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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874책 (탈초본 48책) 영조 14년 7월 15일 을축 32/33 기사 1738년  乾隆(淸/高宗) 3년

○ 戊午七月十五日未時, 上御熙政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行判府事金在魯, 右議政宋寅明, 行吏曹判書趙顯命, 戶曹判書宋眞明, 刑曹判書金始炯, 訓鍊都正具聖任, 戶曹參判李宗城, 兵曹參判尹容, 左副承旨李重庚, 司諫沈星鎭, 校理趙榮國, 假注書南德老, 事變假注書崔晑, 記注官禹洪迪, 記事官李晉吉入侍, 宋寅明進伏曰, 俄者入侍時, 日氣旣熱, 堂宇亦窄, 王世子酬應諸臣之後, 無勞憊之事乎? 上曰, 然矣。寅明曰, 此荒唐船事咨文也。上曰, 使事所係者, 先爲陳達, 可也。此俄者謄出乎? 李重庚, 以咨文, 授中官上之。寅明曰, 使行銀貨一事, 日昨筵中, 有相議定數之命。而原任大臣, 以當初稟定數中, 不可有減爲言。臣意固以多數入送爲難。而備局諸宰之議, 斷斷以爲不可多送, 終難歸一決定。而爲將分排, 取見各衙門留在成冊, 則封不動之外, 實無以分定三萬兩之數矣。諸宰則以爲三萬兩官銀收斂, 不過爲三千兩, 當以三四千兩入送云。而臣意則遠外事變難知, 限萬餘兩入送, 恐無妨矣。金在魯曰, 用貨多少之數, 不可懸斷, 而三萬兩十分之一, 則不過爲三千兩。此外若加用, 則又當再斂三斂, 所收用漸多, 則餘數漸少, 譯輩以其漸少之餘數, 盡納許多之元數, 在渠爲切悶。故渠自撙節, 似無濫費之患, 而若許割用於元數, 則便無限節, 誠恐有過爲多用之弊。且凡使事, 必欲其成。而成與不成, 旣難預度。事若果成, 雖多用何妨, 而不成則徒爲虛費之歸。此臣之必欲優數持去, 收斂以用, 而盡爲還納其元數者也。年來有事之行, 雖小於此者, 輒請數萬官貨, 至如昨年, 亦齎七萬兩矣。江都·南漢移置者外, 京司封不動, 則當此大事, 皆可出用。而歸後趁卽充入, 則不失原數, 似無所妨矣。此事不知者以爲, 雍正時所許循例之事, 有何所難云? 而此甚不然, 史冊若未完刻, 則一卷之先爲齎來, 猶未可必, 況曾前所未請之全秩乎? 上曰, 潛爲圖得之外, 無他道矣。在魯曰, 就考丙午年使臣狀啓, 則其時常明來館所, 見使臣, 多少酬酢, 以爲渠則極力周旋。而其中多有分疎之人, 若得七千兩, 則庶可圖之云。故使臣亦以雖過七千兩, 敢不依副爲答矣。旣未知彼處事情, 所用多少。而諸臣或以無過三千兩, 有所陳達。此甚沓沓, 若令割用, 則何能必其無過三千乎? 今若持去三萬, 分授譯輩, 收斂十分一以用。而三千兩, 如不得不加用, 則再斂三斂, 自是例規, 朝家元數, 則終當還納, 豈不較勝乎? 上曰, 頃者筵中, 已有下敎矣。此事關係至重, 前年奏請, 旣許官貨, 則今日豈可不送乎? 日昨原任陳稟時, 已示許給之意矣。必欲多數持去者, 儘有意見, 其於撙節之道, 則誠好矣。而元數割用, 似爲無弊, 此等重事, 豈以多用爲咎乎? 原任請得三萬兩, 吏判以爲可送三千兩, 右相以爲可送萬餘兩, 予意則半萬兩, 似不盡用, 以此折衷, 定以萬兩宜矣。原任以虛費銀貨, 而終不得來爲慮, 而此則不然, 設令盡用之, 而事或不成, 亦將奈何? 趙顯命曰, 大臣本意, 以未知事之成否, 而虛費銀貨爲悶, 此則勢不得自由, 何必爲嫌? 而卽今京外銀貨, 盡於譯官之手, 誠可悶矣。在魯曰, 分授譯輩, 若割用, 則豈無所聞, 然則尤爲有弊矣。上曰, 雖譯輩, 豈可若是不信乎? 諸臣或以爲安保其必用云者, 似不然矣。若然則豈有做國事之時, 雖刷馬驅人, 不可如此待之。寅明曰, 非眞分授, 持去時暫爲分授矣。上曰, 一萬兩何難持去乎? 在魯曰, 不虞備銀一千兩, 今方入去, 此銀何名乎? 上曰, 乙巳年使行時有之, 其時閔奉朝賀以爲, 此後當永爲定式, 而今還爲此法矣。寅明曰, 時論皆以此法爲宜云矣。上曰, 以一萬兩爲定, 可也。此亦當分排於關西乎? 寅明曰, 無論京外, 當通同分排矣。上曰, 依爲之。抄出擧條 在魯曰, 昨年奏請之行, 以十二王之請, 人蔘二斤持去。而常明又求之, 故不得已各送一斤。而常明有少之之色云, 彼旣以藥用來求, 則不可不給二斤蔘。今行亦令戶曹覓送, 似宜矣。寅明曰, 人蔘則當令箕營, 分付江界, 得送矣。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上曰, 咨文措辭好矣。寅明曰, 諸臣有異議矣。御覽文書, 不宜挾書, 而旣有此論, 故不得已添書其旁矣。上曰, 何必添入此段乎? 拔之, 可也。寅明曰, 末端所謂如有査得之道云者, 原任則欲刪去之矣。上曰, 此果不可爲之矣。寅明曰, 此如捕風捉影, 何以査究乎? 在魯曰, 旣不知其地方姓名, 而直請査究, 則恐見辱矣。上曰, 所謂明降指揮者, 似涉煩瀆, 彼以爲何以指揮云, 則將奈何? 彼人非有意而來, 彼與我, 亦何異哉? 申飭濫雜, 可也。所謂明降指揮者, 未知, 何如? 十三省海民, 何以知指揮耶? 顯命曰, 康熙初年咨文, 亦有明降指揮之請。而彼嘗准許矣。今之爲此請者, 只欲憑藉彼言, 以爲驅逐之計也。上曰, 明降指揮, 屬於何處? 謂我國乎? 指彼人乎? 在魯曰, 屬我國矣。上曰, 如此的指, 又未知, 何如? 所謂偸越云者, 亦野俗矣。彼欲免不能禁戢之失。江邊人, 謂之偸山賊矣。咨文旣稱人氏, 而又謂偸越可乎? 寅明曰, 彼亦謂之非類矣。上曰, 彼則當然, 而在我則不可矣。寅明曰, 化外二字, 亦未安, 彼方自以爲大化無外, 謂之化外, 何如? 宋眞明曰, 咨文成出, 然後臣始見之矣。上曰, 此咨文難矣。寅明曰, 此等文字, 大提學專爲主管。而久無主者, 國家從速差出宜矣。上曰, 今若縛送其人, 或驅逐, 而爲咨文則好矣。今此事則彼必以爲非渠輩所爲, 朝鮮人爲之云矣。寅明曰, 相殺之時, 安保彼人之無傷乎? 顯命曰, 指揮若得嚴旨則, 似好矣。上曰, 此亦有偸越矣。寅明曰, 改以亂越潛越, 何妨乎? 上曰, 此咨文, 追付前去齎咨官, 竝爲持去乎? 寅明曰, 頃者臣等, 以付送使行爲請。而自上敎以使行兼付太多, 臣又以曾經首譯中解事者, 別擇齎送, 得蒙允許。故前去齎咨官, 只令交付漂人於鳳城。今此咨文, 欲別付齎咨官以送矣。上曰, 初咨文付鳳城, 又以此咨, 別送齎咨官, 今見此咨, 方始知之矣。顯命曰, 臣亦以此知之。而今不然矣, 別定似不緊, 押去官付鳳城後, 仍持此咨入去, 似宜矣。上曰, 別定不緊矣。在魯曰, 此事全不知彼人所居地方及姓名, 有同魚洋汰矣。旣無一名執捉押送之擧, 而只以申飭爲請, 則此非一時爲急之事, 不必汲汲專咨。且鳳城齎咨官, 纔已入去, 前頭使行及皇曆齎咨官, 又當絡續, 何必又爲別定乎? 臣意則此咨付之皇曆齎咨官, 似好矣。上曰, 此則太緩矣。押去官使留義州, 何如? 寅明曰, 初使姑待於義州, 旋令入去, 而猶可及之矣。上曰, 擧條前, 卿等誤知之矣。此草若不入, 則幾乎別送齎咨官矣。向者大臣所達, 予只以爲易人以送之矣。寅明曰, 押去官處, 卽當傳令, 使之留待於灣上矣。上曰, 然則無不及之患耶? 寅明曰, 漂人數多領去之際, 不能趲程, 今若催促發送, 則似可及之於義州矣。上曰, 依所達爲之, 可也。抄出擧條 寅明曰, 文衡有之, 然後此等文字, 可以做得矣。上曰, 尹淳, 乃前前文衡乎? 文衡薦, 雖有前文衡, 必前前文衡爲之乎? 寅明曰, 然矣。寅明曰, 備局堂上趙尙絅, 向來以金吾事撕捱, 固非異事。且素有實病, 其不能鎭日行公, 無足怪。而不爲仕進, 今已太久。朴師洙以微細事, 連事撕捱, 亦爲過矣。不可無警飭之道。趙尙絅·朴師洙, 竝從重推考, 使卽行公, 何如? 上曰, 其所撕捱, 俱爲過矣。兵判朴文秀, 呈疏承批之後, 尙今撕捱, 亦不行公, 殊涉無義。趙尙絅·朴師洙·朴文秀, 竝從重推考, 牌招察任, 可也。出擧條及榻敎 寅明曰, 文秀頰瘇, 自以爲必至死境, 情理誠可憐㦖矣。上曰, 其瘡尙未塞耶? 李宗城曰, 在燕京時, 瘡孔復透, 勞役後常如此云矣。上曰, 似是在嶺南時受傷矣。寅明曰, 備堂諸員, 彼此之人, 近無參錯行公之事。如李箕鎭, 連除副學·都憲, 屢呈辭疏, 如此之疏, 許之似宜矣。渠於備堂, 似無撕捱之意云矣。至於趙尙絅, 有實病, 且積苦, 實備局久勤也。其不能如年少人之勤仕者, 亦非異事矣。上曰, 卿所達, 亦爲野俗矣。頃者筵中, 微示予意。而今將下敎矣。寅明曰, 備堂近來, 實無多人矣。上曰, 有兪拓基矣。在魯曰, 方在罷職中矣。上曰, 此豈可數其朔而敍用乎? 寅明曰, 兪拓基豈久在京乎? 吳瑗·閔亨洙, 有與國同休戚之義, 而不爲勤仕矣。上曰, 今則勝於曩時乎? 寅明曰, 此非疎外之人。今雖嚴飭諸堂, 濟濟來會。而其於無多人, 何。上曰, 閔應洙, 今在關西, 尹陽來之撕捱, 亦過矣。寅明曰, 以例兼則行公, 而以本堂則撕捱矣。上曰, 以外面見之, 則雖似厭於供仕。而若不行公, 或爲頉下, 則其儕流, 又以爲國家所用, 於彼於此, 實爲兩難, 無此路則好矣。兪拓基雖在罷職, 豈可久不收敍乎? 寅明曰, 卽今水操稟定爲急矣。秋操, 例於八月設行。而三南監司, 俱不行公。故閫帥循例狀請, 啓下兵曹矣。詰戎事重, 昨年諸道, 春秋操旣停, 則今難連年停廢。而忠淸一道, 未免赤地, 全羅右沿, 又復慘凶云。雖云前洋行操, 而民間糜費, 必不貲。兩道水操, 使之姑停。全羅左道·慶尙左右道·京畿, 則秋操依例擧行事, 分付,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上曰, 忠淸道句管堂上無之乎? 寅明曰, 乃金始炯也。在魯曰, 慶尙左道寧海慶州等邑, 亦失稔云矣。寅明曰, 河東·巨濟等邑, 稍勝云矣。在魯曰, 以此不可擧左道沿海之地, 謂之稍豐矣。宗城曰, 雖京畿, 亦多災邑, 實難擧行矣。上曰, 不可一倂停操矣。顯命曰, 今在吉凶未判之前, 擧行秋操宜矣。在魯曰, 以目前事論之, 不爲擾民宜矣。寅明曰, 大臣偕來手書傳諭, 事體至重。而都承旨洪景輔, 實病未知如何。而若果有之, 則詣闕陳疏, 事體當然。而在家上疏, 終始違牌, 極爲非矣。自朝家宜有罪責。今雖遞差, 更爲罷職, 仍卽開政出代, 齎捧手書, 傳諭大臣, 何如? 上曰, 洪景輔初則入來, 亦豈不知事體? 今雖未知其間曲折, 以子産漁人事, 看作宜矣。而大臣所達遞差罰輕云者, 亦是矣。依爲之。出擧條及榻敎 寅明曰, 向者鄭熙普儒事, 以爲若刑首倡一人, 則多士必請同罪, 將有擾亂之患云, 豈可逆爲此等之說乎? 不可遞差而止, 罷職, 何如? 上曰, 其言大體, 則扶儒矣。李壽海疏批, 已爲下敎。此事處分, 不可過中。而卿所達大體是矣。依爲之。出擧條及榻敎 寅明曰, 若以儒生不可加刑爲言, 則容或可矣。而其辭意甚怪矣。寅明曰, 諸道畢賑狀啓, 湖西則以監司引入, 尙不上來。而湖南·嶺南, 俱已來到有日。而賑廳尙不回啓, 事甚稽滯。本廳堂上, 竝從重推考, 卽速回啓事, 分付,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寅明曰, 濟州御史李度遠, 聞以旬間發行云。故日昨問郞變通改差矣。尙未辭朝, 殊甚稽滯, 從重推考。催促下送,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寅明曰, 濟州牧使閔珽, 今方催促。而聞之, 其不赴任, 亦非怪事。兩銓堂嘗有酬酢之事, 若擇差第一等, 則爲不足云。高原時, 亦稱善治, 重臣之言過矣。顯命曰, , 卽臣同硏故舊。而如濟州大任, 臣以爲不足矣。北伯徐宗玉, 以爲高原, 頗善治, 何不升擢云, 而且, 曾擢堂上而還寢。故小臣欲陞之當窠矣。今鍾城·濟州出窠, 而諸議以爲, 鍾城則不可行公, 濟州資望稍下, 可以爲之云。故果擬於濟州矣。頃見朴文秀, 則以爲鍾城·理山, 何不擬差云。而聞臣等之言, 連呈辭狀, 不爲赴任矣。上曰, 曾經侍從, 頗有氣矣。卿等如此言之, 可謂貴矣。向來齟齬之人, 每爲耽羅, 卽今則似擇差矣。謂爲不足者過矣。寅明曰, 閔珽許遞, 申飭吏判, 各別擇差宜矣。上曰, 閔珽今姑遞差, 而其代不可以資望不足者, 差出矣。寅明曰, 其代卽爲差出, 不多日內, 催促發送宜矣。上曰, 今日政差出, 可也。出榻敎 寅明曰, 嶺伯尹陽來, 明日當爲辭朝。而兩湖監司, 今方催促發送, 諸道守令未赴任者及受由上來者, 已令該曹, 各別催促矣。其中湖西災邑守令, 方有就拿者, 災邑今方厭避, 設有可罪, 以懲礪之道言之, 罪罷不如還送。判金吾聞有身病, 開坐遲速, 不可知。臣意則分揀催促下送, 恐無妨矣。上曰, 就拿者爲誰? 具聖任曰, 平澤縣監林象翼。以臣所達, 被拿而未及勘放云矣。上曰, 渠以爲武將所論, 不肯赴任, 誠爲過甚。而大臣所達罪罷不如還送之言是矣。分揀放送, 催促還任, 可也。出榻敎 金始炯曰, 本曹有一二疑獄, 而此非完決者。臣固當處決, 而頃者疏決時, 旣經睿覽, 故敢此稟達矣。南門外女人香今, 本以手荒之人, 諸處偸竊, 見捉於隣里孫後種·奉業等。以失物之人, 結縛詰問, 至推其所失之物。崔世柱亦以見失之人, 結縛詰問, 則謂以已賣於散衣廛。而散衣廛已罷, 故不得推覓, 仍爲放釋矣。過數日後, 香今致死屍發狀。而以爲香今未死之前, 問其被打於誰某, 則答以初頭結縛之人。雖無敺打之事, 崔世柱打背打踵云云。故世柱方在囚推中, 向來金濰所達三年不問者, 卽此獄也。香今旣是賊人而被捉, 則結縛往來之際, 雖有打下之事, 此與無故人打傷, 固有間。且以實因言之, 屍親則曰, 打背打踵。而檢狀則乳房胸膛, 有傷處。屍親之言, 與屍帳, 實因大段相左。參以情罪, 決非成獄之事, 參酌定配爲宜。下詢大臣而處之, 何如? 上曰, 三年滯囚者, 豈不冤乎? 實因旣如是相左, 則此非完決者, 自本曹處之, 可也。出擧條 始炯曰, 私鑄罪人尹英豪·李襄蒙, 承款於捕廳。而移來本曹之後, 又爲變辭, 極口發明。故取考捕廳移關, 則當初譏察軍官, 得聞京兆禁吏恐喝得錢之說, 有所指告。而雖以禁吏處行賂一款見之, 若無所犯, 必不如是。而但私鑄之罪, 係是一律, 必得贓物, 然後可以明其爲賊。而今此英豪等, 雖有私鑄之說, 旣未得器械, 又無他看訂, 則不可以捕廳一時之承款, 直斷以重辟。在前如此之獄, 亦多有陳稟酌處之例, 故敢達。上曰, 私鑄必得其贓物, 然後可以處決矣。聖任曰, 板子似有之矣。上曰, 其私鑄似無疑, 若送捕廳, 非但承款, 必致斃矣。捕將之移送, 似徑先, 而刑曹之受, 亦率爾, 罪人還送捕廳, 可也。寅明曰, 當該捕將·刑堂, 徑先與受之失, 竝推考宜矣。上曰, 依爲之。抄出擧條 寅明曰, 兪拓基敍用, 差下備堂,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榻敎 寅明曰, 魚有龍亦爲敍用, 何如? 上曰, 不必速爲收敍矣。宗城曰, 使行辨誣事, 頃於筵中, 有所陳達矣。圖得特旨, 刪改二字, 則使臣或可周旋。而至於得來全史, 非使臣之所可容力處也。上曰, 得來全史未可必矣。宗城曰, 聖意雖欲請改二字, 似難得力, 置之, 何如? 上曰, 卿意欲默而不言耶。抑以爲不可擧論耶。在魯曰, 此極難周旋矣。上曰, 父兄之衣有汚, 則爲其子弟之心, 必欲浣濯, 事理當然矣。天與人歸, 開創大業, 其事具載寶鑑, 予所以好觀宋史者。歷代創業中, 惟宋與我朝, 大體相同。元人似無諱宋之意, 而未嘗斥言矣。宋·元綱目, 儒臣持來。在魯曰, 大國之人, 書外國事, 不必盡如吾意。今必盡刋, 似難容力矣。仁祖辨誣, 見十六朝紀而爲之。此則失其時矣。辛亥年抄錄出來, 始知有此事, 辨雪先誣, 宜在其時而不爲之矣。上曰, 欲無迹而爲之矣。宗城曰, 使臣似難容力矣。寅明曰, 綱之二字, 何害其目, 所謂廢辛禑, 囚恭讓, 見之礙眼矣。宗城曰, 長陵聖德, 實無未盡之事矣。上曰, 最上書自立二字矣。在魯曰, 史斷有一字, 其上又有指斥之文矣。辛禑傳位其子, 而中國聞之。以爲國王旣囚, 而又有此言, 此必太祖之謀云矣。上曰, 此無關係, 只有自字矣。宗城曰, 使臣實難容力, 必須忘諸聖懷宜矣。諸臣曰, 臣等亦無異議矣。上曰, 諸臣陳達, 可也。諸臣曰, 臣等與宗城, 意見一般矣。上曰, 儒臣陳達, 可也。趙榮國曰, 臣自鄕新爲入來, 不知本事顚末, 不敢仰達, 太祖得國, 非取諸王氏, ·非王氏也。上曰, 其後又有恭讓王矣。榮國曰, 聖祖開創, 與革命, 無異矣。在魯曰, 自立云者, 比受禪差勝矣。上曰, 宋祖於恭帝, 有若受禪。翰林承旨陶穀, 預撰禪位詔, 出諸袖中而用之矣。在魯曰, 宋祖薄其爲人, 不爲大用矣。上曰, 我朝開國, 與宋祖受禪, 大體相同矣。今大臣, 以受禪, 爲不快活, 是矣。宗城曰, 自上必欲追雪先誣, 實仰聖孝之不匱。而第此事旣難容力, 入侍諸臣及在外臣民, 皆以爲不可成。雖以此意, 屬托使臣, 斷無周旋之路。此後則勿以此事, 芥滯聖心, 憧憧往來。又, 分付使臣, 勿爲周旋, 何如? 上曰, 常明不識字, 雖言之, 必不曉得, 此事似難成矣。李宗城所達, 知予心矣。予旣是後生, 且所見不廣, 果然不見十六朝紀矣。頃年豐陵言之, 乍見自字礙眼, 不覺凜然于心矣。予心以爲我朝開國, 若在辛氏之次, 則固無容議。而其後又有恭讓王矣。先正宋時烈爲之乎? 先正宋浚吉爲之乎? 其時予見自字礙眼, 曾以示卿乎? 宗城曰, 其時命臣入侍, 下詢, 以爲有礙眼處乎? 臣亦有所陳達矣。上曰, 卿爲儒臣時乎? 宗城曰, 臣爲承宣時也。上曰, 史書劉備自立爲漢中王, 予見此之後, 心頗釋然矣。卿所謂憧憧往來, 眞知予心。此等事不爲周旋, 則豈可謂主其國事乎? 若爲擧論, 而彼不聽從, 則反爲有害, 故予欲停止者數矣。心有切悶, 復此下敎, 予意則欲得特旨, 無迹而爲之矣。原任所謂受禪不快之說, 今始覺悟矣。宋紀有稱字, 與今自字同矣。雖下稱字, 何損於太祖創業之烈乎? 今不可苟且圖得, 自今以後, 予當忘之于心, 此意卿可知之矣。在魯曰, 秦末之難, 天下處處起兵。如漢祖之興, 以筆法書之, 則不得不曰, 自立爲沛公, 不得不曰, 稱皇帝矣。皇明太祖開國, 與漢高同。而若撰綱目, 則當先書姓諱, 其下係以卽帝位於某處矣。寅明曰, 唐高祖遙尊隋帝爲太上皇, 先儒胡瑗非之矣。司諫沈星鎭傳啓。上曰, 只擧其下, 可也。星鎭所啓, 請充軍罪人李時蕃, 依律處斷。措辭見上  上曰, 勿煩。請逆魁緣坐籍沒等事, 亟令王府, 依法擧行。措辭見上  上曰, 亟停勿煩。請還寢罪人泰績酌處之命。仍令鞫廳, 嚴刑得情, 夬正王法。措辭見上  上曰, 勿煩。請聖鐸等三人, 竝令還發配所。措辭見上  上曰, 勿煩。三人誰也? 寅明曰, 姜世胤·李獻章也。又所啓, 請敏益所引諸人, 竝命鞫廳, 拿致嚴問, 夬正王法。措辭見上  上曰, 勿煩。新啓, 官方之淆雜, 實爲近日痼弊, 雖以今番都政言之, 金吾郞, 卽蔭路淸選, 而一窠三望, 俱極猥雜。賣術之流, 皆得充擬, 同舍至欲不仕, 物情久而益駭, 請當該銓官推考。林瑍, 西關賤孽, 習堪輿賣術之人。李㢸, 亦相人者也。上曰, 李㢸, 曾爲忠義, 忠義蓋擇差者也。依啓。又所啓, 今日先務, 在於擇守令。而鄭世章之全無履歷, 李震煥之庸騃蠢劣, 遽授邊府畿邑。尙履昌之爲人孱劣, 亦得海防縣寄, 當此另擇之日, 不可仍置。請龍川府使鄭世章, 通津府使李震煥, 康翎縣監尙履昌, 一倂改差。又出榻敎  上曰, 鄭世章何如人也? 寅明曰, 鄭世章, 曾任牙山, 以善治, 至爲陞資, 且十考十上云矣。顯命曰, 世章, 以善治, 曾有表裏之賞加資之事矣。星鎭曰, 世章牙山時, 初頭果爲善治, 而末梢漸不如初, 設令善治, 當觀履歷。而臣於日昨歷辭時, 問其履歷。則以武兼宣傳官, 分都摠都事, 任海南, 戊申除牙山, 以善治加資, 而未經實僉知及五衛將云。龍川旣兼討捕使, 且是邊上重地, 則不可以如此資歷素淺之人, 苟然差除。至於李震煥之庸騃, 尙履昌之孱劣, 臣於昨日歷辭時見之矣。上曰, 卿等見之乎? 寅明曰, 震煥見之, 則頗有著實擧職之意。而履昌歷辭時, 乍見, 不能詳知其爲人矣。顯命曰, 李震煥, 臣所差出。而臣曾任藩時, 渠爲晉州營將, 頗能稱職。其後金始炯爲方伯時, 拜柒谷, 而亦有治聲矣。始炯曰, 臣按藩時, 震煥尙在晉州, 及其瓜遞, 臣以可合守令之意, 抵書於今判府事金在魯在銓時, 仍除柒谷矣。上曰, 朴文秀以文字, 非右相者何事耶? 文秀之言是矣。今始記得, 以爲涉世云矣。諫官與宰相, 相可否, 則今此諫臣傳啓之時, 大臣固宜有所論陳。而吏判刑判, 於未下批之前, 費辭分疏入侍, 事體殊極未安, 況被論之人, 乃吏判之所擬差, 則吏判尤不宜是非於其間。吏判趙顯命, 刑判金始炯, 竝推考, 可也。抄出擧條 星鎭曰, 臣欲請推而未及矣。上曰, 依啓。臺臣所陳, 豈無過中者。而當此擇守令之時, 旣曰差出孱劣者, 則不可無警飭之道。當該銓官, 從重推考, 又所啓, 新除授司憲府掌令安晟, 時在平安道安州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 下諭。上曰, 依啓。竝出擧條  上曰, 不必別爲推考。而差出孱劣守令, 不可無推考矣。寅明曰, 鄭世章, 雖云有始無終, 果爲善治矣。李思順爲牙山倅, 亦以善治有聲, 吏判今方入侍, 如此表表善治者, 各別收用宜矣。榮國曰, 副修撰鄭益河, 牌招入直,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榻敎 寅明曰, 世章履歷, 雖不足, 而有善治聲, 可合守令之任矣。顯命曰, 其人器局狹小, 所言亦似過矣。上曰, 異於李喜報乎, 喜報今則蒙宥乎? 寅明曰, 雖爲放釋, 而終身禁錮矣。上曰, 此非貪汚之事, 豈可終身禁錮乎? 其所費用, 非渠食之也。朝家不給, 而使渠爲之, 何以辦出乎? 朝家爲渠所欺, 民力軍餉, 誠爲可惜, 今則水復通乎? 宗城曰, 又有害矣。上曰, 水道想尤爲塡塞矣。上曰, 別軍職呂攀, 爲守令乎? 顯命曰, 今爲寶城倅矣。上曰, 鄭世章事所達是矣。旣曰懈怠, 則雖復任用, 各別, 申飭可矣。李思順, 常時予不以爲敏銳, 視以庸流矣。卿所達是矣。雖無所達, 予欲下敎矣。渠之所爲, 誠極過甚, 頃者赦令, 渠解禁錮乎? 今番別軍職久勤呂攀爲之, 曾經虞候。而今以久勤, 爲守令矣。別軍職廳, 擧廳陳例, 以爲不然, 有若金石之典, 問其爲誰, 則禁錮前則不言。及其解後, 始爲言之, 予不欲迫切明言。而唐太宗魏徵之言, 以責宇文, 遂成貞觀之治。以此論之, 豈可無警責乎? 李思順, 最失禮讓之風, 極爲非矣。故置之爲敎矣。寅明曰, 下敎好矣。嚴飭, 何如? 上曰, 擧廳陳例, 乃受敎也。原任陳達後, 始爲申飭矣。李重庚曰, 今日政事當爲之。而稟啓□未, 允下矣。上曰, 近來呈告紛紜, 自政院各別申飭, 可也。出榻敎  上曰, 趙榮國若不還除, 則玉堂幾致無人矣。在外玉堂有幾人? 而今日有闕員乎? 榮國曰, 三員有闕。南泰良自居山任所, 時未還來矣。臣在外一年, 入來見之, 則玉堂皆撕捱, 如金光世, 雖有親病, 無事撕捱矣。上曰, 前有憑計矣。黃梓今則以何事引嫌乎? 在魯曰, 入付籤中矣。榮國曰, 吳遂采亦撕捱矣。上曰, 尙今撕捱乎? 榮國曰, 遂采, 以微細相較之事, 過爲撕捱。向來趙尙命, 雖有所言, 而卽今則聞其自以爲失, 摧謝云矣。上曰, 今日政新除玉堂, 卽爲牌招察任, 使之入直, 可也。出榻敎  上曰, 玉堂坐罷人員, 請敍, 可也。顯命曰, 玉堂違牌坐罷人員, 竝敍用, 何如? 上曰, 依爲之。以榻前下敎, 擧行, 可也。出榻敎  上曰, 史薦事寒心矣。幾時當爲之乎? 寅明曰, 史官所遭, 臣未詳知。而聞外言, 則金時粲·鄭益河·元景淳, 可以爲之云矣。上曰, 今番多出別兼, 誰肯擔當乎, 寅明曰, 此人皆非以史薦事撕捱, 則豈可不爲乎? 此三人, 若不爲之, 則其外諸人開釋, 然後可以爲之云矣。上曰, 鄭益河之爲翰林久矣。寅明曰, 其外李鼎輔·趙榮國, 以史薦事引嫌, 而自國家若不開釋, 則必不爲之矣。議論時見敗, 則雖異於順薦, 若無薦人, 則亦可爲之云矣。上曰, 予則意其次次推上矣。在魯曰, 以新經者付別兼, 然後方有可成之望。古則七八人, 或至十人, 相議完薦, 而今則勢不可矣。寅明曰, 鄭益河·趙榮國·金時粲, 亦可爲之矣。上曰, 用前規, 自下而上可乎? 眞明曰, 自下付職宜矣。上曰, 不可爲者遞差, 可爲者付之, 可也。儒臣已遞別兼矣。榮國曰, 頃者大臣, 以無故三人陳達, 故臣亦得遞矣。在魯曰, 右相以三人爲無故, 其餘諸人, 自以爲得免云矣。榮國曰, 林象元之上, 有元景淳·李成中·金時粲, 時粲之上, 有金尙魯·李德重·鄭履儉·李鼎輔矣。上曰, 其上卽儒臣乎? 大臣旣以三人陳達, 則其餘諸人, 必不欲當之矣。寅明曰, 翰薦敗, 則不得復爲翰薦, 古規也。自上旣令三人爲之, 更爲禁推, 使之擧行, 豈可數數變改乎? 鄭益河·金時粲禁推, 何如? 上曰, 違牌, 然後可以禁推矣。違牌坐罷別兼春秋竝敍用, 今日政還付別兼, 可也。出榻敎  上曰, 大臣旣達三人矣。竝付多人, 未知, 何如? 宗城曰, 當初旣有成命, 竝付多人之後, 今只付三人, 事體未安矣。眞明曰, 古則雖多人, 相議爲之矣。近來互相推諉, 尤難。以下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