 而如兪拓基者, 皆是可用之人, 而在外棲遑矣。上曰, 在喪者, 誰耶? 寅明曰, 如朴師洙·朴文秀者, 皆在喪矣。上曰, 兪拓基固可用, 而不仕, 過矣。棲遑, 非朝家所使也, 渠自甘心, 豈可成其心乎? 備堂啓下, 申飭入來, 可也。在魯曰, 兪拓基, 以無實職羈絆, 故自爲放散如此, 在前宰臣, 以上有解由特爲勿拘之例, 兪拓基使之勿拘解由, 除職, 何如? 上曰, 依爲之。抄出擧條 寅明曰, 卽今備堂乏人, 而必鄭錫五者, 其爲人可用, 而亦是與同休戚之臣, 其才可合於備堂, 而因循姑未爲之矣。上曰, 鄭錫五坐地, 固是休戚與同之臣, 而其爲人, 恬雅謹愼, 予固熟知。然比其兄錫三頓異, 持身過謹, 向者應製時, 自處以明經, 不爲製進, 予所謂通讀科製, 則必不辭云云者, 亦有意矣。此等事亦如此, 其能擔當備局公事, 亦未可必也。寅明曰, 雖或有如此事, 而渠身所自當者, 亦勤幹爲之矣。在魯曰, 其兄則太銳, 渠則太謹, 而亦非欲不做國事之人也。寅明曰, 以備局副提調事言之, 古則絶無而僅有, 近年則連爲啓下, 殆若隨闕而差者, 或以非古道爲譏, 而臣意則以爲, 國事當求實效, 何拘外面事例, 備堂, 地位高而行公久者? 不但衰病厭事, 亦或職務鞅掌, 未能專意於備局。副提調多是年少有才之人, 且無他職事, 故便同主人, 誠似有益於實用。臣於向來, 歷論才望可合之人, 而旣非臣所可請。且拘僚相親嫌, 亦無以如意矣。上曰, 大臣有親嫌者, 使他大臣爲之之例, 頃者大臣有所達, 而予未詳記, 何事耶? 在魯曰, 故相臣鄭太和入侍時, 吏判望入啓, 而鄭致和落漏, 故使次相擬望受點事也。上曰, 以如此事觀之, 可見盛世事也。副提調則以李宗城觀之, 不無其效。而此蓋堂上中極擇, 故有益矣。在昔亦有首相有親嫌, 而使次相薦授者矣。在魯曰, 副提調之任, 至重, 舊例則十年間或一再有之, 近年則連續差下, 殊非古規矣。僚相所謂親嫌云者, 似有所指, 而臣旣在此職, 兵判又方在備堂, 三人何可一時竝行於樞要乎? 僚相, 向以此有所云云, 而臣深言其不可矣。今日之率爾陳達, 誠是意外矣。上曰, 卿亦不免於世態矣。呂蒙正, 亦薦夷簡, 雖不知其姪之爲小人, 而其無私心則可知矣。右相旣不擧名直達, 左揆之言又如此, 如是而國事可做乎? 寅明曰, 謝安亦薦謝玄, 曺彬亦薦其子。自古賢臣, 薦其親嫌之人者, 甚多矣。在魯曰, 臣非敢以外面仰達也。此職旣非一時不可曠置之窠。且方無首相, 臣意則決不可如是矣。上曰, 廟務之叢脞, 莫甚於近日, 卽今備堂, 不過五六人, 亦皆有故, 次對將不得爲之矣。左揆嫌避之人, 其爲人勤實恢通, 善於做事, 予已熟知矣, 同副承旨金若魯, 副提調差下, 可也。抄出擧條 泰溫曰, 以承旨兼之乎? 上曰, 承旨則似難兼之矣。在魯曰, 夏間成送空名帖於諸道, 使之備儲穀物, 故雖小小縣邑, 無處不及, 而獨兩都, 以不統於監營, 故見漏, 爲民儲穀之政, 似宜一視而均被。近來松都留守, 報備局, 請下送二百丈, 旣許松都, 則江都亦不可不送, 而松都則出貿之路稍廣, 江都則不如松都, 差等成送, 何如? 上曰, 松都出貿之路, 勝於江都者, 何耶? 在魯曰, 松都則非但人數甚多, 且多商賈輩故也。上曰, 商賈輩, 金玉遍滿, 則亦非美事矣。在魯曰, 若出給於商賈處, 使之貿納, 則非但渠輩自貿, 關西往來之路, 出貿甚易矣。上曰, 八道幾張成送乎? 在魯曰, 五千張矣。上曰, 若分排三百六十邑, 則其數不多矣。在魯曰, 若平均分給, 則一邑不過十三四張, 而邑有大小, 故小邑則或不過二三張, 而大邑則或分給三四十張矣。上曰, 續續成送, 雖似未安, 而大臣所達如此, 江都一百張, 松都二百張, 成送, 可也。抄出擧條 上曰, 江都·南漢軍餉, 事甚緊重, 必各別申飭, 可也。寅明曰, 南漢軍餉, 則自公洪所來者, 姑未盡來云, 回報來後, 欲同爲申飭矣。上曰, 若只爲量入而不量出, 則又復如前矣。聞廣州糶糴, 則散而不入, 故今幾無之, 江華則多兩班, 故捧糴甚難云, 此甚可慮矣。且北道州倉奴婢貢米, 近萬石云, 因報于內司, 纔已知之, 而自備局, 時時摘奸, 可也。眞明曰, 北道, 道里絶遠, 若送備邊郞摘奸, 則必有弊端, 北評事每以名流差往, 使之摘奸, 似好矣。上曰, 重臣所達是矣。使北評事摘奸, 可也。抄出擧條 寅明曰, 德源立海倉事, 頃年有奉朝賀閔鎭遠所達, 其後又復稟定, 申飭, 而前後道臣, 連事推托, 成命之下, 尙未擧行。若設此倉, 則備局句管內司奴婢貢米幾至萬石, 可以運來儲積, 以備不時之需, 前後道臣, 竝推考, 新監司非久將下去, 更加嚴飭, 使之從速營建, 似好矣。上曰, 刑判亦爲道伯, 其時何不營建乎? 眞明曰, 臣待罪本道方伯時, 欲爲設立矣。因其時議論之不一, 未及營建矣。上曰, 此所謂作舍道傍矣。在魯曰, 如羅里倉·浦項倉, 亦皆有效, 而德源·元山立倉, 處水路, 距北關六鎭爲捷徑, 蓋其地勢, 如弓弦, 陸路則踰越重嶺, 甚迂而險, 水路則若遇順風, 不過四五日, 可以到泊, 今若立倉於此, 則接濟南北, 俱爲便好矣。上曰, 元山, 乃是山峽乎? 寅明曰, 元山, 本非山峽, 而近於海邊矣。上曰, 此事前已申飭於筵中者, 道臣推考事及立倉事, 竝依爲之。抄出擧條 而北道海路, 果不至於險惡, 而亦無破般之患耶? 眞明曰, 北道船隻, 皆以全木爲之, 故無破船之患矣。在魯曰, 以全木爲之者固多, 而亦多有造成者矣。上曰, 亦懸帆乎? 眞明曰, 亦皆懸帆, 而以全木鑿成, 故舡體甚小, 一隻多不過載得三四百石矣。上曰, 北道地勢, 欲爲考見, 注書出去, 北道地圖, 持來, 可也。大抵北道事, 誠爲緊重矣。若有兵亂, 則北道最先受敵之地, 而卽今多有疎虞處, 凡事若預定則無患, 臨時則窘急, 仁祖朝親召李浣, 諄諄下問, 聖謨之密勿, 如此矣。今日次對, 副提調不必甚急, 而必命差下者, 亦有深意矣。諸臣必思長遠之道, 毋至於泄泄, 可也。衡萬, 持入地圖。上曰, 惠山, 何如? 眞明曰, 惠山, 在於白頭山下, 乃是要害處, 而僉使俸祿甚薄, 故難以堪耐矣。上曰, 美錢及西道, 何如? 眞明曰, 美錢則在於豆滿江南邊, 西道則在於鴨綠江邊, 而亦皆要地矣。上曰, 三水·甲山, 何如? 眞明曰, 兩邑在於極邊, 故雖五六月, 寒事無異於冬節, 四月初, 臣以巡歷入去, 而連着毛裘往來矣。上曰, 然則農事, 何以爲之乎? 眞明曰, 皆是山谷之地, 而本無畓穀, 所耕皆粟, 故秋事比他易成, 七月前已盡收獲矣。上曰, 邑樣, 何如? 眞明曰, 邑樣不成模樣, 而三水則尤甚。且其處元無鹽醬, 故人民輩, 平生不知鹽醬之味, 而無他食饌, 故採得山梨, 烹熟爲饌矣。肅廟朝, 有運送若干鹽石, 分給民間之事, 而石數不多, 故壯男則僅分一升許, 而老弱之民, 則不過五六合, 然民心以此, 至今稱頌, 不忘朝廷德意矣。上曰, 然則人必生毛矣。服色, 何如, 而兩班亦有之乎? 眞明曰, 服色則皆以狗皮爲之, 而形容語音, 便是異人, 少無我國人模樣, 而所謂兩班, 如朱杓·禹夏亨輩者, 卽是其中翹楚矣。寅明曰, 京畿量田, 開春前畢役, 然後可免妨農, 一日爲急, 而行量三邑守令, 道臣狀罷, 纔已出代, 必須催促赴任, 而後可無窘急之患矣。砥平縣監李道躋, 若待署經, 則辭朝將無期。砥平縣監李道躋, 則特爲除署經, 麻田郡守朴師順, 漣川縣監李巨源, 一體催促, 一兩日內使之辭朝,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寅明曰, 臣於昨年冬, 以勅行連疊, 減給藏氷米, 以示軫恤都民之意, 仰請矣。自上以曾因部官所達, 減給爲敎, 臣退出後考其減給年限, 則昨年未及準限, 故更達姑停矣。今年則其限已盡, 當爲收斂, 而自前無事之時, 輒多減給, 昨年旣以爲勅役減給爲請, 今不可失信, 以致落莫, 今年藏氷米, 依近例減給, 何如? 上曰, 大臣所達是矣, 依爲之。出擧條 東弼曰, 以禁府事, 略有稟定者矣。備局軍作米事目中, 違令者, 十年禁錮, 而連見被拿守令之原情, 則或有捧留後庫中欠縮者, 或有空官時色吏弄奸者, 不無輕重之可論, 而若與那移犯手者, 一例禁錮, 則似非法意。且十年之間, 生死難知, 以公罪重勘, 亦多稱冤之論, 而今姑汎然以違令者, 十年禁錮定式, 禁府難以擧行矣。上曰, 諸意, 何如? 在魯曰, 當初軍布作米時事目, 極其嚴重, 旣已發遣摘奸執頉之後, 何可不施禁錮之罰乎? 如米色不精及斛量時升合欠縮之類, 初不當擧論於禁錮, 而那移或犯用者十年禁錮, 若干未準捧與不察色吏偸食者, 則五年禁錮, 分等定式, 似好矣。寅明曰, 公穀何者不重, 而軍作米則尤當各別嚴重, 不可無禁錮之法, 十年·五年間, 區別定式, 似好矣。眞明曰, 若以違令爲目, 而無輕重, 皆以十年禁錮, 則太無區別, 以十年·五年·三年, 分等, 似該備矣。明翼曰, 軍作米, 與他自別, 法雖嚴重, 而若無區別, 則固爲難便, 定爲差等, 似宜矣。上曰, 違令二字太廣博矣。若犯手濫用, 則十年禁錮, 未收之類, 則五年禁錮, 而此外則細鎖, 不必分等矣。抄出擧條 東弼曰, 牙山縣監李師順, 以近百石穀舡運之事被罪, 勘以徒配, 而以功儀減等矣。因大臣陳達, 更有禁錮之命, 今當計石送于吏曹, 而第其所犯用者, 乃是月廩柴作米, 此與公穀民財下手者有異, 故本府之初不直請禁錮者, 蓋以此也。月廩犯用之一體禁錮與否, 稟定後可以擧行矣。上曰, 右相先陳所見。寅明曰, 月廩柴作, 雖云守令之所當私用者, 百餘石穀物, 至於舡運旣發之後, 若不施以重律, 則國法將何所用哉? 牙山本是弊邑, 而李師順下去後, 非但善治, 亦多有逋欠蠲減之事, 故牙山今至蘇殘之境云, 而如此事, 則只當堅守律文, 斷不可饒貸矣。上曰, 予曾見其爲人, 以外貌觀之, 似不了了, 而槪善治, 故有此濫事矣。月廩則旣是渠之私用, 豈可以此罪之? 但守令濫用公穀, 必諉之於月廩者亦多, 而柴作米, 旣是捧於民間者, 豈可私用乎? 左相之意, 何如? 在魯曰, 以應用月廩之私用, 自朝家重斷, 固不便, 而雖曰月廩, 百石米舡運私用, 未免濫滑, 似不可輕勘矣。且柴作米, 雖亦官廳所用, 而有似邑大同, 比月廩似稍重矣。上曰, 非但李師順, 當爲後日, 定式以禁錮定律, 果無弊乎? 寅明曰, 此則不可不施以禁錮之律, 而若仍爲定式, 則似不無後弊矣。眞明曰, 無論公私穀, 以禁錮定律, 則亦無輕重之別矣。上曰, 柴作米, 比月廩頗重, 而法外載來, 只以柴作米歸重, 計不可也。抄出擧條 上曰, 犯贓守令, 旣已定律禁錮, 則其薦主, 不可置之。令該曹査出現告事, 自政院申飭, 可也。出擧條 金廷潤啓曰, 請逆坦孥籍, 一依王府草記, 卽令擧行。上曰, 亟停勿煩。廷潤曰, 請明彦, 更令鞫廳, 拿鞫嚴刑, 夬正王法。請李夏宅, 設鞫嚴訊, 以正王法。請還寢泰績酌處之命, 仍令嚴鞫得情, 夬正王法。請還收閔允昌·尹志·申潤廷·金世潤·朴景淳出陸, 全聖澤·申正模量移, 黃翼再全釋之命, 請還收觀厚減死島配之命, 嚴鞫得情, 依律處斷。請還收北同減死絶島定配, 於屯·以貴極邊定配之命, 竝依律處斷。上竝答曰, 勿煩。廷潤曰, 祥原郡守李鵬運, 曾爲殿中也, 以國恤時, 挾娼張樂於本府, 遭彈削版矣。久枳之餘, 濫叨郡邑, 在渠之道, 固當盡心奉公, 而到任以後, 惟以肥己虐民爲事, 闔境嗷嗷, 如在水火, 如此之人, 決不可仍置字牧之任, 以貽生民之害, 請祥原郡守李鵬運, 罷職不敍。上曰, 遠外風聞, 其難盡信, 詳察處之。大臣以下遂退出。泰溫曰, 輪對官方來待矣。上曰, 承旨翰注少退殿陛, 與輪對官, 更爲入侍, 可也。諸臣遂少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