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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940책 (탈초본 51책) 영조 18년 1월 29일 기축 26/26 기사 1742년  乾隆(淸/高宗) 7년

○ 壬戌正月二十九日酉時, 上御仁政門。親鞫入侍時, 行都承旨尹得和, 左承旨李匡輔, 右承旨柳萬重, 右副承旨李世璡, 判府事金興慶, 領議政金在魯, 左議政宋寅明, 右議政趙顯命, 判義禁尹陽來, 同義禁李普赫·柳綎·徐命九, 假注書李基德·李秀逸, 事變假注書韓德孚, 記注官李胤沆, 記事官鄭重器, 執義徐命臣, 正言魚錫胤, 問事郞廳吏曹正郞鄭履儉·金光世, 佐郞尹得敬, 修撰李成中, 副修撰洪啓禧, 副司直鄭俊一·KC02603, 刑房都事崔鳳興·呂冕周, 文書色都事趙棨·沈師周。上出宮至仁政殿月廊邊。上曰, 闕門雖已閉, 各別禁喧事, 申飭騎郞。上御帳殿後, 金在魯曰, 今幾夜分, 日氣且寒, 殿坐必至徹曉, 不勝伏慮矣。上曰, 無妨矣。宋寅明曰, 大體嚴正問之而已, 不必枚擧枝葉矣。在魯曰, 以大綱問之, 使之懲畏, 好矣。上曰, 予意亦然矣。寅明曰, 臣之私義, 實難晏然參鞫, 當出而待令矣。趙顯命曰, 臣雖請討, 而若晏然參鞫, 則後弊如何? 上曰, 不必如此矣。上曰, 問郞持草紙進來。KC02603進伏。上曰, 耳目誰爲入侍耶? 李世璡曰, 執義徐命臣, 正言魚錫胤入侍矣。在魯曰, 問郞林象元, 以拘忌之疾, 勢難入侍, 今姑改差。其代以前持平李應協差下, 而時無職名, 令該曹口傳付軍職,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榻敎  上曰, 閔昌洙前副率之除拜未久耶? KC02603書問目畢讀一遍後, 上召判義禁。尹陽來進伏。上曰, 閔昌洙上之。罪人脫蒙頭後, 上曰問目使讀而聽之。上曰, 若非爲·龍紀, 則豈不滿於大訓乎? 汝所謂忠在汝疏中, 汝必知之之矣。罪人云云。上曰, 吾未見剛者, 孔子之訓是矣, 靈城之過慮誤矣。上曰, 問郞進來。李成中進伏。上曰, 以此問之, 可也。汝亦讀書, 異於無識常漢矣。汝疏曰, 陳亨洙大訓前以置草, 而今則窘遁矣。亨洙旣棄於大訓前, 而汝欲藉重於大訓後, 汝何敢若是耶? 以汝弟已死, 無可問而然耶? 罪人云云。上曰, 汝以戚臣, 坐地何如? 他人猶不爲, 而汝爲之者, 無狀矣。是乃甘心黨習, 親問之下, 何敢生笑乎? 直陳之。罪人云云。上曰, 汝以前蔭官, 伏於驪州, 可也, 何心爲此擧耶? 黨心撑中矣。直陳之。罪人云云。上曰, 大訓告於何處耶? 不知其君之苦心, 是不忠也, 不知汝父之志, 是不孝也。憑藉旣死之弟, 是不悌也, 有是三者, 生亦何爲? 上不知君, 中不知父, 下不知弟, 只知黨心, 直陳之。罪人云云。上曰, 汝亦諒之, 帳殿親問, 追惟昔年, 一倍興感, 而汝以此樣入來, 死亦何處歸拜乎? 只出於黨心也。以此遲晩, 可也。罪人云云。上曰, 汝不遲晩, 則當以用忠字之故, 以護逆捧遲晩矣。只以黨心遲晩, 可也。罪人云云。上曰, 大臣則直斥姓名, 而稱龍紀輩言辭若此, 此非黨心耶? 罪人云云。上曰, 向日半夜, 垂涕下敎, 汝必聞之矣。汝弟爲虎龍云者, 是何言也? 罪人云云。上曰, 甘心黨習, 不滿大訓, 於汝爲薄物細故, 不爲遲晩, 而欲刑推耶? 罪人以甘心黨習遲晩。上曰, 汝雖曰非眩亂國是, 而甘心黨習而投章者, 非眩亂國是而何? 以此遲晩, 可也。罪人云云。上曰, 申飭之下, 罪人納招之語, 豈可如此乎? 金吾諸堂上, 不能申飭, 竝推考。出榻敎  上曰, 大訓頒降後翌年及元良隨輦後翌日, 不先不後而爲此者, 極爲無狀矣。汝他日, 何顔歸見汝父乎? 罪人云云。上曰, 半夜帳殿, 豈可只捧糢糊四字遲晩乎? 汝欲釀亂於他日而爲此耶? 汝見他人不爲, 而不耐黨心爲此耶? 不顧前後而爲之云者, 何也? 直陳之。罪人云云。上曰, 此非爲弟也, 汝之此言奸詐也, 謂弟所撰, 而乃汝勸之也, 大訓視尋常之人, 視弟何如耶? 若爲弟而不顧先後, 則何不卽爲於其時, 而到今經歲後爲之耶? 汝直以二者中遲晩, 可也, 不然則當擧法矣。罪人云云。上曰, 雖擧法, 汝不以釀亂他日遲晩耶? 幾年苦心之餘, 爲大訓者, 欲祛黨習也。汝之爲黨心者, 是何心也? 直陳之。罪人云云。上曰, 黨習衝動云者, 果眞情矣。上召判義禁陽來進伏。上曰, 罪人下幕, 可也。罪人蒙頭下幕後。上曰, 問郞持草紙進來。洪啓禧進伏。在魯曰, 問郞李應協來到闕外云, 留門以入耶? 上曰, 置之, 可也。啓禧書問目訖。在魯曰, 更推問目則好矣, 而如此則必至天曉矣。上曰, 大義理所關處, 雖直放, 當更問矣。上曰, 罪人上之。上曰, 羅將之聲, 何其低微耶? 罪人脫蒙頭後, 上使李成中持問目讀, 而使聽之。罪人云云。上曰, 大訓後, 知其爲逆, 則何爲投章耶? 罪人云云。上曰, 汝以爲虎龍之故, 龍紀爲逆, 以汝弟僞詩事, 龍紀又爲逆, 故汝弟爲新虎龍云, 而雖無僞詩, 龍紀則自爲逆矣。汝知之乎? 罪人云云。上曰, 所達皆黨心也。大義理所關處, 汝焉敢如是耶? 直陳之。罪人云云。上曰, 聞此下敎後, 爲龍紀者, 雖謂之忠, 而汝則謂逆乎? 罪人云云。上曰, 以不顧義理, 甘心黨習, 肆然投章, 眩亂國是遲晩, 而自以渠口誦達, 可也。罪人以不顧義理, 甘心黨習, 肆然投章, 眩亂國是遲晩。上曰, 罪人下之, 可也。罪人蒙頭下幕後。上曰, 與其父與弟異耶? 金聖應曰, 語音則同, 而形貌則異矣。上曰, 大臣進來。諸相臣進伏。上曰, 俄亦言之, 此非樂爲, 而大義理所關處故也。此非逆也, 又非犯上不道也。以處分事言之, 則足爲邦刑, 而有所下敎者, 故問於卿等, 卿等之意, 何如? 在魯曰, 庭問而止於如此, 曾所不意也。渠頗知分, 且有所覺矣, 雖以黨習二字, 足爲極法, 而仰體追念惻怛之敎, 寧不奉承乎? 寅明曰, 罪人直爲遲晩, 而下敎惻怛, 寧不仰體乎? 參酌減死, 何妨也? 顯命曰, 臣則知關係大訓者, 生死以之矣。雖以戚臣, 殿下不可低仰, 而但其疏雖甚絶痛, 旣曰其弟之疏, 則與渠所捏, 有異也, 不必至於死, 故筵中亦以無必殺之意, 仰達矣。臣則不欲爭, 而未知執法之官何如也? 上曰, 領相過慮矣。常時人品似怪妄, 而今則似覺悟矣。上曰, 金吾諸堂皆上來, 各陳所見。陽來曰, 未知聖敎如何? 而大臣必有所達, 參酌處分, 好矣。李普爀曰, 其疏晩而得見, 則極爲驚駭, 而今見納供, 不足掛齒, 自上處分, 好矣。柳綎曰, 大訓之後, 遲晩如此, 而處分則參酌, 宜矣。徐命九曰, 閔亨洙使回時, 以此疏事言臣, 而昌洙事亦聞之矣。見渠遲晩, 則入此之後, 始有知覺矣, 酌處, 似好矣。上曰, 原任大臣上來以達, 可也。金興慶曰, 甘心黨習, 足用一律, 而處地自別, 往年仁敬王后之姪, 旣罪死矣。今於仁顯王后之姪, 又何用法乎? 上曰, 三司上來, 各陳所見, 可也。徐命臣曰, 渠之罪狀無據, 而仰惟以追想昔年之心, 特軫好生之德, 似爲好矣。魚錫胤曰, 渠之罪狀, 駭痛無可論, 而此與他異, 臣前日, 因叔父聞之, 則景廟之眷顧于閔奉朝賀者有別, 而今聖上亦用軫念矣。參酌, 似好矣。寅明曰, 臺體則當以直截, 而此則似非臺體也, 屈法伸恩, 乃聖上之事, 臺言則不當如是矣。洪啓禧曰, 處分當以大公至公[正], 而聖諭之下, 自切感激, 大體則渠弟之疏, 而大訓前所作也。酌處, 宜矣。成中曰, 大訓昭如日星, 上告下布, 則爲今日臣子者, 敢欲投章眩亂, 論以王法, 固難容貸, 而第其供辭, 別無隱情, 疏本亦非自構, 則以天地好生之德, 特議減死, 亦何妨乎? 上曰, 俄者仰白慈殿, 以寧欲不見爲言, 雖直放, 不如不爲, 而渠之如此, 曾所不料也。今日擧措, 頗善處矣。諸臣多絃韋[弦韋], 而今則多低仰矣, 洪啓禧之所達精矣, 始以其人有黨習矣, 今見之頗精矣。在魯曰, 讀書頗多, 故有識見矣。上曰, 大臣之論耳目者是矣。耳目之官爭之, 則予雖酌處, 罪人必不出矣。命臣之無據云者非矣, 而錫胤之痛駭云者是矣, 旣言先后之德, 則雖耳目之官, 似不必深論矣。寅明曰, 不必欲諸臣之力爭, 而殿下之追感私情也。臺體欲傅生議, 則當如洪啓禧之言精矣。上曰, 此則左揆之言沓沓矣。雖耳目之官, 何必導君以刻薄耶? 八議之法, 亦非法耶? 在魯曰, 夜深矣。臣等當退矣。上曰, 姑留之, 新虎龍之言, 意思無形矣。在魯曰, 無識矣。上曰, 自歸犯上及甘心黨習, 與成有烈之遲晩同矣。上曰, 昨年有遠材等事, 今又有昌洙。渠雖非矣, 予若誠心且敎, 則昌洙寧於今日爲此乎? 予於此, 甚愼重。儻又有此等者, 則又必別持頭而來矣。今雖酌處, 而大訓之意則全無矣。昌洙之以此樣親問, 如他人之正法也, 此後則追感昔年, 心必不安矣。顯命曰, 夜將晩矣, 速爲處分, 好矣。諸大臣皆退下後, 執義徐命臣啓曰, 臣之情勢病勢, 豈有一分可出之望? 而伏聞昨今筵中, 連下不忍聞之敎, 且有親臨鞫囚之擧, 震惶罔措, 冒沒入肅矣。得見罪人納供, 則其言極爲無據, 罪狀彰著難掩, 而但究之於法, 旣無必死之端, 參之於情, 不害好生之仁, 故詢問之下, 以奉承德意之道, 略陳所懷。今聖上責之以緩, 大臣, 譏之以非, 臺體, 臺閣論事, 雖曰尙峻, 揆諸情法, 務歸中正, 豈不爲論事之本體乎? 當峻而緩, 固不可, 當緩而峻, 或使聖世, 至有殺一不辜之擧, 則此亦可謂仰贊天地之大德乎? 臣之愚悃, 實出於此, 而聖敎之誨諭旣嚴切, 大僚之詆斥又深緊, 何可一刻仍冒於臺次乎? 請命遞斥臣職。上曰, 俄者奏達, 雖或緩歇, 不過一時之錯了, 而下敎勅勵之下, 大臣相勉之時, 張皇自是, 已涉過矣。至於殺一不辜之語, 非特大損臺體, 大有逕於帳殿親鞫之意, 其在事體, 極涉寒心, 依啓。正言魚錫胤啓曰, 臣之向來負犯, 尙在未勘, 蟄屛荒郊, 杜門省愆, 顧此情勢, 何可復廁臺例[列], 而伏聞有不忍聞之敎, 且有親臨訊囚之擧, 蒼黃入肅, 冒登前席, 私心惶蹙, 若無所容, 罪人疏語之駭妄, 固無可論, 而觀其招辭, 初非不道, 追念昔日, 特施好生之仁, 不害爲聖德事, 故詢問之下, 妄有所陳矣。大僚謂非臺體, 而有所非斥, 臣竊瞿然。臣之本意, 實欲參酌情法, 務歸至當, 而大僚譏切, 如是深緊, 其何可一刻冒[晏]然於臺次乎? 請命遞斥臣職。上曰, 勿辭。錫胤直爲出去。李匡輔曰, 魚錫胤不爲退待而出去矣。修撰李成中, 副修撰洪啓禧啓曰, 帳殿親鞫, 事體至重, 而殿坐移時, 問目書訖之後, 兩司始乃入侍, 事體極爲未安。該房承旨, 有不善擧行之失, 不可無警, 請該房承旨從重推考。上曰, 依爲之。又啓曰, 正言魚錫胤引避, 勿辭下批之後, 若不退待, 則事當傳啓, 而旣不退待, 又不傳啓, 雖由生疏之致, 大損臺體, 不可仍在。請正言魚錫胤遞差。上曰, 所達得體, 依啓。上召判義禁。陽來進伏。上曰, 昌洙上之。罪人脫蒙頭後, 在魯曰, 今則渠頗有知覺矣。上曰, 卿言是矣。上仍命承旨, 書傳旨曰, 無君無嚴, 痛駭之狀, 親鞫命下之敎, 其旣悉諭, 渠之招辭, 不耐黨心之衝動, 不顧義理, 肆然投章, 眩亂國是之狀, 亦已遲晩。噫, 不有其君, 甘心黨習之輩, 雖非〈?〉大訓之前, 懸一人頭於藁街, 欲懲百人於他日, 況大訓旣降之後乎? 其宜聚會百官軍民於闕〈下〉, 懸首於大道之上, 咸使快覩黨人之頭。而遙望追惟, 感懷冞切, 屈其法而伸其恩, 雖貸其頭, 豈可以尋常酌處? 罪人閔昌洙, 特爲減死, 大靜縣島配。書傳旨訖。上命解枷。上曰, 判義禁持此傳旨, 使都事讀之, 而使罪人聽之, 可也。上命判義禁, 又以口傳傳諭曰, 汝敢生黨心, 眩亂國是, 罪當懸首藁街, 而追惟昔年, 使之戴頭而往, 汝往海島, 尊君父惟昔年, 而革心, 可也。陽來諭訖。上曰, 罪人放送, 可也。陽來曰, 羅卒退之乎? 上曰, 依爲之。上又命承旨, 書傳旨曰, 薇垣之臣, 有可以承牌者, 而承旨誤奏, 至有下敎特除之擧, 極涉不察。當該承旨推考。又書傳旨曰, 今者帳殿親問, 事體何等, 而殺不辜之語, 事之寒心, 莫此爲甚。世道至此, 昌洙怪鬼之輩, 焉可無乎? 國體所關, 不可循例依啓而遞其職。執義徐命臣, 罷職不敍。上還宮後, 傳曰, 城門已開, 罪人卽爲配所。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