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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905책 (탈초본 49책) 영조 16년 1월 25일 정묘 11/11 기사 1740년  乾隆(淸/高宗) 5년

○ 正月二十五日午時, 上御熙政堂, 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左議政金在魯, 右議政兪拓基, 禮曹判書金思喆, 左參贊尹陽來, 兵曹判書金聖應, 刑曹判書李箕鎭, 訓鍊都正具聖任, 吏參徐宗伋, 右副承旨南泰良, 持平李聖海, 記事官南泰堦, 假注書黃最彦, 編修官尹彬, 記事官韓時泰, 同爲入侍。在魯·拓基等進伏曰, 歲後寒事, 一向甚緊, 今日稍有陽暖, 而風甚寒, 此時聖體, 若何? 上曰, 無事矣。在魯曰, 大王大妃殿氣候, 何如? 上曰, 一樣矣。在魯曰, 王世子氣候, 一向安順乎? 上曰, 好過矣。在魯曰, 小臣之病, 年來轉深, 春後愈苦, 强疾出仕, 漸益添加, 都監之坐, 累日不進, 方以惶悚矣, 以都監事, 謂有下詢, 使之入侍, 故不敢言病, 謹此入來矣。上曰, 右揆頃有所達, 而卿有固執, 予亦有思, 不欲强迫, 而國有事則卿雖入來, 次對之時, 卿不入侍, 已久矣。兼以都監事, 使之入侍, 而不知有病, 今則何如乎? 在魯曰, 體重而難於運轉, 喘急而語言甚勞, 國家有事, 故不得鎭長調理矣。上曰, 俄者注書留待, 有意矣。前則原任, 例亦入侍, 故欲爲引見, 而多數入侍, 則自致日晏, 故止之矣。卽今日氣向暖, 法講欲開, 而儒臣豈有存者乎? 僅得一儒臣, 而旋卽出去, 國事可謂寒心矣。在魯曰, 未知其引嫌之如何, 而所嫌似不大段矣。上曰, 姑止之。都監工役, 幾至何境? 在魯曰, 都監堂上, 方入侍, 臣亦聞知, 而時方緊急者, 玉冊·玉寶矣。上曰, 舊玉, 用之乎? 思喆曰, 新舊玉, 竝用之矣。陽來曰, 鉅役已爲之矣。上曰, 然則似易矣。近來名爲玉者, 罕見其如玉矣。在魯曰, 臣亦累見玉寶, 則終無好者。玉之班駁[斑駁]者, 非好品, 故使崔天若·卞爾珍輩, 擇其純色深靑者, 取來, 而數日前纔已完定。雖非極品, 比前稍勝矣。思喆曰, 日暖如此, 故工役亦易矣。上曰, 予以冕服爲之, 則世子亦當以七章服爲之矣。在魯曰, 似然矣。上曰, 此亦當下敎矣。二歲時所着, 卽今則長短判異, 亦當改備矣。思喆曰, 然則分付尙方乎? 上曰, 自都監, 分付尙方, 可也。在魯曰, 玉冊文頭辭, 書入, 則當睿覽矣。前例以國王臣書之, 而不以嗣子·嗣孫書之者, 異於宗廟故耳。上曰, 有似徑直矣。案亦自內下之。慈意不欲改備, 而漆色已渝, 似當改漆矣。陽來曰, 儉德誠爲至矣, 而隨毁改補, 似甚班駁[斑駁], 故輦裳·輦軺, 皆新造矣。在魯曰, 其餘省減者, 已多, 至於此等事, 何可不爲乎? 陽來曰, 儀注中孔雀扇, 色甚渝汚。此則財力之容入, 不多, 故亦爲改備矣。上曰, 有致詞進表裏乎? 在魯曰, 然矣。上曰, 常時則卿等於慈殿奏致詞後, 進表裏, 此則儀注, 何如乎? 在魯曰, 似無異矣。陽來曰, 致詞後, 進禮物函, 殿下跪受矣。上曰, 以其受禮物函故耶? 讀致詞後進之乎? 陽來曰, 然矣。上曰, 進表裏一節, 昔年曾亦爲之, 其時用何例乎? 在魯曰, 用丙寅年例矣。上曰, 此則用權停例, 今則當爲先傳致詞函, 次傳表裏函矣。陽來曰, 當依下敎爲之矣。上曰, 不必出擧條爲之乎? 在魯曰, 都監堂上及禮判, 旣親承下敎, 儀注當改付標爲之矣。上曰, 雖或忘之, 使承旨傍書笏記, 似好, 都監堂上, 親自改書, 無妨矣。陽來, 遂於笏記香案上, 改書置致詞禮物函於左右近西十一字, 上曰, 設殿坐之傍, 宜置一案, 奉安表裏函於其上矣。此亦知悉擧行, 可也。上曰, 傳之誰耶? 思喆曰, 傳之尙宮矣。上曰, 又當有世子宮儀節矣。陽來曰, 亦當倣此爲之矣。上曰, 又有不可曉者, 玉冊文則書之以國王臣某, 而至於致詞, 則無頭辭, 直書敬惟二字, 事涉如何。世子則書以世子臣某, 而此則獨無頭辭, 豈不怪耶? 此不過在下者製進, 故有所不敢, 而玉冊文則金石之文, 故獨書之耳。今番則致詞文, 亦依玉冊文, 書之以國王臣某, 可也。思喆曰, 前例旣如此, 今不必改之矣。在魯曰, 玉冊旣如是, 則致詞獨何可不然乎? 依下敎爲之, 似無未安之端矣。上曰, 少無不可書之義矣。拓基曰, 今此下敎, 出擧條, 永爲法式, 何如? 上曰, 依爲之。抄出擧條 在魯曰, 今番則內庭陳賀時, 外庭陳賀, 亦當一時爲之, 便是率百官陳賀例矣。上曰, 他陳賀則先於大殿, 而此則先於大妃殿, 似異於他例矣。外庭, 知內殿行禮, 而繼以呼唱乎? 在魯曰, 然矣。上曰, 此事已盡爲之, 廟謨又當爲之, 右相進來。拓基進伏。上曰, 大政, 明日當爲之, 而何無更稟乎? 在魯曰, 吏判有病陳疏云矣。泰良曰, 辭疏連呈矣。上曰, 又有難事。兪彦徽往還, 雖定以十一日, 而再明間, 必先期入來。前頭又有莫重慶禮, 大政必欲於今月內設行後, 卽欲開鞫矣。卽今鞫囚多滯, 來頭又有拿來者, 判義禁, 豈不難乎? 恐無開政之暇矣。拓基曰, 病不大段, 自昨似減云矣。上曰, 頃見其人, 近來大敗。其人憊臥, 則大政亦難矣。拓基曰, 今月內鞫獄, 若了當, 則初一日國忌正日, 初六七日連有國忌, 初四日或不開政, 則初八日何可不爲乎? 傳聞之言, 如此, 此則似然矣。金吾之任, 若有變通之道, 則好矣, 而此道難矣。聖應曰, 數日前臣見吏判, 則本來痰病, 重添於數日參鞫, 今則少減, 而大抵挾感矣。上曰, 尤傷於親鞫矣。拓基曰, 頃以齎奏官入送事, 定奪矣。更考前例, 則非齎奏而當爲齎咨矣。伊日擧條, 改付標,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勘律則已盡爲之乎? 拓基曰, 姑未及爲之。今方擬律報咨, 而金時宗·同德·金大龍·申汝正·朴萬水等五人, 更無可論, 當以極律論斷, 而其中鄭萬太, 則比他有間, 何以爲之乎? 上曰, 此事, 何如? 在魯曰, 臣則雖未詳知其本事, 而以咨文措語觀之, 萬太則不過往來接主人, 且爲引捉時宗等, 暫時越去, 則不無將功補罪之道, 前咨中此一款, 不爲擧論, 亦有意矣。當初有全釋之命, 因臺啓更命定罪, 而今若混置極律, 則似乎過矣。拓基曰, 萬太所犯, 旣出於欲爲追捉時宗等之計云, 則不無將功補罪之道矣。時宗等五人, 則勘以極律, 而萬太則以參酌杖流擬勘, 似宜矣。上曰, 依爲之。拓基曰, 罪人勘斷, 則當待回咨後爲之, 而譏捕軍官吳世雍·南益漢等, 則令該曹考例論賞, 胡制衣袴及皮物刀箸等物, 令本道竝爲燒火事, 亦卽分付,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拓基曰, 此卽咸鏡監司朴文秀, 以罪人李濱事, 有所狀稟, 而李濱則以唱說妖言, 誑惑人心之罪, 請以梟示, 趙裕濟則以信惑妖言, 妄欲遷徙之罪, 請用流配之律, 趙廷唐則年過七十, 僅存形殼, 置之爲請矣。臣在外, 與僚相同議, 則北伯之分等啓聞, 誠合事宜。依狀請施行之意, 分付,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拓基曰, 此卽黃海監司柳儼狀啓也。備陳本道上番馬兵之弊, 以變通事, 有此狀稟, 而自輦下兩營, 各選丁壯一百十三名, 作爲一局長, 待輦下輪回立番, 而本道前在兩營馬兵, 分屬於巡·兵營, 仍付於別武士都試, 鍊習慰悅, 以爲緩急徵召之地。自京募立之馬兵, 一年應下料米及奉足價, 以其所捧保米·布, 磨鍊酬應, 則在京營軍政, 有得無失, 在本道民弊, 十分減除, 爲言矣。蓋海西馬兵之弊, 誠如狀辭, 似不可無變通之道, 而今若自京軍門募得新設, 則凡其衣資料米草價, 宜一倣訓局例, 上下矣。然而以本道所報米·布數, 依此磨鍊, 則甚多不足, 又若因此而比訓局馬兵, 有所減給, 則軍情必不無稱怨之端矣。上曰, 馬隊別驍衛, 幾許耶? 聖應曰, 馬隊七百名, 別驍衛七百五十名, 每一朔五十名, 十五番磨鍊矣。聖任曰, 道臣狀辭則以爲, 禁·御兩營馬兵, 分屬監·兵營操鍊, 以爲緩急上送之地云, 其意則好矣。上曰, 然則厥漢之保, 何以爲之乎? 拓基曰, 雖無保, 不上番, 則必以爲好矣。上曰, 此不過將來欲添得一保之意也。初雖韋而未必弦矣, 無保之軍衣資凡百, 何以爲之乎? 又稱慰悅之道, 科路亦必漸廣矣。拓基曰, 欲得一保之意, 亦或如聖慮所及, 而且念, 各兩營所屬一千五百名之馬兵, 旣甚關緊, 一朝變通, 亦甚重難。臣與諸將臣相議, 則僉意皆然, 此狀請則置之, 而蓋聞馬兵上京立番時, 凡干糜費, 誠極無節, 漸致濫觴, 近來則甚至於將官奴僕處, 亦給人情云。馬兵之從前難支, 蓋由於此, 而其害至於隣族之不保。今宜嚴勅各軍門, 如復有收斂侵漁糜費難堪之弊, 則隨其現發, 直施梟示之律, 似不爲過, 各其大將以下, 亦宜有別樣論責之擧矣。上曰, 此則無據矣。在魯曰, 曾於先朝, 故相臣南九萬陳達, 定以依軍律痛禁此弊矣。年久漸弛, 以至於此, 申明受敎, 各別嚴禁, 似好矣。上曰, 孔子云, 仍舊貫如之何, 聖訓蓋有意也。海西健兒之上京立番, 好矣, 頃聞曺允成之言, 殘忍則有之矣。此事每欲一番變通, 而予則以爲, 不如仍舊貫之爲愈也。至於糜費之弊, 聞大臣所達, 誠極寒心。申飭各營, 切禁此弊, 而如有犯者, 一遵故相臣稟達, 施以梟示之律, 可也。抄出擧條 拓基曰, 昨年冬, 以兩西一二處設置營將事, 有所定奪矣, 臣與諸宰及將臣相議, 又多訪問於他武將, 則皆以爲好矣。雖不可一時多設, 而海西谷山, 爲四道交會之要衝, 安島, 居於邊海都會之地, 關西成川, 寧邊爲重地矣。今若罷谷山·安島之兼營將, 而別置營將於谷山·安島兩邑, 罷德川之兼營將, 而別置營將於成川·寧邊兩邑, 則似甚便好。然而作事之始, 不厭熟講, 更問便否於兩道道臣及帥臣而爲之, 何如? 上曰, 營將之設, 雖爲治盜, 而於民有弊, 今姑先設於一處, 似好矣。拓基曰, 然則先設於海西谷山, 關西成川, 而先問便否於兩道,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拓基曰, 俄以儒臣不備法講久廢, 下敎, 而玉堂官員, 竝副學五人皆在外矣。上曰, 誰某誰某耶? 拓基曰, 黃梓洪州, 尹心衡高陽, 金相奭高山任所矣。上曰, 黃梓則不欲行公之人矣。向時謂其有祖父, 而不赴灣尹乎[矣]在魯曰, 其時以其父年限之故, 不赴, 而卽今則何不行公乎? 聖應曰, 其父瑞河, 方以五衛將, 在京行公矣。上曰, 然則渠何以在鄕乎? 在魯曰, 以向時付籤之故, 然矣。上曰, 然乎, 其年幾何? 久不相見, 不記其人矣。拓基曰, 年已許多矣。上曰, 金相奭則何以撕捱乎? 拓基曰, 與黃梓, 同矣。黃梓·尹心衡·金相奭, 則除拜屬耳, 且洪州·高山, 程道不近, 而李性孝則近在果川, 尙不上來, 事甚不可矣。上曰, 以此欲下敎矣。李性孝, 予謂不緊。常時知以純直, 必不爲此, 而今作鬧端。其時豈欲遠渠而爲館錄耶? 以李性孝之疏, 撕捱者, 亦不緊矣。在魯曰, 性孝之言, 過矣。上曰, 伊日事狀, 予旣知之。法講爲之, 則自致日晩。我國之事, 必貴速行, 故旣已來會, 卽命出去, 使之卽爲館錄, 予旣下敎催促矣。拓基曰, 見李德重疏, 則前例斑斑可考, 何可以此撕捱乎? 上曰, 有當拔而不拔, 則疏論之, 可也, 而此則不過乘時之習矣。在魯曰, 假使性孝在京, 亦未必其出參矣。以李性孝之疏, 何可久爲撕捱乎? 各別申飭然後, 可以行公矣。上曰, 其時誰某誰某乎? 拓基曰, 申晩·兪最基·李德重·趙明履諸人矣。拓基曰, 玉堂上下番之俱空, 已久, 故向者自政院牌招開政, 則銓曹當以曾經無故人差出, 而趙明履則擬於該司, 其外無故之人, 或不擬望, 只以尹心衡·徐命臣差出, 事極未便。其時參政堂上·郞廳, 竝從重推考, 何如? 上曰, 所達是矣。趙明履之擬差掌樂正, 誠異矣。依爲之。抄出擧條 拓基曰, 一新縣監, 道臣纔已狀罷, 其代宜卽差出矣。上曰, 此時遞易可悶。監司以爲, 李守身, 本非牧禦之才云, 誠如是乎? 拓基曰, 狀啓, 臣不得見之矣。上曰, 爲示卿置之矣, 仍下其狀啓。拓基奉覽。上曰, 守身, 曾經堂上乎? 拓基曰, 曾經濟州牧使, 黃海水使矣。上曰, 向來被論於沈聖希。守身之受困, 蓋已多矣, 而其時不謂之能闊耶? 聖應曰, 爲人勤幹矣。拓基曰, 爲人雖勤幹, 而生疎則似必有之矣。監司, 旣云非牧禦之才, 則不可仍置矣。上曰, 然矣。曾經閫帥者, 豈不足於守令乎? 將臣知其爲人耶? 聖應曰, 極爲純實底人。牧民之才則雖不知有別般才, 而事皆守法, 素有固執, 故聞往赴一新之後, 與道臣有相較之事, 而至此云矣。聖任曰, 爲人純實。曾爲濟州時, 宋判府事, 以善治褒啓。雖不如守臣者, 逆獄檢屍, 孰不爲躬進, 而似必有曲折矣。拓基曰, 臣亦慣見, 則雖不敏捷, 純實則有之矣。上曰, 比小才而實者, 好矣。拓基曰, 其代, 以武弁中曾經閫帥有名望人, 口傳擇差, 數日內給馬發送,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必以武弁耶? 拓基曰, 此時非武則尤難矣。上曰, 渠則必不行公耶? 拓基曰, 監司旣已狀罷, 則豈可行公乎? 上曰, 其代不去之前, 亦不行公乎? 拓基曰, 不須代, 必已上來矣。抄出榻敎 拓基曰, 新除授京畿監司鄭錫五, 使之催促辭朝矣, 聞纔遭長女之喪云。服制盡後, 數日內辭朝之意, 更爲申飭, 而平安監司徐宗玉, 亦爲申飭, 交龜後, 不多日內使之辭朝, 何如? 上曰, 依爲之。抄出榻敎 拓基曰, 守禦廳將校來言, 南漢還上, 今將分糶, 而以守禦使方在外, 且無從事官, 不得開倉云。在前如此之時, 發遣備局郞, 與府尹眼同開倉矣。今亦依前例爲之,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卽今則舊帥不爲乎? 拓基曰, 已遞, 故不爲矣。抄出擧條 聖應曰, 向日筵中, 李葂特除僉知事, 下敎, 而其日入侍時, 以李葂曾經堂上, 仰對矣, 其後聞之, 則尙不得爲堂上云。大臣箚批中除授事, 未知何以奉行乎? 上曰, 依前敎仍爲之意也。聖應曰, 頃日筵中, 以內吹保布, 更量稟啓事, 下敎, 而臣退而問於宣傳官廳則皆以爲, 若自兵曹捧上分給, 則兵曹員役, 亦不能逐朔分給, 獨於內吹, 何能朔朔盡給乎? 以此皆不願云。臣意則終不如解由拘礙之爲宜矣。上曰, 大臣之意, 何如? 在魯曰, 解由之路, 漸廣, 雖甚可悶, 而內吹旣是駕前形名, 則事體有別, 臣意則俾拘解由, 無妨矣。拓基曰, 內吹保, 若自得望定, 則必不無濫雜之弊矣。解由則雖使拘礙, 而自兵曹各別申飭, 一如他軍保例, 成置都案, 俾無定數外廣占自得之弊, 似宜矣。上曰, 此則自兵曹申飭, 而解由拘礙事, 亦依所達爲之, 可也。出擧條 拓基曰, 宣傳官之任, 昵侍駕前, 自前別擇矣。上曰, 觀其入直處, 則比政院尤近, 昔年見其廳規, 鵝篁竹葉之御製, 可見其待之不輕矣。拓基曰, 身·言·書·判之法, 其意有在, 武弁之先取身材, 亦有以也。古者淸城府院君金錫胄爲兵判, 取才宣傳官時, 刻柱訓鍊院, 量其身長而取之。今不可必爲如此, 而近來擧動時, 每見侍衛宣傳官纖弱, 或似書生者多。今後則以身·言·書·判, 加意選取事, 分付, 何如? 上曰, 所達是矣, 而予則不必以此知之。諺云, 雖小胡椒, 徒長何爲? 在魯曰, 短少精悍者有之矣。上曰, 有如書生之說, 誠然矣。向者問於行首宣傳官曰, 鄭益良之勇力, 比其父何如云爾, 則以爲不及云。蓋其父爲宣傳官時, 故判書李寅燁, 以膂力過人陳達, 而試射時, 命擧鐵鎚, 則擧之容易, 而其子則甚弱。雖然, 此輩亦皆自高, 必待勸武而後出矣。拓基曰, 近來宣薦紛多, 南行多至七百餘人云, 蓋無身·言·書·判之故也。上曰, 不待勸武而爲之者, 如是多乎? 拓基曰, 然矣。聖應曰, 待其勸武者, 有勢之人, 而此輩自期, 不必閫帥, 而亦以一縣官, 爲幸者耳。上曰, 此則自期太卑矣。拓基曰, 渠輩志趣雖卑, 而朝家取人之道, 當以身·言·書·判取之矣。上曰, 此則申飭兵判, 可也。思喆曰, 昨年因儒疏, 以慶基殿立碑事, 令道臣看審碑石泐傷與否後, 處之爲敎矣。纔見道臣狀啓, 則所埋碑石, 掘出看審, 圖形上送, 而前後左右六處, 大段有傷處云。今此碑石欠處, 如是夥然, 何以爲之乎? 上曰, 其時碑石, 若不可用, 則今必更立乎? 卿等之意, 何如? 在魯曰, 旣有之, 則用之無妨, 而何必更求碑石乎? 上曰, 旣有碑石, 則用之好矣, 而傷缺如此, 置之, 可也。拓基曰, 聖敎至當矣。上曰, 若立碑則本道之人, 有所望乎? 在魯曰, 或不無望其設科矣。拓基曰, 殿官必欲爲之云矣。抄出擧條 思喆曰, 南漢·江都西北別科, 昨年以待明秋設行事, 稟定矣, 卽今農節不遠, 西路則癘疫漸熾云, 何以爲之乎? 上曰, 民無信不立, 如是遷就, 何如耶? 在魯曰, 曾前則不必一一每十年設行矣。卽今關西癘疫大熾, 北道年事失稔, 姑觀今秋更議, 爲宜。江都·南漢, 則雖四月, 足可設行, 而新守臣, 自當稟定, 姑待之, 似好矣。拓基曰, 年事旣不免凶歉, 卽今癘疫亦熾云, 姑觀秋事爲之, 似好矣。上曰, 大臣所達如此, 更觀來頭爲之。拓基曰, 南漢·江都, 雖四月, 可以爲之, 更待新守臣之來稟乎? 上曰, 此則姑待新守臣之更稟, 可也。抄出擧條 思喆曰, 臣方待罪儀曹, 以立後事, 敢此仰稟矣。故判書金取魯有一子, 而爲主其父祀出繼於其伯兄, 取魯則仍無後, 欲以其同生弟尙魯次子致永, 爲後。其母在時, 已爲議定, 而此與嫡妾俱無子, 循例立後, 有異, 不得直呈該曹, 故取魯, 欲一番陳章請恩, 而在草土意外喪逝, 時無喪主, 誠甚矜惻。 取魯位躋崇秩, 久經任使, 特許立後, 以示繼絶之恩, 似宜矣。上曰, 聞此所達, 深用惻傷。 特許立後, 可也。出擧條 拓基曰, 故判書金取魯, 以倚仗之臣, 年前所遭非常。其時雖荷恩數, 而情事未暴之前, 奄已卒逝, 尤切惻傷。特令立後, 有光聖德矣。上曰, 欲已下敎矣。其人卽可用之人, 而向來李宇夏之事, 由予而然矣。語云木朽則蠹, 穴空則風。向時下敎太迫切。其後雖開釋, 而常時彼亦以此知之, 故然矣。其時太僕書吏, 隨時反復, 誠爲過甚。今聞所達, 心尤惻傷耳。拓基曰, 近來鄕宰, 不爲不多, 而國家用人, 必用於可用之時, 然後上得其力, 下效其才, 而故判書權𢢜金有慶, 當時皆不用, 故或已身故, 或已年老退鄕。卽今李秉常·趙觀彬, 文學雅望, 皆是不可捨棄之人, 而李秉常, 年已老矣。素有風病, 近已向差, 前頭慶禮, 似當上來, 而此兩人, 爲先備堂差下, 何如? 上曰, 趙觀彬, 往事過矣, 然旣往勿說。想其坐地, 猶有斟酌, 而李秉常, 則怪異矣。其固執, 無用之固執也。俄以故判書金取魯事, 有不欲迫切之敎, 而李秉常則渠旣迫切於予, 予豈不迫切乎? 褊狹之固執, 何所用乎? 卿欲備堂差下, 而安保其必來乎? 慰藉言之, 則雖曰褊狹, 而予則直謂之迷惑矣。在魯曰, 爲人恬雅堅定。曾前御史, 以善居謫, 褒啓特放矣。上曰, 孟子所謂鶂鶂之肉, 廉則廉矣, 而豈不執滯乎? 拓基曰, 非執滯而疎於宦情矣。上曰, 其所謂雖曰開闢, 而人是舊人之說, 豈不迷惑耶? 拓基曰, 其言亦不怪矣。上曰, 趙靈武公, 欲使之胡服, 而其臣亦不敢辭。朝家方以爲開闢, 而渠則以爲人是舊人, 此則局於時象, 與君上角立者也。孔子云, 鄕愿, 德之賊。予謂李秉常, 時象之鄕愿也。陽來曰, 李秉常, 性不喜與人交接, 雖語言之間, 未嘗爲褊論矣。上曰, 重臣質實, 豈欺予哉? 然予則知之以時象。李秉泰, 其六寸乎? 秉泰則善矣。仍顧謂拓基曰, 卿謂兩人, 皆以備堂差下耶? 若上來行公則好矣, 而不然則姑待之, 無妨。在魯曰, 至於趙觀彬, 尤豈不感激而行公乎? 上曰, 在鄕乎? 在魯曰, 近在江上矣。上曰, 趙觀彬, 爲先備堂差下, 可也。拓基曰, 工曹判書閔應洙, 亦爲備堂差下, 而仍差有司之任, 何如? 上曰, 依爲之。拓基曰, 趙顯命·尹陽來堤堰堂上差下, 何如? 上曰, 依爲之。竝抄出榻敎 在魯曰, 今十一日筵敎, 臣等親承退出之後, 聞有其日筵敎勿祕, 咸使知之之敎。注書擧條, 則應當簡問, 而筵話則雖無簡問之例, 然下敎旣如此, 則注書, 事當簡問于臣等, 釐正然後出草, 而終無簡問之事。數日前, 得見傳播之草本, 則諸臣所達及上敎, 多有疎漏詿誤處。曾前擧條簡問之時, 上敎則雖曰不可刪改, 而小臣則雖上敎, 旣有分明承聽者, 則亦嘗改之矣。其日注書, 從重推考, 入侍諸臣許, 竝爲簡問釐正後, 使之改出, 一本謄播, 且以此載錄日記, 何如? 上曰, 依爲之。此推考, 當出擧條, 然後可知其詿誤矣。拓基曰, 己酉處分時筵話, 其時因豐原君趙顯命所達, 正書啓下後傳布事, 榻前定奪矣。今亦依此例啓下後, 傳布宜矣。上曰, 今亦依此爲之。抄出擧條 在魯曰, 小臣亦於其日下敎, 有所未能諦聽者。先朝違豫時遺敎燒火事及其後奉慈敎傳遺敎於院相者, 未知其曲折之如何矣。上曰, 此則不必謄傳於其中矣。近來精神索莫, 事多善忘。少時則雖未聰明, 屢行之文, 亦能誦傳一通, 而年來如老人, 夜每無眠時, 多記思, 而此事則猶不忘矣。其時違豫時, 以咨政殿則狹窄, 宣政殿移嬪[殯]之意, 有遺敎, 而知予固執, 恐或驚慮, 不使知之, 故追後得聞。予以此時人心易動, 不可以一時違豫, 至有此敎, 當卽付丙之意, 陳達, 而卽於隆福殿戶外燒火矣。其後庚子年大喪之後, 予以慈敎, 出傳遺敎於院相, 則其時翰林, 卽呂善長也。問曰, 此遺敎乎? 予正色答之曰, 遺敎, 故予傳之耳。在魯曰, 其日以呂善長之事是矣, 爲敎乎? 上曰, 翰林之問, 亦是矣, 爲敎矣。在魯曰, 以丙辰年明聖大妃病患罔措後, 祈禱山川得效事, 言于首相金昌集, 則呑聲嗚咽者, 未知其詳矣。上曰, 此則宜入於其日筵敎中矣。庚子年症候罔極之時, 慈殿涕泣命予曰, 丙辰年明聖大妃症候, 至於無可爲之境, 而祈禱於宗社山川, 得蒙奇效, 汝以吾意, 出傳大臣, 望卿等之至誠虔禱, 爲敎。其時故相金昌集·李頤命, 聯坐窓底, 予不忍傳敎, 而旣有下敎, 故出傳則首相金昌集, 呑聲嗚咽矣。在魯曰, 小臣向時承聽未詳, 故欲爲改給簡通, 敢此更稟矣。上顧謂箕鎭曰, 頃者趙彦臣妾妻上言事, 關係非輕矣。尹得載, 尹游之子乎? 箕鎭曰, 看證皆推捉, 而緊問之人, 在鄕, 稱病不來, 故已爲嚴勅發關矣。伐喪形止, 査問後, 秋曹當覆奏, 而衣冠之人, 則當移金吾矣。啓下公事, 至重, 而看證尙不待令, 今方催促, 而其餘皆非緊問者, 故不爲捧招矣。上曰, 卿等知之乎? 在魯曰, 或有聞之者, 而其家人不相逢, 故不得詳知矣。上曰, 近來此弊多矣。鄕中土豪, 雖或如此, 而士夫家, 豈宜如是乎? 箕鎭曰, 士夫營葬父母而偸葬者, 極爲非矣。伐喪, 尤爲怪駭。此等之事, 宜有各別嚴禁, 故臣不欲泛然治之, 當詳覈覆奏矣。上曰, 承旨書之。泰良奉書。傳曰, 頃者以當直上言, 有令秋曹嚴査之敎, 而今聞所達, 猶有尙不來現者。此等之風, 尋常痛駭者。關係亦不輕, 而特敎之下, 豈敢若此? 道臣推考, 地方官從重推考。下敎歲飜之後, 當來現而隱匿不現者, 宜有違敎之律, 分付秋曹, 爲先刑推一次後, 卽爲嚴査以啓。上曰, 趙彦臣, 故右尹乎? 拓基曰, 已經戶曹參判矣。上曰, 以婦人之心, 雖諉之尹淳, 而尹淳, 豈使之如是乎? 不過少輩之事, 而地官無狀矣。此輩必使惹鬧, 當一番痛治矣。拓基曰, 肅廟朝, 凡有山訟, 則地官必先刑問三次, 有受敎矣。上曰, 受敎至當矣。地官輩, 能譎無比, 此等訟事, 皆地官之所爲, 誠極絶痛矣。箕鎭曰, 地官已令推捉, 而皆不來待。蓋此輩, 善辭兩間, 而陰使之接戰矣。上曰, 地官似不上來, 骨子易漏矣。鄭錫五祖父以爲, 醫員則必用局方者, 有意矣。鄕外地官, 多有絶痛者。地官, 多自湖南上來乎? 在魯曰, 何處無之乎? 拓基曰, 大抵湖南, 雜術甚多, 山川風氣, 似然矣。上曰, 湖南尤多矣。能言者, 亦莫如地官矣。拓基曰, 地術則效害不可近知, 故易欺者, 地術矣。上曰, 人雖嫉惡, 而又易見欺。爲其身遷移祖先之墓者, 極爲非矣。往年遷陵時, 見其有水氣, 然後始無悔心。堪輿家則必以元良之慶, 謂之地術之效, 而孔子罕言命, 此係於宗社矣。往者予一服秋石丸, 而四方皆效之, 至於外方之用藥, 亦皆從上, 誠可笑也。向時有以猫皮利於病, 勸予者, 而予以爲朝鮮之餘存者, 猫也, 予若一取, 則猫將無遺類矣。拓基曰, 上之所好, 下必有甚焉, 在上者, 不可不愼其所好。以類而推之, 宜加留意處也。上曰, 豈欺心哉? 予亦不能無動, 或恐堪輿之惑世矣。雖云下必從上所好, 而至如時象, 獨不從上所好, 便作膏肓之疾, 亦可怪也。箕鎭曰, 臣以攸司之臣, 極知其惶恐, 而惟天下至誠, 爲能感物。聖上益加勉勵, 以至誠化時象, 則豈無從化之效乎? 上曰, 所達是矣。是予不誠之過也。箕鎭曰, 秋曹久無長官, 事多積滯。覆啓後退見曹中文案, 則上年正月十三日啓下疑獄文案二件, 籤啓判付未下者, 有之。生人殺人, 何等至重, 而已過一年, 尙未爲之, 事甚可悶, 更當稟定矣。上曰, 此乃朴師洙爲秋判時事也。其時有後日登對持入之敎, 而尙未爲之耶? 注書出去, 其文案持來, 可也。泰堦出去。上曰, 大略先達則當議大臣矣。箕鎭曰, 一則全羅道靈光殺獄罪人事也。黃作亂金, 與貴奉相鬪, 竝墜砯崖, 貴奉則無甦氣, 而作亂金, 則執貴奉腰帶, 墜於貴奉之上, 仍一蹴其右脅。屍親之招, 以爲傷處狼藉, 流血三日而死。作亂金, 初旣承服, 而營門親問之時, 屢次變辭, 自甲寅年今至七年, 前後刑問, 已至七百五十五次矣。上曰, 更起蹴之者, 何也? 箕鎭曰, 不過餘怒未已之故矣。泰良曰, 臣以御史, 往湖南時聞之, 則作亂金, 年纔十五, 貴奉較他年多, 砯崖則絶深處也。以事理言之, 則兩漢竝墜後, 十五歲兒, 復收精神, 蹴踏右脅, 似不近理, 而渠旣初頭, 遽然承款, 故爲疑獄, 而其後推官, 皆欲傅之生議。臣與李周鎭議之, 則周鎭亦與臣意, 同矣。箕鎭曰, 承旨以所聞仰達, 而臣則見其文案。道臣及推官, 皆以生活之意, 狀啓, 以請上裁矣。問議大臣, 何如? 上曰, 此事非難, 卿等之意, 何如? 在魯曰, 不見文案, 未知其如何, 而竝墜砯崖, 終是可疑。若推擠則爲死罪, 而旣竝墜, 則彼漢之免傷, 特以在其上故耳。上曰, 在其上者, 必不傷矣。拓基曰, 臣則詳見其文案。 貴奉則船人, 作亂金則格軍, 而相鬪處, 則非砯崖也, 乃是岸崩處。其長以針尺爲十尺, 兩漢竝墜之時, 貴奉在下, 作亂金在上, 渠亦折齒, 傷處至今猶存, 蹴踏之說, 似非眞的, 一死一生, 特其幸不幸耳。箕鎭曰, 雖云三日流血而死, 以小兒蹴踏之故, 豈至於死乎? 上曰, 一則何事乎? 箕鎭曰, 公洪監司狀啓私鑄罪人事也。中間亂杖究問, 雖爲遲晩, 而畢竟以尹德和爲窩主, 渠無首犯之事, 只爲奉足云。 顯廟朝受敎, 貧窮助役者, 不用一律, 道臣引據狀稟矣。泰堦奉入文案, 上覽之曰, 一則果如所達, 一則有兩次受敎, 大臣之意, 何如? 在魯曰, 明是助役, 則奉行受敎, 可也, 而渠若貧殘, 無以爲養, 則何不爲人傭役, 爲老母覓雇價, 而爲此私鑄乎? 上曰, 只數月助役云矣。拓基曰, 爲老母入此云, 貧殘則可知, 而私鑄之罪, 與他有異, 旣知其死罪而犯之, 似不可容貸矣。上曰, 兩次狀聞, 皆言助役。問渠何以遲晩云爾則以爲, 亂杖屢次, 勢將必死, 老母在, 故無寧遲晩, 欲魂歸故土云, 殘忍則有之矣。拓基曰, 以在京尹德和, 謂之元犯, 而渠雖云助役, 此漢安知非元犯乎? 上曰, 然則今又更査乎? 前旣更査, 今何復疑? 從當判付矣。箕鎭曰, 昨年因大臣所達, 有外方疑獄, 令道臣狀聞上送之敎。臣在嶺營時, 以道內難處疑獄十條, 上送秋曹矣, 臣待罪秋曹後, 問之則他道初無上送之事。臣之所送文案, 則尙在秋曹, 已過一年。臣旣以道臣, 上此獄案, 今又以刑官, 當此獄案, 事體有所如何。或還爲下送乎? 上曰, 旣以道臣當之, 則今爲刑官, 似無意見之同異, 所達似然矣。就議大臣而爲之, 可也。抄出擧條 拓基曰, 刑獄關係至重, 而黃作亂金李東柱獄案, 昨年旣有登對時, 稟處之命, 則今過周年之後, 始有稟白, 事甚稽緩。前後秋曹行公判書, 除身故者外, 一倂從重推考,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拓基曰, 昨年春, 大臣以外方疑獄, 令道臣狀聞事, 有所稟達, 而今聞刑判所達, 則諸道道臣, 多不擧行, 事極未安。嶺南外他餘道臣, 竝從重推考,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持平李聖海進伏。上曰, 如無改處, 只擧下段。聖海曰, 請逆孥籍, 一依王府草記, 卽令擧行。上曰, 亟停勿煩。請還寢泰績酌處之命, 仍令鞫廳嚴鞫得情, 夬正王法。上曰, 勿煩。請還寢李夏宅島配之命, 仍令鞫廳嚴訊得情, 夬正王法。上曰, 勿煩。請還收緣坐罪人李喜仁放釋之命。上曰, 勿煩。請還寢始㕀罷繼之命, 卽令該府照法處斷。上曰, 勿煩。請瑞虎等兩賊孥籍, 亟令王府擧行。上曰, 勿煩。請萊府兩女人, 依律處斷, 以懲日後。上曰, 勿煩。請東郊兩尼舍, 倂令京兆, 卽日毁撤。上曰, 勿煩。請還寢東愈酌處之命, 亟令王府嚴刑鞫問, 快正王法。上曰, 勿煩。聖海曰, 引嫌而退。相避之法, 在下當遞。揆以格例, 勢難仍在, 請執義宋敎明遞差。上曰, 依啓。上曰, 習儀時則儀仗不必入, 內需婢, 亦不必抄入矣。慈敎如此, 依此爲之, 可也。上顧謂在魯曰, 闋服何時乎? 在魯曰, 在禫中卒逝矣。上曰, 承旨書之。泰良奉書。傳曰, 故判書金取魯, 往者所遭, 業已洞知。其時處分, 不過事體, 而但追悔者, 其所被斥, 正所謂穴空生風也。若無往者迫切之敎, 則豈有此斥之來? 其後方更開釋牽復, 而在於草土, 故以待闋服, 禫月隔月, 該單遽上, 傷悼曷喩? 其時欲爲判付, 而其單之上, 卽十三日也。近來易忘之中, 適値國有莫重典章, 欲下敎而命置其單, 已踏啓, 故中官徑傳, 今因禮判所達, 覺悟矣。立後雖有命, 而喪·葬等需, 分付該曹, 從厚題給, 以表其意。在魯曰, 臣與取魯, 爲從兄弟, 年相若而特敎繼絶, 已極感泣, 今又下敎如此, 命給喪·葬之需, 尤不勝感泣。第穴空生風之敎, 臣則旣承下敎, 可以知之, 而外人恐未易知矣。上曰, 幾或知之否? 仍命承旨, 添書自若無以下十五字於生風之下, 又命承旨書之。傳曰, 該單徑傳中官, 從重推考。上曰, 今旣處分, 當下敎矣。向時宋判府事亦以爲, 人誰無過? 今豈以人亡而欺心乎? 向者迫切之敎, 何以出也? 諸臣則或知予有所見, 而頃者洪鳳祚治途時, 政院亦豈不知耶? 其時爲都承旨矣。予含畜一箇心, 故有四字之敎, 或以予爲有所見, 而李宇夏之事, 出矣。西藩往赴時, 予以關西素稱繁華, 物衆地大之故, 申申勉戒, 則垂涕而去。其後李宗城回還後, 聞而嘉之矣。閔應洙則素是恬雅底人, 此人則氣稟異矣, 而能感動變化, 予嘗以爲可以倚仗之人也。今聞卿言, 過冬後則當闋服入來, 而豈意該單遽上乎? 近來咸原之喪, 尤爲惻傷。十二月問安時, 予欲私覿, 而其時以典禮議定之故, 未果引見, 悔恨多矣。在魯曰, 俄者下敎, 非但臣心之感泣, 渠若有知, 則必感泣於泉下矣。咸原, 常時頗强健, 豈意至此乎? 上曰, 近來則衰敗甚矣。苦役者, 偏苦故耳。上曰, 承旨書之。泰良奉書。傳曰, 頃者待金吾郞之來到, 意兼他囚之蘇甦, 亦悶軍兵之寒衛。今則金吾郞不日上來, 他囚其亦庶幾蘇甦。日亦稍暖, 待開門當臨帳殿。時刻, 以巳初初刻擧行。上顧謂大臣曰, 有問於卿等者。判金吾, 誠爲難矣, 而亦無可以變通者, 何以爲之乎? 在魯曰, 判金吾之病, 未差, 亦無可以擬差者。日寒尙如此, 姑觀爲之, 似好矣。上曰, 猶似稍緩矣。兪彦徽, 必不待十一日之限, 而再明當入來矣。頃者則果然日寒, 非但軍兵可悶, 入侍諸臣, 皆寒慄難耐。予則常時持身如此, 而其日手戰之狀, 承旨乍見, 必以予爲寒慄, 而予豈寒而然乎? 在私邸時, 晨昏往來, 習以爲常, 故予雖忍耐, 諸臣則常時, 豈特耳掩爲哉? 觀人氣色, 果甚悶然, 故止之矣。事雖有緩急, 旣有沐浴之義, 則心常不快。明日雖開鞫, 都事若來, 則又生枝蔓, 今月內必了當, 開月則當掃淨而行典禮矣。在魯曰, 旣以罪人拿來間姑停, 再明則或日暖, 罪人亦必入來, 再明間爲之, 似好矣。上曰, 大政若爲之, 則姑待爲計, 而旣不爲大政, 則無寧了此事矣。在魯曰, 聖上雖爲群下悶慮, 而每自恃持身, 冒寒親臨, 臣等實多深慮矣。上曰, 數日頗溫, 此後安保其寒不愈甚乎? 拓基曰, 今日爲之, 而明日寒則止之, 明日爲之, 而再明寒則止之, 無妨矣。上曰, 或早罷則無傷, 當知而爲之, 而判金吾, 何以爲之乎? 近來衰敗特甚, 誠爲悶然。俄者大臣, 以不來之李秉常, 爲言, 而旣存之人, 固當愛惜而用之矣。拓基曰, 八九年兩銓劇地, 精力安得不衰耗乎? 上曰, 雖不知顯異於前, 而少似疲憊矣。在魯曰, 雖欲別例加資, 而亦無可合者矣。上曰, 此亦思量而未易矣。卽今一品, 只三人乎? 尹淳則方待査矣。向時一品, 一時多矣, 而其後無如其時矣。拓基曰, 吏判屢次送言於臣, 變通金吾之任, 以爲調病後, 卽爲大政之地, 而他無變通之道矣。上曰, 見其辭疏, 病勢果何如耶? 泰良曰, 辭疏, 盛言其病重之狀矣。宗伋曰, 臣雖不見, 以首堂之故, 聞之詳矣。素患痰病, 又兼咳喘, 症勢甚重, 善爲調治, 然後方可爲大政云矣。上曰, 其辭疏, 政院初不捧之乎? 泰良曰, 昨日聞於其日夕, 觀其病勢之加減, 以決都政之進退云矣, 一向無減, 故今又呈疏矣。上曰, 必有判金吾, 然後開鞫乎? 在魯曰, 然矣。上曰, 實病誠然, 則許遞無妨, 而明日殿坐之後, 有可以知之矣。泰良曰, 明日親鞫, 偕來承旨當牌招矣。上曰, 牌招, 可也。泰良曰, 都承旨由限, 雖是明日, 有親鞫之時, 承旨不可不備員, 亦爲一體牌招乎? 上曰, 似必入來, 而牌招察任, 可也。抄出榻敎  大臣及備局堂上, 先爲退出。上出給兩道獄案狀啓, 命承旨書判付。判付在秋曹文案  上曰, 承旨書之。泰良奉書。傳曰, 日稍暖, 講欲開, 而玉署之門, 暫開久鎖, 可謂寒心。李性孝往者館錄之晩圈, 不過侍講之故, 雖晩卽行, 已有下敎, 而不待在外, 其亦有例, 則疑阻惹鬧, 非恒日知此儒臣者, 可謂過矣。被斥儒臣, 陳章承批, 旣亦謝命, 而復事撕捱, 有若幸故, 此何分義? 彼旣無心, 我視有心, 是亦時象, 初旣無心, 則於我何有, 而有心撕捱, 此亦時象。於此於彼, 決無是理, 此儒臣等自列撕捱者, 竝勿捧其章, 申飭卽爲察職。上曰, 徐命臣疏批旣下之後, 撕捱過矣。只推, 更爲牌招。泰良曰, 此則私義似然矣。其父方在禁府, 而其子束帶行公, 有所如何, 朝家强迫, 亦似何如乎? 上曰, 果似然耶? 置之。侍講院參下, 誰也? 泰良曰, 金尙喆矣。上曰, 司書, 誰也? 泰良曰, 姑未差矣。承·史遂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