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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837책 (탈초본 46책) 영조 12년 11월 25일 갑인 16/17 기사 1736년  乾隆(淸/高宗) 1년

○ 巳時, 上御熙政堂, 大臣及備局堂上請對引見時, 左議政金在魯, 右議政宋寅明, 戶曹判書金東弼, 右尹趙明翼, 左副承旨南泰溫, 假注書朴弘儁, 記事官元景淳·林象元入侍。在魯曰, 雪後寒酷, 聖體, 若何? 上曰, 無事。在魯曰, 大王大妃殿氣候, 若何? 上曰, 安寧。在魯曰, 王世子氣候一向平安乎? 上曰, 連得好過矣。在魯曰, 日寒如此, 殿閣又廣闊, 每於引接時, 門戶使之閉之爲好矣。上曰, 當依爲之。在魯曰, 前此冬則必處小閣矣。近則聖候平安, 常御此堂, 不勝喜幸, 然如遇極寒, 則殿座必須平低, 不使甚高宜矣。上曰, 今則氣候頗勝於前, 不以爲苦矣。在魯曰, 今雖無大段劇事, 而賓廳日次, 以事故久致廢闕, 故今日出令矣。備局諸堂, 初旣不進, 牌招而又多違牌, 終不得備員, 事體殊極未安, 竝從重推考,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上曰, 御將之不參, 尤無據也。在魯曰, 金聖應則公故也。亦不入於牌招中矣。寅明曰, 兵曹判書金取魯, 除拜已久, 辭疏亦承批, 而尙不膺命, 過時之都政, 擧行無期, 雖以曾爲兵判時, 得病幾危, 有傷弓之心, 而旣無目前委頓之疾, 則何可以此, 過爲撕捱乎? 推考督出爲宜矣。上曰, 兵判, 前雖得病於是職, 而何必每每如是乎? 頃者下敎, 意有在矣。而迄無承膺之意, 過矣。從重推考, 改牌, 使之察任, 可也。泰溫曰, 今日又已再違, 此是三牌, 何以爲之乎? 上曰, 然則待明朝牌招, 可也。出擧條 在魯曰, 六月都政, 尙此遷就。金取魯, 亦豈不念國事, 而前日所得消渴症, 畢竟當爲終身之疾, 渠有九十老母, 亦以爲慮, 常以爲寧得罪而終不可出矣。渠亦非不知國事之如是, 而老母之意, 亦不可違越, 在渠豈不切迫乎? 寅明曰, 在下之盛滿可畏, 誠爲世道之慮矣。國家使臣之道, 豈可箇箇體念其情勢耶? 我國士大夫多矣。若欲曲軫其意, 則朝廷何以得人而使之乎? 在魯曰, 兵曹, 最稱煩劇, 非若戶曹主管文書而已, 且消渴, 當寒則輒加, 若又使之奔走劇務, 則必添重矣。老母爲子之情, 安得不然乎? 國事之久曠如此, 私情之難强又如彼, 國事私情, 兩相妨礙, 誠可悶矣。上曰, 右相所達是矣。國家使臣之道, 大體然矣。父母愛子之心雖如是, 而公義私情, 有所輕重, 豈可專爲私情而廢公義乎? 且卽今無故行公之人, 捨兵判其誰? 斷無變通之道, 使之從速出仕, 可也。在魯曰, 此乃黃海監司李聖龍報狀也。備陳首陽山城, 外險內夷, 形便足恃, 而軍餉至少, 不過皮穀數千石。請依長壽·太白兩山城例, 海州詳定大小米, 相參一千石, 限五年移上山城, 取耗以輔軍餉後, 還送本米于海州事, 令廟堂, 稟處矣。此事旣有兩山城例, 元無妨礙之端。且運穀往來之際, 道路平易, 距本州不過三十里, 與置諸州倉, 別無異同, 依所請施行,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在魯曰, 此乃今番冬至兼謝恩副使金始烱疏也。其所兼帶備堂及公洪句管堂上, 竝請遞改, 而前此亦有仍帶回還之規, 因任, 何如? 上曰, 依爲之。而句管之任, 則待其往還間, 使他人代行, 可也, 出榻敎 在魯曰, 此乃掌令金廷潤疏也。別無明白說話, 而其中令備局稟處者, 量田一事也。以爲畿內土瘠民小, 多有未墾, 而白地應稅處, 今番改量時, 從實懸陳, 俾無民怨事, 請申飭于道臣矣。今此改量, 專爲此等民冤, 而臺疏如此, 自本司, 謄出疏辭, 更加申飭於道臣,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寅明曰, 京司之直關於外方, 曾有朝禁矣。初不爲禁則已, 旣已設禁, 則朝令不可不信。日前見江春監司狀啓, 則掌隷院有直關於本道伊川府云, 而關文粘上矣。二品以上推考, 正三品以下罷職事, 頃有定式。隷院當該堂上, 宜令現告, 一依定式施行矣。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寅明又曰, 人只有私意, 故未免犯法, 直關之犯不犯, 亦各隨人規模矣。國家政令, 當以信爲主, 信則政令立而此弊漸可祛矣。上曰, 此所當申飭, 而但備局酬應, 亦難矣。若掌隷等諸司, 竝皆請關, 則備局豈能一一擧行乎? 備局將爲各司使令矣。其在事體, 豈不損傷乎? 寅明曰, 此亦然矣。而定式之後, 或行或否, 則無以示信於下矣。寅明又曰, 夏間, 繕工監, 以提調意論報以爲, 該監貢人受價, 戶曹以貿進排木物於江春道, 爲監營所屬公爲言, 繕工監所報, 未知其虛實之何如。且江春監營, 以嚴松禁之意, 雖有屬公之規, 而從前木物之關係公用者, 被執於外方。而自該司, 論報本司, 則本司爲之發關, 使之出給, 例也。旣有本司關, 則事體不得不出給, 而今番則本司五次嚴關, 終不出給, 末乃以發賣爲報, 此而置之, 則本司之令, 無以行於外方。江春監司韓顯謩罷職, 以重本司體統, 何如? 上曰, 外方視備局若無, 將何以行朝令乎? 且此則用處甚重, 亦非細事, 拿處, 可也。在魯曰, 關東道臣之嚴禁木物, 乃其職策。且貢人輩, 或不無冒稱者, 故道臣累次頉報, 不卽出給, 此與寢閣備關, 全不回牒者亦異矣。只是每稱屬公, 終不施行爲未安矣。自上拿處道臣, 蓋欲尊朝廷之體, 而道臣坐罷, 異於京職之遞罷, 亦自不輕, 何至於拿問乎? 且外方驟聞, 以貢人木物事, 至拿處道臣, 則豈不反傷於事體耶? 拿處則過矣。寅明曰, 僚相所達是矣。臣之請罷, 出於重本司之意, 而或以爲因貢人事, 以至拿問道臣, 則豈不有妨於聽聞耶? 拿命宜收還矣。上曰, 事體豈不念之, 而此弊近來極甚矣。唐時藩鎭之禍, 將來必有之。卽今藩臣, 雖皆謹愼, 而其爲前頭慮, 則非細矣。予亦欲因微事而示意也。卿等所達如是, 罷職, 可也。出擧條 在魯曰, 有一事關係朝體, 欲爲定奪矣。宗親府, 不關於外朝, 政府備局, 毋得推治下吏, 宗臣於大臣, 亦除進拜之禮事, 曾有下敎, 依此行之矣。但資至顯祿之宗臣, 與大臣, 路上相逢, 則古例有遜讓之節, 而近來則全然弁髦。頃年故相臣洪致中, 有路中相較事, 陳達筵席, 自上有所下敎。臣亦同入, 承聞其時事狀, 未知果如何, 而雖曰同品, 亦自有別, 凡祗迎之時, 西班班首, 若是顯祿宗臣, 而成班後來到, 則大臣無起動相揖之事。且大臣則雖新拜, 序於顯祿宗臣之上, 大臣則不得推考, 而宗班則有推考, 不可謂全無差等, 雖以大臣相爲之體例而言之, 兩大臣, 相遇於途, 則稍近之後, 下位大臣住轎, 不敢前進, 待右位大臣之來, 相揖而過, 右位大臣, 若從後而來, 則下位大臣, 亦必讓路住轎, 而請其前行, 此固相敬相讓之道也。今後顯祿宗臣, 若於路上逢大臣, 則依下位大臣待右位之例, 少住其行待來, 相揖而過。宗臣若在前, 而大臣逼在於後, 則亦須少住, 請大臣先行爲宜, 或當窄路, 或無忙事, 則大臣還請宗臣, 仍爲先行, 亦何妨乎? 此不但朝體則然, 亦可爲禮讓之美風也, 以此出擧條定式, 何如? 寅明曰, 此非欲爲屈也, 以揖遜之道。宜如是也, 雖或讓路, 豈不使之先行乎? 上曰, 昔趙光祖爲憲長時, 男女異路。言親九族以及黎民。今令宗班, 無相讓之風, 此則予之自反處也。大君·王子無階, 故於班行, 亦絶席, 其事體迥別, 禮貌特異。若顯祿崇祿, 雖是同等, 而其讓路之節, 自是正當底道理。予亦曾經無階, 嘗遇國舅於途, 而下轎, 心自以爲能行古道矣。況大臣, 是一人之下也, 相待之道, 豈不當如是乎? 且屈而尊之, 正所以尊禮朝廷也。依所達出擧條, 使知之, 可也。出擧條  上因曰, 近講周易謙卦, 六爻無一欠處, 極好矣。使帝王, 常以此爲心, 則正所謂其亡其亡, 繫于苞桑者也, 豈不美哉? 在魯曰, 古人曰, 終身讓路, 不失跬步。又曰, 大讓如愚。讓之一字, 極是好道理矣。上曰, 聖人所謂能以禮讓, 爲國乎何有者, 正謂此也。寅明曰, 如是而彼若不下, 則亦無奈何矣。上笑曰, 强而爲之, 則亦非禮讓矣。當時趙光祖, 亦豈以威力而使之耶? 寅明曰, 此亦無他規例, 不知之故也。上曰, 翰林古風, 今亦遵守否? 宣傳官古風, 亦不當廢墜矣。在魯曰, 翰院, 近以, 非先生毋得出入, 扁揭, 而此非古規也。前則非先生者, 亦出入矣。上曰, 宣傳官廳則不如是也。在魯曰, 宣傳廳, 則臣等亦不得着一足矣。寅明曰, 軍作米, 事體至重, 本司之發遣郞廳摘奸, 亦出別爲嚴飭之意。摘奸時執頉者, 不過二三邑, 淸安則已依事目勘罪, 而保寧則被拿後, 因赦分揀云。故臣推見金吾文書, 則前後官, 互相推托。而大體與淸安有別, 本縣畢捧後, 因備局關上送, 未及上納, 而監色舡人, 幻弄消花。本縣又復以錢推出, 而未及作米, 備郞摘奸時, 致有執頉矣。旣非庫中見失, 又非全失本色, 則雖不可直斷以事目中違令之律, 而初不嚴飭之失, 不卽作米之罪, 執頉現發之後, 不可置之。金吾雖以赦令勿論, 而其在懲後之道, 何可全無罪罰? 竝參酌削職爲宜矣。東弼曰, 前官旣使之載舡, 後官又從而摘發, 則固不可以十年禁錮論之, 其律宜不過奪告身削職而止。而今已分揀, 何必追後罪之? 且如此細碎事, 豈可不入於赦令中乎? 在魯曰, 亦不然矣。郞廳旣執頉, 則似不可全無罰也。上曰, 已捧之耶? 在魯曰, 已捧矣。上曰, 與未捧異矣。且渠則善爲之, 而新舊交遞時, 下吏中間弄巧之致也。削職則過, 罷職, 可也。出擧條  因問曰, 皆遞耶? 寅明曰, 前後官, 宋礩·權䌖, 皆已遞矣。寅明曰, 新差備堂金若魯, 方在政院矣。臣欲與年少堂上如金若魯·趙明翼等, 作一備局謄錄冊, 以立一王之制, 蓋卽今國家軍兵錢布名目都數, 皆無憑考處。至其加減之數, 則尤不知其何如也, 可謂散亂無要領矣。今若作爲都案, 錄其額數, 詳立科條, 定爲規例, 使校書館入梓印出, 則內而各軍門, 外而各郡邑, 皆有所考據。如楊牧, 亦當知其邑軍額幾何, 錢布幾何, 監營備局, 亦當開卷瞭然, 遵而行之, 則正所謂金科玉條也。非但行於今, 亦可垂諸後也。上曰, 加減數, 全不知耶? 在魯曰, 亦豈全不知也? 但如樂工之類, 各邑輪次移定, 蓋爲其役最苦故也。如此者, 不得靠定其數於一邑也。上曰, 只以正軍爲之, 則似好, 而雜軍竝爲之, 則無乃浩繁耶? 且如漁漢, 出沒海中, 朝南暮西, 此則何以爲之? 經國大典, 是要領也, 是金科玉條也, 亦不奉行, 其書雖出, 守令視之亦如此, 則奈何? 在魯曰, 古今名色不同, 大典亦有難行者矣。然此事自非大力量, 則亦不能做出也。上曰, 典錄通考, 有備局名稱耶? 今之政令之不擧, 亦以法例之多故也。在魯曰, 昔年故相臣崔錫鼎, 以輿地勝覽修正事, 建白, 將設廳而爲之, 未果而止, 此爲欠事。東弼曰, 其時郞廳, 亦出矣。在魯曰, 郞廳, 臣叔父沈齊賢爲之矣。上曰, 典錄通考, 亦其時爲之者耶? 李春躋, 前以通考兼看, 陳達其言好矣。卽今備局規模, 不得爲法, 而徒爲後弊, 今日所當爲者, 惟立紀綱勤政事而已, 此爲緊務矣。在魯曰, 末弊改之, 而後當爲謄錄, 若以今日貌樣, 而垂之於後, 則是以弊端貽之也。上謂承旨曰, 今日政, 新除授承旨, 待下批卽爲牌招, 可也。諸臣, 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