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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952책 (탈초본 52책) 영조 18년 12월 13일 무술 14/14 기사 1742년  乾隆(淸/高宗) 7년

○ 壬戌十二月十三日辰時, 上御熙政堂。入侍時, 行都承旨李益炡, 左承旨李重庚, 右承旨曺允成, 左副承旨具宅奎, 同副承旨鄭翬良, 記事官趙漢彬, 假注書李宇和, 記事官兪彦好·李毅中, 領議政金在魯, 左議政宋寅明, 右議政趙顯命, 行兵曹判書金始炯, 戶曹判書徐宗伋, 右參贊徐宗玉, 刑曹判書鄭羽良, 左尹李壽沆, 禮曹參判吳光運, 吏曹參判元景夏, 工曹參議金聖運, 刑曹參議金尙翼, 校理李成中, 副修撰尹光毅, 執義金宗台, 司諫南泰齊入侍。右副承旨權爀, 刑曹參判李世璡, 因變通差出, 追後入侍。諸臣以次就座伏訖。在魯進曰, 伏未審夜來, 聖體何如? 上曰, 一樣矣。在魯曰, 再昨終日慮囚, 眩氣幸無所加乎? 上曰, 差間矣。在魯曰, 今日請率御醫, 入診詳察, 而命勿爲入診, 臣竊沓沓, 而今日日氣陰寒, 而又此親臨覆囚, 臣等尤爲伏悶矣。上曰, 今日差勝, 故命勿入診, 而今日覆囚, 予量力爲之耳。在魯曰, 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 上曰, 一樣差勝矣。又問中宮殿氣候何如? 上曰, 一樣矣。又問王世子氣候何如? 上曰, 世子眼視, 近有矓瞳之候, 不大段, 而書冊遠而視之, 則一字爲二字, 一行爲二行, 而近視之則不然云矣。在魯曰, 自何時如此乎? 上曰, 自冬如此云, 或日寒故然, 而自幼近視者, 多有之乎? 寅明曰, 貴人多有之矣。上曰, 非關係者矣, 醫書亦有之矣。在魯曰, 或痰作孽, 則亦如此, 明日率醫官入診, 宜矣。上曰, 入診則爲之, 而醫員輩何能知之乎? 宅奎曰, 啓覆時, 各司長官之入侍者, 所以重其事也。吏曹·工曹則次官入侍, 事體未安。請當該長官, 竝從重推考。上曰, 事體未安, 依爲之。出擧條 翬良, 讀江華殺人罪人李守方推案。上曰, 僉議, 何如? 昔歐陽修之父, 勘死囚文書時, 有憂色咄咄, 必求生理, 其妻識之。此等處, 必商確反覆, 可矣。在魯曰, 此文案見之久矣。此罪人, 白晝殺人, 無可論者矣。寅明曰, 此殺人中凶慘者矣, 法外何言? 顯命曰, 此罪人, 無可疑者矣。始炯曰, 用法之外, 無他矣。宗伋曰, 此罪人, 無求生之端矣。宗玉曰, 初出於欲殺上典之意, 凶惡至矣。羽良曰, 當死之外, 無可論者矣。壽沆曰, 聖意惑求可生之端, 而此等罪人, 豈有可疑者耶? 光運曰, 聖上於罪人必死之中, 必欲求生之意, 固藹然, 而此獄執法之外, 無他矣。景夏曰, 臣於今日始入侍, 雖未詳見文案, 而此獄則分明無疑矣。尙翼曰, 情犯萬萬凶慘, 用律之外, 更無疑矣。聖運曰, 臣如諸臣之見, 無可疑者矣。宗台曰, 渠出於欲犯上典, 無可言者矣。泰齊曰, 三尺之法, 渠安敢逭乎? 成中曰, 律不可低昻矣。光毅曰, 誅之何疑? 上曰, 與欲殺上典, 異矣。在魯曰, 渠之情狀, 已昭然可見矣。上曰, 書依律。益炡平山假稱御史罪人權桲推案。上曰, 與千才異矣。在魯曰, 假稱御史則無疑矣。上曰, 假稱無疑, 而渠不過村間作弊而已。至於問守令治績之如何及傳令驛馬待令等事, 則無之, 豈不稍間於實爲假稱者耶? 在魯曰, 假稱則終是分明矣。寅明曰, 此於假稱中稍微者, 而旣犯假稱之名, 誅之無惜矣。顯命曰, 律用次律, 宜矣。上曰, 如是終始藏蹤者, 其弊則反有甚於出道者。其時正御史, 撞著假御史時, 杖殺無惜, 而此人所犯似微矣。右相達律, 好矣。始炯曰, 假稱分明矣。臣於年前待罪嶺南時, 有河必東者, 假稱御史, 而見發覺捕捉, 同推承服。上曰, 其名聞之矣。始炯曰, 右相爲監司時, 未及捧結案, 臣當處決。其妻, 以血書呈訴, 謂其夫平日發狂疾, 失性所致, 詞甚哀惻。臣見其罪人, 亦似非平人者, 故參酌定配矣。上曰, 其時右相之代, 兵判爲之耶? 顯命曰, 然矣。上曰, 其時右相, 不足於此事矣, 然可謂善處置矣。其時李宗城, 以御史復命時, 予問嶺伯善人矣, 果如何? 對曰, 乃剛而有威。予笑曰, 然乎? 以此事觀之, 予之以善人見之者, 是矣, 然道臣有權衡, 宜矣, 可謂善處置矣。始炯曰, 此則情犯, 宜死者矣。宗伋曰, 假稱一也。宗玉曰, 所犯則如彼, 而大明律, 煽惑民間, 欺誑官府兩條有之。此罪人, 煽惑民間則有之, 欺誑官府則不爲之, 宜參酌斬與絞矣。羽良曰, 情狀無可生之端, 律外無他矣。壽沆曰, 宜以煽惑民間之罪, 誅之矣。光運曰, 律外情有可恕, 然後宜參酌, 而此等無狀小人, 豈有原恕之理乎? 朝廷氣象, 則固宜務爲寬大, 而用律則宜嚴。古人, 以水火譬之, 蓋水懦弱, 故民多狎而沒溺, 火猛烈, 故民乃畏而遠之, 法不嚴則平民易犯。今此假稱御史及印信僞造之類, 若有常性者則無犯, 怪惡之輩乃犯之, 此等處嚴之然後, 可懲亂民。所謂煽惑人民, 欺誑官府, 非分而二之也, 大明律, 有犯此一者, 皆斬矣。又有所達, 昨日印文僞造者, 聖敎必欲分揀。以臣見之, 則摸畫篆文者, 僞造印信者, 大明律, 不問何物, 皆斬之, 此實鎭末世之道也。此等事, 聖意務欲分揀, 故姦軌[姦宄]尤盛, 臣竊悶焉。在魯曰, 吳光運言皆好矣。不可擬律, 輒從輕。張釋之所云法者, 天下平也, 一失平則民無措手足者, 亦謂此等處矣。景夏曰, 所謂假稱者, 自有當律矣。尙翼曰, 宜用煽惑民間之律矣。宗台曰, 律不可低昻矣。泰齊曰, 情犯分明矣。成中曰, 宜嚴其法, 其時京畿御史, 書啓中, 亦云當用大明律矣。光毅曰, 渠之御史之言, 旣已脫口, 則安得免僞稱之律乎? 上曰, 此罪人所爲, 非迂闊者, 乃有心者矣。情犯無可惜, 吳光運之言, 大體是矣。予則不然, 看律活矣。三代時, 五刑外無之, 漢文除肉刑, 紀綱不立, 而法徒嚴則所謂齊之以刑, 民免而無恥矣。三代刑措, 豈易可及, 而予意則豈欲與三代異也? 古有子爲御史者, 其母喜曰, 汝父爲守時, 見御史㤼矣。愚民無知, 暴而犯之者, 亦有之矣。然律文旣嚴, 書依律。重庚金城殺人罪人姜渭達推案。上曰, 此獄雖只見單抄文書, 亦可決之矣。僉議, 何如? 僉曰, 無可更達者矣。上曰, 書依律。上曰, 昔孟子言于齊宣王曰, 士師不能治士, 則如之何? 曰已之, 曰四境之內不治, 則如之何? 王, 顧左右而言他。予有愧於此言矣。承旨書傳旨, 曰昔之唐宗不過中主, 而囹圄之樹, 鵲有巢矣。嗣服以後, 敎化不行, 每歲報囚, 其數夥然, 心常恧焉, 而今覽金城文狀, 非特殺人之慘然。渠亦有人心, 何若是慘礉? 其得尸體, 可見乾道之昭昭, 峽中遐遠, 德化不及, 守令務便, 敎民疏忽。不敎致刑, 豈王者之道乎? 分付本道, 申飭列邑。上曰, 江原監司, 所謂翫景監司, 常時多不留意於殫姦惡正民習之事, 可知矣。寅明曰, 峽中人心獷悍, 官長號令所不能及者, 多矣。上曰, 此等漢, 乃視人如禽獸, 如使當律之外, 有加律之法, 則欲用之矣。在魯曰, 誠如聖敎, 殺人中萬萬凶慘者矣。益炡曰, 工曹參議金聖運, 莫重詢問之下, 有奏對不審之失, 奏達之際, 亦不爲起伏, 事體極爲未安。推考, 何如? 上曰, 不審之失, 無可怪者, 此人眞朴故也。以不爲起伏事, 推考, 可也。允成, 讀沃川殺人罪人洪啓淵推案。上曰, 僉議, 何如? 在魯曰, 渠知厥輩必欲殺之意, 而爲之終始主張, 豈免死乎? 寅明曰, 渠之所犯, 可死者矣。顯命曰, 致法, 宜矣。始炯曰, 從三·師聖旣活, 不可竝與啓淵而活之矣。宗伋曰, 渠之情狀, 無可生者矣。宗玉曰, 渠乃主事者矣。在魯曰, 得免造謀幸矣, 加攻豈得免乎? 羽良曰, 渠之所爲絶痛, 法之所不當免矣。壽沆曰, 無可原恕者矣。光運曰, 應亨不過暗地指嗾, 而此漢爲之主張, 論其所犯, 置法無惜矣。景夏曰, 自有當法矣。尙翼曰, 渠不可免矣。聖運曰, 用律之外, 豈有他乎? 宗台曰, 此非泛然相殺, 嚴處, 宜矣。泰齊曰, 師聖·從三之免死, 已是失刑, 豈可竝與啓淵而免之乎? 成中曰, 渠不可免終始主事之罪矣。光毅曰, 臣亦謂其當死者矣。上曰, 視權桲, 庸劣者矣。如吳光運之言, 應亨暗地指嗾, 渠爲之主張矣。書依律。重庚曰, 啓覆時, 該房承旨之不爲入侍, 事體未安, 而右副承旨李鼎輔, 有實病不爲入來, 宜有變通矣。上曰, 果有實病耶? 改差。前望單子入之。寅明曰, 該曹堂上, 不可不備員。參判旣有實病, 不得入參, 而政院無稟達變通之事。兩日俱不備員, 事體未安, 當該承旨推考。參判鄭來周, 今姑許遞, 其代, 卽令口傳差出, 以爲備員入侍之地,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重庚曰, 吏曹參判方入侍, 使之出去, 口傳以入, 何如? 上曰, 依爲之。景夏遂趨出, 還入承旨望單子, 權爀落點。刑曹參判李世璡落點。諸臣少退, 申時還入。宅奎, 讀海州僞造印信罪人吳漢命推案。上曰, 僉議, 何如? 以松皮造成承服, 此於律, 亦有之耶? 在魯曰, 渠以輕物承服者, 乃奸謀也。光運曰, 此等奸巧小人, 死中求生, 揣摩多端, 知鐵鑄油蠟等罪之必死, 準備松皮別件, 示以哀憐疲殘之意, 此等必爲嚴處然後, 可也。寅明曰, 光運之言, 可見此漢情態矣。上曰, 此則術也。顯命曰, 印信何等重也, 無論以何物造成, 皆宜用法矣。始炯曰, 僞造印信者, 近來皆傅生議, 故多此輩矣。宗玉曰, 以松皮造者, 與鐵鑄者有異, 不可謂之正印。受敎中, 盜踏印信者, 流三千里。此以假印, 而置之死罪, 則無乃輕重倒置耶? 在魯曰, 徐宗玉之言, 不知其然也。上曰, 大體得矣。律文太繁碎, 則不可矣。在魯曰, 宗玉之言, 終是分數, 過矣。羽良曰, 近來人心日惡, 國家, 每活此等罪, 故今滿於秋曹獄案者, 皆印僞造罪人, 嚴爲處分然後, 可以懲勵矣。壽沆曰, 臣數按外道見之, 此等犯罪甚多, 蓋無所畏忌而然也, 不可不嚴懲矣。光運曰, 不問造成何物印文未成, 此等一切嚴斷然後可矣。景夏曰, 宜用當律矣。尙翼曰, 無可恕者矣。宗台曰, 此而寬縱, 後弊難防矣。泰齊曰, 大明律制法之意, 旣如彼嚴峻, 松皮油蠟, 豈異之有? 宗台曰, 渠松皮之說, 豈可取信乎? 上曰, 以奏對錯雜, 纔已下敎申飭, 而憲臣奏對之際, 未免重複。臺臣則不可推考, 而承旨不能申飭, 推考, 可也。成中曰, 此罪人巧惡, 不可不致法者矣。光毅曰, 此等區區出於口腹之計者, 適可以見其哀也。上曰, 彼儒臣之質實, 可貴矣。宅奎曰, 質實而奏對之際, 太緩緩矣。上曰, 參贊之言, 是也。秋官有豺狼視民之意, 而予知之, 有無狀甚於此者, 不見其嚴治, 而此等輕者嚴持之, 予常笑之矣。上曰, 印僞造中, 此爲較重, 而事則微矣。上曰, 法雖無赦, 情則可貸, 而比諸秦必萬, 亦不無可惡者, 雖減律, 不可循例以配, 嚴刑島配。光運曰, 情則可貸, 一句語緩矣。在魯曰, 殿下每於此等罪人, 特減其死, 臣實悶之。上曰, 予量之下敎矣。在魯曰, 今活此罪人, 此後雖有以鐵鑄印者, 將以松皮之屬承款, 不用大明律, 豈尊周之意乎? 上曰, 尊周之義, 宜用律, 而或慮民多入密網故耳。, 讀牙山殺人罪人朴二太推案。上曰, 僉議, 何如? 在魯曰, 次松所爲, 人情之所當憤, 此非目前撲殺者矣。寅明曰, 奸所捕捉, 則可謂分明, 宜自上處分矣。顯命曰, 渠之情委如此, 而有定律矣。始炯曰, 與無故殺人, 異矣。次松所爲, 以文案見之, 亦絶痛者矣。宗伋曰, 不無參酌者矣。宗玉曰, 非無端殺人者矣。羽良曰, 其罪宜誅, 則情豈可議? 壽沆曰, 異於他殺獄矣。光運曰, 奸所捕捉者, 立法之意也。此非奸所捕捉, 法則當死, 情則無絶痛者, 法外原情, 人主之處分也。世璡曰, 殺人之罪, 不可免也。景夏曰, 渠已遲晩, 用律似爲宜矣。尙翼曰, 法官唯知當律而已。聖運曰, 原情而參酌, 亦王政之一道也。宗台曰, 殺人者死, 以此以彼, 一也。用當律, 宜矣。泰齊曰, 渠罪, 在於不告官, 而私自蹴殺耳。成中曰, 殺人者, 自有當律, 而此則有情犯之可論者矣。光毅曰, 法外原情, 唯在聖明之處分矣。上曰, 人情憤頭, 固易敺打, 豈意其殞斃耶? 在魯曰, 吳光運之言甚精, 此無絶痛之心矣。上曰, 書判付曰三覆慮囚, 蓋所以求其情, 非欲嚴律之意也。其由奉化淫行, 尸親亦無以自掩, 則律之當寬, 而卽其所居, 乃衆目所覩之中, 而敺打致死者, 不過以辜限之內, 則情宜參恕, 特減二律。上曰, 當令遇赦見入矣。仍復曰, 定配爲乎矣, 奉化雖曰賤人, 以渠之故, 至於戕殺二命之境, 則極涉痛駭, 而渠旣自服, 則道臣之只一次刑推而放送, 極涉疏忽。推考, 嚴加刑一次之意, 分付。泰齊曰, 宜加罪矣。上曰, 宜加徒配耶? 始炯曰, 旣已定罪, 何必加罪耶? 上曰, 欲處分, 渠文字亦覺淫也。宗玉曰, 不足責於渠矣。允成, 讀熙川印信僞造罪人秦必萬推案。上曰, 僉議, 何如? 在魯曰, 重於此者旣活之, 此漢稍輕, 處分難於異同, 而臣實悶之。上曰, 此罪人, 情有可恕矣。寅明曰, 果以瓠蔕, 或以松皮, 則異於正印, 雖活之, 亦無妨矣。顯命曰, 印章莫重焉。誅之之外, 不可他議矣。始炯曰, 此罪人, 特其輕者。大抵自先朝於此等罪, 皆傅生議, 於此罪人而獨用律, 未知其如何矣。在魯曰, 若原恕此獄, 則此後奸民之犯此罪者, 贓物當以瓠片承款, 豈不有弊耶? 宗玉曰, 皆謂此漢差輕, 而臣意則以謂較重, 蓋其刻造, 極巧惡矣。上曰, 此人, 以畫工刻手笠匠爲業者, 其造爲巧矣。宗玉曰, 三罪俱發, 三僞造罪人中, 此漢較重, 宜用法矣。在魯曰, 渠之多少設巧者, 皆零碎者, 而皆死罪矣。羽良曰, 此人甚見其妖惡矣。光運曰, 此等, 大體宜致嚴, 而此人所爲, 徐宗玉之言精矣, 在懲一勵百之道, 宜誅其中一人矣。景夏曰, 渠已遲晩, 不可參酌矣。尙翼曰, 漢命之生, 已爲失刑, 此又活之, 則非嚴勵之道矣。宗台曰, 此尤較重矣。泰齊曰, 不可法外原恕矣。成中曰, 每每活之, 則姦軌[姦宄]無所懲矣。光毅曰, 其中一人, 則不可不誅矣。在魯曰, 此人似手熟者, 不可以已活漢命而竝活之矣。上曰, 活漢命而殺此人則倒置, 予之大體意思, 如漢高之約法三章, 殺獄嚴之, 其外不可務礉。吳光運之言如彼, 而法密尤爲難矣。此非正印, 若以其奸情, 必從輕物而臆逆, 斷以重律, 則豈無冤者乎? 此等處, 當用活法, 參贊之言, 予不知其然也。在魯曰, 就其中誅一人, 所以示衆也。上曰, 所以恐喝也, 然不能如之也。彼臺臣, 新經書狀官矣, 臨其入去時, 以梟示之言, 恐喝象譯, 而畢竟不能誅一人, 何必用恐喝也? 殺人以刃者, 王者, 當依律以處, 而必欲於此等處峻律, 予不取也。顯命曰, 印信, 所以出命令也。其犯僞造者, 豈可不重法耶? 在魯曰, 隄防宜嚴矣。上曰, 報狀中, 謂所刻篆文, 如渠招不分明成字, 是未及成印文者云矣。宗玉曰, 是渠之奸謀, 而盧齊愼報狀, 何足取信乎? 上曰, 書判付曰, 究其律則無可恕, 而同一罪囚, 宜無異同, 減律定配爲乎矣。渠招模糊, 則當問而不問, 推官所爲已涉疏忽是去乙, 法曹之引大典印文, 雖未成之律, 亦涉不察, 竝推考。上曰, 參贊之欲重其事者, 予嘉之, 而所謂盧齊愼報狀, 何足準信者? 筵席奏達之體, 不宜如此。推考, 可也。寅明曰, 宗玉最深看文案, 且盡心以對, 出於忠愛, 可貴矣, 自上宜體諒矣。上曰, 乃責備也。爲人誠實矣。翬良, 讀晉州殺人罪人李重甫推案。上曰, 讀大明律。上曰, 其中有可恕者, 推官事怪異矣。以落於石所傷處者, 乃以爲刃所刺, 成殺獄, 豈非可怪耶? 在魯曰, 捧招模糊矣。上曰, 刃入半分者, 其瘡, 豈至於膝耶? 在魯曰, 鐵毒則分明矣。上曰, 推官論報中無冤錄, 不善引之矣。在魯曰, 渠發明之言, 無他證矣。上曰, 僉議, 何如? 在魯曰, 致命則無疑矣。上曰, 前傷處肆毒, 卿, 以此知其刃傷耶? 寅明曰, 傷處若活, 則必不能遽然稍乾, 而以此傅生, 亦係後弊。官屬中有可疑者, 令更査, 則必得其實矣。顯命曰, 大抵此獄, 官屬中事耳。以此成案見之, 太委曲不成說話。若令更査, 眞情未必得, 而適中其計矣。在魯曰, 有問于奉先者而不問, 更査, 好矣。宗玉曰, 有可疑, 宜更査者矣。上曰, 兵使誰也? 寅明曰, 其時兵使, 乃申德夏也。上曰, 牧使誰也? 寅明曰, 乃金相紳也。上曰, 以不了了之兵使, 與不了了之牧使, 成獄, 無怪乎如此也。上曰, 非更査事也。雖不更査, 可以知之也。在魯曰, 奉招太曲盡, 非但推官有失, 道臣亦不善爲之矣。宗玉曰, 此獄事, 活之與更査外, 非可償命者矣。始炯曰, 以獄案見之, 終不分明。殺人償命, 何等重大, 而其所成案, 如是疏忽, 殊甚未安矣。羽良曰, 辜限內隕命, 殺獄分明矣。在魯曰, 旣有刃毒, 則前傷處, 毒氣流注者無怪矣。顯命曰, 此結案不成承服, 安有如此文案乎? 光運曰, 有可疑者, 行査, 宜矣。壽沆曰, 更査之議, 是矣。景夏曰, 有可疑者矣。世璡曰, 以臣所見, 殺獄分明矣。尙翼曰, 臣之所見, 無可疑者, 而諸議如此, 行査何妨之有? 聖運曰, 其爲殺獄分明矣。宗台曰, 行査, 好矣。泰齊曰, 執此誅之, 足矣。成中曰, 奉招雖太曲恕, 而亦見其爲殺獄矣。上曰, 尸帳更査, 如問江中, 尸親且無之, 當更問於風憲耶? 顯命曰, 疑獄也。上曰, 渠所執器械適好, 故如此, 非欲殺者耳。官屬雖重, 乃風憲不分明之致耳。成中曰, 奉先招辭, 十三日臂傷處, 十四日完合云者, 可疑也。上曰, 前傷處, 以醫鍼破肆毒, 信乎庸醫殺人也。今若更査, 則豈以醫代殺耶? 醫之往見者不緊矣。上曰, 書判付曰, 誤殺戲殺, 無異償命, 則雖無可赦之道是乎乃, 求其情則有參酌之道, 考其文則無可疑之端。此所謂原情定罪, 律疑惟輕, 減死定配爲乎矣。大辟何等關重, 而當初尸帳, 極涉疑晦, 則仍以成獄, 不察一也。渠之招辭, 宜問尸親, 而不一究問, 不審二也。旣已成獄, 則結抄太涉曲盡, 疏忽三也。當該道臣推官, 竝從重推考。上曰, 司寇之任, 何等重也, 而其所文書, 可疑疏忽, 若此, 而不爲擧論請査, 直請議讞, 何特問備於外官? 亦爲推考。上曰, 該房承旨書傳旨, 曰, 漢高三章, 殺人爲先。月三同推, 法意有在, 而外方不遵法條, 循例擧行, 延拖時月, 若或遲晩, 招雖疑晦, 幸其承款, 了當爲事。若此而被殺者何慰, 誤律者奚分? 此心常慨然者, 其令秋曹, 分付該道, 另飭列邑。又曰, 書傳旨曰, 噫, 法雖細, 究不止, 豈法不細之故乎? 乃敎不行之致也。法雖細矣, 而京外官任, 不究其律, 但付律官, 低仰伸縮, 一任此輩, 可勝歎哉? 僞造印文之律, 卽皇朝之定律, 印文, 雖未成之法, 卽大典追成也。雖然, 印文雖未成之典, 蓋所以無論某物, 將成印文而未成者也, 而凡諸京外之官, 其不細究, 只取其文, 不察於成獄之時, 反赦於慮囚之日, 此可謂法則細, 而反以解也。王章漸解, 詐僞不戢, 此心常慨然者也。旣諭大臣, 故略示予意, 咨司寇之臣, 將此意, 申飭諸道。成中曰, 日昨初覆時, 有僞印律文, 可以傍證者考出之敎, 臣取考本館書冊, 則別無襯合之文, 而大明律附例僞造印信條小註, 有曰, 問僞印須令其當官, 雖出與原獲者, 篆文相同, 方可成招云。臣意則雖字必是推字之訛寫, 而其立制之意, 至爲纖密, 可以爲法。秋官今方入侍, 使之詳閱, 更達參照遵行, 似好矣。上曰, 所達誠好矣。出擧條, 令秋官擧行, 可也。出擧條 在魯曰, 陸師聖之主謀而免死, 爲失刑矣。昨年師聖爲主人矣, 御史下去後, 始變辭, 情狀可痛。若活師聖, 則當誅從三, 若活從三, 則當誅師聖, 二人中, 當從臺啓。若謂其各以兄弟之事, 爲罪不可, 皆爲貸死, 則豈不太寬乎? 寅明曰, 從三宜死矣。上曰, 大體昨日已下敎, 非以御史反獄而如此, 只如彼處分, 亦足懲也, 豈必以家充之也? 寅明曰, 大體洪啓淵爲主人也。渠以掌議, 凡事主張, 非渠則應亨何所爲乎? 加攻之律, 於渠爲歇, 施以御史之言爲得, 而第從三則不用御史之言, 未知其可也。上曰, 從三不過指使所爲也。寅明曰, 再昨初覆時, 臺啓陸師聖事, 聖上以處分旣久爲批, 又以旣久二字有意之意下敎, 承·史宜無不聞, 而擧條之出朝報者, 則以處分旣定書出, 有違當初下敎之意。承旨·史官, 竝推考, 何如? 上曰, 未及下敎矣, 今始覺之。推考, 可也。在魯曰, 其時臣以臺啓之請還寢, 有若目前處分者然爲達, 則自上以批答, 旣曰處分旣久, 則外人亦豈不知乎爲敎, 注書旣聞此敎, 而反書以定字, 未可知也。且判義禁, 以坡春守KC01836事陳達, 請下詢大臣, 故臣等, 各有陳達, 而初不簡問, 直以上曰遠配可也, 承接於判金吾陳達之後, 亦爲疏漏。以此兩件事, 注書推考,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在魯曰, 全羅監司趙榮國狀啓, 備陳癘疫孔慘之狀, 仍請舊還上, 只有辛·壬·癸三年條者停捧, 其有丁巳以下條者參酌, 定分數收捧矣。蓋本道今年年事, 可謂大豐, 故分等狀聞後, 備局覆啓, 使之舊還最近一年條, 稍實邑則準捧, 之次邑則三分之一徵捧, 故道臣有此狀請, 而臣意則如此之歲, 何可全不捧舊還乎? 但癘疫如此, 不可無軫念之道。只有辛壬癸條者, 稍實邑捧三分之一, 之次邑俸四分之一, 其有丁巳以下條者, 係是近年, 依前朝令收捧事, 分付, 何如? 顯命曰, 舊還上, 當捧則捧, 不當捧則當卽執奏, 而今始狀請, 變令今下, 則必已封倉, 道臣所爲, 殊欠誠實。卽今歲除不遠, 朝家特命停止, 道臣則從重推考, 宜矣。上曰, 頃以捧糴踰年, 有申飭之敎, 正謂此也。在魯曰, 道臣之初不飭捧, 晩請全退, 殊甚未安。朝令不可全然無實, 故乃有此陳達, 而右相之言亦然。然則道臣從重推考, 辛壬癸三年條, 停捧, 其有丁巳以下條者, 依當初朝令, 使之徵捧,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在魯曰, 開城留守申晩狀啓, 備陳昨年軍餉, 停退於今年者, 依他畿內災邑例, 只捧三分之一事, 仰請矣。此是昨年申晩, 單擧峽面, 請停退而蒙允者也。旣曰明秋退捧, 則今年例當準捧, 而本府未免被災, 宜有軫念。三分之一則太少, 特令折半收捧, 折半停退,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在魯曰, 全羅監司趙榮國狀啓, 又陳春操之難行, 請其停退, 而此則當觀春後形勢處之, 非可預爲停止者矣。上曰, 然矣。以上竝出擧條  上曰, 善善不能用, 豈非郭公之所以亡耶? 吳光運位廁宰列, 已多年, 戊申帳殿入侍, 已知其人, 且有功矣, 尙此不用, 此卿等不能脫灑之致也。向來義州·萊府之皆用純色, 予下敎, 而元景夏之除授吏曹參判也, 以若不能恢公, 以副予意, 則當濟州牧使補外之意, 爲敎矣。云, 非東方則明, 月出之光, 予前者, 筋力自强, 無愧於此矣。今則精神漸不如前, 上年不如去年, 今年不如上年, 自甲辰君臨, 今幾二十年, 苦心所欲爲, 而每不如意, 氣以日憊, 雖問於醫官, 而亦非渠所可知也。眩氣時上, 未省人事, 脫衣而臥, 服淸心丸以鎭定矣。在魯曰, 聖候至服淸心丸, 極爲悶矣。寅明曰, 酬應之際, 必思簡略之道。上曰, 今卿等俱備, 及予病未甚之時, 此豈非機會之難得耶? 大誥後, 以祛三黨字爲敎矣。任珽之吏曹參議除授, 亦出苦心矣。其後之狼狽者, 予實慨然。以吳光運之有功而不用, 亦慨然於卿等之不能脫灑也。寅明曰, 吳光運, 臣前者, 只知其文學而已, 近來知之亦政事練達也。臣等於閤外, 已有所酬酌矣。寅明曰, 日者儒臣, 以新錄催促事, 陳達蒙允矣。其後開政, 無副學差出之事, 成命之下, 遷就未安。申飭銓曹, 此後則副學卽爲差出, 以爲擧行之地, 何如? 上曰, 依爲之。翰圈亦爲申飭, 可也。寅明曰, 前圈中, 尙有未召試者, 此人盡爲付職然後, 似爲新薦矣。在魯曰, 北漢管城將, 不可不擇差, 故才以申澷差下入啓, 而方帶摠管之任。在前金洸, 以摠管差管城將時, 故判書宋眞明陳達, 差下矣。臣意則銓曹之差守令, 亦不拘於摠管, 則似無陳達之義, 而旣有陳達前例, 故敢達。上曰, 卿是大臣, 尤豈有不可差之理乎? 依爲之。執義金宗台所啓, 臣於臺地, 實有情勢之難冒者, 自畫有素, 一未承膺。今此新除, 適當親臨慮囚之時, 分義爲重, 他不假顧, 冒沒肅謝, 仍參前席, 而生疏拙訥之狀, 卽聖明之所俯燭也。俄因印僞造罪人吳漢命事, 迭陳意見之際, 必欲罄竭愚見, 未免辭語重複, 致勤該房承宣特推之敎。雖以臣方帶臺職, 倖免郵罰, 而咎實由己, 責乃移人, 悚懍之極, 如無所容, 其何敢晏然仍據於臺次乎? 請命遞斥臣職。上曰, 勿辭。曰, 執義金宗台, 再啓煩瀆, 退待物論矣。上曰, 知道。司諫南泰齊所啓, 逆事。上曰, 旣諭何煩? 李時蕃事。上曰, 勿煩。聖鐸等事。上曰, 其勿更煩。泰績事。上曰, 其勿更煩。又所啓, 僞造印信之斷以一律, 法意至嚴, 不問何物, 旣載於皇朝典例, 未成者斬, 亦在於經國大典, 其不可以事微, 而有所低仰也明矣。吳漢命·秦必萬等, 其所造成, 或以松皮, 或以瓠蔕, 而其僞造行使之跡, 則渠旣承款, 更無可論。今此酌處之命, 雖出於聖上好生之德, 其在重王法, 杜奸弊之道, 斷不可容貸。請僞造印信罪人吳漢命·秦必萬, 依律處斷。上曰, 不允。羽良曰, 啓覆收殺後, 行刑者與發配者, 卽當行關, 而今月只有一望, 而其中或有在遠道者, 急速分付之意, 申飭, 何如? 上曰, 在遠道者, 何道耶? 羽良曰, 熙川·晉州, 本道中又遠者也。上曰, 從速行關事, 申飭, 可也。寅明曰, 聖候方在調攝中, 酬應爲難, 而久闕引對, 亦可悶, 簡略召見, 似好矣。上曰, 嚮時眩氣猶不甚, 近則頻頻發作, 坐處疏冷, 尤似爲害。世子謂無坐交倚而, 平地無所倚著, 則又尤難也。在魯曰, 明日不可不率諸醫, 診察聖候, 仍爲診察東宮眼疾矣。上曰, 予則不必明日入診, 而診察東宮, 宜矣。寅明曰, 翰林前圈中, 有新免喪者一人, 前者應講時, 亦有單講之規, 講變爲試, 則亦爲單試, 未可不可矣。顯命曰, 召試制法, 旣有立落取捨之規, 則單試, 將誰黜誰取乎? 立法之初, 不可如此苟簡矣。大臣·諸臣, 先爲退出。宅奎曰, 臣昨以代房禮房, 宗廟望祭祝文代押時, 祝文紙, 上下廣狹不齊, 事甚未安, 故令院隷, 囚禁該吏矣。院隷歸路, 被捉於捕將都巡羅時, 捕將以其勿禁帖, 謂無渠之押署, 決棍而囚禁。近來夜禁解弛, 固當嚴飭, 而本院則乃是傳命重地, 院隷之持帖夜行, 例也, 而忽有此意外之擧, 事雖微細, 關係則重矣。請當該捕將, 從重推考, 其部將, 令攸司嚴治, 何如? 上曰, 院隷每持勿禁帖耶? 益炡曰, 每歲正月初, 出勿禁帖三十四張, 大臣三軍門大將·兩邊捕盜大將, 皆押署, 院隷三十四人分給之。歲盡, 紙弊則還納備邊司, 更爲成給新帖, 如或見失, 則囚禁推治者, 例也。上曰, 軍門捕廳大將新出, 則卽受押署耶? 益炡曰, 歲初成帖之後, 則不以大將新出, 而更受押署矣。上曰, 承旨所達, 依爲之。出擧條 宅奎曰, 俄者備忘中, 律文操縱專在律官之敎, 誠然矣。大明律, 自是難解文字, 我朝受敎, 則或有爲一時下敎者, 或有爲萬世立法者, 間多有互相逕庭, 故京外奸吏之弄法, 未必不由於此。此實由於士大夫, 不講律書, 被其欺瞞之致也。上曰, 頃年李衡佐·鄭彦燮, 輯次受敎矣, 其已成書耶? 宅奎曰, 臣亦年前, 得見其草本, 而猶未整頓, 不可謂之成書矣。上曰, 所達是矣。宅奎曰, 啓覆已畢, 臣有所懷敢達矣。罪人究覈, 最是至難之事, 推閱之際, 爲推官者, 無所不用其極, 色聽貌聽, 何所不爲? 而及其成出文案上送之後, 則決難以別意見遙度矣。今番兩日啓覆時, 諸臣陳達, 雖出於各陳己見, 以備裁處之意, 而間多以文案外臆料, 强加論斷, 此則甚爲未安。今後則啓覆時, 以此申飭, 何如? 上曰, 所達, 是矣。此後則申飭, 可也。出擧條 益炡曰, 禮曹, 多有擧行之事。大臣至請改差在外長官, 而尙今不爲差出, 殊爲未安。請明日待開門, 政官牌招, 使之開政, 差出,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榻敎  承旨·史官遂退出。傳曰, 承旨一員, 史官更爲入侍。左副承旨具宅奎, 記事官趙漢彬·兪彦好·李毅中, 入侍時, 上曰, 別監犯夜入啓, 推治, 例也。無故犯夜草記, 是也依允, 而下段有放送之文, 故問之, 則先爲拘留該廳云, 此非法意。曾有飭厲, 則事體所關, 極涉寒心。當該大將, 從重推考。從事官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