검색
상세검색 문자입력기
승정원일기 858책 (탈초본 47책) 영조 13년 윤 9월 6일 신유 23/29 기사 1737년  乾隆(淸/高宗) 2년

○ 丁巳閏九月初六日巳時, 上御熙政堂, 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 領議政李光佐, 右議政宋寅明, 吏曹判書趙顯命, 工曹判書尹淳, 右參贊尹惠敎, 判尹閔興洙, 刑曹判書金始炯, 副司直具聖任, 左副承旨宋秀衡, 大司諫李宗白, 校理金漢喆, 假注書鄭夏彦, 事變假注書金弘澤, 記事官李光瀷·李宗迪進伏, 左參贊趙尙絅, 禮曹參判徐宗伋, 行司直李宗城, 追後入侍, 光佐曰, 昨日聖心, 終日警惕, 夜來聖體若何? 上曰, 無事矣。光佐曰, 大王大妃殿氣候, 何如? 上曰, 安寧矣。光佐曰, 中宮殿氣候若何? 上曰, 無事矣。光佐曰, 東宮氣候, 何如? 上曰, 好過矣。昨日問候, 而欲於入侍時下敎矣。若非大故, 豈不召見卿等, 而警懼之心方切, 若召見卿等, 酬應民務, 則有若雍容, 恐欠敬謹之道, 故欲待日色之好, 而若如此而至日暮, 則又非敬大臣之道, 不如早停, 故停之, 昨日之事, 不過專爲小心之意矣。光佐曰, 純陰之月, 雷雨非常, 臣以旣退之身, 冒當艱危之際, 時月之間, 奉國無狀, 固宜或召天譴, (此)此以古事應文備事之言也。實爲欲死無地, 願速譴退小臣, 擇能堪此時者, 而付以輔相之任, 則天心底豫矣。上曰, 頃日之變, 警惕未解, 而卿又如此, 昨日下敎混沌之時, 猶可云者, 誠端的之言也。戊申秋一夜之雨, 亦減饍, 略伸此心, 向日亦有意, 而第曾以此用之於臣下矣。今又用之, 天亦有不敢, 故止之, 其後又旋悔其不然, 而今下備忘矣。然十日減饍, 何能補涼德乎? 只欲伸吾心而已。此皆在我, 非卿等之故, 漢時之事, 予嘗爲非矣。今日亦無他可爲之事, 雖曰開闢, 猶不如混沌之時, 竊觀其心, 猶不能洗滌矣。處於九五之位, 爲過擧如是, 其臣又尙如此, 是誰之咎乎? 仁愛之天, 政所以責予泄泄也。及今上下, 唯當警惕力行, 然後可爲上答之道矣。光佐〈曰〉, 自上以至誠警畏, 下敎如此, 臣罪尤自知矣。臣咫尺前席, 豈敢飭讓乎? 輔相之任, 宜有學問, 不然則有才具, 而臣實無才無德, 自上任使旣久, 豈不下燭乎? 今國家用臣, 則起於十年, 離朝休致五六年之後, 而復相於艱難之際, 此豈徒然擧措, 而其後五六十日之間, 無一毫仰答, 如此則雖至五六十朔之久, 豈有可爲之事乎? 筋力之不逮, 則雖顚仆而死, 亦無所惜, 而精神昏忘, 則有非可以勉强者, 年未篤老而衰耄如此, 若置臣則無以答天譴保民生矣。寅明曰, 災異式月斯生, 冥冥之中, 有何警告, 實可畏也。人主不能獨理, 專在輔相, 元輔則以宿德元老拜相, 纔月餘矣。臣則無才無德, 冥升至此, 伴食者幾至三年, 而災異連疊, 元輔則非可以引咎者, 而實如臣不似忝似[在]匪據之致也。上曰, 俄亦下敎, 而卿等之言, 予亦不視以例讓矣。大臣之職, 雖曰燮理, 此豈大臣獨爲之事乎? 卿等如此, 予心益媿, 唯當勅勵勉力, 是爲上答之道, 君臣若徒交讓而已。則有何益乎? 寅明曰, 俄奉下敎, 昨日日氣如此, 聖心之警惕, 豈不知之, 而此異於汗漫引接, 雖令入侍, 何害於敬天之道乎? 上曰, 雖夜必興, 衣服冠而坐者, 自幼服膺行之, 而若此非時之災, 則用心尤過, 神昏氣煩, 此不須藥餌可瘳, 其唯西風乎? 實是如此, 豈爲卿等而托辭乎? 宗白曰, 臣雖傳啓之前, 而仍下敎有仰達者矣。大臣諸宰, 旣來皆會, 雖緣聖心不遑, 氣候不平, 而遇災警懼之道, 尤宜引接臣僚, 詢問闕失, 講究荒政, 方可爲弭災之道, 而始許入對, 終又還收, 恐有害於實政, 大臣入來, 亦不許對, 固知殿下, 非少欠於敬大臣之道, 而觀聽未洽, 藥房諸臣, 旣許入侍, 則大臣, 亦宜隨入, 而徑先退去, 上下擧措, 俱未洽然, 此可爲日後之戒者矣。臣數年前入侍時, 承摧沮之敎, 今又春秋, 日漸婉晩, 豈無退縮之漸, 昨日諸臣之不許對, 亦恐氣不率志而然也。上曰, 所達是矣。雖常人, 若遇警飭之時, 則亦能有動, 此豈緣於退縮之意乎? 寅明曰, 大諫之言是也。昨日聖上, 只出敬天之心, 而敬字, 不能活看, 有拘束之病矣。宗城曰, 臣之所達, 辭不達意也。臣亦非謂以此出於退縮也。但殿下平日少磊落之氣, 故局束爲本來病痛矣。上曰, 此言是矣。寅明曰, 聞臺言, 臣等亦覺其誤, 昨日之不隨藥房入侍者, 出於區區之過慮, 而聞此言始覺之耳。上曰, 向者講筵, 予以今日行一事, 明日行一事, 爲敎, 則宋徵啓, 以今日去一弊, 明日去一弊爲對, 其時領相所達, 亦如此矣。予如諫長所達, 自少嚴毅之氣, 紀綱不立, 常多寒心矣。今若政令修擧, 則弊當自除, 頃日入侍重臣, 請修明大典, 而其後玉堂官, 則想或爲文義披閱, 其餘, 則初無披見之事, 如此而豈爲國事乎? 必欲擇喉院之意, 亦爲此也。大典難行處甚多, 而亦豈無可行者乎? 雖今日大臣坐賓廳, 就其大典中可行者, 黜[點]出而付承旨, 使各行之, 其不行者, 論責, 則豈不有效乎? 今日修一事, 明日修一事者, 正在於此, 此在廟堂之爲之耳。若徒欲申飭, 則注書, 以出擧條, 艱於書役而已。有何益乎? 光佐曰, 下敎則至當, 而大典亦多今古異宜, 不通難行處矣。寅明曰, 我國今日事, 出於大典後者多, 難以一一講行, 而若必欲爲之, 宜先自上, 取大典中刑典錄, 置香案上, 雖禁府刑曹照律公事, 若有違於大典者, 自上隨加罪罰, 則豈不有顯效乎? 上曰, 律文予亦不習, 而向者中官罪問之事, 一次則符[付]公罪, 而置受贖之科, 一次則用私罪而置告目之律, 如此等事, 人主豈能悉知乎? 此在政院矣。政院律官, 除之矣。雖以存羊之義復之, 而有何用乎? 光佐曰, 今刑官, 不過日月遞易, 律官則長在, 從傍操縱, 唯在其手, 簿之(之)私罪則重, 簿之公罪則輕, 罪囚, 或以勢壓, 或以賂行, 無不皆求輕脫矣。上曰, 從傍之言, 是矣。上言無據者, 亦或有下該曹之事, 此皆吏輩之從傍也。光佐曰, 我朝立國, 已三百年, 全無舊規模, 爲國之道, 民爲第一, 兵次之, 而民兵兩制, 皆捨國初之制, 今欲知國初事, 則漠然無可考, 大典亦豈無可行者, 而其大者如此, 豈不難乎? 又況承旨, 朝除暮遷, 房任又數換, 以古言之, 則金謹思, 行都承旨二十五年, 梁誠之, 爲都憲九年, 吏判又過十年者, 世宗·成宗朝, 治成制定, 亦無他術, 世宗朝則··爲名臣, 成宗朝則許琮··梁誠之, 亦有過人者, 得此而委任矣。其時大典纔成, 而委任於一人之手, 豈不行乎? 今日若欲修明, 則亦在擇人久任矣。寅明曰, 明良相遇, 宜成一王之制矣。上曰, 今則如此, 而可論一王之制乎? 備坐輒無故不來, 重臣如此, 此緣於無紀綱矣。光佐曰, 向日請推考牌招, 而後日之坐, 又不來, 今則請牌, 亦只益其無紀綱矣。上曰, 我朝士大夫之習, 誠難矣。單子置之, 將爲推考, 而徒損紀綱之說, 亦誠然矣。寅明曰, 李宗城則日昨下敎之後, 豈敢復事撕捱乎? 昨亦來待於闕外, 而第一文任備堂, 一時行公, 則自初謙悒, 盡歸虛地, 以兩任之一時承命, 尤爲難進之端云, 以國家而言之, 則豈可顧其私, 而在渠私義, 則亦不爲無所執, 非如他堂循例撕捱矣。上曰, 李宗城, 豈不堪於藝學備堂乎? 然姑遞汗漫文任, 而使之專意備堂, 無傷耶? 曰, 臣意則不然, 今若以兼任遞宗城, 則後之兼任者, 誰有欲行公者乎? 光佐曰, 宗城則以畿伯時事, 欲表不安之心, 他人豈可效此乎? 夬許遞免, 似好矣。上曰, 何可夬許乎? 俄以姑字下敎者, 只欲使之一伸其廉隅而已。他臣則旣[豈]可效嚬於此乎? 以此出擧條而許遞, 可也。出擧條 光佐曰, 戶判尹陽來, 則方有情勢, 前頭自上勉出本職, 則備堂之任, 自可行公, 而前判書宋眞明, 則累經有司之任, 習知備局之事, 今聞其病已愈, 而無故數次不進, 趙尙絅, 則推考薄罰, 元無可嫌, 雖承未安之敎, 一番引咎, 或可也。若是撕捱, 實爲太過, 李宗城, 則藝學已有許遞之命, 徐宗伋·李眞淳, 則元無撕捱之端, 而不爲行公, 竝從重推考, 牌招, 何如? 上曰, 雖非卿言, 而予欲下敎矣。宋眞明等五人, 竝從重推考, 卽爲牌招, 可也。出擧條榻敎  上曰, 十八邑中兩守令新差者, 誰也? 顯命曰, 平澤縣監林象翼, 德山縣監崔守約受黜[點]矣。上曰, 二人, 何如? 寅明曰, 皆可善爲者矣。上曰, 以御史狀啓觀之, 則平澤前縣監徐宗朝, 直是貪吏也。令該府嚴治, 可也。出擧條  上曰, 此狀啓, 欲示卿等置之, 十八邑中, 亦似有穴農處矣。卿等見之, 可也。領·右相受狀本觀之。光佐曰, 唐沔, 比他邑, 則差間矣。上曰, 尤甚中, 亦似有差間矣。顯命曰, 穴農故然矣。上曰, 此欲問於卿等而爲之者耳。寅明曰, 身布裁減等事, 已覆啓爲之矣。光佐曰, 御史監司所望, 已盡許副矣。若騎步布, 則古雖災年, 斷不減矣。至壬子年, 始有減令, 故今亦依此減之矣。上曰, 其時大同, 則減給幾何乎? 光佐曰, 尤尤甚減三斗, 尤甚減二斗, 而其以京畿根本之地, 又値荐凶, 故又加數減之矣。顯命曰, 淸河等六邑, 則專減之矣。上曰, 今入侍諸臣, 各達其意焉, 尤甚則欲減半, 尤尤甚則欲全減, 何如? 其民言, 願蠲今秋役, 不願明春賑云, 誠爲矜傷矣。曰, 我東身役, 爲痼弊, 若欲優民, 則身布雖全減, 此爲實惠, 而至於大同減給, 則只爲富民之幸, 貧民則不知, 而徒縮經用矣。十二萬石之大同, 漸縮至六萬石, 故經用常匱, 今欲爲實惠, 則身布雖全減, 可也。而大同則防塞好矣。顯命曰, [?]曰, 大體則是矣。而荒年蠲減, 亦宜從厚, 田賦之減, 固不如身布之爲實惠, 而國若節損, 則亦何患於經費之不繼乎? 惠敎曰, 凶年蠲減, 固爲惠政, 而田賦則有虛實相蒙之弊, 不如身布之爲實惠, 且來春麥農, 亦可慮, 大同, 恐不可輕惠矣。應洙曰, 大體淳言好矣。今年凶荒, 猶不似辛亥, 民之所苦, 在於身役田賦, 則旣許九分災, 有何別爲更減之事乎? 始炯曰, 國與民, 一也。常年則出粟米麻絲而供上, 凶歲則發倉蠲役而益下者, 王政之自然也。御史輩, 承咫尺之命, 親往審視, 而爲書啓, 民皆知之, 如此之時, 宜節上而厚下, 大同, 爲維正之供, 非在下者所敢請, 而特出於聖上軫民之意, 則豈不好乎? 事當觀大體, 雖有些少虛實相蒙之弊, 亦何可盡察乎? 聖任曰, 有國而後有民, 凶年蠲減宜厚, 而身役, 比田賦, 則爲實惠矣。上曰, 注書出去, 辛壬兩年蠲減文書取來, 可也。弘澤趨出。寅明曰, 大體言是矣。而大同初定之時, 亦頗過厚, 蓋將爲凶年減給之計也。今年畓穀則固有實惠, 而田穀則無給災之事, 諸道監司所報, 一皆防塞, 而今雖略減, 亦無傷矣。宗白曰, 田賦減給, 徒爲土豪養戶輩之利, 工判所達, 詳知物情之論也。而若欲爲特恩, 則又非下詢之事也。光佐曰, 田賦之不許, 亦不得已, 而固爲仁政歉然之端矣。田則以兩耕之故, 不給災, 而田亦原有一耕者, 此則豈非徵於白地乎? 尤甚邑, 大同略干斗減給, 則亦可爲不言之賑恤也。上曰, 俄者所達, 是矣。皇明仁宗, 有言于楊士奇之語, 以爲民之不聽者, 是欺心也。俄者下詢, 恐欺民於筵席之上也。今番御史二人, 皆善矣。朴師昌則初不知領相所薦, 誠得人矣。以御史之啓觀之, 亦可知穴農, 之次之尤甚, 而亦當依尤甚邑例乎? 顯命曰, 只當爲其大體而已。上曰, ·, 猶病博施, 而若使一人, 有向隅之歎, 則獨非吾赤子乎? 寅明曰, 廟堂則當爲分等, 而特敎則只當爲尤尤甚邑, 何可盡遍乎? 上曰, 然則當只減尤尤甚五邑乎? 光佐曰, 全羅御史時, 未見左沿, 若畢見, 則必有加抄, 若依此而行, 則將過十餘邑, 而湖西則只爲五邑, 亦有倒置不均之嘆矣。上曰, 今之所議者, 竝減十八邑與只減五邑, 其餘十三邑, 則付之廟堂, 此二事而已。光佐曰, 去乙亥及近年辛亥壬子, 竝爲三次慘凶, 身布除減, 皆不過折半矣。寅明曰, 亦或有全減者矣。顯命曰, 今何可過於辛亥年乎? 上曰, 卿等賓廳少退, 從容商確, 曾年災減文書, 亦爲詳考以來, 可也。諸臣少退, 申時還入侍。上曰, 文書考出乎? 光佐曰, 不能盡考, 就其中表表最凶者, 乙未辛亥及乙亥丁丑, 今辛亥壬子四五年條, 考出以來矣。上曰, 上之。光佐上之。上覽之曰, 此亦非下敎, 自備局爲之者耳。顯命曰, 皆如此矣。上曰, 俄者所敎, 相議於賓廳乎? 光佐曰, 衆議不一, 而臣意則全羅半道, 已爲七邑, 竝與左沿, 則將至十三四邑, 比忠淸五邑, 不啻過半, 忠淸旣是尤甚, 全羅次之, 則賑恤之道, 不可倒置, 若全減湖西十八邑, 減湖南十數邑, 則次序等級, 亦有倫序, 雖似小濫, 而爲民之政, 不害過厚矣。臣意則如此, 而又或有言其太濫者, 未知如何矣。寅明曰, 大體外議, 臣請達之, 元輔之意, 則只欲減身布故如此, 諸議, 則雖以辛亥之慘凶, 尤尤甚全減, 尤甚則減半, 大同亦無減給之事, 今不可過於此云, 李宗城則以爲, 稅太中, 略干減給, 無傷云, 而不可過尤尤甚之議, 顯命持之尤力矣。宗城曰, 臣追後入來, 始聞此議, 聖上恤民之意, 敢不仰體, 但此令, 宜稍待諸道狀之畢來矣。上曰, 稍待之意, 京畿·嶺南, 亦欲爲之乎? 宗城曰, 湖南則一半來, 嶺南則專不來, 今若徑減, 則道臣宰臣, 必請一視之恩, 收拾似難矣。上曰, 爲民之事, 豈有所惜乎? 且予民者, 宜夬予慳惜而予之, 則民亦不以爲惠矣。顯命曰, 尤尤甚全減, 是稀有之事, 辛亥臣待罪嶺南, 而嶺南爲慘凶, 故得十邑, 湖南則只是一邑矣。上曰, 卿若方爲道臣, 則必不爲此言, 方在廟堂, 故如是耳。但今年凡事, 比辛亥爲從厚, 過則亦濫矣。曰, 之次減三之一, 尤甚減半, 則好矣。上曰, 此如路傍之舍, 今盡知之, 自當下敎矣。大同則今姑置之, 何如? 光佐曰, 大同則徐議之亦可, 身布爲急矣。上曰, 承旨書之, 光佐曰, 京畿亦有尤尤甚四邑矣。宜先邦而後兩湖矣。上曰, 吏判李宗城之意, 何如? 顯命曰, 此辛亥之所不施者, 未知何如矣。宗城曰, 京畿爲邦之本, 何可獨漏乎? 曰, 臣固已達之, 而京畿不可漏矣, 寅明曰, 畿伯狀啓, 以金浦·通津·楊州·富平爲尤尤甚矣, 其外如交河·陰竹·竹山等邑, 亦似一般, 而亦何以臆料斷之乎? 初啓則只四邑耳。上曰, 此則未盡巡見之前, 畢巡後狀啓, 姑不入來, 未知, 何如? 顯命曰, 更待道臣狀聞, 似宜矣。上曰, 此則自備局問議而爲之, 亦可耳。光佐曰, 事貴神速, 畿伯, 今若待令, 則招見親問, 好矣。而今日則似不及矣。上曰, 此當委之備局, 自備局爲之, 可也。宗城曰, 李廷濟爲畿伯時, 亦有招見親問之事矣。上曰, 自廟堂而召見方伯, 則似如何? 一番爲如此事, 則仍爲規式矣。秀衡出紙執筆, 上口號書傳曰, 頃者兩湖別遣御史, 蓋所以安集流民, 詳察農形之意, 今觀兩道御史狀聞, 民之所對, 不覺矜惻, 民之所恃唯食, 所依唯君, 歲歉旣判, 其何恃也。君若恝視, 亦何依乎? 噫, 九重蔀屋, 隔遠若霄壤, 吾民疾苦, 何以導達, 不過方伯曁御史, 觀今狀聞, 不施寬典, 吁嗟生民, 其復何訴, 大抵纔經辛壬, 間雖稍登, 今其幾年, 又値荒歲, 尤況身布之本來難堪者乎? 尤尤甚之名, 曾雖申飭, 旣遣御史, 若今之歲, 何循常例, 兩湖所謂尤尤甚邑, 當年軍米布, 特爲全減, 俾有安集之略效, 湖西十八邑中, 御史, 雖又抄五, 當初特遣, 蓋由十八邑孔慘之故, 而其時命遣也。旣諭其數, 雖在尤甚之中, 非他抄啓之比, 旣擧其數, 今豈罔民, 十八邑中, 降置尤甚者, 依五邑例, 特爲一體全減事, 分付。噫, 在近被苦, 莫若畿甸, 而頃者畿伯狀聞中, 稱最甚者, 只四邑, 而此則不爲均巡之前, 其令備局, 問于道臣, 卽爲啓稟, 依兩湖例, 施行, 量入爲出, 政所不已, 損上益下, 易不云乎? 外施減典, 內當節約, 其貢物外, 可以節損者, 亦令備局, 參考前例, 酌量啓下。上曰, 各道句管堂上設置之意, 豈偶然哉? 而當此三南災荒講究之日, 諸道堂上, 無一人的知仰對之事, 殊無設置句管之意, 三南句管堂上, 竝推考, 可也。出擧條 宗白曰, 蔀屋之下, 生意藹然, 殿下一念之發, 可以導達和氣矣。第區區所慮者, 今年, 比辛亥稍間, 而減令則又過, 損上予[益]下, 愈豐何妨? 而若明春又凶, 則將何以加其惠乎? 上曰, 所達是矣。若視先朝時事, 則此亦略略矣。曰, 臣意, 此事有班駁, 湖西則如此, 而京畿則盡過風雹之後, 只啓九邑, 而又更召聞道臣, 是何倒置也。京畿九邑, 何減於湖西十八邑乎? 宗城曰, 京畿稍異於湖西矣。曰, 道臣亦豈能野野盡見之, 以臣所聞, 忠淸道, 亦當入者不入, 不當入者入之者, 多云, 京畿之抄, 安知不尤精乎? 若欲覈實, 則湖西亦可覈, 不然則京畿亦豈可獨漏乎? 盡經風雹之後, 所抄九邑, 而又令更爲精抄者, 比湖西, 豈不倒置乎? 寅明曰, 言是矣。而若以道臣分等, 尤甚一倂施惠, 則他道繼請, 亦難支當, 若聞之而無可更抄云爾, 則盡抄未晩, 一問何傷乎? 光佐曰, 兩湖尤甚尤尤甚邑, 旣以特恩, 有身布米全減之命矣。騎步布, 不入於災減, 而近有災減之例, 故尤甚邑, 已令三分一蕩減矣。他身役旣全減, 則騎步布, 亦將何以爲之乎? 始炯曰, 騎步布, 則以三年一次之役, 故舊欠全減之事, 近年始有之, 而亦不過三之一矣。然今欲施特恩, 則雖至減半而何傷乎? 光佐曰, 被災之民, 全減今年身布, 想鼓舞於惠化矣。騎步兵布減半, 似好矣。寅明曰, 臣意亦同矣。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光佐曰, 六鎭, 素是穀賤之處, 而數年荐饑設賑, 公私儲畜蕩竭, 又値今年慘凶, 頃者北伯狀請, 欲得私賤貢米, 而止啓示前頭酌量給之之意矣。今又得其所報, 則云貢米所收, 歲不過二千餘石, 今秋收捧, 未知減至幾何, 抄出飢民, 又未知多至幾何, 而以其地在絶遠, 必欲預先請得云, 臣意姑許其半, 而更知設賑形止, 及收捧實數而後, 更爲量處, 則似好矣。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又啓曰, 咸鏡監司狀啓, 今年當捧之內奴貢, 亦請依往年例, 退捧於明秋, 此亦竝許之,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上曰, 承旨書之, 秀衡, 又執筆, 上口呼傳曰, 觀北伯狀聞, 六鎭荐荒, 尤爲孔慘云。噫, 以肇基王業之地, 處遐遠而不霑其惠, 心常矜惻, 況値荒歲, 尤何生活, 其且鍾城土兵, 不耐飢自經而極矣。王者聞此, 不爲顧視, 則吁嗟北民, 其將塡壑矣。因道臣狀請, 私賤米, 雖已略許, 其所矜惻之心, 何以弛乎? 北關州倉入上外, 備局句管內奴貢米, 限三千石劃給六鎭, 以補賑穀事, 分付。光佐曰, 鐘城之至今無倅, 亦臣之罪也。權赫, 卽古判書之子, 而舊時與臣同居, 情好甚至矣。中間以時象怪異, 久置阻隔, 而聞其有七十寡嫂, 無可依托, 情勢可矜, 而有特補之命, 臣欲一番陳達不送, 故果無催促之事, 而至此久曠矣。上曰, 非特補也。乃特除也。以其撕捱, 故欲用於此等, 而陛資而用之矣。光佐曰, 小臣, 心常有慨然者, 國之大事, 在祀與戎, 生人之道, 祀爲第一, 郊焉而天神格, 廟焉而人鬼饗者, 原道篇也。如此然後爲人道之極, 方今國家, 誠孝徹天, 而祀祭粢盛, 非內間之躬親, 百官供之, 多不能致潔, 祭品之中, 酒爲尤重, 而旣不能潔, 味又不冽, 醘則名用鹿血, 而冬間一沈, 用於四時, 久則臭甚, 其他邊豆之屬, 弊陋居多, 熟設造果等事, 全不致謹, 如此而豈望神道之顧享乎? 宗廟之祭如此, 而山川之祭又如此, 豈不大可寒心乎? 從今爲始, 奉常寺官員, 別樣極擇而久任之, 嚴加申飭, 器服之弊陋者, 隨卽修改, 祭物熟設, 造酒造果等事, 盡除舊習, 別樣致精, 一變舊習, 噲然一新, 庶爲神道顧享之道矣。上曰, 所達是矣。以大易所稱王格有廟, 王用享于西山等語, 言之, 國之所重, 豈有大於享祀乎? 此予欲下敎者也。依卿所達, 各別申飭可也。出擧條  上曰, 予因領相所達享祀之事, 而又有下敎者矣。頃往社壇祈雨時見之, 神室位版奉安處, 旣不精潔, 而且奉往祭所之際, 又多有不謹之事云, 如此而豈有享格之道乎? 此後則神室奉安與位版往來時, 亦爲各別申飭可也。出擧條 宗城曰, 臣以職掌事, 有仰達者矣。祭享所用典牲署黑牛, 元貢二十五首, 而一年祭享進排, 爲二十四首, 餘數只一首, 而若當親享, 則加進排爲三首矣。聖上連年親享, 且連行祈雨親祭, 流來餘數, 今已盡矣。若有別祭, 則必致生事, 故以變通之意, 報于廟堂, 請加定十首於濟州, 而題辭以稟定後可許云, 下詢大臣處之, 何如? 上曰, 有前例乎? 寅明曰, 前例有之矣。上曰, 分付備局, 依此爲之, 可也。寅明曰, 典牲署犧牲, 臨期捧進, 喂養所用米太, 太半爲該署下輩花消, 故疲瘠特甚云, 今提調方入侍, 此後則各別嚴飭, 依例前期喂養, 肥澤後用之之意, 分付, 何如? 上曰, 別爲申飭可也。出擧條 寅明曰, 臣以刑政事, 有仰達者矣。向來常參時, 元輔, 以雖於吏胥之微, 情罪宜審愼之意陳達, 此言誠好矣。伊時下敎于秋判者, 臣亦聞之, 以太僕吏事, 有嚴敎, 聖敎旣如此, 則該曹之請訊, 無足怪, 而其罪則以其常時有怨而誣之, 問目當如此, 而其他如憲隷羅卒之混同請刑, 終涉過濫, 恐非審愼之道矣。始炯曰, 大臣之言如此, 臣誠瞿然, 今此査事, 至於三四招, 而僕吏供辭, 一如初招, 一問再問, 出場無期, 故日昨常參, 有所陳達矣。旣有嚴問之命, 施威不服, 則論以按査之體, 循例請刑, 有不可已, 至於憲隷, 則常漢中之最迷甚, 殆不辨菽麥者, 而只聞勒坊橋納馬之說, 其餘則不記云者, 終不成說, 且羅將之後招, 與初招有差殊者, 故竝請迅問, 而登對時, 欲一仰達矣。上曰, 請刑似稍廣矣。玆事關係不輕, 重臣亦不可置之暗昧, 而至於僕吏, 則究覈實不難矣。或以怨憾之心, 誣禮判乎? 抑禮判, 眞有是事乎? 或慮付處人給馬之爲罪, 糢糊爲對於臺臣, 而致此乎? 以此三條, 發爲問目, 而憲隷及羅卒, 亦有可痛者, 故初欲治之, 大臣所達如此, 姑爲仍囚, 以待結末, 可也。出擧條 寅明曰, 戊申之初, 臣與豐陵, 同爲調停之政, 而取魯, 卽出行公, 豈不與之相親乎? 然而如是縷縷者, 只爲刑法之差爾, 臺諫旣許風聞, 若用意則何論, 而語未卒。上曰, 予亦非謂用意也。予不見李宇夏之祖, 未知何如? 而宇夏則甚鄕闇矣。豈有嫌怨於彼, 而過敢而爲之耳。會昌, 不過以舊嫌糢糊言之, 宇夏糢糊聽之, 宇夏則雖糢糊, 卜吏則非眞糢糊也。其後憲臣, 又恐自歸於誣人, 而至於以軍銜陳疏疏矣。寅明曰, 黃海道女子, 被掠於荒唐船, 事旣的實, 水使固當拿問矣。道臣則臺臣雖請拿問, 而此非拿問之事, 罷職似宜矣。光佐曰, 長連縣監, 已命拿問矣。許沙椒島當該僉使, 亦不可無罪, 都事狀啓, 姓名俱已見出, 一體拿問, 何如? 上曰, 依爲, 而道臣則似不過罷職, 領上之意, 何如?光佐曰, 水使年少不經事, 而太爲曚然, 道臣所在稍遠, 未易卽聞, 然事係邊防重事, 伺察等事, 常時之不能嚴飭, 可知, 罷職似宜矣。上曰, 依爲之。寅明曰, 帥臣不可久曠, 令該曹口傳差出, 新監司, 亦爲催促辭朝,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光佐曰, 日昨雷變之後, 臣等旣經入侍, 若如古大臣, 則必有答天譴之責, 臣無學鹵莽, 神不率意, 意不率志, 卽此一事如此, 而豈可爲輔相乎? 當此聖上大奮發之時, 終未免仍循, 臣實自愧, 罔知所達, 所恃者, 只是聖心之奮發, 方講周易, 頃有所達, 而已先默契, 以此知聖上於文義, 亦不泛看矣, 萬機之暇, 益加密察之工, 則漸必至於光明放大, 而有挽回國勢之道矣。上曰, 所達略而盡, 當各別留念矣。寅明曰, 日昨聖敎, 責以以人事君, 而豈可得之於遐遠乎? 聖上所知, 常侍禁闥之臣, 如朴文秀·朴師洙, 才忠竝著, 可合擢用矣。上曰, 卿言是矣。昨見靈城, 以久不見傷感之意, 先爲下敎矣。予以予與卿, 皆無學問, 故不能充姿質, 使之勉學, 對以爲學不善, 不如不學, 寧欲不爲云, 予謂卿之氣習, 不減於前, 是爲可喜云矣。蓋其氣質則好, 而學問不足, 故雖無私意, 語法不中, 如向時眠如羊等句語, 固爲不學之致也。予勸以爲學, 而以爲恐竝失其本然之氣質云耳。寅明曰, 觀臣只當觀其心矣。上曰, 其心則予豈不知乎? 是極通者耳。光佐曰, 學問之敎, 於渠爲頂門上一針也。上笑曰, 不聽而反以予言爲古談矣。光佐曰, 此在渠爲服膺之敎也。渠素多氣, 故雖奏對之際, 語法亦如此矣。上曰, 其氣亦可取矣。寅明曰, 我朝亦有如延平者矣。上曰, 如宋之寇準矣。光佐曰, 張齊賢·寇準者流耳。他時爲國效忠之日, 比學問之人, 亦不知當拔出幾百丈矣。眞能當大事者也。上曰, 予亦知之, 如此而恒時不免有病敗, 故勉學而不聽, 其姿質, 實可惜者也。以爲學問之道, 不過孝於親忠於君信於朋友如是而已。其視學問, 亦太活略之矣。光佐曰, 臣外祖文孝公朴長遠, 實是學問中人, 而深自韜晦, 故人不知, 只以至行淸德名於世, 官至四爲吏判卜相, 而其官則恒後於人, 文秀(謙悒), 謙悒溫恭則固不及, 其不汲汲於榮利者, 亦渠之長處也。決科之後, 以翰林出六, 將與今吏判同爲吏紅矣。仍令奉朝賀之爲吏判, 以親嫌不得爲, 故堂下則不爲銓郞矣。其後靑雲滿路, 而雖大臣, 少不如意, 則必慢罵之矣。上曰, 予欲以學問裁制者, 亦以此也。光佐曰, 其居於人後一節, 不遠於臣之外祖之規模, 臣嘗謂以彼之氣, 能不居人先, 是其所長矣。李宗白啓曰, 請充軍罪人李時蕃, 依律處斷, 上曰, 業諭勿煩。請逆魁, 緣坐籍沒等事, 亟命王府, 依法擧行。上曰, 業諭, 亟停勿煩。請罪人世胤, 拿鞫嚴刑, 期於得情, 依律處斷。上曰, 業諭, 勿煩。請還寢罪人泰績酌處之命, 仍令鞫廳, 嚴刑得情, 夬正王法。上曰, 業諭, 勿煩。請還寢明彦·夏宅島配之命, 仍令鞫廳, 嚴訊得情, 夬正王法。上曰, 業諭, 勿煩。請還收趙泰彦島棘之命。措辭竝見前  上曰, 勿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