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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911책 (탈초본 49책) 영조 16년 5월 7일 병오 23/23 기사 1740년  乾隆(淸/高宗) 5년

○ 庚申五月初七日巳時, 上御熙政堂。召對。右議政同爲入侍時, 右議政兪拓基, 參贊官兪最基, 侍讀官金尙魯, 假注書洪益三, 記事官李仁好, 編修官尹彬入侍。拓基曰, 日氣陰濕, 聖體, 若何? 上曰, 無事矣。拓基曰, 大王大妃殿氣候, 若何? 上曰, 近來則氣候, 少勝矣。拓基曰, 中宮殿氣候, 若何? 上曰, 無事矣。拓基曰, 東宮氣候, 何如? 上曰, 無事矣。拓基曰, 小臣罕見醫官, 未聞東宮落傷處矣。路中見趙顯命疏, 始審東宮有跌傷處, 事雖已過, 其爲驚慮, 何可言喩? 兒時落傷, 易爲將來之祟, 以味好之藥, 自內間, 間間用之如何? 上曰, 當留意矣。上曰, 大臣肅拜, 先爲對答, 使之留待事下敎, 而中官不傳, 共爲入侍。下敎之後, 下答極爲無據, 令該府處之。出榻敎 尙魯讀, 自大學衍義補第一百四編易蒙, 止一也。上曰, 懸吐重矣。今則使大提學懸吐, 可也。上曰, 元制五刑之目凡七下, 至五十七云者, 以下爲下句宜矣。最基曰, 無妨矣。尙魯曰, 五下六下七下, 卽當時常談例辭, 然此則異於前, 此下字, 連至作句無妨矣。上曰, 承旨讀之。最基讀, 自第一百五編典曰, 止不復究其情矣。上曰, 吳瀓注更讀之。最基復進讀。上曰, 雖爲禁禦, 黥刑者豈可對人乎? 又敎曰, 注書讀之。益三讀, 自唐高祖更撰律令, 止豈無所自哉。尙魯曰, 死者〈不可〉復生, 刑者不可復贖, 愼刑恤刑, 人主所可鑑戒處也。上曰, 外獄異於京, 略似古制乎? 拓基曰, 鎭營之刑, 所以禦明火賊也。尙魯曰, 鎭營之刑, 亦多濫刑矣。上曰, 京則捕廳, 外則討捕營, 其所用刑, 極爲殘忍矣。俗所謂受其刑而不承款者, 卽天下大倘。一入其處, 不承款者幾希矣。是故古人, 以烏啄鷄卵者, 誤施足杖刑於婢子, 則婢乃承款矣。後知其烏啄之由, 出語於人曰, 捕廳討捕營之承款者, 每多此類, 甚可哀也云云。足杖卽刑中之甚者, 一受足杖, 不齒於人, 此所以我國之爲禮義邦也。昔日申光夏之爲捕將, 聞其母禁其施足杖於家庭, 想其不忍見也。予謂不害爲賢母也。向來或用翦子周牢, 甚者則直用執鋸於罪人要害之處云, 是豈仁人所可忍爲哉。年前因故奉朝賀李台佐陳達, 去其翦子周牢, 已爲禁令矣。此後治盜之時, 不可輕施足杖, 必爲審愼之意, 出擧條, 各別申飭, 可也。出擧條  上曰, 外方之棍杖尤甚重大, 律文各有用處, 豈可輕施耶? 最基曰, 臣曾以不可輕施之意, 仰達而蒙允, 作爲禁令矣。近來法綱解弛, 爲守令者, 雖非軍務, 種種用棍杖云, 極爲寒心矣。上曰, 儒臣所達然矣。此由於官不擇人之致, 不擇人則怨上於國。其擇人在於銓官, 銓官若爲官擇人, 則豈有法不行之理? 每爲人擇官, 故有如此弊矣。知人雖甚難, 爲銓官者, 不知而誤用, 則是爲公罪, 猶勝於知非誤用者矣。拓基曰, 今因文義敢達。以宋詔獄之法觀之, 一國本無二獄, 而我國則有禁府·典獄, 此雖出於分貴賤之意, 而旣違於古法矣。況以文王之尊, 猶罔兼于庶獄, 而我國則諸上司及兵曹·漢城府·掌隷院·司憲府, 各自直囚, 其弊甚多。典獄囚徒, 每十日一示于右相, 例也。臣見之則率多以私喜怒囚人, 故臣於錄囚之時, 使之放送, 則又多於其翌日, 旋卽囚之云, 此弊誠不可不嚴禁。此後又或以私事囚禁, 則大者啓達論責, 小則自外推治,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最基曰, 凡事, 申飭之後, 不爲奉行, 此由於紀綱之不立, 而以拘留間革罷事言之。曾前特敎申飭, 非止一二, 而終不擧行, 聞各司拘留之弊甚多云, 極爲駭然矣。大抵拘留之法, 如戶兵曹衙門, 大小捧上之際, 京主人推捉之時, 續續移刑曹, 亦涉繁弊。此則宜用拘留, 而他各司莫不有拘留之處云。如此之類, 似宜更加申飭, 故敢達。上曰, 此後自備局發遣郞廳, 摘奸嚴飭, 而違令者, 草記論罪, 可也。最基曰, 臣非該房, 而判金吾申思喆, 兼藥房及賓客之故, 不爲行公, 不可不變通, 故敢達矣。上曰, 判金吾兼藥房, 不爲行公, 則不可不遞其一職, 輕重何如? 拓基曰, 藥房之任, 事體重矣。上曰, 亦兼賓客, 判金吾許遞, 可也。出擧條 尙魯曰, 漢惠帝時, 有賣爵贖刑之擧, 豈不非乎? 如惠帝之賢, 猶尙如此, 其他何足道哉。上曰, 我國當初立法則美矣, 輕罪乃贖, 重罪不贖, 而今則一任律官之低仰, 此則無他, 我國士大夫, 初不習律文之致也。先朝金科玉條, 非不粲然, 然漸漸弛廢, 作一文具矣。可復之道, 唯在於今日行一事明日行一事矣。雖以朔試射言之, 今日名官, 皆以不發射爲高致, 亦宜申飭也。當初文官試射, 武臣講書之意, 其法極美矣, 到今見之, 良法美制, 果安在哉? 律文重事律度量衡之言, 載於書經, 治國之道, 無過此矣。漢語講亦古法, 而近來文臣, 無一解者, 而敎授差出之啓, 每以曉解漢語爲言。然所謂敎授, 非但不能曉解, 亦不曾一見漢語, 此豈非大可悶處乎? 設無譯官, 而有通辭事, 則其何以爲之耶? 又以專對事言之, 或有譯官之無狀者, 以背國之事, 酬酢於使臣之傍, 不識漢語者, 其何以知之乎? 漢語之用處, 關係不輕, 文臣之講漢語, 少不爲愧矣。譯舌之蒙語, 尤宜熟習, 此不盡言, 而言外可想矣。拓基曰, 淸語亦緊矣。上曰, 設有意外事於遼野, 淸語豈不要緊乎? 拓基曰, 各別申飭於本院, 何如? 上曰, 凡干勸奬之道, 自有其要, 古人豈不云乎? 重賞之下, 必有勇赴者, 無其賞而徒勸勉, 何可得人才乎? 豐陵曾以故相臣閔鼎重時事陳達, 故以其言, 申飭而無效矣。大臣雖非譯院提擧, 申飭諸學, 各別勸奬宜矣。拓基曰, 銓曹雜技, 出六者甚多, 以官案見之, 幾爲居半雜職, 皆有出六之例, 而三醫司·寫字官·算員·譯官, 未易陞遷, 如此而安能勸奬譯舌乎, 窠不足, 其勢亦然矣。上曰, 李樞一人外, 復有曾經知事者乎? 拓基曰, 知事則間多有之, 而李樞則一窠永付矣。上曰, 譯官則異他, 故士大夫皆欲取名而不用矣, 尤不得通仕路矣。上曰, 李自成出於何處耶。拓基曰, 江東間矣。上曰, 非江右乎? 拓基曰, 更思之, 然矣。上曰, 李自成果出江右, 則丘濬之言, 不無識見矣。拓基曰, 丘濬之異日江右, 必有意外之變云者果驗矣。用法知儆之末端, 以江右爲慮, 如是云云。其言外之志, 若帶欲加重刑之意矣。上曰, 必有言外意矣。上曰, 承旨執筆書傳旨。傳旨曰, 頃者以用刺律事下問, 而其時文雖引用, 今無是事云, 故只命除去其文矣。今因講而丘濬之按, 可謂切至, 又聞領事所達, 則法曹果有黥刺之具而行之云。噫, 若此漢典周刑, 猶在於今, 不黥其面而刺其臂, 身體髮膚, 聖訓所載, 自上至下, 於貴於賤奚異哉? 一有所傷, 終身不祛, 豈不慘惻。面臂又何間, 該掌承旨, 馳往該曹, 取其具而付丙。京司若此, 外方可知。諸道所在者, 分付道臣, 亦爲收聚付丙。違令復用者, 重繩以勅。且丘濬所按法外之刑, 請以禁止者, 亦爲切實, 治捕周牢, 無異夾棍, 其他法外之刑, 其亦不一。瑣者雖不提諭, 卽令備局, 條列嚴禁。往者訊穴, 申飭之時, 猶漏者律典, 所圖者非特訊杖, 一例申飭京外。噫, 後漢孔融之斮, 朝涉之脛, 謂爲無道。九牧之地, 各刖一人之義, 令人感動。儒臣因文義所陳浚民膏血云者, 其亦切至。嗚呼, 紂之無道, 浚民膏血, 刑之殘酷, 斮涉之脛曰, 今治民之官, 其不能擇, 浚吾民之膏血曰, 今治盜之臣亦不擇, 濫刑無辜之元元, 孔融所謂豈不遠乎? 其不能擇, 在於銓曹, 其不能勅, 在於其君。噫, 使三百六十州之民, 嗷嗷於浚血之中, 嗟嗟於酷刑之濫, 則是非特守令營將之過, 卽予之過, 民豈不怨乎上乎? 咨兩銓之官, 諸道之臣, 體此怵然動心之意, 爲官擇人, 嚴勅列邑。予亦他日遣御史時, 詳爲廉問, 其或違令, 自官高而繩法不貸, 其體其體。出擧條  上曰, 凡法外之刑, 豈忍輕施, 古人云己所不欲, 勿施於人。況人所不堪, 豈忍施之於人耶。今下傳旨, 勿以循例, 擧條出之, 宜卽頒布中外。上曰, 守令薦重矣, 昔日大臣趙泰億, 亦以誤薦見罷矣。拓基曰, 臣爲吏議時, 偶然擧一人, 懸本曹薦而入於副擬, 得除守令矣。其後其人, 以還上事被罪, 故薦主現告至譴罷, 而以其本曹薦懸錄之故, 其時首堂, 以原任大臣罷職。臣於是時, 適在屛散中, 雖不得自首, 而至今思之惶愧。然而薦事之重, 蓋如此矣。上曰, 今番御史書啓中, 貪贓人薦主, 依法論罪, 可也。出擧條  上曰, 備局堂上趙顯命, 牌招察任。出榻敎 拓基曰, 李德重·金尙魯, 以修史事, 互相陳疏, 尙不擧行, 故欲爲仰稟矣。上曰, 是非何如? 拓基曰, 李德重則雖削職, 旣不離本館, 金尙魯則已在出六之後, 以館例論之, 宜令李德重限內修納矣。鄭益河亦未及修納別兼時史草, 而日數甚少。且方爲外任, 又不可替人上送, 遞歸後使之修納,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拓基曰, 禮曹久無長官, 雖異於兵戶曹之多事, 然判書洪鉉輔, 向經重病, 雖得少差, 出仕無期矣。上曰, 禮判近甚衰敗, 年今幾何? 拓基曰, 今年六十一, 宜老矣。上曰, 許遞焉。拓基曰, 兵判金聖應事, 亦可悶矣。上曰, 如非右揆之陳達, 幾乎忘之矣。必以北路回啓事, 作其可嫌之端, 故尤爲引嫌耶。拓基曰, 臣頃已陳達, 而故相李浣, 亦三爲兵判, 而一不行公, 兵判今日之必欲遞, 不無所執矣。上曰, 兵判撕捱, 不過自伸之意, 而無他意義, 則其在重本兵之義, 豈可輕遞? 而頃者以直赴擧行事下敎時, 旣示微意, 故欲問大臣而處之, 大臣所陳若予意, 而日事再牌, 徒傷事體, 其職特爲許遞, 將臣體重, 雖値齋戒, 政官牌招開政。上曰, 古有黃喜薦望簡略之美談矣。近來吏戶兵三判之望太多, 不可不愼重矣。吏判爲箕伯, 恬如寒士, 而曾爲兵判時, 亦知其爲人矣。戶判亦優於恬雅, 予以爲得人矣。至於兵判, 久欲遞之, 而以不得人爲慮矣。今則有不可相舍之人, 故俄遞兵判矣。拓基曰, 臣行過楊州之時, 本州上道面居民數十餘人, 呼訴馬前曰, 渠輩所居之地, 卽健元陵香炭山, 而又入於本州原田, 故兩處疊稅, 殊極冤憫云。事係陵寢, 有不可自下處之, 旣聞民訴, 又不敢不仰達。宜令該曹, 移文査正故敢達。上曰, 令戶曹査正, 可也。出擧條  卿之自鄕入來, 農形如何? 拓基曰, 秋麥終不免凶年, 春牟雨後頗勝矣。上曰, 雨暘若此, 可幸矣。拓基曰, 水則頗足矣。農人以爲雨順風調, 若庚戌大登之漸云, 未知前頭如何, 而設若大登, 豐年之餘, 必有凶年, 亦消長之理, 不可不儲穀, 故以勿賤穀之意, 已言于農人而歸矣。非但農家, 朝家亦宜儲穀矣。上曰, 儲穀之言是矣。最基曰, 受由赴科, 未還任守令及未赴任守令, 自吏曹各別催促下送, 何如? 上曰, 依爲之。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