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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954책 (탈초본 52책) 영조 19년 2월 14일 무술 12/12 기사 1743년  乾隆(淸/高宗) 8년

○ 十四日巳時, 上御熙政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 左議政宋寅明, 行知中樞申思喆, 行工曹判書趙尙絅, 行司直金聖應, 兵曹判書徐宗玉, 吏曹參判李益炡, 工曹參判元景夏, 右副承旨鄭翬良, 假注書李聖運, 記事官兪彦好·李毅中入侍。諸臣進伏訖。寅明曰, 春寒猶未盡解, 聖體若何? 上曰, 一樣矣。寅明曰, 大王大妃殿氣候, 何如? 上曰, 安寧矣。寅明曰, 王世子一向安順乎? 上曰, 好過矣。寅明曰, 今日來會命下, 而領相病未快愈, 更觀數日可出云。右相意謂入來矣。聞以洪啓禧疏, 情勢難安, 不得入來。其疏旣命還給, 則似不當引嫌, 而旣已入啓, 故如是云矣。上曰, 頃者以關係之重, 召卿等雜議之後, 不可一向泄泄。領相似已差愈, 故使之來會矣。領相不入, 所欲下敎者, 姑未諭之。洪啓禧疏, 政院之捧入非矣, 此亦紀綱所關, 誠可寒心。寅明曰, 旣命緘問之後, 疏則不當捧入。臣意初以爲, 緘問則必有所勝, 而此亦無益。朴文秀雖蒙天日至明, 照燭無餘, 此名未白之前, 何以行世乎? 上曰, 其人爲御史後, 予以爲周詳矣。今番事出於意外, 以攙及尹容事觀之, 似是挾雜, 而予猶不以其人, 直歸於黨習, 及見韓億增事後, 予以爲無可恃之人矣。渠豈亦目見其貪狀耶? 不過傳聞造謗者之言。予旣問之, 則渠當直告, 而今乃必欲驅靈城於貪贓之科, 此實非矣。若有所聞, 則自北還時, 宜言而不言, 北伯特除之際, 始乃言之, 眞所謂不先不後也。緘問之後, 又復揚揚陳疏, 尤非矣。寅明曰, 洪啓禧初疏, 雖是理外, 而虛實間, 旣有道路傳聞, 則言之亦無怪, 故當初緘問, 或意有善處之道矣。再疏之言, 更加一層, 朝家任使之重臣, 遭此罔測, 則亦何可置之黯黮之中? 一番行査, 斷不可已, 有不可只令査出造謗者而已。今雖迫問啓禧, 亦必無指告之理。緘問一事, 姑置無妨矣。上曰, 今若更令緘問, 則徒傷國體, 置之, 可也。出擧條 寅明曰, 右揆引嫌事, 聞以其疏中胡馬事, 而蓋右揆與朴文秀, 旣同死生, 且爲同盟, 故常時車馬相資, 無異己物。右揆未大拜前, 文秀以爲, 出入將任之人, 何無緩急所須之馬乎? 右揆以爲, 君若覓給, 可以用之云矣。及爲北伯, 果送北馬一疋, 故有受之之事。啓禧疏, 以此隱映爲言, 而此與武帥苞苴有異, 平生親友之通車馬, 自是好事, 以此引嫌過矣。上曰, 右揆撕捱過矣。此與尹容事一般, 右揆有請放之事, 故渠有深意而爲之, 亦非矣。右揆豈爲一匹馬而爲此哉? 第五倫有却贈事, 而此則別人所贈也。同爲將任之人, 庸何妨乎? 聖應曰, 臣誠惶恐, 而臣與朴文秀, 爲四寸娚妹, 自前有馬, 則互相取騎。文秀以臣身肥而無健馬, 常以爲慮, 下往北道後, 送一馬, 故臣亦受之矣。上曰, 訓將於此等處, 不欲干涉, 而此則旣受馬, 故如是陳之, 可嘉也。將臣以馬代脚, 豈可無馬乎? 寅明曰, 此是緩急所用, 是亦爲國也。聖應曰, 非但文秀也。武臣閫帥家, 有良馬, 則將臣例爲取來而騎之矣。上曰, 豈徒將臣? 御廏亦爲取入矣。寅明曰, 北道事可悶, 昨年秋事, 雖云比再昨年有勝, 而·等六邑, 終不免慘凶, 況荐歲饑癘之餘, 民事之罔措, 必與再昨年無間, 春後賑救, 不容少緩。而尹容爲國誠愨, 做事質實, 至誠營賑之際, 今已遞職, 情勢旣難安, 且又急於修簿, 必不暇及於賑民之事, 而新伯亦未知何當赴任, 其間飢民, 將何赴愬? 北評事南泰耆, 曾於稠中見之, 其爲人勤敏, 足可辦事。開市已過, 非久似當上來, 限新伯未赴任前, 姑令監賑六邑, 察其民事緩急, 與前監司相議賑救似好。·等邑, 雖云非評事所管, 皆在南北關之間, 以朝令留監, 恐無不可。以此意卽爲知委,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寅明曰, 臣於北道事, 有所蘊蓄, 故敢達。南關有前掌令李格, 以孝行稱, 北關有前持平李載亨, 以學識稱, 而不幸色目各異。兩人之敎子弟, 臣未知何如, 而爲官長者彼邊人往, 則拘囚李格之子, 此邊人往, 則捉治李載亨之子。兩人罪犯輕重, 亦必有之, 而以此北路黨習, 漸至層激云矣。上曰, 予未聞之。彼此之說, 誠可怪也。曾經北伯之臣, 今方入侍, 卿等亦嘗爲此事乎? 靈城豈爲是耶? 若有是事, 則此非貪贓之比, 當嚴懲矣。尹容則必不爲之矣。尙絅曰, 臣赴北伯時, 只知李載亨之名, 其後聞李格亦往云。而曾聞尹光莘爲北兵使時, 囚治李載亨之子, 而閔亨洙行關放之云, 或是此言耶? 上曰, 李載亨予不言之, 可知予意, 而李格則今始初聞。北道色目, 豈至若此, 而其官長誰也? 寅明曰, 臣不必指名, 而蓋李格則謂之少論, 載亨則謂之老論矣。上曰, 李載亨曾爲宋眞明·趙榮國所薦, 今聞卿言, 予之所認者反是矣。武臣之囚治儒生, 尤可怪也。思喆曰, 此則槪聞北兵營田畓, 前有劃屬書院之事, 而尹光莘還推, 則院儒不爲出給, 載亨之子, 適爲齋任, 故捉囚。而閔亨洙移關, 致責其下人云矣。宗玉曰, 臣往北藩時, 亦見李載亨, 有有道者氣像, 其子, 亦別薦矣。其爲黨論, 臣未聞知, 而鄕儒輩以此藉賴之者, 自有弊端矣。寅明曰, 在朝廷時, 自謂不爲黨論, 適彼千里之外, 乃爲如此之事, 不可不懲。兩人之子所犯及官長之事, 使北評事査出, 嚴處, 似好矣。上曰, 此不必推上朝廷之事。大臣旣以爲言, 諸臣之意, 何如? 思喆曰, 使之行査, 臣未知其可也。筵中如是發說, 則日後自可懲戢矣。尙絅曰, 設有是事, 朝家豈可行査耶? 如是之際, 尤致擾亂, 非好道矣。聖應曰, 兩重臣之言皆好, 臣無所達矣。宗玉曰, 北道黨弊, 果如大臣所達。南關·北關, 各多一邊之人, 此固可慮, 而若令査出, 則必多騷擾之弊, 且罪其官長, 則此後兩人之子, 設令眞有罪過, 亦難懲治。臣意新伯下去時, 以此申飭爲宜矣。益炡曰, 南北關黨弊, 誠非細慮, 而間又有如此事, 故轉轉層加。大臣所達, 出於祛黨之苦心, 行査則好矣。景夏曰, 大臣之言, 深慮黨弊, 所陳則是, 而今若行査, 亦必有弊矣。思喆曰, 外方偏論, 莫如嶺南。而方伯不爲黨論, 公正鎭壓, 則自不爭鬨, 方伯或以偏論, 若有刑推或定配之擧, 則必致波蕩。此事只係方伯守令, 申飭使之鎭定好矣。卽今京中, 則幾乎無黨, 而外方如此矣。上笑曰, 重臣之言, 果忠厚矣。京中豈無黨乎? 思喆曰, 昔在壬辰駕次龍灣之時, 紛紛爲黨, 以今視昔, 則便是無黨也。上曰, 承旨亦達之。翬良曰, 大臣所陳, 出於苦心, 而行査有弊, 誠如重臣之言矣。寅明曰, 臣亦豈必欲爲之耶? 諸臣之言如此, 姑勿行査。而沈聖希, 旣能鎭壓嶺南, 亦以此意, 各別申飭以送, 自上必須深知此弊而處之好矣。景夏曰, 臣於昨年, 伏奉北藩特除之命, 未赴卽遞, 而北道事, 實多可憂, 私心耿耿, 凡於北事, 每有留心, 有所酬酢於大臣諸宰者矣。今因言端仰達。北道旣是聖祖龍興之地, 異於他道, 風俗驍悍强勁, 雖無目下兵革之慮, 而與彼接界, 則便是朝夕待變之地。故相臣閔鼎重·南九萬, 相繼按道, 文敎大興, 作成之美, 至今稱道。而故相臣尹趾完按道時以爲, 北人本色, 在於武技, 手着角指, 招會將校, 頻頻試射, 其意實爲深遠。卽今飢荒連仍, 武備凡百, 想多疎虞。臣意文敎非不好矣, 而黨論之生, 亦未必不由於此, 宜以戒飭武備, 禁抑黨論, 爲北路先務。査事則有損事體, 且關後弊, 自上以痛抑黨弊, 申飭新伯好矣。思喆曰, 北道前則尙武, 今則尙文。尙文故有書院, 有書院, 故生偏論, 尙武藝時, 豈有偏論乎? 近來評事下去北道, 儒生多來問字, 而亦必一邊人各爲之矣。尙絅曰, 問字於評事, 遞歸之後, 亦必稱以先生矣。上曰, 此豈合稱先生者耶? 非文字先生, 乃黨先生也。宗玉曰, 北道黨論, 大抵評事使爲之致, 其所謂問字者, 皆是欲免軍役之類也。上曰, 湖南雖稱豐沛之鄕, 其實北道豐沛, 今人視北道若異地者非矣。凡事當隨風循俗, 而昔年聞之, 以南方之氣勝爲憂, 至戊申果驗矣。今則春寒如此, 此北方氣勝之致, 頃者軫念衛士, 命給襦衣, 此蓋前所未有之事。重臣俄以嶺南事達之, 而嶺南自是鄒魯之鄕, 南冥以後, 下道尙固執, 故戊申被誑誘, 則反爲看作氣節, 況北道乎? 元景夏武備之說, 以常道言之, 雖似如何, 而尹趾完着角指之事是矣。靈城曾言閔鼎重·南九萬各爲立院云, 故意或有此等之弊, 而亦不料若是之甚也。爲方伯·評事者, 不惟不爲鎭壓, 又從而助之, 誠可寒心。李益炡之言, 與左相意同, 而今若行査, 則卿之前日所達, 枝上生枝, 葉上生葉之言, 誠近之矣。大臣銓官, 俱爲入侍, 須體此意, 方伯·守令, 擇人差遣, 使之鎭靜, 可也。寅明曰, 擇人之敎, 誠爲至當, 而我國用人, 每取時望, 故此亦多拘牽處。臣於向日, 薦一盧啓禎而狼狽矣。上曰, 此人實合於北邊之職, 而如李萬囿者亦可矣。武臣則雖不如文臣之黨論, 而在屋下則必曰某政丞·某判書矣, 武弁亦多把筆之儒, 安知其不爲先生之稱耶? 寅明曰, 南北關窮僻之地, 出身而空老者, 亦未知幾許人, 申飭銓曹, 收用何如? 上曰, 如是則人心又將動矣。宋翼輔亦以不用關西人爲言, 而適見關西, 故其言如此爾。沈聖希, 予以迂疎之儒知之, 嶺藩事可嘉, 南北豈有異乎? 此則得人矣。寅明曰, 臣又有可達之事。已故之人, 今不可追論, 而東班正職之人, 道臣不當擅殺矣。上曰, 誰事耶? 寅明曰, 洪啓禧疏, 以閔亨洙杖殺崔以峻云。本事曲折, 雖未詳知, 而以峻旣經兔山縣監, 自是正職之人, 監司似不當如是矣。上曰, 此則非矣。旣經正職之朝官, 道臣何可任自擅殺耶? 此後則定制禁斷, 犯者當用何律爲宜耶? 諸臣達之。思喆曰, 朝官亦道民, 雖或杖死, 不可償命, 而金石之典, 何可輕定耶? 景夏曰, 何可不爲償命耶? 當此國綱解弛之時, 藩臬之臣, 若因私喜怒, 有所擅殺, 而只以道臣體重, 置而不問, 則安有如許事理? 軍務外, 宜施償命之律矣。尙絅曰, 前銜之人, 或爲舊任者, 被杖而死, 則不可以此償命, 當用濫刑罪矣。聖應曰, 閔亨洙事, 臣未知委折, 而以峻旣是兵營軍官, 決棍之後, 邂逅致斃, 則亦當如元景夏之言, 而用償命之律乎? 必欲定制, 則軍務事外, 顯職人, 不爲狀聞而擅殺者, 禁斷宜矣。宗玉曰, 藩任之權, 亦不可輕。若以朝官, 軍務外不得擅殺, 有罪者狀聞處之, 定制則好矣。益炡曰, 臣見與徐宗玉同矣。景夏曰, 金聖應, 以臣償命之說疑指崔以峻, 而臣非爲以峻而發也。此則令前事, 姑置之。設令軍校, 以軍務事得罪, 則決棍梟示, 固無不可, 而以方伯之威, 杖殺無辜在家之朝官, 則何可不償命乎? 上曰, 高皇帝, 兩律外盡除之, 而制書律, 不能爲之, 律皆輕矣。以峻則以軍官被罪, 而顯職之人, 不可擅殺, 元景夏之言, 不無所見。皐陶執之而已, 帝王猶然, 況道臣乎? 軍務外, 曾經朝官人, 監兵使狀聞外, 無得決棍事, 捧承傳施行。法外圓杖, 曾已禁斷矣, 更爲一體嚴飭于諸道, 可也。出擧條  上曰, 戊申年金吾郞, 卿等謂當梟示, 予只命決棍, 而礴石異於沙場, 十餘度幾乎致死。李重泰決棍, 於渠極輕, 而亦甚傷矣。決棍例是二十度, 而予則無踰十度, 蓋旣不梟示之後, 宜令生活故耳。嗣君或以數十度爲無害云爾, 則殺金吾郞之路將開矣。予於卽祚初, 命除壓膝之刑, 故纘揆時。欲爲而不爲之矣。嗣君若如予心, 則必無濫殺之弊, 而道臣·守令, 易於乘憤取快。元景夏雖曰當償命, 而其人素傑, 或當其處, 則安知其不如此耶? 寅明曰, 聖上卽此一念, 社稷長遠, 終必賴之, 惟願推廣此心於施爲之間, 以爲貽燕之謨, 幸甚。上曰, 漢·宋仁厚立國, 予以爲法, 而至於黨習, 則當用漢法大不敬之律。卿每戒予以殺字, 而可用處, 則不可不用之。予於凡事, 率多從寬之意, 而若其爲黨者, 則欲觀一人之頭矣。寅明曰, 聖敎固知出於祛黨之苦心, 而處分之當理, 亦未可必。若或有橫罹者, 則豈不冤乎? 臣前已仰勉, 而設有當罪者, 勿以殺字, 留着聖心, 雖以之次譴罰治之, 足可懲礪矣。上曰, 此等人, 於予見漏者有之, 而寧有可冤者乎? 之次譴罰則視如冷水矣。今日領相不入, 韓億增事, 姑爲置之, 而予則必欲一問於渠矣。予見辛壬之人, 每事以黨爲之。論語曰, 三年無改於父之道, 可謂孝矣。而如復科事, 何難待三年耶? 其時人任意爲之。李眞伋之不仕, 予甚善之矣, 見今黨心衝動之人, 其於日後視大訓, 亦安知不如復科事耶? 予必欲趁此時嚴處矣。寅明曰, 雖·之聖, 豈可令人人盡化耶? 擧條得當, 則自然感服, 不可以威令爲之矣。上曰, 其心出於不滿大訓, 此所當問者也。彼此中若有不滿之心, 則大訓當去之矣。寅明曰, 億增黨心則有之, 而何可必謂之不滿大訓耶? 上曰, 洪啓禧劣矣。昌洙事時, 啓禧以爲, 其疏不爲乙覽, 然後大訓當嚴云, 其意蓋以爲若見昌洙之疏, 則大訓不嚴也。且以問郞入參, 而其後因閔家子弟之怒謗, 又陳疏以爲, 筵說誤錄, 欲拔其語。今於靈城事, 爲此掩耳投鈴之擧。此則無形矣。靈城子弟, 亦豈無怒謗者? 而渠猶不顧, 此亦黨心。筵說事體, 何等嚴重, 而一參議豈敢請改乎? 靈城爲人, 不知者謂之麤粗, 則可也, 而驅之貪贓, 夫豈成說? 渠之所聞處, 必是皆稱曰先生者, 故不言之矣。在渠之道, 當曰御史時所聞眞的, 而有關後弊, 何可指告云爾, 則猶之可也。而今此再疏甚非矣。御史緘問, 非不知有弊, 而或有可解之道, 故爲之矣。今姑置之, 領相入來後, 當詢處行査本道。而啓禧誠碌碌庸人, 予之向來特除, 意實非偶, 以今觀之, 特除之筆, 誠可惜也。韓師善, 曾以善治特除, 而其後仰師善有挾雜事, 啓禧又復如此, 予再次見誤矣矣。知人豈不難乎? 渠之欲拔筵說可笑, 而其時予不詳諭。今番事, 初已知其挾雜, 而猶有所惜, 及見韓億增事後, 始悟其專出黨心而賜批。其再疏尤非矣。寅明曰, 此乃濟州牧使安慶運狀啓也。備陳島中三邑農形災實後錄各條, 竝令廟堂, 稟處爲請矣。其一, 舊還姑爲停捧, 而新還期於準捧事也。其一, 寺奴婢身貢分三等捧上事也。此兩條則一邊擧行, 今無可論。其一, 軍兵操練, 今姑停止, 而鍊習之政, 亦難專廢, 差待日暖, 設行哨鍊司鍊事也。其一, 各寺奴婢辛酉式年推刷, 待麥秋擧行事也。其一, 推奴徵債各別痛禁事也。軍兵鍊習事, 推奴徵債禁斷事, 竝許施。推刷事, 麥秋又當鋤役, 何可爲之? 使之待秋退行, 爲宜。以此分付,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寅明曰, 臣頃以在野儒臣敦勉事, 有所仰達, 更願聖上益加誠禮。而桂坊尤宜擇差, 臣之頃年所薦羅蔘·李在兩人, 臣雖未見其面, 而置之桂坊, 必能有益, 亦未必不爲先自隗始之道。兵判方入侍, 隨窠卽爲調用事, 申飭,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寅明曰, 春坊講官, 可合久任人, 自上曾有下詢。而年少名官, 無由諳悉, 倉卒不敢仰對, 退出後留意, 訪問審察, 而亦不敢遽以傳聞陳達矣。第聞黃景源文學絶人, 尹光紹經行非常, 此等人宜置講筵矣。上曰, 尹光紹前有入侍事耶? 予未記其面矣。宗玉曰, 尹光纘·光紹兄弟, 聯榜及第, 同赴召試而見落矣。上曰, 尹光纘曾爲掌議, 予知之矣。召試見落, 則似當例授說〈書〉矣。翬良曰, 光纘已通兼說書, 光紹未及通擬, 而光紹屢經堂后, 似爲入侍矣。宗玉曰, 黃景源則古文辭是其所長, 尹光紹則經行實爲超常, 其赴召試也, 以爲兄弟不宜爭名, 不爲致意製呈, 以至見落矣。寅明曰, 如臣不似, 亦忝久任春坊, 仍荷特達之知, 致位至此。臣謂久任, 有不可只取文才, 當觀其人器識之如何。徐志修·閔百昌坐地, 俱有休戚與同之義, 文學又皆有餘, 言論亦必不浮薄。志修向日之疏, 雖未見用, 而其留心於經世者可尙, 百昌前夏亦有疏, 而其有志氣可知。臣謂此兩人, 宜定久任。而領府事屛野老病, 志修急於便養, 纔得畿邑, 有難卽遞, 而公私有別, 不可不非久內遷。百昌則翰苑朔數, 未知如何, 而不必專以此爲拘, 從近出六調用, 亦無不可。以此分付銓曹, 何如? 上曰, 竝依爲之。抄出擧條 寅明曰, 槐院參下之爲郵官者, 仕滿三十朔, 則應爲陞六, 雖或見遞本職, 已滿之仕, 不可空棄。前金泉察訪趙台祥, 仕滿後, 因道臣狀罷, 今無歸屬處云。此人通計筮仕登科之年, 則幾至十二年, 而尙滯參下, 沈屈可冤。俄聞吏參之言, 如此之類, 變通陞六, 曾多前例云。今此趙台祥, 亦令陞六, 似好矣。益炡曰, 趙台祥仕滿三十朔後, 殿最居中, 其都目勿敍右職, 故不得陞六。因赦典居中, 蕩滌後則自當陞付, 而厥後台祥, 因道臣狀罷, 前仕盡削。年前李碩臣, 以金泉察訪仕滿後, 居下遞罷, 因筵臣陳達, 出六云。大臣所達, 似指此等援例矣。上曰, 依所達出六, 可也。出擧條 寅明曰, 今番使行貿來御乘可合馬事, 稟定後給送價銀矣。第聞到柵門後, 數外馬匹, 有難出來, 若令從間路出來, 則易致病斃。聞彼中賞賜例, 皆老病無用, 若以貿來馬相換出柵, 則似涉便好。以此知委灣府, 以爲臨時從便善處之地,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寅明曰, 今番事, 臣等愚迷鈍劣, 不知聖意所在。人君一言一動, 萬民觀瞻所係, 而顧瞻寥寥之敎, 初未知果屬何處, 今則聖敎昭釋, 群情欣躍。而此後則凡干下敎, 明白開示則幸甚。上曰, 其時傳敎畢書, 還入爻周, 其後有下敎, 而予心則其日與卽今同矣。予若盡君道, 則臨御幾二十年, 國事時象, 豈如是乎? 今則不但德不逮, 實爲氣不逮矣。韓億增事, 雖甚奇怪, 豈可置人於殺不殺之間, 而今至幾日乎? 予所恃者卿等, 而環顧廷臣, 無一可恃。予則以其, 喬木之臣, 必欲竝用三黨, 而今則氣益薾然, 只有抱歸大訓之念。諸臣於此, 可諒予苦心矣。今日入侍, 良亦寒心, 三省推鞫, 此胡大事, 而臺官備員, 大臣諸宰, 特命來會, 而無一耳目。往者顧瞻之敎, 卿等庶可知矣。翬良曰, 今日異於次對, 故三司不爲入侍矣。上曰, 備局諸臣, 旣令入侍, 則入侍之際, 政院有疎略不審之失。當該承旨推考。出擧條  上曰, 頃者下敎之後, 臺官若詣臺, 而不爲發啓, 則或恐君父以爲如何, 故不敢詣臺矣。今則昌洙·匡誼事, 皆已了當, 度其日子, 已離配所, 今雖爭執, 不可及止, 便同過時之拜, 且仍下敎而爲之, 亦爲疲然。今則不可爲矣。予所以如是悉諭者, 所以開臺官行公之路也。宗玉曰, 聖敎至此, 臺官可以愧死矣。寅明曰, 臣等亦豈無罪乎? 少少黨習者, 雖不可盡禁, 而臣等若以誠心, 對揚聖意, 則豈至此乎? 今日諸臣, 承此下敎, 而不爲感動者, 誠木石之頑也。上曰, 予亦誠信不足之致, 何可咎諸臣乎? 寅明曰, 自上欲爲處分事, 臣於頃日, 陳達所懷, 今又有待首揆入來之敎, 更不提達, 而臣於此時出去, 極知惶恐, 而期日已迫, 首揆之病, 數日當出, 右相引嫌, 亦豈大段乎? 臣當於明日辭朝矣。上曰, 然則今日召見亦善矣。斯速還朝宜矣。益炡曰, 臣以事體所關敢達。凡外官之蒙加資之典者, 該曹下吏, 齎去敎旨, 雖秩高守令, 出迎親受, 自是規例。而安山郡守金壽煃, 頃蒙賞加, 故該曹書吏·使令, 依例齎去敎旨, 則壽煃稱以身病, 不爲親受, 諉以該曹下吏作弊, 捉入呵責, 捉囚從人。臣聞甚怪訝, 移文畿營, 使之査報, 果如所聞。設令該吏眞爲作弊, 固當論報該曹, 而私自捉囚其從人, 固已可駭。自監營推治公兄, 以存體例之意, 更爲移文, 而監司以直自該曹推治回報, 終不推治。若此不已, 京司何以行號令於外方乎? 金壽煃, 似當有拿問處之之道矣。上曰, 事體未安。金壽煃, 拿問, 可也。出擧條 寅明曰, 壽煃固有所失, 而吏曹下人之作弊外邑, 亦關後弊, 囚禁科罪, 似好矣。益炡曰, 自該曹已爲除下矣。上曰, 作弊雖曰非矣, 便是王人, 敎旨則道理當爲親受, 而不爲, 不可竝論矣。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