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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873책 (탈초본 48책) 영조 14년 6월 20일 신축 22/22 기사 1738년  乾隆(淸/高宗) 3년

○ 戊午六月二十日辰時, 上御熙政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入侍時, 右議政宋寅明, 行吏曹判書趙顯命, 行戶曹判書宋眞明, 刑曹判書金始炯, 兵曹判書朴文秀, 工曹參判具聖任, 戶曹參判李宗城, 右副承旨吳彦胄, 正言閔宅洙, 校理宋敎明, 假注書金弘澤, 事變假注書李師祚, 記事官韓光會, 記事官李仁好, 皆入就位伏。宋寅明進伏曰, 近日蒸濕轉甚, 聖體若何? 上曰, 日熱難矣, 而其外則一樣矣。寅明曰, 前則每以日熱爲難矣, 近來則何如? 上曰, 近炎非異事, 而不甚大段矣。寅明曰, 大王大妃殿氣候, 何如? 上曰, 安寧矣。寅明曰, 中宮殿氣候, 何如? 上曰, 無事矣。寅明曰, 王世子氣候, 何如? 上曰, 好過矣。問候訖。 寅明曰, 近來廟堂, 別無大段時急事, 而節序已晩, 雨澤不均。以黃海監司狀啓言之, 水災慘酷, 平山·黃州等邑, 尤甚, 至於城頭行船, 而黃州則漂泛累百戶, 而渰死者十六名。以忠淸監司·慶尙監司狀啓言之, 旱災特甚, 全然不雨, 方設祈雨祭云, 近來所聞, 太不如前, 爲慮深矣。上曰, 嶺南, 初則稍雨矣。寅明曰, 當初則來矣。寅明曰, 元輔方在江郊, 而如是不入, 當各別加意敦勉, 何如? 上曰, 予方有思量矣。寅明曰, 漸有節次矣。上曰, 然矣, 予所思量者, 此也。寅明曰, 擧行事外, 日炎甚難, 頃無時急事, 故次對退至今日, 而每如此, 則漸漸弛緩。臣於公故外, 考見先朝筵對之際, 講究民事, 而庚子兒弱懸頉事, 有之矣, 其後雖無顯效, 而自有愈矣。卽今則日熱有難詳究, 而如欲釐正, 則當於此時, 可以爲之, 姑待備局諸堂之入來, 將擬釐正, 而此等事, 惟在於人君之正心, 只冀聖志堅定, 以求勵治之道焉。上曰, 所達好矣, 些弊則昔年旣理無餘, 大弊則欲爲釐正而無效矣。昔年首揆達後, 或減半疋, 或減一疋, 而此非貽厥孫謨之意也。今雖欲釐正, 而實是罔民, 如蕫子[董子]所謂正朝廷以正百官, 朝廷正然後可以有爲, 朝廷如此而何事可做? 今日備堂六員, 而頃無一人入來者, 何以爲之乎? 惟在於擇守令矣。良法美制, 皆在於擇人, 擇人則猶勝於釐正, 而庶有實效矣。民望其有效, 而卒無效端, 則適所以欺民也。寅明曰, 以工曹言之, 各數未知幾何, 而亦未知其相當與否。臣意以爲, 一者變通, 各司所入, 各各釐正, 或加或減, 欲爲點檢, 撮其頭緖也。上曰, 釐正者, 不如擇人也。寅明曰, 卽今則無正規矣。上曰, 雖釐正而反如前, 則無效矣。寅明曰, 此乃日後從容消詳之事, 而非今日之急務也。頃者備局堂上金始㷜·金聖應, 在罷職中矣。卽今使行迫頭, 不可無變通之道, 前參判金始㷜, 敍用。仍差副使, 前判尹金聖應敍用, 何如? 上曰, 敍用, 可也。寅明曰, 仍任事承傳, 何如? 上曰, 依爲之。抄出榻敎 寅明曰, 濟州試才御史李度遠敍用, 別兼春秋減下, 使之催促發送,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榻敎 寅明曰, 翰薦成命之下, 尙今不爲, 其中或不無難安者, 而金時粲·鄭益河, 則無故應當者, 而金時粲, 方在囚, 分揀放送, 使之速薦。鄭益河, 以洪重一之疏撕捱云, 而事皆有異, 此非可嫌之事, 敍用付職, 催促翰薦, 何如? 上曰, 依爲之。抄出榻敎  上曰, 注書出去, 右承旨同爲入侍事, 分付。事變假注書李師祚, 承命出去, 與之偕入。寅明曰, 京畿水營水軍赴操, 方有改定式之事, 而水使許繗所報, 鎭下土兵實數成冊, 前後大段相左, 前不虛張, 則後必減報, 故更爲論理査問, 則報辭發明, 又不成說。此外各鎭赴操, 排定成冊, 自本司成送, 而謂有掣礙處, 故使之上送矣。所送成冊, 與本司排定者, 亦多差錯, 此必一任各鎭瞞報, 而水使不能致察而然, 不可置之, 罷職,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上曰, 承旨進來。李重協進伏。上曰, 日熱如此, 承旨馳往典獄, 輕囚放釋。出榻敎 李宗城曰, 仁川府使李思悌, 旣已仍任, 則永宗僉使, 亦不當獨爲罷職矣。寅明曰, 畿伯之狀罷永宗僉使, 或言非罪當仍, 而臣意, 永宗雖云防營, 鎭將與治民守令, 體異故也。故請仍筵臣旣發端, 其罪不至於當罷, 仍任恐無妨矣。上曰, 一體仍任, 可也。出擧條 寅明〈曰〉, 此卽兵曹判書朴文秀, 以訓局災減代事陳疏者也。頃日入侍時, 災減代, 無論錢木, 竝令兵曹移送, 此上疏置之, 宜矣。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朴文秀曰, 日前災減代, 自本曹移送, 而兵戶曹災減, 則一也, 而獨責於兵曹, 臣不與之較爭, 而禁御兩廳災減之物, 吏判趙顯命盡爲奪去, 因用於賑廳而不給, 賑廳, 亦豈他物乎? 他營所用之物, 持去用之, 臣何必與較, 而兵戶曹, 旣無異同, 則臣豈不欲與之較乎? 禁御兩營之物, 一千五百兩, 而趙顯命, 終不給之, 未知其如何, 而臣則不勝其憤矣。上曰, 此則兵判所達, 似然矣。寅明曰, 當初分定, 不以經理廳而以兵曹, 故如是矣。文秀曰, 臣若見分定時, 則臣非矣。宋眞明曰, 經理廳無用之說, 誤矣。初無可入處, 而一年所捧, 只是千餘兩, 故初不用之, 而以爲日後緩急之需矣。昨年使行, 不能推移, 不得已九千兩中, 以三千兩貸送, 而尙未收捧, 所餘四千餘兩, 而北漢軍餉, 管城將不得捧糶, 故但有空文書矣。日者大臣陳達, 使前後管城將備納, 而不能, 故以四千兩貿穀, 而今無見存者矣。文秀曰, 宋眞明, 旣以無有爲達, 日後如有可得之事, 則臣當持去矣。上曰, 兵判所達, 不無所見, 自初若分定, 則無如是之弊矣。文秀曰, 自前分定之物, 獨責於兵曹, 本曹何以支當乎? 補充隊, 以七千兩五十兩, 逐朔月立二疋, 出於何處乎? 寅明曰, 皆是國物, 彼此何關乎? 上曰, 右相所達是矣, 其則上下, 此後分定定式, 則可無後弊矣。寅明曰, 經理廳, 旣無物則, 可也, 而旣曰有之, 則何可自兵曹乎? 惟在國家處分矣。上曰, 如此而復如此, 則朝令太數數矣。吳彦胄曰, 兵曹判書朴文秀, 奏事之際, 高聲仰對, 而無俯伏抑首之禮, 從重推考, 何如? 上曰, 此是素性, 勿推, 可也。寅明曰, 此卽故江華留守金東弼筵中所啓, 而有令廟堂商確, 稟處之命者也。通津獨鎭事, 欲守江都, 則有不可已, 而事係變通, 不可不熟講處之。待今秋或明春, 特遣備局曉事重臣一人, 審察形便, 商度設施歸奏後, 可以停當。富平·陽川, 合設一事, 陽川至殘, 此言不爲無見, 而臣意富平, 若移陽川, 則海邊尤極虛疎, 京畿海邊, 去王都切近, 雖列置·等若干邑治, 猶患空虛, 今何可移來富平耶? 此則置之, 何如? 上曰, 竝依爲之。出擧條 寅明曰, 江都言端旣出, 敢此仰達。卽今則平安無虞, 無可慮者, 而當及此時閑暇, 預宜矣。南北漢·江都, 無一着實處, 不可不預備, 爲依歸之所也。南漢, 別爲斗護扶持, 好矣。卽今以弓矢言之, 一無可用之物矣。上曰, 弓矢徒爲文具, 而無可用者矣。寅明〈曰〉, 南漢最近, 若申飭守禦使, 報于備局, 使之專力爲之, 而大臣亦不可不往見點檢矣。上曰, 大臣一次出入, 則人心之騷動, 當如何? 寅明曰, 非必此時某時, 二三年一往見之, 何害之有? 糧餉器械等物許[虛]疎, 則守禦使廣尹, 罪之, 可也。上曰, 已成節目, 則可矣, 而旣有守禦使, 大臣何可親往乎? 不如擇守禦使矣。予見三處, 而以江都爲意矣。聞保障頹圮船泊處, 皆通云矣。寅明曰, 聞尹容之言, 則不然矣。上曰, 在德不在險, 在人不在地, 惟在於將得其人, 常時擇而置之, 則好矣。頃有下敎之意, 而卽今則無可奈何? 寅明曰, 此時人心, 奴必傳主, 吏必傳官矣。上曰, 然矣。頃諭微意於首揆, 而若以此事, 令備局論難, 則人心必騷動矣。守之之難, 不在大不在小, 不在險不在易, 惟在於擇人, 南漢弓矢, 無足可言者, 而大砲爲首矣。寅明曰, 雖有之而時無火藥, 則將安用乎? 上曰, 有藥則雖以石盛之, 可放矣。文秀曰, 胡無百年之運, 江都·南漢中, 一處須急預備, 以禦不虞, 可也。以軍糧言之, 亦難支一月, 及此時弓矢火藥等物, 皆預備宜矣。上曰, 臨敵時何暇以桃皮, 裹其矢括乎? 只可貫射則好矣。文秀曰, 雖無桃皮可用, 而預備則朽傷矣。至如松坡津, 預得人遮之, 以爲備守之地, 則可爲緩急之需。其他江都·南漢, 皆爲預備, 有若盛水不漏, 則可也, 必爲先定稟, 以爲一處得力之所, 好矣。以彼比此, 可羞, 而彼人, 若有罪, 則皆送靈古塔云矣。上曰, 送于靈古塔, 何意也? 文秀曰, 固守之意也。寅明曰, 欲其待時也。文秀曰, 以廣州言之, 以軍餉貿米代入而不能, 非財不足, 而欲要譽矣。前後廣尹犯法者, 斬懸二人, 則必有顯效, 且擇守禦使, 二十餘年久任, 則必有效, 而以其數遞, 故無端。趙顯命, 亦不能裁用一物, 如此而何以爲國乎? 寅明曰, 日炎如此, 不可盡達, 而不可以人心之騷動, 有拘, 稍待涼生, 可以廣議爲之, 而朴文秀之言, 是矣。上曰, 何可使之騷動乎? 寅明曰, 何必拘於騷動, 而不爲乎? 宋敎明曰, 兵曹判書朴文秀, 承旨請推, 自上以勿推爲敎, 在渠之道, 當小心改勵, 而又復高聲仰對, 尤無謹愼之體, 從重推考,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寅明曰, 兪拓基海伯遞來後, 以司直入侍, 以海防疎虞事, 有所陳啓, 自上有自備局與拓基消詳, 稟處之命矣。拓基連不行公於備堂, 又出嶺南, 尙未相議, 而第我國海防, 三南則雖有設置, 而西海極虛疎, 西海最近王都, 其爲可憂, 非三南之比。況今荒唐船事, 終不無可慮, 趁此時不可無措置之道。臣謂兩南各鎭, 有戰船二三隻處中, 移其一隻, 合限二隻, 屬之海西水營, 擇其海防要害之鎭, 而洽之。擇其附近習水, 而有身役者, 移送其身役於戰船, 本水軍而團束作隊, 使之鍊習鎭將, 稍重其任, 而各別擇送, 則似爲得力之道。如得成命, 則欲與曉事諸堂, 相議通變矣。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宋眞明曰, 以南北之慮, 不能暇及西海, 而以荒唐船事言之, 不知其來於某處。凡爲國之道, 不如知幾, 今番仁川唐船之來也, 初以爲海寇, 而不知其幾。我國之人, 鹵莽, 專不知某國某地之, 用某物某械, 是可欠也。方以天災時變, 言之, 海水赤濁, 而物色器機, 全不知之。使年少名士, 博覽輿地圖, 使之考施山川地勢, 臨時知其某國用某物, 某處用某器械, 則似好矣。不知從何變起, 而將何以應變乎? 此意, 申飭廟堂, 何如? 上曰, 所達是矣, 而雖知地理, 何以爲之乎? 寅明曰, 李日躋, 亦知地理, 而無所用處矣。眞明曰, 譯官極擇勸課, 而使文臣亦爲漢語講, 且令備邊郞宣傳官, 勸學而習之, 似好矣。上曰, 雖讀之, 而有若諺文, 不知用處則何所用乎? 眞明曰, 使文臣爲書狀, 武臣爲軍官, 則似好矣。上曰, 使之累行, 則自然可知矣。寅明曰, 屬之何處而爲講乎? 顯命曰, 只可使名官爲之, 則似宜矣。寅明曰, 然矣。金始炯曰, 向日筵中, 以李思復考律以稟事, 親承下敎矣。臣遍考大明律, 而無襯着之律, 奏事上書, 詐不以實者, 杖一百徒三年, 此可旁照矣。上曰, 此則僞着名字而上達, 非僞着官押之比也。始炯曰, 旣曰儒疏, 則儒可殺不可辱之義, 決杖則過矣。上曰, 杖一百之律, 旣用於文臣朝官, 則獨不可用於儒生乎? 此則秋判非矣, 秋判推考, 李思復遠配, 可也。出擧條 寅明曰, 使行當前, 尹淳製咨文而送書于臣, 以爲咨文, 則不成文體, 改以奏文, 似可云。臣意雖不如此, 而尹淳, 想必有所見, 彼中事理, 當熟知, 大臣旣當入去, 一番入侍後, 議爲之, 何如? 上曰, 奏文則重難矣。寅明曰, 耕當問奴, 織當問婢, 不如俯詢大臣而處之矣。上曰, 後日次對, 同爲入侍, 宜矣。寅明曰, 守令之受由上京, 或四五朔曠官, 臣曾請自吏曹, 催促發送, 而亦不下去。以臣所聞知者, 忠原·安岳兩邑倅, 曠官最久, 兩邑民人, 以促還之意, 來訴廟堂不已。若催促而不下去, 則吏曹宜有請罪, 而今乃任置之, 當該堂上, 推考, 更加嚴飭, 何如? 上曰, 推考申飭, 可也。顯命曰, 臣以此事, 遭問備者, 前後甚多, 而屢度催促, 終不下去, 自本曹實無奈何矣。拿問草記, 則旣無前例, 何以爲之乎? 寅明曰, 李匡世則有實病云, 而安岳, 好倅, 故避之云矣。顯命曰, 其人廉直, 故避各邑云矣。上曰, 其則不然矣。王者以孝爲治, 而其子上疏, 昨有勿辭護焉之批, 此則有異。此後則自吏曹, 申飭, 而若不卽下去, 以何以爲之之意, 草記, 則當有以處之矣。抄出榻敎 顯命曰, 都政明當入啓矣。本曹郞廳李鼎輔, 則從當請敍, 而吳遂采, 則屢度督出, 終不行公, 拿處,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寅明曰, 都政, 自上申飭, 而聞七月初一二日退行, 則兵曹舊勤, 皆可遷用云矣。上曰, 此則兵判次次隨窠塡用, 宜矣, 而都政, 豈可踰月乎? 承旨, 頃以無窠有所達, 而如無下等, 則不爲都政乎? 顯命曰, 兵曹前期三朔而出, 則舊勤遷轉有餘, 而無前期三朔之規矣。寅明曰, 六月應遷之窠, 以都政之退行, 或於八九月爲之, 故不無掣肘之端, 而間有不及一二朔者矣。上曰, 夏政或在冬, 故然矣, 前期出之, 則甚重難矣, 僅得爲之, 而何思前期出乎? 文秀曰, 此則在渠無妨, 而金石之典, 不可撓矣。寅明曰, 黃海監司尹得和, 未知身病之如何, 而莫重殿最, 不爲封進, 事未前聞, 極爲未安, 殿最不可久闕, 各別催促, 卽令封進,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寅明曰, 重臣上疏入啓有日, 而尙不賜批, 未知如何? 上曰, 批答方欲下, 而當於後日登對時, 稟處議之, 宜矣。顯命曰, 宗廟第一室, 空室第二間板門, 大生罅隙, 至於削木防塞, 而不爲陳達請改者, 以其移還安之重難也。今因雨漏處修補, 將行移還安祭, 其罅隙處, 一體修改,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文秀曰, 古則宣傳官出六之路, 只有訓主二窠, 出六甚難。故中間就武兼中, 設出司果祿六品岐六窠, 以廣宣傳出六之路, 而宣傳官出六之後, 遷轉太數, 故武兼本廳, 不許同參舊勤矣。丙辰萬科以來, 訓主漸次加設, 爲十五窠, 而宣傳則必從訓主出六, 至於部將守門將之仕滿者, 則又以參上陞六。故六岐武兼, 旣無舊勤, 不得遷轉, 以此多有沈鬱之歎, 爲今變通之道, 宜削其六岐之號, 收其司果之祿, 以其中三遞兒, 分作司勇六窠, 與本廳通同等祿, 一體舊勤。其餘三遞兒, 則換作訓主三窠, 以六岐中積仕居首者一人及加設哨官司果最久者一人及前銜久屈中名武表著者一人, 爲先檢擬似宜。故以此議于大臣及武將, 皆以爲便好, 請依此變通, 以爲疏通之地,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文秀曰, 向者出補宣傳官, 罰已行矣, 不必深罪, 不可無鱗次內遷之道矣。上曰, 予欲下敎, 而未果矣。當初渠輩之不欲下去者, 可憎, 而今則罰已行矣, 內遷, 可也。文秀曰, 一時內遷, 多窠未易, 當隨闕檢擧, 而但其中行首, 則元無干涉於參下宣傳之可否, 朔掌務, 則封送正軸及開拆正軸時, 方外先進, 多目見其無他之狀, 則雖與諸宣傳, 混同被罰, 其實則最爲無罪, 此兩人, 爲先今番都正內遷, 而諸宣傳中未準朔者, 則通計邊將朔數出六。曾已出六者, 則東西銓, 或擬守令, 或擬內三廳, 似好矣。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上曰, 今番勸武諸人, 皆佳, 而其中張泰紹·金潝之子, 身手頗好矣。文秀曰, 然矣, 臣欲使之習射於一弓場, 如兄若弟, 勿爲編論矣。上曰, 此輩必不欲爲南行宣傳官, 故昨日送入宣傳廳, 使知古風矣。姑置於勸武廳, 使之習射後調用, 可也。抄出擧條 文秀曰, 具善復等習射後, 擬差南宣之聖敎, 誠至當, 如是然後其才, 可以成就矣。臣見禁軍中, 有李重澤者, 故相臣李浣從子仁夏之孫也。其爲人, 雖凡常, 置之行伍, 誠爲惻然, 此後南宣有窠, 則必欲先善復等擬望矣。顯命曰, 兵判之言, 非可煩達於筵中者, 推考,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正言閔宅洙進啓曰, 充軍罪人李時蕃, 當其嶺賊之跳梁, 身爲閫任, 初不出兵勦討, 又不及時狀聞, 自巡營催促其進兵, 而猶復推托不動, 顯有觀望逗留之心。及其官軍四集, 賊勢窮蹙之後, 始乃塞責發兵, 緩緩作行。頃年諫臣, 疏陳其罪, 而事皆有據, 旣異風聞, 則論其罪犯, 不宜置之於罪疑之科, 勘之以充軍之律, 未免失之太寬, 其在嚴紀律之道, 斷不可容貸。請充軍罪人李時蕃, 依律處斷。上曰, 勿煩。宅洙曰, 逆之使之自盡, 初旣失刑, 應行孥藉之典, 尙未擧行, 神人之憤鬱, 久而益甚。頃者參酌島配之命, 固知聖意之有在, 而法者, 天下之至公, 人主之所不得以私之。況逆賊孥藉, 何等重事, 而以恩害法, 有所低仰於其間乎? 三尺至嚴, 斷不可容貸, 請逆魁緣坐藉沒事, 亟命王府依法擧行。上曰, 亟停勿煩。宅洙曰, 泰績, 以賊至親, 緊出於戊申諸賊之招, 情節狼藉難掩, 而特以頑忍不服之故, 遽蒙酌處之典, 輿情憤鬱, 久猶未已, 此臺啓所以累年爭執, 必欲正法者也。況又被告於廷顯, 屢經推問, 而其所納招, 前後相反, 嚴刑鞫問, 斷不可已, 而酌處之命, 出於意外, 其爲失刑, 莫大於此。請還寢罪人泰績酌處之命, 仍令鞫廳嚴刑得情, 夬正王法。上曰, 勿煩。宅洙曰, 向來疏決之擧, 亶出憫旱之意, 則孰不仰我殿下懼災恤民之盛德, 而及其究意, 則不過聖鐸·世胤·獻章等出陸放釋而已。嗚呼, 此眞所謂小人之幸, 而善人之喑啞者也。夫聖鐸等罪惡如何, 干犯如何也? 聖鐸, 有人人必誅之罪, 無一毫可恕之道。中間島配, 已是失刑, 而到今出陸, 尤有乖於王法, 有識之竊歎, 國人之駭憤, 愈往愈甚。至於世胤, 非但屢出於諸賊之招, 利川米二百餘石, 以軍糧別置一款, 狼藉難掩。獻章則曾在丁未, 旣以緣坐仍置, 兩人之得保首領, 已極失刑, 中間量移, 又是萬萬可怪, 而今乃至於全釋, 尙可謂國有法乎? 請聖鐸等三人, 竝令還發配所。上曰, 不允。宅洙曰, 聖鐸·世胤·獻章等出陸放歸之命, 出於萬萬意慮之外, 執法之官, 所當竭力爭之, 以期反汗之不暇, 而恬然奉承, 默默而退, 世道至此, 寧不寒心, 不可以事過而置之。請伊日入侍獄官, 從重推考, 臺臣, 竝命罷職。上曰, 依啓。宅洙曰, 向來疏決時事可論者, 非止一二, 而前掌令申兼濟, 身居臺地, 只憑吏曹判書趙顯命疏論李喜仁一事, 草草論啓, 有若塞責者然。其承望風旨, 貽羞臺閣, 有足可唾, 請前掌令申兼濟罷職不敍。上曰, 承望風旨之說, 殊涉過矣, 大體則是, 依啓。宅洙曰, 近來國綱解弛, 姦究滋多, 外方尤甚, 可勝憂哉。臣伏見公洪監司李普赫上疏, 則內浦私鑄之弊, 極其狼藉, 閥閱士族, 亦入其中, 而其所辭連, 不啻一二家云, 其徒之寔繁, 據此可知。必須盡捕其黨, 依律處斷, 然後可以伸國法而懲姦民。不可付之討捕營, 一任其緩治, 宜令捕盜廳拿致。公州討捕營時囚罪人, 嚴加究問, 搜捕同黨, ·兩討捕使, 旣經按査, 則其姦凶情節, 似當詳知, 一番拿問, 斷不可已。請公州營時囚鑄錢罪人拿致捕廳, 急急按治, 洪州前討捕使趙東濟, 公州討捕使趙徽, 竝令王府, 拿問。上曰, 自有討捕營此等之事, 豈可致諸京廳, 討捕使, 其若不治與按治, 有若一體究問者然? 此則莫曉其意也。不允。宅洙曰, 臣之情勢, 本不可復玷臺地, 而亦不敢一向撕捱, 隨詣入謝, 粗伸分義, 仍有一二論啓矣。及承聖批, 以申兼濟承望風旨一句語, 爲過矣, 而·兩討捕使拿問, 亦以爲莫曉其意, 爲敎, 臣於是不勝瞿然, 繼之以訝惑也。夫疏決時, 全釋逆賊及緣坐人, 其數旣多, 則兼濟, 身居臺閣, 宜一竝論之, 以請還收, 而只擧其趙顯命所論李喜仁事, 以爲塞責之計, 此非承望而何? 其苟且之態, 太爲臺閣之羞恥, 故臣不勝駭歎, 有此論啓矣。聖敎至此, 臣實未曉也。兩討捕使拿問, 則臣之本意, 非欲一體對問, 以其旣經按査, 其姦情, 似當詳知, 故以爲一番拿問, 以重其獄體矣。聖敎, 亦以爲非, 此則臣辭不達意之致, 以此以彼, 其不可仍冒於臺次也, 決矣。請命遞斥臣職。上曰, 勿辭。吳彦胄曰, 正言閔宅洙再啓煩瀆, 退待物論矣。上曰, 知道。宅洙遂退伏。諸臣仍以次退出之際, 上曰, 承旨進來事, 雖微細, 章服等物不可不申飭。先朝, 以笠頭之太高, 猶有申勅, 今日入侍諸臣, 以日熱而皆着單團領, 此弊若成, 注書亦將着單團領矣。今日入侍諸臣, 竝推考, 可也。出擧條  仍爲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