검색
상세검색 문자입력기
승정원일기 932책 (탈초본 50책) 영조 17년 6월 19일 임오[임자] 13/13 기사 1741년  乾隆(淸/高宗) 6년

○ 同日未時, 上御興政堂。引見時, 領議政金在魯, 判義禁金始炯, 同義禁鄭羽良·朴弼均, 承旨吳遂采, 假注書尹光纘, 記事官全命肇, 記注官姜鳳休, 掌令李徵夏, 校理南泰齊, 修撰金漢喆入侍。諸臣伏訖。領議政金在魯進曰, 蒸熱日甚, 聖體若何? 上曰, 一樣矣。在魯曰, 大王大妃殿氣候, 何如? 上曰, 安寧矣。在魯曰, 王世子氣候, 亦何如? 上曰, 安過矣。在魯曰, 連日犯夜罷鞫, 聖體得無勞損乎? 上曰, 因日熱罷還後, 頗困憊, 經宿自愈矣。在魯曰, 連日勞動臨訊之餘, 引接諸臣, 誠爲悶慮, 而昨有來會入侍之敎, 故敢入侍矣。上笑曰, 今則予亦笑之而已。何狀翼輝, 徒亂世道, 連日上下俱勞, 又致今日之入侍矣。予固欲殺之, 而渠猶更生, 此則常理之外, 渠自活矣。亦復奈何? 在魯曰, 昨日退出後, 見月令手本, 則直以牙關緊急等, 方死貌樣, 措辭, 故臣亦意其必死。今聞稍得還蘇云, 而第其杖毒上衝, 腹部澎浮云, 今雖放出, 似不得生矣。上曰, 予旣勉許於卿, 而昨旣下敎矣。渠雖生出, 豈復容於霄壤之間哉? 渠則自以爲悔, 與匡誼爲友, 而匡誼則其中, 煞有純直處矣。當匡誼處分時, 意謂或有蓋寬饒北闕下事, 及見翼輝, 非能如此者也。渠無人理, 旣無念父之心, 又失事君勸友之道, 又誣引其至親, 五倫過半虧矣。渠雖得生, 生亦何爲? 卿旣欲活之, 予亦許之矣。在魯曰, 屛諸海外, 俾不齒人類, 宜矣。大抵世道衰末, 變怪百出, 此等鞫獄, 甚頻數, 固已可悶。雖然若係自爲凶言凶謀而現露者, 則用法之外, 無他道, 而若以擧措形迹言語文字, 推諸義理而斷之曰, 犯上也, 不道也, 則當此嘵薄之世, 雖其情狀, 不及此者, 亦或有陷於重辟之患。且臺官則雖或按法之啓, 間有執跡, 而論斷者, 而獄事, 則無如此之規矣。臣非以渠爲足惜, 獨當重獄, 思慮自多矣。昨日親發問目中, 渠有三大罪, 勸其友而飾詐欺君也, 不忍聞云云之說也, 甘心而事黨習也。渠以曾經法從, 有此三大罪, 泛言之, 則孰不曰可殺, 而若議當律, 則欺罔旣非死律, 雖曰勸誘, 而先發之匡誼, 旣不死矣。以翟黑子事比之, 崔鑑·公孫質輩, 未嘗被誅矣。上曰, 其時亦有此人輩乎? 予則只記高允矣。在魯曰, 雖以黨論言之, 渠豈不爲黨論? 屋下私談, 或爛熳爲之, 而姑無現露者。今此所發之罪, 則飾詐敎誘邊, 較重, 黨論邊, 反輕。雖欲以黨論誅之, 亦無眞贓之執捉者, 最重者不忍聞三字, 而非但渠終不服, 竊想其事情, 匡誼倉卒筵席, 遽進怪言, 無以歸屬, 將抵於死。故翼輝巧飾捏合, 敎誘供辭者, 專出於曲爲匡誼圖生之地, 而未可直用有意犯上之律, 大體斷人大辟, 無聚合諸事以罪之規, 而三者皆無應坐死之律矣。臣則實慮其流弊, 故今復煩達, 更爲下詢於入侍諸臣而處之, 何如? 上曰, 此可見卿心之公矣。予非慰藉大臣, 俄者以三條陳達之言, 極精, 而予意亦然矣。日昨豐原, 慮予直爲驅迫, 而用法, 故予有所下敎。非欲緩豐原之心, 予意亦本如此, 而卿言又如此矣。大抵以三字註脚, 以屬之, 今又欺君如此, 於匡誼, 雖緩其律, 翼輝則當用重律矣。以黨論事言之, 渠若眞果肆黨, 於予所見處, 則予可斷然行法, 而此則護黨之人, 其援引大臣, 亦黨習也。予欲捧遲晩而處之者, 有意矣。至於三字, 予之必欲究問, 亦有意, 而渠亦人也。豈眞肆梟獍之心, 而如是做作乎? 卿所謂逐鹿不見泰山云者, 眞箇看得的矣, 其心果在此矣。予之必欲嚴處之意, 亦言於豐原。今番匡誼·翼輝, 固可謂無心, 若復有眞有有心者, 其流弊, 將如何耶? 於無心者, 處分嚴重, 則有心者, 自可懲創故也。若眞果有心者, 則何煩訊問, 處置亦不難矣。旣問而不服, 則王者處分, 當有審量故也。非予有一分惜渠之意也。且渠雖服三字, 亦無可引之恰當律, 不過以自陷犯上, 捧之之外, 無他路, 故初問目, 予以自陷二字發問者, 良以此也, 不可强捧他遲晩矣。予意如此, 而渠不知之, 豐原亦不知, 而疑予或過入矣。昨日之親臨, 亦幸冀其或有可問而可知者, 故殿坐矣, 非欲緩渠也。亦於其中, 欲具王者之體也。卿亦以一條路陳達, 予亦設問者, 蓋予苦心, 必欲得其根抵者, 緊故也。昨日卿旣有達, 今又將酌處, 而面質時, 匡文, 以爲其侄, 亦在傍云。因閔通洙所達, 聞其侄爲宋翼輔之子云, 若然則於渠父, 只有渠矣。聞此之後, 心甚惻然矣。渠父三兄弟, 皆於國家有誠之臣也, 其季則尤多勞於國事矣。今此翼輝, 若陷重辟, 則夫何多言, 而予之所執, 只欲治無心懲有心而已, 則直置重律, 亦似如何? 兼有惻隱之心, 而適於此際, 卿有所達, 故予許之, 而大體亦然矣。以惻然之心, 旣已許之, 王者不可貳其政故也。且予緩心思之, 心亦解矣, 旣許於卿, 予心豈變, 而旣命入侍, 則諸臣各陳所懷。判義禁金始炯曰, 下敎連日, 承聞獄事, 終始按治, 而昨日帳殿, 亦有所達矣。翼輝事, 大臣所達, 大體是矣, 而殿下必欲究竟之者, 有意矣。大抵以目下現露者言之, 死固無惜, 而雖然下敎如此, 特推好生之德, 法外處分, 則可矣, 而職在法官, 實無此事, 如此足可傅之生議爲辭, 而仰達者矣。卽今下敎於大臣者, 實出好生之德, 而於法, 實無可議者矣。同義禁鄭羽良曰, 小臣於連日帳殿, 悉見情節, 其時亦有所達, 今日, 別無更達之言, 而第以渠之情狀, 見之, 固無一分可惜, 而若自上特以好生之德, 欲活之, 則未知如何矣, 同義禁朴弼均曰, 臣於昨日, 已有所達, 而此事根本, 出於匡誼, 而匡誼倉卒八字, 無心也, 故減死矣。語未畢。上曰, 於此等處可見公心矣。若如向年, 則必峻, 而今則如此者, 差緩於黨習而然矣。此予所以喜也。弼均曰, 今此翼輝, 則不過欲爲其友也, 而何等關係處, 渠敢註脚, 故自上亦謂之比匡誼有心, 而歸之自陷之科, 三字雖不服, 而渠亦自謂以不道二字發說云, 只此罪亦可死。今雖欲參酌, 渠之一脈姑未絶, 徐待更甦處之好矣, 不可屈法伸恩也。上曰, 匡誼之妄對八字, 㤼也, 翼輝之敎誘三字, 計較商量也, 而雖承服律, 則予深思而勘處云者, 有意矣。三字, 亦非故欲犯上也。欲援二大臣, 故隱然彷彿而言之矣。此由於黨心, 而不過逐鹿之意也。豐原, 以予爲臆逆, 而匡誼·翼輝, 其必同一心腸, 可知矣。在魯曰, 當其時, 只急於飾辭救活矣, 精神似不在於逼上矣。聖上之如是諒察, 誠然矣。上曰, 卿所謂逼字, 亦非渠心, 逼字似有心矣, 眞所謂自然犯上也。在魯曰, 孥籍之啓, 謂之大臣之心, 而臣亦於常時, 與僚相有酬酢, 故已知其爲虛罔矣。末梢果有大臣斥言, 以爲必生大事之說矣。上曰, 李匡德事, 以大體, 尋常處之, 而匡德, 非則非矣。常時勸其弟發啓, 旣陷之後, 急於救活, 不辨霄壤, 而作此駭擧, 只欲活出其弟而已矣。在魯曰, 匡德, 以翼輝所敎之言, 爲非, 而鞫廳嚴祕, 不可通於匡誼, 故渠欲自當, 有此先疏之擧也。以匡德所謂翼輝殺吾弟之說, 觀之, 初非本心之流出, 可知, 而終乃陳疏, 以應翼輝所敎之言, 是則無狀矣。上曰, 事到此境, 心事迷亂故也。在魯曰, 匡德之平日勸其弟者, 未知何所見矣。上曰, 眞若如此, 則可問匡德, 而予意則匡德疏擧, 似緣於爲其弟心撓之致, 而翼輝則以皮肉不干之人, 如是者可怪矣。在魯曰, 翼輝旣誤之, 故匡德則爲其弟飾之也, 原其情, 則可知矣。始炯曰, 聞其弟方陷重罪, 自鄕忙急上來, 倉卒如此矣。掌令李徵夏曰, 翼輝情狀, 節節綻露, 寧逭王章。而聖上若以好生之德, 傅之生議, 則於聖德爲光, 然以法意論之, 究竟處之, 宜矣。校理南泰齊曰, 帳殿已陳所懷, 而匡誼翼輝比之, 則少有差異。匡誼則擧世指謂怪妄之人, 而渠不識死生, 卒易論啓, 筵中擧措, 亦又如此, 其罪固無可生, 而世人, 旣以怪妄知之, 皆謂因其妄氣而作此擧也, 故一分原其情, 或可以怪妄處之。至於翼輝, 非但有心, 而情迹露出矣。一分無可恕之端, 今伏聞下敎, 必欲推好生之德, 求生於可死之中, 而法外特恩, 在下者豈敢言之乎? 修撰金漢喆曰, 臣則帳殿, 旣有所達, 今無別般可達之言矣。在魯曰, 三司則當如此, 而臣則忝在大臣, 故如此矣。上曰, 然矣。翼輝, 以爲洪重一, 見左揆, 則左揆峻言之, 故來挽匡誼云, 似是參聞之人, 而蓋爲左相所嚴塞, 故來挽矣。泰齊曰, 似非發啓時, 而李宇夏疏出後矣。然則其疏後, 大臣戒飭少輩之言, 不是異事也。始炯曰, 翼輝以爲洪重一, 極力挽止云矣。漢喆曰, 似是日久說話, 今始傳出, 而洪重一云云之言, 元非關係者, 事過後如此云云而已也。臺閣疏啓, 有所聞, 不是異事也。上曰, 匡德常時所見多僻入, 雖曰勸之, 非可深責, 而憲臣之啓, 以爲陰嗾, 則太過矣。予之參酌於匡德者, 知其人品, 如此故也。在魯曰, 亦謂議於翼輝, 則可, 謂之爲翼輝所勸, 而匡誼發此啓云, 則亦非矣。泰齊曰, 匡誼發啓, 而入於死地者, 因其妄毒也。得生者, 亦因其妄毒也。上下, 皆以妄毒處之, 故活之矣。上曰, 此言正是矣。翼輝旣用次律, 則無加於黑山島者矣, 何處可乎? 在魯曰, 可送此處矣。始炯曰, 同罪之人, 何可送之一處乎? 上曰, 類類相從, 則可矣, 而判義禁之言, 亦是矣, 當送何處乎? 始炯曰, 大靜·旌義, 遠於黑山, 而亦深於濟州矣。弼均曰, 聞楸子島險惡云矣。在魯曰, 無邊將處, 勿定配所事, 定式矣。上曰, 予曾禁之矣, 可以旌義爲配矣。承旨書傳旨。吳遂采執筆進伏。上呼傳曰, 翼輝之無君無父, 無倫無義, 非特上下共知, 以渠之供辭及遲晩者, 莫敢隱諱, 暗地粧撰, 敎誘匡誼, 欺君罔上, 肆然黨心, 誣援至親, 傷倫悖義, 都無人理, 卽此二件, 已渠之遲晩者, 而敢欲傅合於匡誼詬罵等說, 以不忍聞三字, 敎誘匡誼, 其猶不足, 巧飾註脚, 已極陰慘, 而帳殿親問之時, 以不忍聞之句語, 去其忍聞二字, 泛稱道字, 游辭周遮, 不爲直招, 尤爲巧詐。噫, 匡誼筵奏, 不過臨時臆對, 翼輝巧飾, 卽是爲黨粧撰, 以此推之, 翼輝較重於匡誼矣。匡誼, 則以事近無心, 其雖酌處, 翼輝, 焉敢逭王章乎? 故累日嚴訊, 期於輸情者, 意蓋此也。而渠極頑忍, 終不承款, 輔相之首尾陳達, 旣有所據, 一巧惡無君之翼輝, 杖殺無惜, 而其或杖斃, 無君巧惡之狀, 中外何以洞然知之, 不若勉從股肱之請, 因酌處而洞示, 況旣施之刑, 庶可謂懲勵, 十分參酌, 旌義縣減死嚴棘。噫, 咸曰改革, 旣已上告之後, 有此慘刻之黨人, 快正邦刑, 懸首藁街, 義理當然, 而此則事端有焉, 旣已鞫問之後, 正法酌處, 其從法文。今者翼輝之戴頭生出, 可謂寬典之寬典, 而逬諸窮海, 卽所以投諸有北之意也, 咸使知之。書畢。上命倍日發配。在魯曰, 罪人形狀, 固未知卽可發配, 倍日, 則似難矣。上笑曰, 卿惜之大過矣。匡誼, 亦倍日押送矣。在魯曰, 與不受刑者, 異矣。病果奄奄, 則都事之勒督載出, 似未易, 然則非但都事之枉被重罪, 豈不爲朝令不行之歸乎? 上曰, 卿豈惜翼輝, 而卿心如此, 予以是爲喜, 仍命寢倍日發配之令。上曰, 傳旨中特書以輔相, 又書以股肱者, 有意矣。向日疏儒解停時, 亦曰敬大臣云者, 同此意也。昨日一條路請開之後, 鄭羽良, 以爲持難, 羽良之本心, 可知矣。今番事見之, 勿論美之者惡之者, 可見公心矣。此由於力加勉飭之效, 予實爲喜。今番予之酌處, 非爲翼輝, 實爲卿公心也。豐原之不待箚批, 而請對, 極得大臣之體矣。予恃卿等何憂焉? 昨日豐原, 亦以三公無故, 爲言, 予欲於國事, 無臲卼, 故諭於卿。卿可出言於二大臣, 共濟國事焉。一箇黨人, 予必欲烹之。今日處分後, 如有復事黨習者, 渠自負予, 雖歇於翼輝者, 卿等亦難救矣。予亦不惜之矣。今日處分, 使左揆詳知予此心焉, 雖殺翼輝, 渠自無狀矣。在魯曰, 臣無似無能, 最居人下, 而久忝匪據, 熟知我殿下幾年苦心, 欲治黨人矣。臣則自少本非痼於黨論者也, 素有欲公之心, 而亦自知過於恕字工夫也。今番此事, 欲峻治者, 亦多矣。大槪自上雖殺之, 生人殺人, 何等重大, 而臣忝在輔相, 旣有所懷, 不可坐視, 故所以陳達, 而其時自上威怒方震, 難有槪於聖心, 不自意俯燭小臣之心, 今幸特施酌處之典, 非但聖德有光, 其於臣身, 亦甚榮感矣。向日李匡誼時, 臣等不能思量, 如上敎所指示, 故自初以緩解爲辭矣。若知聖意如此, 則豈敢若是乎? 至於今番事, 右揆陳達時, 臣亦傍聽, 聖上雖以非可嫌爲敎, 而設以身處之右相, 亦豈無不安乎? 今翼輝雖活, 豈可復齒人類, 而若或仍而杖死, 則兩僚相, 終必有不安之勢。國事實悶, 故臣亦累達者此也。今則事已處分, 臣當出傳上敎, 而兩僚相, 似必陳疏, 自上必加意勉出, 俾速出仕, 則國事幸矣。上曰, 予亦留意矣。在魯曰, 來日卽日次, 而旣無時急事, 今又入侍, 明欲頉稟矣。今聞都政, 不日當定行云, 擇守令一節, 最爲要務, 自前非不申飭, 而今年諸道農形, 多有可慮, 隨其有闕, 各別擇差之意, 更加申飭,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在魯曰, 醫官金壽煃, 曾任衿川, 治績著聞, 且其醫術精練, 爲議藥廳首醫矣。聞其貧寒可矜, 而如壽煃之已著善治者, 依舊例, 間間差除外邑, 爲宜。近畿如有當窠, 另加收用事, 分付銓曹,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上曰, 欲於左右揆, 與卿同入之時, 一諭矣。今卿雖獨入, 兩相之心, 與卿同矣, 玆以敷心以諭, 而今者銓堂, 亦入, 故言之矣。銓郞事, 與予變通之本意有異, 昔無郞薦之時, 猶有權力, 有郞通之後, 遂借此而有弊矣。今者變通後, 只以玉堂差塡, 此規模, 與予意異矣。至於翰圈事, 匡誼雖有怪論, 何可棄乎? 其時渠亦自服其過矣。若使規模, 蕩然一變, 則當薦被薦者, 似或如是, 此出於更加嚴重之意矣。但匡誼此事, 有不可知, 只斥翰事而不言銓郞事, 何也? 銓郞以玉堂爲之, 爲玉堂者, 盡可掄差, 至於翰圈, 則猶擇人矣。但銓郞之望, 於玉堂中, 亦有取舍之意, 故予欲問之矣。在魯曰, 方在玉堂者, 無拘矣。今幾盡爲之, 而其中差有先後, 亦有權度矣。羽良曰, 旣承下問, 安敢欺乎? 實有若干先後之權度, 前頭可以次次爲之矣。上曰, 權度云者, 平日應爲者, 居先之意耶? 在魯曰, 然矣。上曰, 變通之後, 何可如此? 在魯曰, 兵曹亦以地望, 隨有先後矣。羽良曰, 然矣。兵曹亦循次輪差, 末梢, 則無人不爲之矣。上曰, 今則庶無望重之規矣? 在魯曰, 變通初規, 斟酌爲之矣, 無爭鬨之弊, 極幸矣。上曰, 若存望重之規, 將有權重之慮, 而今則以該司處之, 固無權, 而前頭恐有漸漸如前之慮矣。始炯曰, 待以該司, 何復有此弊乎? 但今猶以玉堂差之, 亦皆極流矣。上曰, 博擬, 則亦有淆雜之慮矣。在魯曰, 然矣。羽良曰, 前則只判書之政差出, 今則參判·參議之獨政, 亦皆差出。而初無望次循序之規, 似無前頭權重之慮矣。上曰, 此則然矣。在魯曰, 日昨講筵, 吏判以雜歧參下朔數事, 有陳達之擧, 此卽春間前吏判所達, 而請詢大臣, 故臣以仍置爲達者也。詳考舊規, 則當初以三十朔定式遵行。先朝辛巳年間, 銓長以太驟, 請改定六十朔, 其時大臣, 援擧大典法意, 以爲參下朔數, 以一職直陞六者, 乃三十朔, 由參奉·奉事·直長而陞者, 乃四十五朔也。陵參奉, 則只計入直之仕, 兩參奉, 各計每朔半仕, 故似若爲六十朔, 而其實與京參奉, 同是四十五朔也。六十朔, 元非舊例, 依舊以三十朔陞出之意覆啓, 而只請減其員數, 且創考講後, 陞出之規矣。其後甲申年辛巳之銓長, 爲大臣, 復爲筵達, 始改爲六十朔矣。甲辰年一鏡, 又請依古規, 復以三十朔陞遷, 則廟堂, 以爲三十朔太捷, 六十朔太滯, 請依參奉及各軍門將校陞遷之例, 以四十五朔定式, 而至于今遵行矣。大抵法不可以一人之意, 隨輒變改, 自上以依舊規爲敎, 則三十朔, 是舊規, 反爲捷速, 有違於前吏判陳達之本意。四十五朔, 乃是中間參酌變通者, 而旣有依據, 且折衷於淹速之間, 似爲便宜, 今何可又變乎? 以辛巳回啓, 只照舊例之文, 及甲辰請復古規者, 見之, 三十朔, 爲始初之制者, 明甚, 而今吏判所達, 有若六十朔, 本是舊制, 而甲辰賊, 始請減定三十朔, 而不見施者, 然此則誤認矣。上曰, 予則以六十朔, 認爲舊規, 而下敎矣。然則依大臣所達, 仍前置之, 可也。在魯曰, 吏判, 又以桂坊參下, 自兵曹通計前仕, 以報者, 有違於吏曹之規陳達。而有大臣登對同稟之敎, 此亦似未能詳知之言也。吏曹三十朔, 亦豈全無前仕通計之法乎? 曾以三十朔之職, 在任遭喪者, 復職於三十朔窠, 則雖職名不同, 自當通計前仕, 其以奉事直長, 在喪而復職於三十朔窠者, 參奉時仕, 已計於陞奉事之時, 奉事時仕, 已計於陞直長時。今雖復職, 或移遷於三十朔窠, 不可以已計用之, 仕再計而用之, 只當以奉事或直長在任時, 仕日未計用者, 通計於見職而已。事理較然, 不難曉矣。此規則吏·兵批三十朔窠, 當一體施行, 豈有異乎? 上曰, 卿之所達, 乃只計奉事或直長時未計用之仕云爾乎? 在魯曰, 然矣。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在魯曰, 日昨親鞫日, 中禁, 亂打內醫女於禁喧咫尺之地云。內醫女選置, 事體重大, 而中禁輩, 肆然毆打於闕內, 誠極寒心。兵曹雖欲棍治, 而中禁, 不可任意處之。臣欲爲草記, 而亦涉煩屑, 今因入侍, 敢此仰達。當該中禁, 令攸司囚禁, 從重科罪, 何如? 上曰, 極可駭也。依爲之。出擧條  掌令李徵夏曰, 請逆魁孥籍。上曰, 亟停勿煩。徵夏曰, 請還寢泰績酌處之命, 仍令嚴鞫, 夬正王法。上曰, 勿煩。徵夏曰, 請還寢夏宅島配之命, 仍令嚴訊得情。上曰, 勿煩。徵夏曰, 請瑞虎等孥籍, 亟令王府擧行。上曰, 勿煩。徵夏曰, 請還寢遠材定配之命, 更令鞫問。上曰, 勿煩。奏畢, 徵夏退伏坐席。上曰, 臺臣事, 怪矣。泰齊·漢喆, 顧謂徵夏曰, 無新啓乎? 徵夏曰, 無矣。泰齊·漢喆, 合辭進曰, 今此翼輝酌處之命, 雖出於聖上好生之德, 耳目之官, 宜有爭執, 而入侍臺臣, 含默而退, 虧損臺體, 莫此爲甚, 請掌令李徵夏, 罷職。上曰, 依啓。泰齊曰, 觀其臺臣筵中擧措, 全未成樣, 似是鄕人矣。在魯曰, 鎭川人也。上曰, 俄者獻議時, 殊常, 故予亦指示矣, 今不爲之矣。在魯曰, 非但聖敎有所開示, 臣亦奏辭間, 故使之聞之。今不發啓而退, 似由於鄕暗不解事之致也。始炯曰, 正坐不識事體矣。上曰, 翼輝今則放出矣。泰齊曰, 豈無他言官乎? 奏畢, 大臣以下先退。漢喆進伏曰, 臣有區區所懷, 故敢達矣。聖上好生之德, 邁絶千古, 雖干係非常, 罪名至重者, 必求生於必死之中, 以全活爲主, 彼梟獍之性, 亦宜改心易慮, 而大則梟獍之徒, 小則奸惡之輩, 上不滿處分, 下眩惑群聽, 譸張浮說, 胥動凶言者, 誠切痛矣。如此之類, 斷不饒貸, 芟夷斬伐, 小無過當, 而殿下多如此矣。今日入侍臺臣, 不爲爭執, 故臣等論斥, 而此莫非臣下之罪, 爲臣下者, 若仰體聖意而爲之, 則豈有如此者? 況輔相之臣, 尤慨然矣。首揆, 今日亦入侍而出矣。終是與前有異, 今則心欲同之, 而意向各異, 義理所關處, 亦當有涇渭矣。翼輝輩, 豈必其然, 而其末流之弊, 恐無所不至矣。其弊則安知其不由於此乎? 如此處, 下敎飭礪之, 好矣。以殿下高明之學, 聖慮無窮, 處分嚴正者, 固多矣。而連日帳殿, 下敎辭語, 欲使迷劣者, 洞然知之, 故未免太多, 臣實悶之。諸葛亮之告其君, 有曰不宜妄自菲薄, 引諭失義, 又曰, 開張聖聽, 以廣忠諫之路, 臣亦誦此而獻焉。上曰, 末梢所達, 是矣。儒臣於首揆, 未退出前, 可達, 而予亦當有下敎之語矣。予於二大臣此事處分之後, 將慰諭, 故欲使承宣書敎矣。非儒臣, 予幾乎忘却矣。儒臣亦似聞予之下敎於首揆者, 予意若不如此, 則豈欲以其大臣, 而只爲慰藉乎? 且予之視大臣, 而望之者, 何事, 而必如是爲言乎? 未可知也。以洪重一事言之, 大臣必不只此而已。似必嚴重責之, 使怪輩沮喪矣。大官, 安知小輩之事乎? 今番翼輝事, 無可言者, 而何咎於大臣? 雖使大臣傳之, 所謂二段句語, 予非欲諱者, 則大臣於此, 尤無撕捱者矣。帳殿所謂翼輝, 欲以三大臣竝引, 而一大臣, 則不可引, 故只引二大臣云者, 予之言, 眞如見其心矣。但爲渠輩所憑藉, 此則大臣, 可以自勉處, 欲以交勉者, 予亦有意矣。今儒臣, 以此意陳達, 則可也, 而下敎未卒。漢喆起伏曰, 臣言亦以此意矣。上曰, 飭礪云者, 果以交勉之意耶? 大臣似以此撕捱, 故下敎, 又未卒。漢喆曰, 臣言果出於交勉之意也。上曰, 大臣似撕捱, 故予故意導而問之矣。儒臣, 自謂意果出此云, 儒臣之意, 果如此乎? 兩儒臣退出。上曰, 承旨進來書敎。遂采執筆進伏。上呼傳曰, 頃者之批, 旣悉諭, 往者卿之引咎, 其由於下敎之辭不達意之致, 批旨已諭, 復何提諭? 而但豈特卿乎? 翼輝父之昆弟, 逮事我其幾年, 其秉心, 素所知矣, 而豈料翼輝之有哉? 予心, 爲卿等追惟渠父, 尤爲痛駭, 況卿等之心乎? 以大義豈不痛心, 而有何介意之端乎? 副首揆苦心陳達, 感右揆首尾爲國之心, 解初心以酌處, 而其亦有爲卿深意, 今則事已了矣。卿其體此意, 宜須安心, 其卽視事, 共濟國事之意, 遣史官傳諭于左相。上又呼傳曰, 卿之初奏意, 蓋爲國, 帳殿求對, 其亦苦心, 而先後處分, 所重在矣。今則副首揆之公心, 感卿奏之眷眷, 業已酌處, 事亦了矣, 於卿復何有毫分介滯之端? 卿須體拜相時批旨, 安心卽爲視事。共濟國事之意, 遣史官傳諭于右相。書畢, 承·史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