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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924책 (탈초본 50책) 영조 16년 11월 2일 경오[기사] 25/25 기사 1740년  乾隆(淸/高宗) 5년

○ 十一月初二日, 上御仁政門。親鞫入侍時, 領議政金在魯, 左議政宋寅明, 右議政趙顯命, 判義禁申思喆, 知義禁金聖應, 同義禁洪景輔·權𥛚, 都承旨李周鎭, 左承旨沈星鎭, 右承旨趙明謙, 左副承旨申宅夏, 同副承旨元景夏, 假注書李應協·任師夏, 記事官李壽德·邊是重, 問事郞廳尹光毅·金漢喆·李成中·魚錫胤·李彝章·鄭基安·閔堦·安𠍱, 持平李奎采, 司諫李潤身, 校理鄭翬良。上御幄次, 傳于元景夏曰, 大臣·判金吾·該房承旨入侍。金在魯曰, 日寒如此, 親臨帳殿, 氣候, 若何? 上曰, 無事矣。在魯曰, 問安之批, 以入侍時下敎, 爲答, 故臣不勝仰慮。眩候加減, 若何? 上曰, 別無所加矣。在魯曰, 大王大妃殿氣候, 若何? 上曰, 勝常矣。上曰, 頃日卿等處, 有所下敎, 而心焉痛傷, 故不言矣。昨日之諭, 卿等曉聽耶? 還入便殿之後, 予心惻傷, 然究得誣僞詩, 稍愈矣。每不諭骨子, 而只諭影子, 故如此, 今番下敎後, 必有覺悟者, 世道愈脫矣。予精神近耗, 心有所量, 會有所諭而忘之, 從今以後, 弸中之物, 有若融解者然。省行事下敎, 果是十九日耶? 伊時以一通, 錄付史官金漢喆·宋敎明, 此亦只言階梯, 而非骨子, 故閔奉朝賀, 亦有不信底意矣。吳瑗, 若在今日, 豈徒曰無狀而已, 惜乎, 其人云亡矣, 若無階梯, 則豈有其蹊耶? 豐原·靈城入侍時, 有所下敎, 必然曉聽矣, 此事熟量, 而以外面觀之, 省行·福澤, 渠豈自來哉? 此不過徐德修輕率見欺之致, 德修之心, 不過見欺於爲予之說而動也。若知德修有所干犯, 則予豈有伸雪處分耶? 此出於其時人之猜疑, 而故相李頤命, 亦不過如此, 見疑而毆之, 故相趙泰采, 則曖昧矣。卿言極是, 而爲其子者, 若能割斷此類, 則豈不潔乎? 予於今日, 洞然書示, 頃於省行事, 亦洞諭。維賢所謂白衣書生滿朝之說, 究其心腸, 與此類一串貫來也。我國紛撓, 而昔時宮闕嚴密, 中廟反正時, 軍兵護衛潛邸, 則中廟問馬首所向處, 此則至當底道理也。此類非但不利於景廟, 將欲不利於予, 而亡國之心也。豐原所達, 此豈爲予之說, 是矣。李廷熽疏出後, 景廟出視其疏。慈殿下敎曰, 三宗血脈, 當宁及惟汝在。予自聽慈敎, 達宵涕泣, 而不得終辭。邦國至今有賴, 慈心之及此, 天也。予若終不欲爲儲嗣, 則人豈扶掖而致之乎? 初欲效泰伯·仲雍, 而但念三宗血脈, 身不得自由故也。福澤雖絶痛, 若無遠材事, 則追念翼陵, 固無容忍, 而二字之說, 凶慘, 若不欲爲之, 他處爲之之說, 尤極凶慘矣。在魯曰, 他處之說, 未知果是這漢之言乎? 宋寅明曰, 言雖不必若是, 心腸則同矣。上曰, 予精神近耗, 雖未詳記其有此言, 而心腸則從此出來矣, 旣諭骨子, 則豈可以階梯言之? 渠欲爲定策功臣, 而不得做, 沈滯若此, 其心將無所不至矣。首揆之初不知者, 不是異事也, 骨子, 不忍說而常隱晦言之, 故諸大臣, 皆不知今日事矣。昨者入而痛泣, 告于慈殿曰, 翼陵近屬餘存者, 福澤, 而臣手殺之矣。刑訊正法, 予固不惜, 而結縛後, 予當入小次, 不忍目覩矣。聖考賓天後, 當翦爪時, 予不忍當之, 使雲澤爲之, 渠亦涕泣不忍, 當予所目覩, 骨子尙漏, 他兄弟橫罹矣。春澤, 雖終天年, 屢入獄事, 光城子如此, 予念之惻然, 卿等處義, 欲有所問, 而亦有所量矣。福澤之言, 上款陰慘, 二字之說, 尤極凶慘, 昔日代理, 予陳疏而不爲深辭者, 仰體景廟苦心故也。二字之說, 極凶慘, 今若不正法, 則予將何以歸拜景廟乎? 予出帳殿時, 慈殿, 以日寒, 命食溫物, 翼陵之心, 卽慈殿之心, 思之至此, 予心如割, 予幾年忍耐, 而思之亦熟矣。卿等請討, 出於純心矣。予更爲思量而洞諭, 卿等亦宜熟量仰達。今又更問者, 凡事, 忙後易錯了, 卿等更陳所懷, 可也。二字, 渠亦人, 似當諱之。在魯曰, 渠雖有逆心, 極層凶言, 則似不敢說道於殿下之前, 而臣等終未解得二字之意矣。顯命曰, 聖上隱忍不發, 心有所絶痛, 而登極初, 纔經辛·壬, 翼陵近屬, 殆無遺, 故含忍至此。雖非干涉於遠材, 而容護此輩, 抑恐無所不至, 故今欲鋤治, 聖慮深矣。上曰, 右相所達, 是矣。他日將未知做出何事, 非但誣上而已。在魯曰, 上款辭語, 亦足斷死無疑, 而下款二字, 終難解得。其時語脈, 未知如何而或無乃於欲字下, 着一待字之義耶? 上曰, 未可詳也。顯命曰, 雖無顯然干連於此獄, 表裏相貫, 則明白正法, 宜矣。寅明曰, 福澤一人之死, 幾人將免死耶? 此輩, 做出凶言, 人或信而傳播, 未知幾人抵罪死耶? 此類肆言無忌憚, 而此後若以福澤, 懲戒而知王法之可畏, 則或不至抵罪, 豈非爲幸耶? 臣以爲今此處分, 卽公私之幸也。上曰, 予不親聽則已, 旣聞之後, 固當正法, 而諸臣若更不提起此事割斷, 則爲國之心, 自白矣, 福澤之言, 陰慘, 而兩箇不字, 終是凶慘矣。在魯曰, 以義理言之, 則二不字, 足以斷此獄案, 而若比諸下段, 則猶爲輕歇, 蓋出於不是底父母之心也, 聖上親聽之事, 人孰敢疑惑耶? 此人, 雖沙溪之後裔, 而金鎭黽, 忠厚不能檢飭子弟, 往來狹斜, 春澤罪名, 未知如何, 而大抵與端士相反矣。寅明曰, 此輩, 皆爲李師命所誤矣。臣謂亡金·李兩家者, 師命也, 功名自有定分, 而以儒生輩, 希覬非分功名, 安得不凶國害家耶? 上曰, 小不忍亂大謀, 故今皆洞諭矣, 不問情節, 直爲勘斷, 似有弊矣。在魯曰, 上款, 爲犯上不道, 法當誅止其身, 下款, 果是凶逆之意, 則當孥籍破家瀦澤, 輕重懸殊矣, 不可不明覈限界而處之矣。上曰, 何可混然處之? 其所誅之處所, 亦異。承旨元景夏曰, 臣之區區微見, 聖世用法, 當明罪案而處之矣。上曰, 司馬昭之心, 路人皆知, 以上款論之, 誣上不道則極矣。趙嗣基, 亦以疏語之不道, 伏法矣, 群下若不信予言, 則是將心也, 趙觀彬, 若聞之, 則亦當割斷而悛改矣, 承宣通報, 使之聞之, 可也。景夏曰, 臣與觀彬分疎, 而聖敎及此, 臣謹當連臂奉傳矣(矣)。上曰, 諸葛亮, 流涕斬馬稷[馬謖], 翼陵近屬至此, 予不勝傷痛矣。在魯曰, 聖心惻怛感愴, 卽聖人之心, 臣欽仰聖德, 而嚴治之道, 感愴之念, 竝行不悖矣。顯命曰, 翼陵近屬, 夷滅殆盡, 聖意若欲傅生, 則雖孝思固然, 而臣等爭執, 卽臣道之當然, 而臣不敢一毫饒貸矣。上曰, 卿等請討, 是矣。景夏曰, 幄次筵話錄一通上達後, 踏啓字以下, 載錄日記則好矣。上曰, 依爲之。前後幄次筵話及晦日帳殿洞諭說話, 錄爲一通, 進御, 可也。上出御帳殿, 上曰, 問郞皆散在帳外, 事甚緩忽, 竝從重推考。問郞持磨墨上來, 罪人福澤上之。沈星鎭曰, 兩儒臣, 陳疏徑出矣。推考警責,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儒臣之任自徑出, 不可使聞於隣國, 竝只推牌招。上曰, 正君君臣臣之義, 初頭固當懸首藁街, 而爲念翼陵近屬無餘, 隱忍至此, 不悛不逞之習, 遠材乃敢誣通不敢言之地。遠材之心, 卽汝心, 汝心, 卽遠材之心, 其在正君君臣臣之義, 爲世道嚴治矣。東國大賢沙溪翁之詩, 汝豈不知遠材癡騃, 而汝以龍澤腹心, 豈不知脈絡他族? 雖不見, 汝則如見之, 直招。上曰, 渠乃敢乃爾。易不云乎? 履霜堅氷至, 非一朝一夕之故。渠有不是底父母之心, 他人猶可諱, 而敢諱於君上之前, 直爲刑推。昨則一通當招云, 而今忽變辭, 絶痛。上曰, 今則欲限杖斃, 將心說出, 故予常叵測, 安敢抵賴耶? 上還御幄次時, 下敎曰, 刑房連續勸杖, 直招云則擧杖。上曰, 汝所做出不道之說, 則不招, 而抵賴他事耶? 咫尺帳殿, 安敢若是? 犯上不道之說, 直招事, 問事郞廳, 嚴問, 可也。上曰, 大臣近前。出外大臣入侍, 上曰, 金昌集·李健命, 使渠往謁云者, 是藉重之意也。寅明曰, 渠豈不知而然耶? 今之納招則直招矣。上曰, 問郞來前。汝之心, 非爲建儲, 汝之凶言, 故大臣何與焉? 今則抵賴藉重於故相, 絶痛矣。顯命曰, 有隱痛, 故如是而同行異情矣。上曰, 此招非但自上聞之, 問郞及諸臣, 皆聞之耶? 在魯曰, 至此猶有審愼之意, 臣不勝欽仰聖德矣。然輕重淺深, 則小次時, 已有所達矣。寅明曰, 雖非二字, 而亦當死無疑, 下段不必更問矣。上曰, 直正邦刑則可也, 而情節, 難究問矣。上曰, 顯有周遮之意, 勸杖, 可也。上曰, 大臣近前。頃下卿等深諒之敎, 而左揆所達, 精矣。人誰以福澤, 爲出爲國之心耶? 當明白覈出, 直以犯上不道, 正邦刑則可快, 而以不道之言, 結案,宜矣, 未結案前, 予不直正法矣。在魯曰, 兩箇不字, 當死無惜, 而兼有界限, 若其輕重淺深之分, 則當究得後, 處之矣。上曰, 下款二字, 至今至痛在心, 若解釋明白, 則前已正法, 何乃至今容貸耶? 陰慘看得, 而將信將疑, 故隱忍。渠以春澤之弟, 必有不滿君父之心, 是可忍也, 孰不可忍乎? 寅明曰, 初不發端則已, 發端之後, 則必誅乃已, 然後義理正矣。上曰, 然矣。世道乖異, 視君父反輕於朋友, 玆事將有疑於此獄, 謂予不當誅而誅之云矣。問郞來前。以渠向國不滿之心, 問之。顯命曰, 拜表之期, 迫頭, 年例入送貿易價, 戶判在外之故, 尙未上下, 市民輩, 呼訴不已, 不當若是遷就, 合有變通之道矣。上曰, 曾有次官擧行之規, 令次堂擧行, 可也。從當處分, 而在外諸臣寒心矣。出擧條  以承傳色下敎曰, 罪人姑解縛下之。上還御帳殿, 在魯進伏曰, 安興漂泊唐舡什物敗破者, 修葺以給, 回糧亦爲覓給事, 分付。問情譯官, 亦已下送矣。連接狀聞, 似無別樣問情之端, 不必待問情手本而處之。渠之歸意甚急, 懇訴悲楚, 自我國曠日供饋亦有弊。修葺給糧等事, 急速擧行, 仍爲發送之意, 星火分付,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在魯曰, 今番諸道比摠時, 考見自己酉至己未十一年實摠, 參酌定之, 而北道則乙卯實摠最少, 甲寅次之, 故定以甲寅矣。北伯狀啓以爲, 甲寅乃是小凶, 今若比摠於甲寅, 則實爲可冤, 請以庚戌·辛亥·壬子·癸丑·乙卯等年, 改比摠云, 庚戌·辛亥·壬子·癸丑則實結, 比甲寅頓加, 而所請如此, 未曉其故。雖然, 道臣旣以此爲請, 依所請許施, 而此道臣, 決非欺實要譽之人, 使之勿論某年, 一從實狀, 隨宜比摠, 何如? 上曰, 以被災尤甚年, 使之比摠, 可也。在魯曰, 狀啓中, 又以歲抄限麥秋狀退定, 爲請。北路今年, 不可行擾民之政, 依所請許令退行,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在魯曰, 今年舊還, 京畿·咸鏡·江原道, 則全數停捧, 其餘他道, 則稍實·之次邑, 定分數, 使之徵捧, 而公洪道, 以分等狀啓, 最先上來之故, 覆啓時未免過重, 以稍實邑折半, 之次邑三分之一, 爲定矣。湖西被災, 甚於兩南, 而舊還之捧, 獨爲多定分數, 該道, 必爲稱冤, 似或有更爲狀請之擧。今不必待其狀請, 依他道稍實邑三分一, 之次邑四分一徵捧事, 改分付, 何如? 上曰, 所達, 是矣, 依爲之。出擧條  上曰, 大臣·金吾堂上·承旨耳目之官, 皆近前。上曰, 有下敎者。人孰無父兄, 而如予境界者, 豈有之? 往事勿說, 至今曰是曰非, 至於誣詩而極矣。小次時亦諭之, 胸中結轖者解矣。今日審愼之道, 可謂於渠, 曲盡矣。左相所達縉紳間傳說, 猶是細事, 所議福澤, 故欲鋤根本。諸大臣所請討, 是矣。凡事竄謫, 亦不可抑勒而處之, 況極律勘斷乎? 刑人·殺人, 予豈樂爲? 俄者兩大臣事, 渠招云, 而予聽若不聞, 此出於藉重之意。福澤事, 昏暗者亦謂之爲國, 而此豈爲國耶? 此後則更不敢曰忠曰逆, 此則世道稍愈矣。問郞亦是耳目之官, 退勿後言, 各達所懷, 可也。金吾堂上亦達, 而予不忍提說, 大臣, 提諭於問郞諸人, 使之咸聽, 可也。上曰, 承旨出而詳諭於諸臣, 可也。此謂領相所達, 對子弟而言父兄之過者也, 領相此言, 君子之言也。李周鎭曰, 渠苟有人心, 豈有肆然請謁, 以不敢言之說, 提說於上前乎? 兩不字, 豈容於覆載乎? 上曰, 所達, 忠藎之言也。金聖應曰, 玆事係關至重, 所當嚴處矣。上曰, 潛谷之孫, 所達如此, 貴矣。如是勘處, 然後君臣之義, 正矣。洪景輔曰, 今只作上款誣上不道, 勘處, 而下二字, 尤較重, 而雖有間隔文字, 二字闕之, 以誣上不道勘斷, 當矣, 非干連於招辭, 而斷自宸衷, 偉矣。權𥛚曰, 二字之罪, 不容於覆載之間矣。上曰, 此則公議矣。寅明曰, 關係至重, 豈不如此請討? 君臣之分截嚴, 雖尺童, 豈不曉此乎? 上曰, 不知, 故有此紛紜之端, 若不如此, 安用彼臣哉? 趙明謙曰, 嚴處分, 卽公法, 而無他道理矣。申宅夏曰, 斷自宸衷, 處分嚴而君臣之分, 明矣。李奎采曰, 罪難容覆載, 王法嚴正之外, 更何仰達乎? 尹光毅曰, 人臣, 有上款之言, 已難容於覆載之間矣。李彝章曰, 下款二字, 雖非誣逼, 而理勢推之, 則領相所達, 是矣。兩字, 足斷其案, 而潛邸私謁, 處人骨肉之間, 其言陰慘, 君綱臣義, 尤當嚴處。李成中曰, 下款姑置之, 上款凶慘不道矣。此外誣逼之說, 渠安敢發口乎? 上款誣上不道, 足斷此獄而正王法, 殿下處分卓偉, 何待詢問而處之耶? 魚錫胤曰, 無論不道二字, 已難容於覆載矣。鄭基安曰, 二字出於不道之心, 難容於覆載矣。閔堦曰, 上款二字, 足以正法矣。李潤身曰, 只以上款不道, 正法, 宜矣。周鎭曰, 世道如此之時, 當尊君綱, 而俯詢至及於問郞, 卽夏后泣辜之德, 而君臣之分截嚴, 當嚴處矣。上曰, 此言, 是矣。帳殿所供如此, 則直爲邦刑, 而前日所聞, 故廣詢矣。在魯曰, 見必死之罪, 而猶俯詢至此, 至公至正之心, 不勝欽仰, 而昨見下款文字, 戰掉, 此罪豈偃息至今耶? 寅明曰, 今番處分, 正君君臣臣之義於天地間也。上曰, 胡傳曰, 以此隄防猶如此, 隄防, 誠難矣。曾見駕轎馬蹶, 請推, 而予不許, 不欲以微事罪人, 此則尙今痛心。若知二字之義, 直正邦刑矣。寅明曰, 此輩, 譬如養驕子, 見過而掩覆之, 故尤驕。曲全好生之德, 雖藹然, 而事面上則嚴明處分, 然後可以鎭服一世矣。上曰, 欲消融時象, 而此事, 亦從時象中出矣。在魯曰, 左相之言, 是矣。關係君臣之義, 臣等不敢不討, 不諭之前, 或可假息, 旣洞諭之後, 則正法之外, 無他道理矣。寅明曰, 在外諸臣, 見向日兩度備忘後, 終不變動, 已極非矣, 而今則帳殿親鞫之日, 亦無上來之意, 尤爲未安。此日無警飭, 則朝綱必益陵夷。臣謂一品則宜罷職, 正二品以下, 竝宜拿處。上曰, 見無禮於其君, 若鷹鸇之逐鳥雀, 今日帳殿訊囚, 不爲奔問, 崇品之事, 尤極非矣。依所達正二品以下, 拿處, 一品則罷職, 可也。出擧條  上曰, 遠材事, 當更問耶? 當待末梢耶? 寅明曰, 不必待結末而處之。上呼判義禁, 罪人福澤上之, 刑推次勸杖, 可也。上曰, 問郞, 以汝非但誣逼當宁, 誣及不敢言之地。汝之心腸, 汝當自知, 是可忍也, 孰不可忍? 小則吮癰舐痔, 大則如何? 凶心所在, 汝卽直招。上曰, 下款二字, 雖不信汝招, 而闕疑之義, 不爲强訊, 上款兩二字, 直招。景夏告罪人準次。上曰, 罪人姑下本府, 金吾堂上·承旨近前。在魯曰, 遠材初無可惡之事矣。上曰, 當更刑推一次, 遠材病狀, 問而達之, 可也。文書, 人會處, 處之則好矣。顯命曰, 渠以渠父所做出, 業已承款, 而非渠自作之事, 辯聖誣, 初無可論, 見之者, 皆失笑矣。聖應曰, 便是承款矣。景夏曰, 先朝聖德, 如日月。如彼蟣蝨輩, 安得有御製耶? 信之者無狀矣。上曰, 是矣。景輔曰, 安知非渠自做作耶? 𥛚曰, 如訟案則乙巳不出, 爲違端, 辛丑不出於虎龍招, 則可疑矣。上曰, 非虎龍, 則喜之也。在魯曰, 文則決是常漢語法矣。景輔曰, 肅考聖德如天, 御作如何以太平烟月醉花叢等說, 決是常漢之作也, 亦是不文者之所做, 尺童可辨矣。上曰, 是矣。遠材事, 問郞亦達, 可也, 大臣之言, 是也。予恃卿等, 果然有公心, 若如此則安有壬寅事耶? 魚錫胤曰, 見欺與否, 渠父之事, 不當以渠之杜撰, 治之。閔堦曰, 龍澤至微, 聖考何以知之? 以招觀之, 非渠僞造, 則明白矣。彝章曰, 渠之初不持來, 似有隱情矣。光毅曰, 初欲抵賴, 生於怯也。上曰, 今日諸臣所達, 皆公, 國事如此, 則無黨矣。在魯曰, 閔翼洙, 豈眞信之乎? 初見之際, 恍惚而不能覺悟矣。上曰, 李巨源, 亦謂閔鎭厚, 景廟忠臣。閔翼洙事, 可慨, 言于亨洙亦非, 而領相恍惚之說, 是矣。寅明曰, 朝家, 以徵士待之, 而事體則不然。景夏曰, 今番治獄, 從容處之, 不動辭氣, 欽仰聖德矣。景輔曰, 誣詩關係如何, 而一次刑訊, 諉之於渠父做作, 則置而不問, 豈獄體乎? 上曰, 常憫其家殘敗, 每欲令檢擧矣。先朝至招見金民澤矣。上曰, 此等之時, 有宮人中可旌表者。老宮人尙宮金氏, 爲金滿泓從祖母者, 歷事五朝, 年九十而死。白首猶勤, 爲國血忱, 予於侍湯中, 目睹而嘉尙。又有尙宮金氏者, 金纘重之族屬, 而當其時能執苦誠。以事景廟, 賓天後三年行素, 及宣懿王后上仙後, 亦行素三年。此曾聞於有識士夫, 而豈聞於此輩乎? 誠忠可嘉。噫, 喬木世臣, 不逞若此。此等人, 能樹其忠, 豈無勸奬? 特爲旌表。金滿泓從祖母之族屬, 錄用, 可也。景夏曰, 若以宮人某氏旌忠之門, 表厥棹楔, 好矣。如是旌別, 然後可以激勸懲創, 豈以貴賤而有殊耶? 寅明曰, 族屬錄用事承傳, 則遠族皆將希覬。或以同生三寸中, 主祀者優給廩料, 改之, 宜矣。景夏曰, 老宮人主祀之族屬, 錄用, 似宜矣。上曰, 然則金滿泓從祖母宮人尙宮金氏, 其族屬主祀者, 錄用, 可也。出擧條  罪人遠材脫蒙頭。上曰, 福澤刑推時, 合眼不見矣, 吳瑗, 今則云亡, 可愴。兩子, 女人耶? 今爲孤兒, 承旨視之如子, 可也。古人, 以子托友, 親自乳之, 自然生乳云, 此亦小說。景夏曰, 聖敎及此, 臣敢不撫遺孤女子乎? 上曰, 洪景輔所達, 不無所見, 事體重大, 何可置之? 刑推。上曰, 領·左相之言, 皆公言也。光毅曰, 何可以子證父之罪耶? 王法不當若是矣。父子之倫, 傷矣。此則非所當問矣。上曰, 是矣。此出於公心矣。人亦疎戇, 尹彙貞侄耶? 彙貞, 亦純直矣。景夏曰, 伴直玉署, 知其心潔矣。經幄之中, 有此等高識, 臣實敬服。上曰, 然矣。在魯曰, 考見律文, 詐爲制書者斬, 爲從者杖一百流三千里。今此僞詩, 非遠材所做作, 則宜以曲從者論此律, 似爲襯合矣。上曰, 杖·流之律, 似輕, 今定律名, 以受敎施行, 宜矣。寅明曰, 遠材稚迷, 似不能自做誣詩, 而所謂其父見欺云者, 亦似非飾辭。雖無可以限死嚴訊者, 而關係至重, 減死島配, 則不可已矣。顯命曰, 事極妖惡, 誣及三朝, 關係至重, 雖用大明律勘斷, 固無所惜, 而非渠做作, 則雖傅生〈議〉, 當從重用律矣。上曰, 金遠材, 海島勿限年減〈死〉定配, 可也。出擧條  上曰, 罪人解枷, 脫蒙頭下之。渠之誣詩, 非但誣當宁, 誣及於不敢言之地, 罪死無惜, 而渠旣稚昧, 亦已承款, 故參酌減死矣。上曰, 親鞫姑罷, 再明本府設鞫事。出榻敎  司諫李潤身啓曰, 臣之情病, 苟非至難强, 則當此帳殿訊囚之日, 豈敢坐違嚴召, 而情勢旣甚危臲, 狗馬賤疾, 又添於一旬監試之餘, 無計自力。冒死違召, 惶懍之極, 惟譴何是竢, 而罰靳例勘, 恩辱再召, 怵畏分義, 不計死生, 顚倒入來。旣已詣闕之後, 不可無一日之責, 而合啓事之尙今延拖, 心常慨然。日昨辭疏, 略綽論列, 而今日三司無故之臣, 以停論發言, 則持平李奎采, 謂以意見不合, 終不停當, 此莫非臣疲軟見輕之致, 不可一刻晏然於職次。請命遞斥臣職。持平李奎采啓曰, 臣向來嚴敎之後, 惶縮泯伏, 只竢譴何, 柏府新除, 遽下意外。顧臣情地, 萬萬危蹙, 豈有一分冒〈出〉之勢, 而連當帳殿親臨, 不敢坐違天陛, 唐突出肅, 粗伸分義, 而因仍蹲冒, 決無是理。且於前執義李善行之疏, 尤有所難安者。昨日詣臺引嫌, 見阻喉司, 未免退歸。卽者司諫李潤身以合啓事, 問之, 而臣則意見不合, 以不可停論之意, 爲答矣。司諫旣以此引嫌, 臣亦何可晏然於職次乎? 請亟命遞斥臣職。上答李潤身啓曰, 所執, 是矣, 當今立異, 所非在彼, 其何過辭? 勿辭。景夏曰, 李潤身再啓煩瀆, 退待物論矣。上曰, 知道。答李奎采曰, 爲今臣子, 請命之下, 豈敢如此? 極涉無據, 依啓。上曰, 承旨來前。嘻噫痛矣, 何敢萌舊心乎? 今日親鞫, 所關, 如何? 終日目覩, 敢復揚揚。龍澤之僞詩, 福澤之將心, 不足怪矣。今日紀綱, 雖曰陵夷, 有君有臣而後, 決不可不嚴處。刊名仕籍, 極邊遠配。上曰, 今日豈敢爲黨習耶? 極爲無據, 有此輩, 故有龍澤矣。觀此擧措, 豈敢如此? 將欲事予, 安敢乃爾? 不可遠配而止, 予當親問。今日, 而牌招儒臣, 意欲調時象。爲耳目之官, 以黨爲君, 不可不處分。此類有之, 故·輩, 生矣。鄭翬良曰, 辭氣不當若是過厲, 奎采爲黨習, 非矣。固當罪之, 何必過費聲色耶? 上曰, 若無七情則已, 有怒則不施於奎采而焉用? 景夏曰, 過加辭氣, 恐非大聖人處分, 前後臺臣之無臺體者, 一味包容矣, 今於奎采, 豈如此乎? 寅明曰, 臣常以嚴處, 爲言, 而罷削, 宜矣, 雖罷削, 久不饒貸, 則自至懲戢矣。周鎭曰, 承旨所達, 是矣。請加三思, 還收成命。上曰, 李奎采, 誰耶? 在魯曰, 故監司李東稷之曾孫也。上曰, 垂涕處分之時, 渠敢若是, 當亟正邦刑。鞫問於渠, 猶是藥果, 李奎采, 拿鞫嚴處。上曰, 聽命之君, 渠安敢乃爾? 刑戮, 予豈樂爲? 終是勃滿矣。仁廟, 嚴於抑黨, 雖擧義功臣, 欲斬之矣。福澤事, 下詢時外怵公議, 隨衆仰對, 而敢更爲黨, 其心巧惡矣。今日事抵當予方心喜, 忽生奎采, 絶痛矣。上曰, 罪人奎采上闕。申思喆曰, 奎采初無就拿之事, 何以上闕乎? 上曰, 旣知上闕, 則自當擧行, 何爲煩稟? 極可駭, 判義禁申思喆, 從重推考。以此事觀之, 黨類, 重於君父矣。卿等玩弄予耶? 卿雖倚任大臣, 若爲黨則予固不惜矣, 渠憑藉臺職而如此, 何可置之黨論之末弊, 至於誣及不敢言之地, 卿等更何顧惜乎? 李奎采, 必懸首藁街, 不然則死者必多矣, 予將亟正邦刑。渠銳意爲黨, 欲做弘吏而然矣, 朝鮮無節義, 黨中則有忠臣矣。在魯曰, 渠本非可合弘吏之人, 豈有做得之理耶? 上曰, 予因此事, 終夕不寐, 則豈卿等保護之道耶? 幾年忍耐之福澤, 亦正法, 行避螻蟻, 豈樂刑戮哉? 渠無臣分, 非逆心而何? 顯命曰, 昔孝廟, 鞫金弘郁, 故相具仁垕, 自以不能力諫, 臥江亭不起。扁以失言。武臣猶如此, 臣等有愧於古人, 多矣。上曰, 懸首藁街, 則民之過者, 必稱快而誰當惜之? 吮癰而終無所不至, 此非逆而何? 辛丑後, 予見多矣, 我國不嚴, 則將爲勝國矣。顯命曰, 孝廟盛怒時, 常經宿而後處分, 無過中之擧矣, 明日處分, 宜矣。上曰, 公然使奎采, 困予矣。右相之言, 不過緩予也。景夏曰, 滿庭臣僚, 不能力爭, 奉行聖旨, 則將焉用彼臣哉? 奎采, 雖無狀, 官以臺爲名, 何可加以桁楊? 聖敎終爲過當, 乞加三思, 收還威命, 至望。在魯曰, 臣等無似, 忝在三司之列, 而聖上威怒過中, 臣等不得不力爭, 而聖上, 若以待臣等之意, 曲加優容, 屈意從之, 則豈非後世之美譚乎? 上曰, 元景夏之言, 是矣, 亦好名而然耶? 軍兵何罪, 而苦惱若是, 必笑曰, 聽命之君, 不能調劑, 致此景象矣。寅明曰, 如奎采, 何足深誅? 平時養望主論者, 固當深罪, 如此附麗之徒, 治之無益矣。上曰, 主論者, 誰耶? 卿等, 何不言耶? 寅明曰, 何可指的仰達耶? 上曰, 此非特卿等之意也, 予何由知之耶? 寅明曰, 負望於自中者, 最甚黨論矣。上曰, 不懲奎采, 則國不爲國, 其君如此, 而猶爲黨則逆心也, 卿等何爲容護乎? 不爲鞫問而正邦刑, 則卿等不爭耶? 予眩氣必增矣。至痛在心, 實無歸拜之顔, 故連日親臨, 而奎采出矣, 渠安敢乃爾? 此則百倍於有烈矣。竄謫則此輩甘如飴矣。李台重投疏遠謫, 終爲玉堂首錄, 渠亦效囋耶? 此輩久謫, 則貽書知舊, 要大臣陳白, 希覬放釋矣。寅明曰, 臣等雖無狀, 豈爲此輩所動, 有所陳達耶? 上曰, 非謂卿等如此, 此輩必謂某大臣公平, 可以陳白, 百蹊送言, 終得蒙宥矣。錫五曰, 日已曛黑, 門限已過, 軍號不下矣。上曰, 豺狼當道, 安問狐貍, 今日黨論者, 乃豺狼, 閉門何爲? 上曰, 頃日擧措後, 謂卿等請討, 豈救解奎采乎? 三公允協之批, 旣諭, 而元景夏所達, 予有過擧, 卿等不爭, 安用卿等爲哉? 卿等豈欺予哉? 三公允協, 而所爭如此, 爲重卿等而回聽, 姑貸奎采之死, 優待卿等之意也。李奎采, 刊名仕籍, 大靜縣荐棘, 依初傳旨判下, 卽日押送。上還宮, 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