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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898책 (탈초본 49책) 영조 15년 9월 28일 임신 8/8 기사 1739년  乾隆(淸/高宗) 4년

○ 二十八日戌時, 上御興政堂。庭試諸試官引見入侍時, 命官右議政兪拓基, 右承旨具宅奎, 假注書李聖運, 記事官李壽德, 編修官申一淸, 讀券官洪鉉輔·徐宗伋·李益炡·李壽沆·李春躋·趙錫命, 對讀官李潝·尹得和·曺夏望·趙漢緯·柳復明·鄭必寧·李命坤·尹得敬·金錫一·權䌖入侍。諸臣進伏訖。上曰, 今番擧子最多, 在前庭試, 亦有萬餘人錄名之時耶? 拓基曰, 今番擧子之多, 殆前所無, 以收券之數, 方之錄名之數, 則收券還覺略小矣。蓋鄕儒之不見公都會白日場者, 亦多上來, 此卽年事稍登之致也。上曰, 今番題難, 故呈券之數小矣。拓基曰, 若出箴銘頌, 則收券應必倍多, 而以其題難之故, 不但呈券之小, 亦似可以不失實才, 而第被選試券, 亦無滿意之作, 抑未知儒生製述, 不如古歟? 考官試鑑, 不及前歟? 臣實惶恐矣。上曰, 其中或有別意思之擧子耶? 拓基曰, 例於篇末, 有別意思, 而今番以此等意思攙入者, 十居七八矣。得和曰, 前後科場, (義)賦及策問, 亦多如此之題, 而擧子輩, 必爲別意思矣。上曰, 曳白者幾何? 宅奎曰, 限後呈券, 亦至數百丈, 而此則不考矣。上曰, 今番時刻甚緩而限後呈券者, 極是懶儒也。拓基曰, 此不過欲免曳白之譏者, 何足言也? 上曰, 入格試券竝上之。上曰, 近來儒生輩, 凡於迂遠不當之題, 輒必揷入別語於篇末, 此蓋務爲神奇之弊也。拓基曰, 今番試券, 有以戊申逆變爲言者, 誠迂闊矣。上拆李基敬券。上曰, 全州人爲之矣。得和曰, 居在營下, 以能文見稱於一道矣。曰, 曾爲鄕試壯元, 湖南物論, 皆以爲得人矣。上拈一券曰, 魁作則渾好爲說, 而此券則其說話太多, 誠重難矣。仍落置香案下。上拆鄭元淳券。上曰, 元淳誰也? 宅奎曰, 鄭勗先之孫也。上曰, 丈丈出付史官, 使之出榜。拓基曰, 等第雖同, 隨其郞階高下而付之, 故盡爲拆封後, 當出榜矣。上曰, 然則收合以置之, 可也。上拆閔堣券。上曰, 誰也? 拓基曰, 觀其旁邊, 似是閔墡之行列也。益炡曰, 意謂鄕儒之文而選之矣。上拆兪宇基券。得和曰, 時任軍資判官也。鉉輔曰, 與大臣爲八寸親矣。上又拈一券曰, 此作亦有其說話, 至於數句之多, 不可拆名矣。仍落置香案下。拓基曰, 儒生輩或有慷慨者, 或有取名者, 雖用此等文字, 何必盡爲禁止乎? 上曰, 出題之初, 予若揭示微意, 則無此弊矣。今番義州儒生, 亦應上來, 安知不爲煩傳耶? 拓基曰, 西關擧子, 雖有上來者, 豈至漏泄乎? 上曰, 我東文集, 擧皆入去云, 誠可怪矣。以此推之, 此作之流入, 亦易矣。宅奎曰, 昔有奉使之人, 有天子端門坐犬戎之詠, 而詩草見逸, 彼人拾得, 笑而來投云。其不以此等文字爲嫌可知矣。上曰, 大國之人, 規模本來大矣, 而如此之券, 誠難取矣。上拆禹景漢券。上曰, 鄕儒又入格, 今番則無後庭試之慮矣。宅奎, 曰禹姓人, 呈券於禹字軸, 其亦異矣。上拆李塤券。上曰, 此非宗室后裔耶? 得和曰, 此卽桂陽君子孫也。上曰, 近來儒生, 太致美於名紙, 此固弊端, 而又何其堅封也? 宅奎曰, 如此而猶有落去祕封者, 今番亦三丈見落矣。上曰, 渠家封來, 則有何落封之慮, 而如是堅糊乎? 上拆鄭彦祥券。春躋曰, 此鄭潤先之姪也。上曰, 然則名字何其不同也? 壽沆曰, 其行列, 以兩字作之矣。上拆趙台祥券。益炡曰, 此故文孝公錫胤之傍孫, 而與朴師洙爲四寸矣。上曰, 台祥以本題題意, 純然作之矣。漢緯曰, 表策俱善矣。上拆鄭實券。上曰, 此翊衛司官員也。宗伋曰, 故相臣鄭澔之孫, 而曾爲小科壯元矣。上拈一券曰, 此儒生人事, 尤爲迂闊矣。末句曰深有望於我后, 此直請也。仍又落置香案下。上拆申暐券。上曰, 申思永之子爲之矣。上拆趙漢彬券。上曰, 父名泰耆, 泰耆誰也? 壽沆曰, 泰耆故相臣泰耉之弟也。上拆吳彦儒券。上曰, 此是吳命瑞之子, 則三學士之後孫也。益炡曰, 昨年庭試及今春謁聖, 皆入合考矣。上拆濟州恩賜人李九成·盧德夏·李淑起·金繼重券。上曰, 繼重今年七十七, 距八十纔三歲矣。宅奎曰, 唱榜若遠, 則將未及應榜矣。上曰, 何以能作氣入來耶? 益炡曰, 擧子盡入後, 自試所招呼而入着, 大揮項僅露鼻梁, 其孫背負入來矣。上曰, 諸試官皆聽之。自在聖祖時, 深諱此一節, 而近來漸漸如此。今番予若揭示於出題之時, 則無此等之弊, 而此不可不審愼處, 此三券決難拆榜矣。拓基曰, 聖意所在, 臣等豈敢不知? 而丙丁以後疏章間, 亦甚嚴祕, 而五六十年之內, 彼人旣無譏察之事, 我東文集, 亦多入去, 而未聞以此生梗。頃年李挺梅監試初試時, 聖敎特加嘉奬, 故儒生輩, 不無慕效之意。自今申飭, 使之勿復用此等文字, 而此三券旣已入格, 而仍此還拔, 則亦不無稱冤之端矣。鉉輔曰, 若至拔去之境, 則所聞益播, 初不如置之之爲愈也。拓基曰, 墨筆大抹, 則誰能謄傳乎? 上曰, 句中有聖祖二字, 墨抹亦未安矣。宗伋曰, 在前旣無禁令之事, 今番又無申飭之擧, 故擧子輩, 看作尋常前套而用之。今日下敎之後, 雖明日設科, 必無此弊矣。上曰, 先正宋時烈文集別集三編, 安知不入彼中耶? 此等事, 所當審愼者也。宅奎曰, 不特此也。如懲毖錄等冊, 亦入倭國。臣於待罪萊府時, 艱覓而見之, 則輒於挨逼渠國事處, 有所分疏注脚矣。臣又於奉使燕京時, 見皇明勝戰碑, 豎在大道之傍, 而尙無拔踣之事。設令此試券之文, 流入於彼, 豈至有生梗之慮乎? 上曰, 予則閱歷無數, 無慮不生, 此三券未知何許儒生之作, 而拔去後仍爲留中何如耶? 拓基曰, 不必如是, 墨抹而拆封, 俾勿傳播則好矣。上曰, 予欲抹之更思之。聖人有言曰, 必也正名乎。予之此擧, 似有歉於尊周之義, 而抹而選之, 終涉苟且, 拔之之外, 無他道矣。益炡曰, 其所襲用, 自是近來科儒之例套。至於拔去, 則終涉過矣。拓基曰, 雖以數十年前事言之, 尹陽來·尹鳳朝試券及尹弘离小中華之作, 以此等文字, 爛熳[爛漫]說出, 人孰不見? 而終無生弊之事矣。壽沆曰, 安𠍱朝宗門銘, 其時有勿爲謄傳之令, 故儒生輩, 不敢相傳矣。今若申飭, 使之深藏其券, 而拆榜則好矣。春躋曰, 初若不爲入格則已, 旣中還拔, 終涉重難矣。錫命曰, 旣已入格, 實難拔去, 使之勿爲傳播則好矣。曰, 拆榜而墨抹給之, 則豈有廣播之慮乎? 得和曰, 聖意雖出於審愼, 而不必拔去, 拆榜後, 自政院禁其謄傳, 直授其主, 則無洩漏之患矣。夏望曰, 近來行別章, 多用此等語, 元無祕諱之事, 而聖意審愼如此, 則拆券後申飭, 勿爲移謄好矣。漢緯曰, 朝家初無設禁之事, 則到今拔去, 誠重難矣。復明曰, 旣中之科, 何可拔去? 墨抹其句, 俾勿謄傳宜矣。必寧曰, 三券俱拔, 誠爲重難。令政院禁其謄傳, 而拆榜好矣。命坤曰, 諸臣皆達, 而拔去則誠難矣。得敬曰, 若爲拔去, 則必當尤爲廣播, 拆榜而防其謄傳之路宜矣。錫一曰, 初無禁令之故, 儒生輩, 引襲例套, 以此拔榜, 終涉過矣。曰, 墨抹則不可移謄, 申飭則自當深藏, 拆券宜矣。上曰, 近來朝紙, 或有勿出朝報之語, 則必以勿出朝報爲題。故人皆輒先求見, 尤爲廣傳矣。拓基曰, 誠如聖敎, 旣中之券, 若令拔去, 則尤將廣爲傳播矣。上曰, 卿言是矣。今若拔去, 渠輩不知其非, 反以爲冤, 唯恐人之不見原本, 益將廣播, 毋寧給第, 而使之勿播, 則庶可以深藏不出矣。上遂拆沈沆券。上曰, 沈沆戊戌年相見於景極堂矣。此是解事理之人, 應必深藏其券矣。上拆安致宅券。上曰, 此湖南人也。得和曰, 雖是鄕儒, 豈有傳播其試券之理乎? 上拆洪羽漢券。漢緯曰, 此永安尉玄孫行也。上曰, 試券中某句句, 竝皆抹去, 可也。拓基以墨筆抹去訖。拓基曰, 今已夜深, 臣等謹當退去編次出榜矣。上曰, 唯。宅奎曰, 今番八千張收券, 前所未聞, 自前數千張收券之時, 翌日出榜, 猶有考試不精之慮, 況近萬張收券? 而必令趁翌日出榜之限, 其草率苟簡, 豈不爲公私之大恨乎? 此一款, 宜有變通之道, 而春塘臺收券時, 試官例不開考, 空送半日, 極爲可惜。若於收券之處, 一邊開考, 如監試試場之爲, 則半日之內, 亦足以收殺數千張, 故以職掌仰陳矣。上曰, 立法本意, 則當爲開考於收券之處, 而蓋以試官不欲露處於春塘臺, 故盡爲收券, 入來仁政殿閣而考之, 此是試官任便之致矣。得和曰, 開考於多士所見之處, 則不無濫雜之弊, 且科場變通, 非倉卒所可稟定者矣。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