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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855책 (탈초본 47책) 영조 13년 8월 17일 계유 34/34 기사 1737년  乾隆(淸/高宗) 2년

○ 丁巳八月十七日酉時, 上御熙政堂。領議政李光佐, 右議政宋寅明引見入侍, 領議政李光佐, 右議政宋寅明, 右承旨南泰溫, 假注書李奎采, 記事官李濟遠·李宗迪入侍。光佐進伏曰, 雨後日氣, 不淸美, 此時, 聖體若何? 上曰, 無事矣。光佐曰, 大王大妃殿氣候, 若何? 上曰, 安寧矣。昨日首揆先去後, 有下敎於左揆之事, 而與初意有異, 太强迫, 亦有歉於禮使之道, 故姑令歸家思之, 而予心則旣有所定矣。昨日首揆, 許以問於諸臣後, 將有處分爲敎, 而首揆所達, 誠然, 予亦有所思矣。大抵今番擧措, 出於末如之何, 躬自飭勵之外, 更無他道。元輔以爲卽今臣下, 豈有更踵前習者乎云云, 而予則以爲不然矣。顧今元輔留在, 可與卿等, 趁此時共做國事, 而亦不可失此好機會矣。三諭不聽, 心自爲愧, 卽今道理, 可伸愧心。不然, 無以伸愧矣。首揆, 以立機爲言, 此言誠然。予之召三公者, 其意有在, 今日左相若入來, 則必不如昨日之終始持難矣。先正股肱然後, 在外諸臣, 可以召致, 左揆豈可以此爲決去就乎? 今番展陵後, 予欲入小次, 先言悔悟, 因諭下敎, 毋論有職無職, 使之咸聚京朝。而更思之, 股肱爲首, 聚會諸臣, 便是末節, 先調鼎鼐然後, 上有拜陵之顔, 下有見民之意矣。左相有實病乎? 今日似非故不入來者矣。予意則非欲各召二相, 輪回見之也。卿等, 旣入闕中, 必欲見予, 故有此引見, 過幸後當有下敎矣。光佐曰, 陵幸已迫, 聖候, 更若何? 上曰, 氣候如常, 而以心係國事之故, 每有不平之氣, 而恐或爲無所據之主, 此甚可愧也。朝臣若不變前日規模, 則誠難矣。予當直言微意耳。觀其擧措, 鼎席亦殊常, 槪今番下敎之後, 在外諸臣, 遲廻城外, 而旋卽還去者, 其擧措, 亦極殊常矣。如此之時, 雖泰然與卿等酬酢, 而其可有拜陵之顔乎? 左相以此事, 看作大節, 而卿等若不調, 則予雖不更爲廢膳, 而閤門則將難開, 此則直言之矣。三諭不聽, 言之可愧, 昨以此有所下敎, 而右揆, 則未及聞之矣。卿等, 欲召諸臣告諭, 而亦豈有別般可言者乎? 予於尹淳, 有暗地惹鬧之敎, 此等題目, 予於平日, 不忍加之於諸臣, 而不過因一時激惱, 有此下敎, 旣敎之後, 有難收之矣。槪尹淳, 曾前被斥於鄭錫三, 其時已知其言之過矣。豈有一毫致疑於尹淳也哉? 今番擧措, 予亦知過矣。往牒人君, 亦不無此道理矣。領相前後之言, 皆出肝膈, 余實感歎, 今雖聚會諸臣, 而別無他下敎, 只以君臣一堂, 上下無間, 言之如斯而已足矣。朝廷雖不思予, 卿等必不負予。古人, 以民譬水, 以君譬舟, 而予則以爲朝臣如沙工也。卽今朝著如滌蕩, 實無可爲, 今雖聚會諸臣, 而予則知其無益也。如是之後, 更爲黨論, 則其亦無如之何矣。人君, 孤立於上, 獨在於舟, 而沙工若捨去, 則其將奈何? 三公妥帖然後, 予有拜陵之顔矣。左相以爲代撰, 爲好云。使別般臣代撰, 則可也。而不然則予當自爲之矣。臣擇君待他日之敎, 不啻屢屢, 實是不敢聞之敎, 而恬若不知此, 則更不言矣。古人, 有以一言感動者, 而予則誠意不足, 有不能孚感於臣下, 此則予亦知愧, 而朝廷之臣, 亦難矣。九原豐陵, 雖難復致, 今此聚會之擧, 諸臣亦豈不量耶? 寅明曰, 聖上今番擧措, 實是治亂安危關頭, 而若或一向姑息, 則終必至於莫可收拾之境矣。苟有奮發之念, 則必也深察事理, 愼罰必賞, 從容不迫然後, 凡諸政令施措, 可得合宜, 而竊觀殿下所以處之者, 不無急迫躁擾底意思, 雖欲收急效, 而萬不同之心, 豈有一朝歸一之理乎? 聚會老少, 積之城中, 則其口或可防, 而其心不可防也。天理不明, 則認賊爲子, 認鐵爲金者, 有之, 明理之道, 唯在殿下之加勉, 而亦在殿下之磨礱耳。臣意則聚會諸臣, 恐似不緊, 而至若開諭, 則亦不爲害, 而此亦未爲致治之道矣。愼罰而勿爲假借, 從容而勿爲急迫, 則自然歸於大同之域矣。上曰, 有急速擧行者, 弘文提學, 又違牌乎? 寅明曰, 又違牌矣。上曰, 今日雖不爲三牌, 似必入來矣。若不來, 則今日當爲三牌乎? 寅明曰, 雖明日牌招, 當爲之矣。上曰, 首揆之意, 如何? 光佐曰, 大凡國事, 不必急迫爲之, 而三牌亦有規例, 今日三牌爲好矣。上曰, 明日初牌入來, 則好矣, 而初牌入來, 未可必矣。牌去來, 催促, 可也。光佐曰, 右相所達好矣。治道務實爲好, 雖若一時奮發, 而不能爲持久之道, 則亦無益於事爲矣。上曰, 然矣。寅明曰, 上下維持然後, 可爲國事矣。雖云輔相之得人, 而得一相無所爲, 則亦何益矣? 光佐曰, 僚相之言於治道, 是矣。逐日行實事行實政然後, 庶可爲國, 小臣會諭之請, 亦出於不得已也。在昔太宗孝宗朝, 欲成治道, 則如順風之勢, 如朝日之升, 如霧起之運, 其爲事, 易矣。而今則弊端層起, 百病交生, 有如人疾病, 充滿胸膈而不通, 喬木世家, 積漸至於此境, 雖欲改革, 而其可易乎? 到此地頭, 下藥無處矣。今番聖上擧措, 實是史牒所無之事, 人皆有死之心, 顧今艱難纔定, 而驚魂未定, 人心可以懲創, 如頑痰自闢, 旣已降痰, 則有用藥之處, 事皆有機, 不可失也。天賦之理, 人皆有之, 君上若涕泣相誓, 則改心易慮之機, 可以回矣。時則不可失也。宋眞宗, 往澶淵時, 獨寇準勸往, 初則持疑, 末則從之, 亦在君上之臨事自斷耳。上曰, 寇準驅送其主矣。光佐曰, 高瓊北城, 起黃蓋, 三軍皆呼萬歲, 天地皆助氣勢, 指顧之間, 能成其功, 此亦不失其機也。雖以百姓事言之, 一正其機, 而毋或放失, 則日用事爲之間, 亦豈非順風之勢乎? 別擇人別思量而善處之, 爲好耳。上曰, 領相所達, 是矣。寅明曰, 朝廷自有是非, 而至若十九下敎, 人誰不信, 小臣常有所慨然於中者。臣下若有可爭, 則爭之者, 固無不可, 而屢請而不得請之後, 有若不知之人, 而猶且不已, 此則有損於刑政矣。上曰, 小治之則歇後, 大則難矣。今則不可言矣。寅明曰, 此則勿爲看作大事, 而益篤進講明於觀理, 則自然處分之得中矣。上曰, 予意則欲觀頭緖, 而近來亦多有撕捱者, 敢售前套, 是甚非矣。首揆, 以爲卽今臣下, 有似降痰, 可以用藥云, 而予則不信矣。雖聚諸臣, 而若有前日規模, 則如金漢喆之言, 而雖用極律, 無如之何矣。寅明曰, 殿下處分, 事事當理, 則自然有觀感之道, 而諸臣亦當相與勉勵, 不必預疑臣下之不變前習矣。上曰, 姜一珪承旨事, 其參涉乙巳, 予果忘之矣。其後聞之, 果參乙巳事也。三諭不聽, 則其臣可知, 如此人心, 當以重律繩之, 而予之貸活狐鼠趙泰彦者, 只以首揆之至誠陳箚也。此後又有如泰彦者, 而不以律繩之, 則朝鮮爲何如國, 而予當作何如主耶? 寅明曰, 此後則必不敢爲忠逆之說矣。上曰, 予則不以爲然矣。寅明曰, 臣恐此後, 人皆不言, 間間有爭之者, 則好矣。上曰, 何至於不言耶? 光佐曰, 願請畢說焉。殿下以朝臣, 雖或大封拜, 大罪罰, 何用毫髮費氣乎? 若有功德, 則封勳, 可也。若有罪咎, 則罰之, 亦可也。然上帝本佑生生之民, 體天理物之君, 豈可泛忽於刑罰乎? 至若生殺之際, 如或手滑, 則他事雖善, 失其根本矣。雖有少正卯四凶之類, 而可怒在彼, 何與於我? 以大舜·孔子之聖, 不容四凶之罪, 又行兩觀之誅, 而曷嘗有費辭氣哉? 黑山·濟州, 爲極邊, 臣下有大罪, 則從容處分, 隨其罪而施其當罰, 好矣。不可過費聲色, 亦不可過動思慮。殿下雖以不動爲敎, 而以今番却膳見之, 似由於忍耐不得矣。上曰, 今番擧措, 非不知其過, 而亦出於苦心矣。光佐曰, 卽今臣下, 亦無不自知其罪, 殿下, 豈有不可屈之人乎? 毋論彼此, 有無狀之人, 則臣意以爲, 必降嚴旨矣。終無處分, 此則出於涵容之德, 而殿下, 若下詢以某也如此, 某也如彼, 則雖結怨, 何可不達乎? 古人曰, 無情者, 不得盡其辭於君父之前, 固不敢陳其虛辭, 而近來一譽人一害人之間, 或非實狀, 若準信其言, 則如俗所謂熟鹿皮大典, 此亦不可信也。今之爲黨論者, 未必眞知其黨論, 自上若洞燭無情者, 俾不得盡其辭, 則毋論彼此, 自當棄去黨習, 而決不至此矣。上曰, 此非無情, 皆是有情者, 以黨論自以爲義理, 初則或非本心, 而末則皆歸於有情矣。光佐曰, 亦有知其非而强爲者矣。上曰, 以彼此言之, 少輩之唯恐不黨, 難於捱異者, 此則似是無情矣。諸臣, 若以事父之心事君, 則朝鮮可爲忠孝之國, 而以黨習事君, 是甚非矣。寅明曰, 群下若無大懲畏, 大興起, 則不可以做事, 人君有刑賞大柄, 不可無興起之道。有不興起, 則歸於强作, 殿下雖或有嚴威, 而若不能信如四時, 則人皆不服矣。諸臣中如有擢用之人, 則必須奬拔然後, 可以興起, 而愛嚬笑之道, 亦不可不念也。臣下異於奴隷, 不可驅迫, 而近見殿下於諸臣, 多失禮使之道, 誠甚慨然。且諸臣, 雖忠於殿下, 而不敢自以爲忠臣, 殿下若不察此, 則何由知其忠耶? 趨走承命, 雖若爲恭, 而此則猶是末節耳。上曰, 此猶第二件事, 禮與誠有異, 循例應行之事, 何可盡爲禮使乎? 光佐曰, 右相, 以使臣以禮仰勉, 其言是矣。願聖上體念焉。上曰, 大誥, 何如? 寅明曰, 大誥與會諭, 一體, 雖爲大誥, 亦似無妨, 而所爲之事, 則必以從容不迫, 爲務焉, 上曰, 非不知禮意, 而此亦念不暇及矣, 予盡見之矣。今日若欲爲國, 則先正股肱然後, 可以爲之, 目今正二品, 只有二人, 姑不知吏判行公與否, 而陟降之靈, 若曰, 喬木世臣, 何處盡棄, 如是草草而來云爾, 則顧予之心, 當作如何? 若正股肱, 則庶有歸拜之顔矣。今此形勢, 政如獨在舟中而無沙工, 如是而尙何望共濟國事耶? 右揆之意, 亦如吾意, 而首揆之欲不失此時者, 果是矣。昨日左相, 爲半許諾, 初筵不欲爲快諾, 不是異事, 左相所謂歸家思之云者, 其意可知。且左揆, 元非不欲仕之人, 亦非欺我之人也。予謂左揆曰, 思之宜不過矣。左揆曰, 思之當不過云, 此所謂半許諾也。左相之今日不入來, 似由於難處矣。雖以聖鐸事言之, 左揆無置法之意, 其意可謂公平, 三相若調和, 則豈不爲幸乎? 元輔, 以不費聲色, 爲勉而予於趙泰彦處分時, 亦笑而處之, 而此等處則難遵不嗜殺人之訓矣, 泰彦則固不足道, 此後若有更售前習者, 則亦當笑而處置矣, 卽今朝廷, 實無可爲之勢, 而所恃者, 唯卿等, 朝著之間, 如有不美之事, 則卿等, 難免其責, 此則卿等, 亦可思量矣。今日召卿等者, 槪欲和股肱也。三相未和之前, 不可爲次對, 而卿等, 必不棄予而去, 亦必無逐卿等者, 姑待三相之齊會, 當爲次對, 何必逐日召之乎? 卿等, 若欲入對, 則予當不拒矣, 講筵方欲連開, 卿等, 亦須頻開備局坐, 凡係民事, 一心講究, 可也。朝廷事, 諸臣入來後, 可以知之, 予亦欲觀勢處之, 而朝廷之上, 如又有怪擧, 則斷不可容貸矣。光佐曰, 臣於昨日, 取見戶判年分節目, 則誠爲過峻, 未移秧全災外, 無他給災之事, 如今年年事凶歉之時, 則不可無益下之道, 一例督民, 非王者之政矣。昨以入侍時當定奪, 爲先稍爲從輕益民之政, 定草本以示確議處之之意, 言于戶曹判書矣。至於節目之下送諸道, 則少俟年事之判斷, 似爲得宜, 而尤甚處, 分數災, 則似不可不參酌許給矣。寅明曰, 臣亦昨見戶判, 以沿海邑給分數災, 野邑給全災, 事目中, 不可不區別之意, 言之, 而年分事目, 常年則固當早爲頒布, 而今年則節晩, 年事尙未出場, 雖稍遲無妨, 趁今晦開初成送, 亦不至後時矣。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寅明曰, 領相適有故暫出, 使臣替陳, 故敢陳, 此乃嶺南·江春兩道道臣狀啓也。諸道年事, 大抵凶歉, 水操則旣令停止, 而陸操亦難爲之, 營將巡點外, 竝請其停止矣。今年農形, 不免凶荒, 今春旣行陸操, 依所請施行爲宜, 諸道兵使狀啓, 皆以陸操設行爲請, 帥臣之言, 雖不得不然, 而道臣狀啓, 旣許停止, 則此當置之矣。上曰, 領相之意如此耶? 寅明曰然矣。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光佐曰, 聖候調攝, 爲卽今第一矣。今已犯昏, 臣等願請退出矣。上曰, 過陵幸後當爲晝講矣。金漢喆, 豈不在玉堂乎? 卿等, 亦入侍, 可也。末梢下敎, 竝宜思量, 可也。寅明曰, 左揆以實病不來, 必須務盡誠禮, 勿爲强迫驅使焉。上曰, 此於聖人之道, 則似不然, 而以甘陵事, 先朝旣有下敎, 此亦出法祖宗之意也。私心則雖不可忘, 而於朝廷則忘其私, 豈爲不可乎? 寅明曰, 兵判拿入, 前所未有, 士, 可殺而不可辱, 小臣, 纔以禮使之意, 仰勉, 而此實無前過擧, 此等處切願益加勉勵焉。上曰, 然矣。但卽今紀綱, 掃地無餘, 若決棍則固過矣, 而代棍郞廳者, 只欲立已頹之紀綱矣。伊日予於尹汲·韓翼謩, 亦無杖訊之意, 而尹汲則多爲黨習矣。閔應洙則多有可取, 其人安詳, 亦自不易, 特除兵判者, 欲試其人也。他判書若拿入, 則誠辱矣, 而以大將拿入, 何必爲辱耶? 然復用之時, 當有開釋之道, 而予則唯恐爲無所據之主矣。光佐曰, 聖敎中末梢下敎, 未知指何敎耶? 上曰, 昨日予已言之矣, 恐或爲無所據之主, 若歸於無所據, 則予將爲有所據之主矣。此後朝廷, 若有怪擧, 則卿等隨事飭勵, 可也。趙泰彦不足言, 而又有如泰彦者, 雖不免爲嗜殺之主, 決不可容貸, 而予欲爲有所據之主, 卿等須思量焉。光佐曰, 小臣, 若見諸臣有黨習之心者, 當有以仰達矣。寅明曰, 卽今豈有更爲黨論者乎? 上曰, 若有黨論者, 卿等捉納, 可也。予當處置矣。光佐曰, 捉納則難矣, 臣等當私相責勵, 俾得遏絶其黨習之心矣。上笑曰, 卿亦難於其捉納, 始知死生誠難矣, 非謂過陵幸後, 必有擧措也。聚會諸臣, 當有開釋之道, 其後庶有可知者, 今日臣子, 一伸廉隅之後, 豈可復踵前習乎? 彼此以李秉常·尹淳爲本, 予當有處分, 而若有其間狹雜之事, 則何可容貸乎? 雖以金聖鐸事言之, 予意則非欲置之極律, 而耳目之臣, 何可不爭乎? 若以甲戌爲言, 則非矣。然臺官, 若以君父之不欲置之極律, 不爲之爭, 則將焉用臺閣哉? 此後雖少事, 若見罅隙, 決不容貸矣。予不言則已, 如是下敎之後, 決不爲無所據之主, 若更爲黨習, 則當爲有所據之主矣, 卿等須思量焉。寅明曰, 諸臣, 若聞此下敎, 孰不惕然感悟乎? 光佐曰, 小臣纔以仰達, 而此後唯以物來順應爲主, 而一切勿費聲色, 爲念焉。承旨南泰溫曰, 如是下敎之後, 諸臣, 不但惜其身, 恐又有今番擧措, 誰更爲黨習乎? 上曰, 雖不爲君上, 獨不愛父母遺體乎? 寅明曰, 此等下敎, 誠過矣。上曰, 一相不入來, 心甚鬱鬱, 首揆於戊申年, 多致傷損矣。卿以奉朝賀致仕時, 則氣甚憊矣。卽今則愈於在銅雀時, 始知男子當作氣也。光佐曰, 小臣卽今病形, 雖不敢一一仰達, 而實無自力之勢矣。上曰, 吏判有病痛, 其人槪是太古人也。特除李亮臣, 出於廣蕩之意, 卿等隨事訓飭, 可也。若不能酬酢, 則書示亦無妨, 吏判頃疏, 以爲知之聖世云者, 豈非混然乎? 以此扶世道, 則好矣。上曰, 承旨進來。承旨進伏, 上曰, 噫嘻往擧, 予豈樂爲? 半夜書示, 略諭予意。歸拜無顔, 痛深其中, 下無民顔, 反若忘民。免冠血忱, 難以强拂, 擧粥不飮, 俯臨億兆。追唯三諭, 心猶赧然。噫嘻諸臣, 若不知此, 其不洗滌毫分舊習, 其所見者, 雖貸王法, 予有所執, 旣諭筵中, 無所據君, 決不爲矣。舟譬於君, 水譬於民, 噫嘻其水, 猶唯昔年。噫嘻其舟, 亦唯其本。舟楫不齊, 梢工觀望。水雖靜矣, 舟可行也。舟欲行矣, 水欲運乎? 吁嗟今日, 正若此矣。鼎席之上, 先公後嫌, 朝廷之上, 祛黨寅協, 嗚呼其國, 豈不庶幾, 左揆爲國, 業已洞知, 旣受賜飯, 前席聽諭, 歸家靜思, 必也覺悟, 今番不入, 不過因恙, 其後次對, 將欲竝召。 噫嘻寬心, 非唯朝臣, 實唯拜陵, 將欲拜陵, 心切感焉。因感廣諭, 諸臣咸聽, 吁嗟諸臣, 喬木世臣, 因私困我, 抑何心乎? 感慨決意, 往牒所無, 因慨下敎, 其多過中, 往事勿說, 雖不復諭, 決意下敎, 其復顧他, 强抑復膳, 豈乎飾過? 旣已復見, 亦豈恝然, 其所過中, 隨當下敎, 君臣一殿, 其有欲問, 豈特有職? 亦曰無職。吁嗟諸臣, 勿論中外, 二品以上, 玉署臺臣, 待其過幸, 咸造京輦, 其我三公, 蕫率以待, 謁後齊會, 意亦有在, 嗚呼創業, 豈不艱難? 其世寢遠, 上下俱忽, 雖不顧余, 遙望松柏, 其自政院, 先布聞知。南泰溫曰, 觀此傳旨, 惻怛懇惻, 尤切感動, 但觀望二字, 於群下, 終涉如何, 不如改以渙散耳。上曰, 改以渙散, 可也。南泰溫曰, 出宮正時, 以丑末定之乎? 上曰, 丑末何時耶? 時刻當下敎矣。南泰溫曰, 陵幸時兵判, 多有擧行事, 而金聖應, 尙不行公, 牌招, 何如? 上曰, 昨日大臣所陳, 非非斥其人, 乃所以陳戒君父也。武臣事體, 不當如是, 牌招, 可也。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