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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864책 (탈초본 47책) 영조 13년 12월 6일 기축 36/36 기사 1737년  乾隆(淸/高宗) 2년

○ 丁巳十二月初六日巳時, 上御熙政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領議政李光佐, 右議政宋寅明, 行工曹判書尹淳, 行吏曹判書趙顯命, 知中樞府事金始炯, 兵曹判書朴文秀, 戶曹判書朴師洙, 行司直具聖任, 左副承旨李重庚, 假注書南德老, 事變假注書柳顯章, 編修官禹世準, 記事官金硡入侍。刑曹判書金聖應, 記事官李彙晉, 追後入侍。李光佐進伏曰, 日候乍覺陰冷, 聖體, 若何? 上曰, 比往時一樣矣。光佐曰, 頃伏聞有痰候云矣。今則何如? 上曰, 今則差復矣。光佐曰, 大王大妃殿氣候, 何如? 上曰, 比往時差復矣。光佐曰, 聖候自進御湯劑後, 快收顯效耶? 上曰, 眩氣有往來之時, 而湯劑進御後, 有效與否, 姑未知之矣。尹淳曰, 湯劑進御後, 果有毫分應效耶? 上曰, 今則姑未知之矣。曰, 六君子湯, 頃者劑入五貼, 昨日已爲畢進乎? 上曰, 進三貼矣。曰, 如此進御, 則太似略略, 而進御後效害, 何如? 上曰, 今則欲爲進御矣。光佐曰, 中宮殿氣候, 何如? 上曰, 一樣差愈矣。光佐曰, 東宮氣候一向平安耶? 上曰, 好過矣。頃者劑入之藥, 東宮見之默然, 及其呑下, 以爲辛矣。曰, 權聖徵以爲, 當進御此藥, 諸醫以爲, 大殿·東宮不當進御, 意見不同矣。上曰, 不服矣。宋寅明曰, 不必進御矣。光佐曰, 不可輕用湯劑矣。雖閭閻間養兒之家, 其在愼重之道, 不輕用藥矣。至於肥兒丸, 乃聖藥也。上曰, 其味辛, 故不肯服之矣。曰, 東宮時有嘔吐之症, 蓋脾胃氣弱而然也。安神丸則有害脾胃云矣。光佐曰, 小臣痺麻之症, 本來有之, 今不必陳達, 足指浮高有疔氣, 故五六日不赴坐起, 任便調將, 而餘症猶在, 着靴之時, 初不覺痛, 及入來闕庭, 大段刺痛, 欲爲退去, 而累日不得入侍, 且旣已入來, 旋卽退去, 事體未安, 僅僅忍耐, 蹇澁入來, 而今則痛不可忍矣。旣無大段稟定事, 小臣欲爲先退矣。上曰, 先爲出去, 休息可也。光佐曰, 氛翳捲去, 日候淸明, 陽氣亦甚暾。小臣竊欲瞻望天顔, 若得瞻望而退, 則狗馬之疾, 亦似愈矣。惶恐敢達。上曰, 唯。光佐起坐, 瞻望天顔良久曰, 比往時, 精華似勝矣。寅明曰, 比往時似消瘦矣。光佐曰, 小臣有欲陳達之事矣。小臣之在官不來者, 此豈不念國事而然哉? 至於股肱之退, 其憂國之心, 亦必夙宵不弛矣。自上以此軫念, 不待下敎, 可知其無有涯量, 此固當然之事也。頃者入侍時, 伏見玉色似縮, 妄意自上過用心慮而如此, 退出後寸心不弛矣。以事勢論之, 此固當然。而臣心憂慮, 如何勝達? 今日瞻望天顔, 則比前似舒, 喜幸之餘, 憂慮稍釋矣。爲人君者, 憂悴勞勤, 自有其道, 若災異荐疊, 民事危急, 則豈可不動念乎? 於此而不爲警惕, 則臣子所當盡心勸勉矣。人君於此等事, 固當勞心, 而此外以閑漫不緊之事, 置在心中, 以爲如何如何者, 乃俗所謂心慮也。朝晝之間, 常常用慮, 則無益有害, 醫言想已下聞矣, 思慮太過, 則心氣耗損, 寢食有妨, 畢竟斲傷榮衛, 易生疾病。此則切宜戒之。蓋人之一身, 全靠氣血, 氣血若傷則豈不生病, 病若生則其所用慮, 自然無所不至, 小臣亦嘗經歷而知之矣。若遭悶迫之境, 則過用心慮, 雖知其無益, 而不能自已矣。此後勿以等閑事用慮, 各別調養, 何如? 上曰, 當留意矣。曰, 日氣寒冷, 閉戶, 何如? 上曰, 唯。光佐曰, 雖聖人之心, 其所運用, 無異常人。萬一不知不覺之中, 或有過慮致傷之事, 豈不大可懼乎? 李重庚曰, 事變注書[事變假注書]柳顯章, 素患關格之症, 今方危劇, 使之出去, 何如? 上曰, 唯。光佐曰, 自上深留聖意, 務爲當行之道理, 至於閒漫用慮, 則以爲無益。而一切屛去, 鑑空衡平, 物來順應宜矣。寅明曰, 聖心有自覺, 不似頃時者乎? 上曰, 首揆所達, 大體然矣。李宗城頃者亦有所達, 而學問工夫不到, 故不得不然矣。往在庚子, 先朝有書示之敎, 常自奉玩而未有體行之實。昔年慈殿亦下敎, 以爲何可躬自爲之, 而本心如此, 雖爲排抑, 而亦甚難矣。過慮有害, 予亦豈不知, 而以今觀之, 殊可愧也。諸葛亮食少事煩, 而予則食少思煩矣。寢睡則頗穩, 而第已成老人, 或有不着之時矣。光佐曰, 聖心不能剛大而然矣。上曰, 淸濁聖賢, 在於氣稟, 予則本來心弱, 何能猝剛耶? 上曰, 昔李沆爲相, 每以水旱陳奏, 以爲人主若或有侈大之意, 則其流必至於封禪云者, 誠大臣之言也。唐玄宗始以無逸爲圖, 終換山水, 人心之不可保如此。·豈可非乎? 曰, 克念作聖, 罔念作狂。聖狂之分, 在於一念毫忽之間。予則旣無學問工夫, 又未涵養氣質, 只有若干知識, 水旱外賊, 不待陳奏, 而方爲加謹, 甘露祥雲, 雖或日奏而不爲加喜, 每眠覺, 則以無事以過今日爲喜。此無他, 本來氣弱, 又多經歷世故而然矣。光佐曰, 勵志剛大, 則氣稟亦隨而堅固矣。上曰, 原來氣衰而然矣。時氣亦衰, 人物亦衰, 在朝鮮尤如此矣。光佐曰, 雖然, 亦豈無振作之道耶? 周雖舊邦, 其命維新。所謂祈天永命云者, 此純實無僞之論, 非尋常咳唾之言。聖人豈欺後世哉? 祈永之道無他, 爲其所當爲之事而已。此外無他道理, 惟其不得爲所當爲之事, 故乃有用慮之事矣。果能於治道民事, 孜孜不已, 則何暇念及於明日方來之事乎? 頃者小臣, 以乾剛不足之說, 有所陳達矣。挽回氣數, 以衰爲盛者, 只在聖上於乾剛上, 另加工夫而已。崇文堂入侍時, 臣亦嘗以氣數之說, 縷縷陳達, 自上想必記有之矣。國家旣有迓續氣數之慶。若只如此循常做去, 則有非回泰之道, 輔相在於得人。如臣老耄, 豈可久居輔相之職乎? 頃者以此陳達, 而寸心激切, 不覺淚落矣。如臣老耄, 忝在元輔, 國事無可做之理, 斥退小臣, 各別飭勵, 維新邦命之道, 日夜孜孜, 然後氣數可以挽回。只費空慮, 則終無所益, 有益之事, 漸次修擧, 譬如今日爲如升之事, 明日爲斗, 又明日爲石則好矣。上曰, 何事可以爲石耶? 光佐曰, 如捄弊捄民等事, 乃其大者也。上曰, 所務若在末節, 則終必無效, 去一弊則生一弊矣。光佐曰, 臣素不曉事, 而自兒時嘗讀古書, 竊以爲, 雖·之輔, 亦不過除弊捄民。若是而其無醫國之理乎? 不然則小臣甘伏妄言之罪矣。上曰, 雖是捄民, 如舊逋等事, 勢不可捄, 而凡事必須挽回其根本, 然後可以爲之。不然則國家政令, 徒爲煩瑣之歸矣。寅明曰, 元輔所達, 誠格言也。上曰, 大體是矣。朱子說有之, 用工夫時, 始則齟齬, 終必快活云者, 予豈不知乎? 心是活物。昔者李匡德亦有所達矣。予嘗下草衣草食之敎, 而亦豈有被茅之事乎? 頃者下敎之後, 凡幾歲而時象漸益不佳, 予旣知之而不得爲之。些少節目間事, 有如補弊衣者, 亦不欲爲之, 或予心迂闊而然乎? 風俗淳朴然後, 生民可以奠安, 而朝鮮可以復建矣。不然則彼去一弊, 此生一弊矣。寅明曰, 今則姑無變通之事矣。上曰, 卽今捄弊之論, 有戶布·游布[徵布]·口錢·結布等事。而如一疋事, 雖有所達, 此豈貽謨之道乎? 若果爲之, 則朝鮮促竭矣。傳曰, 勞於求賢, 逸於得人。大體則得人然後, 可以爲國。今日國家規模, 見之寒心, 似有洪水潰決之事, 予不欲爲無所據之君矣。光佐曰, 洪水指大水耶? 上曰, 洪水決則猛獸來矣。以今日朝廷言之, 開闢與混沌間, 雖欲牽補架漏, 而亦不得爲之矣。光佐曰, 大凡萬事, 於其見在地頭, 自有當行之路, 而卽今事事掣肘, 不得爲之。傳曰, 保民而王, 莫之能禦, 保民之道, 節財爲先。苟無節財之道, 而若欲做事, 則譬如綿絮紛亂, 無以措手, 得人爲治, 果如上敎。而如臣老耄, 忝在首輔, 以出處言之, 古之聖賢, 有奉身以退之義, 而小臣不免爲具臣。以學問言之, 如近世先正臣李珥所建明事, 亦不得爲之。百事掣肘, 無一做得, 而苟度時月, 於其身爲庸宰相, 於國家亦不得扶持之力矣。卽今天災時變, 荐見疊出, 所謂不察其形, 願察其影者此也。上曰, 非但影也。光佐曰, 小臣學問不足, 些少精力, 亦已消亡, 首相匪人, 乃今日第一弊事也。聖敎以爲彼此掣肘, 去一弊生一弊, 而要其本, 則在乎上躬力行之如何? 竊觀聖上天德王道之學, 高出百王, 而猶不及於古先哲王。臣雖不得臚列其所以然之故, 而自上反而求之, 則可以知其本之不行矣。其本不立, 則其言議, 無可行之路, 其氣數, 無可回之理, 家國回泰之道, 戛戛乎其難矣。小臣才學不足, 而若其爲國之心, 可質白日, 有欲死之心, 而無蘄生之望。登筵奏事之時, 不覺流涕, 在私室與妻子言, 在外朝與卿宰言, 或至流涕, 小臣爲國效忠之事, 惟有流涕而已。自上深察爲弊之本, 奮勵振刷, 切戒悠悠泛泛, 苟度時日之習, 千載之下, 毋使後人, 以爲聖德如此高明, 而猶欠自强之策云爾。則天必有感應之理。宋景一言, 熒惑退舍, 殷高修德, 桑穀枯死。妖孽如此, 而猶可消弭。殿下一心, 常懷通格上天之誠, 則天日必爲之動色, 而轉災爲祥, 亦不難矣。此外無他可捄之策。雖云因循之時, 難於自反, 而陳善責難謂之恭。小臣力盡, 無他報恩之路, 所望於聖上, 唯此而已。不用心慮, 則便是都無事, 國事豈有可做之理乎? 閑漫事外, 凡所當爲者, 爲之然後, 可做國事。卽今上下, 似沈潛於因循之中矣。寅明曰, 元輔所達, 王道天德之言好矣。光佐曰, 自上有非但影也之敎, 若然則危亂之患必至, 將何以應之乎? 自强之外, 更無他策。天德王道之說, 非但以爲美譚而有所達耳。寅明曰, 自古有志之君, 事不稱意, 則未免漸退, 思慮旣多, 則或致誤入, 以此未免有過擧矣。上曰, 此則不然。予有一副當主意在中, 而事不從心。時氣如此, 朝廷如此, 故未免用慮, 此外末節則予亦不以動心矣。向者却膳, 非恐動之意, 亦非慢罵之事。又非於卿等, 有所假借, 黨論甚者, 斬懸闕門, 予於卿等請之, 此可以見予心也。寅明曰, 自上近講周易, 包荒憑河之義, 今當着意, 憧憧往來, 朋從爾思, 最害事, 思慮亂則或有誤入之時, 切宜戒之矣。光佐曰, 思慮豈有誤入之事? 殿下於奮勵振作實下工夫處, 猶有欠闕, 此不可不勉也。今者災異荐疊, 無他道理。苟於修省之方, 篤實加工, 則天地亦必應之矣。詩傳周雖舊邦註, 自上下覽則可知有此道理, 反以求之, 何如? 上曰, 然矣。寅明曰, 振勵奮發之外, 又必爲寬弘遠大之圖, 宜矣, 以唐文宗言之, 其姿稟, 何事不可做, 而畢竟未免偸安目前, 由其無奮勵寬大之志也。光佐曰, 其爲人文弱矣。寅明曰, 崇禎皇帝亦然矣。上曰, 皇帝誅魏忠賢也, 談笑處之, 豈不偉哉? 而用人則或不然矣。疑之勿用, 用之不疑。則豈有末梢之事乎? 判敦寧今日不爲入來乎? 承旨書之, 可也。光佐曰, 不爲入來矣。刑曹判書金聖應, 亦以兵判陞擢時事, 引嫌不來云矣。上曰, 秋判撕捱乎? 光佐曰, 秋判以其爲兵判時, 朝議以爲陞擢太驟, 今拜刑判, 有似新加資, 故似欲伸廉隅。且前大司憲徐宗伋, 以頃者儒臣疏, 有備堂太多之論, 故有似箚着其身, 不得行公云。竝牌招, 何如? 上曰, 李宗城不爲入來乎? 光佐曰, 其親病雖似少差, 實難行公矣。朴文秀曰, 金聖應不但在其廉隅, 謂有難出之勢, 臣近來見之, 則亦有實病矣。上曰, 承旨書之。傳曰, 頃者下敎之後, 爲人臣者, 豈敢因循無義撕捱? 而今日次對, 不進者亦多, 事體寒心。判敦寧趙尙絅, 昔者之疾, 今幾瘳矣。刑曹判書金聖應, 聞大臣所達, 其所撕捱, 極涉無謂。行司直徐宗伋, 往者儒臣所陳, 非特指乎此人, 則擔當撕捱, 亦何道理? 竝從重推考, 卽爲牌招入侍。出擧條及榻敎 李重庚書畢讀一遍。上曰, 備堂太多云者, 儒臣之言耶? 寅明曰, 吳遂采之言也。上曰, 鄭錫五初未嘗爲大段撕捱, 而金尙重疏後, 一向撕捱矣。吳彦胄所言亦怪矣。鄭玉自鄕上來, 處兩邊毁譽之間, 渠則無心, 而若其擧措則亦異矣。光佐曰, 知義禁尹陽來, 遭一時人言, 仍下鄕不來。雖有人言, 自國家洞快昭白, 則豈有仍留不來之道乎? 判尹閔應洙, 一時請暇下鄕, 雖云有病, 事當卽爲上來。吏曹參判金有慶, 見其上疏則以爲, 銓地則決不可行公。若得許遞, 則當以軍銜在京云。若許遞則遂其所願, 不遞則所當供職, 雖欲請遞, 亦宜上來矣。前判書權𢢜, 自上恩意繾綣, 而亦不上來, 此四人催促上來。其外在鄕宰臣, 聚集朝廷然後, 國事可做矣。上曰, 當下敎矣。人君禮使之道, 當使去就有據, 辭其官下去者, 以其官召之使來, 可乎? 趙顯命曰, 都政每致延拖, 不得於當月爲之, 此誠近來痼弊。臣與兵判朴文秀相議, 欲於今月內擧行, 而參判在外不來, 參議則近姑差出而亦在外, 今月內無故之日甚少。若不卽爲催促上來, 則勢難趁期上來矣。上曰, 參判遞差, 而此出於體下之意, 催促上來, 參議亦爲催促上來, 可也。顯命曰, 副校理李錫杓, 亦以親患下鄕, 竝催促俟間上來事, 分付,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及榻敎 寅明曰, 臣有陳達事矣。體群臣, 乃九經之一。今者吏參許遞, 誠爲至當。爲人君者, 恩威竝施, 輕重低仰, 要在各得其宜。聞李秉常, 身病極重, 金取魯則母病有朝夕之慮。八十五歲老人, 雖無病, 爲人子者, 不可暫時離側, 今聞病勢危篤云。豈可保其生乎? 上曰, 李秉常, 予非有所憎也。諸臣中昔年舊臣, 元輔李秉常也。予則見之甚喜, 而渠則反爲此事矣。予於李秉常, 累次有生全之恩, 至於今番事, 亦不治少正卯之罪, 人必以予爲弱矣。姑爲安徐, 可也。光佐曰, 統制使金洸, 呈所志, 以爲, 老母今年七十九歲, 歲後則洽滿八十。其兄一人已死, 渠以獨身奉侍, 萬無赴任之勢云矣。上曰, 此則在法典當許遞矣。光佐曰, 如此大官不可無履歷, 中古邊倅有老親者, 亦不許遞, 統制使有覲親之規矣。今則國家升平, 且有令甲, 遞差,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榻前下敎  上曰, 今番萊伯得人矣。光佐曰, 鄭玉論駁, 不關廟堂, 而李鼎輔疏, 以爲機關不可知者, 又以爲捕將善爲機捕, 而必欲擊去云者, 此何等語乎? 上曰, 辛丑年咸恩, 遭如此之言矣。今豈有此事乎? 訓將亦在此矣。曰, 李奉朝賀病勢苦重, 而使之勿爲上達, 家力不敷, 醫藥亦不得爲之云矣。上曰, 遣御醫持藥物看病, 病勢使之書啓, 可也。出榻前下敎 寅明曰, 同義禁李宗城, 今姑遞差,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榻前下敎  上曰, 卿出去調理, 可也。光佐先退出。顯命曰, 靑陽縣監鄭權, 自上處分至當, 而渠則以爲上官旣遞, 下官不可赴任, 必欲遞免, 屢次呈狀, 故臣嚴辭退却, 而本曹無他請罪之事, 何以爲之乎? 上曰, 分付該府, 處之, 可也。出擧條 顯命曰, 堂下守令遷轉, 以三十朔定限事, 旣有下敎, 而堂上三年窠則未及稟定, 詢于大臣而處之, 何如? 上曰, 以二十朔爲定, 何如? 寅明曰, 以此定限似宜矣。上曰, 以二十朔定限, 可也。出擧條 文秀曰, 尙州營將李景琦之出肅, 專爲感激恩命也。實無赴任之意云。臣卽囚其家僮, 催促而終不轉動, 事甚可駭, 旣已拿囚, 未知何以處之乎。上曰, 卿弱矣。景琦自本曹決棍, 催促下送, 可也。出擧條 文秀曰, 金取魯情境, 誠甚可矜矣。上曰, 特爲放送事, 政院以榻敎分付, 可也。諸臣少退, 復爲入侍。上曰, 首揆下階時, 何如? 寅明曰, 下階時顚仆, 而不至大段傷損矣。寅明曰, 特敎牌招, 而金聖應一人外, 皆違牌不來。此等事雖不可過爲亟疾, 而亦不可無嚴飭之道矣。上曰, 重臣之過, 爲撕捱非矣。欲如李鼎輔事而然耶? 承旨進書, 注書出去, 分付。傳曰, 違牌重宰, 特敎之下, 其在分義事體, 豈敢若是, 極涉寒心。竝更從重推考, 更卽牌招, 卽爲入侍。出擧條及榻敎 重庚書畢讀一遍。南德老出去, 分付。寅明曰, 小臣竊觀聖意, 貫徹神明, 感通金石, 頃承下敎, 臣等奉讀感泣, 有死之心, 無生之氣, 曾與吏判, 以此相勉, 而世事難平, 不能仰體聖意, 臣之罪也。寅明曰, 無論軍布與各司所納, 沿海邑則納米, 野邑則納木, 卽是流來通行之例。掌樂院以沿海邑樂生保納米者, 必以木上送之意, 行關於嶺南, 道臣枚報本司, 據例請防矣。本司雖以依前納米之意題送, 而納米·納木, 旣有行用定式, 則非啓下變通之前, 該司何可任意取捨, 行關督納耶? 聞提調之言, 則該院於此等發關之事, 郞廳或任自爲之云, 如此則尤可寒心。該院提調推考, 郞廳拿處,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德老出去, 分付後入來。寅明曰, 今聞平安監司趙遠命, 以義州御寶僞造罪人不待時處斬事, 卽報啓聞, 狀啓七月上來, 而已過啓覆, 該曹尙無回啓移關探問云。刑殺至重而稽滯如此, 事極寒心矣。金始炯曰, 臣頃者待罪該曹時, 具成回啓草本, 而旋卽遞職, 未及上達矣。金聖應曰, 前判書草本, 臣今方持入, 而以爲金介石·宋完石則主張謀議, 僞造御寶, 依法律, 當不待時處斬。妻子竝爲奴定屬, 張禮興·獨孤璠則旣不同參於御寶僞成之時, 只是受帖發賣, 與刻造者有異, 當施以減死島配之典, 而道臣旣具格結案, 臣曹不敢擅便, 仰稟上裁云矣。上曰, 秋判持入狀啓, 覆奏於筵中, 仍卽知委, 使及望前擧行, 可也。寅明曰, 該曹不卽回啓, 誠極稽緩。秋曹前後長官, 從重推考, 當該郞廳, 拿問定罪, 該吏則當自本司推治矣。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寅明曰, 市直雖不比常年, 猶不如辛·壬。而聞賑廳堂上之言, 則朝夕不食者盈門云。歲前歲後, 雖不廣爲發賣, 若干給散, 何如? 文秀曰, 此極難矣。上曰, 兵判之言是矣。寅明曰, 諺有歲時飯之言, 另爲摘奸, 一番給之, 何如? 始炯曰, 以都下人民之衆, 抄記似難矣。上曰, 豐年亦有流丐矣。一番爲之, 何如? 顯命曰, 歲前發賣, 未知前例有無, 而若有前例, 則雖廣爲發賣, 亦何妨乎? 文秀曰, 臨歲一番發賣, 亦何妨乎? 上曰, 精抄則有弊矣。始炯曰, 歲前發賣無前例, 歲後爲之, 何如? 寅明曰, 小臣之意, 歲時名節, 小民飢餓, 不能仰事父母, 俯育妻子, 故有此陳達矣。卽今市直二斗, 賑廳則定以四斗, 比市價剩二斗, 故皆願發賣矣。顯命曰, 有數三十人, 自稱兩班, 來呈單子, 願入賑濟。其單子辭意, 雖未記有, 而其情勢, 誠可憐悶。臣題辭以爲旣無朝家之令, 有司之臣, 不可施惠, 措語退却。而近來市價之高, 比辛·壬一樣, 故申飭市民, 使之稍低矣。上曰, 堯典云, 以親九族。百姓昭明, 何獨兩班, 有飢餓者乎? 宗室中亦有之矣。文秀曰, 頃者兩班三四百人, 群來乞糧, 初則創見傷悶, 俱爲白給矣。其後逐日漸加, 有難皆爲應副矣。擇其中好衣好貌者, 使使令往觀其家, 則頗裕云, 故決杖以送矣。若設賑恤則不可中輟, 卽今災異荐至, 來年或有荒歉之患, 則實無繼支之道。故臣以爲不可發賣, 而若不得已發賣, 則以其錢給貢物, 宜矣。頃臣請發賣萬石矣。寅明曰, 若利於都民, 則爲之可矣。不然則無益, 而徒生怨矣。文秀曰, 其時儲錢五六萬兩, 待豐年用之則其利幾何? 上曰, 若然則都下米之足與不足, 在此矣。文秀曰, 卽今則利雖不多, 若在豐年則其利甚多, 米萬石出用, 人皆生怯矣。內浦十八邑處, 發買[賣]其米, 而取其錢上來, 則民亦裕矣。上曰, 錢貴則儲錢, 米貴則儲米難矣。寅明曰, 其時若發賣則無益於國, 不然則又無益於民, 以一頃發賣則亦得謗矣。卽今雖不可等等發賣, 旣當歲時, 民多飢者, 賑廳略爲一番發賣, 宜矣。若等等發賣, 則市價減二斗, 然後可以爲之矣。顯命曰, 米價旣高, 民多飢窘, 開春後發賣, 則市價可平, 前皆白給, 今則發賣, 事體未知得當, 大臣所達, 異於臣之所見矣。上曰, 其數似爲零星, 姑觀來頭爲之, 勿出擧條, 可也。寅明曰, 臣頃以湖南事, 有所仰達, 想留聖意矣。自上軫念海外殘氓, 蠲減所捧, 推廣德意, 何如? 上曰, 己酉節目, 申明可也。寅明曰, 此則濟州北關事也。上曰, 國家有紀綱根本, 朝令若行, 則於民有實惠, 如或所惠些少, 則民必笑之矣。以大體申明, 可也。寅明曰, 此則濟州事也。上曰, 此則自備局知悉爲之, 可也。寅明曰, 北道六鎭及江邊七邑, 近以閫帥階梯差出。故人皆樂赴, 守令治績, 頗勝於前日。湖西·安興, 卽國家要害邊鎭, 人皆厭避之處, 間間依六鎭西邑例定式, 則似好矣。安興固海防重鎭, 而此則猶是內地深近處。如關西滿浦, 海西白翎, 皆是要鎭, 而或極邊或絶島, 官況且薄, 故每不能擇送。白翎在今日尤緊切, 宜依此定式, 安興新僉使, 未知爲極擇也。上曰, 僉使爲誰乎? 寅明曰, 柳以晉也。文秀曰, 以晉數次來見, 其爲人從容, 其中若有堅固之心, 問於朴師洙, 則答以爲人精詳, 愛恤小民, 簡廉可尙, 但少有鄕暗云。故臣又問於他人, 則其所說道, 與師洙所言大同, 果擬首望矣。上曰, 武將知之乎? 具聖任曰, 其爲人可堪此任矣。寅明曰, 其人以外表人望言之, 無可言, 而兵判以爲可堪矣。上曰, 戶判知之乎? 朴師洙曰, 臣待罪西藩時, 以晉以高山里僉使捕賊, 遷拜渭原, 而其後, 臣以其威斷不足, 書中考矣。聖任曰, 此處則海路要衝重地, 而凡海防備禦, 大抵疎虞, 故臣曾言于兵判, 各別擇差, 使之措置軍餉, 撫綏鎭民爲宜云矣。上曰, 脫有不虞, 以晉果能效力乎? 文秀曰, 此何以預知乎? 上曰, 此當爲閫帥者乎? 文秀曰, 此亦不能的知矣。師洙曰, 使以晉, 當寇賊之來, 謀略足以却賊, 則未可知, 而爲人精詳, 愛恤小民, 且不貪汚, 承李喜報殘虐之餘, 懷集鎭民則有餘矣。上曰, 若善爲擧職, 則因此爲閫帥亦可矣。而兵判以爲不能的知, 卿豈下此而求之乎? 聖任曰, 水使曾經人中, 各別擇差, 則豈無勝於此人者乎? 上曰, 諸臣皆達之。顯命曰, 臣亦見之而精緻條理, 未必如兵判之言, 其人明快不足, 只是平常人也。以卽今擇差論之, 其才具似不足矣。始炯曰, 安興卽關防重地, 而自經李喜報以後, 已作敗局, 若不極擇, 則收拾甚難。柳以晉, 臣所未見, 而今聞訓將之言, 不可謂之極擇矣。聖應曰, 臣待罪本兵時, 以晉數三次來見, 故其五衛將, 臣所差出, 稠中乍見, 何以知其可堪與否, 而外貌則不揚矣。上曰, 將相以爲不滿, 諸臣亦以爲然, 柳以晉遞差, 以可合閫帥者, 各別擇差, 可也。寅明曰, 滿浦·白翎兩鎭, 不可不依六鎭西邊各邑例, 作爲閫帥階梯, 各別擇差, 此事宜有定式矣。上曰, 依爲之。竝出擧條及榻敎  上曰, 訓將, 以閫帥已行人中擇差陳達, 而予意則以將來可爲閫任者, 擇差宜矣。寅明曰, 筵席事體嚴重, 而諸臣奏事, 多有紛鬧之失, 承宣不爲檢飭, 當該承旨推考,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寅明曰, 海西關防, 甚爲疎虞, 而白翎乃海防之要衝, 僉使官況且薄, 且在絶島, 故人不願往, 無擇差之事。此是重地也, 比安興與西邊滿浦鎭, 竝爲閫帥階梯, 依六鎭及西邊七邑例定式, 以爲擇差之地, 何如? 上曰, 諸臣以次陳達。顯命曰, 臣不見此鎭, 其地形之緊歇輕重, 未能的知矣。始炯曰, 臣亦不見白翎, 而聞其形便, 爲海西重鎭矣。滿浦則以閫帥履歷差出, 而白翎則只是曾經守令者爲之。今若倂與安興, 而以閫帥可擬之人擇差則好矣。聖應曰, 臣待罪黃海水使時, 爲水操不行巡點, 故臣雖不得親見此鎭, 而聞諸褊裨之言, 則路涉險津, 四面環海, 荒唐船初自豐川來者, 必經白翎。白翎爲海防咽喉, 實是至重之地。雖非久勤所往, 以履歷僉使曾經守令者, 必差遣, 而大臣所達旣如此, 其在重關防之道, 高其履歷, 作爲閫帥階梯, 似好矣。文秀曰, 兩鎭臣皆不見, 而聞戶判之言, 則以滿浦爲重地, 而大臣亦以白翎有所達, 兩鎭僉使, 若能擧職, 則以爲閫帥階梯, 似好矣。師洙曰, 滿浦乃廢四郡之下流, 與建州相近, 故祖宗朝視爲重鎭, 特以文官差遣, 曾經大諫·典翰者亦爲之。白翎亦是海防至重之地, 與長淵對峙, 譬如門戶之有兩柱, 而處地荒絶, 故人皆厭避, 多不擇差矣。近來渭原等五六邑, 以閫帥階梯施行, 故無厭避之弊。滿浦·白翎, 如欲作重鎭, 則不可不依邊邑例, 以閫帥階梯擇人差送矣。聖應曰, 滿浦爲防禦使時, 人皆樂赴, 今則革罷, 故厭避矣。聖任曰, 依江邊七邑·北道六鎭之例, 以閫帥履歷差遣, 則似好矣。上曰, 大臣所達, 是矣, 白翎亦以閫帥階梯差遣爲可, 而時任僉使, 何如人耶? 寅明曰, 其爲人似老病矣。聖應曰, 僉使乃安世泰而瓜期幾滿矣。上曰, 待時任僉使遞歸, 各別擇差, 可也。出擧條 寅明曰, 發賣事, 自上持難, 誠爲至當。吏判亦以賑恤堂上, 不欲發賣, 而今方入侍, 宜有分付事矣。顯命曰, 此則不可爲之, 豈可隨人面面而給之乎? 若民間有餓死之患, 則當別爲方便捄濟, 不可榻前定奪矣。上曰, 然矣。聖應曰, 此前刑判金始炯回啓草本也。御寶僞造罪人指示人林昌德·金金男等論賞事, 金始炯回啓中, 以今姑置之爲請, 而此非本曹所請, 令兵曹, 稟處事, 分付, 何如? 上曰, 草本陳達, 可也。聖應進讀一遍訖。上曰, 依所稟施行, 可也。擧條拔其吏讀, 而以回啓出之可矣。寅明曰, 捕捉人旣是義州幕裨, 而新頒事目中, 若非土着人, 有勿施賞典之令, 則不必移送該曹, 直爲勿施, 似好矣。上曰, 依爲之。抄出擧條  上曰, 此擧條卽爲書入, 可也。文秀曰, 外八門使軍官摘奸, 則毁傷處甚多。勢當捧甘繕工修改, 而至若西小門, 則東邊門扇牡樞折傷。興仁門則下版腐敗, 五間水門及二間水門則鐵矢間間落無, 人可容入, 雖新造處, 鐵矢甚短, 其上兒可踰越。水門旣如此, 則雖夜閉城門, 亦何益哉? 大抵戶曹則物力之磨鍊甚薄, 繕工監則只送書員看檢, 故甚薄之中, 又爲偸食, 不能着實修改。國事之虛疎, 亦可知矣。至於水門, 鎖鑰則甚薄劣, 打口則皆自脫開, 此尤寒心矣。卽今戶判及繕工提調入侍, 許多役處, 皆使官員, 看檢改修。至於鎖鑰則不可不堅造, 必令問議於臣, 以爲各別堅造之地, 好矣。以此別樣, 申飭於戶曹及繕工提調, 何如? 寅明曰, 此則關係至重, 宜卽修改, 何可惜少費? 令兵曹, 待畢役摘奸形止, 報備局宜矣。上曰, 依爲之。文秀曰, 各門軍舖皆頹毁, 至於水門軍舖, 則人不堪入處。故守門部將軍士, 皆寄宿於興仁門部將直所, 事之寒心, 莫此爲甚。待明春各別修改, 以爲永久無毁之地, 好矣。以此分付,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始炯曰, 臣方待罪繕工提調, 自戶曹一從算摘, 上下工費, 則當卽擧行矣。上曰, 戶曹若量宜上下, 而監役不善修理, 則監役誠有罪矣。不然則責在戶曹, 申飭戶判, 可也。竝出擧條 文秀曰, 外八門軍士六十名, 大門八人, 小門或三或五, 每雇軍而擺立, 夜則只一人來宿云, 事甚疎虞。禁軍及禁衛標下兒旗手六十名作隊, 使校鍊官[敎鍊官]敎習, 以替雇軍似好。而但經費懸罄之時, 頗有所費矣。上曰, 頃者卿以此陳達矣。不過八十餘同木, 有何難耶? 文秀曰, 此事豈可但以臣言爲之乎? 上曰, 卿若以爲善則當爲之, 何必問于諸臣耶? 嵬然只有門部將矣。寅明曰, 若干木同, 有何惜乎? 顯命曰, 事所當爲, 則些少財力, 顧何惜乎? 文秀曰, 此十分當爲之事也。上曰, 立軍故用木耶? 何必盡用六十名乎? 文秀曰, 本曹二軍色所捧之木, 爲七千五百同, 定以八當捧上, 而前當未及盡捧, 後當又來, 故如此之際, 下輩多有弄奸偸竊之弊矣。當初朝家, 爲慮曹屬之索賂無節, 木一同元定人情錢五兩矣。及故相臣南九萬變通時, 減其五兩而爲三兩。都合以計之則猶爲八千餘兩, 二軍色原役, 不過三十餘人, 每朔料布各三疋外, 又有此人情之可保存, 然而判書則多事, 郞廳則數遞, 故猶復幻弄, 偸食元木者甚多, 極可惡也。宋名臣呂蒙正之言曰, 水淸無大魚。今此原役輩, 若無料布及人情錢, 則不必察察。而此則不然, 所食者甚多, 而又復染手於元木, 使窮民膏血, 歸之於偸竊之地者, 豈不可痛? 臣今倣戶曹文書例, 新成捧上與用下之式例, 以爲永久遵行之計。此不可無節目, 從當成出入啓施行, 故敢此仰達。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文秀曰, 兵曹印信, 皆在內司, 堂·郞許多文書, 入送踏印而來, 故其間奸弊, 有不可勝言。且時當緩急, 設或有軍機之及時傳令者, 則其將入送踏印耶? 軍機甚重, 決不可如是虛疎矣。至於二軍色木同所捧, 一年內數至二千七百同, 故其文書浩繁, 奸僞百出, 國家之所失, 未知幾百同, 此不可無印信, 聞戶曹·繕工監官員, 皆各有印云。判書印信及二軍色郞廳印信, 下詢大臣及諸宰, 以爲造用之地, 何如? 上曰, 問于尋單大臣乎? 文秀曰, 臣未及往議, 而領·右相則今日來賓廳, 問議則皆以爲然矣。顯命曰, 印符所以防奸僞, 而二司兩印, 旣有可援之例, 則加給, 似好矣。始炯曰, 臣曾經兵曹堂上郞廳矣。堂上印信, 在於內兵曹堂上直所, 故判書手決之文書, 書吏持入于內司, 踏印以去。二軍色郞廳開坐時, 送人于內司, 郞廳印信持去, 而罷坐後卽令還送于內司, 印信所以防奸, 而虛疎如此, 依他司例許之, 似無害矣。聖應曰, 臣待罪本兵時見之, 雖數千兩錢數百同木, 持文書入內司踏印, 入直堂上, 豈知其事端之如何, 所受幾許乎? 頃見李眞淳疏請出印信於外司者, 其意儘好, 戶曹·繕工, 皆有各出之例云。下詢諸大臣而處之, 似好矣。師洙曰, 臣見李眞淳疏, 已以爲可行矣。聖任曰, 大抵印符, 所以防奸僞, 而今聞虛疎如此, 依他司例, 出用, 似好矣。上曰, 依兵判所達爲之, 可也。出擧條 文秀曰, 禁營今年以各邑之災減, 所捧似難支一年。曾前儲蓄軍餉, 不過萬石, 勢當割出此中幾石, 充補今年軍糧不足之數矣。明年若失稔, 則勢當又割, 如是不已則所謂萬石儲蓄, 又將無矣。脫有緩急, 誠無以措手, 事事寒心, 豈有加於此者乎? 如此之中, 軍器非但甚少, 一番造置之後, 更無修補之事, 一倂腐朽, 無可用者。此非細憂, 而廟堂連以禁營保布作米, 實無周旋改修之道, 而本營兩年軍作米, 爲四萬石矣。軍器修補, 亦不可不關念, 四萬石中二三千石, 自朝家卽速劃給, 以爲趁時修補軍器, 而其軍器之所修, 物力之所入, 一一報備局則好矣。下詢大臣而處之, 何如? 上曰, 何如? 大臣陳達, 可也。寅明曰, 未及與元補相議, 今姑循例下備局, 謹當相議, 稟處矣。上曰, 令備局, 稟處, 可也。出擧條 文秀曰, 禁軍陞嘉善, 則以資級之稍高於番將, 而相埒於別將, 必令自退矣。禁軍之爲嘉善者, 五六人來訴曰, 禁軍之爲堂上者, 當初則亦如嘉善者而自退矣。中間皆令復屬。然則爲嘉善者之獨不復屬, 豈不冤乎? 且守令之資級, 有高於監司者。而不以此而遞歸, 則獨於禁軍, 以資級之高於番將·別將, 使之自落, 豈不冤乎? 方在餓死之境, 乞更復屬禁軍云。臣看其身手豪俊, 且能善射, 皆可惜矣。此何以處之乎? 上曰, 禁軍將則堂上, 而別將則二品, 禁軍陞嘉善, 則資級與別將相似, 故不得仍屬云矣。然兵判褊裨, 亦有資高於兵判者矣。聖任曰, 原外爲幕裨者, 若資高於主將, 則間或有改其所懸圈子而隨行者云矣。聖應曰, 京軍門則幕下雖資高於大將, 未見摘去其圈子矣。顯命曰, 京軍門亦有此規, 如訓將之言矣。將幕資級高下相反, 固非正法, 而亦有難改之勢。武弁資至崇政, 則以軍門不受, 殆有餓死之歎矣。上曰, 大臣陳達, 可也。寅明曰, 實利害所關不得已者外, 不必變通, 依前置之何妨耶? 上曰, 諸臣以次陳達, 可也。始炯曰, 以禁軍食料者, 猝以資級之高, 不得食料, 兵曹欲爲疎通, 宜矣。此非大段掣礙之事, 堂上旣爲仍屬, 則嘉善何獨不然? 外方監營, 與京軍門一體, 而堂上監司, 亦有嘉善守令·裨將矣。師洙曰, 古則秩高武弁, 不爲資卑監司之幕裨, 姑依前例置之, 似好矣。聖任曰, 臣待罪御營大將時, 金萬鍾以別軍官陞崇政, 請改懸金圈, 仍爲隨行, 而臣不許之矣。顯命曰, 萬鍾以善射, 至一品而落料飢餓, 豈不可憐乎? 上曰, 爲幕下者, 雖疊玉重金, 渠乃卒伍也。一品幕裨堂上, 主將可以決棍, 尤足見其威令, 開路許屬, 有何妨耶? 嘉善禁軍自落者, 依各軍門例, 同爲取才還屬, 可也。出擧條  上曰, 今見兵判所達節目, 則五營哨官中, 有宣薦取才補差之窠, 已爲定式, 而近來禁營·守禦·摠戎三廳, 多不遵定式擧行。各營宣薦取才, 以虛司果出六者, 無歸屬處, 堆積淹滯, 愁鬱之歎, 有甚於出身之時云。此事旣登於奏御文字, 則不可無警責申飭之道, 三廳大將, 竝從重推考, 可也。出擧條 文秀曰, 內三廳出身, 塡差元禁軍時, 不可取才者, 蓋以宣傳官, 身手必好然後, 方合於侍衛。故欲揀擇可合者, 而不爲取才者此也。上曰, 卿雖知人, 豈能人人盡擇乎? 此則無奔競之事乎? 若爲取才, 則得失在渠, 但取外貌, 則私心已先之矣。文秀曰, 才藝雖中窾, 人物若不似, 則誠難處, 故不欲爲取才矣。上曰, 容貌雖好, 而無才則將奈何? 聖任曰, 宣薦出身越取才者付額外, 自額外入宣望, 乃流來之規, 而今若以實禁軍塡差, 又爲取才, 則當此廉隅太勝之時, 武弁輩必以爲疲軟, 決不樂赴矣。上曰, 將臣乃武弁之領袖, 而以取才爲疲軟, 不可無警責之道, 從重推考, 可也。出擧條 文秀曰, 兵判豈盡私四十人乎? 上曰, 非謂卿也。大臣之意, 何如? 寅明曰, 若不爲取才, 則似非公選, 專薦取才則似難得人, 臣意固以爲然, 而第取才似公矣。顯命曰, 臣意亦以爲取才, 可矣。上曰, 以兵書受講可乎? 聖應曰, 以身言書判, 受兵書講宜矣。顯命曰, 朴文秀雖每擧得人, 不可無持循之規矣。上曰, 取才似狹矣。將軍薦, 何如? 訓將必知之矣。聖任曰, 六兩九十步, 兵書一冊講之矣。聖任曰, 臣不善陳達, 致有推考之命, 而自額外入宣望, 乃流來之規, 而今若自額外又取才, 則雖臣等子弟, 亦不願赴矣。上曰, 陞擢者, 皆有勢之人矣。文秀曰, 有勢者, 皆遷去, 則無勢者, 亦隨闕易陞矣。上曰, 試才則鄕人必多入之。取貌則京人必多入之矣。取才則人不得容私, 可謂正正方方, 而第難於擇人矣。聖應曰, 旣以宣薦取才, 又以禁軍取才, 則必不樂赴矣。始炯曰, 此大擧措也。出身者, 旣以武藝試取, 則塡差禁軍, 又豈可不爲取才乎? 要當成立規例, 以爲持循之地矣。上曰, 兵判豈盡私四十人乎? 多者私三十人, 少者私十人矣。規模固當正正方方, 而試才則鄕人必多得之。然則宣薦養才之意微矣。宣傳官及禁旅, 予常見之, 今後若有疲殘者, 則當各別申飭矣。然人之能否, 不在容貌矣。文秀曰, 貌不颺而有至忠至智者矣。上曰, 朝鮮則短少者, 勝長大者矣。寅明曰, 問于諸大臣, 何如? 上曰, 大體則取才公矣。皆取才爲之, 可也。然禁旅取才, 似重試矣。聖任曰, 額外禁軍, 不爲取才, 而入實禁軍矣。顯命曰, 此皆武將欲便之意也。上曰, 姑從兵判之言, 以觀來效, 可也。上曰, 兵判時看兵書乎? 文秀曰, 趙顯命則時看兵書, 而臣則未嘗見之, 習操時全昧坐作進退之法矣。雖欲見兵書, 家人皆怪之, 臣亦不樂, 不曾爲之矣。顯命曰, 大將之任, 異於敎鍊官, 只看兵學指南, 何以爲大將乎? 上曰, 親行閱武時, 兵判爲中軍矣。兵書云, 耳聽金鼓, 目視旌旗。大將雖不下行敎鍊官之事, 此等事豈可不知乎? 予有久任兵判之意, 而兵判不樂看兵書云。此乃涉世之意, 從重推考, 此後時看兵書, 可也。出擧條 師洙曰, 頃者本曹草記, 有後日登對時更稟之敎矣。上曰, 守令多入之矣。令備局, 稟處可乎? 師洙曰, 今年船人無面者最多。晉州牧上納五船皆無面, 其外谷城·順天·公州等船, 皆有無面。船人等招辭以爲, 該邑守令, 初則以爲當給造船之費, 而終不出給。公州則斛上加升, 亦不出給, 故自致無面, 未免犯用元穀云矣。船人偸食國穀, 而歸罪守令, 則情狀絶痛, 査覈得實, 則其尤甚者, 當繩以梟示之律, 守令之不給造船價斛上三升, 若果如船人之言, 則亦當拿問, 故所以有草記矣。寅明曰, 此非直請拿問守令也。船人移刑曹推問後處之, 宜矣。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文秀曰, 安興僉使, 令該曹口傳差出, 何如? 上曰, 依爲之。顯命曰, 安興僉使, 口傳差出, 則面目異矣。上曰, 豈其然乎? 置之。上覽兵曹草記曰, 承旨進書, 可也。節目詳備, 依此遵行, 而內三廳被薦類抄, 以元禁軍時不取才, 只擇爲人, 則此後不無公私淆雜之弊。若有此弊, 則別將及該番將, 其宜重勘於本兵之長, 亦當有申飭, 奉承傳遵行。重庚書訖, 讀一遍。上又覽兵曹草記曰, 承旨進書, 可也。節目俱詳, 此兩節目及頃者啓下節目, 竝作謄錄, 永久遵行。重庚書訖, 讀一遍。寅明曰, 昏後不可進水剌矣。上曰, 與不食晨飯之意同矣。前禮判放送下敎, 承旨書之, 可也。傳曰, 頃者處分, 不過事體, 其時事狀, 業已洞諭, 懲勵旣行, 家有偏母, 以孝爲治, 亦宜體諒。遠竄罪人金取魯, 特爲放送。重庚書畢, 讀一遍。出榻前親敎  上曰, 承旨進書, 可也。傳曰, 人臣之道, 不敢以私情, 撕捱公朝。頃者章奏間顯訟, 已極無嚴, 而其後欲以此尙不行公, 此等分義道理, 往例所無, 此亦綱紀所關, 此後則各別申飭。重庚書畢, 讀一遍。出榻前親敎  上曰, 吏曹參判遞職, 出於體下之意, 催促上來事, 出擧條, 可也。禹世準秉筆入侍者已二次, 而所書不過數字, 兼春秋該曹當擇人啓下, 該曹堂上推考, 可也。顯命曰, 判校例兼春秋矣。重庚曰, 趙重稷下鄕, 金硡移職, 以年少擇差, 何如? 上曰, 判校·宗簿正, 例兼春秋矣。師洙曰, 李彙晉減下, 何如? 上曰, 上番兼春秋減下, 可也。重庚曰, 金硡善於記事矣。上曰, 推考置之。兼春秋有闕代及趙重稷改差代, 令該曹口傳差出, 可也。出榻前下敎  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