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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893책 (탈초본 49책) 영조 15년 6월 25일 경자 21/22 기사 1739년  乾隆(淸/高宗) 4년

○ 六月二十五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 右議政宋寅明, 左參贊趙顯命, 兵曹判書趙尙絅, 刑曹判書金聖應, 判尹朴師洙, 副修撰趙明履, 掌令鄭彦儒, 假注書沈瑴, 事變假注書金尙喆, 記注官禹洪迪, 編修官李漢相, 同爲入侍。寅明進伏曰, 日氣不適, 蒸鬱特甚, 聖體若何? 上曰, 無事。寅明曰, 大王大妃殿氣候若何? 上曰, 差安以過。寅明曰, 中宮殿氣候支安乎? 上曰, 無事。寅明曰, 王世子氣候一向安順乎? 上曰, 好過。寅明曰, 暑濕如此, 而寢睡水剌, 無異於前日耶? 上曰, 如常矣。顯命曰, 暑風易傷, 生冷之物, 必令照管, 無至過飮, 何如? 上曰, 暑風豈不觸冒而生冷, 則不食矣。寅明曰, 夏秋間風災, 古亦有之, 而昨日暴風, 輓近所無。紅箭門圮壞, 閭巷間樹木折拔, 屋瓦皆飛, 船隻多敗, 人命亦多死傷, 而聞禁中樹木, 亦拔, 人命有傷, 而傳聞未詳矣。俄入賓廳, 聞兵判之言, 此誠莫大之災。大抵風者, 天之疾威, 古人以風或以爲大凶, 或比之於兵象, 未知今日之變, 何爲而致之耶? 伏想聖心, 亦必警惕矣。上曰, 欲於入侍時下敎, 而大臣, 先爲陳達, 兵象姑舍是, 予心深以爲慮, 此非謙讓, 諒由否德矣。寅明曰, 聖上反躬自責, 安得不然? 而如臣不才, 久冒匪據, 豈無召災致異之由乎? 國家如欲警天之災, 宜先斥退小臣矣。上曰, 此豈由卿乎? 壬寅癸卯年, 風災亦非常矣。大臣所達, 專在自反, 而予則以爲近來頗靜, 卿不可過爲如此, 惟務寅協, 無至風浪, 是予之所望也。寅明曰, 相職若得人, 則豈至於此耶? 召災亶由於臣? 臣之所達, 出於實心矣。聖上, 如以斥退爲難, 則必爲勉出首揆, 或得可以仰成之人, 則是臣之幸也。鞠躬盡瘁, 死而後已八字, 臣謹當銘於心矣。上曰, 首揆之不出, 由於予之誠意不足矣, 予欲從後下敎, 而昔之文王, 有掩骼之政。昨日內官及軍士, 爲風落木所壓死, 渠雖微賤, 尋山而死於國事, 亦爲矜憐, 分付該曹, 恤典分等擧行, 可也。出榻敎 寅明曰, 寅協朝著, 臣以血誠有望, 推波助瀾, 臣不欲爲之, 而人心不如我心, 是甚可悶, 時淸諫書稀, 古人有言, 而此誠難矣。以血氣之憤而爲黨私之論者, 爲風浪, 竭心盡力而爲國家之言者, 亦爲風浪, 今日之事, 亦難矣。上曰, 公心爲之, 則何妨之有? 水之風浪, 王者修德, 則可以止之, 而人之風浪, 有甚於此, 欲止之際, 國家易亂矣。寅明曰, 其本在於聖上, 若尊朝廷而坐於日月之高, 人之言之者, 善則從之, 不善則嚴責, 自然鎭定, 而若逕加威制, 則其發暴反爲禍, 惟觀事之義理而處之, 可也。卽今國家以外面觀之, 疆內無事, 境外無憂, 可謂太平, 而朝象尙未和合, 此誠難矣。上曰, 戊申前儒臣鄭羽良, 以國家無事面陳, 而戊申之變卽出, 安不可恃矣? 寅明曰, 天下事變不測, 有難揣知, 人君無安心之時矣。上曰, 有安者, 近來下鄕閒在者爲安, 予羡彼矣, 此皆與國同休戚之臣, 而極便矣。聞金鎭商入來欲爲出仕耶? 可謂奇特矣。寅明曰, 必無出仕之理矣。師洙曰, 聞其爲養子而入來云矣。上曰, 此則爲物外人久矣。寅明曰, 此, 朴師洙咨文草矣。上覽畢曰, 但不剃頭之言, 拔之無妨, 此非彼中之美事矣。師洙曰, 直書其事, 拔之何難? 顯命曰, 在我國觀之, 則不美, 而渠則知剃頭爲美事矣。上曰, 李濱事拔之耶? 寅明曰, 然矣。李濱犯越事, 外議皆以直言爲宜, 而臣意則不然, 臣招問先來, 則彼中無他雜言云, 彼必不見矣, 臣之所慮者, 只爲我國之出言矣。上曰, 此言自義州越去甚易, 是可慮耳。寅明曰, 或恐漏泄, 文書皆爲封置矣。師洙曰, 朝鮮事豈在於封置耶? 寅明曰, 文字間有干於此事者, 禁之可也。上曰, 豈可設禁, 政院知悉, 禁之可也。寅明曰, 此咨文, 付送於冬至使, 亦不難, 而今番必擇老首譯入送者, 欲探觀彼中事矣。師洙曰, 犯越咨文尙晩矣。寅明曰, 月蝕咨文, 今番齎咨官入去時, 同爲付送,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寅明曰, 冬至使, 以謝恩使兼之乎? 上曰, 大者爲謝恩, 而其餘只付送謝表於使行者, 此彼中之所言矣。寅明曰, 臣不知前例, 退出後, 詳考槐院謄錄, 可以爲之矣。寅明曰, 此乃黃海監司柳儼狀啓也。以爲牙兵作隊之後, 三朔軍兵所食之料及犒饋試射賞格等物力, 措備無路, 故其時道臣, 以每年詳定米五百石劃給之意, 狀聞陳請, 而未得蒙可, 只許資保劃定一款, 而所謂資保, 乃是各其軍兵等, 私自受食之物, 則元無關於自營門接濟之道, 而軍器等物, 無一措備, 前頭狼狽, 其勢必至, 詳定米五百石, 終若不得, 則決無以推移需用云。仍請自今秋爲始, 詳定米五百石劃給事, 令廟堂, 稟處矣。聞牙兵作隊之後, 團束鍊習, 實爲有用之軍, 資保則旣是軍兵輩私自添補資裝之用, 而元不關涉於營門接濟云者, 誠如道臣狀辭矣。本營, 雖有曾前道臣措備錢布, 而此爲料理取剩之資, 許多軍兵糧料器械, 專靠於此, 終非可繼之道, 所請詳定米, 或以三百石, 參酌劃許, 恐無不可矣。上曰, 誰爲作隊乎? 寅明曰, 尹得和爲監司時, 許之矣。師洙曰, 五百石爲一年操鍊之用, 故首揆在時, 以五百石欲爲劃給, 而趙顯命, 亦防之, 國家只以資保一人給之矣。上曰, 資保置之, 何如? 顯命曰, 資養之道, 國家若爲措置, 則資保無爲, 雖置之, 似可矣。上曰, 凡軍士莫不有保矣。顯命曰, 以三百石劃給似可也。尙絅曰, 趙顯命之言是矣。師洙曰, 若給三百石, 則一百石, 似不足矣。聖應曰, 資保旣難罷, 若以詳定米劃給則, 似好矣。上曰, 資保不可無, 歲給三百石, 可也。抄出擧條 寅明曰, 此卽平安監司閔應洙狀啓, 而以討捕使加設事爲請。大抵本道治盜之法, 專屬於三討捕使, 而其所譏捕之道, 按治之法, 誠爲疎闊。肅川則管安州等十八邑, 龍川則管義州等十一邑, 寧邊則管雲山等十三邑, ·兩討捕所管邑, 則皆不過爲三四日程, 形勢足以檢察, 而至於寧邊, 則地接廢四郡, 道里絶遠, 宜以江界·成川, 加設討捕使。江界則專管江邊, 成川則專管陽德·寧遠等邑, 竝令該曹, 成節目下送云。而關西地多荒遠, 本來多盜, 而討捕營, 比他道數少, 所管絶遠, 治盜之虛疎, 誠爲可慮。寧邊討捕使之令, 豈能越險嶺及於江邊, 江界之設討捕似好, 而至於成川, 地接海西谷山, 而谷山素稱盜賊窩窟。且關西·安州大路之外, 自江邊由寧邊作路, 則成川爲直路, 而仍從谷山·遂安, 出於平山·長湍, 路逕甚捷。此所以成川設營之議, 自前有之, 而臣意則寧遠僻處一隅, 與北關相接, 而狼林洞·長谷, 幾近四五百里, 間間開野, 直連廢四郡, 素稱盜賊所聚, 而識者慮之久矣。此亦可合置營, 成川·寧遠間, 取舍加設討捕營, 亦無妨, 下詢諸臣而處之, 何如? 上曰, 諸臣達之。顯命曰, 臣頃年待罪箕營, 而非久卽還, 故大勢未能詳知, 而成川地勢最爲要害, 江邊大小諸路, 皆會于安州, 而獨成川一路, 繞出於平壤之後, 連通於·二道, 實爲要緊。守安州則可控大小賊路, 而成川一路, 亦當措置防守之道矣。至於加設討捕營事, 則未知爲得計也, 討捕營, 雖有益於戢盜, 而終是枉殺者多, 今若加設, 則是更出殺人一窠, 若非盜賊蜂起之日, 恐不可輕議矣。尙絅曰, 臣於少時, 亦嘗暫過關西, 地勢形便, 未能詳知, 而成川有捷路, 通于關北, 與海西, 則宜有別樣設施之道, 而至於設置討捕營, 不過捕治草竊之盜而已, 未知其必有益於防遏賊勢。若設置獨鎭, 屬之以隣近列邑, 則似或得力於臨急之時矣。聖應曰, 臣則未見關西形勢, 未知利害, 而豐原所達, 更出殺人之窠云者, 大體似是矣。師洙曰, 成川處於咸鏡·江原·黃海三道之會處, 且居平壤上流, 地勢極是要害。且賊來之路, 自寧邊安州直路, 而由价川·順川, 直走成川, 由是而踰越海西山郡, 乃是捷路。故自勝國時, 契丹·女眞·東丹·蒙古·紅巾等賊, 我朝之賊, 莫不從此路進兵, 此是古所謂百戰形勝之地也。祖宗朝, 設置鎭管於此, 統領十數郡軍兵, 可見規畫之宏遠, 而鎭管罷後, 今作閒邑, 且有江山樓臺之勝, 守令惟以歌管宴遊爲事, 全不留意於武備, 臣以此慨然。待罪藩任, 再次狀請, 移設順川·德川營將中, 一營將於成川, 文武交差, 作爲關防重地, 廟堂終不許施矣。閔應洙狀啓, 雖不請移設營將, 其欲加設討捕使於此邑者, 亦知地勢要害故耳。關西盜賊, 連結江邊及咸鏡·江原·黃海三道之賊, 終必爲他日之憂, 則於此三道交會地形最勝之處, 設置討捕使, 誠爲得宜。大臣之意, 以寧遠爲勝者, 雖慮狼林之賊, 成川有討捕使, 則亦足以治狼林之賊, 而德川·順川隣比之邑, 各置營將, 殊涉不緊, 移順川營將於成川, 兼討捕使, 則防賊治盜, 俱爲完備矣。趙顯命, 雖以別生殺人之窠爲慮, 以平安道之地廣, 道內只有三討捕使, 已極疎忽。況淸南許多之邑, 但一肅川討捕使治盜, 決是不堪, 加設之擧, 臣意則斷不可已也。上曰, 予有量于心者矣。吳起云, 在德不在險, 此言善矣, 設有金城湯池, 不能擇人, 則亦難守矣。兵判之言, 正合予意, 營將之設, 豈知有益乎? 豐原至以更出殺人一窠爲言, 其言是矣。日昨李義豐入侍時, 以帶牛佩犢爲敎, 而以虞詡朝歌事勸勉守令者, 實有意焉。彼討捕營者, 豈擇玉石乎? 苟不擇人, 易致恒民之不保, 此專在於得人而已矣。顯命曰, 移設營將之言善矣, 而此事重大, 更爲問議於原任大臣而處之, 何如? 寅明曰, 兼營將, 德川·順川兩邑中, 一處革罷後, 可以移設於成川府矣。上曰, 此事關係至重, 未入侍原任大臣處, 更爲消詳後陳達, 可也。寅明曰, 兼營將移設便否, 順川·德川中營將革罷事, 爲先發關, 詢問於本道監兵使後, 可以稟處矣。上曰, 此則自備局問之, 可也。寅明曰, 兼營將移設, 可以問議後, 決定, 而爲先本府, 以文南武, 極擇交差事, 定式, 似好矣。上曰, 此則依爲之。寅明曰, 平安兵營之不爲關涉於討捕事者, 自是他道所無, 極涉可怪。此後則依道臣狀請, 兼管治盜事, 定式, 分付,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寅明曰, 平安監司狀啓末端兩款事, 一則取服賊人關係重大者, 巡歷時, 親問査實, 上稟事也。一則討捕使, 取服罪人親問時變辭, 則移送他討捕營, 推問事也。此非必自朝家一切定式, 道臣自可臨時量宜, 變通擧行, 今姑置之,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寅明曰, 殿最, 事體至重, 海西·關西, 俱不封進, 海西伯前雖引入, 今已行公, 關西伯, 則竝與不得封進狀啓而闕之, 竝從重推考, 卽令擧行, 何如? 上曰, 聞都承旨之言, 海伯則纔已行公, 而關西伯, 則尙不行公云。海伯則推考, 關西伯則無撕捱之事, 而一向如是, 殊涉無義, 從重推考, 殿最竝令卽爲封進, 可也。出擧條 寅明曰, 鄭錫五, 不爲行公, 故北道殿最, 尙不擧行, 副提學徐宗伋, 亦不行公。吏曹參判鄭錫五, 從重推考後, 牌招使之卽速擧行。徐宗伋之引嫌, 不無所執, 姑爲許遞, 以爲一體殿最之地, 何如? 上曰, 徐宗伋可以引嫌乎? 副提學判書, 可以新通乎? 寅明曰, 判書可以新通, 此則吏判呼望之後, 始知其非前望, 而仍爲通擬。徐宗伋, 以此爲嫌, 亦非無名之嫌矣。上曰, 錯則難矣, 而錯中之是何嫌之有? 大臣所達如此, 副提學許遞, 口傳付軍職, 使之一體殿最, 可也。抄出榻敎 寅明曰, 近來守令曠官, 極爲痼弊。一有遞歸之意, 則雖朝家催促, 而亦不動念, 此莫非國綱不嚴之致, 而許久空官, 民豈不受弊? 以昨日知申所啓, 海州判官申宗夏事言之, 今春仍任催促之後, 終不還官, 已過半年, 其在事體, 何敢如此? 極爲寒心, 申宗夏, 宜拿問處之, 瓜遞與貶遞, 有別, 不可不留待長官而出代矣。上曰, 申宗夏事極非矣。瓜滿代次官之不能差出, 係是金石之典, 則日前吏議政之不出是矣, 而申宗夏拿問後, 見其供辭後, 當有以處之矣。寅明曰, 水原府使金泰衍, 日前催促之後尙不還任, 今日又呈辭狀, 辭狀凡五次矣。雖未知病狀之如何, 而朝令之下, 何敢以必行己志爲意乎? 亦極未安矣。上曰, 金泰衍之不爲還任, 亦有何義耶? 以當初擢用, 黽勉往赴, 今欲伸廉義而然耶? 近來有如此怪底廉隅, 一番行公之後, 反爲撕捱, 其習亦非矣。寅明曰, 金泰衍拿問, 何如? 上曰, 有密符之邑, 似不可拿問矣。寅明曰, 然則從重推考, 更加催促, 何如? 上曰, 依所達爲之, 可也。抄出擧條 寅明曰, 外方曠官, 最爲民弊, 守令受由上來後, 監營則事務倥傯中, 或有忘置者, 廟堂則無由知其往來, 而不得催促。在京任便, 或至半年一年, 如申宗夏者, 必爲數多民之受弊於空官, 豈不可慮? 此後則自吏曹, 常加訪問, 受由守令, 在京過三朔者, 輒卽草記拿處事, 定式, 申飭,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寅明曰, 吏判頃日所遭, 皆爲過當, 聖上亦已照燭, 吏議望, 臣亦前有拔去之事。尹得徵疏, 所謂縱恣無嚴之說, 臺言極過, 南德老事, 吏判僻在一隅, 必不知之矣, 初不知之事, 豈可謂之縱恣乎? 尹惠敎, 本非此等之人, 謹愼過矣, 而臺言每每如此, 實爲可悶矣。上曰, 此豈撕捱者哉? 予當下敎, 雖踰月, 大政使之趁速爲之, 可也。寅明曰, 戶判來月則多有公務擧行之事, 而兪拓基, 一向不爲出仕, 從重推考, 使之行公, 何如? 上曰, 昔疾今不瘳乎? 爲先牌招, 可也。出榻敎 寅明曰, 近來法制蕩然, 雖載在大典者, 人不遵行。以詞訟一事言之, 連三度得決者, 及事在六十年前者, 不許聽理, 明是法文, 而京外法官, 不計其得決度數, 不察其年條久遠, 隨其爭訟, 胡亂處決, 以此人志靡定, 詞訟益繁, 立落紛紜, 民不支堪。臣謂此後, 依法文勿許聽理事, 各別申飭京外, 而如或不有法文, 任自聽理者, 則法官, 別爲論罪宜當。至於決訟後, 何以自知其必爲明決, 而取其文書而火燒者, 尤爲無據, 此則當自本司, 申飭禁斷矣。上曰, 孔子云, 必也使無訟乎? 蓋不如初無訟之爲愈矣。必以三度爲決者, 其意有在, 而爲訟官者, 苟不公決, 則雖百度何益? 此專在得人之如何, 而三度得決, 事在六十年前, 勿許聽理事, 依受敎申嚴施行, 可也。出擧條 寅明曰, 今番爲善堂, 奉安神榻等物, 尙無區處之事故, 敢達。上曰, 予忘之矣。其時宜卽區處, 聞奉審中官之言, 尙今置之云, 何以爲之耶? 寅明曰, 雖木片等物, 不可遺置, 或於淨潔處火燒, 何如? 上曰, 火燒於古廟所, 可也。寅明曰, 封陵都監僧軍, 國家有定給之事矣。今已畢役, 未有處分, 故敢達。上曰, 忘之矣。一百五十名內, 南漢一百名乎? 顯命曰, 然矣。寅明曰, 尹陽來頃者榻前, 申飭, 而今聞加土呈辭, 大都眷歸云, 極爲非矣。上曰, 予亦見欺矣。爲人質實, 豈以加土爲欺乎? 今聞眷歸非矣, 使政院勿捧下直單子, 可也。出榻敎 顯命曰, 臣以職掌事, 有可達者矣。賑恤廳, 自前有料理之規, 雖或見敗, 亦不無裕財之道矣。自丁未以後, 事涉料理者, 一切防塞, 故卽今穀物, 則稍有儲蓄, 而至於錢布, 蕩然掃如。前後債貸中, 取其年近可捧者, 方欲抄出督捧, 而其中喪布, 京城士夫家, 遭喪而呈所志, 則例或折價發賣, 而未卽納價者有之。此與他債有異, 而其中有官職者, 有形勢, 可以備納者, 擧皆恬然忘却, 尙不來納, 此則實有歉於士大夫之風習矣。如是陳達後, 如有不納者, 自本廳, 草記論罪, 何如? 上曰, 不有祭器不假之言乎? 如是尙不備納者, 事極非矣, 依所達爲之, 可也。出擧條 顯命曰, 外方元會穀, 若或不足, 不得已取用常賑穀物, 則必自監營粘移, 自本廳許題然後, 始爲取用, 例也。近來, 則監司守令, 任自那移, 專不關由於本廳, 事甚非矣。此後若有那移之事, 而不爲關由於本廳者, 當該守令, 入啓論罪,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顯命曰, 各司吏胥庫, 色輩料布皆薄, 故竊簿盜財者, 比比有之, 而宣惠廳則吏胥料布, 比他司倍厚, 故無作奸犯科之弊矣。近年以來, 間或有弄奸者, 大臣言及於臣, 故臣果爲反庫, 則銀一千兩, 錢萬兩, 米萬餘石, 布木十餘同, 爲無面。時仕前面書吏四人, 卽其時逃走, 或隱避, 故窺伺捕得, 銀錢無面, 已盡數徵捧於書吏庫子等處, 而米萬餘石, 則實無徵出之勢矣。且念江上新倉, 自辛未年爲始創設, 而至今四十九年之間, 無一番反庫之事, 而每當賑恤發賣之時, 不能無耗縮之弊。臣考見前例, 則自前設賑發賣時, 必計其欠縮之數, 或有蕩減之年, 或有不減之年, 故以蕩減時例計減於各其所蕩減之年, 則餘者二千餘石, 書吏庫直處, 宜盡分徵, 而近萬石蕩減, 非自下所可擅行, 故敢此仰達矣。惠廳吏胥, 自是厚料, 而猶尙如此, 此而置之, 無以懲礪他司, 而其所無面者, 銀錢米各至萬數, 則論以國典, 所當直請一律, 而各人等犯贓實數, 旣不能覈得有難置之重典, 從輕重參酌定罪, 何如? 上曰, 惠廳如此, 他司可知, 初若不捧而陳達, 則雖施梟示之律, 可也, 而銀錢則自下旣已徵捧, 至於年久穀物之耗縮, 不是異事矣。顯命曰, 其所無面之數, 幾過萬餘石, 則豈可不捧而置之乎? 寅明曰, 旣發覺則宜以梟示爲請, 而此則未知其偸竊之爲誰某, 故有此定配之請, 而其在嚴懲之道, 宜減死定配矣。欠縮之數, 雖不蕩減, 豈易徵捧? 而蕩減亦關後弊, 捧與不捧間, 臣意則欲姑置之矣。上曰, 不有張釋之之事乎? 有司之臣, 初不徵捧, 取其中偸竊之最多者一二人, 直請梟示, 其餘蕩減勿問, 則是矣, 而此則不然, 銀錢初不陳稟, 旣已徵捧, 則已捧者今無奈何, 而至於穀物之年久欠縮, 終不是異事, 若以恩歸於下, 怨歸於上, 有所計較, 則亦非王者之道矣。凡事惟在擇人之如何, 而今此吏胥輩偸竊之由, 亦莫非該官解弛不束之致, 則此所謂導之以刑, 齊之以法, 而事旣發覺之後, 亦不可不嚴治, 予意則其所耗縮之米, 直爲蕩減, 吏屬則分輕重, 重勘, 可也。顯命曰, 萬餘石米竝雜穀, 依聖敎當蕩減, 而書吏四人, 嚴刑後擧庫子輩, 一體減死定配, 其他前仕者, 竝毋論之意, 分付該曹乎?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尙絅曰, 臣以禁府事, 有所仰達矣。申致雲事, 今當議啓, 而觀其供辭, 則以爲本無調發束伍之事。官門之所屯聚者, 只是吏奴作隊與閒散業武者云。且引大典及兵曹節目中, 惡虎盜賊, 殺害人命, 抄發束伍軍之語, 故臣考見兵曹節目, 則果有之矣。蓋初旣馳報於監兵營, 及見防塞之題, 卽爲還寢云云。監司狀啓, 亦如此, 則今不可直斷以擅發軍兵之律, 而兵使狀啓, 盛論其擅自發兵之狀矣。今姑爲仍囚, 以待趙儼之拿來納供而行査, 未知, 何如? 且其事狀, 雖一如兵使狀啓, 此不過書生迂闊之致, 或似有參酌論罪之道矣。寅明曰, 申致雲事, 不過鄕暗生疎之致, 故臣於前日, 已陳不足深罪之意矣, 渠之所引大典亦誤矣。大典雖以惡獸害人畜, 及使客迎送時, 不待合符爲言, 而其下卽以無過五隊懸註, 五隊卽五十人, 此豈可與調發一境束伍比論耶? 所謂兵曹節目, 亦必不過如此矣。渠若終果調發, 則軍律事重, 無論生疎與否, 何可免擅發之律耶? 第以渠之原情及監兵使狀啓辭意觀之, 有參酌可知者, 此必渠方論報兩營, 而一邊以待回題齊會之意, 先爲申飭矣。及其兩營之防塞, 則渠雖爲還寢之令, 而民間未必一時齊知官令, 或有來待於官門近處者。兵營譏察軍官, 見此軍兵而歸報, 致有兵營狀啓, 鄕所納供, 亦不過以報兩營時所見言之矣。初雖欲調發, 旣以兩營題辭還寢, 雖有若干軍兵之誤知而入來者, 旣不領率, 又非成伍者, 則此何可以調發言之耶? 若以當初生意, 謂之妄擧則, 可也, 而還寢之後, 不可以調發爲罪, 擅發之律, 不可擬議, 然全然置之, 終關後弊, 臣意則參酌削職爲可矣。顯命曰, 申致雲, 雖無擅發之事, 而削職則似爲太輕, 徑定師期者, 有杖一百奪告身之律, 以此施律奪告身, 則似爲合宜矣。師洙曰, 徑定師期, 似爲當律矣。上曰, 申致雲事, 誠爲率着, 而諸臣所達如此, 以此定罪, 可也。尙絅曰, 臣惶恐敢達, 以申致雲事, 兵使有拿來之命, 聖意蓋出於嚴明師律, 而第軍律固不可輕加, 且關後弊, 拿命誠過重矣。寅明曰, 兵判之言是矣。臣於日前, 已陳此事處分之爲過, 且有後弊矣。申致雲若姑不酌處, 必欲行査, 則渠之原情與趙儼狀啓懸殊, 拿來猶有可據。而致雲旣欲酌處, 則趙儼拿來何爲? 此不但全無着落, 豈不爲輕重倒置之歸耶? 臣謂趙儼拿來, 若不還寢, 則致雲, 亦宜姑置, 以待行査。致雲旣酌處, 則趙儼拿來, 亦宜還寢, 旣寢拿命, 則閫任數遞重難, 宜令仍任矣。上曰, 趙儼事非矣。旣曰發軍而直請罷職, 則將帥寧如是乎? 申致雲如是勘罪, 則趙儼拿問太重矣。顯命曰, 趙儼拿問事, 實爲過重。申致雲如是決罪, 則置之似無妨矣。聖應曰, 申致雲, 不過書生鄕暗之致, 旣已勘處, 則趙儼似當有參酌之道矣。師洙曰, 申致雲, 旣如是處之, 則趙儼尤不當拿問矣。上曰, 申致雲如是勘斷後, 趙儼無更問之事, 諸臣之言如此, 趙儼使之仍任, 可也。寅明曰, 軍兵事重, 束伍之不可發, 大典之非可引, 宜令中外知之。此筵奏, 出擧條知委, 何如? 上曰, 出擧條, 可也。出擧條 尙絅曰, 上年冬, 因吏判趙顯命所達, 炭島牧馬, 今春待其上來, 如有可合, 下送於濟州者, 草記稟定事, 臣與一提調相議定奪矣。今見平安兵營分養上來炭島馬五匹, 則體雖稍大, 性品緩鈍, 不合取種, 今姑置之。以不騸獺馬貿來取種, 則實合攻駒之政, 而卽今本寺銀貨絶乏, 推移無路, 曾前賑廳取去銀子三萬餘兩, 今不可遽爾還推, 而至於乙巳年使行時, 貸去銀子一千兩, 本廳以貿取銅鐵鑄錢後, 卽爲還報事, 丁寧往復矣。鑄錢之後, 尙今不報, 殊非當初相資之意, 此銀一千兩, 分付該廳, 卽爲還報, 貿取獺馬, 而該廳如難推移。關西銀子限一千兩, 推移劃給, 以爲及時貿取不騸獺馬, 下送濟州, 取種之地似好, 令廟堂, 稟處, 何如? 顯命曰, 卽今賑廳遺在銀, 不過二百八十兩, 則實無推移給價之路矣。曾前海恩府院君買置獺馬於炭島, 臣以爲厥馬體雖大而拘於風土, 性必緩鈍, 宜移置於他島, 仰請矣。卽今炭島馬上來, 而果無異於臣言云, 今若移置他島則好矣。上曰, 炭島馬體大而性鈍, 入送濟州, 徒勞而已, 不騸馬之更爲貿來, 似不緊, 置之, 可也。出擧條 尙絅曰, 靑坡·[往]十里兩驛人馬, 近甚凋弊, 而長待闕外, 當此舊穀旣盡, 新穀未登之時, 人飢馬疲, 將不得支保。臣之朝者赴闕時, 群擁呼訴, 所見矜悶。自前亦有以若干米太, 自惠廳救急之事, 今亦分付該廳, 量宜題給, 何如? 上曰, 前亦有題給之例, 而近來京驛之凋弊, 誠極悶慮, 令備局考例題給, 可也。出擧條 寅明曰, 軍作米事體重大, 故未捧四邑守令, 旣已啓請拿問, 而其中歲後赴任之守令, 宜有分揀, 其餘三邑守令, 不可不嚴處, 竝削職放送,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尙絅曰, 時囚罪人安復駿, 以經理廳米穀未納事, 前判義禁趙顯命, 草記請添問目以問矣。臣取見經理廳文書, 則果爲未納, 而聞朴師洙之言, 復駿, 則畢納而中間文書僞造, 以致誤認草記云。今則無可問之事, 只以本事勘處, 何如? 師洙曰, 此事首末, 臣盡知之, 故敢達矣。當初安復駿罪目中, 有經理廳米取用一款, 而復駿供辭中, 以爲已作錢盡納于該廳。其時判義禁趙顯命, 以臣方爲經理堂上之故, 來問其已納與否。臣取考文書, 則其錢上納, 在於宋眞明爲堂上時, 陳省中, 折半則上納, 折半則姑爲補賑, 待秋上納爲辭, 而前秋無上納之事。臣一時泛看, 未及察其陳省之有奸僞, 只意復駿供辭之誣罔, 且慮錢貨之有失, 果爲草記請以別爲問目査問矣。復駿, 更招明言其準納, 又使其家人, 持其着名踏印之他文書, 呈狀本廳, 請與陳省文書考驗, 依其言出驗, 則陳省文書, 果是僞印僞着名之文書, 而出於邸人幻弄者也。其文書, 移送禁府, 趙顯命, 亦見其僞造分明之狀矣。其邸人方下往扶安云, 故祕關本道, 使之譏捕上送, 而一邊囚其正妻, 則其妻願納其逋欠之錢, 故已爲捧之。邸人之罪, 則係是僞印, 方亦自捕廳窺捕, 則復駿之事, 今無更査之端, 以本罪已議處者, 勘律宜矣。上曰, 安復駿, 頃者欲爲放釋, 而其時秋判, 以知義禁入侍, 而請仍矣。陳省文書之不察, 亦涉矇矓, 其時經理廳堂上推考。安復駿則以本律勘處, 僞印事, 令秋曹勘律, 可也。出擧條 聖應曰, 頃以光陵松木偸斫人, 杖八十徒三年, 勘律之意, 仰達矣。其後, 考見盜園陵樹木條, 則乃是杖一百徒三年, 以此擬律勘處, 而犯科諸人, 初亦以五人陳達矣。其奴旣已放釋, 則當以四人論罪矣。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允成曰, 筵席事體至嚴, 而入侍諸臣, 互相私語, 致有喧聒, 殊涉未安, 推考,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寅明曰, 翰薦, 申飭之下, 尙不擧行, 極爲未安。金時粲·元景淳, 使之催促上來, 速行翰薦,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榻敎 彦儒進伏。上曰, 措語無改, 擧其梗槪, 可也。彦儒曰, 請逆孥籍, 一依王府草記, 卽令擧行。上曰, 亟停勿煩。彦儒曰, 請還寢泰績酌處之命, 仍令鞫廳, 嚴鞫得情, 夬正王法。上曰, 勿煩。彦儒曰, 請還收閔允昌出陸之命。上曰, 勿煩。彦儒曰, 請還寢李夏宅島配之命, 仍令鞫廳, 嚴訊得情, 夬正王法。上曰, 勿煩。彦儒曰, 請還收緣坐罪人李喜仁放釋之命。上曰, 勿煩。彦儒曰, 請還寢始㽕罷繼之命, 卽令該府, 照法處斷。上曰, 勿煩。彦儒曰, 請其時, 就道等所援諸人, 令王府, 拿鞫得情。上曰, 勿煩。彦儒曰, 請瑞虎等兩賊孥籍, 亟令王府擧行。上曰, 勿煩。彦儒曰, 請萊府兩女人, 依律處斷, 以懲日後。上曰, 勿煩。彦儒曰, 請殺人罪人明先, 依律處斷。上曰, 勿煩。彦儒曰, 請罪人辛世貞孝愛一體正法。上曰, 勿煩。彦儒曰, 請東郊兩尼舍, 倂令京兆, 卽日毁撤。上曰, 勿煩。啓辭措語見上 明履進伏曰, 日昨風災, 大臣已爲發端, 累處拔木殺人之變, 不必更達。大抵旱災水災, 莫不爲災, 至於風過, 則亦爲災, 而日昨風災, 大段乖常, 極爲驚懼。俄者伏聞下敎, 不知應於何事, 而凡事莫不係於人君, 人君一心爲萬事之本, 臣之區區之望。惟願聖上弗弛惕勵之意, 益勉對越之誠, 修省之道, 悠久精一矣。臣欲以小箚陳達, 而未及, 今於入侍, 敢此面達矣。上曰, 已下敎於大臣, 而儒臣又如是陳達, 當各別留意焉。明履曰, 本館下番金光世, 陳疏受由, 下番闕直, 朴弼載, 由限已過。朴弼載·吳遂采, 竝爲牌招, 推移入直,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榻敎 明履曰, 俄者大臣, 以神榻等物燒火事仰達, 而臣意則火燒似爲未安, 埋安, 何如? 上曰, 埋安亦無妨, 其時忘未爲之, 埋安於古廟所可矣。明履曰, 聞戶判之言, 古廟欲通於昭顯廟云。埋安之後, 仍種樹木則好矣。諸臣, 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