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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928책 (탈초본 50책) 영조 17년 2월 22일 정사 24/24 기사 1741년  乾隆(淸/高宗) 6년

○ 二月二十二日巳時, 上御熙政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 領議政金在魯, 左議政宋寅明, 右議政趙顯命, 刑曹判書金聖應, 兵曹判書鄭錫五, 訓鍊都正具聖任, 禮曹參判權𥛚, 兵曹參判李周鎭, 同副承旨洪鳳祚, 司諫李道謙, 持平南泰赫, 校理鄭翬良, 假注書李壽鳳·李基德, 記事官李弘稷·邊是重諸臣進伏後, 金在魯曰, 春氣朝晝異候, 日間聖體若何? 上曰, 近間差勝矣。在魯曰, 眩氣漸益有減乎? 上曰, 猶有餘氣矣。在魯曰, 新劑入藥, 連爲進御乎? 上曰, 進御矣。在魯曰, 大王大妃殿氣候, 何如? 上曰, 近來差勝矣。在魯曰, 王世子氣候, 一樣安寧乎? 上曰, 好在矣。在魯曰, 新劑丸藥, 尙未進服乎? 上曰, 已服而有餘矣。在魯曰, 皇壇親祀, 旣出誠意, 則不可請已, 而如此短夜, 親臨誓戒, 不勝伏憫矣。上曰, 屢年不行, 何可不爲也? 有欲下敎者矣。聖人豈欺我哉? 彼大臣, 以關東箕子圭送來, 故欲釐正而窮理矣。初則長廣不齊, 故欲用禮器, 則太過似門扇, 周尺則與彼國尺, 尺寸不誤, 而但差長耳。永樂九年, 皇朝以九寸圭恩賜, 而色則靑者, 以東方故也, 以九寸者, 以公禮故也。今方自內改造, 而以蟒衣覲先王之意言之, 我朝制度, 雖用白玉, 而皇壇親祀時, 欲用靑圭矣。在魯曰, 及時新造乎? 上曰, 尙方有之矣。仍敎曰, 所謂箕子圭者, 或其時圭乎? 在魯曰, 廣如何? 上曰, 三寸也。凡事莫如窮理, 唐太宗弓事, 亦此類也。崔逵泰則只度長矣。在魯曰, 以爲合于躬圭信圭, 而乃七寸也。宋寅明曰, 常用之圭, 是何色乎? 上曰, 用白圭矣。尺寸雖同, 而但向日所造體制, 每以爲大矣, 今日觀之, 九寸之制是也。皇帝則十二寸也。今日乃知是理, 每事莫如窮理也。此蓋因箕子圭, 而窮理所致也。所謂箕子圭者, 乃石片, 而附會者, 謂之圭也。在魯曰, 皇壇樂器事當陳達矣。權𥛚曰, 來三月初四日, 行大報壇祭。先蠶祭, 亦在其日, 而社稷·宗廟·文廟等祭所用樂器, 無移用前例。諸山川所用樂器, 只有一件, 無他推移之道。先蠶祭, 例行於季春上巳日, 其勢有難退行。初四卽上巳日, 而皇壇親祭擇吉, 適與之相値。所用樂器, 無可推移, 何以爲之則可也? 上曰, 樂器不備, 大祭退行, 事體大不可矣。在魯曰, 已定之祭日, 何可退行也? 𥛚曰, 宗廟則用俗樂, 而社稷·文廟, 有雅樂, 或以此推移用之乎? 在魯曰, 文廟·社稷中, 移用一件, 似無妨矣。上曰, 以文廟樂器移用爲可, 而事體終涉苟簡。待秋皇壇所用樂器一件, 禮曹次知, 別爲造成, 以備祭時之用, 可也。寅明曰, 禮曹當該堂上, 初不詳審擇日, 有此先蠶祭相値之事, 不可無警, 推考, 何如? 上曰, 當初慮不及此, 誠非異事, 而所達如此, 依爲之。出擧條  上曰, 向時則位版一邊作舍, 故每於神門外下轎, 而今則有神室, 當於外門外下轎矣。且其處物件, 問于典設·太常, 一件書附神室矣。旣有皇壇, 則豈可無皇壇樂器耶? 在魯曰, 宗廟·社稷·文廟, 旣各有之, 則皇壇亦不可不別爲造置, 而樂器造成, 役鉅事重, 當設廳或都監, 當此儉歲, 姑難爲之矣。上曰, 令該曹兼管, 而省減物力爲之, 可也。在魯曰, 雖曰省減, 工役自鉅矣。寅明曰, 未備已年久, 而必一時爲急, 雖令本曹爲之, 而與校正廳有異, 自然多費物力, 待秋爲之, 似好矣。上曰, 今秋爲之, 則明春可以用之, 自本曹待秋擧行, 可也。寅明曰, 樂器庫, 則於何處爲之乎? 上曰, 其處外門左傍, 有樓上庫, 可置於此也。出擧條 在魯曰, 吏曹堂上, 無一人行公, 急有差出事, 而違牌不進, 甚可憫也。寅明曰, 或因向來臣言, 而此何必深嫌也? 上曰, 俄者亦言之矣。兵判之不爲撕捱是矣。向日李德壽事甚貴矣。仍規勉予以黑白豆事。予曰, 卿則何如? 對曰, 無之矣。仍擧向來領相所達鄭愼儉事而言曰, 臣爲宰用人, 無所愧矣。其言豈不質實也? 誠可貴矣。在魯曰, 內擧不失親, 亦何妨也? 上曰, 閔應洙若時象, 則今不必授銓任, 而時俗如此, 故予已知之矣。在魯曰, 應洙之不出者, 以大臣言也。其時旣已遞官, 則今何必更爲撕捱也? 寅明曰, 臣之心, 毫髮無所非於彼矣。上曰, 朝廷之臣, 皆如兵判之心則可也。有則改之, 無則加勉, 卿言則終涉迫切矣。右相亦在是矣。此後則卿宜自勉也。寅明曰, 言雖有圭角, 不相護則可也。爲國事, 則·亦變色相爭, 迫切之處, 古亦有之矣。上曰, ·事, 朱子亦有言矣, 而左揆事, 終然迫切矣。寅明曰, 臣氣質麤厲, 而今日風俗, 則私意太勝矣。上曰, 雖然太野俗矣。在魯曰, 東萊府使金錫一, 自本曹啓請。有除朝辭直爲赴任之命, 而數日前呈狀備局, 以爲曾前臺官時, 有論劾道臣之事, 私義不便, 難於冒赴云。備局以公私事體, 不必相妨, 斯速赴任之意題送, 而若或更以爲嫌, 不卽赴任, 則遠地往復之間, 將費累日, 事極可慮, 不可無別爲申飭催促之道矣。上曰, 是所謂緦小功之察也。人君旣蕩滌, 則況方伯乎? 鄭益河若介滯於心, 則太隘矣。在魯曰, 監司寧以論己, 爲私嫌乎? 況萊府元無大段句管於營門矣。寅明曰, 雖是應嫌之事, 不可顯訟於朝廷, 況此在道臣爲自己事, 則初安有可嫌之端, 而亦何可顯爲撕捱? 其所過嫌非矣。上曰, 金錫一以此引嫌非矣。從重推考, 可也。出擧條 寅明曰, 金若魯旣已內選, 備局堂上差下,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榻敎 在魯曰, 江原監司金尙魯辭陛時, 以京賑廳及畿湖之附近嶺西邑穀, 限一萬石, 加劃賑資事仰請, 有令廟堂, 稟處之命矣。京賑廳米請得之意, 則蓋欲留用本道上納之大同, 以京賑米, 移納於惠廳, 而其後因御史狀啓, 關東大同米, 特許作布上納, 今無可論。畿湖·西道穀物, 前日亦已區劃, 今無着手處。本道事勢, 與賑穀足不足, 未能遙度, 果有竭乏之患, 則距京不遠, 必當狀聞。今姑不得加劃之意, 敢啓。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在魯曰, 曾以羅里舖事, 出擧條, 以問於本道矣。今觀湖南監司權爀狀啓, 則以爲本舖距群山四十里, 僉使有難句管, 莫如更設別將云。臣意亦以更設別將爲好, 而右相則以數數變通爲難矣。上曰, 何以則爲好耶? 寅明曰, 別將若不得其人, 則從中消花, 而害及於民矣。上曰, 當今賑廳自辟乎? 在魯曰, 似當依浦項別將例, 令監司自辟矣。寅明曰, 旣設羅里舖, 則似不可別將, 而無論賑廳與監營, 得人極難, 從容商確後, 稟定宜矣。上曰, 如此事何必更議? 旣設羅里舖, 則便同浦項倉例, 別將差出爲可, 而要在擇人而已。趙顯命曰, 事異浦項倉矣。上曰, 此是利窟, 若不擇人, 則有弊矣。商船輻輳之地, 爲別將者, 不爲己利則善矣。設羅里舖, 爲耽羅也, 豈可不擇人乎? 在魯曰, 此任甚難得人, 曾前自賑廳差出時, 每以爲㦖矣。今若不以本道人差出, 而別擇京人有履歷解事者差之, 則必勝矣。顯命曰, 小臣爲賑廳堂上時, 擇送在京人矣, 猝然暴死。其後聞李周鎭之言, 則死有妙理云。其處人心, 誠可慮矣。在魯曰, 監司狀啓, 以爲量定瓜限, 遞易時文書, 明白傳掌, 四季朔會計, 磨勘於京廳, 監司亦時時摘奸爲宜, 此則皆當依施矣。上曰, 別將久任則有弊, 定瓜限遞易, 可也。顯命曰, 使賑廳堂上, 議于廟堂, 成節目啓下差出似宜矣。李周鎭曰, 〈里〉事, 旣承下敎, 臣以私書, 往復於道臣, 詳聞物情, 而別將若以本土人差出, 則貽弊多端, 百姓有難支保, 令僉使句管, 則三四十里之外, 往來看守, 其勢誠難。只付於監考輩, 典守之道, 極涉虛疏。卽今見在米三千餘石, 錢四千餘兩, 而守直無人。若〈里〉而付米於他處則可也, 而以僉使兼管, 則決無收拾之勢。賑廳則遠, 而監營則近, 借得監營威令, 而檢察裨將中有履歷者, 擇差別將, 考其勤慢, 仍用褒貶, 定其瓜限, 則典守似着實矣。上曰, 依爲之, 而所擧非其人, 則道臣從重論責, 可也。出擧條 在魯曰, 全羅左水使趙東夏狀啓內, 去十二月光陽松田兩處失火, 監色·山直, 捉來推問, 則此是行人往來之路, 某人之失火, 末由追蹤云。故山直輩旣已決棍重治, 當該守令, 所當爲先罷黜後請罪, 而南土人心狡惡, 或得罪官長, 或結嫌山直, 則必衝火松田。若罪守令, 適中奸民之計, 光陽縣監勿罷, 自本營拿致決棍事仰請矣。奸民之故爲衝火, 不無其弊, 若輒罪守令, 則失火尤必頻數, 殿牌見失守令勿罷之定式, 亦有意焉。且聞昨年春, 因統制使狀請, 松田失火守令, 重者拿問, 輕者只決棍事, 覆啓施行云。光陽縣監林光垕, 依狀請拿致水營, 參酌決棍, 勿爲罷黜,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在魯曰, 犯越人太色·先明等之招辭, 旣爲相左, 詳査狀聞之意, 已自備局知委, 姑未及嚴問, 出於遲待齎咨官之回還, 而蓋此事誠爲難處, 先明則捉魚飄風之納供於瀋陽, 有此更査之擧。今若以採蔘奏咨, 則不無日後之慮, 不但西伯之意如此, 前西伯, 亦以此爲慮矣。上曰, 彼人雖不詳知, 在我之道, 惟當以直爲辭矣。顯命曰, 聖敎至當。罪人連爲嚴訊取服, 事理當然, 而終始忍杖不服, 則始乃咨奏實狀, 似爲合理。何可預軫日後之慮, 先務方便之道乎? 在魯曰, 罪人一向嚴訊, 雖至經年閱歲, 必以採蔘捧招爲期者, 終涉過矣。反覆嚴問, 刑推過數次後, 不爲承服, 則道臣狀聞, 據實移咨似宜矣。上曰, 不必以瀋陽爲拘, 而硃批所謂特恩, 此爲致意處也。罪人有難限死嚴訊, 數次訊問而不服, 則狀聞可也, 而道臣置心於空中, 勿爲偏係而問之事申飭, 可矣。在魯曰, 此事不必出擧條, 自備局當爲發關矣。寅明曰, 罪人嚴訊而不服, 則狀聞事, 先露於關文中, 不但事體之不然, 恐有罪人知機不服之慮。嚴問取服之意則發關, 而筵中說話, 則以私書往復好矣。上曰, 然矣。依爲之。洪鳳祚曰, 頃者黃海監司, 以捕校作亂事, 上疏問議于大臣事, 命下矣。上曰, 此事於卿等意, 如何? 在魯曰, 捕校出送外邑, 則例多有此弊, 而鳳山亦必不能善待而然矣。到今追毁之言, 雖未可的知, 宜有査問懲治之道矣。顯命曰, 出外捕校之作弊外邑, 勢所必有, 而道臣旣已狀聞, 宜有嚴處之道矣。寅明曰, 捕校之作弊, 誠或有之, 而守令之言, 亦何可準信? 此等事極難處, 若慮其作弊, 而必嚴懲之, 則誰復任窺捕之役, 而外方竊盜, 易致漸滋。若爲其窺捕而作弊者, 不爲嚴懲, 則民弊必益甚矣。然道臣旣陳疏聲罪, 此何可置之? 令攸司推治, 不可已矣。但泛言作弊, 而無某人處捧賂指的之事矣。上曰, 令攸司嚴問科治, 可也。出擧條 顯命曰, 小臣向以水車事, 仰達矣。今已施行耶? 上曰, 似不關緊, 卿等用之, 其效何如? 顯命曰, 小臣用之, 則甚奇矣。上曰, 民以農爲苦, 而復用水車, 則當尤勞矣。水近則或可用之, 而水遠則似同於乾木水生矣。寅明曰, 聖敎至當。其效豈大段也? 顯命曰, 小臣在外當旱時, 旱時則雖用工, 甚於此者, 民不以爲勞, 故雖得絲水, 合而用之。此若一用, 則大野廣原水不上之地, 屢千石庫, 可以盡收其利, 其效如何哉? 寅明曰, 使百姓用一月, 則或可乎? 顯命曰, 使造水車者五六人, 送各道, 分付監司, 各邑水深處, 使其民造而用之, 則實乃助造化之一端也。上曰, 此亦窮理, 則有可疑處, 此則噴而已, 無瀉水之事矣。顯命曰, 臣所見, 則形如耳大也者也。上曰, 更問於所造者而試之, 則可知之矣。顯命曰, 水之瀉也, 若瀑布矣。上曰, 又有之, 卿等見之乎? 彼國有之, 而此是立而履者也。顯命曰, 此乃救火桶乎? 上曰, 如其樣而履之者也。在魯曰, 以手則爲工似難, 而立而履之, 則甚便好矣。顯命曰, 一次召問後, 以形如耳大也者用之則好矣。上曰, 此事甚疑, 而果瀉之則好矣。在魯曰, 使外方詢問民間, 似爲宜矣。寅明曰, 柳壽垣官制之說, 何如? 以臣所見, 似爲是矣。上曰, 壽垣耳聾, 故不復問之, 而只聞弘文正字有弊云矣。寅明曰, 雖不必用其言, 而效與害皆如此矣。上曰, 其心則誠貴矣。儒臣亦見之乎? 鄭翬良曰, 小臣則不得見之矣。顯命曰, 此乃渠數十年積功也。其有疑處, 則點下以備郞, 一召與臣等, 論其掣肘決否處, 何如? 上曰, 不欲用新法者, 是予意也。神宗之與介甫, 行新法迂闊, 而朱子亦嘗論之矣。唐官六制事, 承旨亦見矣。此處則介甫咨嗟, 恨不與同, 而朱子亦許以睿斷矣。今日則如補衣, 此處補則彼處綻, 官制之紊亂淆雜極矣。必欲申明舊制, 予意也。卿等於備局, 書稟可也。寅明曰, 國初六典舊制乎? 上曰, 是也。在魯曰, 官制名實, 古今太不同矣。上曰, 自縣監至牧使階梯, 是捷徑也, 誠可怪矣。寅明曰, 多承傳故也。上曰, 然則釐正承傳似可矣。上曰, 皇朝則無黨云, 豈其然乎? 寅明曰, 皇朝則東林黨而已, 乃宦官之害也, 無義理相爭之黨也。顯命曰, 以黨論根本, 謂由於官制者, 有識之言也。在魯曰, 以其階梯之多故也。上曰, 吏郞·翰林無之則無黨, 而自弘正選時, 已有黨, 故予欲一問矣。在魯曰, 正字·著作·博士·修撰·校理·應敎, 不過數年, 無智愚賢不肖, 皆陞堂上, 堂上後, 或監司, 堂下時, 無他處也。盡變官制則已, 而此則必不可成矣。上曰, 聾者似愚, 而此則不然矣。顯命曰, 甚博識矣。以爲五代藩鎭之亂, 以兵權之授, 而我國黨論, 則以通塞之授臣下故也云, 而國無長國, 人無長生, 亦安能預知何處生弊也? 上曰, 漢吳楚唐藩鎭, 宋胡元, 皆有弊。雖欲祛爲弊者, 豈無沛公乎? 在魯曰, 人君不能躬行, 以紀綱付臣下, 故自有弊矣。上曰, 紀綱二字, 最宜着意處也。顯命曰, 彼言亦非私智杜撰, 乃本諸周官, 參以古經者也。以臣意言之, 則引見論難, 若果有掣肘難行處, 則顯言退之, 實合於事體矣。寅明曰, 其言所謂權奸後朋黨, 朋黨後又有權奸者是也。其言曰, 官爵乃天爵, 而人主授匹夫者也。大則權奸, 小則朋黨, 爲及第爲翰薦, 以至於宰相, 故授國權, 而爲久弊矣, 其言則是, 而其法則難行也。上曰, 言則然矣, 而有紀綱, 然後可以行之矣。寅明曰, 忠伯狀啓裏面事, 雖不知, 而生殺間何以處之也? 上曰, 此事甚難矣。兪判府事則以爲當用極律云矣。在魯曰, 此非從賊之流, 而乃手殺義士者也。洗劍之言, 太凶慘矣, 何可不爲行法乎? 上曰, 李述元之鉅, 何處得之乎? 在魯曰, 李述元則賊使之, 而此則手殺者也。上曰, 討捕營已亂杖矣。寅明曰, 生殺間當處之, 其狀啓下之, 何如? 上曰, 當下之矣。顯命曰, 繡衣已抄啓, 當從速送之矣。繡衣雖未必皆盡其職, 臣爲監司時, 聞繡衣過營, 則心猶不安, 況守令, 豈不操心乎? 來頭實效, 姑不暇論, 而雖虛聲而亦有益矣。在魯曰, 今時尙不晩矣。顯命曰, 當此減稅之時, 宜有可知可聞之事。良丁成冊時, 有御史聲息, 則不敢欺矣。不必多數往也, 亦不必定以往也。雖入直玉堂, 亦豈可不送乎? 或殿最時, 或臺啓時, 暫爲下送, 則御史一員, 長在八道中矣。寅明曰, 此亦專在於得人也。上曰, 此則卿等旣選之, 而又欲自上而擇, 殊未可知也。寅明曰, 今番固精擇, 而雖臣等, 亦何能盡知也? 在魯曰, 左相所達, 不必求於選中之意也。上曰, 此言甚好, 蓋欲求於選外者也。顯命曰, 節目甚多矣。上曰, 送賂卿相, 交結權門外, 侵漁州縣, 屠殺農牛, 沈惑邑妓, 濫率衙眷, 其他條目甚多。以此言之, 則守令無餘矣。在魯曰, 小臣爲御史時, 潛奸潛屠等事略之, 而有太重者, 則雖無條目, 亦當論之矣。顯命曰, 訓將執事事, 與邑殿最事, 近於察察, 而亦爲發精神之道, 臣意則以爲喜矣。上曰, 非察察, 乃欲知實也。顯命曰, 御史能否, 則監司殿最考見, 則自有可知之道矣。上曰, 御史封庫, 則其處已知之矣。顯命曰, 操縱在殿下, 而或有如此, 則臣僚警動之矣。上曰, 魚錫胤之言何如也? 寅明曰, 過與不過, 雖不的知, 而小臣則頗喜之矣。在魯曰, 掌令則臣亦謂不足, 而至於聖輅, 則臣曾以廉貞稱之矣。前後臺諫御史時, 無不稱職。若如古時極選則可也, 而以今論之, 則聖輅何獨表而出之也? 聖輅誠冤, 而臺閣旣有言, 則亦無怪矣。寅明曰, 臣意亦如領相, 而臺閣之中有此言, 臣則貴之矣。上曰, 金慶衍爲何中間沈滯耶? 在魯曰, 無大段沈滯之事矣。上曰, 金慶衍向日之言非矣, 而聖輅朴知誡之孫也。首揆旣稱廉約, 則人固不知也, 該曹之擬望太急矣。錫胤之言是也。顯命曰, 今時諫長中, 獨論聖輅, 似太甚矣。鄭翬良曰, 承旨四十餘望, 入諫長望者, 數十人, 而其中聖輅, 甚不似矣。在魯曰, 不必然也。上曰, 卿等須惜之。魚錫胤, 曾於內入侍時, 予觀其擧措頗好, 而以爲其心何如云矣, 方欲試之矣。以此啓觀之, 可知其人之嘉也。顯命曰, 律文受敎, 付諸李衡佐·鄭彦燮·金若魯, 作一冊, 左相上達付臣, 使之釐正, 而其時小臣爲吏兵判, 不能詳閱, 而略觀之, 則猶多有刪正處。而小臣於律文, 甚不熟, 朝臣中擇人授之, 使大臣總察爲之似宜矣。上曰, 幾卷乎? 顯命曰, 六七卷矣。寅明曰, 受敎輯錄中語皆錄之, 而一事或再出者, 前後事或相反者, 盡爲記載後, 方爲一統矣。在魯曰, 繁茂者書大綱, 而前後異者, 從後施行, 似好矣。上曰, 何必從後施行乎? 在魯曰, 然則條條稟乎? 上曰, 然。寅明曰, 尹陽來老病安坐, 可當是任, 而亦必諳練於此等事矣。在魯曰, 參判則鄭羽良好矣。上曰, 予意亦如此, 而鄭羽良則精神猶烈, 尹陽來則矍鑠而太堅固。定律時惟烈與固, 則寬而栗之義, 安在哉? 顯命曰, 小臣所知者, 寧越府使具宅奎, 最善於律文, 而不可無經術重臣總攬之也。如羽良之有經術者輔之, 則可以水火相濟矣。上曰, 李宗城足爲之, 而何時當闋服耶? 顯命曰, 今三月是大祥云矣。上曰, 何必速行? 須待之宜矣。顯命曰, 宗城猶有疏脫處矣。在魯曰, 神速矣。上曰, 近觀鄭羽良, 則殊異昔時, 甚衰矣。貌雖衰, 而心則不衰, 必烈矣。尹陽來鄭暘賓曰, 陋哉, 其言太固, 付律於此二人, 則必烈而固矣。在魯曰, 不必以其人之性稟也。惟在稟裁。顯命曰, 大體則稟裁, 而小小何可一一稟裁也? 上曰, 李宗城欲無疑處事者也。律文或重, 則必有稟, 而陽來則矍鑠, 而或有太固處, 故必不稟矣。顯命曰, 總領皆當授李宗城, 則姑待闋服可乎? 上曰, 然。顯命曰, 國者, 待人而爲者也。故傳曰, 人存政擧, 朝廷有一時之望, 則無所爲, 而係民心者重也。昔者仁廟反正, 天飜地覆, 人心危疑, 而李元翼, 以領相自衿川入來, 都下人心始定。丁卯之亂, 姜弘立率胡兵, 至平山, 其時金長生·張顯光·鄭經世入來後, 卽爲解兵還歸。民望所在, 社稷安危, 民心去就, 不輕而重者, 有如此矣。今臣等無似, 雖不足爲民望, 而若其鐵中錚錚者, 則豈無其人乎? 其人輩皆外步而不入來, 彼其性品雖不同, 而其爲民望則一也。使其人皆置朝廷, 則不幸安危緩急所關, 如何? 若指其人, 則李秉常則臣素不熟, 而都監同事時觀之, 則雖無踰人之處, 固端雅之人也。若在朝廷, 則必有利矣。李箕鎭則忠實無他, 亦士大夫之心也。秉常則無端出去而不來, 箕鎭則稱親病而不來, 誠可憫矣。至於朴文秀, 則賑政罷後必去, 殿下終必不能招致矣。上曰, 何以故也? 顯命曰, 彼必直歸本鄕, 擧措必怪矣。別有默運之術, 然後可以招致矣。李匡德則公然漏置, 二人者雖有長短, 而民望所在則同也。雖一箇半箇, 優於人者不用之, 豈不甚憫乎? 國安得長安耶? 安危緩急之時, 必得人, 然後不言而得力, 自致泰山盤石之安矣。李秉常則於義理, 無難進者矣。在魯曰, 渠之上疏, 亦言之矣。顯命曰, 李箕鎭亦須嚴責, 雖有老親, 曾無三月留朝者, 誠可怪矣。上曰, 箕鎭母年幾何? 在魯曰, 年不甚高, 而以親病去者奈何? 顯命曰, 朴文秀·李匡德, 嚴責招致, 然後可成朝廷模樣矣。柳壽垣則小臣分疏, 而見所著文字, 則雖未知實有經綸, 而亦爲博識也。崔岦中人也, 而以文章, 故爲承文提調。壽垣雖病廢, 豈不愈於崔岦之中人乎? 此亦不可棄也。寅明曰, 僚相之言, 大體然矣, 而臣未知何以則好也。李匡德前後開釋, 終不入來, 雖一時嚴責, 實難於處置矣。方開書筵, 招致儒臣, 實爲急務。若朝臣則雖不可損事體, 而山林之士, 則雖屈意招之, 亦無損體之慮矣。待士之誠, 待賢之禮, 當各別求之, 必致乃已矣。宮僚之選, 李匡誼得之之敎誠然矣。朝臣中多有雅飭者, 而以臣所聞, 洪啓禧有經學行誼, 沈䥃有行誼而經學過人, 皆可合於擇差久任矣。鄭錫五曰, 則方在下考矣。上曰, 沈䥃下考蕩滌, 待春坊有闕, 除職久任, 可也。出擧條  上曰, 洪啓禧何人也? 顯命曰, 故監司洪禹傳之子, 而與洪啓裕, 爲從兄弟也。在魯曰, 啓裕則縣監禹偁[禹傳]之子也。上曰, 庚子年洪禹傳, 爲封閉官, 予始知之矣。以啓裕禹傳之子, 乃猶父猶子之間也。上曰, 儒臣一人則出去乎? 翬良曰, 閔百行則出去, 尹得敬則牌不進。洪啓禧當牌招矣。在魯曰, 啓禧以遠竄, 改削職而纔敍, 似難承命矣。上曰, 予之抑强, 常自以爲病, 而其時擧措, 則其人太豪, 故欲抑之矣。有操行者, 何可以一時之事, 介滯乎? 李秉常之齟齬, 向欲下敎矣。李德壽一聾人在, 而尙不入侍書筵, 以何者爲效乎? 李秉常以此召之, 而不來則非矣。李匡德事, 漢武汲黯, 豈不仕乎? 顯命曰, 誠怪妄矣。上曰, 其言是也。其心若出於遵父, 則豈不甚憫乎? 顯命曰, 今日形勢, 已成窠窟。文秀·匡德, 不幸入於此, 自上曾謂梁得中飛, 此二人亦恐飛矣。惟在上之敦勉耳。上曰, 李箕鎭何不來耶? 雖未免時象, 而其心則公而實矣。顯命曰, 頗忠實矣。上曰, 難於將母來耶? 顯命曰, 何難將來耶? 上曰, 李箕鎭曾有兩處奉養之說, 其人甚至孝耶? 在魯曰, 箕鎭雖非所生母, 而孝性甚篤, 過於奉養, 不欲少動, 故易於生病云矣。顯命曰, 箕鎭之弟奎鎭, 爲丹陽倅, 故將母以往云。旣往丹陽, 則何可不來京耶? 上曰, 何必長在丹陽耶? 此則非矣。在魯曰, 丹陽距京遠, 故今難率來, 而何可長在丹陽也? 箕鎭於國事, 矻矻爲之者也。顯命曰, 爲刑判時, 夜宿廳中, 其勤可知也。在魯曰, 爲開城留守, 亦勤勤奉職, 而情理旣如此, 則何可不往也? 上謂顯命曰, 靈城事於卿, 有慨然者, 以君臣, 知靈城猶父子, 而予猶不逮於卿也。卿以異姓兄弟, 何不勸之乎? 顯命曰, 靈城之向時擧措狂矣。往後, 臣以范蠡大夫種而去之說責之。旣欺臣者, 何能聽臣乎? 上曰, 其氣稟固難抑矣。在魯曰, 李匡德則頗怪, 而朴文秀則無端矣。顯命曰, 匡德·文秀, 則殿下或不免見失之矣。上曰, 朴文秀則必不負矣。在魯曰, 文秀公然齟齬, 何必失之也? 上曰, 文秀則其心亦戚矣。受辱幾次, 至於掛榜, 豈曰無端耶? 在魯曰, 掛榜何足掛齒也? 上曰, 二人當申飭, 而賓客闕亦有之乎? 在魯曰, 申思喆只遞本職, 故方帶之, 而李德壽·李秉常·趙尙絅爲之而無闕矣。上曰, 此後匡德, 以此召之, 則必來矣。其父旣爲輔養官, 若欲遵父, 則豈辭此職哉? 上曰, 向日予在春宮時, 李奉朝賀之言, 猶記之矣。近日以儒逸, 處春坊者何人也? 寅明曰, 贊善魚有鳳, 進善朴弼周矣。上曰, 此等人當加意矣。隱士與經學, 本來有異, 而近來皆稱隱士隱士云者, 如云此鳥安可籠哉者, 而·之學行, 嚴光之處士, 所以異者也, 今則學行兼處士矣。寅明曰, 雖非隱士, 亦自重, 故自然如此矣。上曰, 雖是自重, 而世稱儒逸, 儒而兼逸者耶? 顯命曰, 程叔子亦自處以處士, 其時剡薦云云矣。寅明曰, 人君惟當以誠招之矣。顯命曰, 沈錥·尹東源, 亦尙未招來矣。上曰, 聞言而擧名招之, 則或不公, 故近事甚難矣。梁得中誤來之言是矣。一邊請召, 一邊勸往, 豈不難哉? 予嘗於溫行時見之矣。故相臣權尙夏, 一邊請招, 而一邊勸往, 是招而又逐矣。寅明曰, 其時黨論盛, 故雖如此, 今何必若是也? 上曰, 李宗城之論梁得中事, 猶俗套矣。梁得中山野之人也。入侍時啓辭後, 仍曰, 如此事當依啓, 如此事臣不知本末, 末由勸之云。此言甚貴矣。李德壽則甚質實。擧世淆薄之中, 使元良見如此之人, 則誠爲好矣。魚有鳳, 方爲贊善乎? 曾於宣懿王后時, 有所云云。今時以贊善入來, 則陟降之中, 豈不悅豫乎? 有鳳必不能思此, 而義固合於上來矣。錫五曰, 向日下敎軍兵甲冑事考之, 則連有儀注。自壬申以後, 一樣無異, 而丙午年私廟擧動時, 因下敎而不爲之矣。上曰, 以其經宿, 故不爲甲冑也耶? 錫五曰, 武臣參下, 每當都政, 以虛司果出六者甚多, 誠爲可憫。大抵宣傳官武兼則二十四朔, 部將則三十朔, 中間變爲二十朔矣。在魯曰, 故例守門將則十五朔陞六, 部將則三十朔陞六, 而部將, 每以勞過守門將, 而朔數倍之, 稱冤不已, 其言誠然。且部將雖參下, 皆受參上祿, 此則無義, 故臣在本兵時陳達, 部將祿以參下祿給之, 朔數則依軍門將官例, 變爲二十朔。守門將·部將朔數皆少, 故每都政出六者甚多, 窠闕每患苟艱矣。錫五曰, 雖有苦歇, 而參下朔數, 一體爲之。大臣旣入侍, 下詢, 似好矣。在魯曰, 守門將朔數, 與實注書同, 而宣傳官則歇役也。猝然與宣傳〈官〉同朔數, 則必有稱冤。臣意守門將則定以二十朔, 部將則依宣傳官, 定以二十四朔可矣。上曰, 外方人司果出六, 似稱冤矣。錫五曰, 武臣試射, 皆畏才落, 而守門將, 則無試射事矣。在魯曰, 虛司果, 則非但無祿, 元非實職, 故積仕者稱冤, 而兵曹亦不得不隨窠塡差於散政, 故後次都政, 未得儲闕, 每每如是矣。寅明曰, 近來科擧頻數, 出身數多, 而兵曹窠窄, 都政時應遷者, 亦或以虛司果出六, 則何暇敍用閑散? 以此遠方武士之求官上來, 落莫而歸者甚多, 此極可憫矣。上曰, 都政時來見兵判者, 可幾人乎? 錫五曰, 一日或二百人或一百五十餘人矣。寅明曰, 此事未及料量。出外後, 當相議變通之道, 後日稟定矣。上曰, 此等朔數, 皆載於大典乎? 在魯曰, 卽今職名與責任, 皆與大典有異, 中間亦多屢經變通, 似無的確之法矣。上曰, 廟堂相議, 考舊典更達, 可也。出擧條  司諫李道謙所啓, 請充軍罪人李時蕃, 依律處斷。上曰, 勿煩。又所啓, 請逆魁緣坐籍沒等事, 亟命王府, 依法擧行。上曰, 亟停勿煩。又所啓, 請還寢罪人泰績酌處之命, 仍令鞫廳, 嚴刑得情, 夬正王法。上曰, 勿煩。又所啓, 請聖鐸等三人, 竝令還發配所。上曰, 勿煩。又所啓, 請還收罪人朴重葵放送之命, 嚴鞫得情, 依律勘斷。上曰, 勿煩。又所啓, 請還收楊就達酌處之命, 仍令該府, 依前嚴覈勘處。上曰, 勿煩。又所啓, 請還寢誣告承款罪人魯澤減死島配之命, 仍令鞫廳, 依律處斷。上曰, 勿煩。又所啓, 請呂善喆·甲妹·尹天章·具臣勳等四人, 竝命嚴鞫, 期於得情。措辭竝見上  上曰, 勿煩。持平南泰赫所啓。請逆坦孥籍, 一依王府草記, 卽令擧行。上曰, 亟停勿煩。又所啓, 請還寢泰績酌處之命, 仍令鞫廳, 嚴鞫得情, 夬正王法。上曰, 勿煩。又所啓, 請還寢夏宅島配之命, 仍令鞫廳, 嚴訊得情, 夬正王法。上曰, 勿煩。又所啓, 請瑞虎等兩賊孥籍, 亟令王府擧行。上曰, 勿煩。又所啓, 請還寢遠材減死定配之命, 更加嚴鞫, 夬正王法。措辭竝見上  上曰, 勿煩。上曰, 署經當爲之耶? 在魯曰, 兩司不備, 故不爲之矣。洪鳳祚曰, 魚錫胤牌不進矣。上曰, 今日所達與儒臣所達, 渠必聞之, 此乃目下卽景也。翬良曰, 臣亦謂錫胤之言是也。在魯曰, 無他端而違牌, 可知其有病矣。上命承旨進來, 傳曰, 在外臺諫, 竝改差。其代以在京無故人, 備擬牌招, 使之署經。出榻敎 寅明曰, 金若魯則不必待交龜矣。上曰, 何必不待交龜? 此則似太過矣。雖或上來, 必不行公矣。仍敎曰, 在京人必有之, 而爲臺職, 則必曰在外者可怪矣。薇垣長之仍署經改差爲好, 故予已留意矣。上曰, 林象元·李宗迪事, 何以爲之耶? 在魯曰, 不見其疏, 故不知之矣。上出疏令觀之曰, 李宗迪則本來欲辭, 而林象元則以屢當爲辭矣。李周鎭曰, 常欲一陳, 而今因咨文及彼中事, 有此仰達矣。近來方物, 漸不如舊, 歲幣尺數升數, 皆不如古, 大小好紙品甚薄之中, 蹄紙裁截亦過。雖以今番冬至使行言之, 聞齎咨官言, 則瀋陽禮部所納, 多有點退, 自下彌縫, 僅能無事云。不但事體苟簡, 其爲見侮, 當如何? 當初則旣已各別申飭, 若使古今如一, 則豈有點退事乎? 此由於紀綱漸弛, 人不畏法之致, 事極寒心。臣於昨冬方物封裹時, 以承旨進參, 而倉卒之際, 實無推移改換之勢。自今以後, 預先申飭於該曹, 則各種物件, 庶有精備待令之道。此非泛然, 申飭之事, 下詢于大臣, 出擧條各別申飭, 何如? 上曰, 頃已聞使臣所達, 誠爲寒心。彼國亦以爲汝國雖恃尙某, 尙某長在耶云云矣。紙品或抽栍觀之, 則方物似異於前, 而抑有不可知者, 是方物之不如前耶? 彼人之慾勝, 而徵索如此耶? 頃者筵臣言, 蹄紙裁截太過, 木則引而截其餘云。此則似野俗矣。至於紙品, 則前則一二次刀擦, 而今則一擦之後, 不可再擦。予怪其紙品之漸薄, 欲爲申飭, 取來江都內庫舊儲而見之, 則反不如卽今紙品。以此見之, 則似是中間過厚, 故今乃似薄耶。予每有疑於此矣。在魯曰, 小臣先父爲戶判時, 得用白綿紙, 紙品甚好, 而今則漸不如舊矣。然紙重斤數, 則反加於定式, 未知其故。至於蹄紙, 一準尺式, 而裁截太過之說, 亦不必然也。寅明曰, 方物紙貢人, 每以紙地斤兩, 比當初定式, 爲倍加, 而價則依前至廉, 稱冤呈訴於備局, 故令戶曹考出定式斤兩數及卽今行用斤兩, 則果爲比前倍加矣。斤兩則如是倍加, 而紙地則人皆以爲不及於前, 莫曉其故矣。上曰, 木則猶可引而得贏餘矣, 紙豈可引而得贏耶? 在魯曰, 歲幣木紬苧等物, 皆較尺式而割之矣。上曰, 向日使臣, 亦言斤兩尺數無減也。在魯曰, 果有加而無減矣。周鎭曰, 紙重不係於斤兩多寡, 而惟係於猛搗與否矣。在魯曰, 凡紙猛搗, 則斤數重, 不搗則輕矣。小臣五六年來, 連參方物封裹, 數年間則以別爲申飭之故, 凡品比於前差勝矣。上曰, 譯輩從中彌縫, 而市人偏受其弊, 不能自支, 甚可憫也。在魯曰, 出擧條, 申飭何妨乎? 周鎭曰, 朝廷事當觀大體, 方物且爲體重精備之道, 似當申飭矣。上曰, 歲幣方物, 預爲各別申飭, 可也。出擧條  上曰, 林象元等事, 何如? 在魯曰, 完薦後敗, 乃不得已事。李宗迪之引嫌, 固爲不宜, 而況林象元不再薦之說甚怪矣。所謂三百年云者, 別兼之名, 猶未百年, 則此不成說矣。上曰, 象元則苟且, 而宗迪則適漏矣。欲使李宗迪, 則其時當使之矣。寅明曰, 其時渠敗薦矣。上曰, 其後有李益輔·金相福矣。寅明曰, 過相福則今無不可薦之義矣。上曰, 有李宗迪, 則象元不可行, 而有金相福, 則宗迪無不可行之義乎? 今兼春秋之多, 至於如此, 柳壽垣之言, 誠有可取也。寅明曰, 向日薦則宗迪必不當, 而今則無不可當之義矣。顯命曰, 李宗迪有隔地, 何不可之有哉? 上曰, 此後金相福, 亦可爲之乎? 在魯曰, 相福非完敗者, 豈不再當薦乎? 上曰, 完字何謂也? 在魯曰, 回薦無弊, 旣完焚香, 而被斥見敗者, 謂之完敗也。上曰, 鄭純儉無故乎? 在魯曰, 方在喪, 若無故則當爲下番矣。上曰, 壽垣之言, 以爲古時吏兵曹, 皆有薦矣。在魯曰, 古時有郞薦, 則直爲玉堂云矣。顯命曰, 兵郞亦極選, 而薦規則自宣廟朝始罷矣。上曰, 吏郞則今亦有薦規乎? 在魯曰, 猶有之。若非薦, 則玉堂前不能爲吏曹矣。上曰, 吏判不能通淸望耶? 寅明曰, 吏郞書之, 則彼此不爭, 而或不均則不行, 或偏重則偏擇, 雖以今日爲無黨, 而吏曹三堂與郞廳, 不無偏處矣。上曰, 此則親政日目睹之, 趙榮國·金尙魯, 以校書校理事, 有相爭之意, 極爲殊常, 壽垣之言, 終有理矣。弘文正字, 安保無此弊也? 在魯曰, 翰林與吏郞, 置多人, 俾不獨選, 似好矣。上曰, 過於少輩者, 年老者也。寅明曰, 少輩則欲得物望故也。顯命曰, 卵育鄕人, 以成黨論者, 吏郞也, 甚可痛矣。在魯曰, 人皆循例爲吏郞則好矣。顯命曰, 元無吏郞則好矣。上曰, 卿言亦非公矣。卿亦過此, 而居崇班後爲此言, 未知其可也。壽垣之說誠好矣。上曰, 吏郞亦能通之乎? 在魯曰, 堂下通則郞廳主之, 堂上通則參判·參議主之, 而判書不許之, 則何能爲之也。上曰, 朱書亦言吏部尙書, 以公心許之則可也, 私意則不可云, 要在擇人而已。上曰, 壽垣之言有是者, 而其言弘文正字法, 則科道必濫矣。在魯曰, 如中原規, 則常人皆當爲玉堂, 而我國則不然矣。寅明曰, 大明官制, 則以科次而定官, 壯元則入內閣, 甲科則爲庶吉士。淸人亦用其制, 而雖宰相之子, 居末第, 則不得爲此等官矣。上曰, 此法甚公。頃見中原官制, 則爲科日卽爲付官矣。寅明曰, 我國之法, 前所未有。唐·宋, 皆以文而選知制誥, 故司馬公, 以不閑四六, 不入試。其時人皆稱以忠實, 今則不然矣。上曰, 弘文正字·六曹外, 又有一層矣。寅明曰, 以文考之, 而以榜次送之之意也。上曰, 只別校書館而揀之則似易, 而分館則無之矣。寅明曰, 我國異於中原, 兩班與常漢不同。校館則別置, 而其餘則分等授之, 似好矣。上曰, 無弘文之戰乎? 寅明曰, 有科場之戰, 而無弘文之戰矣。寅明曰, 宋以知制誥選, 而司馬光不入試。今若考試, 則今之人亦必效此, 而不入試矣。在魯曰, 不欲爲官, 則何能出用乎? 上曰, 人皆不欲爲官, 則誰可與共國事者乎? 我國人甚驕, 必欲勝法, 紀綱必大壞矣。在魯曰, 武蔭則如何? 上曰, 擧此而措之云矣。顯命曰, 大抵其法, 試才以文, 分館以授, 而文臣計仕升遷, 欲如蔭官者也。上曰, 至於政丞, 皆然乎? 在魯曰, 政丞則不然矣。寅明曰, 大明法制, 依周禮用之, 而漢·唐·宋之所無者多, 淸人亦用此制矣。上曰, 然矣。諸臣以次退出時, 上曰, 承旨進來。鳳祚進伏, 傳曰, 前參判李匡德, 飭已行矣, 給牒敍用。出榻敎  傳曰, 頃者下敎之後, 猶尙在外, 其不上來, 極涉過矣。況所兼之職何也, 而方開胄筵之際, 其無動意乎? 雖草野之人, 其在爲元良延頸之義, 不可若此, 其況位在重臣者乎? 噫, 目今凡事, 豈逾於輔導元良, 而以昔日之臣, 追惟昔年, 豈自悻悻其身乎? 工判從重推考, 使之卽日上來。出榻敎  承史遂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