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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911책 (탈초본 49책) 영조 16년 5월 12일 신해 34/34 기사 1740년  乾隆(淸/高宗) 5년

○ 庚申五月十二日辰時, 上御熙政堂。藥房入診, 都提調金在魯, 提調申思喆, 副提調韓師得, 假注書朴奎壽, 記事官李仁好·徐性慶, 醫官許信·玄起鵬·金壽煃·金世選·田東里, 同爲入侍。在魯進伏曰, 俄見批答, 纔已承候, 而近來日候甚不適, 水剌寢睡之節, 益復安勝乎? 上曰, 眩氣有時往來, 而寢睡則夜間每覺二三次, 水剌比前差勝矣。在魯曰, 以眩氣往來之候, 當劑二十餘貼, 頃已進御, 而終無快愈之慶, 不勝憂慮矣。上曰, 今日則別無診脈之事, 而卿久未入侍, 故特命入診, 而劑入二十餘貼, 姑未盡服矣。在魯曰, 大王大妃殿氣候, 何如? 上曰, 比前安勝矣。在魯曰, 中宮殿久未承候, 而近有望哭之節, 氣候, 何如? 上曰, 無事矣。在魯曰, 王世子頃有跌傷之患云, 聞極驚慮, 而以勿傳於外, 有下敎, 故不及於啓辭矣, 今聞快愈之言, 不勝萬幸。小臣欲診察王世子氣候, 兼請罪陪侍之人, 而病甚, 未參於問安, 且是旣往之事, 故待入侍, 切欲仰陳所懷矣。果有豐原君之陳疏, 陪侍之人, 其果治罪乎? 上曰, 侍人果治罪矣。在魯曰, 渠輩果知一心畏愼之道, 若以陳達大殿後, 重受罪責爲言, 則豈有跌傷之患乎? 俗談, 小兒跌傷, 則有愛之者, 雖落於高地, 不如長者之傷云, 而近來別無牽引之症乎? 上曰, 此症則無矣。師得起伏曰, 面部無瘢痕乎? 上曰, 無之矣。在魯曰, 診察聖候後, 欲仰請東宮入診矣。落傷之患, 近雖夬愈, 而本來有癖氣, 且閭閻間, 痘患或有之云。必各別審察, 可也。上曰, 近來果有痘患乎? 在魯曰, 然矣。上曰, 卿旣請入診, 依爲之, 可也。東宮近來, 與宮僚多酬酢云。常談年多則人事漸勝者, 正謂此也。在魯曰, 令醫官診察脈候, 何如? 上曰, 依爲之。趨進診察後退伏曰, 大體度數調均矣。起鵬繼進診察後退伏曰, 脈候左三部均調, 而以大體言之, 則左右三部, 似帶數矣。壽煃繼進診察後退伏曰, 脈候左三部, 無顯然沈數, 極爲調均, 而右三部, 乍帶數矣。世選繼進診察後退伏曰, 脈候左三部, 本來沈數, 故猶有其症, 而右邊脈候, 似乍滑矣。東里繼進診察後退伏曰, 脈候左三部調均, 而右三部乍滑, 此由於脾氣未健矣。在魯曰, 繼進當否, 下敎, 何如? 上曰, 予則欲姑止, 而大臣旣請繼進, 止乎否乎, 諸醫各陳所見, 可也。上又曰, 臥時所有之眩氣, 今已快愈, 而但行步時, 立於高處, 則昏眩若落於下地, 故畏愼之心, 無忘時矣。曰, 眩氣未愈前, 滋陰湯, 止之可惜, 而卽今日候, 漸逼盛暑, 臣意則生脈散進御, 似宜矣。起鵬曰, 今年有閏六月, 卽今日候, 雖五月, 無異四月, 生脈散雖好, 臣意則滋陰健脾湯, 似尤勝矣。上曰, 前服滋陰時, 水剌似勝, 而但思食之時, 不無多食之意, 而當食則不能多食, 此必食量漸縮故然矣。起鵬又起伏曰, 滋陰湯治血, 有益於眩氣。臣之初意, 則欲進御二十貼, 而日候漸當盛暑, 十餘貼加進, 似宜矣。壽煃所對, 與起鵬同。東里曰, 滋陰湯治痰止熱, 於眩氣極好, 而且日候姑未當盛暑, 加進此藥, 似好矣。在魯曰, 前日進御者二十餘貼, 而尙未盡服。諸醫所見, 皆以爲此藥似好云, 加進五貼,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榻敎  上曰, 卿久未入侍, 今觀形容, 昔疾似未快愈矣。在魯起伏曰, 臣一病沈綿, 久未問候, 且有稟定事, 頃者欲强起詣闕, 而未果矣。昨暮擔舁, 來宿於闕下近地, 達宵數更點, 而終未成眠睡, 故面有浮氣, 氣甚昏眩, 奏對果不分明矣。小臣本職, 當初以國家重事, 雖黽勉出肅, 而臣才分空疎, 不能少效職責。且以閱月沈淹之賤疾, 備坐賓廳, 俱未進參, 致使莫重鼎席, 虛縻久曠, 私心悚蹙, 姑不足言, 而其於國體之虧傷何哉? 臣之病勢, 萬無陳力之望, 欲達辭單, 而病中決難搆草, 未遂下懷, 虛帶尸位至此, 聖上體念臣病之實狀, 許遞本職, 則非但私分之獲適所願, 其於國體, 萬分極幸。上曰, 國事民事, 無可言矣, 豈待卿仰達而後知哉? 以三代言之, 輔相, 於周禮有三公, 而漢唐以後, 規模不同, 豈皆充數備員哉? 蓋輔相, 如天上三台, 不可廢一也。君臣之間, 貴乎無隱, 今則領相不在於朝, 卿若回太過之心, 則似無撕捱之端。予雖不下敎, 而卿豈不默諒乎? 今觀形容, 供職與否, 不須論也。予之必欲用卿者有苦心, 勿復辭免, 可也。在魯起伏曰, 聖敎至此, 臣豈不知輔相與他有異, 而若釋重負, 則於國體私分, 俱得其宜, 故敢此仰達。此後或有添病之事, 則公私豈不狼狽乎? 上曰, 今則不可以擧行相職言之也, 所望只善攝快復耳。三公姑無奔走筋力之事, 須安心益攝, 可也。出榻敎 在魯曰, 臣氣本孱弱, 而少時能忍病矣, 近來病入之後, 奔走職事, 茫然無意。卽今所帶藥院提調, 臣曾爲兵判時, 亦差此任, 幾至數年, 不敢請遞, 而終以相避解免矣。今則差任之日, 已有乞免之意, 今雖强疾入參, 而退出後, 似必添病。保護重地, 豈可每每虛曠? 藥院都提調, 特命鐫遞, 回授無病大臣, 千萬伏望。上曰, 苦者偏苦, 休者偏休, 以彼重臣言之, 近來多勤於國事矣。頃日金判府事, 聞有艾灸之事, 故許遞而差卿, 意非偶然。至於循例問候, 雖不入參, 豈關係乎? 在魯曰, 旣以善攝下敎, 惶恐不敢煩達, 而此後病若不瘳, 則特許鐫免幸甚。上曰, 卿奔走內外, 前後不少, 此則當恕諒矣。卿則以痰病爲言, 而予則近來痰氣暑症, 初不來侵, 此必血氣漸衰, 故病亦相忘而然矣。但雖當盛暑極熱, 甚厭疎涼, 蓋莫非氣衰之致也。在魯曰, 前冬極寒, 親臨鞫囚, 而衣襨不厚, 頭部無着, 臣退出後私相獻賀曰, 帝王氣力, 異於恒人矣。今又聞暑症痰氣不入之敎, 實爲臣子無疆之福矣。上曰, 予則善居養故然矣。在魯起伏曰, 醫官鄭爾柱, 曾以議藥同參, 至經差備待令之任, 而在喪見遞, 今已終制矣。議藥同參古則無定數, 年前權聖徵之代, 不爲差出, 以準十二之數, 而如鄭爾柱之曾經差備待令者, 不必拘於定數, 亦不必待闕, 還屬任使, 何如? 院中諸議如此, 故敢達。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上曰, 方晉規之孫泰河, 今方闋服乎? 古語曰醫不三世, 不服其藥, 旣是其父之子, 待令世子宮, 可也。在魯又起伏曰, 因南陽儒生上疏, 有待臣入侍時持入之命矣。臣於頃年筵中, 果以己卯名臣朴世勳·世熹書院混同, 撤額不當之意發端, 而其時適有講論民事者, 以事非緊急, 姑徐爲敎, 故未畢其說矣。當初撤額, 在於己酉年, 而判府事宋寅明, 爲禮曹堂上時事也。臣取考禮曹文書, 則其時宋判府事, 以諸書院撤額, 難於取捨, 登對稟旨, 則上敎有曰, 己亥成命後, 所建書院及未撤疊額之類, 竝爲撤額, 可也。此院創建, 旣在於己亥成命久遠之前, 而己卯名賢中表表之人, 只有此一處享祀, 他無疊設之院, 則追撤先朝已頒之恩額, 豈不有歉於尙賢之道乎? 以己酉上敎觀之, 此書院, 元不在於兩條當撤之中者, 宋判府事, 亦以當初未及詳察, 不得區別爲恨。臣意則還復宣額, 似宜矣。上曰, 此則建院在於久遠, 且非疊設, 許施, 可也。在魯曰, 然則當因前日所宣之額號, 而更爲宣賜矣。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在魯又起伏曰, 故儒逸趙昱, 與其兄趙晟, 皆先正臣趙光袓門人, 而隱居求志, 學行甚高, 則才識又極淹博, 名臣錄以爲人比之二程矣。其家在砥平龍門山下, 故則號以龍門, 則號以養心堂, 而俱登薦辟。則官止縣監, 則官止於令, 龍門山下, 有竝享賜額之書院矣。在前朝家於儒賢, 多有身後褒贈之擧, 徐敬德·曺植·成守琛三人, 至贈議政, 其餘表表名儒, 亦參量贈職, 而此兩人無所陳達, 尙未表贈。臣於昨年, 受由往砥平地, 聞其地士論, 殊以爲歉, 且方有位版改造之事云。若因此會, 蒙恩改題, 則事甚便好, 以堂上三品贈職, 何如? 上曰, 卿若不達, 則予豈知之乎? 旣是先正門人, 而且有名臣錄所論之, 依爲之, 可也。出擧條 在魯曰, 五十無一資文臣, 當有疎通之事, 故頃年大臣稟達, 以陵直長, 陞爲陵令, 定爲文臣之窠。當初稟定, 意非偶然, 而今則無益, 而反有弊端, 蓋鄕人每每爲之, 故不能見重於世, 且遷轉無常, 不爲責成。雖以獻陵參奉安獻曾事觀之, 陵官不可不擇差也。此後則隨其有窠, 還爲直長, 差送南行, 似好矣。上曰, 卿之所達, 與右相異矣。令則韓濟而鄕人也, 參奉則安獻曾而京人也。以陵木事言之, 韓濟豈有所犯乎? 若如卿言, 差送直長, 而安知無二獻曾也? 近來文臣, 五十陞六後, 皆付司果, 若止於司果, 更無疎通之事, 則與無勢武弁奚異哉? 在魯曰, 直長見重於世, 似勝矣。上曰, 頃日召對, 儒臣以守令事, 有所陳達, 而大體則當擇初仕, 初入之門, 卽陵官也。陵官非其人, 則陵軍無支堪之勢, 其弊豈淺尠哉? 近來陵官之碑, 極爲怪異。向時予謂洪益三曰, 汝則勿以陵軍之立碑經營也。鄕人若以地望卑下爲言, 則豈有爲守令者乎? 毋論京鄕內外, 別擇其人, 可也。在魯曰, 韓濟甚迂疎矣。上曰, 愼龜重若非予之特敎, 則止於旌義縣監而已。此外愼龜重輩必無數, 而予何以盡察乎? 在魯起伏曰, 頃者以宗親府八包外銀貨入送事, 右揆陳達, 有所論罪。此事雖曰近或有謬例, 非今創始, 而旣大段違法, 隨現重究, 嚴防日後, 誠爲得體矣。但使行入去時, 書狀官例與灣尹, 眼同考准於八包文書, 稱量銀貨, 以給渡江之日, 又與灣尹, 同坐江邊, 搜驗各卜, 則書狀·灣尹, 其責少無異同。況書狀旣爲兼臺, 雖灣尹所爲, 亦有糾檢之責, 則反似較重, 而一罷一拿, 終欠均平。故臣私有往復於右揆, 則右揆亦以臣言爲然, 而只以纔經稟定, 旋復改請爲重難。臣意如以書狀之追拿爲重難, 則毋寧灣尹勿拿, 一體罷職, 俾無輕重不均之歎矣。上曰, 所達大體誠然, 依爲之。出擧條 在魯曰, 譯官事, 似過矣。上曰, 予欲問於卿, 而未果矣。以劉萬坤事觀之, 我國人甚躁矣。李匡德, 似有通透, 而終失於苛察, 其言至於我國可諱處, 當使儒臣添刪云, 而彼人若以爲此史記, 從何處得來? 且以爲汝國, 又有他史記云爾, 則到此地頭, 雖有萬金, 何以當其詰責, 而買來之人, 雖用極律, 不過開倖門而已, 譯官事, 豈不非哉? 在魯曰, 此則譯官, 以自己價買來云。至於開刊, 則不可爲矣。倭國甚巧, 亦有此冊云, 我國之有此冊, 元非異事。蓋皇明通記[皇明通紀], 未安於我國處, 多空四五字矣。上曰, 予亦見之矣。在魯曰, 明記以禁物執捉, 豈不可怪乎? 上曰, 此則譯官極非矣。渠則非要功也, 心甚悶慮而然矣。在魯曰, 買來之後, 無可奈何? 旣已論罪, 不必加律, 而不無生事於國家之慮。此後私自買來之人, 則論以一律, 俾杜後弊, 可也。上曰, 所達然矣。上又曰, 譯官畏通官, 過於豹虎, 蓋不知蒙學文義而然矣。在魯曰, 蒙學幾皆知之矣。其時逢蒙人, 頗多酬酢云矣。上曰, 閔相豐陵, 曾有所達, 而譯官甚不奬用。李樞僅爲知中樞, 其餘無崇品收用之人。政官事, 殊涉非矣。重賞之下, 必有勇事, 卿爲譯院提調, 須申飭銓曹, 各別勸奬, 可也。思喆曰, 故相金昌集, 多奬用譯官, 而近來以不爲收用之故, 使行北去時, 少無爭赴之人矣。上曰, 若無譯官, 則何以爲之? 卽今文臣, 曉解漢語者幾希。予若爲漢語殿講, 則卿等亦不能辭其責。申飭文臣, 使習漢語, 可也。在魯曰, 豐陵爲承文都提調時, 以漢語講, 爲褒貶矣, 近來此規全廢, 若爲親臨殿講, 則不習漢語者, 皆動心講習矣。在魯起伏曰, 昨伏見李台重上疏下批, 則有此豈在下者强陳之敎。大體則然矣, 而亦有不然者, 此事終非過爲持疑之事也。蓋虎龍變書, 旣知其一倂虛誣, 則丁未以後, 還置逆案者, 竝皆還祛, 其他追奪之類, 亦爲復官, 豈不名正言順乎? 聖上前以思量, 爲之下敎, 而尙無處分, 故群下抑鬱, 自有如彼之疏, 理勢無怪。今若一向持疑, 以至漸久, 則便成新節拍, 聖意尤必以爲難矣。上曰, 右相以季文子三思反惑, 有所陳達, 而先儒曰, 甚事不因忙後錯了, 此句予常誦之矣。以大體言之, 旣以·爲逆, 則此事是也, 而其弦其韋, 意亦有在。頃日宋判府事入侍時, 予以爲其事, 果出於眞爲三宗血脈, 則可謂是矣, 而若有意思, 動於中而爲之, 則豈不非乎? 龍澤輩蓋誤入矣。在魯曰, 臣意亦非奬許此輩也, 只欲祛逆案也。上曰, 李台重之言, 必崇奬此輩然後, 爲可之意也。曾見金普澤所畫其祖光城畫像, 有忠孝傳家四字圖書, 其贊卽先朝御製也。予觀忠孝二字, 心有所惕然感動矣。故判書金鎭圭若在, 豈有如此等事哉? 龍澤以其家子弟, 豈不非乎? 在魯曰, 此人行己則無謂矣。上曰, 予當從容下敎矣。龍澤雖曰儒生, 其坐地果何如也? 世世受國厚恩, 若有忠於國之心, 則豈以儒生朝官而有間哉? 繼體之君, 深居九重, 何以知之? 而予則旣洞悉其事, 豈待卿等之陳達哉? 抑予有權衡, 幾年苦持, 今乃處分。向者謂宋判府事曰, 此事早晩間, 若一潰決則必難, 予之生前, 預爲處置然後, 可無日後之慮爲敎矣。人或謂之以動於右相之出城, 有所處分, 而予豈以此動心哉。所謂推戴者誰之敎, 予意深矣。卿等所達, 大體則是也, 而必無染之之意, 然後可也。頃者成有烈之疏, 有曰今日復鳳輝爵, 明日出疏下五賊於陸。其疏非渠所作, 而此則能誦對者, 以渠輩之平日恒談, 如嚼泥飯故也。以過中之輩論之, 若今日伸逆, 則明日安知不以爲忠臣, 而請贈職乎? 此在在上者, 弦韋不可輕躁爲之也。若如彼紛紜, 則予終不爲之矣。在魯曰, 希功望賞, 行己不美之輩, 無可褒奬之事。何必致慮於今日伸逆, 明日請贈, 而至于今次且不決乎? 大體則廓揮乾斷, 盡祛逆案然後, 名正言順矣。遂先退出。上曰, 承旨來。師得進伏。上命書傳敎曰, 李台重之斥, 卽是意表, 儒臣抑何撕捱之端而法講將開? 館門復鎖, 此何分義, 此何道理? 待下批, 新除儒臣牌招察任。以此事撕捱者, 切勿捧章。諸臣遂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