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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938책 (탈초본 51책) 영조 17년 11월 29일 경인 21/21 기사 1741년  乾隆(淸/高宗) 6년

○ 乾隆六年辛酉十一月二十九日巳時, 上御熙政堂。藥房入診入侍時, 都提調金在魯, 副提調元景夏, 假注書權崇, 記事官柳鼎茂, 記注官李胤沆, 醫官金應三·許信·玄起鵬·金壽煃·鄭爾柱·李東澈, 先爲入侍。左承旨李匡輔, 追後入侍。在魯進伏曰, 日氣極寒, 聖候若何? 上曰, 近則差勝矣。在魯曰, 當寒殿坐, 眩氣無更發之事乎? 上曰, 眩氣亦差勝, 每當秋節則有眩氣, 而冬則勝矣。在魯曰, 似有用藥之效矣。仍起伏曰, 大王大妃殿氣候, 何如? 上曰, 一樣差勝矣。在魯曰, 王世子氣候, 何如? 上曰, 好過矣。在魯曰, 日氣甚寒, 外間拘忌之疾, 亦頗不順, 各別愼護爲望, 頃日以書筵事, 小臣或慮間斷陳請矣。又因大臣陳達停止, 日氣如此之時, 停止固宜, 近日則勿爲引接, 勿爲出外, 千望伏望。上曰, 近來則深處矣。在魯曰, 令醫官診候何如? 上曰, 依爲之。金應三, 入診退曰, 脈候左尺好, 右尺稍滑, 而聖體無患矣。許信入診退曰, 脈候左三部沈靜, 右尺稍大, 而大抵左右調均好矣。玄起鵬入診退曰, 脈候左三部沈靜, 右寸關稍大滑, 而大抵平均好矣。金壽煃入診退曰, 脈候左三部雖沈, 而不至大段, 右三部有滑體, 而大抵六部調均矣。鄭爾柱入診退曰, 脈候左三部均停, 右三部稍爲大滑, 而大抵平和矣。李東澈入診。上曰, 是爲誰也? 在魯曰, 李東澈, 乃新入議藥同參者, 乃李己丑之孫也。己丑, 受知仁廟朝, 官至營將完溪君己丑, 乃其兒名, 而仁廟所賜也。上曰, 以己丑年生乎? 在魯曰, 然矣。東澈退曰, 脈候左三部似沈, 而少弱, 右三部似滑而少弱矣。上曰, 初見者, 如是知之固矣。又曰, 精矣。上曰, 昨今日氣運稍勝, 而寢睡時或有口乾之時, 湯劑停止事議之。應三曰, 眩氣旣差勝, 則停藥亦何妨? 上曰, 眩氣差勝, 此爲眩氣之藥, 不必連進矣。曰, 湯藥何可連進乎? 起鵬曰, 雖止湯藥, 亦有丸藥, 姑止無妨矣。壽煃曰, 湯劑不得已有症候時用之矣。上曰, 湯劑姑爲停止, 更待下敎劑入。出榻敎 在魯曰, 大王大妃殿調攝之節, 一向差勝乎? 上曰, 今日問安則以爲一樣矣。景夏曰, 旣已診察, 請令醫官退出。上曰, 在亦何妨? 又諭在魯曰, 頃日聞卿有病, 今於入侍見之, 似未差矣。在魯曰, 上問及此, 極爲惶恐, 病狀猥屑, 不敢陳達, 而實無陳力之望。今日則提調因臺啓, 不得行公, 將爲入診, 故强病入來, 而今亦眩昏矣。提調, 一院事, 無不主管, 卽今臘藥監劑, 最爲緊急, 而提調引入, 極可悶矣。臺啓連停間, 遲速有不可知, 小臣病又如此, 在前或有臺啓追後允從之事, 故惶恐敢達。上曰, 非但此也, 欲爲下敎而未及矣。溫泉行幸時, 承旨推考事, 亦爲追後允可矣。院前啓批答中, 吏曹當該堂上推考事, 依啓可也。出榻敎 上謂在魯曰, 卿善爲入來矣。予欲竝召左右揆, 議召試事, 今卿先入侍, 卿意何如? 殿試則至次下爲入格, 更外則更赴後殿試, 且以應講例言之, 則次下豈不如粗也, 至於草三下則古無之矣。在魯曰, 在於定式, 何如矣? 上曰, 不可羸縮, 草三下豈不苟且乎? 何以爲之則爲宜耶? 在魯曰, 以殿試一體定式, 則次上亦爲入格矣。上曰, 予有所思量者, 故問其規矩矣。如卿所達, 則欲以殿試例爲之耶? 此則當問左右相而爲之矣。又曰, 趙雲逵文, 有酉戌之會等語, 不知爲誰文, 而有匪風下泉之句。壯元文中, 亦有此等說話, 我國慢侮彼中, 不知忌諱, 亦有深慮。政院申飭, 竝勿頒布可也。又曰, 趙載敏, 使儒臣進講及仰觀可知等語, 殊非親對之體, 故欲爲抹下矣。因其有激動處, 遂復忘置之矣。尹光紹文夷陋等語, 殊常, 尹光紹兄弟, 不欲較藝, 故如此云。而此則可拔, 而只書外矣。尹光纘亦云夷陋之風, 此亦殊常矣。在魯曰, 似因論語欲居九夷何陋之有, 而用此文字矣。上曰, 孔子之時, 可謂夷陋, 而我國之人, 不可稱之矣。予問賢聖之君, 而止於宋, 止於三國者, 亦有意矣。在魯曰, 以高麗言之, 奉諸崇義殿, 皆賢君也。上曰, 三國啓業之君, 亦皆賢君也。又曰, 趙暾文緱嶺仙吏, 極非, 簫韶九成, 是之樂, 豈可引用此等語也? 故, 予特命書次上。而儒家或有引用釋氏語者, 且有承文調用之例, 故欲問監事爲之。而新法之初, 宜有嚴式, 故亦以問卿矣。在魯曰, 北道濟州之老人, 於道科, 以次上上來者, 或命賜第矣。下詢于其時入侍大臣而處之好矣。上曰, 後日次對, 承旨持趙暾文券入侍可也。尹光纘, 其人好矣, 而其文如此, 何也? 翰林外, 捷徑出六, 欲爲嚴飭, 而更外之人, 何以處之耶? 在魯曰, 如此則不可爲翰林者, 及元不被薦者, 亦不可出六乎? 上曰, 此則元非擧論之事, 而只翰林被薦人, 不可以他徑出六矣。景夏曰, 此似私室酬酢, 仰達有所惶恐。而召試課次後, 大臣在春秋館, 修上榜目時, 謂吏曹參判鄭羽良曰, 今番更外人, 當以說書出六云。左揆之意如此矣。上曰, 左揆未深思矣。然則參榜者未付職之前, 落榜者, 已將陞六, 可謂得計矣。孰不欲落榜也? 在魯曰, 在前翰林應講時, 多有自不者, 故自顯宗朝, 始定法, 雖書自不, 更爲應講, 故其後無自不者矣。上曰, 然則再試爲勝耶? 景夏曰, 此如科制變通, 更加商量似好矣。上曰, 亦有追後磨鍊, 而此猶未盡, 似當更爲追節目矣。大臣出六之言, 雖如此, 予意則不然矣。景夏曰, 然則當如明朝庶吉士之規矣。在魯曰, 嚴敎遄降, 群臣罔措, 而風霆無竟日之怒, 亟蒙反汗, 臣竊爲幸, 而再招不進人之父拿處事, 亦宜蒙參酌矣。上曰, 昨日已爲還收, 而承旨聽瑩, 不能擧行, 伊日入侍承旨推考, 召試再招不進人之父拿處還收事, 閔應洙遞差傳旨, 還收中添下可也。出榻敎 在魯曰, 今番事, 固是群下之罪, 而辭敎如是過當, 臣竊憂之。翰林, 乃少輩之極選, 則若其廉隅之不可放倒者, 固矣。徐志修, 臣之甥姪也, 初欲卽爲赴試矣。中間臺啓後, 臣問其去就, 則渠以爲豈可自劃, 而一番則不可赴試云。臣亦不以爲非矣。此非必威怒之事也, 渠輩只欲伸廉隅而至於如此矣。啓覆日及今番事, 在君德, 亦宜陳戒, 而此皆心火易動而然也。小臣職在保護, 尤爲悶迫矣。且人家家長, 發怒太遽, 則人以爲無紀數, 堂堂帝王, 豈爲此也? 今則旣已反汗, 不必陳白, 而區區所懷, 敢此仰達。上曰, 右相亦如是陳達矣。晩年躁症, 自是帝王之常事, 而予則猶寬矣。本來氣稟甚急, 而今則緩矣。古人云朝旣盈矣。無庶予子憎, 我國則在下者慢蹇, 在上者甚苦。此何事也? 召試日處分, 非予之過也, 如皇明太祖高皇帝時, 則旣已伏法矣。劃地爲獄, 議不可入, 必入金吾而後, 爲名官乎? 違牌固非, 而入來俯伏, 又何事也? 在魯曰, 似是切迫而爲此矣。上曰, 故相臣沈壽賢在時, 予以沈錥事敦勉矣。其後沈錥諮議肅拜, 父兄在則如此可也。爲父兄者, 宜卽入送, 而反以爲是, 豈不非乎? 諸臣之慢蹇, 皆是父兄之過也。孔子云, 不俟駕。當學孔子乎? 當學時俗乎? 右揆以爲, 供辭不必觀之, 故如是處分矣。景夏曰, 廉隅, 有不得已可伸處, 有不可伸處, 此豈以必入金吾爲高致, 而近來紀綱, 誠寒心矣。在魯曰, 殿下或有督促之時, 或有解弛之時, 故每以爲尋常矣。上曰, 近來違牌, 便成尋常, 而特敎亦不動心, 如是而可爲國乎? 渠輩豈是倉氏·庫氏也, 放恣特甚矣。在魯曰, 今月初入診時, 以宗廟官員及銅人監造成論賞等事, 有所陳白矣。上曰, 予忘而置之, 俄命持來矣。上又曰, 氷米事, 予欲諭未果矣。藏氷之法, 自三代有之, 而近年以來, 國役稠疊, 民不爲此役久矣。要譽之政, 予常痛之, 能吏與要譽之弊, 誠不少矣。近以氷米事, 予亦爲一要譽之政。頃因京兆堂上陳達, 又許權減, 臨御十三年之間, 民之爲此役者, 僅二三數耳, 欲永爲蠲減。而古有告朔之羊, 氷米, 亦羊也, 且任土作貢之意, 無所施。而頃者左揆, 亦以爲若永減此役, 則更無所爲惠政云。二者何如? 在魯曰, 自前元無應役之時, 輒陳達蠲減矣。上曰, 在上者每爲要譽, 故民習益偸惡矣。都承旨方帶備堂, 卿意何如? 景夏曰, 近來要譽爲一弊政, 民習偸薄, 誠如下敎, 聖上欲爲革罷者, 出於矯正民習之意。而氷米所關甚重, 若以存羊之義言之, 則未知革罷之當如何也? 上曰, 予亦思之矣。云二之日, 鑿氷沖沖。孔子曰, 爾愛其羊, 我愛其禮。此誠有存羊之義矣。仍命他承旨, 持入大典鼎茂出傳上敎。左承旨李匡輔, 持大典入曰, 氷米事, 不在此矣。上曰, 氷米一款, 元不載於大典矣。景夏曰, 然則革罷似無妨矣。上曰, 持入大典者, 爲周密之意。而旣不載焉, 則亦非存羊之義矣。仍命承旨, 書傳敎。上曰, 氷米元數幾石耶? 匡輔曰, 三百石云矣。傳曰, 近來京外要譽之政, 心常駭之。氷米亦然, 爲部官者, 每以請免爲事, 坊民則作爲應免之事。上行譽政, 下習偸薄, 雖然, 其由來則非民之過。噫, 庚子以後, 國役稠疊, 爲民寬政, 故雖非鉅役之時, 因以爲例。以京兆堂上所達推之, 三十年之間, 納米者不過數次云。故雖特命停捧, 伊後思之, 躬亦行乎? 譽政不覺歉然, 頃者以毛詩鑿氷沖沖之意, 雖特以永減云。而此則不然, 自大同設立, 任土作貢之義, 旣無古例, 亦非大典所載, 何拘存羊。噫, 何惜數百斛米, 作譽政於吾民? 況都民困乏, 莫有甚於近日。自今以後, 氷米自戶曹惠廳上下, 永減民役。上仍曰, 予不作紛擾之政, 以爲惠民, 豈可每事權減, 爲要譽之政也? 上又曰, 銅人監造成論賞, 當何如? 在魯曰, 其中多有濫爲書啓者矣。上曰, 吳志哲加資則濫乎? 之次則當給馬矣。造鍼賞典, 如何? 在魯曰, 或有相當職除授之例矣。景夏曰, 銅人監造, 視造鍼, 似較重矣。上曰, 然則相當職除授, 可乎? 相當職爲何官耶? 在魯曰, 相當職則爲同知, 而已爲之矣。景夏曰, 同知是宰相職, 不可以相當窠用之矣。上曰, 崔天若賞典, 每賜弓矢, 亦非矣。何以爲之耶? 在魯曰, 永付司果, 似或無妨矣。上曰, 永付料, 實爲苟且, 而近來亦有此規矣。景夏曰, 小臣嘗以兵曹參知, 進去中日, 而見之, 則軍兵輩兼司僕極多, 實爲不少之弊。而猝然變通, 則亦必怨望, 此誠難處, 而亦可憫矣。上曰, 近來少睡, 輒入思量, 我國事實多寒心處矣。仍命承旨, 書傳敎。傳曰, 續儀軌纂修郞廳, 令洪允輔, 副奉事鄭遇寧, 竝陞敍。又傳曰, 銅人監造成監造醫官, 前縣監吳志哲加資, 監役嘉義崔天若, 半熟馬一匹, 監董折衝鄭文行, 前別提李台齡, 各兒馬一匹賜給, 員役·工匠等, 令該曹 分等磨鍊題給。又傳曰, 大訓刊印時, 監董校書校理金相礪, 兒馬一匹賜給。寫字官洪德基·慶昱, 書御製金石之文, 令本衙門, 高品付料。其餘唱准以下員役工匠等, 令該曹, 米布分等題給。上曰, 頃日左揆爲北路, 請關西穀萬石, 而予不許之矣。在魯曰, 頃者監賑使, 以陸運數萬石事, 有所啓請, 而自備局防塞矣。上曰, 轉輸之勞, 不亦難乎? 在魯曰, 咸興等邑則二萬石穀物已盡, 採菁根而食之云。丙丁之年, 亦不至如此矣。昔之衣紬驅牛者, 輒爲傭賃以資其生, 之地, 飢困如此, 豈不可憂乎? 景夏曰, 民飢則國家固當給穀賑恤, 而臣竊聞北道劃給穀, 至於十數萬石之多, 今又添給關西穀, 甚重難。且三南, 卽國家根本, 而不憂嗣歲, 專意北道, 明年三南凶荒又甚, 則將何以賑救乎? 北道雖慘凶, 北關則年事異於南關, 北民忍飢忍寒, 其賑恤之道, 亦當異於三南矣。御史·道臣, 只以朝家所劃, 賑民而已, 則雖十數萬石, 猶不足於數萬之飢民矣。上曰, 都承旨所達, 與靈城之言同, 其憂嶺南亦同矣。景夏曰, 臣之所見, 異於靈城, 前年北賑, 臣以爲朝家給穀, 亦太多也。上笑曰, 卿等皆有氣, 每嫌相同, 頃日大臣以爲, 竝處廟堂, 則必相爭, 而不從容云矣。景夏曰, 於此事, 適所見稍異, 豈有相爭之事乎? 上曰, 不云乎? 玁狁之故, 民無怨國之心, 故發於者如此矣。予德凉不足, 以及百姓, 吾之百姓, 不怨有司, 而當怨余矣。米不自步, 載而運之, 且卽今關西, 亦飢甚。彼萬石, 是其口吻中物, 王者一視之意, 當如何也? 監營所在木, 廟堂盡用之, 極爲滋味, 故又欲用此米矣。有庳之民, 奚罪焉? 在魯曰, 兩西京畿峽農, 南邊沿海, 皆將設賑, 卽今義尹狀啓·齎咨官手本, 亦可見之矣。上曰, 齎咨官手本, 退出後推入可也。在魯曰, 小臣極爲惶恐, 而年衰病痼, 纔近六十, 而便同篤老之人, 昏愗特甚, 精力無餘, 如是而尙可備任使之列乎? 卽今餘年無多, 若及此時, 得蒙再造之恩, 俾占優閑之便, 則千萬幸甚。上曰, 卿筋力尙强, 胡爲是請? 洪廷命疏, 左揆引以爲嫌, 卿亦爲是耶? 投杼之疑, 予不爲之, 予以卿等爲過矣。大訓之後, 無他事端, 朝廷寧息, 何可捨卿等也? 予亦今作一老人, 心氣精神, 皆不及昔, 只冀元良之速長成爾。吾視事之時, 決不許副矣。在魯曰, 洪廷命疏, 語意頗緊, 而此不暇論, 卽今病狀無以供職, 故敢陳乞身之請。而上敎縷縷, 不勝惶感矣。上曰, 渠則有心而爲之云耶? 卿等必有所聞而然矣。在魯曰, 別無所聞, 而鍾鳴漏盡, 夜行不休, 最是人臣之大戒。玆復煩瀆, 敢望體念。上曰, 予不以筋力使卿, 卿勿以此爲意也。非但六十, 雖七十, 吾之時, 決不可矣。遂以次退出。日已入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