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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935책 (탈초본 51책) 영조 17년 9월 10일 임신 16/16 기사 1741년  乾隆(淸/高宗) 6년

○ 辛酉九月初十日巳時, 上御興政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 領議政金在魯, 左議政宋寅明, 判敦寧李秉常, 工曹判書金始炯, 知事朴文秀, 戶曹判書徐宗伋, 訓鍊院都正具聖任, 左尹李宗城, 吏曹參判鄭羽良, 兵曹參判金若魯, 左副承旨兪健基, 校理金漢喆, 執義許沃, 假注書尹學東, 事變假注書李朝望, 記事官鄭重器, 記事官趙鼎耉進伏訖。在魯曰, 臣伏見問候批旨, 以一樣爲敎, 別無大段添加之候乎? 上曰, 劑入藥一貼進御後, 更無大段加證, 故以爲一樣爲敎矣。在魯曰, 昨日劑進之藥, 夜間進御乎, 朝來進御乎? 上曰, 晩後進御矣。在魯曰, 大王大妃殿氣候, 若何? 上曰, 慈殿連以少愈爲敎, 而大體則一樣矣。在魯曰, 王世子氣候一樣平順乎? 上曰, 好過矣。寅明曰, 北道御史, 以李台重完定之外, 無他可合之人, 而其人方有罪名, 先爲給牒敍用, 隨時差送似好, 而其人果剛固執, 無一毫私意者也。當北路喁喁之時, 差送如此之人, 則豈不有益乎? 上曰, 予嘗一見其人矣。用人之道, 宜乎各當其任, 而徒以固執而用之, 則似非感化之道, 豈可以專取其固執乎? 昔之顔杲卿, 不識何狀人, 而終能立節。卿等雖曰人才之難得, 我國亦多有才之人矣。近來用人, 只取門閥而止, 故草野之間, 多有世所不知之人才矣。古有革心革面之說, 而此等人之悛習, 比小人革面, 尤亦難矣。予不能祛一人之黨心, 心甚靦然, 卿等雖曰年久, 予心則如昨日事也。何患乎無人, 而獨於此人, 何汲汲給牒而收敍乎? 寅明曰, 往事則臣未詳知矣。上曰, 往事不必更說, 而其時怪擧, 實是李台重之所指揮也。投畀有北, 豺虎之說, 詩經有之, 而予之黨人, 有浮於此矣。以宋翼輝生到濟州事觀之, 南竄北謫, 其亦不關矣。在魯曰, 臣雖未熟其人, 而其志槪才局, 人多稱道矣。上曰, 所稱忠於君孝於父之人, 尤痼於黨習, 豈不悶哉? 在魯曰, 人君用人之道, 如有言議過激之人, 則不置諸三司, 而以他岐調用, 使之漸就醇熟, 亦一道也。寅明曰, 李台重所犯, 在於合啓之前也。上曰, 俗所謂匪汝之墻, 吾牛角何傷之說, 正謂此也。在魯曰, 聖意認爲合啓之議, 由李台重而倡發, 而實則不然, 自其前, 已有此論傳播, 久矣。上曰, 予則以爲不然。如李台重者, 終不可忘, 而予今年老神耗, 其或忘之, 亦非異事, 敍用後銓官必卽擬望, 而予亦忘却點下, 固不怪矣。且不置於耳目之地, 畀以他任, 則是亦私意, 非王者之政也。如李匡誼者, 左揆曾以爲文學之士, 豈料作此怪擧乎? 在魯曰, 殿下雖以人才之不難得爲敎, 當此凶荒之歲, 一良吏猶難得, 況摠察一道之御史乎? 上出示玉堂箚子于諸臣曰, 曰是曰非, 是非紛紜, 吳光運疏批旣下, 儒臣之箚如此, 卿等見而陳達, 可也。在魯曰, 吳光運曾前, 則或以臺職, 或以君德陳疏, 今番則以該司堂上, 救人劾人, 極爲非矣。李匡誼處分時, 君誣莫雪之敎, 臣亦以爲過矣。而自歸犯上, 渠亦自服, 則今只以黨習勘之者, 出於救護之意。李匡德則投疏無嚴, 關係至重, 故纔經親訊, 遠配極邊, 僅過一月。而吳光運敢以薰沐進用等說, 勸之於上, 紀綱解弛, 無嚴極矣。其時帳殿, 承聞聖敎, 殿下之終不棄匡德, 臣亦知之, 而曾未幾何, 光運汲汲請解, 渠是何人, 敢如是耶? 玉堂之箚斥, 大體得之矣。寅明曰, 臣雖庸愚, 旣忝大臣, 則不可回避疑嫌, 而李匡誼事聞之, 亦覺驚心, 何敢論列乎? 上曰, 只論光運, 何妨之有? 寅明曰, 進用李匡德之說, 臣亦以爲徑遽, 而至於獻言, 則芻蕘, 猶可爲之, 光運卽宰臣, 豈有不可言之理乎? 在魯曰, 渠疏只論匡誼以黨習之罪, 又反推奬匡德, 實爲無嚴, 雖以此罪之, 可矣。上曰, 予意則不然, 亦有所慨然於儒臣者。向年廣諭之時, 吳光運仰陳馬皇后之說, 而金漢喆則請推, 首揆則以爲是, 予竊貴首揆之言矣。向來光運之見斥於一宰臣, 而以外貌見之, 則雖似輕淺, 大抵小人之抵隙, 必有利己而後爲之。今者光運所陳, 固非渠己之利事, 以此觀之, 似非小人矣。卿等見光運之疏批, 則亦必怪之, 而當初予以李匡誼之事, 爲專出於黨心, 而更思之, 則其人旣以文學見稱, 決非黨論之人, 故筵中嚴問後, 始知其實狀。而渠亦旣承下敎, 其時事狀, 與渠所知者, 大段判異, 故自服以犯上, 究其本心, 則不過出於黨心, 而其所指嗾之人, 萬萬無據, 故其批所謂匡誼之事是者, 乃以此也。且光運所論李宗白事, 近於訐揚, 而光運旣如巨海一葉。予若以訐揚爲批, 則攻斥四起, 予甚矜憐, 故只以過於揚淸爲批。而李宗白, 亦豈是汩於私意, 不見奉朝賀之葬, 而上來者乎? 此事則實出於訐揚, 而小人之說, 則似是過矣。向者李奎采疏斥吳光運, 而予又罪此人, 則其人將至於何境? 今日堂箚, 又以光運, 似爲護逆云。若以匡誼爲逆, 則其時洪象漢爲耳目之官, 不以逆請討, 反以參酌等說, 仰陳矣。今於箚中, 不謂護逆, 亦不謂護黨, 只以嚴懲爲請, 可謂半上落下矣。洪象漢所謂宋時涵之疏中, 擧名爲說, 不爲挾雜之言, 其亦慨然矣。文秀曰, 臣與金始炯爲證人矣。上曰, 卿言是矣。許沃之處置, 則指其下款, 謂之挾雜, 而洪象漢所謂處置意外之說, 非矣。漢喆曰, 聖敎至嚴, 箚批未下, 小臣陳達未安, 旣有下詢, 惶恐敢達矣。臣於丁巳秋, 請推光運, 蓋爲其時筵達支繁, 故臣果請推矣。今番疏語, 大體閃弄, 都是機關, 臣第就其疏語陳達矣。渠疏主意, 專在救解匡誼, 薦進匡德。而當初匡誼孥籍之啓, 雖或疑其出於黨心, 而末梢處分, 實由匡誼筵奏中八字凶言, 王言昭揭, 乾斷廓然。今日臣子, 孰敢有異議於此事, 而渠敢生別般語, 專歸於黨心, 以爲救解之欛柄, 已極無嚴。而況匡德幸脫囊木, 嚴譴未幾, 渠敢容易勸主上進用, 其爲放肆, 當如何哉? 渠之本意, 都在於此, 而潛設機括, 斥此兩人, 其論李宗白事, 則宗白適緣公故, 未及見其叔之遷葬。顧何大罪惡, 而直驅之於干犯倫紀者然, 此豈論人之體乎? 且鄭熙普事, 則以他事, 攻斥言事臺官, 本非美事, 實出眩惑手段, 故堂箚如是論列矣。聖敎至嚴, 臣不勝惶恐矣。然旣有所懷, 若不達, 則殿下何以知之乎? 臣請陳一通矣。吳光運當戊申變亂, 其時渠之儕輩, 皆陷罪惡, 而獨光運, 稍有崖異, 故遂至進用卿列, 在渠之道, 固當感激圖報, 而每發一言, 輒使朝廷擾亂, 臣切痛之。臣雖庸陋, 仰體聖上祛黨之苦心, 至與諸僚相對之時, 每曰, 何以則可以祛黨, 而使我聖上, 弛慮而釋憂乎? 日夜不能忘, 然朝廷上本來色目之外, 復生一新黨, 其漸已大。光運所爲, 亦出於此習, 渠所謂不黨之說, 殿下雖爲信聽, 而莫非黨論, 故臣以是仰達矣。上曰, 所謂別黨誰也? 寅明曰, 此言易致人主之疑, 旣已發端, 明白陳達, 可也。上曰, 予積年苦心, 調劑群黨, 今日又聞別黨之說, 豈不難乎? 寅明曰, 別黨之說, 雖或指臣等, 不可糢糊而止, 明白下問, 可也。上曰, 卿等每以不可糢糊爲言, 若欲深察, 則事至如此, 豈不寒心乎? 今日儒臣, 抑有不韙者矣。豈可以李宗白·鄭熙普事, 覓疵於吳光運乎? 以金漢喆之眞實, 其言如此, 此乃痼弊已成之故也。勿論大小官, 明白告達, 可也。漢喆曰, 聖敎至此, 臣安敢一毫欺隱乎? 臣就光運一疏而陳之, 其下段所論, 臺官何惡於渠, 而如是言之乎? 此乃機關也。其臺官曾斥何人乎? 上曰, 誰也? 寅明曰, 元景夏也。上曰, 然乎? 漢喆曰, 然矣。臣與元景夏, 自少同硏, 情誼不泛。景夏平日, 自稱大蕩平, 勿論東西南北之人, 延攬締結, 故有此光運之疏也。上曰, 予泛看堂箚, 以爲只斥吳光運矣。至及於元景夏, 實是意外。景夏之苦心, 予所知之, 而以金漢喆之順便指景夏爲別黨事, 有不可知者矣。漢喆曰, 李匡誼處分時, 元景夏垂涕救之, 光運今又救之, 可見其議論之同矣。上曰, 景夏爲人傑驁[桀驁], 有時涕泣, 豈爲匡誼而泣乎? 以景夏之坐地, 雖不如此, 何官不做? 蓋苦心所出, 而指斥景夏, 有若軟地揷木, 當爲處分, 承旨書三儒臣削黜傳旨。傳曰, 吳光運之陳章其間, 雖不無越職輕體者, 其若巨海一葉之臣, 何區區於利害? 其無隱于君, 素所知矣。去其所短, 取其所長, 卽王者之道也。故賜溫批, 頃者一章, 李奎采慘駁, 今又一章, 儒臣箚斥, 可謂甚矣。而斥彼敢曰護匡誼黨心, 今者箚斥之目, 亦黨習也。雖然予無知人之鑑, 意或知光運之過爽, 留箚欲問。今日筵中, 不意儒臣筵奏之際, 忽生別語, 昔黨之外, 將有一大黨云, 語甚怪駭。噫, 幾年苦心, 其欲調劑諸黨, 使之同寅協恭, 而涼德不能建極, 廷臣猶事舊習, 上告陟降, 將歸文具, 夙宵思之, 凜惕于心。諸黨自若, 又生一黨, 寔予之過, 不可不細問, 故下問黨人, 則其擧名, 卽元景夏也。聞之不覺一笑, 而究其世道, 誠非細故也。噫, 十七年苦心, 此豈臣下贊助者? 志同意合, 協贊朝著者, 豈一毫近似於迎合, 豈一毫近似於樹黨, 常時所期乎? 此人, 非乎此也, 而何筵奏之不直乎? 開端反默, 累次下問而後, 僅擧此人, 元景夏之釋褐, 其幾年, 每入筵席, 眷眷王室, 廣爲調劑, 非景夏之心也, 卽予素志。噫, 予之苦心, 非欲使諸臣, 革面於外, 彌縫于事也。夬滌舊習, 協心共贊之意, 曰非曰是, 勿論黨目, 隨事直言, 可謂無黨。以此謂以趨南趨北, 欲成一黨, 則其果近理而惜乎? 儒臣之昧於孔聖周而不比之訓也。尤可駭然者, 今箚斥吳光運, 而不專在於光運, 意實在於景夏, 渠亦難掩, 其在嚴隄防礪浮囂之道, 決不可以語言疏率而處之。校理金漢喆, 亟施削黜之典。書畢。漢喆退出。上曰, 寧人負我, 我無負人, 今日處分, 似不至如此, 而自然若是, 此非責罰儒臣, 出而自勉焉。上仍謂諸臣曰, 此事卿等公心言之, 可也。在魯曰, 元景夏以爲, 卽今蕩平狹小, 而亦非新奇, 乃爲大蕩平之說, 蓋勿論老少南西之謂也。外間多有譏責, 謗言喧騰, 臣於頃日, 逢着責之曰, 君若有此志, 則自守吾心, 待吾處可爲之地, 行吾道, 可也。今旣非銓官, 又非大官, 而徑先過爲主張, 號於天下, 事未成而謗先騰, 是何擧也云云矣。今此金漢喆之意, 似亦如是矣。上曰, 首揆之言, 善形容元景夏, 而漢喆可謂體大而言小矣。吳光運戊申之功, 固不可沒, 而所謂稍異之說, 實非言人之道, 元景淳, 則至親間, 爲此怪擧, 良可駭也。光運疏中鄭熙普事, 卿等知之乎? 對曰, 未能知之矣。健基曰, 皮哥兄弟, 以財爭訟時, 鄭熙普以臺官, 呈疏煩論, 見笑於一世矣。在魯曰, 堂箚中元無一毫礙逼於景夏者, 則景淳之參箚, 何怪乎? 上曰, 此必意在元景夏, 爛熳相議, 而陳此箚矣。在魯曰, 出番之玉堂, 書謹悉聯名而已也。健基曰, 金漢喆·洪象漢, 方爲入直, 而元景淳, 則出番矣。在魯曰, 儒臣一倂削黜, 極爲過矣。若魯曰, 臣於元景夏·金漢喆, 少無愛憎。景夏曾於筵中有言, 吳光運·洪景輔之可用, 故外間有言矣。適會鄭熙普景夏, 而光運熙普, 有若相報者, 不無人言, 故漢喆於陳達之際, 偶然語及, 實非兩中之計也。且元景淳, 若以熙普事, 有關於景夏, 而不爲參箚, 則豈不太曲乎? 寅明曰, 光運之進言, 固不可罪之, 則況儒臣之請罪光運, 亦何可罪之耶? 若一如漢喆之言, 則儒臣之箚, 似非, 然漢喆筵奏, 乃其妄發, 他儒臣區別勿罪, 可矣。秉常曰, 漢喆, 只以無隱之心仰達, 而自爾至此, 一矢兩中之敎, 似是過矣, 而混削諸儒臣之命, 亦極過中矣。羽良曰, 堂箚不過向來偏論手段, 別無是非者, 而蓋自蕩平以後, 不得專局, 故彼此皆不好, 而景夏惟欲調劑, 故一世之人, 皆欲殺之矣。景夏豈非三尺童子, 以其坐地, 何官不爲, 而乃爲此招謗之事乎? 其苦心血誠, 自不能已。至於熙普疏論及巨黨之說, 前後竝發, 使景夏, 將無置身之所, 而今此堂箚, 實非意在景夏而爲之者, 兩儒臣, 則區別可矣。上曰, 公肆邪說之徒等說, 豈非指斥景夏乎? 景夏眞若樹立大黨, 是與其君角勝者, 景夏決非作黨亂國之人也。在魯曰, 漢喆, 則雖有妄發之罪, 兩儒臣則不可不分揀矣。上曰, 予不欲如是, 而只欲責其過矣。以漢喆之醇厚, 猶尙如此, 他尙何說? 洪象漢則必知此事, 相議爲之, 而元景淳自在翰林時, 其素雅, 予甚嘉之, 似不免黨論之人矣。在魯曰, 元景淳非峻論之人云矣。寅明曰, 金漢喆曾非峻激者, 而頃日筵對, 芟夷斬伐之說甚怪, 洪象漢, 以李匡誼論罪時觀之, 似有君子心之人矣。文秀曰, 元景淳之嚴敎, 改下可矣。景淳景夏, 隔墻同居之至親也。景淳, 初若不知一毫之侵及於景夏而參箚, 則承此下批, 豈不至痛在心乎? 又若不然, 則景夏豈不其至痛在心乎? 殿下方懋德敎, 何可以倫紀乖悖等敎, 加人至親間哉? 健基曰, 景淳景夏, 情誼敦睦, 實非侵斥之間, 倫紀乖悖之敎, 改之, 似好矣。上曰, 非卿等之言, 予幾傷人之倫紀矣。倫紀乖悖之句改之。秉常曰, 上候如此, 日已犯夜, 旣有區區所懷, 關係義理, 不得不略達矣。臣未見玉堂箚子, 未知李匡德事外, 又有何語, 而臣意則吳光運疏中, 初頭所論, 尤爲無據。其疏所云誣之一字, 非所論於·。誣字若如過字失字, 固非·之所有, 而誣者, 卽無其事, 而做出之謂, 設有惡人, 誣·以所無之事, 則其不爲誣乎? 卞君誣三字, 大不可云者, 誠怪矣, 豈有君上被誣, 臣子不辨之理乎? 渠以謂群下見識, 無及於此, 而以臣見之, 渠固無見識矣。上曰, 重臣之言是, 而亦固執矣。上曰, 若拔元景淳·洪象漢, 則(則)一箚中, 有所異同, 其處分似涉如何矣。在魯曰, 似無如何之嫌矣。上曰, 兩儒臣削黜之命刪去。在魯曰, 慶尙監司沈聖希, 擧東萊府使金錫一報狀馳啓, 以爲本道陸操, 旣以年凶停止, 東萊別騎衛都試射, 亦以本鎭連凶, 請待明秋退行矣。嶺南沿海, 最爲失稔云, 待明秋兼行事, 分付,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在魯啓曰, 此是江華留守金始㷜狀啓也。本營及所屬各營軍兵, 今秋合操, 所當依例請行, 而今年農事, 連被淫雨, 未免凶歉。沿邊城堞崩頹處, 不可不趁卽修繕, 故方使軍兵付役, 今秋合操, 姑爲停止, 使各其營點閱事仰請矣。臣意則城堞修葺爲急, 合操姑停, 而使之專意於修城之役, 各營點閱, 則抽栍若干邑, 簡騶率擧行, 似好矣。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在魯啓曰, 此是黃海監司宋秀衡狀啓也。習操旣以凶年停止, 則營將巡點及虞候嶺隘摘奸, 都事校生考講, 推奴徵債等事, 一竝停止事爲請矣。營將巡點, 除尤甚邑外, 抽栍二三邑, 簡騶率爲之, 則似無大段弊端, 此則仍前擧行, 摘奸·考講·推奴徵債等事, 竝依狀請停止, 似好矣。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在魯啓曰, 此是北伯閔亨洙狀啓也。本營所屬南北兵營親騎衛上年春夏秋冬等及今年春夏等都試, 前監司朴文秀在任時, 以年凶不得設行。今此秋冬等都試, 竝當兼行, 而今年年事, 比前尤酷, 請退行於明秋矣。騎衛都試, 雖難每每停廢, 而北路年事, 如是慘凶, 軍兵聚待之際, 爲弊不貲, 依狀請使之退行於明秋, 宜矣。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在魯啓曰, 此是公洪監司金尙翼狀啓也。以陸操停止, 巡點抽栍爲之事, 仰請矣。本道年事, 比兩南差勝, 故因兵使狀啓, 陸操旣令擧行, 道臣何不趁早稟請, 而今則師期已迫, 朝令不可顚倒, 營將巡點, 旣令停止, 習操則使之仍爲設行, 宜矣。上曰, 道臣之道, 觀農形稟啓, 則固然, 而操期已迫, 不可停矣。出擧條 宗城啓曰, 臣在鄕廬時, 伏聞自朝家, 有摠戎壯哨牙兵上番之令云。在國家克詰之道, 戎政固不可解弛, 而第自數十年來, 必待大豐之歲, 始令上番矣。今年畿農, 大體失稔, 而其中麻田等邑, 被災尤甚, 麻田壯哨, 亦在上番中云。臣意則爲依前停番, 恐合事宜。下詢大臣而處之, 何如? 在魯曰, 習操旣令停止, 其在詰戎之政, 竝與牙兵上番, 而每年停廢未安, 故今年則使之上番矣。牙兵上番, 在本廳則多所失, 而又有費, 固非所欲, 而在渠則謂可除納米之弊矣。今聞上番之際, 往來齎糧之弊亦甚云, 姑令仍停無妨矣。寅明曰, 京畿農形, 大體不可謂稍登, 而麻田等邑被災尤甚云。上番一款, 爲弊不貲[些], 停止無妨矣。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在魯啓曰, 全羅監司權爀狀啓, 以七月十三日大水, 人家漂流, 至於七百七十八戶之多, 家藏盡失, 無所依着, 宜有朝家顧恤之典爲言矣。臣意則每一戶各一石穀, 特許題給似好, 而左相之意, 則欲於每戶, 量減今年還上矣。上曰, 聞甚慘然, 依首揆所達施之, 可也。出擧條 在魯啓曰, 頃日開市時, 義州驅人, 被捉於甲軍者, 灣尹則以罪狀, 令廟堂, 稟處爲請。而關西伯謄啓末端結辭, 則直以從重科治事, 分付同府爲辭, 事體未安。關西伯推考, 被捉人朴德軍, 則初非潛越, 旣已無事還來, 不必深治, 只令本府, 參酌決棍,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宗城曰, 驅人被捉者, 旣在於義州境內, 則府尹亦難免不能檢察之責, 其在嚴邊禁之道, 不可不規警, 灣尹從重推考, 似好矣。在魯曰, 淸馬買賣, 旣是朝家所許, 德軍之入往, 亦非潛越, 則灣尹似無可執而爲罰者矣。上曰, 事理則然矣。左尹請推之言, 亦是大體, 灣尹從重推考, 可也。出擧條 文秀啓曰, 臣自叨將任, 略知本營錢穀蕩竭之狀, 日昨見兩大臣預議變通之道, 故敢此仰達矣。本營所捧保米, 除船馬價·災減·敗船·各邑未收等米, 則每年當爲一萬三四千石, 各項料米放下及營中公用, 必各別撙節, 可以僅僅繼用。而價布每年災減後所捧, 只爲四百餘同, 而一年應下三百七十餘同, 營中公用, 亦不下數十同。以此推之, 所餘極爲零星矣。雖以故判書臣金錫衍數十年盡力聚儲者觀之, 錢不過爲十萬餘兩, 米不過爲三萬餘石零, 而此錢此米, 則盡爲各司貸去, 而至於當年所捧, 則用盡於當年之內, 而卽今記付錢, 僅爲五千餘兩, 米僅爲八千餘石。自八月至四月放料, 則一朔無可給之米, 然目前用度, 臣若極力節用, 則或有繼給之道, 而但最可憂悶者, 營中萬一有緩急之事, 而早不儲待, 其將掘地而爲軍糧乎? 此誠寒心矣。大抵營儲之如是匱乏者, 皆由於許貸。而且以木同言之, 己酉年五百同, 乙卯年四百同, 作米者多至於二萬餘石。而自廟堂, 終始句管, 本營則一不干涉, 軍需之蕩竭, 亦由於此矣。卽今三南本廳作米, 尙有一萬三四千石, 朝家若難盡爲還給, 則姑先以湖西作米, 盡送本營, 以爲儲峙, 不時需用之地, 何如? 寅明曰, 臣近聞御將之言, 且見其錢穀記付, 誠極寒心, 緩急不可知, 而軍餉何可全無儲積? 湖南·湖西軍作米各三千石, 分劃禁·御兩營, 使之待春船運儲置, 每年歲末, 各軍門用餘別備之數, 成冊報備局事, 定式申飭, 軍保米勿許作錢事, 亦加嚴飭於諸軍門, 何如? 上曰, 竝依爲之。出擧條 文秀啓曰, 本營數十年來錢穀蕩竭之狀, 俄者略陳, 不必更達, 而雖以各處所貸言之, 地部貸去者, 錢二萬九千五百餘兩, 木二百五同, 米三千三百石, 訓局貸去者, 木二百二十同, 米五百餘石。此外各司貸去, 亦爲夥然。如此而營儲安得不匱竭乎? 今雖責報, 萬無還償之望, 聞關西稅需米, 地部每年作錢以來, 雖以卽今自廟堂許賣於箕營者言之, 所許至於折半云。若曰邊餉, 而自朝家不許地部及箕營, 則無可奈何。臣不必生意, 而地部·箕營旣得之後, 臣營之欲得五六千石, 作爲軍餉, 事理當然。關西今年稅需米中五六千石, 依地部折價定式, 例以爲作錢出剩, 儲置軍需之地, 何如? 在魯曰, 關西米則實爲重難, 自上雖欲許施, 決不可過於二千石矣。上曰, 御營之空虛, 予今始知之, 誠爲可慮, 關西米二千石許賣, 可也。出擧條 在魯啓曰, 北關開市之期已迫, 而監賑亦係緊急, 評事所當催促下送, 而李成中連以母病呈狀, 有難强迫, 姑宜許遞, 無故可代者未易, 或有外任, 未解由之人, 勿拘解由, 擬差,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寅明曰, 李成中, 旣以親病呈狀, 則雖不得不遞, 而催促之下, 終辭厭避之地, 宜有責罰矣。上曰, 未知前例之如何, 而親病似異於他故矣。在魯曰, 親病旣與他故有異, 雖不大段罪責, 姑罷其職, 不妨矣。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寅明啓曰, 昨得見李德壽之疏, 有言前掌令朴㻐疏論前掌令宋時涵事, 政院退却不捧云。臺官言事之章, 勿論緊歇得失, 政院何可阻撞? 此爲壅蔽之漸, 關係至重, 令政院査出該房承旨, 罷職, 何如? 上曰, 政院所爲駭然, 依所達, 該房承旨罷職, 可也。出擧條 寅明啓曰, 宰臣李宗城, 能知世臣休戚之義, 人地才識, 實合重用。臣之日前, 竝擧兩宰臣以陳者, 欲望聖上擢置卿列, 委以重任矣。近見其病狀, 源委不輕, 姑難責之以奔走勞瘁之役矣。渠言若得數朔, 處閑調息, 則或可蘇完, 而病若少歇, 則敢不盡心職事, 何擇燥濕云。王者體下之道, 亦宜矜諒, 此後若有外任當窠, 則欲暫出送, 首揆之意亦如此, 而宰臣方任備局有司, 不可循例出外, 故敢達。上曰, 所陳如此, 使之暫出調息, 可也。出擧條 寅明啓曰, 全羅道祠院査啓之尙不上來, 極可爲怪, 前後問備催促, 已三次矣。道臣若有難於擧行者, 則上章論之, 可也。而無端稽遲, 徒令浮議雜出, 雖以近日臺官疏避觀之, 似不無機關, 臣謂朝家宜有責罰, 欲以罷職爲請, 而首揆之意難之, 此亦事勢爲然, 故不敢直請矣。在魯曰, 頃見其書, 方欲査啓, 而諸邑所報, 不可不更有査問之端, 故姑爲稽遲, 殊甚悚悶云。想其啓不久入來, 雖今明, 安知其不來乎? 不少待而加罪罰, 終涉徑遽, 藩任遞易, 亦重難, 臣意姑觀之爲宜矣。上曰, 道臣遞易之處, 亦已有上來者, 則湖南査狀之尙不上來, 誠極非矣, 罷職, 可也。出擧條 寅明啓曰, 臣以訓局事, 有所仰達者矣。訓局軍卒, 雖大將·中軍, 不敢以私事, 出送郊外, 聞中軍趙儆連姻人, 有偸葬於宗臣家先山之事。宗臣爲禁偸葬, 乘曉出往之際, 路逢訓局軍兵數人, 蓋其日適有訓局同哨軍兵身故會葬者, 而宗臣意其爲赴役於偸葬處者, 奪其腰牌, 至以中軍, 發送訓局軍兵, 爲査家偸葬之意, 書疏將呈, 而其實, 則中軍初無一人定送者, 腰牌見奪者, 元非干涉於偸葬者也。然宗臣致疑旣如此, 軍門至嚴, 末世浮言, 亦可慮, 不可不一番明査。訓局軍兵, 偸葬人家奴, 宗臣家墓奴參看者, 令刑曹一處推問, 詳査實狀而處之,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言事臺章不捧之該房承旨罷職事。出榻敎  北評事李成中罷職事。出榻敎 在魯啓曰, 左承旨金尙星, 本司副提調還差, 本職今姑許遞, 今番則別爲申飭, 使卽行公, 宜矣。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在魯啓曰, 入侍諸臣, 倘有不得已切急之故, 則例或有出入, 而今日筵中, 卿宰累人, 一時出去, 至於座席殆空, 今雖還入, 其在事體, 誠極未安。竝推考,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全羅監司權爀罷職事。出榻敎  左承旨金尙星本職許遞, 備局副提調差下事。出榻敎  執義許沃啓曰, 臣年紀衰邁, 言議巽軟, 出入臺閣, 已至十數年, 而未嘗進一言論一事, 心常愧懼, 若隕淵谷。日昨掌令宋時涵疏避, 請寢毁院, 復請疊飭, 不無挾雜之意, 故臣適當處置, 果爲請遞矣。今始伏聞伊日儒臣, 以臣處置不公爲斥, 而臣全不聞知, 今日筵中, 晏然入侍。臣於此, 尤不勝瞿然之至, 其何敢一刻冒居於臺次乎? 請命遞斥臣職。上曰, 過中之斥, 旣聞之後, 臺體固矣, 勿辭。健基曰, 執義許沃, 再啓煩瀆, 退待物論矣。上曰, 知道。諸臣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