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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934책 (탈초본 51책) 영조 17년 8월 11일 계묘 24/25 기사 1741년  乾隆(淸/高宗) 6년

○ 同日辰時, 上御興政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 領議政金在魯, 左議政宋寅明, 兵曹判書金聖應, 訓鍊院都正具聖任, 兵曹參判金若魯, 執義許沃, 校理李宗迪, 左副承旨閔通洙, 假注書李重祚, 事變假注書朴師訥, 記事官全命肇, 記注官李胤沆, 以次進伏。在魯曰, 近來朝涼晝熱, 日氣不適, 聖體若何? 上曰, 一樣矣。大王大妣殿氣候, 若何? 上曰, 差勝矣。王世子微感之候, 夬愈如常乎? 上曰, 少愈而氣甚憊矣。在魯曰, 今日雖非日次, 而前頭連有故, 登對未易, 故來對矣。右相亦欲入來云矣。昨夕嶺南書院査啓入來, 方在待勘中, 故不爲入來矣。上曰, 右相無入來事, 故爲異矣, 蓋聞此不來矣。在魯曰, 小臣亦入狀啓中, 極爲惶悚, 而精舍乃鄕賢祠之類, 朝家已爲區別, 無可引之嫌, 故入來矣。上曰, 査啓中多入矣。在魯曰, 兪判府亦入之矣。上曰, 兪相, 尙今撕捱, 一伸其志, 亦何妨耶? 靈城今日習陣, 不知而往耶? 通洙曰, 狀啓昨暮來到, 故未及聞知矣。上曰, 累加勉飭, 將相纔備, 今又如此, 是可惜矣。寅明曰, 此不過飭勵之事, 後更用之, 則似無顚倒之嫌矣。上曰, 承宣之父, 有影幀乎? 在魯曰, 名雖影堂, 實則有位板矣。吏判亦入査啓中, 位著殆空, 誠可悶也。上曰, 雖將相, 不爲饒貸, 況冢宰乎? 忠烈祠, 與書院一體乎? 寅明曰, 然矣。上曰, 祠宇, 與鄕賢祠同乎? 在魯曰, 祠宇·忠烈, 與書院一體, 而精舍·里社·孝社, 與鄕賢祠同矣。今番拿處現告中, 崇品重臣亦當之, 在朝家禮待之道, 似如何矣? 上曰, 漢高, 亦囚蕭何, 是何傷也? 法令一定之後, 不可撓改矣。上曰, 靈城其果不如前走去乎? 在魯曰, 其不走去, 何可必也? 寅明曰, 聞初則欲居郊外矣。乘此罷職之時, 其不走去, 未可知也。上仍命承旨, 書傳敎。御將有闕代, 勿出其代, 姑令訓將兼察。出榻敎  又敎曰, 如此然後, 靈城可以羈縻而挽之矣。在魯曰, 七月初涼氣猝生, 實有早霜之慮矣。日氣稍解, 誠爲多幸矣。上曰, 天意不可知矣, 予則以爲, 修人心而待天命而已。在魯曰, 監試不遠, 而全羅都事, 俄纔口傳差出, 方入啓, 待下批, 給馬發送,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榻敎 在魯曰, 北道年事大歉, 而守令多未下直云, 未下直守令, 明日內, 給馬發送,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榻敎 在魯曰, 承文院褒貶不參者, 例爲居下矣。去十二月褒貶, 臨時出令, 而遐方作散之人, 必未及上來, 故皆令拔去擧案矣。濟州文官三人, 其時新分館, 故自其本館, 修送擧案而不進, 故例書下考矣。其三人, 今始上來, 以爲渠輩, 居在絶島, 晩始聞分館之報, 欲爲免新供職, 越海上來, 則以不參槐院講, 已居下考, 進退罔措, 有同登樓去梯云, 殊可愍惻。其時雖纔經分館, 絶島之人, 何以及聞而來參乎? 耽羅便同異域, 自當別論, 宜令蕩滌下考而付職矣。上曰, 依爲之。出朝報 在魯曰, 判義禁申思喆, 連在呈告中, 不爲行公, 禁府非首堂, 則不得議讞, 故近日滯囚甚多, 其中或有實病危重者, 今番書院現告, 就理之人亦多, 一向無疏釋之期, 誠甚可悶。聞判金吾, 以向日臺啓後, 復拜其職, 決不可行公爲言, 或別樣敦迫, 或特爲變通, 未知何如? 上曰, 左揆之意, 何如? 寅明曰, 雖不可强令行公, 而待其有可代者, 可以卽爲許遞, 則其間亦豈至過爲撕捱耶? 上曰, 臺啓全然歸虛之後, 其所引嫌, 決知其太過, 而耆社老臣, 亦不可强責, 刑獄之任, 姑爲許遞, 今日政差出, 而新除之人若在外, 則罪囚議讞, 令次官擧行, 宜矣。出擧條 在魯曰, 向以理山阿耳鎭前江溺水淸人, 生出我境事, 阿耳僉使, 卽報兵營。兵使卽爲馳啓, 而依例謄報監營, 則監司以理山府使之不卽馳報邊事啓罷, 又請其罪狀, 令該曹, 稟處, 而此有不然者, 阿耳鎭理山府, 爲半日程, 理山則見阿耳報狀然後, 始報兩營, 其不得與阿耳報狀, 同時來到, 勢所固然。其後監·兵營狀啓, 竝擧理山·阿耳之報, 則可想其報狀之連續來到矣。道里之遠近判異, 則理山府使, 宜若無罪, 而至於拿, 尤爲太過, 似當寢其拿命矣。上曰, 所達是矣。依爲之。出擧條 在魯曰, 宗廟署部將入直, 與時御所, 事體無異, 而以其閑寂無事之故, 部將晝則或往射場, 或赴廳會, 私自出入無常, 已成謬例云。自今嚴加申飭, 使之謹守直次, 勿論公私, 毋得私自出入, 何如? 上曰, 依爲之。聖任曰, 永禧殿守直部將, 亦爲一體定式,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在魯曰, 此乃慶尙左右兵使狀啓也。秋操及營將·城將巡點等事, 依例擧行與否仰稟, 而嶺伯狀啓, 則又以年事頓變, 請水陸操巡點, 一倂停止矣。水操則期日, 或已迫或已過, 今難停止, 陸操則姑停。營將·城將巡點, 則戎政不可全廢, 簡騶從略干邑, 擧行之意, 分付,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在魯曰, 此乃摠戎使狀啓也。畿甸巡操, 年年爲之, 可也, 而自多弊端, 曾或有累年停止之時矣。今則行操不甚久, 年事又未免告歉, 秋操姑令停止, 狀抄牙兵上番, 在本營, 反爲有弊, 而戎政不可全廢, 依定式使之上番,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在魯曰, 此乃江原監司狀啓也。三鎭合操, 旣已停止, 營將巡點, 各邑哨鍊等事, 一體停止事, 狀請矣。本道洊饑, 民事孔慘, 依狀請許施,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在魯曰, 此乃南兵使曺允成狀啓也。備陳本道水災, 年事孔慘之狀, 以爲曾前設賑時, 每蒙朝家劃給耗穀千石, 而今年則還穀難捧, 還穀之得準此數, 猶未可必, 願以浦項倉穀劃給云。兵營賑資之劃給還耗, 旣有前例, 今亦限千石劃給, 而還耗果不足於此數, 則令道臣, 以朝家所區劃諸處穀物充給, 必準千石之數,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在魯曰, 開城留守徐命九, 以前日杆城郡守時, 權扶獄事, 推官入於現告罷職, 而聞此獄當初反案, 實由於命九, 以推官覺其冤狀, 或牒或書于其時道臣李衡佐, 而牒題與書答尙在云, 混同坐罷, 實爲非罪, 宜有別爲收敍之道矣。俄者右揆, 抵書于臣, 以爲欲於今日筵奏請敍矣。未得入對, 故不果云云矣。上曰, 其時推官誰某耶? 通洙曰, 徐命九·柳鳳齡, 而又似有身故之人矣。上曰, 左揆之意, 何如? 寅明曰, 本事臣全然不知, 而果非其罪而見罷, 則卽爲敍用宜矣。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聖應曰, 陵幸時, 孝陵展謁後, 詣昭顯墓時, 後廂御營軍兵, 以後爲前, 進陣作行云, 勢將衝過於孝陵洞口, 右邊訓局, 左列軍兵, 橫路結陣處矣。此處使訓局軍兵, 別作小作門, 使先廂御營軍, 進陣環衛, 訓局軍兵, 則從便落後留駐, 回鑾時, 還爲先廂事, 節目磨鍊, 何如? 上曰, 依爲之。聖應曰, 今此陵幸時前排, 以幾雙爲之乎? 上曰, 以五雙爲之。聖應曰, 陵幸時, 都監軍兵, 例或十八哨隨駕, 或十六哨隨駕矣, 今番則以幾哨隨駕乎? 上曰, 以十六哨隨駕。聖應曰, 經宿陵幸時, 十里外斥候伏兵, 隨其地方官, 守禦·摠戎兩廳, 當爲擧行, 而當日回鑾, 則曾無磨鍊之事矣。丙辰思陵, 丁巳建元陵行幸時, 雖非經宿, 以道里頗遠, 勢將犯夜, 故因本曹啓稟擧行, 今番則日晷漸短, 兩陵及墓所展謁後, 回鑾之時, 易致犯夜, 亦依兩年例, 擧行,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在魯曰, 白川睦宗夏, 一生閉戶讀書, 以能文見稱, 年踰五十果登第, 此人乃是京中·睦哥之十四五寸遠族, 而渠之先世, 亦有冠冕, 結婚亦皆士族, 而渠則時在鄕曲, 都無一箇相知之人, 故銓郞亦全未知其何狀, 而分隷芸館, 人多稱冤, 以國子分館例, 調用, 似好矣。上曰, 依爲之。出朝報 在魯曰, 北道年事, 已判慘凶, 卽今民人已渴, 急願食糶云。前頭死亡相續, 則何以接濟, 誠極可慮。嶺南旣令射軍木貿牟, 又令空名帖貿牟, 又有道內牟耗萬石備待之令, 就此中限二萬石移轉, 趁歲前入送然後, 可無後時之患。船隻則本道及北道, 皆令造船, 而必未及造, 爲先以各鎭兵船, 載送之意, 分付,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在魯曰, 北伯辭陛時, 請送督運御史蒙允矣。事當趁速下送, 而卽今堂下侍從, 罷散甚多, 可合差送之人, 未易矣。寅明曰, 嚴飭嶺伯, 則豈不奉行乎? 嶺伯不卽奉行然後, 發遣御史, 亦似未晩矣。在魯曰, 移轉載運船, 必趁九晦十初, 發遣似好, 過此則冬候漸深, 雖海船, 亦難通行矣。上曰, 依此, 分付, 而督運御史, 則臨時更稟, 可也。出擧條 在魯曰, 堂下侍從罷散人員, 前頭科場時, 則似有請敍之道矣。上曰, 何待科時, 堂下侍從違牌坐罷者, 竝敍用。出榻敎 在魯曰, 臣待罪宗廟提調, 故以職掌事, 敢達。宗廟守僕, 每朝只從外面奉審, 告以無事, 而殿內則郞廳封鎖, 書臣謹封, 無定式奉審之規, 故雖或有頉, 末由卽知, 殊欠愼重之道。自今宜有一定之式, 一朔內每五日一次, 開殿門奉審殿內, 而帳內則數數奉審亦未安, 每於朔望祭過後, 初次奉審時, 揭帳奉審似好, 以此定式, 何如? 上曰, 帳內奉審, 則初五日二十日爲之, 門內奉審, 則初五日初十日二十日二十五日晦日, 共五次定式爲之, 可也。十五日則行望祭, 似無別爲奉審之事矣。出擧條 在魯曰, 故大司憲權忭, 文學出衆, 至其引義自廢, 大有補於扶樹風敎, 非但恬退一節而已。朝家別爲褒贈, 且命贈諡, 故其家今將延諡, 其在樹風敎勵世道之途, 宜敍用其子, 俾擧盛禮矣。上曰, 其子有之乎? 在魯曰, 權譍方存云矣。上曰, 權譍之名, 予亦聞之久矣, 必已年老矣。所達誠然, 依爲之。出朝報 聖任曰, 各邑陞戶砲手上京後, 團束未熟之前, 厭避軍役者, 其弊亦多, 故在前陞戶者, 或有偸斫禁山松木, 或撤去闕內磚石, 故犯定配之罪者, 以其砲手除案, 自在其中故也。軍情之巧詐, 極爲痛駭, 故臣待罪本局後, 常欲陳稟變通而未果矣。日昨戊午式海美縣陞戶砲手車好悌爲名者, 居接於敦化門外本局南營矣。適値赴操之日, 所持鳥銃, 欲爲吐藥, 放出砲聲, 空闕入直衛將, 捉送兵曹, 自兵曹, 移文秋曹, 定配照律矣。此雖當律, 好悌所犯, 亦難保其必無故犯之事, 則除案發配, 適中其願, 似有關於後弊, 故敢此仰達。此後陞戶軍, 罪犯配律者中, 如生松偸斫, 城內放砲等, 故犯作奸之罪, 則參究事實, 勿爲定配, 自軍門各別棍治, 以防軍伍厭避之弊, 何如? 上曰, 自今爲始, 從重決棍, 勿爲除案定配, 可也。出擧條 寅明曰, 文臣製述, 旣設行之後, 合有勸奬之道矣。雖月課私製, 連三次居首, 則例爲加資, 此則比月課尤重, 此後則三次居首者加資事, 定式, 何如? 上曰, 依爲之。若魯曰, 間三次, 與連三次, 亦宜明白定式矣。上曰, 無間三次居首者, 加資, 間三次居首者, 右職陞遷, 可也。出擧條 寅明曰, 臣以文臣製述事, 有所仰達矣。凡事不爲則已, 旣爲之, 則宜有規模, 俾不至爲塞責見笑之歸, 今此春秋製述之命, 亦祖宗朝舊規, 非今日創爲者也。朝家旣已文臣製述爲名, 而不過成均館官員若干人赴試, 而所謂名官, 絶無入來者, 此豈設試勸課之初意, 而事體豈不苟簡? 凡事如此, 故國體不尊矣。今番赴試擧案中, 侍從懸頉太多, 此亦不先檢飭之致, 該房承旨推考, 旣有春秋定日, 本來鄕居者外, 名官之一時在外者, 自可及期上來。此後則京居名官, 無得以在外懸頉, 槐院未免新者, 雖不酬應本院職事, 而此等課試, 何可不赴? 侍從罷散人員, 亦以付軍職冠帶常仕之例, 使之赴試事, 別爲定式施行,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朝報 寅明曰, 日昨內乘, 乘御馬, 道遇崇品宗臣, 內乘初則隱避矣。宗臣呵辟不已, 故內乘出立御乘馬, 而宗臣不知式路馬之義, 仍卽捉囚牽馬夫云, 御乘牽馬夫, 自前雖上司, 不敢捉囚云矣。其在事體, 不可置之, 當該宗臣, 罷職,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朝報  上曰, 此乃渠等之先失, 若見文官, 則忙急隱避, 已成謬例。渠之所乘所牽誰也, 而可先避乎? 申旼則年少, 故欲據職, 出立御乘馬矣。予則以爲, 宜先治內乘之先避者也。在魯曰, 雖臣等, 路遇內乘, 內乘下馬, 則臣等則下御乘馬矣。上曰, 諸臣, 豈盡如卿等知事體乎? 唯以自尊, 不知尊此之乃自尊。前日予聞相臣徐宗泰·徐文重, 一則大臣, 一則族丈, 相逢皆下馬, 此乃相敬之道也。舊例王子逢國舅, 則下馬云, 故予在潛邸時, 欲一番行之, 而金九衍之父, 見予每先避, 故不果矣。仍命承旨, 書傳敎曰, 下公門式路馬, 所以廣敬也。內乘之乘御乘調習, 所重深矣。聞古規, 雖途遇大官, 內乘下而立馬於道上, 則所過者下馬以過, 以式路馬云。近來爲內乘者, 恐或生梗, 疲軟不職, 非特大官, 其逢朝官, 亦皆隱身, 此豈特渠之不職? 其輕忽路馬, 紀綱墜焉, 事之寒心, 莫此爲甚。以今者囚禁御乘牽馬夫之事, 推知其將至於蹴路馬而後已, 此非細故也, 內乘竝從重推考。路逢御乘, 不爲下式者, 其侵牽馬夫者, 卿宰以上, 依今番處分, 自本寺直爲草記處之, 堂上三品以下, 自本寺草記拿處。內乘之乘御乘, 狹路隱身者, 果有犯者而隱匿, 不爲呈課之內乘, 亦自本寺, 隨現草記汰去事, 分付。出榻敎 在魯曰, 以書院事, 卿宰之坐罷者多, 朝著殆空, 判尹將差出, 而擬望之人誠苟簡, 未得差出, 詞訟長官, 不可久曠, 宜有敍用之道矣。上命承旨書傳敎曰, 飭已行矣, 位著不備, 其所處分, 旣不待齊, 其於敍用, 何待齊到? 前判書尹陽來·鄭錫五·徐宗玉, 前參判柳儼, 前監司韓顯譽·柳復明, 竝敍用。出榻敎 在魯曰, 樂器造成都監, 禮判掌樂提調主管矣。尹陽來, 以掌樂提調行公矣, 以院事見罷, 故以趙觀彬, 改付標矣。觀彬有病, 一不赴云, 雖或行公, 兼察有掣肘之端, 合有變通之道矣。上曰, 旣行公內局, 而禮判則不欲行公云耶? 在魯曰, 此人多窒礙處, 其行公未可必也。上曰, 禮判許遞, 可也。出榻敎 在魯曰, 諡號十餘處來到, 政府合坐將爲之, 而西壁不備, 故不得擧行。趙尙絅則在外, 李德壽, 則遭宋時涵之彈, 亦在外, 自上別樣敦勉, 使之上來, 而政坐方急, 合有變通之道矣。上曰, 許遞, 可也。寅明曰, 德壽乃忠朴之人, 白首殘年, 豈爲甘心黨論, 而向者李匡誼事, 不知裏面事, 而只外面看之, 忠憤所激, 或恐有累於聖德, 唐突陳章。其時匡誼, 臣等亦救之, 德壽何由知之? 德壽本有聾病, 其於世情齟齬矣。臺疏云云, 極爲慘毒, 是豈襯着於此人乎? 上曰, 卿言德壽事然矣。其所陳章, 非爲匡誼也。只以外面看之, 倉卒爲之, 是與李延德, 救李顯弼事相符, 予則以德壽爲貴矣, 宋時涵疏, 極爲非矣。德壽之疏, 乃知予病處矣。寅明曰, 德壽乃旣退之臣, 感激勤敎, 不忍便訣, 黽勉上來, 半年留連京邸, 而狼狽而歸, 卽今朝廷, 德壽亦舊臣也。在魯曰, 其疏臣亦見之, 德壽乃能文者也。欲致美其文字, 故頗異於常格, 而比諸古之直言極諫, 則非矣。然此人, 常時有聾病, 人物本儱侗, 而人之攻斥太過矣。在魯曰, 日昨士子, 不奉朝令, 累次煩瀆, 極爲非矣, 而旣承嚴敎, 則其所捲堂, 不異矣, 而遽有他儒生勸入之敎, 恐或輕先矣。上曰, 處分旣定之後, 不可屈伸, 儒生輩亦旣知之, 而佯若不知, 連爲陳章, 極其無嚴。他儒生勸入, 烏可已乎? 在魯曰, 年少儒生輩所爲, 雖或過當, 在聖朝培養士氣之道, 恐不如是。且下齋儒生, 率多遐方之人, 而今忽失所, 窮無所歸。他儒雖勸入, 而姑未充數入齋云, 使之還入, 似好矣。上曰, 以前日取才之類入之, 亦何妨也? 前日手書, 卿亦見之矣。若使儒生輩, 其時差備門外, 書納所懷, 以爲手敎。雖如此, 而臣等旣有所執, 成命反汗前, 則萬無祗受之道云云, 而退去, 則可也。旣已拜受而去, 則是從予飭敎者也。反又陳瀆, 有若務勝者然, 又以寒心二字捲堂, 予雖涼德, 忝居君師之位, 豈可無敎諭耶? 君父敎諭, 每爲捲堂, 是豈士子之道乎? 當初他儒生勸入, 非出於愛惡尹汲撕捱, 而聖廟空堂未安, 曺命敎又撕捱吏曹, 故果爲除授, 俾卽勸入他儒生矣, 未知何儒入之耶? 在魯曰, 如前一色入之云耳。上曰, 有餘者乎? 寅明曰, 不參疏者有之, 故果入之, 而與前入者, 同色云耳。上曰, 果然矣, 命敎必不爲如此事矣。又曰, 書院事, 始因故相臣李光佐追享事, 有所處分, 其時人, 皆以爲好矣。其後處分張大, 則反有阻止之論矣。寅明曰, 孝陵明陵稍遠, 而展謁禧陵·昭顯墓, 則當侵暮還宮, 聖體或恐有傷損矣。上曰, 昨聞兼司僕所達, 則墓所相距, 比此去延恩門云矣。聖應曰, 孝陵禧陵二里許, 禧陵昭顯墓五里許云矣。寅明曰, 禧陵·昭顯墓, 孝廟朝親爲之, 而其後則遣大臣矣。上曰, 雖遣大臣, 亦行禮矣。在魯曰, 孝廟朝, 將往昭顯墓, 其時群下齊拒, 則玉淚被面, 故群下不敢更爲請挽矣, 今則異於昔日矣。聖體勞動, 軍兵驅馳, 一日回鑾, 誠難矣。上曰, 予意以爲卿等之陳達矣。昨年秋, ·厚陵展謁歸路, 望見·孝陵, 中心已有所定, 自內使中官, 搜見前例矣。先朝癸酉年, 幸·厚陵, 其時有去年中興龍飛世, 今日重瞻聖主功之句, 其後卽幸孝陵, 幾年後, 今始爲之, 予心甚愴感矣。上曰, 卿等此外小退。小頃, 諸臣復以次進伏。上曰, 欲下敎者, 久矣。仁廟升遐之日, 雖深山窮谷之民, 聞之莫不流涕, 雖以廟號·陵號觀之矣。今此行幸, 追慕之心有倍, 卿等以大體導之, 可也。昔人云踐其位行其事, 欲喩此心, 而耳目之官, 只一人入侍, 故姑不下敎。二十日當無故, 次對爲之, 耳目之官亦備, 其時當下敎矣。上曰, 欲見驪川兄弟而問之矣。予以爲仁嬪異廟矣。近來聞之, 則與臨陽同入一廟矣。若魯曰, 奉祀者當入廟同祀似宜矣。上曰, 似然矣。在魯曰, 大君則朝家有命故異廟, 而嬪則非朝家所命故同矣。上曰, 嬪位似不祧矣。寅明曰, 國舅·王子·翁主, 皆不祧矣。上曰, 宋時烈以爲, 嬪位宜祧, 宋浚吉, 則爲不祧, 宜矣。王子·翁主皆不祧, 則嬪位亦豈祧乎? 浚吉之言, 於予心爲貴矣。又曰, 王子則有別, 而王子下代, 同入一廟, 豈不屑越乎? 綾原大君, 以之次宗室, 不得入廟矣。若魯曰, 章陵追崇前, 綾原奉祀矣。章陵追崇後, 崇善·樂善奉祀矣。上曰, 然矣。寅明曰, 天下事, 不誠無物, 苟不以誠爲之, 則不過目前文具而已。殿下前後苦心之敎果如何, 而顧今世道, 實無寅協之望, 此惟在於殿下, 先立規模, 俾有苦心之效矣。首揆與臣等數人, 心爲一矣, 可無他憂, 而卿宰以下, 則其皆以公平爲心未可知。臣等忝居三事之後, 則與卿宰以下, 罕與相接, 其言議事情, 漠然無聞。自上宜加深察, 必得可任者而任之, 臣之望也。上曰, 雖儒生輩, 亦能知時議, 大臣豈至如此漠然無聞乎? 在魯曰, 一家間雖或有所聞, 而何能得其詳耶? 上曰, 頃者首揆, 用心也, 多矣。卿與豐原, 自在春坊時, 已知之矣。卿宰中, 或不無忠厚謹實之人, 而大臣之責以人事君, 卿等亦達之。寅明曰, 臣等何敢指陳也? 上曰, 故奉朝賀李台佐, 故相臣李㙫, 曾引進卿等, 而致於此矣, 卿等亦豈可不薦人耶? 卿是傷弓之鳥, 以薦人爲難耳, 予當言之矣。向時體予苦心者, 吳瑗·尹陽來, 而惜乎吳瑗, 今不在矣。寅明曰, 聞申思喆, 頗公平云矣。上曰, 然矣。頃者帳殿, 亦可見其公心, 雖以申晩見之, 可知其父之公平矣。若鄭錫五, 則可以任事, 而每不欲擔當, 此其欠矣。寅明曰, 所任之事, 可能爲之, 而非擔當大事者也。上曰, 其祖東平尉, 規模如此, 故其孫欲取法矣。寅明曰, 如此陳達, 似涉放恣, 而彼入侍宰臣金若魯, 其心公平, 可以任事矣。李宗城, 則素有文學·地望, 而前則或不無近於黨論之事, 而丁巳以後, 昨秋以來, 痛自刻責, 以爲此後, 若爲黨論, 則無異於逆, 每懷前事, 不覺心寒云。如此之人, 使之回心任使, 則豈不好乎? 上曰, 予亦諒卿之已有此言矣。彼宰臣兄弟, 予或有處分之過中, 而予常悔之。雖以向日事觀之, 餘鋒欲竝害其兄弟, 而彼宰臣, 有麾不去之意, 雖非飭勉, 必不忘國事矣。李宗城, 則果不無黨論之事矣, 以近來觀之, 果有懲創之心矣。常談所謂, 解事之人, 雖爲黨論, 不至爲不知人事之事矣, 宗城非黨論之人也。若爲黨論, 則非特負予, 乃忘其父也。李奉朝賀, 則未嘗爲黨論, 貴矣貴矣。今番見宗城, 衰謝, 甚矣, 何至如此耶? 寅明曰, 草土之餘, 故自然如此矣。上曰, 予之嗣服後, 其有公心者, 惟鄭羽良一人。寅明曰, 此人則不須論也。上曰, 以李匡誼時事見之, 可謂骨鯁之臣矣。元景夏, 則性雖傑傑, 不計燥濕者也。彼兩臣, 固可任用, 而此兩人, 亦可以當隅用之矣。元景夏之留置, 亦有意矣。又曰, 其宰臣, 近來見之, 則淳謹質實, 才識可合信用也。寅明曰, 未知誰某乎? 上曰, 尹容矣。寅明曰, 其人誠朴實矣。上曰, 彼入侍宰臣及李宗城, 則豈待予勉飭, 而至誠奉公也。許沃啓曰, 請逆孥籍, 一依王府草記, 卽令擧行。上曰, 亟停勿煩。請還寢泰績酌處之命, 仍令鞫廳, 嚴鞫得情。上曰, 勿煩。請還寢夏宅島配之命, 仍令鞫廳, 嚴訊得情, 夬正王法。上曰, 勿煩。請瑞虎等兩賊孥籍, 亟令王府擧行。上曰, 勿煩。請還寢遠材減死定配之命, 更令王府, 拿鞫嚴問。上曰, 勿煩。具書見上, 李匡德事停啓  新除授司諫尹心衡, 時在京畿高陽地, 正言南泰赫, 時在楊州地, 正言洪啓禧, 時在全羅道全州地, 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 下諭。上曰, 依啓。言訖, 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