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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938책 (탈초본 51책) 영조 17년 11월 30일 신묘 23/23 기사 1741년  乾隆(淸/高宗) 6년

○ 乾隆六年辛酉十一月三十日未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 右副承旨趙榮國, 假注書權崇, 記事官柳鼎茂, 記注官李胤沆, 先爲入侍。檢討官金尙迪, 參贊官李匡輔, 追後入侍。上曰, 承旨進來。榮國進伏。上曰, 在院承旨誰某耶? 榮國曰, 左承旨李匡輔, 右承旨趙尙命, 方在院矣。上曰, 欲爲輕囚放釋, 承旨是該掌耶? 榮國曰, 然矣。上曰, 他承旨入來事, 注書出傳, 使之詣閤外。上曰, 臺啓中十年枳望之人, 爲誰云耶? 榮國曰, 臺臣指意, 臣豈得知也? 上曰, 雖然, 其必有云云者, 果爲誰耶? 又曰, 近來亦擬望矣。榮國曰, 似是以尹鳳朝副學擬望事也。上命承旨, 書傳旨時, 上曰, 田日祥, 易得此名矣。榮國曰, 小臣爲柒谷按覈使時見之, 其人頗勤幹矣。上曰, 田雲祥輩皆勤幹, 而氣不沈靜矣。田日祥新赴乎? 榮國曰, 夏間爲之。而三和府使, 以連遭死喪, 方作厭避之窠, 故田日祥履歷不足而爲之矣。上曰, 承旨事, 頃亦下敎於筵中, 而遞差, 可也, 改正過矣。榮國曰, 曺命采, 於臣, 爲外從弟, 而狗矢有譏, 臣亦責之以太過矣。上曰, 李奎采尙今栫棘乎? 榮國曰, 出陸矣。上曰, 出陸乎? 榮國曰, 頃因大臣陳達, 李奎采·李宇夏皆出陸, 而李奎采羅州矣。上曰, 出陸亦於深處爲之耶? 榮國曰, 以爲旣入濟州, 則當於康津等邑出陸乎? 是則雖某處爲之矣。上曰, 然乎? 畢書傳旨後, 上曰, 以言事被謫者, 誰有之耶? 榮國曰, 如李匡德者有之, 而言事被謫則似無矣。上曰, 是矣。命復書李匡德名字於李奎采之上。傳曰, 頃者曺命采所以詣臺條列者, 其停者, 其或得體, 其或過中, 其或挾雜, 其或無嚴者, 而伊日以召試駭擧, 他不暇諭, 只下勿煩。而將欲下敎, 因儒臣陳章, 旣示予意。王者處分, 不可泄泄, 亦不可因是而其竝相持。尹汲重推事依啓。而所謂十年枳擬者, 今聞陳達, 似指尹鳳朝。而鳳朝往者所爲, 可謂自犯其疵者。雖非初無來問者之比, 旣曰決不可, 則其或參酌, 故雖靳點, 不非擬望。則到今蕩滌凡事之日, 斤斤十年前事, 是則甚矣。鄭實事則其時大臣雖陳達, 入侍諸臣曰, 無枳擬, 予則信然, 果有是事, 請以重推, 其卽得體。田日祥事, 所列雖過中, 目今外邑, 不可暫曠, 爲先拿處。其代, 分付該曹, 各別擇差。承旨事, 業諭筵中, 而於三人請放也。一人, 大臣其旣陳達, 李奎采其時處分, 不無過中, 于今蕩滌之時, 陳章請釋, 其或可也, 閱歲之後, 詣臺條陳, 有欠事體。而至於南有容, 則大訓纔降, 國是大定, 則挾雜舊習, 敢曰粗定其下語, 極涉無嚴, 投之海外, 亦云參酌, 則不請嚴懲, 乃敢請放。噫, 于今臣子, 粗之一字, 着于心中, 其曰臣分欲貸于彼者, 是亦有其心, 極涉無嚴。書院事, 曺命采所停, 可謂今日强者, 而頃者薇垣長批下之後, 其停尤是挾雜, 其斥奚足論哉? 李匡誼事, 非比翼輝, 復何其問? 儒臣之批, 旣諭其無停者, 何時收殺, 雖然, 其請問宜停。犯上不道遲晩之人, 上或酌處, 職在耳目, 請依律而勘斷而爭乎否乎, 是則矇然, 事重挾雜, 其心亦可謂無嚴, 欲諭則其長, 伊日雖不諭, 其非其是, 王者處分, 宜判黑白, 今乃洞諭。而南有容事, 李匡誼事, 關係莫重, 不可不嚴懲, 前正言曺命采罷職不敍。噫, 停遠材之事, 果知非也, 則遽停犯上遲晩之人, 亦果義理耶? 勤勤飭勵, 義理猶晦, 豈特命采, 爲世慨然。而旣曰其是, 亦曰過中, 則豈無皂白? 李宇夏放送, 李奎采減等。又傳曰, 頃者堂箚旣陳, 于今蕩滌之時, 歲將暮矣。宋翼輝·李匡誼, 非可論者, 南有容·李匡德·李奎采外, 其或以言事被謫者, 分付該府, 竝放送, 其削黜者, 亦放其黜。上曰, 承旨進去, 輕囚放釋。出榻敎  儒臣及他承旨入來事, 注書出傳。檢討官金尙迪, 參贊官李匡輔, 持資治通鑑漢元帝紀入侍。趙榮國, 以輕囚放釋事, 先爲退出。尙迪讀自永光三年, 至祠五畤。上曰, 承旨讀之。匡輔曰, 小臣惶恐。有眼疾也 上曰, 注書讀之。讀自冬河間王, 至匡衡爲御史大夫。上曰, 上番兼春秋讀之。鼎茂讀自閏月丁酉, 至欲沮衆耶。尙迪曰, 上番兼春秋, 以年老眼昏之故, 不能辨別字劃及懸吐, 多有錯讀處矣。上曰, 眼昏乎? 鼎茂曰, 眼昏不能見吐矣。上曰, 下番兼春秋讀之。胤沆讀自延壽遂從之, 至願入朝見。上曰, 儒臣更讀之。尙迪讀自竟寧元年, 至爲右日逐王。上曰, 其止之。上曰, 匡衡是在小學者耶? 尙迪曰, 然矣。尙迪曰, 此篇別無文義之可以敷陳者, 而第五板京房之對有曰, 末世以毁譽取人, 此誠警世之言也。人主苟能課功覈實, 則群下亦能趨事赴功, 而今之用舍, 多出於一時時人之毁譽, 臣固病之。殿下倘於衆惡而必察之, 衆好而必察之, 雖有時人之譽, 而苟無其實, 則殿下必貶斥之, 雖有時人之毁, 而苟知其能, 則殿下必甄拔之, 不以名譽加於實效, 如古人之言, 則取人之要, 無過於此矣。上曰, 所達然矣。匡衡之四條勉戒, 皆宜鑑戒。而所謂必審己之所當戒, 而齊之以義云者, 其言尤是矣。尙迪曰, 人主必審己之所有餘及所不足者, 各以資質而就此四條, 爲反隅處, 則不能無警也。又曰, 京房, 學者也。苟識於進退消長之幾, 則群小用事, 主德不明, 而猶且冒進不已, 眞可謂學而不知矣。元帝不足稱, 而周堪·張猛·蕭望之之賢而旣不能用, 又不免於死, 明之不足也。于時陽德不足, 陰氣日盛, 災異之屢發, 以此也。上曰, 司馬光亦言之, 而唐宗則不知爲小人, 元帝則知其爲小人而不能去, 此郭公所以亡也。大抵漢家闊大規模, 以答呼韓邪語觀之, 可見矣。如戰國時則之君, 豈能一日保國? 而維持十數年者, 正賴此耳。尙迪曰, 元帝優柔, 石顯恣橫, 而薛宣·劉向輩, 相繼斥論不已, 亦可見漢家培養之功矣。匡輔曰, 以石顯事言之, 其取信於君者, 如是密, 其情可惡矣。上曰, 小人情態如是矣。尙迪曰, 都是漢帝之不明也。上曰, 日寒故止於半篇, 而日後進講時, 自止予當知而爲之。依前付入, 可也。尙迪曰, 如此寒日, 法服臨殿, 恐有妨於節宣之道矣。列聖朝嘗以便服, 賜對燕室, 肅廟亦嘗下敎於儒臣曰, 咫尺盃酒之間, 有家人之禮焉。伏願殿下, 時於便殿引接, 使聖學, 毋至間輟, 而亦不害於攝養之道也。上曰, 若有病則亦無不可, 而不然則其在不冠不見之義, 何可如是乎? 尙迪曰, 上番之闕直, 已多日矣。當初諸僚, 以南有容疏, 共引爲嫌, 而朴春普之引嫌, 語意尤緊, 臣等之旣出旋引者, 以不可異同也。到今朴春普承牌就直之後, 復申前嫌, 旣無所據, 諸僚之更爲撕捱, 尤涉過當, 本館纔已草記請牌, 而宜有督出之道也。上曰, 此非撕捱者。政院, 申飭, 勿令撕捱, 可也。匡輔曰, 昨日氷米事, 小臣以三百石, 仰達矣。追後聞之, 則乃六百石也。倉卒錯對, 實爲惶恐矣。上曰, 雖六百石, 亦不多矣。此已三十年不捧者, 在上者有所料量, 而永減之矣。夫可減則減之, 豈可以無所爲惠政, 而不爲永減, 徒使民習偸薄也? 此非鑿氷沖沖之義也, 又非任土作貢之意也。外方之民, 猶且至愚而神, 況都下之民乎? 吾亦每爲要譽之政者, 於心極有歉然, 故遂永罷矣。又曰, 兩班亦爲之乎? 匡輔曰, 然矣。上曰, 以大戶小戶爲之乎? 匡輔曰, 然矣。上曰, 然則所出者亦不過升合矣。諸臣遂以次退出。時已曛黑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