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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887책 (탈초본 48책) 영조 15년 3월 15일 신유 30/30 기사 1739년  乾隆(淸/高宗) 4년

○己未三月十五日巳時, 上御宣政殿, 禮房承旨, 副司果愼龜重, 同爲引見。禮房承旨南泰溫, 假注書南德老, 記注官禹洪迪, 記事官沈益聖, 副司果愼龜重入侍。上曰, 愼龜重進來。上曰, 金判府事箚子, 似不見奉朝賀箚批矣。南泰溫曰, 然矣。大臣初不入侍, 而下敎有別廟之事, 故然矣。上曰, 別廟事, 大不然。恐獻議時有此論, 故昨日言之矣。金判府事, 意在別廟耶? 以兩般儀節言之矣。京畿獻議速來矣。愼龜重, 常居鄕耶? 愼龜重曰, 年來寓居交河矣。上曰, 年幾何? 龜重曰, 犬馬之齒, 五十八歲矣。上曰, 愼守勤無贈職乎? 龜重曰, 然矣。上曰, 於愼守勤, 爲幾代孫乎? 龜重曰, 七代孫矣。上曰, 宗孫誰乎? 龜重曰, 小臣五寸侄有之矣。上曰, 其名云何? 龜重曰, 名後成, 居臨津矣。上曰, 予欲見汝者, 有意。愼妃事, 實錄似不詳載矣。誕降於何處, 春秋幾何, 其或知之乎? 龜重曰, 世代寢遠, 家乘不備, 欲集野史所錄, 而不能廣考, 未及爲之矣。戊寅年朝家, 以本家有所下問, 而只達忌日, 至於生辰年月日, 不能仰對矣。上曰, 難矣。初封府夫人, 嘉禮時儀節, 或有之乎? 出居私第之後, 便同私家, 豈載實錄乎? 龜重曰, 居翟闈三日, 遜處私第, 至明宗朝卒逝, 而用一等禮葬云矣。考諸楊士彦文集, 則作挽詞七律一首, 而其下注, 以享年七十一歲矣。方其臨終時, 自上問以後事, 則以第三娚子思遠, 請使奉祀矣。上曰, 愼無逸, 乃愼守勤之後孫乎? 龜重曰, 非左議政子孫矣。上曰, 乃開封人矣。龜重曰, 以遺命, 侄子奉祀矣。因無子, 其女壻沈濟謙奉祀, 而又無子, 其女壻李姓人奉祀, 而窮敗不能行祭, 神位奉安簷下矣。顯廟壬子年, 故相臣李端夏建白, 以爲今此奉祀之人, 於愼妃, 有同路人, 不宜主祭。左議政愼守勤父領議政承善, 卽不遷之位也。依孫祔祖之禮, 愼妃神主, 請還歸本宗, 而自上允許矣。申奎疏後, 有立廟之事矣。上曰, 奉安於何處耶? 龜重曰, 臣祖父時奉來, 而以宗家無男丁, 故臣父, 仍爲奉祀矣。上曰, 自汝家奉來此廟耶? 龜重曰, 然矣。上曰, 聞奉祀事, 尤爲悲愴。中間殆近於絶祀矣。此所謂不當祭而祭之, 然亦不可謂絶祀矣。龜重曰, 其時李端夏上疏陳請矣。上曰, 享年七十一云者是耶? 楊士彦何如人也? 泰溫曰, 號蓬萊, 以善書名世矣。上曰, 若知作輓詞之年, 推而上之, 可知誕降之歲矣。龜重曰, 未詳其在於何年, 而以文集觀之, 其挽詞, 前有丁巳年所作矣。其挽詞, 今方持入矣。上曰, 上之。龜重曰, 寫本不精, 當口達矣。上曰, 依爲之。龜重, 讀輓詞一遍。詩曰, 媲德早歸雙殿日, 六宮鍾鼓一時開。崑岡倏忽生炎火, 桂樹風霜薄草萊。春憶上陽花泣露, 夢回長信漏添哀。丹心化作瑤臺月, 應向西陵夜夜來。上曰, 其文集有之乎? 注書出去, 問于玉堂, 持入, 可也。南德老出去。上曰, 墓所在西山云, 乃先山耶? 龜重曰, 在先山十里許矣。此是禮葬之墓, 而其後本家, 亦多繼葬者矣。泰溫曰, 聞故參議成瑍家, 先世累代繼葬, 在於墓所案山內, 有六十餘塚云, 墓所近處, 亦當有之矣。上曰, 此則有思陵前例矣。其所繼葬於愼妃爲誰? 龜重曰, 愼妃兄弟之子孫矣。上曰, 予方愴然於心, 而諡狀適到於此際, 故有所下敎矣。今見汝, 尤不勝感愴之懷矣。龜重曰, 臣之先祖, 亦豈不知反正之爲義擧乎? 意外被禍, 延及中宮, 至有不忍言之冤。今此追復之典, 迥出千古, 不但邦慶之無疆, 小臣私情之喜幸, 亦何可勝達乎? 德老入達曰, 玉堂無蓬萊文集云矣。上曰, 誕日不可知之矣。龜重曰, 中廟陵行時, 親臨私第, 而愼妃辭以若欲臨見, 必上告宗廟之後, 請來臨云矣。上曰, 此乃前日所聞, 而與昨日承旨所達異矣。方其來迎時, 使觀馬首所向, 仍得鎭定之說, 與昨日所聞, 一般矣。諸臣小退。愼龜重仍出去, 諸臣復入侍。泰溫進讀百官三品以下獻議。上曰, 已達者, 次次上之。讀至孫秀大獻議, 上笑曰, 何如二字, 衍文矣。至沈尙建獻議, 上曰, 何如二字, 效而爲之矣。至樂城副守壇獻議, 上曰, 所謂盡善盡美, 乃宗班得來之譜矣。泰溫曰, 西風甚猛, 閉戶, 何如? 上曰, 依爲之。泰溫曰, 許佐書姓名於上矣。上笑曰, 若觀此等違格, 不可支當矣。至東興副守爋獻議, 上曰, 不下堂三字, 下敎無之, 此誤聽矣。至李鎭嵩獻議, 上曰, 鎭嵩, 頃有非之者, 而獻議則善矣。至任珽獻議, 上曰, 此則持難而有乙之意矣。泰溫曰, 非持難矣。至李德耉等議, 上曰, 此如作文, 在一處, 則自然相似矣。泰溫曰, 有若儒生呈券矣。上曰, 注書·兼春秋, 不爲獻議耶? 泰溫曰, 入番者, 例不爲之矣。至夏雲守榜議, 上曰, 不下堂, 一人用之, 餘人, 皆用之矣。至李承源議, 泰溫曰, 年八十矣。上曰, 然乎? 其所謂敦請者, 太忠厚矣。至金湜議, 上曰, 社稷署, 書於極行者過矣。肅拜單子, 何以爲之耶? 泰溫曰, 陵參奉望單子, 書於極行矣。上曰, 肅拜單子, 亦然矣。至朱夏昌議, 上曰, 書輿字異矣。泰溫曰, 其書有若擧字樣矣。上曰, 注書日記將多矣。泰溫曰, 戊寅, 四百餘人, 今番五百餘人矣。至李益炡議, 上曰, 益炡上來矣。泰溫曰, 昨日入來矣。上曰, 忠烈錄, 聚書忠烈之冊子耶? 泰溫曰, 然矣。上曰, 訥齋, 誰也? 泰溫曰, 朴祥也。至原興守煦議, 上曰, 此議只四字矣。至朴聖輅議, 上曰, 猶非二百年後, 今此所云, 過矣。上曰, 柳綋鄕人乎? 泰溫曰, 然矣。上曰, 崔暐, 文臣乎? 禹洪迪曰, 文兼也。上曰, 典牲奉事, 名臣之後耶? 至KC04077議, 上曰, 此何人也? 泰溫曰, 申致雲之族也。至兪崶議, 上曰, 守令上來者, 亦爲之矣。鄭錫百, 誰之子也? 泰溫曰, 鄭錫五之弟也。試暇守令, 有之矣。上曰, 守令差員上來者, 亦多矣。泰溫曰, 守令上來, 多於戊寅者, 似以見科而然矣。上曰, 文官似有落漏者矣。泰溫曰, 大臣有草記, 請罪軍銜之懸病不進者矣。上曰, 獻議之如此相似者, 不必各載, 聚列其名下, 書其議, 可也。至金喜慶議, 上曰, 此差員矣。至宋龜明議, 上曰, 試暇守令, 多矣。至徐宗華議, 上曰, 此何人也? 德老曰, 徐判府事之族矣。至吳命厚議, 上曰, 此新除矣。至李道翼, 上曰, 上之。泰溫曰, 初見異議矣。上曰, 李道翼, 何人也? 泰溫曰, 故判書李益壽之族也。上曰, 李道謙之族矣。至洪相朝議, 以爲金淨, 乃其外六代祖云云。上曰, 然乎? 至趙鳳周議, 上曰, 此則非異議矣, 上之。至李慶錫議, 上曰, 此亦云二百餘年矣。至李性孝議, 上曰, 持難者, 於此亦緩矣。至李鳳翼議, 上曰, 李鳳翼老矣。泰溫曰, 幾七十矣。至李世璡議, 泰溫曰, 此別格矣。上曰, 上之。仍笑曰, 先獲其心云者, 未知從甲者乎? 從乙者乎? 未可知矣。上曰, 欲從其時請復者之議矣。泰溫曰, 文勢亦然矣。至李鼎輔議, 上曰, 儒臣無不入來者矣。泰溫讀畢, 上曰, 承旨書之。泰溫進書。傳曰, 今者大庭之博採公議, 蓋所以重事體, 而五百餘人之獻議, 三嘉一令之外, 無他乙議, 大臣儒臣獻議, 亦無參差, 可見人情之所同。今之不擧者, 但在外問議之未及齊到, 只縟儀一節而已。噫, 近二百年冥冥莫伸之事, 其將復也, 則爲嗣王者, 怵然于心, 愴然于懷者, 當若何哉? 雖非復位, 旣建其祠, 則一番展禮, 禮所不已, 況將復縟儀乎? 祠宇展禮吉日, 卽令日官擇入, 日子若在於議前, 禮當依於大院君廟, 若在議後, 當行謁禮, 亦令儀曹, 依此擧行。出榻前親敎  上曰, 尹東源, 乃尹拯子孫, 梁得中, 亦其弟子, 必無異議。尹鳳九·朴弼周, 雖未可知, 而其外, 想無異論者矣。異論者, 只三嘉縣令一人, 雖多有此議, 亦是矣。此不可人人純同矣。泰溫曰, 聖敎至當。臣亦欲以此意仰達, 而未及爲之矣。上曰, 承旨又書之。傳曰, 凡事其若有感回者, 其不擧之典, 擧一竝二者, 曾前在下者亦有是習, 是則予嘗非之, 而初不知之。事且可行, 亦何嫌哉? 予本昧於國朝故事, 於愼守勤事, 莫詳本事, 昨覽諡狀, 始乎洞然。噫, 義理漸晦, 人心漸勝。於此之時, 若不表章, 何以正君君臣臣之道? 守勤之事, 摠而言之, 蓋曰不知天命, 而聖人罕言命, 此亦俗世之言。噫, 苦哉守勤之心, 確哉守勤之志。不戀勳戚, 而所事不貳, 推博慷慨, 不顧其身。曾不講席諭乎? 觀其麟經, 聖人之心可見。不聞則已, 旣知之後, 若不褒奬, 是豈遵聖筆之意, 示恒日之志乎? 若擧縟儀, 自有其贈, 而因其循泯其事可乎? 何以則可以褒奬, 其令該曹, 議于大臣, 稟處。出榻前親敎  上曰, 其人難矣。第五倫有兄子己子之言。今此所處之地, 其在人情, 易於動撓, 而此則不然, 難矣。趙榮國以爲無識, 誠是意外, 而故相南九萬, 以朴元宗爲輔臣, 過於忠厚矣。若以此爲無識, 則將無人臣矣。有第一義可爲之事, 而不爲者, 若以守勤, 不爲龍逄之死, 爲無識則然矣, 而晉之王祥, 雖無臣節, 以其孝子, 載於三綱行實。觀人之道, 各有可取, 此則當觀晩節。今此下敎, 猶包含言之矣。泰溫曰, 此乃休戚與共之臣也。上曰, 輕身就義, 或似不足, 而殷有三仁, 所行各異, 同歸於仁矣。其所謂世子英明云者, 有等待之意。予以龍逄之死, 爲第一義, 而然此亦有待矣。泰溫, 讀前後親敎一遍訖。上曰, 政府懸病人員罷職草記, 承旨書批答, 而以依爲之, 其中微庶武官, 亦爲略之書之, 可也。泰溫書訖。上曰, 寒微武官, 亦豈有意不來耶? 大臣以事體, 有此請矣。泰溫曰, 有爲祠宇守僕三十年者, 以爲誕日, 正月十二日, 忌辰亦知之, 而其年則不知云矣。上曰, 此事最緊, 當入誌文矣。實錄從速考出宜矣。上曰, 書之。傳曰, 別兼春秋李成中放送。泰溫書訖。出親敎  上曰, 書之。傳曰, 愼妃入藩邸爲府夫人之年月, 誕降日月, 卽令藝文館, 考來江華實錄。出親敎  上曰, 實錄想無之矣。愼妃出居竹箭洞河城尉家, 卽今之永禧殿云矣。泰溫曰, 中廟潛邸, 在墨寺洞, 卽林原君杓之家也。未知裳巖, 果在於此乎? 洪迪曰, 在於南山下矣。上曰, 愼龜重以爲享年七十一歲者, 是矣, 而出宮時, 則以爲約二十歲, 而未能詳知矣。泰溫曰, 楊士彦文集, 龜重之子嘗見之, 今當探問云矣。上曰, 糟糠之妻何以爲之之敎, 此是實錄, 非如野史, 必得諸傳聞矣。泰溫曰, 愼妃出宮, 在丙寅年, 而章敬冊封, 在丁卯年, 其間久曠壼位, 似有意矣。上曰, 俄者召見愼龜重, 意有所在, 而聞其久無職名云, 其在事體, 宜有收用之典。愼龜重, 分付該曹, 卽爲復職, 可也。出擧條 泰溫曰, 龜重爲司錄, 又拜旌義不往, 無職名者, 迨今六七年云矣。上曰, 愼守勤之奴, 救主同死, 其忠義之節, 誠甚奇偉, 而其子孫, 旣不可知, 則如復戶等事, 有難施之矣。泰溫曰, 小臣, 今始入侍, 而聞當初入侍承旨之言矣。在下者觀上意所在爲之者, 果如聖敎, 一出言而百年未遑之典, 今將擧行矣。上曰, 人君所爲, 不可不愼矣。泰溫曰, 觀此獻議則如出一口, 此可見其允合於天理人情矣。上曰, 予向以申奎疏陳, 爲三件事矣。泰溫曰, 人君言動, 不可不愼, 果如上敎矣。惟願聖志, 務存謙抑, 言動益加愼重, 勿以修擧曠典, 或懷滿暇, 臨政則務益奮勵, 處心則務益謙挹, 何如? 上曰, 承宣雖無所達, 予志有定。親耕之後, 此心亦未嘗有異矣。今此復位, 歷幾代而方是爲之耶? 然此不過以子孫而追認祖先耳。頃者下敎時, 追想其事, 不覺聲洞俱發, 此予心弱之致而然。旣稱孝曾孫嗣王, 則亦安得無此心乎? 如此然後, 方知創業之艱。不然則必生安逸之心矣。承宣所達是矣。今□□□之事, 而常有□□□予心可質於神明矣。予心□□舒□或有著見□□□有此陳達, 而此心可質於彼蒼矣。泰溫曰, 綾昌君疏批, 諸臣亦爲欽頌矣。上曰, 彼亦不知予意及慈殿之心矣。凡人心舒則或爲過中之事。彼固不知矣。諸臣, 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