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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960책 (탈초본 52책) 영조 19년 7월 9일 기축 20/20 기사 1743년  乾隆(淸/高宗) 8년

○ 癸亥七月初九日未時, 上御熙政堂。大臣·備局堂上, 引見入侍時, 領議政金在魯, 左議政宋寅明, 行戶曹判書金始炯, 右參贊鄭錫五, 咸寧君朴纘新, 判尹金聖應, 兵曹判書徐宗玉, 江華留守金始㷜, 右尹李益炡, 禮曹參判李周鎭, 吏曹參判元景夏, 左副承旨趙明履, 副應敎尹光毅, 假注書任瑋, 事變假注書李弘德, 記事官李毅中·吳彦儒, 進伏訖。在魯曰, 老炎益甚, 聖體若何? 上曰, 一樣矣。在魯曰, 大王大妃殿氣候, 何如? 上曰, 安寧矣。在魯曰, 王世子氣候, 亦何如? 上曰, 安過矣。在魯曰, 晩熱愈酷, 太廟展謁, 姑爲差退之意, 向日旣已陳白, 而此不必過爲持難, 稍俟涼生後, 展謁宜矣。上曰, 伊日欲早爲動駕矣。寅明曰, 伏見日間下敎, 則殿下振勵求治之盛意, 藹然於十行之間, 不勝欽歎矣。上曰, 予非爲自己也。欲使元良, 侍坐而見之者, 有深意矣, 其日將致夜深, 故使元良就眠, 予獨出坐春殿矣。欲曉時, 始爲罷入, 則元良猶着衣而不眠矣。予笑曰, 將來汝知其苦矣, 向諭領相, 而此非爲予身也。寅明曰, 此等事, 皆是垂裕後昆之謨也, 惟在於殿下振勵而已矣。上曰, 李孟休敍用耶? 寅明曰, 未及敍用矣。上曰, 李孟休敍用, 可也。在魯曰, 單敍李孟休異常, 其時堂·郞, 一體敍用, 宜矣。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在魯曰, 書狀官私書中, 有云皇后旣爲出來云云, 則方物與表咨文, 當追後齎送云矣, 此事不可不一番稟定, 而適有入侍之敎, 故敢達矣。始炯曰, 使譯官齎去耶? 抑別定差員以送耶? 上曰, 誰可往乎? 錫五曰, 方物則使譯官齎去, 而差員以守令定送, 似宜矣。周鎭曰, 壬戌年使行急發, 方物與咨文, 皆爲追送, 禮曹郞陪往矣。上曰, 不拜表而使臣亦往乎? 始炯曰, 戶曹郞似可持去矣。周鎭曰, 卽今與前稍異, 以首譯齎去, 亦似無妨矣。上曰, 以秩高譯官陪往, 亦可矣。始炯曰, 譯官定二員, 自下送之,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始炯曰, 看品亦停之, 宜矣。上曰, 此出擧條乎? 始炯曰, 小臣旣親承聖敎矣, 不必出擧條也。寅明曰, 近來彼人紀綱不嚴, 我境近處, 多有亂民, 此不可不思所以善處之道也。宜及是時, 別擇帥臣, 申嚴邊備, 以盡其自强之策矣。上曰, 命卿等入侍, 深意亦在於此矣。在魯曰, 安不忘危, 乃所以久安之術也。聖念及此, 誠爲欽歎矣, 然而古人云訛言爲災, 卽今騷屑甚盛, 宜思鎭定之道矣。宗玉曰, 所謂訛言者, 無根之謂也。卽今彼邊多造馬, 尙我國人心易動, 安得無騷屑乎? 擇人才飭軍丁, 乃所以爲自强之策也。上笑曰, 朝廷亦動矣, 宜思自强, 不宜擾之。景夏曰, 方以偸山賊爲慮, 則此等說, 不宜陳之於筵中, 而至若江邊流民, 則不可不照管團束矣。寅明曰, 國治則不足爲慮, 而不治則足以爲亂矣。上曰, 皇朝以李自成之亂, 終至於亡矣, 此亦何以知之乎? 寅明曰, 楊璉·左光斗不死, 則流賊豈生乎? 朝廷必先亂而後, 外賊方起矣。景夏曰, 左揆之言, 誠是矣。在魯曰, 流賊已熾於萬曆·天啓之末, 當如此時, 雖用楊璉, 亦豈能有爲乎? 國用善類, 則可使盜賊不生矣。景夏曰, 葉向高·楊璉之流不去, 則流賊雖熾, 豈至於亡國乎? 寅明曰, 國家擧措有誤然後, 民亦非之矣。宗玉曰, 用捨邪正, 係國治亂, 捷如影響, 國用善類, 欲其長治而無亂也, 比若所謂必也使無訟矣。上曰, 漢廷有汲黯, 而淮南不敢反, 國用善人之效如是矣。景夏曰, 江邊流民, 臣見十數年前所錄, 則殆近十數萬矣。上曰, 爲無苦身之役, 故如此往聚矣。在魯曰, 所謂流民者, 非如皇朝之流賊也, 卽良民也。景夏曰, 卽今流民多寡之數, 臣雖未知, 比十數年前, 何如? 而自朝家不可不照管, 亦不可任其自往自來矣。向日江界府使趙東夏, 來見小臣, 臣言及流民事, 則其答頗有條理。近日武弁中, 所言稍優, 而亦未得往赴矣。廢四郡地圖, 臣嘗按見, 則其廣數百里, 土亦膏沃, 空棄甚可惜。故相臣南九萬, 欲爲復設而未果, 只設厚州鎭, 亦爲旋罷矣。故豐陵府院君趙文命, 亦以爲廢四郡可復設。蓋其在於彼我兩境之間, 山高谷深, 犬牙相錯而空虛, 爲無人之地, 豈非可憂乎? 雖然, 廢四郡復設, 固未可輕議, 而至於流民, 則令廟堂, 分付平監, 使之略加團束, 以爲有籍之民, 似好矣。上曰, 此則吏參之言, 沓沓矣。不爲復設, 則何以團束乎? 景夏曰, 所謂流民, 旣是我國之民, 則豈不載於版籍乎? 自朝家, 分付西伯, 使之團束, 此實非難之事矣。寅明曰, 所謂流民, 卽內地逃役者也, 原民奴之使之。臣言于具聖弼, 使之區別原民及流民成冊, 送于備局, 而姑未來矣。所謂流民, 流移遷徙, 不奠厥居。陽德·孟山, 地僻且深, 流民多聚, 臣爲西伯時聞之, 則火賊往往有騎馬荷銃者云矣。上曰, 伊川高尾灘所居者, 皆金玉之類云矣。宗玉曰, 臣爲伊川府使, 故詳知之, 入居者無不起家云矣。在魯曰, 一谷八十里云矣。寅明曰, 流民不知其必合勢於偸山賊, 而廢四郡空棄之慮, 誠如吏參之言矣。復設誠難, 而地僻民頑, 恐或有殺官長之變, 復設利害, 亦相參矣。上曰, 以江界之號令難及乎? 纘新曰, 今若設郡, 則流民亦必從往矣。上曰, 流民何處最多乎? 在魯曰, 江界·理山最多矣。始炯曰, 平安道民戶, 平壤最多, 江界爲次, 皆流民之入籍而然也。流民雖與原民有異, 而耕食山田, 生子生孫矣。景夏曰, 査正廳變通, 臣嘗以爲有弊。至於理山·江界等邑流民, 則宜用保甲法, 所謂保甲法, 雖王安石所創, 而皇朝嘗已行之矣。上曰, 元景夏言, 是矣, 而無紀綱不擇人, 則原居民, 亦不知其爲何如, 況流民乎? 宗玉曰, 厚州僉使, 亦以犯越數出之故罷之矣。上曰, 此等事, 兄弟所見亦異, 豐陵欲爲之, 豐原不欲爲矣。宗玉曰, 小臣亦以爲斷然不可, 國家若復設廢四郡, 則臣欲以去就爭之, 彼我境界宜空之矣。在魯曰, 彼我間不宜有民居, 柵門外盡空, 故犯越不數矣。所謂虞芮, 亦爲閑田矣。上曰, 虞芮之爲閑田, 亦異矣。景夏曰, 虞芮文王時爭田之虞芮云矣。在魯曰, 近來備堂, 極爲苟簡, 今番李宗城之內遷, 專爲此也, 李宗城備堂差下,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在魯曰, 行司直趙尙絅, 方帶經理堂上, 而受由省掃, 仍不去來。故頃因將校往來, 送言問之, 則答以近欲上去之際, 廟堂以今方生存之人, 目之以尸, 有難抗顔冒進云。似以備局草記中, 有平市署官尸職之語故也。以此爲嫌, 至今不來則誠過矣, 宜有申飭上來之道矣。寅明曰, 趙尙絅以臣草記爲嫌, 而草記所謂尸職者, 泛言平市署, 不能糾檢市廛而已, 元非堂郞間指的之言。且尸職之尸字, 卽祭尸之意, 非人死之尸, 而趙尙絅以不當之言, 引嫌太過, 固知此出於必欲遞解平市提調之意, 而殊非平日所望矣。上曰, 申飭上來, 可也。出擧條 在魯曰, 近日備堂, 多下鄕不來, 左參贊李箕鎭, 遞吏判之後, 宜卽上來, 而無職名無節拍, 以爲遷就矣。今則旣有職名, 另加申飭, 使卽上來宜矣。寅明曰, 李箕鎭之遞吏判, 出於臣筵白, 蓋於其時, 吏判之任, 撕捱有執云, 故恐非朝家所可强迫, 不得不變通。而旣遞吏判之後, 分義道理, 似當有除, 卽爲上來矣。上曰, 除拜有意, 則義豈然乎? 申飭使之速來, 可也。出擧條 在魯曰, 卽今惠廳, 只有單堂上, 而堂上趙觀彬, 尙不行公, 夏等會計, 尙不爲之, 各邑上納陳省, 亦不題出, 公務積滯者甚多, 事體極爲未安。從重推考, 牌招行公, 何如? 上曰, 申飭, 可也。明履曰, 大臣俄請從重推考牌招矣, 何以爲之乎? 上曰, 各別申飭, 行公, 可也。出擧條 在魯曰, 惠郞曾無瓜限, 中間定其瓜限, 而今郞廳徐宗浹, 詳明解事, 方掌倉舍修改大役, 財力上下文書, 專爲主管, 故頃除靑松府使, 而亦請仍任矣。卽今瓜期已滿, 前堂上閔應洙, 亦以爲畢役間, 決不可付之他手, 不可不仍任云, 若不然, 則瓜期旣滿之時, 頃豈請仍任乎? 徐宗浹限畢役間, 仍任,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在魯曰, 吏郞三人, 一人在外, 一人以親病出去, 故事會工巧, 致有日昨之事, 而亦由於當初立法之時, 誤定朔數, 欲塞其速化, 而乃反速化, 正如訓正之陞擢, 以至於玉堂元數太縮, 新錄不可不速爲之矣。上曰, 陞應敎亞長, 當爲徐徐, 向時李成中, 則思其父陞擢, 而如許沃者, 亦久在亞長矣, 吏郞則一月間, 足可陞矣。在魯曰, 朴春普以該司郞, 幾闕省記, 誠非矣。而聞有實病, 且落傷頗重, 至於委骨云, 其事實如此, 則特除西水羅權管, 無乃太過乎? 上曰, 已諭承旨, 而予或過知耶? 昔之, 春普猶惡之, 況今之乎? 在魯曰, 落傷極重, 故不得入直, 而非不欲行公也。上曰, 向者金光世, 乘轎入來, 爲省記矣, 渠獨不能乘轎入來乎? 在魯曰, 有禁推過新錄之敎, 而猶不思變動, 誠有罪矣。然而春普甚衰, 雖非落傷, 促送極邊, 則在道易死矣。上曰, 年老云, 而與予同甲矣。寅明曰, 非言事之臣, 不過該司郞, 則國家之申飭, 誠好矣。惟當將順之不暇, 豈敢有言乎? 第聞有實病, 若死道路, 則亦非聖上待臣下之盛德也。上曰, 西水羅遠乎? 在魯曰, 極北地盡頭矣。宗玉曰, 二千七百里云矣。景夏曰, 數日前, 臣嘗往復于春普, 而葉向高事, 亦相逢說破矣, 其不行公於吏郞, 非有他意, 實由有病也。落傷雖重, 聖敎至嚴, 則其在分義, 雖乘轎豈不爲入來乎? 韓翼謇三朔鎖直, 聞親病甚重, 蒼黃徑出, 春普以病不爲替直, 省記將闕, 故臣不得已草記催促矣。春普生長鄕閭, 本多鄕暗, 不識事體, 且其家在門外, 伊時嚴敎, 春普似或不知, 以至獲罪, 實非不欲行公於吏郞而然矣。上曰, 騎馬而落傷乎, 平地落傷乎? 在魯曰, 聞平地落傷委骨云矣。上曰, 未知其何故, 而戶禮郞未聞有如此擧矣, 不爲權管而補外, 則其心反喜, 一該郞豈敢如是乎? 春普非矣。在魯曰, 春普抱病, 且甚衰朽, 看之懍然矣。上曰, 予則瘦而春普健, 亦足往來矣。在魯曰, 雖不甚瘦, 而病狀則懍然矣。上曰, 看之似不孱弱, 而鬚髮則過白矣。在魯曰, 死於道路則過矣。上曰, 惡葉向高, 而欲不見元景夏, 雖送西水羅, 何惜乎? 向日欲以惡於, 撕捱於元爲敎矣。景夏曰, 本情非不欲行公, 居在門外, 故未及周變矣。在魯曰, 雖以朴㻐事言之, 家在門外, 使臣入來後, 牌招啓辭, 始爲得見云, 其不及入來, 固無怪矣。上曰, 耳目之官, 必待牌招方來故然矣。上曰, 吏郞若低仰, 而或以翰林出身差出, 則銓堂當輔外矣。今日政吏郞, 亦不差出, 雖似有執, 吏堂從重推考。節出榻敎, 又出擧條 景夏曰, 小臣俄被重推, 雖甚惶恐, 而區區愚見, 不敢不達矣。雖有成命, 旣是官制變通, 則不待長官之出仕, 次官何敢遽然替行乎? 判書或在外或未差, 次官猶可替行, 而判書今明當出仕, 雖有成命, 臣不敢奉承矣。上曰, 雖以事體推考, 而宰臣所執是矣。上曰, 不問通淸與否, 以濟州人先差然後, 吏郞權可輕矣, 將來必有投筆之擧, 有鄭錫三之心然後可矣。錫五曰, 聖上以亡兄事, 有所下敎, 臣敢達其事實矣。亡兄曾以書狀官, 還過平安道, 聞兵使不好之言。其後亡兄爲兵郞時, 兵判趙道彬, 欲復擬閫任, 亡兄方執筆, 以爲曾有所聞, 不可書望, 更請他郞廳書之, 則似無形跡矣。兵判遂不果擬之。景夏曰, 臣於重臣所達, 殊可慨然。聖敎雖或有差異於事實, 而筵體至嚴, 不可煩達, 雖曰事關父兄, 本非大段, 而縷縷煩達, 有若辨誣者然。重臣平日, 自上雖有下詢之事, 一不仰對, 今於此事, 如是煩達, 事體誠甚未安, 推考, 何如? 光毅曰, 筵體不嚴, 推考, 宜矣。上曰, 宰臣·儒臣所達, 大體是矣, 依爲之。宰臣奏達之際, 頗欠渾厚, 宰臣亦推考。出擧條 在魯曰, 將臣與江留, 皆入侍矣, 下詢築城形便宜矣。上曰, 江留進伏。始㷜進伏曰, 臣衰病且聾, 待罪江都, 不量才力, 已始築城之役, 前已陳疏, 而今以築城基址, 當先白之矣。大抵江都南邊有山, 數十里橫亘, 其外爲仙桃浦, 島嶼羅絡, 汀渚沮洳, 人不能行, 東邊卽草芝津, 又爲月串, 受京江下流, 爲燕尾亭, 以通往來, 築城於月串者, 爲妨陸賊也。上曰, 自今所築城處, 至土城幾許里耶? 始㷜曰, 土城之長, 不過十餘里, 而城外皆海邊也。以浦土築之, 歲久自夷, 不過如防堰, 臣之愚見, 若又加築甓城, 則雖當亂, 可以禦敵, 故始築之矣。上曰, 夷土城而築之乎? 抑於土城上, 因以築之耶? 以席諭之。始㷜以手畵席而對曰, 此卽海邊也, 此卽土城也, 刮去其上浮土, 以甓築之, 其高欲以五尺爲限矣。上曰, 土城上有甓城, 則爲二層城矣。纘新曰, 使將校往看, 則留守盡夷土城而加築之云, 此則留守誤矣。始㷜曰, 不然矣。浦土能防潮水, 故不可夷矣, 近來人心曉曉, 臣亦入京後聞之, 則或以爲臣夷土城而築甓城云, 臣雖無所見, 豈夷旣築之土城乎? 不過去其浮土而加築矣。纘新曰, 將校目見來言矣。始㷜曰, 誰不目見, 而將校之言偏信乎? 纘新始㷜, 語音稍高。宗玉曰, 筵體至嚴, 而江留與御將, 高聲爭辨未安, 竝推考, 宜矣。在魯曰, 御將尤爲非矣。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上曰, 如階上女墻乎? 始㷜聽瑩。始絅從傍高聲傳上敎。景夏曰, 江留奏事之際, 若聽瑩, 則承旨當傳致上敎, 戶判雖是子弟, 豈可從傍助言乎? 推考, 宜矣。上笑曰, 爲兄之言皆請推, 領相亦以此言爲報乎? 筵體則然, 而推考置之。始㷜曰, 臣赴京時, 見中國城, 皆以甓築之, 故歸而燻甓築之矣。訓將下去時, 試以大砲及將軍箭, 皆不能入矣。上曰, 訓將放砲時, 卿亦同見乎? 始㷜曰, 同放矣。上曰, 土城上有女墻乎? 始㷜曰, 毁女墻更築, 而以石灰築者, 不毁之矣。上曰, 土城上作鎭海樓乎? 始㷜曰, 城門上有樓矣。上曰, 文殊山城見之, 則不過一粉堞矣。始㷜曰, 大砲自越江邊放之, 則砲丸入初, 甓灰若成石, 則不知其或壞或不壞, 而以石築之, 則砲丸所撞處必破, 而灰築處則不破, 以其有土性故也。以此觀之, 灰似有勝於石矣。上曰, 築城十里時, 物力入幾許乎? 始㷜曰, 前築內城時, 物力以錢計之, 則當入十五萬兩矣。今若入其時三分之一, 則可以築四十里之城, 今番所入, 以錢計之, 則不過入七千兩米千餘石矣。較築文殊山城時, 不能入十分之一, 大抵燻甓, 柴爲主材, 若翦用文殊山城樹木, 則似入十分之一, 不必更發百姓, 不過募軍燻甓築地定而已。築城時, 則泥匠數人, 足築之矣。上曰, 卿築城之苦心, 予已知之矣。廟堂與予意, 則欲使軍門, 助其物力, 而築役則留守當之乎? 抑亦使軍門, 各出物力, 而仍爲築之乎? 始㷜曰, 本府築城十里外, 自草芝鎭, 至宿龍墩, 卽今當築處, 爲四十里矣。今若使本府, 擔當繼築, 則本府雖加鎭撫使之號, 論其規模, 不過一郡邑, 旣異監司之統鎭各邑, 又異軍門之都提擧衙門。雖欲藉力求助於各營各邑, 必無動聽之理, 而只自本府經營設築, 則凡干施措, 輒皆苟簡。小臣之衰朽無用者, 固無論, 雖使年少幹事者當之, 一年所築, 必不過五里, 以此計之, 則四十里所築, 當費八年矣。八年之間, 安知無癘疫饑饉乎? 旣掇之後, 必當半塗而廢, 此固事勢之所必然矣。若自三軍門分築, 則一軍門所築, 不過爲十餘里, 限三四朔, 措置諸具, 限一朔定步數, 一時設築, 則可卽畢役。故必欲使軍門分築者, 非出於圖便推諉之意, 只爲城子之速成而已。宗玉曰, 江都形便, 諸臣旣已陳達, 臣不必更煩矣。若曰不可築之, 則事力之多寡, 初無可論, 而廟議旣皆曰可築, 爲他日保障之重, 則三軍門分築, 恐不可已矣。今欲各出事力, 使留守擔當擧行, 雖似便好, 而此則決不可成之事也。蓋一留守爲之, 則可費六七年, 其間浮議橫生, 或役或寢, 終至於事力蕩散, 不得築而後已, 我國事, 本來如此矣。卽今三軍門財力, 固無支當之勢, 而若以軍作米三萬石, 還給各軍門, 使之一時分築, 則易易了當矣。上曰, 江都甓城, 令三軍門擧行, 物力則令備局, 依兵判所達許施, 城役開場後, 諸將臣隨時往見, 可也。出擧條  上曰, 彼留守自在春坊時, 已見之矣。不遇盤錯, 何以別利器乎? 使行時, 問知防風而歸, 其有心可知矣。卿等孰可能之乎? 聖應曰, 江留赴京, 見其以甓築城, 歸而燻造, 始築十里之城, 能留意於國事故然也。上曰, 然矣。久任而仍使築之乎? 在魯曰, 江留沈實, 且諳城役, 若使久任而畢築, 則豈不好矣, 而第其年老, 爲可恨矣。上曰, 欲久任矣。不可以一二年經營, 使軍門劃送財力, 限定分築然後, 可以完役矣。寅明曰, 江都各鎭, 擧皆至殘不成樣, 邊將朝夕廩食, 猶患不繼, 其何能生意於修擧職事耶? 軍餉之分屬各鎭者, 不過各爲一二百石, 分賑鎭民, 取用其耗, 今雖參酌加給, 其在餉米改色之道, 未必不爲便。而在各鎭亦爲一分添補之道, 令江留區劃狀聞後, 量宜施行, 何如? 上曰, 令江留狀聞, 可也。出擧條 寅明曰, 江都邊將中, 月串僉使金元胄, 盡心職事, 公廨盡爲修理, 軍器鳥銃弓矢等物, 皆爲新造, 臣皆取來看審矣。以本鎭物力之無出處, 修擧如此, 或言渠本饒居, 故取用私財云矣。其在激動各鎭之道, 宜有拔例施賞之道, 而江留褒啓, 自兵曹, 施以邊將承傳之賞云矣。上曰, 特爲加資, 可也。出擧條  上曰, 正言閔光遇入侍。出榻敎  臣承命出傳。寅明曰, 自前御乘馬貿納者, 雖一二匹, 皆有論賞之事, 便成應行之例, 在先朝, 或有除授邊將者, 以近事言之, 李樞·朴俊元, 皆有賞典矣。義州折衝姜守三, 本州卜定馬, 擔當貿納者四次, 有報狀可據, 以私財貿納者一次, 凡爲五匹, 而其中二匹, 入於御乘。論以前例, 宜有賞典, 邊上出身, 又與商譯有異矣。上曰, 加資, 可也。出擧條 始炯曰, 今年年分, 當使都事敬差官覆審, 而必得人然後, 可責實效, 分付銓曹, 侍從中各別擇差, 何如? 上曰, 送敬差官, 果何如耶? 在魯曰, 雖未必有實效, 而此如告朔之羊, 古法不可全廢矣。寅明曰, 臣意亦然矣。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景夏曰, 近來侍從臣, 違牌坐罷及居中者甚多, 玉堂循例請敍, 而臺諫無請敍之規, 故臺望極其苟簡, 敢此仰達矣。上曰, 侍從違牌人皆敍用, 居中者蕩滌, 可也。寅明曰, 向來不參鞫坐臺諫, 因臣箚削職, 而罰已行矣, 何至一向靳敍耶? 上曰, 給牒, 可也。在魯曰, 鄭實不論臺諫, 削職亦太過, 故頃臣陳達, 而未蒙許矣。上曰, 一體給牒, 可也。出擧條 宗玉曰, 國家經費, 專係於二軍色, 正郞李燮元, 才敏綜核, 故今方委任, 而移拜殷山縣監矣。字牧亦重, 不敢請仍, 而其代則令銓曹, 用臣自辟, 此後亦勿遷移, 何如? 上曰, 頃於大射禮時觀之, 其人可用矣。卿之不請仍任, 未免人情推考, 李燮元則仍任, 可也。出擧條 宗玉曰, 本曹驛奴, 極爲疲弊, 故己未·壬戌年, 亦自賑廳, 許給馬太, 粥田米·太, 各二十石矣。今年年事, 雖不至歉, 而癘疫之餘, 驛奴輩亦難支保, 依兩年例, 使惠廳劃給,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宗玉曰, 本曹號稱騎省, 而馬政最爲虛疎, 立待馬匹, 箇箇疲劣, 無一可騎, 傳命重地, 事極寒心。故臣使該色郞, 査問事情, 則馬色本無錢布出處, 只有補充隊及驛奴貢若干所捧。而員役等朔布, 改立馬添價, 皆從此出, 無他措手之路, 前後貸用於他色者, 殆不可計數云, 此不可不變通。而二軍色則一年需用之外, 猶有餘儲矣。軍木二十同, 爲先劃送, 卽今立待中疲駑之馬, 使之一一改備, 此後每年十同式, 限三年劃送, 以爲蘇弊之地, 何如? 上曰, 所達是矣。依爲之。出擧條 宗玉曰, 今番大射禮後, 一巡試射時, 黃海監營屬出身作領, 不爲試射, 事甚未安, 故請推道臣而蒙允, 作領出身, 則追後試射狀聞之意, 有所下敎, 以此知委矣。臣回移以爲, 出身作領中, 方帶所任者, 前已試射, 而其他五百餘人, 散在各邑。當此農殷之時, 往來極有弊, 且兵營出身作領, 亦甚夥然, 此不可不一體擧行, 而事勢如此, 何以爲之云矣。此與全不試射有異, 而許多出身往來, 廢農可慮, 故敢達矣。上曰, 置之, 可也。出擧條 宗玉曰, 大射禮後, 各道一巡試射, 居首人狀啓, 曾有入侍覆奏之敎矣。平安監營將校金麗成, 貫一中邊四中, 開城府敎鍊官折衝孫景奕, 貫一中邊四中, 慶尙左兵營把摠朴東彬, 貫二中邊二中, 咸鏡監營別將朴來楨, 貫一中邊三中, 全羅監營哨官朴再碧, 貫二中邊一中, 平安兵營將校李弼瑞, 邊四中, 黃海監營哨官姜鳳瑞, 貫一中邊二中, 南兵營哨官姜起磻, 貫一中邊二中, 黃海兵營旗鼓官尹震英, 貫二中邊二中, 江原監營知彀官崔鎭坤, 貫一中邊二中, 慶尙右兵營把摠朴龍紀, 邊三中, 全羅兵營左別將申命灝, 邊三中矣。此則何以爲之? 上曰, 竝加資。宗玉曰, 慶尙監營把摠李萬齡, 貫一中邊一中, 北兵營左別將韓泰彬, 貫一中邊一中, 統營知彀官金萬鱗, 貫一中邊一中, 江華府哨官崔致雲, 貫一中邊一中, 黃海水營旗牌官韓聖緖, 邊二中, 慶尙左水營兵船將鄭而和, 邊二中, 公洪監營把摠金翊漢, 貫一中, 公洪兵營軍官尹世平, 貫一中, 京畿各營把摠張載潤, 貫一中矣。此則何以爲之? 上曰, 竝邊將除授。出擧條 宗玉曰, 此全羅監司趙榮國狀啓也。以爲左水使兪胄基所報內, 本營所屬土着出身之時任將校者, 只是三人, 而柳葉箭一巡試射, 無得中者。右水使盧熙禎所報內, 本營所屬則無出身將校, 不得試射云。何以爲之乎? 上曰, 置之。周鎭曰, 太廟展禮節目, 當爲修入, 而王世子祗迎一節, 何以爲之乎? 上曰, 置之。在魯曰, 向時已發端, 數日內欲別爲陳請, 而臣等之意, 則以爲當初進宴一節, 已爲蒙允矣。今承下敎, 異乎所望, 群情誠不勝抑鬱矣。上曰, 別爲陳請, 果有味乎? 在魯曰, 連値多事, 不敢請對, 而欲別請于東朝, 兼請于聖上矣。上曰, 卿等宜如此知之, 而卽今則予意以爲非時也。欲爲養老宴者, 蓋已先酌而酌人故也。向來宴耆民時, 亦先酌而酌之, 卽今慈意堅持, 上不能行之, 則下豈爲養老宴乎? 寅明曰, 殿下雖過執謙抑, 而上以伸聖上愛日之誠, 下以答臣等祈祝之忱, 此亦天理人情之所不可已矣。上曰, 向時KC02603, 有重宸喜之句, 而予則以爲KC02603, 不知予心矣。於此事, 予心如鐵障也。宗玉曰, 臣等誠意淺薄, 不能感回聖心, 此則臣等之罪, 而肅廟已行之事, 殿下何爲過謙耶? 上曰, 心有所不忍矣。景夏曰, 今日臣等所請, 卽先朝已行典禮, 而殿下上奉東朝, 行先朝已行之禮, 豈不貴乎? 臣等之請, 出於至誠, 惟願勉從焉。在魯曰, 臣等以進宴請之, 殿下以養老宴行之, 是豈臣等苦心陳請之意乎? 上曰, 他時豈無可受之時乎? 卽今則百姓蘇乎, 紀綱立乎? 他日若以國朝故事爲之, 則予豈不受乎? 踐其位行其禮, 予其忍爲之乎? 養老宴者, 欲上奉東朝, 下宴耆老矣。卿等知李壽長乎? 問其年則辛丑生也。予聞來不覺出涕, 使之坐, 酌酒而賜之, 東朝旣不得進之, 則予何忍受之乎? 在魯曰, 殿下以爲後有受之之時, 此下敎尤爲愕然矣。上曰, 非可受而不受也, 後於元良, 當受之矣。東朝若受之, 而使予受之, 則予不敢辭矣。諸臣曰, 當從容陳請矣。上曰, 從容字甚苦矣, 此後則卿等忘之, 可也。光遇曰, 今日是國忌齋戒, 不敢連啓, 而臣有區區所懷, 諸宰所達, 皆極草草, 豈能感回天聽乎? 臣誠慨然矣。上曰, 予不論草草, 與鎭長, 而大體則耳目之官, 所達是矣。周鎭曰, 近來筵體不嚴, 諸臣迭相奏達, 上敎未下之前, 奏語紛然, 多有喧聒之時, 此甚未安。以今日筵中觀之, 元景夏請推兩臣矣, 兵判亦請推御將·江留矣, 朝議務爲簡重, 何可隨事請推乎? 自上留意, 申飭, 使諸臣自相警飭, 莫敢喧譁好矣。上曰, 大體好矣, 當留意焉。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