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九月二十三日巳時, 上御熙政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右議政宋寅明, 行吏曹判書趙顯命, 刑曹判書宋眞明, 戶曹判書尹陽來, 右參贊尹惠敎, 判尹閔應洙, 大司憲金始炯, 吏曹參判鄭錫五, 禮曹參判徐宗伋, 司諫吳彦胄, 副校理徐命臣, 左副承旨兪健基, 假注書李永福·趙載敏, 記注官柳謇, 記事官李光瀷, 入侍, 進伏訖。寅明曰, 夜來聖候, 何如? 上曰, 無事矣。寅明曰, 大王大妃殿氣候, 何如? 上曰, 安寧矣。寅明曰, 世子宮氣候, 何如? 上曰, 好過矣。諸道御史狀啓, 姑未盡來乎? 寅明曰, 湖西御史狀啓已來, 湖南則姑未來矣。上曰, 湖西年事則已聞, 而兩南則何如云耶? 寅明曰, 全光監司徐命九下去時, 湖西年事槪已聞之, 而兩南大抵皆慘凶云, 秋事方深, 外方所聞, 日漸驚心, 分等文書, 雖不來, 而賑政區畫, 一日爲急矣。辛壬年納穀人施賞事, 朝家無失信者, 來頭可收其效, 而所謂勸分一節, 或不免勒奪之弊, 此則當別樣, 申飭禁斷, 而活人自是好事, 積粟之人, 亦或不無自願者, 使設賑邑, 抄給飢民於自願賑民者, 其口數, 一從其自願, 使之濟活畢賑後, 所給飢民, 詳査果無捐瘠, 則一依納穀例, 分等施賞, 似爲得宜。令三南·京畿道臣, 以此知委曉諭, 而三南飢民, 必多流入於江春·黃海等諸道者, 該道各邑, 或山僧民人輩, 積粟者之中, 若能賑活其流丐, 則自該邑, 詳査流丐之居住姓名, 成冊轉報於本司, 以爲憑考之地, 畢賑後, 能無死亡者, 則一依辛壬例, 分等施賞, 而比三南富民之自活同邑人者, 倍加賞典之意, 亦令諸道道臣, 別爲曉諭擧行, 何如? 上曰所陳得宜, 依爲之。出擧條 寅明曰, 臣於昨年陳白, 令各道守令, 收聚穀物矣。其數將至於十餘萬石, 今年可收其效, 而全無賞罰, 亦非勸懲之道, 故曾與左揆相議, 欲爲草記稟定矣。因諸議不一, 姑置之, 而終不可一向過時, 故昨日問議於元輔, 則元輔亦以爲然。而臣意, 則欲一切以各其道內居首居末, 爲賞罰, 元輔之答, 以爲千石以上, 超等施賞, 五百石陞敍, 居末及全未備者, 越等似好云矣。上曰, 京畿之百石, 可當三南之千石矣。寅明曰, 上敎誠然, 京畿則居首, 只是二百石, 以其不滿五百石而全然無賞, 亦可惜矣。恩津縣監李道善, 自備米至於一千一百餘石云, 如此者似當有別樣論賞之道矣。上曰, 其賞罰, 何以分等則爲好耶? 備堂各陳所見, 可也。顯命曰, 此法本爲救民而設, 則全不擧行者, 誠爲可痛, 間或以納粟徼賞爲嫌, 只以數三石塞責, 其不奉朝令之罪, 不可不嚴懲矣。眞明曰, 近來無恪遵朝令之人, 只以數石塞責者, 誠可痛矣。此烏可無罰耶? 陽來曰, 不滿十石者, 全未備者, 似當分等施罰矣。惠敎曰, 分四等施賞罰, 固宜, 而全未備者, 則勿敍右職似宜矣。應洙曰, 旣出此令之後, 善奉行者, 不善奉行者, 豈可全然無賞罰耶? 始炯曰, 趙顯命之言是矣, 全未備者, 固不可不重罰之。錫五曰, 此而無賞罰, 則日後誰有奉行朝令之人乎? 宗伋曰, 多備者之施賞, 固不害爲激勸, 而全未備者, 如或重罰, 則當初聚穀之令, 恐有勒徵之嫌矣。寅明曰, 此乃司馬光遺法, 有何勒徵之嫌耶? 上曰, 謂之苟簡則猶或, 可也, 謂之勒徵則誠過矣。健基曰, 雖至殘之邑, 若有恪奉朝令之意, 則豈不能備數十石穀耶? 臣意則越等不足, 懲其罪, 或譴罷, 或依下等施行, 似無不可矣。上曰, 只備數石者, 則比全未備者, 尤可駭矣。若以徼賞爲嫌, 則誠可笑, 朝家旣有善治之賞, 則爲守令者, 其將以濫賞爲嫌, 而不爲善治乎? 若以石數多寡, 爲賞罰, 則畿邑之見漏, 誠爲不均, 各道居首者陞敍, 居末者越三等, 居末中未備十石者, 越五等, 全未備者越七等, 李道善則特爲準職除授, 可也。抄出擧條 寅明曰, 前守禦使趙尙絅, 以南漢秋操事狀啓, 而畿邑旣是凶歉, 且今日氣漸寒, 今秋則似難設行矣。上曰, 春操比秋操何如耶? 寅明曰, 明春則似尤難, 一邊設賑, 一邊行操, 終涉不便, 待豐年退行似宜矣。上曰, 依爲之。顯命曰, 大臣請停秋操, 而將任, 只在鍊卒, 臣則宜請行而大臣旣以災年爲言, 則臣亦不得不從矣。臣旣叨重任, 當以朝夕待變爲心, 臣欲於來月望念間, 出往南漢, 一番巡城而來矣。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寅明曰, 良役則誠猝難變通, 而或以爲每邑, 只置一營軍保, 相換合屬, 則比之分納, 亦可省弊云, 而納布保則合屬一邑, 亦不無掣礙之端。苦役若偏屬一邑, 則亦必偏苦, 此則均役後可議者, 而至如三軍門需米保之散在沿海各邑者, 若干所捧, 分納各軍門之際, 色吏之民間作弊, 情債之各處糜費, 爲弊誠甚多端, 今若以各邑各色相換合屬, 使一邑所納, 無過一軍門, 則小無掣肘之端, 而可爲沿海邑一分除弊之道矣。上曰, 曾亦有以此仰達者, 而意謂以道分排矣, 卿意則欲以邑分排乎? 此若變通, 則可以有效, 而首揆之意何如耶? 寅明曰, 各邑皆以分納之弊爲悶, 故今番嶺南各邑弊瘼狀啓, 亦多以此爲言, 而頃與元輔相議, 則亦以爲好矣。上曰, 依所達爲之, 可也。出擧條 上曰, 諸臣少退閤外, 可也。諸臣退出, 俄頃復入, 寅明曰, 水軍, 大抵最苦之役, 而京畿水軍, 尤有難支之勢, 蓋三南水軍, 旣納身布之後, 不當赴操而京畿水軍, 則納二疋身布之後, 每當水操之時, 則又皆往赴, 故其費甚多, 爲役偏苦, 實爲殘忍, 不可不變通矣。今若停操時, 則依例納二疋, 而赴操時, 則特減一疋, 其減一疋之代, 爲先行査釐正後, 或以兵曹江華各鎭下送木布之中, 宣頭設洑後, 所減之數, 參酌稍加移送, 亦恐爲推移變通之道矣。李宗城, 爲京畿監司時, 爲此狀啓矣。上曰, 注書出去, 使都承旨李宗城入侍, 可也。顯命曰, 此實八道所無之苦役, 而若欲變通, 則添軍減布之外, 無他道矣。應洙曰, 三南水軍則納布者不赴役, 赴役者不納布, 而京畿水軍, 身兼二役, 誠爲可矜, 今宜究其根本, 而某條善變矣。上曰, 道臣之意, 何如? 宗城曰, 京畿水軍, 誠是偏苦之役, 而實無善變之道, 故臣在畿營時, 以待罪之意狀聞矣。若不變通, 則水軍實無支保之勢, 徒減一疋, 則鎭堡亦無成樣之望, 而自兵曹給布, 亦非可繼之道, 以臣淺短之見, 實難率爾變通矣。上曰, 減其一疋而其代, 自兵曹出給, 則民將望其又減二疋矣, 近來人心, 每有分外之希望, 自兵曹給代, 未免苟簡, 而査覈之際, 亦必有察淵魚之弊矣。寅明曰, 行査如有弊, 則不必爲之, 而旣知民役之偏苦, 何可不爲之變通乎? 上曰, 然則自備局, 從容區劃, 草記變通, 可也。出擧條 上曰, 判尹今方入侍, 當下敎矣, 都民坊役之苦重, 未有甚於近日, 予幼時嘗見掃雪軍, 或有金玉者爲之, 心常憐之, 此弊最宜急速變通矣。始炯曰, 臣纔經判尹, 故亦知此弊, 都民戶數當役者三萬四千戶, 而應役者, 只是一千三百戶, 誠可寒心矣。上曰, 軍門投入者多, 故若是耶? 顯命曰, 果有此弊矣。陽來曰, 近有馬契之弊, 此等之弊, 猝難革罷, 而坊役則日漸苦重矣。寅明曰, 此弊久無變通矣, 今則判尹已出, 當與之講求變通之策矣。上曰, 備局與判尹, 商量變通, 而必須善爲之, 可也。應洙曰, 坊役專在部官, 部官若以洗馬侍直例擇差, 則必有效矣。上曰, 此言是矣, 而亦在其人, 人物之如何, 若專取門閥, 則亦有弊矣。始炯曰, 在先朝時, 亦欲變通此弊, 其文書, 尙在備局矣。上曰, 注書出言于政院, 其文書取入, 可也。宗城曰, 伏聞醫官之言, 春宮邸下, 有吐乳之症云, 今日何如乎? 上曰, 昨日乍觸風寒, 故然矣, 今則差愈矣。宗城曰, 經一開闢之後, 諸臣豈有他心, 而李秉常頃日所陳, 臣心亦有所不快, 故私自探得, 則其心非有所蘊蓄而然也。今者備忘嚴切, 多出情外, 罪名深重, 直投極邊, 處分終爲過當, 故敢此, 仰達矣。寅明曰, 俄於閤外, 伏見備忘, 則探其言外之意, 投之極邊之地, 辭旨失平, 處分過當, 伏望特爲收還, 何如? 若以屢次, 申飭之下, 終不入來爲非, 則雖罷其職, 亦宜矣, 何必爲此過當之擧乎? 臣意則今此處分, 終近於臆逆矣。上曰, 卿等之言, 予固料之, 而今番處分後, 多用辭氣, 欲稍竢氣聚, 更當下敎, 而若下敎則非若干言而已。何國無黨, 洪範亦有黨字, 三代似亦有黨矣。其字何惡, 而每於文字上, 亦尙厭見, 天下豈有如今日之黨乎? 畢竟以君爲黨, 宗社幾破於黨, 戊申使其君受辱幾何耶? 今日諸臣, 或爲師辨誣, 左相亦方爲親辱而撕捱, 頃年湖南伯下去時, 出示凶書諸臣, 亦豈不知之, 使其君受辱如此, 此非逆賊之罪也。三黨皆有之敎, 予已言之, 諸臣若曰, 其心皆出於利欲云爾, 而割棄之, 則豈不夬乎? 朝臣待其君之道, 不及於待其父師, 若父師受此辱, 則棄其黨必已久矣。君臣雖義合, 無所逃於天地之間, 諸臣乃反如此, 到此境界, 而猶欲與之爲國, 此非予苦心乎? 向者處分, 若出權數, 則予必潛食之矣。文天祥八日不食而猶生, 故復食, 是順命也。元輔雖不免冠, 豈終却膳, 而旣已却膳之後, 盡棄諸臣, 則勢將與鋤耰棘矜爲國, 故不得不復用諸臣, 而其時以毋使予, 爲無所據之君爲敎矣, 多言無益, 故但賜酒而無他下敎, 若以此爲出於顚倒諸臣則非也。吳光運大力量之言, 不知予意, 甚矣。李秉常所謂雖曰, 開闢, 人豈開闢之言, 非特野俗, 其意蓋謂予雖不食, 尙必開眼而復坐矣。開闢後, 又復如此, 予將何面見臣民乎? 却膳時, 雖有歸拜祖宗之顔, 而今則雖百番却膳, 實無歸拜之顔矣。王者造命, 爲其臣者宜從之, 趙王胡服, 而其臣亦從之, 君臣之義, 豈不重乎? 設使予荒淫, 諸臣亦必有從之者, 向予處分, 可質神明, 設或不是, 而猶當從之, 況樹君臣之大義, 則從之可乎? 不從可乎? 今予備忘, 卿何謂探言外之意乎? 秉常向者之言, 極殊常, 而予猶置之, 人豈開闢之說, 其可謂敬乎? 不敬乎? 此一說, 可見其心, 而吏判與趙明履陳白, 故予姑忍之, 至於乙巳春疏已陳之說, 尤爲可駭, 蓋乙巳春者, 渠輩縱言之時也。秉常是則予歸誣臣之科, 諸臣豈欲事無義理之君乎? 卿向者所陳爲親之過云者, 此固僚席間好語, 而廣諭之後, 朝象果何如耶? 秉常甚隘, 故予姑置之, 置一秉常, 固知無害, 而秉常之不仕, 是何義耶? 秉常所執是, 則廣諭是誣, 不然則秉常, 是誣君矣。至於金有慶吏曹參判之不行公, 予不爲非矣。諸臣受誣於人, 猶必欲伸, 則予不伸辨而何面爲君乎? 秉常之遠竄若非, 則少正卯何如誅之耶? 務黨則忘民, 忘民則國亡, 故去黨者, 欲除亂國之本也。欲聚朝廷, 而不利於時象者, 領相也。君父所執, 樹萬世之綱常, 而秉常猶如此, 是誣君斁倫也。正卯猶誅, 秉常豈不用法乎? 黽勉隨師傅之後, 入參相見禮, 予豈忍懸其頉乎? 只惜其兼帶而然耳。用正卯之律而拿鞫, 則必自犯於憲章, 今此遠竄, 蓋惜秉常而深忍之也。卿何謂言外之意, 知申何謂過當乎? 寅明曰, 聖上苦心, 臣下豈不知之, 秉常若或顯言, 則臣等猶將請罪, 但今則終是言外之意耳。待其顯言而罪之, 亦何晩乎? 其不顯言, 猶有嚴畏之心而然耳。上曰, 嚴畏之心, 豈有之乎? 向者卿推考而逐之, 故不得盡說, 取見日記之說, 可見其心矣。寅明曰, 不敢顯言, 猶是惶恐惶恐, 豈非可恕乎? 上曰, 惶恐則必行公矣。寅明曰, 趙尙絅亦以病不進, 秉常, 亦安知非實病乎? 實病與否, 雖不知而只以不入來罷職似宜矣。上曰, 是適中其願, 予終不置秉常於忠淸道矣。寅明曰, 不顯言而驅之於慢命, 是見其影而罪之也。上曰, 此非見影也。向者卿不推考, 則秉常必自犯憲, 旣犯憲之後, 則卿等雖牽裾而諫, 予必聽之矣。秉常官爵高於人, 所執別於人, 此必是領袖也。廣諭之後, 猶如此, 豈特漸而已。今此鍾城, 乃施恩也。寅明曰, 秉常卽一淡泊自潔之人, 人孰從而爲黨乎? 顯命曰, 罪名明正, 然後人心可服, 其心雖或出於黨, 猶不顯言, 則今此罪名, 豈非臆逆乎? 上曰, 秉常乙巳之疏, 予若取見, 則不得不誅之, 故不爲取見。今則旣已處分, 諸臣取入見之, 可也, 予則當不見之矣。顯命曰, 秉常前以他事被竄, 臣兄故豐陵府院君臣文命, 以不遷怒一言, 能得回天, 今此處分, 雖非遷怒而近於求過矣。寅明曰, 臣非有私情於秉常, 此等處分, 每過中, 故諸臣皆危蹙而難於行公, 一人向隅備堂不樂, 俄於閤外, 伏見備忘, 臣心亦甚不安, 人情固皆如此矣。上曰, 此則不然, 君父重乎? 秉常重乎? 諸臣豈隨秉常而不仕乎? 秉常淸白, 固其長處, 而至於偏論, 則秉常實窩主矣。再退次對, 便是三令, 而終不入來, 若是不已, 勢將用兩觀之典, 然則今此鍾城, 豈非施恩乎? 今日若入來, 則予豈竄之乎? 命臣曰, 聞是實病, 昨日陳疏到院, 不得入啓云矣。寅明曰, 少正卯事, 先儒猶以爲虛說, 聖世豈可以言外之意罪人乎? 上曰, 開闢之後, 何必多殺人乎? 秉常終必犯憲而至於死矣。是豈好事, 姑使洗滌於豆滿江而來, 豈不好耶? 寅明曰, 人君罪人, 不可臆逆, 且心慮辭氣, 不宜多費之矣。上曰, 心常慨然, 故不得不如此矣。眞明曰, 此乃慶尙監司兪拓基狀啓, 而昌寧罪人文仲甲, 與其八寸妹文玉只, 年俱十七, 同時採柴山上, 仲甲有戲言, 玉只, 以辱說答之, 仲甲仍扶執發言曰, 汝聽吾言, 不聽則殺。汝玉只拒之以同姓至親, 仍拂衣涕泣而還, 詳告其劫迫事狀於其同生娚之妻, 往隣家求得砒礵, 往田中飮之, 仍以致死, 因面任發告, 遂成獄, 仲甲亦不下一杖而承服, 道臣論理陳請, 要令臣曹, 別爲稟旨, 分付矣。大抵仲甲, 設有戲言, 玉只致死時, 旣無威逼之端, 則直施一律, 未知允當, 而彼旣由渠而死, 同姓八寸, 乃是有服之親, 則只以强奸未成, 罪止杖流, 亦涉太輕, 似當有參酌定罪之道矣。上曰, 參酌減死島配, 而玉只, 以稚騃之年, 有此奇節, 末世尤當各別褒揚, 以爲聳動之道, 特爲旌閭, 可也。出擧條 眞明曰, 昨日擧行條件兩度下秋曹, 故禮判金取魯奴子四奉, 及太僕廚院吏隷, 竝已捉囚, 而臣有所懷, 敢此仰達。崇品重臣及臺官, 罪之有無, 言之虛實, 只憑吏隷傔僕輩而行査, 有傷事體, 臣意則太僕廚院, 當該郞官, 自王府, 拿致査問似宜矣。上曰, 所達是矣。兩處郞官, 令該府拿覈, 而吏隷則自秋曹取招以入, 可也。大抵玆事, 自有肯綮, 臺官言藏匿四奉而不給, 儒臣言重杖四奉而出逐, 此不過一坐起而可驗矣。閫帥呼字事, 見四奉亦豈不知乎? 眞明曰, 杖痕有無, 則當察見稟達, 而呼字與否, 雖見其貌, 何以知之乎? 上曰, 然矣。杖痕有之, 則不難知之矣。眞明曰, 査事體重, 參判李春躋, 參議李潝, 牌招備員開坐,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寅明曰, 金吾近甚滯囚, 且有太僕廚院郞官拿覈之命, 金吾堂上, 牌招察任,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宗城曰, 長陵參奉, 有同時肅謝來待之命, 而參奉柳綏之欲不仕, 故李夏錫, 不敢獨先肅謝云矣。上曰, 綏之何如人耶? 惠敎曰, 柳述之子, 頗知名之士耳。上曰, 述之子耶? 渠旣欲不仕, 則夏錫先爲來待, 可也。出榻敎 上曰, 備局事可悶矣。諸堂必聚精會神然後, 國事可做矣。都憲許遞本職, 使之專意備局, 可也。初謂喉院之長, 重於備堂, 故李宗城除都承旨矣。次對不得入侍, 何以爲之則爲好耶? 顯命曰, 若換兵房, 則可入侍矣。錫五曰, 此則事體似如何矣。上曰, 有司堂上, 竝皆無故行公耶? 寅明曰, 李秉常之代, 方有闕矣。上曰, 李宗城都承旨之任, 今姑許遞, 特差備局有司之任, 專意察任, 可也? 健基曰, 在外兩司諸人, 問啓事有命矣。問于兩司, 則在外者五人云矣。上曰, 其中有儒賢耶? 健基曰, 朴弼傅·朴樞耳。上曰, 朴樞疏章, 每稱狂人, 其人果何如耶? 宗城曰, 朴樞, 卽臣父執故臣習知之, 其人自奇士, 平生嗜酒, 不爲繩趨矩步, 而居家有孝行, 姿稟淸高, 自先朝有徵召之命矣。上曰, 朴弼傅·朴樞外竝姑遞差, 政官, 明朝牌招, 開政差出, 而今聞知申之言, 朴樞誠可貴之人也。予欲見之, 使之知予此意, 可也。寅明曰, 如此等人, 自上加意招致於朝廷之上, 則裨益, 必弘多矣。命臣曰, 必以誠禮招之, 然後乃可致也。上曰, 當留意矣。上謂寅明曰, 卿見元輔乎? 寅明曰, 日前往見, 則以微感調攝, 而不至大段矣。上曰, 左揆今方尋單, 國事誠可悶矣。領相家, 以後次對入侍之意, 遣史官傳諭, 可也。上敎訖, 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