검색
상세검색 문자입력기
승정원일기 938책 (탈초본 51책) 영조 17년 11월 9일 경오 18/18 기사 1741년  乾隆(淸/高宗) 6년

○ 十一月初九日申時, 上御熙政堂。大臣·備局堂上·北道句管堂上引見。左議政宋寅明, 北道句管堂上朴文秀, 訓鍊院都正具聖任, 兵曹參判金若魯, 左副承旨兪健基, 掌令柳萬樞, 假注書羅㶷, 事變假注書崔鳴玉, 記事官鄭重器, 記注官李胤沆, 入侍。寅明進伏曰, 日氣不調, 陰霧非常, 此時聖體若何? 上曰, 一樣, 而眩氣差勝矣。寅明曰, 大王大妃殿氣候, 若何? 上曰, 近則差勝矣。寅明曰, 王世子氣侯安順乎? 上曰, 好過矣。上曰, 頃日日次, 略略爲之, 故所以更接。而北道御史狀聞亦來, 更爲稟定, 可也。寅明曰, 各有拘忌之疾, 故今臣獨入矣。寅明曰, 此濟州牧使安慶運狀啓也。備陳島中三邑凶歉之狀, 仍復歷論依前災年例, 還上員米身役分等減捧事, 及習操停止事, 末又以還上計口磨鍊不足之數, 羅里舖米八千石, 趁歲前劃送, 種子太七百石, 亦爲入送事爲請矣。今年北運, 弊及湖南, 又復劃送耽羅, 實爲難繼。而自先朝, 以其爲絶島, 別加軫恤。今凶歉如此, 則安可無參酌劃給之道? 聞羅里舖遺在, 不過爲三千兩錢·一千石米, 而米則已入於今夏麥凶時移轉入送之中, 今必無餘存, 他無可以區劃者。本道所在各年軍作米中, 限四千石, 姑先使之趁歲前入送, 常賑太七百石, 亦令入送, 而軍作米入送之代, 待其以魚藿出送。令羅里舖, 作錢還報於作米時出布衙門爲宜。以此分付濟州及本道,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文秀曰, 從事官有節目擧行之敎, 而聞御史之言, 則曾前以三曹佐郞差出云。而從事官在京, 實無用處, 若令下往嶺南, 督運穀物, 則非但有往來廚傳之弊, 三曹佐郞之令, 何能行於道臣及沿海各邑耶? 若以慶尙都事差下從事官, 使管運穀, 則都事乃是本道別星, 自有威令, 且無各邑別費廚傳之弊。又以嶺南守令中有氣力解事者, 差出差使員數人, 使受監司及從事官指揮, 分管穀物, 從容覓船運穀, 趁期入送, 則沿海各邑, 必無騷擾之弊, 運穀之政, 必着實矣。都事鄭夏彦, 爲人精幹, 足辦運穀之事, 卽差從事官。至於督運御史, 則多日久住, 故列邑次第供饋, 爲弊甚多云。使之卽爲上來, 何如? 上曰, 予知鄭夏彦爲人, 足當此事, 所達是矣。以夏彦, 差下從事官, 御史則使之上來, 可也。出擧條 寅明曰, 御史旣已下去, 留察民情, 亦似好矣。上曰, 以此爲之, 可也。文秀曰, 臣雖爲賑恤使, 句管嶺南運穀及北道賑政, 而臣旣在遠, 漠然不知民之飢餒淺深, 嶺南沿海邑船運之弊, 又漠然不知, 如此而酬應兩道, 誠難矣。極擇軍校中精詳者二人, 給馬牌騎驛馬馳往, 詳察事情以來, 則運穀之道, 救民之策, 往復兩道臣之際, 必有大益。故欲以此議于大臣, 而仰達矣。適登筵席, 敢此仰稟矣。上曰, 卿言好矣。依爲之。出擧條 文秀曰, 北道賑政, 嶺南運穀, 或有趁時緊急擧行者, 而以此請對, 亦甚煩瀆, 議于大臣後草記以稟, 何如? 上曰, 賑恤使便宜爲之, 可也。出擧條 寅明曰, 近來船人爲業, 見侵多端, 自難支堪。而今當漁採之節, 又復見捉於北運之役。朝家所給, 不過糧資, 而冒險越海, 千里轉輸, 旣失生業, 且赴死地, 誠亦可矜。今番督運時, 兵船外漁採船見捉運穀者, 宜令督運御史, 一一成給標文。有此標文者, 無論營邑鎭宮房上司, 切勿侵稅, 或有捧稅現發者, 則自本司, 入啓論罪事, 定式。爲先以此分付於督運御史處, 何如? 文秀曰, 賑恤使, 以此行關, 亦知委於三南道臣, 各別嚴飭沿海邑, 好矣。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文秀曰, 今番北路監賑御史下去時, 朝家多劃穀物, 而廟堂諸議, 以北營裨將金遇兌, 方買得貢物, 皆慮都下之因此見困。故臣招遇兌, 使勿多買貢物, 仍令往復於大臣, 使之買得嶺南公木[貢木], 以爲作米船運之地矣。大抵京外許多穀物, 相換轉輸之際, 不無貽弊之慮, 故如是區處, 而敢此, 仰達矣。上曰, 若預賣貢米, 則都下必見困。朝家當初劃給惟正之穀, 爲慮此弊也。貢物買賣, 不可不禁矣。寅明曰, 穀物買賣事, 曾因臣之陳達, 別有禁令, 宜更申飭矣。若魯曰, 爲賑民買得, 雖出於不得已, 無論公私, 預賣貢米, 則非但都下見困, 貢人亦必有前頭難支之弊, 不可不申飭矣。文秀曰, 金若魯之言, 誠然矣。此後則勿論公家·私人, 預爲買賣貢物者, 依朝禁各別申飭惠廳與地部, 可也。上曰, 雖爲民爲之, 有私賣之事, 則一切防禁, 而日後若有犯者, 則當該官員, 亦難免重罪矣。出擧條  上曰, 北道道臣及監賑御史, 復有狀請, 然則嶺南之穀, 將傾竭而後已耶? 御史下去時, 北道煮鹽事, 亦爲下敎, 而御史復請南鹽, 是誠難繼之道也。文秀曰, 道臣及御史之請, 皆思之太深也。歲前則設粥而已, 設賑則自歲後始近農節, 則優恤作農, 可也。若自冬設賑, 則何處得其穀而繼之耶? 寅明曰, 靈城之言是也。賑政自有其限, 國家則但當持重, 而且初頭雖似不足, 末稍善爲賙賑, 可也。至於請鹽事, 朝家雖有劃給, 將何以運去乎? 回啓不可不急, 第當出去更稟, 而鹽則決不可許矣。文秀曰, 南鹽之請, 尤不成說, 歲前寒不可煮矣, 來年二月, 始可煮出。雖有劃給之令, 其可及於賑民乎? 上曰, 承旨書之。北道民事, 可謂渴悶, 而南道沿海廚傳之弊, 亦不可不顧。御史旣運近三萬石穀物, 使之先爲上來。本道都事, 差賑恤使從事官, 出浦穀物, 申飭陸續船運。今者特差賑恤使, 蓋爲兼察南北者也。凡干等事, 使之便宜, 分付擧行, 可以稟定, 或登對或草記以稟。而噫, 設官分職, 意蓋在也。昔忠武公李舜臣, 干戈搶攘之際, 其能製船禦敵, 北道穡事, 可謂慘然。句管一道, 豈可比於一統帥? 近來爲方伯者爲守令者, 若値歲歉, 拱手以請, 唯待備局之劃給。心常慨然者, 今者運穀, 不過補其不足, 吾民之濟活, 吾民之捐瘠, 俱在道臣及御史勤不勤。以此卽爲, 下諭于北伯及監賑御史。以南伯·御史狀聞觀之, 今番出浦之際, 騷民可知。御史雖令上來, 豈可視若尋常準事者乎? 其令御史, 廉問沿海疾苦上來之意, 亦爲下諭于督運御史。寅明曰, KC10623, 今番會講則得參, 而殿試前, 意外身死, 恤典駕牛贈職等事, 必有可據前例, 令各該司, 考例擧行,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寅明曰, 今番大訓之後, 尤不可擧論辛壬之事。而俄聞政院, 捧入儒疏, 疏中所言, 蓋出於辛壬餘論也。一事二事, 漸漸如此, 則竊慮時象, 無時可靖矣。上曰, 政院之捧入此疏, 誠亦怪矣。疏頭李普觀, 其父名誰也? 令注書知來。事變注書崔鳴玉, 出問而來曰, 學生李宜岳之子云矣。上曰, 金致恭, 誰之子也? 若魯曰, 小臣之子也。臣適入禁中, 不知此疏裏面, 而只聞其將參於同被罪罰疏云, 故臣實未之禁也。上曰, 卿之子, 亦參於是耶? 宰臣之子, 必相議以入, 此固色目矣。予初欲只治狀頭, 而養子不敎, 父之過, 向旣諭於大臣, 爲先推考卿, 可也。寅明曰, 遽承憑几之句, 用於敎文者, 亦多其人, 何獨至於趙泰億而爲罪乎? 上曰, 故相臣心事之斷斷無他, 予旣洞燭, 而年少儒生之誣捏至此, 良可寒心。上曰, 承旨書之。噫, 黨習釀成亂逆, 渠雖有逆心, 我何忍註脚? 故於乙巳, 行法萬規者, 蓋此也。敎文之語, 斷斷無他, 而反爲構捏, 嚴懲鄭揉者, 亦此也。渠雖有逆心, 而撰文事, 不敢註脚。其所以嚴君君臣臣之義, 斷斷無他。有心構捏, 此非討誣, 而卽反誣也。噫, 處分大定, 大訓旣降之後, 於此於彼, 復提往事, 互相葛藤, 此非今臣子也。今陳章者, 雖年少黨儒, 乃父乃兄, 卽我之臣也。焉敢若此, 焉敢若此? 頃者停擧下敎之時, 旣示予意, 墨不乾而張皇往事, 若此不已, 互相更鬧, 大處分之意焉在? 頃者停擧之命, 位在君師, 不可不飭章甫。而楚越大訓, 不遵其敎, 以不忍聞之事, 構捏故相, 此正孟子所謂四境不治者也。予雖涼德, 豈效齊王顧左右而言他? 寔予不能訓飭之過, 寔予不能訓飭之過, 親製文而告陟降。吁, 士習之若初, 是何欺乎? 曰乎君師, 朝廷之上, 復事黨習, 則君綱在上。上自大官, 下至庶僚, 按而律之, 以謝陟降, 其何自損? 而坤初爻, 豈不云乎? 今者大訓之下, 若是舊習, 非特履其霜, 其流之弊, 可勝言哉? 而渠雖無狀, 名則靑衿, 位在君師, 不能導率, 元良齒學, 亦將不遠, 宜乎飭躬以謝, 宜先釐正士習, 此政丙吉問牛喘之意。大臣·諸臣, 苦心以諍, 今雖寢其飭躬之敎, 其在懲勵之道, 不可不嚴處, 疏頭疏色, 竝削名儒籍。此等猥屑之章, 矇然捧入, 極涉駭也。當該承旨, 罷職。書備忘記時, 先使越書, 末端書畢, 始令書塡。以減膳三日, 以謝陟降。寅明曰, 減膳之敎, 亟宜還收。此不過癡騃兒儒之事, 亦何足深責, 而爲此過中之處分乎? 以此減膳, 則無異於見蜂蠆之毒, 而發千斤之弩也。文秀曰, 儒生之事, 自爲無據矣, 有何關係於聖上, 而乃有此飭躬之敎乎? 上曰, 予固慮卿等之諍執, 故先書末端, 後書減膳之敎者, 蓋爲此也。而此非尋常之事, 乃物怪也。有物怪而減膳, 不亦宜乎? 如此之後, 若不嚴懲狀頭, 則豈曰有國, 豈曰有法? 寅明曰, 終不宜如是處分也。此比當初停擧儒生, 則猶爲輕矣。而觀其疏意, 則依舊是乙巳間臺諫手段也。儒生則烏得不罪? 而減膳之敎, 則必爲還收宜矣。上曰, 當初停擧儒生, 猶不太露, 而今則直爲露出也。若使大官, 爲此擧措, 則予雖弱矣, 太阿在手, 當不動聲色而處之。而至於儒生, 則不能敎率之責, 寔在於予, 飭躬減膳, 豈得已也? 若魯曰, 臣常時不能敎子, 參疏之請, 亦未嚴禁, 致使今日, 有此不忍聞之敎。臣寧置重辟, 以謝國人, 而還收減膳之敎, 則死無所憾矣。文秀曰, 大臣如是懇達, 而若未蒙允, 臣等雖終夜, 不得出矣, 且以若魯言之, 欲罪其子, 而不敢自請, 憂惶罔措, 亦可憫也。上曰, 宰臣之心, 固若觀矣, 而儒生之爲此習, 蓋皆父兄之過也。渠在胎中之時, 豈必學爲如此履霜堅氷之語? 孔子所書於坤卦初爻者, 固有深意, 而此則非履霜之漸也, 是合凘之時也。豈可惕然飭勵乎? 且元良齒學, 期亦不遠, 將衣靑衿, 共躋太學矣。卿亦每以時氣爲慮, 而予之所憂, 固不在是, 薰染此輩之黨習, 最可悶也。頃者南有容之疏, 尙可闊看, 而此疏則專出於黨心矣, 於渠何責? 在予當飭, 此所以有減膳之敎也。寅明曰, 兒輩·儒生之所爲, 亦何足若是深看? 如此處分, 竊恐太失於輕儇矣。上曰, 兒輩尤難, 譬如黃犢之新生角者, 益叫躁難制, 且此輩釋褐, 則亦將以此習事我者也。若魯曰, 臣以不敎子之故, 聖上今日, 至有此敎。生旣不能體聖意之萬一, 死亦當爲不忠之鬼矣。第所非在下, 隨其罪而痛繩之, 可也。何至於責躬減膳乎? 健基曰, 若魯之言, 雖出罔措之致, 而敢言私懇, 極涉猥屑, 推考, 可也。上曰, 此非人事可責之時, 可謂文具矣。健基曰, 以儒生駭擧之故, 何至於減膳而飭躬乎? 罪自在下, 固當隨法治之, 亦不可自損威重也。且臣在外三年, 近復入覲, 深有感於亦覺天顔, 非昔時之語矣。臣以代房, 朝參藥房問候, 況審聖侯, 方在靜攝中, 尤豈可自輕聖躬, 以致減損乎? 如不蒙反汗之敎, 則臣固不惜其死矣。上曰, 曺命敎, 乃師儒之長也。而渠輩之名斥至此, 亦極無據。而此猶薄物細故也, 亦何暇責? 寅明曰, 減膳之敎, 若未蒙還收, 非徒金若魯之驚惶罔措, 入於疏錄者之父兄, 皆當待命於闕門之外矣。上曰, 子參駭章, 其父不禁, 誠爲非矣。而狀頭疏色, 旣皆只削其名, 宰臣推考, 亦令還收, 撤其一月月俸, 可也。上曰, 李普觀, 雖爲疏頭, 而普觀, 未必製此疏也。寅明曰, 渠輩亦必畏罪而不肯爲首也。例以名家子弟, 爲疏頭, 而今此李普觀, 雖未必不爲名家, 亦似有間於其中矣。上曰, 今日之使爲日次幸也。左揆之提覺〈?〉此事, 亦幸也。不然則未免有張皇之弊矣。減膳三日, 以謝陟降之敎, 仍命還收。上曰, 入侍之臺臣, 誰也? 健基曰, 掌令柳萬樞也。上曰, 俄者酬酢, 全不聞知乎? 健基曰, 似未聽得也。上曰, 初入侍乎? 健基曰, 前雖一二入侍, 而久在外方, 自致生疎矣。寅明曰, 關東伯, 旣以瓜遞, 當有新監司到界進上。而今年聖上, 以關東凶歉, 進上方物·物膳, 竝令停止。到界進上, 宜在一體停止之中矣。關東伯報稟本司, 而自下有難循例回題, 敢此仰稟矣。上曰, 停之。寅明曰, 凡事宜有始有終, 昨年聖上, 以堤堰修擧之任, 屬之各道都事, 仍有飭敎, 故各道都事, 頗能擧職。雖以京畿言之, 畿都李光躋, 周行修築時, 頗有效矣。今年則各道都事, 未聞有擧職者, 而幾乎慢不知何事, 此皆我國事不能持久之致。臣謂堤堰堂上, 宜皆重推, 仍令考見各道都事擧行勤慢。其中尤其慢忽廢職者, 別爲論罪。各別修擧之意, 嚴飭各道都事。而畿都又新差, 宜令一番周視檢飭矣。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寅明曰, 北道御史下去時, 率去都監把摠, 仍有他軍門換差之命。而無論都監與他軍門把摠, 不可久曠, 宜直令遞改矣。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萬樞曰, 臣本有聽瑩之病, 且伏稍間之地, 傳旨辭語, 全未聽得。大臣·重臣, 縷縷爭執, 至承反汗之敎。而臣身帶臺銜, 不能隨後爭執, 其負職責大矣。請命遞斥臣職。上曰, 聽瑩不陳何傷? 勿辭。健基曰, 柳萬樞再啓煩瀆, 退待物論矣。上曰, 知道。上曰, 凡事量處於當初, 可也。論罰宰臣, 蓋出於責備之意, 而更慮大臣, 以此撕捱也。停俸擧條, 亦爲置之。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