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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875책 (탈초본 48책) 영조 14년 7월 16일 병인 18/18 기사 1738년  乾隆(淸/高宗) 3년

○ 戊午七月十六日巳時, 上御熙政堂。慶尙監司尹陽來留待引見。慶尙監司尹陽來, 右承旨李重庚, 假注書南德老, 記注官禹洪迪, 記事官李晉吉入侍。上曰, 凡係申飭之事, 具在敎書, 不必重爲下敎。而卿以重臣, 出按藩維, 如有所懷, 陳達, 可也。尹陽來曰, 小臣素無才能, 今老且病, 況本道異於他處, 事務煩劇, 實無擔當之望。而頃有下敎, 故黽勉赴任矣。卽今狀啓連續, 年事已判大無, 如臣無似, 未知何以則可以濟活一道。而畢竟將不免僨敗之患, 是以爲悶矣。上曰, 所懷陳達, 可也。陽來曰, 小臣日昨往議于廟堂, 則大臣以爲, 卽今霜降猶遠, 年事未至判斷, 下去親見後, 狀請爲宜云。而小臣則必欲陳達而去矣, 下去狀請, 而若勿施或遲報, 豈不可悶? 此道素稱多穀, 而猶少元不動之穀。爲方伯者, 周旋變通, 異於前日, 凡係易得之物, 已盡於前年賑恤。臣欲立本作錢, 取剩補賑, 而此則不必陳達之事。其中稍可以容手者, 只有本道所納禁衛營軍作米二萬餘石, 御營廳軍作米數千餘石。至於射軍木·防軍布作米, 其數不多。此皆凶年捄荒之需。臣下去後當狀請, 而自國家, 若依節目准許則好矣。備局空名帖, 所餘不多, 私賑穀只有若干, 將來開賑時, 必有白給, 而無推移之路, 誠甚切悶。前年北關貸去移轉穀二萬八千餘石, 國家宜許令還給。各邑儲置米, 歲用之餘, 其數爲數萬石, 此亦當量宜取用。臣下去後, 當商確狀請矣。上曰, 嶺南當初雨澤頗洽, 恃以無憂矣, 其後暵乾孔酷, 已無豐登之望。卽今霜降早晩, 雖未可知, 而以節候觀之, 計必早降矣。然年事今姑未判, 卿下去後, 商量狀聞, 可也。陽來曰, 聖敎至當矣。當初沿海邑, 得雨移早秧, 而此雨亦不普洽矣。自五月二十四日, 不雨至六月七月, 連行祈雨祭, 其旱乾之酷, 推此可知。臣下去巡歷時, 遍觀田野, 年事判斷後, 當卽狀聞矣。上曰, 白給, 守令之所以要譽, 而其弊甚多。國家之不得支撑者, 未有甚於此矣。然爲吾民, 亦豈惜費乎? 陽來曰, 臣前後按三道, 所謂白給之弊, 誠如聖敎矣。人命至重, 不忍立視其死。雖有白給之事, 而此輩生存則爲賊, 流離則先死, 其生其死, 少無損益於國家者也。上曰, 今之守令, 以有土飢民, 白給云矣。陽來曰, 臣在賑廳時, 每以多數白給爲過矣, 臣下去後, 當各別申飭矣。昨日筵中定奪, 以本道一邊, 爲稍稔云矣。上曰, 以右沿爲差勝矣。陽來曰, 舊伯以左沿爲差勝, 若如所言, 左右沿皆稍稔, 則豈不好哉。卽今慶尙右沿·全羅左沿, 使之行操, 而民間糜費甚多, 誠爲可悶。詰戎事重, 爲道臣者, 雖不敢輒請停止, 而若停水操, 則大省民弊。至於陸操則營將巡點, 以數三邑爲定, 有若私習者然, 未知何如? 上曰, 陸操姑未定奪, 水操大臣有所稟達。而欲觀年事爲之矣, 卿下去後, 狀聞更稟, 可也。陽來曰, 各司奴婢推刷時, 以道內守令, 爲差使員, 而差員不能一一歷遍各邑, 定都會於一處。各司奴婢, 刻期督現, 故齎糧往赴, 無異聚軍, 且或有推捉之事, 則爲弊不貲。當此旱荒之歲, 不可重爲擾民之擧。今式年推刷, 勿定差員, 而使各其邑守令, 擧行, 何如? 上曰, 令備局, 稟處。出擧條 陽來曰, 頃者自朝家, 有濫率守令査出勘處之命, 而前監司, 以自犯引嫌, 不爲査出。小臣下去, 當卽擧行, 而凶年守令, 遞易有弊。此事旣過半年, 且經大赦, 査出之令, 姑爲安徐似宜矣。至於右相所達, 察訪之率去妻眷, 降其名號, 關係風化。臣下去後, 卽當査出啓聞矣。上曰, 濫率守令事, 新經大赦, 姑停査勘, 事勢當然。而各道不可斑駁, 令備局, 稟處。察訪事, 曾已定奪矣。出擧條 陽來曰, 今年年分, 大臣以面里分等稟定, 而此甚苛細, 且安知其至公無私乎。臣見吏判趙顯命, 則以爲曾爲方伯, 喜用此法。舊伯兪拓基亦以爲, 鮮失實結, 亦爲均惠。臣實未曉矣, 爲守令者, 豈能旁旁曲曲, 盡行踏驗? 其下所任, 亦豈皆善爲擧行乎? 臣下去後, 與守令相議, 從民所願, 或分等或不分等, 以便宜從事, 何如? 上曰, 面里分等, 指一爲之, 可也。朝家旣有指揮, 以此奉行宜矣。陽來曰, 年事雖不判斷, 卽今所見, 殆無異於辛壬矣。推奴徵債, 防之爲宜。而如推奴事一切防塞, 則非所以存上下之分。徵債推奴, 限明秋嚴禁,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榻敎  上曰, 卿位至正卿, 累典外藩, 任使亦久矣。其於宣化之任, 予知其恢恢有餘, 而今此嶺南事, 誠甚可悶。雖以金聖鐸事觀之, 其於義理之原, 猶未覺悟者, 似亦有之。而今番事亦然, 此道臣守令所使然也。道臣若以公心處之, 則豈無感化之理? 且嶺人亦豈知彼此? 惟其扶抑太偏, 至於此境。今此儒生事, 道臣之所使也。昨年宣賜御醞時, 卿亦知予意矣。卿在朝廷, 只一正卿, 調劑時象, 固所未易。而出膺宣化之任, 則嶺南一道在卿手矣, 可不勉哉。陽來曰, 今於嶺南事, 寬猛俱難矣。上敎以爲官長使之云者, 誠爲至當矣。人亦有色目, 南人多而西人少矣。上曰, 西人有之乎? 陽來曰, 亦不少矣。李重庚曰, 若干有之矣。陽來曰, 世族子孫之稱以西人者, 亦多矣。安東鄕權, 自國家欲爲抑奪, 而亦不能矣。所謂西人輩, 不得接足於鄕校, 情跡齟齬, 欲別立托身之所。而南人不欲分財, 至於此境, 其中有識之士, 如權忠定公子孫, 皆不參之矣。結黨作挐, 白晝閉城, 驅迫守令, 撤瓦毁宇者, 豈非亂民乎? 論以國法, 當用梟示之律矣。有子曰, 其爲人也孝悌, 而好犯上者鮮矣, 不好犯上, 而好作亂者, 未之有也。臣下去後, 當以此言, 曉諭諸生矣, 雖鄕黨自好之士, 必不爲乖悖之事而然。豈可盡謂之亂民乎? 至於論議, 乃其祖先之所傳來, 則豈可使之變改, 而改之者亦非矣。上曰, 寬猛相濟, 可也。陽來曰, 專寬專猛難矣, 前伯罷職, 本官未赴任, 而近聞其中數人刑推云。臣今下去, 前伯已爲收殺, 則臣更無擧行之事, 若猶未竟, 則當依備忘辭緣擧行矣。頃見遞伯狀啓, 則本道新除守令, 請令該曹, 各別催促, 必於今月內下送云矣。更爲分付,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榻敎 重庚曰, 兩司當爲署經, 而憲府無官矣。陽來曰, 一年經費爲十二萬石, 而今年則僅六萬餘石云矣。卽今則未知充其數乎? 重庚讀宣諭一遍, 又讀別諭一遍訖。重庚曰, 明日濟州御史將辭朝云, 齎去書題, 所當預出。弘文提學朴師洙, 待開門牌招,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榻敎  中官傳賜送弓矢等物, 陽來捧持而出。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