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今五月初三日午時, 上御熙政堂。藥房入診時, 都提調金在魯, 提調鄭錫五, 副提調李重庚, 記事官任師夏, 記事官兪彦好, 記事官李毅中, 醫官金應三·許信·玄起鵬·吳志哲·金壽煃·許錭·皮世麟·金德履, 以次入伏。在魯進曰, 雨不來而蒸熱此甚, 日間聖體若何? 上曰, 一樣。眩氣差間乎? 上曰, 差矣。大王大妃殿氣候, 承聞於醫官, 而醫官亦不親候, 未能的知, 不勝菀慮。藥則與諸醫商議, 則和解散, 爲宜, 加入荊芥穗等數種入之矣。上曰, 大妃殿猶有感氣, 與初議小柴胡湯, 有異乎? 應三曰, 同矣。在魯曰, 不必多服之藥, 二三貼試爲進御, 爲宜。上曰, 然, 慈殿耳部藥, 何以爲之? 在魯曰, 蠟紙灸, 雖是方藥, 而醫書亦有其法, 試之似好。上曰, 予亦聞之矣。無害於感氣乎? 應三曰, 無害於感氣矣。上曰, 耳部與感氣, 當兩治, 而耳部尤以爲苦爲敎矣。重庚曰, 小臣曾前亦試蠟紙灸, 而却似有效矣。上曰, 予亦耳中, 時有遠錚聲, 人言此爲耳聾之漸, 而尙無聾病矣。蠟紙灸予欲先試, 而卽今適無耳中聲矣。慈殿下敎, 耳部如繅車聲, 如風過聲, 今至一望餘, 而顯有聾氣。元氣近來月異而歲不同, 兼且以耳病, 艱於聰聽, 每侍見, 甚悶迫矣。卽今雖用和解之劑, 而予所服補中益氣湯, 似當進御矣。蠟紙灸果何如? 醫官各陳所見。應三等諸醫皆云, 耳病頭瘡, 一症而終是風也。蠟紙灸豈能必其有效? 而試之少無所害矣。上曰, 蠟紙灸試之, 則有可知之事乎? 信曰, 蠟紙灸而有效, 則知其爲表症, 不見效, 則必有源委而然也。上曰, 壯數以三壯乎? 起鵬曰, 三壯似太少矣。上曰, 第試之後, 當定壯數矣。無擇日之事乎? 在魯曰, 不必擇日矣。重庚曰, 使醫官, 敎醫女試習而後, 入送好矣。在魯曰, 日炎如此, 而王世子日開書筵, 可知氣候之平安矣。上曰, 昨見世子, 較似肥實, 其臂之大, 似加於予矣。在魯曰, 骨格相稱則無妨, 而過肥則不好也。上曰, 太嗜飮食, 近聞食櫻桃二接匙, 予則兒時甚節食矣。在魯曰, 如餠餌之屬, 屛之使之不見於眼前爲好, 若見之, 則節食難矣。上曰, 昔年己亥以後, 每使中官, 輒問已喫飯乎? 在今追思, 自生悲感, 慈殿每飭東宮節食, 見兒輩過食, 則心輒不平爲敎耳。東宮心無不平之事, 又能食, 不肥而何? 在魯曰, 凡人善食則肥, 今吏判李箕鎭, 嫌其太肥, 以爲胡朴能瘦人, 以大器作羹而食之, 不惟不瘦, 乃反加肥, 故人相傳而笑之矣。上曰, 世子鼻息有聲, 意或以爲風也。近來見之, 則以太肥而然也。在魯曰, 診候, 宜矣。上曰, 予則不必爲之。在魯曰, 診候近甚曠矣。上曰, 兩廳首醫入診, 應三·壽煃曰, 左右脈候調均矣。在魯曰, 蠟紙灸, 今日爲之乎? 明日爲之乎? 上曰, 明日爲之。在魯曰, 提調率諸醫出去, 監劑, 宜矣。大王大妃殿進御和解散, 加蔓荊子·荊芥穗各一戔, 三貼劑入事。出榻敎 上曰, 祈雨祭不可停止, 繼而行之, 宜矣。在魯曰, 今番雨, 雖無益於水田, 而於黍粟奇好矣。卽今吏曹行公堂上, 只有參判一人, 而鎭日違牌矣。上曰, 以推考事然耶? 在魯曰, 推考後已上疏承批, 必不以此爲嫌, 似以權宏疏語而然矣。奔競之弊, 其來已久矣。時任銓官撕捱, 固無足怪, 而過爲違牌矣。上曰, 然, 吏曹參判李益炡, 從重推考, 卽爲牌招開政事。出榻敎 傳曰, 長城府使李顯允, 旣已處分, 不可事同而前後飭異, 全羅兵使具侙仍任。此時守令, 亦不可數遞, 金海府使李徵瑞, 亦仍前任。出榻敎 傳曰, 頃者試官召牌三違人及侍從違牌人, 竝敍用。出榻敎 在魯曰, 慶德宮修釐, 實大役也。前例昌慶宮, 少有修釐處, 至於門樓修補之役, 輒皆有賞典, 而今番則久無下敎, 故敢達。上曰, 卽今閔旱之時, 姑置之。而忘置甚易, 卿須於後日, 提醒, 可也。在魯曰, 非方時之役, 乃已過之役, 論賞何妨乎? 傳曰, 頃者慶德宮修理時, 堂郞以下竝書啓。出榻敎 重庚曰, 宮闕傷處, 始緣一瓦之剝落, 而不卽改覆, 仍至積累受傷, 以致修釐之浩大。臣意則申飭該曹該監, 這這看審, 趁卽改覆好矣。上曰, 所達誠是, 依爲之。出擧條 上曰, 堂錄翰薦催促, 可也。彦好曰, 必待翰林齊會而後, 乃可, 而趙載德, 方以相避, 不爲行公, 趙雲逵, 受由在外矣。上曰, 趙雲逵旣在遠外, 則似不必待其上來, 卿意, 何如? 在魯曰, 旣是無故之人, 待其上來無妨矣。上曰, 副學旣是不行公之人, 變通, 何如? 在魯曰, 趙遠命, 非但素不行公之人, 卽今眼病, 實難供仕之狀, 衆所共知矣。傳曰, 副學趙遠命許遞。今日政備擬, 弘錄翰圈, 其令卽爲擧行, 在外翰林, 自政院亦爲申飭上來事, 出榻敎。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