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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917책 (탈초본 50책) 영조 16년 7월 21일 기축 38/39 기사 1740년  乾隆(淸/高宗) 5년

○ 二十一日辰時, 上御熙政堂, 晝講。入侍, 領事宋寅明, 同爲入侍時, 特進官朴纘新, 同知事申晩, 參贊官朴弼均, 侍講官洪啓裕, 檢討官洪象漢, 假注書吳彦儒, 記注官權瑞東, 記事官李弘稷, 武臣趙台相等, 以次進伏。戶房承旨韓師得, 禮房承旨趙明履, 因傳敎追後入侍。寅明, 移席而進曰, 霪雨冷濕, 行禮後, 聖體若何? 上曰, 一樣矣。寅明曰, 大王大妃殿氣候, 亦何如? 上曰, 近來差勝以過矣。寅明曰, 中宮殿氣候, 何如? 上曰, 一樣矣。寅明曰, 王世子氣候, 何如? 上曰, 安在矣。弼均曰, 武臣未及來待, 故不卽入侍矣。上曰, 追後入侍之意, 注書出去, 分付, 可也。彦儒承命出來, 趙台相, 已到閤外矣。仍與之同爲入侍。上讀前受音, 自公孫歸父帥師伐邾取, 止納公孫寧·儀行父于陳。啓裕, 讀自十二年春葬陳靈公, 止以林父主之也。上, 讀下新受音, 依啓裕所讀。上曰, 書其重之重字, 去聲乎? 象漢曰, 去聲也。上曰, 人得以誅之之說, 古書有之, 而無如楚子者矣。寅明曰, 亂臣賊子, 人得以誅之。而人得以誅之, 豈於人人爲之乎? 如光海之亂臣賊子, 人得以誅之矣。上曰, 四夷君長與凡民, 皆得以討之, 則民雖許之, 而蠻夷猾夏之弊, 則易致矣。胡氏雖有激而發, 然此等處, 爲其病痛矣。象漢曰, 莫嚴者討賊, 凡有亂逆, 必待天王·方伯·諸侯之興師, 而禁四夷而不敢討, 則亂臣賊子之桀黠者, 窺測天王之衰微, 諸侯之無力, 而視四夷若無, 公肆簒弑, 無所畏忌, 則亂逆無可討之日, 胡氏之意, 豈不明正乎? 外夷內夏, 是聖人之大經大法, 而四夷之許以討賊, 亦權中之經也。人得以誅之, 聖訓炳然。四夷雖是荒服, 討賊之義, 豈不得自比於凡民乎? 胡氏之論, 實出於明大倫存天理, 必討乃已之意也。奚特有激於時事而發也? 經, 旣稱楚子, 又稱入陳, 而不曰取陳, 聖人之末減憑陵之罪, 與其討賊之義者, 可見矣。聖敎, 過慮末流之弊, 臣未知其得當也。況世道衰降, 亂逆橫肆, 此等義理, 尤不可不講明也。上曰, 胡氏之意, 必欲無亂臣賊子之故耳。然以五胡亂華, 及皇朝李自成時事言之, 胡氏之言, 終似有弊矣。寅明曰, 儒臣所達, 必討乃已云者, 深得胡氏之本意耳。上曰, 中國存然後, 蠻夷亦可入矣。夷狄之有君, 不如諸夏之無云者, 其言果然否耶? 雖云夷狄, 而旣有其君, 豈不如諸夏無君耶? 寅明曰, 顧今天下昏瞀, 以今中土, 不可謂中夏之國也。啓裕曰, 荀林父, 爲上將致敗, 歸罪林父, 而此事則是矣。上曰, 此則似是矣。寅明曰, 其言, 外似忠厚, 而其於害國則大矣。此於末世, 爲害尤大。當此黨論之時, 尤爲甚焉, 凡於用人之時, 所當審也。上曰, 卿言是也。忠厚之道, 皆有其道, 而此事以外面看之, 則雖似忠厚, 見其所爲, 則可謂太甚矣。寅明曰, 近來臺閣寥寥, 竝與官師相規而無之, 誠可歎也。若使盡言, 則殆將無完人, 其亦有弊矣。象漢曰, 臺閣, 人主之耳目也。祖宗之設置優容, 意非偶然。大臣所達弊之一字, 未免失言矣。程子曰, 勤攻闕失, 以補衮職, 吾可能也, 訐揚士大夫隱微, 以沽直名, 吾不忍也。此言, 誠得諫官之中道矣。若使居臺閣者, 上攻君德闕失, 下以糾正官邪, 則豈不好矣, 而近來言路杜絶, 假托官師相規, 挾雜逞憾者, 往往有之, 而君德闕失, 無一人言者, 此正殿下自反處也。上曰, 所達好矣。象漢曰, 言路之塞, 由於義理之不明, 此宜殿下, 加勉處也。啓裕曰, 下番明理之言, 好矣。上曰, 各曰理, 各曰極, 理則一, 極則一, 何以明知其理與極乎? 儒臣, 雖以明義理言之, 其心則不然, 退守其己見, 奈何? 象漢曰, 義理元無二致, 自有一箇義理。殿下, 若能以眞箇義理, 立極于方寸之中, 凡諸臣隣之動稱義理者, 權度于眞箇義理之極, 明辨其是非曲直, 則孰敢售其假義理乎? 講學深而好惡公, 則義理不難明矣。上曰, 儒臣所達儘好, 當體念。寅明曰, 秋雨不霽, 傷農可慮矣。上曰, 祈晴祭, 分付該曹, 卽爲設行。出榻敎 寅明曰, 昨行盛禮, 今又晝講, 便是大有之極, 儆㑘[儆戒]之心, 不懈于中, 臣竊欽歎。上曰, 昨日行禮, 百官軍兵, 盡爲霑濕, 大禮不得備儀, 故不遑他事, 未及下敎, 而以予淺誠, 不能仰揣慈殿允從矣, 幸以允從。予以爲人子之心, 一番悅親, 所當爲者, 而至於予所受號, 自顧多慙。豈知予親受此號乎? 予初非爲謙讓, 而亦非出於欲自尊之意也。向日豐原事, 可謂感服矣。其事似細瑣, 而心則無他矣。頃者仰告慈殿曰, 今臣之受此號, 實非臣本意, 而人或有不能盡諒臣心者矣。向來追上, 豈獨由於淺誠而行之者耶? 諸臣, 皆知予心之或有放過, 而予豈受此數字號而自大乎? 行禮之餘, 身豈不勞, 而爲民之事, 不可少緩, 故今果出臨矣。雖尋常之時, 夜不解衣。群下雖欲使我, 恒懋匪懈, 而予心則本不懈怠矣。予夜有雨聲, 輒起坐, 聞風聲則每憂其過吹, 憂民之心, 常切于中矣。得此不敢當之號, 是諸臣使予, 負上添負矣。今日便是予初政, 從當有下敎者, 而多臺之竝違召命, 事體寒心。臣下雖無强之者, 而輒皆以不來爲事, 其所不來, 其可束縛而召致乎? 其召也, 不過一木牌而已, 亦奈何? 我國之紀綱, 不得尊重者, 以士大夫之故耳。君父欲開講筵, 而因臣下之偃臥不來, 竟至法講之未開, 豈有如許道理, 如許紀綱乎? 寅明曰, 各道都事, 頃於大政, 差出矣, 聞皆圖遞矣。依前以曾經侍從, 別爲擇差。北評事, 則亦令口傳差出, 催促發送, 何如? 科日迫近, 故敢此仰達矣。上曰, 依爲之, 而今日當有開政之事, 何必口傳差出乎? 出擧條 寅明曰, 臣曾以金時粲事仰達, 而今當大霈之日, 豈必待該道狀聞? 特令放送, 則似好矣。上曰, 其心似不能洗滌矣。向時左右相, 以弘毅剛大, 勉予, 予以藥石知之, 而渠於親臨帳殿之時, 乃敢曰大臣非矣, 敢曰義理宜明。其所謂義理, 非若俄者儒臣所達之義理, 是乃私心也。寅明曰, 旣不得畢其辭, 則其罪不明白矣。上曰, 李台重事亦怪矣。予之請命, 實由李台重之鼓動, 王者處分, 所當先爲之矣。然一年再尊, 可謂無前大霈, 雖贓吏, 亦皆蕩滌矣。寅明曰, 金時粲, 比之李台重, 尤無可罪之事, 故臣每以時粲爲請, 而此時放送, 亦何妨耶? 上曰, 易地則皆然矣。渠雖未洗其心, 君上則當以洗滌知之矣。卿之所達又如此, 金時粲·李台重, 特爲放送, 可也。出擧條 寅明曰, 人有卓異之行, 雖匹庶, 朝家宜有旌表之道。至於三事之列, 苟有卓異之行誼, 則朝家褒美之典, 宜當先之矣。故領相李光佐, 前後六年之喪, 餟粥居廬。曾按湖南伯時, 侍奉偏親, 公退之暇, 輒入內衙, 親負病母, 以娛其心。湖南之人, 尙今稱道其家行之絶人, 雖其素所憎惡之人, 亦皆稱之矣。蓋李光佐之外祖, 卽故判書朴長遠, 以孝旌閭。今若特賜旌褒, 則庶可繼其外祖之跡, 故敢達矣。上曰, 人無聖賢工夫, 豈皆盡善? 辛壬間事, 不無不足。領相雖在, 予當言之, 而其爲皇兄, 爲寡躬之心, 可謂血忱矣。予於甲辰年, 爲二字褒矣。求忠臣, 必於孝子之門, 今聞其孝行, 卓異如此。如湖營事, 亦可謂無愧於古人矣。特爲旌閭事, 分付該曹, 可也。出擧條 弼均曰, 頃者三陟儒生之疏, 有置之之敎, 故不爲捧入, 而其疏有樵牧不禁, 偸葬人不禁斷之說。蓋自列朝以來, 遣禮官與道臣, 一體推尋, 而以其未得眞跡之故, 雖無封陵之事, 申飭道臣, 使之禁火禁伐, 如有潛葬近處之事, 竝命掘移, 而歲月寖久, 朝令漸弛, 果如儒疏所陳, 則其在重事體之道, 不敢不達矣。上曰, 此事, 予欲下詢大臣, 而承宣適有達矣。頃聞承宣之言, 儒疏以爲自復溫陵之後, 其處有氣如火光, 語涉不經云, 故使之置之矣。寅明曰, 此是初發之言, 則虛實間所重有在, 或可詳審, 而曾在先朝, 旣已奉審置之, 則今無可議矣。然偸葬則本道掘移宜矣。上曰, 道臣處依前禁火禁伐, 掘移偸葬後, 卽爲狀聞事, 分付, 可也。出擧條 寅明曰, 章疏批旨, 或有誤下者, 元景夏疏批, 亦不下矣。上曰, 其疏, 以先正事, 有所勉陳, 故留中而姑未下批矣。仍命承旨曰, 書之。口呼曰, 省疏具悉。以先正事所勉陳, 可不留意? 其所撕捱, 極涉過矣。勿辭, 從速察職。上曰, 注書出去, 戶房承旨·禮房承旨入侍事, 分付, 可也。彦儒, 承命出來, 與韓師得·趙明履, 同爲入侍。上曰, 戶房先爲進來, 書傳旨。師得進伏。上口呼曰, 傳曰, 上稱慈聖, 心雖幸矣。以予涼德, 勉受此擧, 冞切恧焉。卽予初政, 政何以先, 吾民爲先。噫, 今中外生民, 若何? 於中夜興惟, 達宵慨歎。都民困苦之狀, 上年父老招問之時略知, 而其時下敎者, 其能遵行乎? 該掌承旨, 召問京兆郞, 五部官吏, 解事任掌, 以達都民之扶持, 卽貢人也, 市人也。度支·惠廳應下之物, 其能隨時上下, 市民亦無依前侵逼之事乎? 其亦招問曹廳郞官, 該署官吏。蔀屋之下, 窮民莫訴之心, 廈氊之上, 何以知之乎? 其令該道道臣, 分付守令, 採訪民瘼狀聞, 以示予重元元之意事, 亦爲分付備局。上曰, 牌不進臺官, 幾何? 師得曰, 五人矣。上曰, 在外臺諫, 幾人? 明履曰, 大司諫趙迪命也。上曰, 都憲, 誰也? 明履曰, 趙遠命也。上曰, 又書之。傳曰, 方切恧焉。其何勸下於齊會, 而其有國則亦不無紀綱, 亦不無分義。身帶臺銜, 今日以在外以啓者, 事體道理, 極涉寒心。在外臺臣抄選, 及外任外, 竝罷職不敍。上曰, 吳遂采有何撕捱之事乎? 明履曰, 似是向日銓曹事耳。上曰, 朴㻐何許人? 明履曰, 臣未詳知矣。上曰, 史官中, 亦無知耶? 彦儒曰, 臣亦不能詳知矣。上曰, 禮房以代房入來耶? 明履曰, 臣果以代房入侍矣。上曰, 書之。仍爲口呼曰, 傳曰, 當君父之初政, 特命法講之時, 身爲執法之臣, 旣謝參班, 無端違牌, 特敎再牌之下, 亦無動念。今日偃蹇, 雖已甚矣, 一至於此乎? 設或有撕捱者, 入侍以陳之敎, 亦爲曲軫開諭, 則豈敢復事違牌, 抑或不知? 旣有其謝, 君父, 御衣臨殿, 至此之慢蹇乎? 其不嚴懲, 何以勵初政? 司諫尹得徵遞差, 旌義縣監除授, 獻納朴㻐遞差, 珍島郡守除授, 執義吳遂采遞差, 海南縣監除授, 正言趙擎遞差, 南海縣監除授, 到任日字, 令道臣狀聞, 六十朔之內, 勿復檢擬事, 分付銓曹, 時任郡守·縣監, 竝遞付京職。書訖, 明履曰, 諸臺之一時補外, 聖意有在, 而恐似過中矣。上曰, 初政之日, 御衣待之, 而終不入來, 豈有如許道理? 六承旨, 欲竝補, 而不爲矣。承宣又書之。傳曰, 隆冬盛暑, 停其習操, 卽皇朝之舊典也。今覽丘濬衍義補, 問于軍門, 則我朝旣行此例, 而因二去甲辰年下敎, 春秋六朔, 三次習操中減其一, 以所減一次, 夏冬六朔, 各一次爲之, 而以暖日涼日擧行云。此敎, 其重鍊習爲軍兵之意, 至矣盡矣, 而今聞夏冬六朔, 非敎場泥濘凍沍, 則每以十九日應行云。若此, 豈使擇暖涼之盛意乎? 今後則春秋六朔外, 夏冬則體甲辰下敎, 雖値定日, 其日若極寒極暑, 則啓稟停操之意, 分付都監·禁御兩營。卽是輪番鄕軍, 四時習操, 元無差等, 而其爲軍之意, 京鄕奚異? 兩營, 其亦雖三次爲之。夏冬六朔, 其日若極寒極暑, 則準番晦日啓稟停操, 待其稍暖稍涼擧行事, 亦爲分付。上曰, 各道差使員, 午後, 當爲引見, 來待事, 分付。出榻敎  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