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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849책 (탈초본 46책) 영조 13년 5월 22일 기유 33/33 기사 1737년  乾隆(淸/高宗) 2년

○ 丁巳五月二十二日辰時, 上御熙政堂, 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平安兵使尹光莘同爲入侍。左議政金在魯, 左尹具聖任, 吏曹參判鄭錫五, 工曹參判金始炯, 行副司直金聖應, 平安兵使尹光莘, 左副承旨鄭必寧, 假注書李鎭儀, 事變假注書KC01621, 記注官兪彦協·柳謇, 以次入侍時, 金在魯進伏曰, 日間聖體, 若何? 上曰, 無事矣。在魯曰, 大王大妃殿氣候, 何如? 上曰, 康寧矣。在魯曰, 中宮殿氣候, 何如? 上曰, 安順矣。在魯曰, 王世子氣候, 何如? 上曰, 安順矣。上曰, 今日次對, 有欲問事矣。在魯曰, 有次對之命, 故今日臣等依下敎來待入侍矣。勅聲方急, 匪久似爲渡江。上曰, 渡江日字, 姑未的知矣。勅牌狀啓及其他狀啓, 竝入之。上覽訖, 下于在魯在魯曰, 以牌文狀啓觀之, 今二十三四日間, 當爲渡江矣。上曰, 日字似然矣。在魯曰, 觀此咸鏡監司徐宗玉狀啓, 則穩城府使朴道常, 以還上居末, 當爲決棍於營門, 而道常承襲封君, 從二品實職, 決杖當否, 有所仰稟矣。昨年濫率守令勘罪時, 自上有二品, 則雖武臣, 乃是大夫, 以刑不上大夫之義, 勿爲決杖固宜。而至於侍從, 方在侍從, 則當以侍從待之, 方在守令, 則以守令待之, 一依先朝戊子受敎, 決杖, 可也之敎矣。厥後武臣, 秩雖嘉善, 未經二品實職, 則亦爲決杖。而今此朴道常, 則履歷頗優, 且方承襲封君, 則正是實職, 不可決杖, 依事目罷職,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在魯曰, 觀此咸鏡監司徐宗玉狀啓, 則三月望間, 淸人下來者, 不知其千數。而其中乘轎者二人, 率軍來陣於訓戎越邊後春野, 設帳幕晝習夜鍊, 兵威甚盛。而夜則燃火接天, 時或納喊斲木之聲狼藉, 呼問去來土胡, 則內地之人, 聞此處地廣土沃, 挈家而來云云。其時慶源·訓戎, 別爲巡邏, 夜或登城瞭望矣。四月初, 着紅衣胡人下來, 故又爲呼問其由, 則答以俺等, 以皇命持令箭, 捉去盜胡次下來云云。俄而先走來胡人, 果爲捉去, 而乘轎淸人一及騎馬胡數百名步胡五十六名卜馬十七駄, 駱駝三匹, 率去其餘胡人及乘轎一胡, 不知去向。而後春境, 今無客胡之留處者, 故土胡輩, 始得付種云云。狀啓辭緣, 乘轎率軍, 操鍊納喊者, 似是盜胡, 而着紅衣自稱持令箭者, 似是以皇命捉去盜胡者也。若然則盜胡之數, 至於數千, 兵威甚盛, 持令箭若干胡人, 何以驅逐捉去乎? 紅衣胡人名數多少, 全不擧論, 固已未瑩, 且盜胡兵威甚盛。操鍊納喊, 則去來土胡, 亦必知其爲賊類, 以反稱內地人聞地廣土沃, 挈家而來者何意, 其間事狀, 終不分明, 極涉疑訝。上曰, 此狀啓, 欲更觀之, 上之, 可也。此事誠爲殊常, 果是盜胡, 則持令箭若干胡人, 何以捉去數千盜胡耶? 中官進狀啓覽訖。上曰, 以狀啓觀之, 盜胡之數, 亦多矣。乘轎一胡人, 不知其去處, 亦怪訝, 狀啓中辭緣, 儘不仔細矣。在魯曰, 果是數千胡操鍊者, 則今雖一時被捉被逐, 日後更不來聚, 有未可知, 然則我地咫尺邑鎭, 豈不可慮乎? 慶源·訓戎, 穩城·美錢, 掩置不報, 極涉可駭。慶源前府使鄭恒賓, 訓戎僉知姜泰齊, 穩城前府使朴道常, 美錢前僉知蔡仁海, 竝拿問處之, 所報之不明, 如上所論者及厥後動靜, 令道臣·帥臣, 十分詳探, 更爲狀聞, 邊防凡事, 另加申飭,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始炯曰, 後春, 自我境相望至近之地, 而距寧古塔, 亦不甚遠。臣曾往北路時見之, 則後春之水與寧古塔之水相連, 而採蔘胡人常常往來於後春之野, 且彼國犯罪之人, 亦多流配於寧古塔矣。在魯曰, 江南之人, 亦多入去於寧古塔云矣。上曰, 內地人入去寧古塔, 似非得計也。在魯曰, 觀此江春監司李重協之狀啓, 則江春一道, 麥事失稔。當此耕耘之節, 農糧告乏, 將至廢農, 還上折半留庫中米太雖難動, 而皮雜穀, 則盡爲分給事仰請矣。折半留庫之法, 固當堅守, 而聞本道麥歉最甚, 農糧必乏, 米太則道臣亦知其難動, 而皮雜穀, 宜有變通之道, 然亦不可盡分, 限三分之一繣出分給, 宜當。以此分付,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在魯曰, 支勅凡節, 一時甚急, 而戶判今已變通特差矣。戶判適有所遭, 似不卽出, 而辭疏批下之後, 卽爲牌招察任, 似好矣。且一事中一人, 尙在胥命中, 勿待命之意, 分付, 何如? 上曰, 其後不復下敎, 而大臣處, 旣已遣史官傳諭, 必當知之。以白尙鼎疏, 勿爲待命及撕捱事, 自政院, 各別申飭, 可也。榻前下敎 在魯曰, 臣聞修撰金聖鐸, 縣道陳疏, 昨日午前, 入來政院, 措辭入啓, 聖上命政院入己巳日記云, 而臣則邈然不知, 今始得聞矣。略聞其疏語, 誠極驚痛。李玄逸之罪犯, 可勝言哉。己巳之疏, 初頭八字凶言, 渠敢作爲題目, 論斷於不敢言之地, 已極萬萬凶悖。而至於彼字以下, 尤極悖慢無倫, 彼以六禮所聘云者, 豈臣子之所如是下語也? 上曰, 彼字以下, 尤爲絶悖矣。在魯曰, 末端防衛糾禁之說, 亦極凶慘矣。其時聖母, 處於私第, 故凶徒, 多做危言, 爲疑動之計。玄逸之疏, 實由於此, 人皆以爲凶言矣。上曰, 卿之所達, 誠然矣。在魯曰, 玄逸初在嶺南時, 稱以讀書之人。而其實, 爲人無形無識, 專爲時輩之所慫慂而爲此疏云矣。上曰, 政院更見玄逸之歲抄文書耶? 必寧曰, 前後歲抄文書, 更爲取考, 則皆是一般矣。上曰, 玄逸之鞫招, 在於何處耶? 始炯曰, 非親鞫庭鞫, 則鞫案例在禁府矣。在魯曰, 玄逸罪犯萬萬無狀, 得保首領, 實是怪事。甲戌年, 減死絶島, 圍籬安置, 年久之後, 雖因國有大慶而見宥, 偃死牖下, 而終不還給職牒, 至今名在罪籍, 今聖鐸敢稱玄逸之門徒, 肆然伸救, 或謂之被誣, 或謂之戴盆之冤。今日殿下之前, 渠何敢陳此凶悖之說耶? 其曰, 臣知殿下以己巳事, 付之先天之說, 尤極萬萬驚痛, 近年以來, 黨論間事, 殿下或有付之先天之敎。而今聖鐸, 反以己巳事, 謂殿下付之先天, 下一知字而勒斷之, 其慢君誣上, 莫此爲甚。頃年李萬維之疏論及兩先正黜享事, 而殿下敎之曰, 予所謂付之先天者, 乃指辛丑以後黨論間事。先朝已定之處分, 渠何敢追論, 欲爲撓奪乎? 遂有大靜安置之命。況此事關係先后, 比諸李萬維事, 輕重懸絶。今日處分, 不可不十分嚴重矣。聖鐸, 雖是嶺南中稍有名稱者, 而實非學問遺逸之士也。殿下之所以待遇者, 太過於其實, 人, 亦或笑之, 臣曾亦仰陳其恩禮之不宜太濫矣。今此之疏, 實由於恃恩無嚴之致, 眞所謂羸豕之蹢躅也。上曰, 卿言是也。予待之過實, 而今番之疏, 關係甚大, 特命次對, 亦欲問此也。玄逸事, 予以後生, 何能詳知? 先儒有言曰, 何不忘乎錯了? 玄逸之事, 非可問之事也。今予則只知聖母復位之事, 先王處分之光明。而當初之事, 不忍復看, 故政院日記, 未嘗遍閱, 亦非可問於群下之事, 故未嘗提問矣, 今始見其日記矣。今世或有以不仕爲高者, 此則嘗以爲過矣。今於聖鐸事, 予有所覺矣。夫子自謂, 鞰櫝待價之人。聖人地位, 無以議爲, 而其餘則藏而置之, 可也。聖鐸, 若不爲科第, 則寧有如此之擧乎? 聖鐸釋褐後, 予以今日爲予文學臣之句, 預示許其弘錄之意, 厥後見弘錄, 則果不漏, 此則是矣。今則予將以他儒臣例待之故, 頃者聖鐸入於工郞末擬而受點矣。其後上來, 以兼春秋入侍時, 予以兼春秋待之, 只令替讀而已, 不爲別問文義者, 意有在焉。聖鐸昨年之疏, 有甚麽幾微, 予固已訝之, 而不欲顯言矣。召對時, 渠之所達, 其意愈深。諺所謂若愚而意則深者也, 予嘗悔之矣。今日處分聖鐸, 異於他人。戊申之後, 嶺南之人, 猶不能曉然於根本, 故予嘗慮之。而聖鐸則雖自謂之曉然, 而亦不曉然於根本矣。處分若不明白, 使人終不能曉然, 則非鎭服之道也。左相之意, 何如? 在魯曰, 聖敎寔出於深遠之慮, 今此處分, 十分嚴明, 使人曉然鎭服, 爲宜也。上曰, 今以歲抄所書罪目觀之, 玄逸之言, 極爲陰慘, 而減死絶島荐棘, 其時大臣, 誰也? 始炯曰, 其時大臣, 卽故相臣南九萬, 先正臣朴世采也。在魯曰, 其時南九萬行公, 而先正臣朴世采不爲行公也。上曰, 玄逸之罪犯如此, 得免極律, 使玄逸處於今世, 則難免極律矣。明彦·夏宅, 卽今兩司之所爭也。玄逸事, 以今觀之, 可謂古事也。在魯曰, 玄逸之言, 極爲凶悖, 而聖鐸, 非但肆然顯訟, 敢以己巳事付先天等說, 仰陳於殿下之前, 尤極無狀。比玄逸之上疏於其時者, 厥罪有浮矣。上曰, 予當言之。聖鐸則自以爲以時象言之, 而自歸於慢上護逆之科矣。在魯曰, 殿下若以己巳事, 付諸先天而忘之, 則其在殿下道理, 果當如何也? 臣知二字之下, 得萬萬痛駭, 難逃誣上之罪矣。上曰, 渠若一分有識, 則必不然。其人事殊常, 臣知二字, 極爲無狀矣。在魯曰, 此事關係至重, 外間議論, 必崢嶸矣。此異於殿下之已事處分, 必須嚴毅截然然後, 可以有辭於天下後世也。必寧曰, 渠之本意, 雖如下敎, 文字旣如此, 何可謂本意之不然乎? 上曰, 予所以問之者, 意其有如此之論也。大不敬, 卽極律也。玄逸, 旣不以大不敬勘律, 而聖鐸勘以大不敬, 似涉過重矣。在魯曰, 聖鐸疏語, 誠極絶痛, 而玄逸之罪, 旣不施極律, 則伸救玄逸者, 直施極律, 聖意慮其或過者, 亦似然矣。但玄逸之疏, 在於肅廟朝, 其時則肅廟之貸死, 猶可謂好生之德, 而聖鐸(之)疏, 敢陳於聖上朝。今日則其罪, 反有加焉。雖不直施極律, 不可不深加思量, 盡分嚴處矣。上曰, 玄逸疏八字, 已極陰慘, 而彼字以下, 不忍言不忍言防衛等說, 尤極無據矣。在魯曰, 防衛之請, 非爲聖母也。其設計陰慘, 而聖鐸, 反以此謂之致尊安之道者, 已極誣罔, 而盡處變之道一句, 尤爲絶悖矣。上曰, 防衛之說, 非爲我聖母也。卿之所達, 是矣。玄逸入於庚子冬歲抄, 其時有臺啓還收之請, 而予適在思政殿西邊月廊聞之, 則內官中右彼之人, 請以亟停勿煩爲批, 予至今痛駭矣。始炯曰, 聖鐸疏中, 臣知殿下於己巳事付之先天一轉語, 極可驚駭, 近年以來, 殿下於黨論間事, 或有付諸先天之敎矣。聖鐸若知而引此, 則其人之無形可知。若有他意, 而如是爲說, 則尤爲無倫。況且玄逸之所犯至重, 尙在罪籍中, 則爲今日臣子者, 何敢顯訟於殿下之前乎? 此等關係處, 不可不嚴賜處分也。上曰, 聖鐸疏入之。覽訖, 謂在魯曰, 原疏見之否? 其疏不多矣。在魯曰, 臣槪聞而未見也。上曰, 示之。在魯披覽而對曰, 措語無非絶悖痛駭。臣已悉陳於右, 而其所謂以臣之故, 辱及師門云者, 亦極放肆矣。上曰, 左相之言, 是矣。聖鐸疏遍示入侍諸臣。諸臣以次披覽, 上曰, 諸承旨皆在政院耶? 使之入侍, 可也。必寧曰, 右副承旨吳瑗, 以服制未盡之故, 問安罷後出去, 而諸承旨皆在院中矣。命注書, 召諸承旨。上曰, 今問卿等, 意卽在焉。此事若關係於予身, 則不待群下之請而處之, 而事關先朝, 故如是博詢矣。若分數太過, 則非至當底道理也。諸承旨入來後, 當詢問處之, 而聖鐸事, 亦一變怪, 實關於世道矣。柳儼·柳綎·柳萬重·宋秀衡, 依下敎以次入侍, 平安道道臣·帥臣及灣尹狀啓, 上來。上曰, 觀此狀啓, 則勅行今二十六七日間, 似渡江云矣。今番通官, 或愈於向來劉萬權耶? 始炯曰, 今番通官, 其叔姪出來云矣。上曰, 聖鐸事, 諸臣各陳所見。具聖任曰, 玄逸當初罪狀, 臣以後生, 未能詳知, 而以今日聖敎及大臣所達聞之, 則關係至重, 玄逸之死於牖下, 於渠幸矣。聖鐸稱以師門, 陳疏訟冤, 語多駭悖, 嚴處分焉。上曰, 處分當嚴, 而嚴中欲分輕重也。鄭錫五曰, 玄逸方在罪籍, 而聖鐸稱以師門以生三事一之說, 陳於殿下之前, 極爲驚駭, 大臣旣已仰達, 嚴賜處分焉。金聖應曰, 玄逸之當初罪犯, 至重矣。聖鐸到今訟冤, 語多駭悖。以聖鐸言之, 殿下之待聖鐸至矣。其疏乃如此, 下詢諸臣而嚴處分焉。上曰, 俄已下敎, 而聖鐸之向日疏語, 亦有其漸, 予知而略之。今則其心漸高而然也, 渠何如是耶? 玄逸事出於今世, 則斷無生理矣。在魯曰, 甲戌後玄逸之獲免於死, 極可異矣。玄逸之後, 敢救玄逸者, 實爲一大變怪, 疏中生三事一之說, 亦極無嚴矣。殿下於向日李萬維事, 旣嚴處分。聖鐸事, 尤不可不深思而別爲嚴處也。上曰, 李萬維處分時, 不待在下之言而處分矣。今聖鐸事, 雖無政院之措〈辭〉陳啓, 予當處分, 而玄逸則大不敬矣。護逆亦逆, 聖鐸是護逆也。付之先天之說, 卽慢上也。渠何忍向予陳此說乎? 聖鐸旣至此境, 論聖鐸之罪者, 若曰大不敬, 則渠安得辭乎? 王者用法, 當十分愼重。聖鐸更無可問之事, 其疏如決案矣。然若不嚴鞫而處之, 則無以曉人之心, 而鎭人之心矣。予有三層之敎。第一層卽大不敬, 大不敬, 卽極律也, 之次卽鞫問也, 諸承旨, 各以所見陳之。曰, 臣於昨日, 見聖鐸之疏, 極爲駭痛, 與諸僚啓稟捧入, 其措語, 卽其斷案也, 更無可達之事。而大抵玄逸之疏, 萬萬兇慘, 在先朝故得逭刑章, 若在今日, 則渠何可一刻生存乎? 其罪狀如此。而聖鐸敢稱爲師伸辨, 肆然陳疏, 至於己巳事, 付之先天等語, 萬萬無狀, 此不可不各別嚴斷。上曰, 然則律文, 當以大不敬耶? 當鞫問耶? 曰, 此事關係至重, 以其罪論之, 則渠何敢得免王章? 玄逸罪關先朝, 則爲臣子者, 何敢以玄逸爲師門云耶? 玄逸卽一逆也。聖鐸安得免護逆慢上之科乎? 凡義理久, 則易於晦塞, 此等關係處, 不可不各別堤防矣。曰, 昨曰啓辭已陳矣。今日臣子, 何敢爲如此等語乎? 渠之此疏, 已是斷案, 則更無可問處, 而其知字, 尤絶悖爲可問之端矣。萬重曰, 諸臣固已陳之。渠爲今日臣子, 何敢以此等事, 仰陳於殿下之前耶? 卽一知字, 固難免慢上之罪矣。上曰, 知字殊常故, 所達皆如是矣。然則當用大不敬之律耶? 此疏爲斷案耶? 秀衡曰, 昨日之啓, 已陳其驚痛之意矣。罪如玄逸, 而得保首領, 甚怪矣。以玄逸爲師, 而伸救玄逸者, 厥罪浮於玄逸。而臣知二字, 尤極萬萬絶悖, 此一轉語, 宜施大不敬之律也。況聖鐸, 旣非蠢蠢無識者, 亦之聞士。殿下之待之何如, 而聖鐸恃恩無嚴, 護逆慢君, 乃敢如此, 此事關係至重矣, 不可不嚴討也。曰, 殿下旣下三層之敎, 而臣亦有深慮矣。嶺南聖鐸, 稱以聞士, 而聖鐸如此, 則他人可知。到今鎭服人之道, 所當劈破義理關頭, 使之洞然曉知, 今不可不一問而後正其罪, 聖敎誠有深意矣。上曰, 李萬維, 亦已島配矣。今日處分, 予當裁量爲之矣。必寧曰, 玄逸旣免死, 則聖鐸, 雖不斷以一罪, 而李萬維島配之律, 不可議之於此等處, 都承旨鞫問之說, 是矣。上曰, 宋秀衡之言, 固是也。予有思量, 當爲鞫問矣。在魯曰, 嶺南之人, 連有設鞫, 而昨年趙德隣事, 殿下初旣設鞫, 終歸太寬。今此鞫問, 固知聖意有在, 而臣恐人狃於昨年處分, 不甚驚動矣。上曰, 此事異於德隣之事。觀其疏語, 則亦無可問之事, 至於極律, 則予以爲過矣。予於李觀厚事, 有所歉然矣。聖鐸果有心而爲之, 則豈待問於卿等而處之乎? 聖鐸有甚麽意思, 則當加大不敬之律矣。都承旨之所達, 誠是矣。知字當問而上款語, 亦有可問事。如玄逸者, 何敢以師待之耶? 此皆可問也。予於聖鐸, 若是例事, 則處之何難, 而爲戊申根本者, 誰也? 聖鐸猶知戊申之爲逆, 而尙眛於根本, 故有此悖慢之語也。予意則聖鐸拿來後, 當嚴問, 而所以問大不敬及之次律者, 意有在矣。曰, 人臣之道, 盡分則爲上, 而犯分則爲逆矣。聖鐸今日之疏, 非臣分之所可爲也, 拿來鞫問後, 明正其罪。上曰, 旣欲設鞫, 盡分與不盡分, 非所可問也。曰, 殿下素寬仁, 聖鐸拿來鞫問後, 不忍勘律, 或如前日德隣之處分, 則反不如不鞫, 非所以懲亂逆杜後弊之道也。上曰, 都承旨所達, 非矣。他事雖或如是, 至於己巳事, 予豈如德隣之處分乎? 都承旨之言, 非矣。在魯曰, 都承旨之言, 誠有所見。殿下處分, 或有始嚴而終緩者, 安得不仰慮乎? 上曰, 此則必不然矣。以聖鐸事觀之, 嶺南人心, 其不曉然可知也。今日處分, 不可不嚴明, 而拿來都事出去, 則人必驚動矣。予以聖鐸, 欲爲鎭壓嶺南矣。聖鐸事如此處分之外, 無他道也。承旨書此傳旨。傳曰, 噫, 俗習日下, 人心陷溺, 雖不若今日, 若有毫分秉彝之心, 爲人臣者, 豈敢以昔年事, 恣意登諸章奏於今日? 寡雖誠孝淺薄, 懲逆之義, 繼述之道, 素畫于心, 其欲窺探, 已極無嚴。而噫, 玄逸己巳之疏, 陰兇絶悖, 不忍擧視。渠之倖免王法, 莫非寬大之盛恩。則雖恒日志合玄逸者, 其當自悚感祝之不暇, 而敢以不滿之心, 蘊蓄于中, 今於聖鐸, 蓋可知矣。此則關係倫常, 非特曰羸豕之漸。今者聖鐸之疏, 亦非特爲蹢躅。尤可痛者, 恒日眷顧嶺南, 待以鄒·魯之鄕者, 無他也。仰體昔日蕩蕩一視之聖意, 則在儒之道, 其當革舊礪新, 大歸其正, 可謂不忘之意, 而他雖務勝, 此等倫義大關頭處, 猶敢若此者也。使聖鐸恒日讀書, 少知義理, 渠自蔭官, 眷待若何? 而此等無倫無狀之語, 其敢欲眩? 玄逸之疏, 旣犯惡逆, 今者此擧, 亦歸護逆。尤絶悖者, 末稍臣知殿下於己巳之事, 付之先天等語也。聖鐸自謂讀書之人, 則此等悖語, 決非無心下句者, 其若有心, 意極陰慘。於聖鐸蓋可知云者, 蓋以此也。其護逆慢上, 自有其律, 渠之原疏, 亦足爲決案。而其在明倫義·嚴國體·戒履霜之道, 不可不嚴其處分。此非循例鞫問之比, 欲爲親問, 曉示中外。金聖鐸卽爲分付該府, 設鞫擧行。必寧書傳旨將訖。在魯曰, 聖鐸時帶館職, 爲先遞差傳旨, 書下, 何如? 上曰, 然矣。校理金聖鐸爲先遞職。必寧書傳旨, 上親呼傳旨, 偶呼顯弼二字。上笑曰, 近來顯弼二字習於口, 有此錯呼也。承旨書以玄逸, 可也。至義理二字, 在魯曰, 此非但義理, 乃是倫義也。上曰, 近來予於義理二字, 習熟而然也。卿於義理, 亦難矣。在魯曰, 付之先天之說, 特爲擧論於傳旨中, 何如? 曰, 付先天等語, 不可不擧論也。上曰, 方欲書之耳。書訖, 上曰, 罪人拿來, 似遲矣。在魯曰, 鞫廳罪人拿來, 例爲嚴急, 不過六日, 當到矣。曰, 唐猫皮, 果已試之乎? 上曰, 大臣亦達, 故欲觀猫皮而試之, 觀其皮, 則甚陋, 故不試之矣。昔梁武帝, 溺於左敎, 犧牲不用於宗廟, 已有先儒之定論。而王者之事, 當詳愼於始, 予以臂痛, 用此猫皮, 使尙方納之, 則閭巷之人, 必以猫皮爲痰病之妙劑, 而皆用其皮。此弊亦甚可慮, 故非但不着, 賜中官矣。在魯曰, 唐猫皮, 異於常猫皮, 見效之人亦多, 試之, 何如? 上曰, 古人詩云, 宮中好高髻, 四方高一尺。予若用此猫皮, 則其弊無窮, 將至難繼之境矣。唐猫皮, 似異於常猫皮。而予於宮中, 常見群猫之往來於宮墻間, 以遠庖廚之意, 不忍以其皮, 用於痰病也。在魯曰, 聖上好生之德, 至矣。而但利於病, 則何可不試之乎? 上曰, 不忍爲之矣。曰, 以藥房批答觀之, 一樣無減, 不勝憂慮之忱矣。上曰, 宮人輩, 告以夜有疼痛之聲, 而朝來梳洗, 與諸臣酬酢, 似愈於夜矣。在魯曰, 秋前若未夬復, 則誠爲悶慮矣。上曰, 予亦爲慮矣。在魯退伏。上曰, 該房承旨誰耶? 近來凡事稽緩, 甚矣。各別擧行之意, 分付, 可也。尹光莘進伏。上曰, 閫任何處不重, 而西閫最重。卿下去後, 着實修擧, 可也。光莘曰, 臣聞此訓戎越邊盜胡之事, 敢此仰達矣。臣待罪江界時, 察其事情, 則犯越之弊, 誠爲深慮之端, 而每常禁斷之後, 無近邊作亂之事矣。聞今年彼人伐大木造, 每常於我境至近之地, 彼國紀律之稽緩, 推此可知矣。凡邊民犯越之事, 出於流民, 而非但土着之民所爲也。我國與彼國接界, 故江邊之民, 與彼無間, 每有犯越之弊, 此後則稍峻禁令, 俾無生事之患, 何如? 上曰, 此兵使初除江界耶? 光莘曰, 臣之外任, 江界乃初除也。上曰, 我國無紀綱, 彼國無紀綱, 故所以有犯越也。禁令非不至嚴, 而猶爲犯越, 誠甚可痛。若又峻其禁令, 則徒擾江邊而已。古語云, 不北走胡南走越。此亦不可不念也。光莘曰, 臣豈不欲鎭靜, 而有關邊事, 故如是仰達矣。上曰, 此則似然矣, 近來戎務疎虞, 各別擧行。光莘曰, 又有阨仰稟之事矣。自義州幾千餘里之間, 阨最多要害處矣。以宣川府使狀啓觀之, 阨多火災, 此由於奸民居於阨, 以火爲耕之致也。山木濯濯, 非復昔日之阨所見, 可痛云矣。臣春秋巡歷時, 欲見阨要害處, 以爲聚石禦賊之地。而若不遍見, 則無以爲之, 而列邑之貽弊似多, 且以戎務, 留連各邑, 亦多日字, 此誠可悶。而臣若見阨, 則與幹事軍官偕往, 而其時馳啓仰稟矣。上曰, 此似有弊於列邑矣。聖任曰, 以單騎往見, 則似爲除弊之道矣。光莘曰, 欲爲遍見阨, 則數三月之內, 無以盡見, 而其中最要害處, 聚石防禦, 則似有得力之路矣。聚石之時, 不可不躬見, 故敢達矣。上曰, 巡歷時見之, 可也。在魯曰, 賊路之自江邊七邑入內地者, 經由於安州, 此所謂綰轂之會也。自寧邊移設兵營, 意有所在。雖曾有丁卯之敗, 而終非可棄之地。但城內傾窄, 城外南塘村, 豐盛稠密, 財帛米穀, 無數來聚, 列肆市販, 有同京師。若有不時寇賊之來, 則皆將爲藉寇之資, 諸議皆以爲合南塘而更築一城, 決不可已云。蓋平壤亦有築城之議, 而安州·南塘之城, 比平壤中城, 不趐加緊。今此兵使年少, 可任事, 使之下去後, 審察形便, 狀聞朝家營築,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光莘曰, 臣曾亦數三次往來於西路, 故此地形止, 詳知之矣。兵營及本府皆在城內, 而倉庫婦女財貨, 則皆在於城外。南塘地兵營, 爲關防要衝, 而城池甚窄。若當緩急, 實〈無〉軍民竝容之勢, 論其地形, 則一彎水逶迤橫帶。若傍水起築, 緣山延亘, 直抵南塘, 以爲外城, 則可成一方關隘。而傍多窺峯, 兵法所忌, 固難爲與敵相抗。許久持守之地, 而其有關於防遏豕突之勢, 則大矣。第其役處浩大, 非猝然可辦之事。近來諸道各營, 擧皆凋殘, 本營亦非舊樣。若欲留意城役, 則不可不經營歲月, 可有成緖之望。臣到任後, 更觀其形便, 度其財力, 又與道臣區劃, 報于備局伏計。在魯曰, 平兵物力, 似可專當, 而設有不足, 自可以本道之物助之矣。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