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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965책 (탈초본 52책) 영조 19년 11월 29일 무신 10/10 기사 1743년  乾隆(淸/高宗) 8년

○ 癸亥十一月二十九日午時, 上御熙政堂。三覆入侍時, 領議政金在魯, 左議政宋寅明, 右議政趙顯命, 行吏曹判書李箕鎭, 行左參贊鄭錫五, 兵曹判書徐宗玉, 刑曹判書李宗城, 左尹吳光運, 戶曹參判權𥛚, 刑曹參判徐命彬, 工曹參判李重庚, 禮曹參議趙明履, 刑曹參議李道謙, 正言趙台祥, 行都承旨兪健基, 左承旨李普昱, 右承旨李命坤, 左副承旨鄭俊一, 右副承旨鄭履儉, 同副承旨李喆輔, 假注書朴混源·朴師訥, 記事官李敏坤, 編修官李昌碩, 進伏訖。上曰, 三覆雖勉應, 而予心方亂, 難以審察。今日之事, 惟恃皐陶秋官, 須用力審愼, 可也。李喆輔曰, 崔雲龍文案原啓本, 有漏落, 故別書以入矣。上曰, 知道。上曰, 卿等進來。三相臣進伏。上曰, 俄有欲下敎者, 而忘未敎矣, 今始覺之矣。今日之事, 趙重晦輩, 必以予爲愎矣, 而其疏中所謂三獻之禮, 祝文之辭, 殿下何以爲之等說, 是直爲辱予也。三獻·祝文之禮, 是高廟之禮, 則渠豈敢如是爲言乎。卿等俄以好名之事爲達, 而此等語, 豈是好名乎? 向者金維·金始煒則是爲好名, 而趙重晦則專出於黨心也。豈不可痛乎? 予於頃者, 拔嚴瑀單子, 外人必不知予意。而予於拔單時, 對中官輩笑言曰, 渠以予族, 謂來歷不明, 予亦安知渠之來歷, 而與渠爲査頓乎云云矣。予豈不知嚴緝乎? 又豈以嚴緝之孫, 爲不可乎? 以公族謂之來歷不明, 故予所云云矣。以漢法論之, 渠豈免大不敬之律乎? 旣知爽實, 不爲避嫌, 此亦好名之弊也。又敎曰, 首·右揆過矣。予以首先見駁之人, 猶參三覆, 而卿等以此服色入侍可乎? 予已改着公服, 而三覆入侍之大臣, 以時服入來, 是何事也? 金在魯曰, 臣等席藁俟罪之際, 僚相以震迫之敎, 有所相報, 故臣等不暇他顧, 蒼黃入來, 而今日啓覆之爲不爲, 亦不可知, 且右揆以時服入侍云, 故, 臣亦以此服入來, 而入來時黑團領, 急急備待之意, 已言于所帶之人矣。今承下敎, 不勝惶恐, 而且殿下有何見駁之事, 而下敎如此耶? 臣等未入侍前, 聞有不敢聞之敎, 卽爲還收云矣。卽今下敎, 猶有不爲快回之意, 聖意若不快回, 則臣等何暇爲啓覆乎? 聖上快收下敎, 則臣等卽當出去, 改服以入矣。上曰, 下敎則決不可收矣。金在魯曰, 如此則聖上雖使臣等改服, 而臣等何敢暇及於啓覆乎? 反汗未快, 則啓覆自當停輟, 臣等不必改服矣。上笑曰, 予將詼諧矣。右揆何事祗迎於五十里耶? 趙顯命曰, 臣則將爲弄板矣。上曰, 如此之說, 何足撕捱, 而以此服色入來耶? 趙顯命曰, 臣雖無狀, 豈以如此之言爲嫌? 而言旣出於臺諫, 則不得不一番陳章以暴, 而未前則事理宜不可入來, 故三違召命。及聞今日下敎, 多有震惶, 故他不暇顧, 蒼黃入侍矣。聖敎釋然, 則臣等之改服, 有何難矣? 上曰, 吏判非矣。朝說書暮正言, 雖是例事, 趙重晦之陞六爲臺職, 可謂太遽矣。推考, 可也。擧條  上曰, 以南臺四人見之, 豈不過乎? 都憲則今爲此職, 可謂晩矣。予之此言, 非謂都憲, 而南臺諸人, 豈是別人乎? 吏判釀成氣勢如此, 故趙重晦輩所以出也。吏判推考, 而吏判勿以此撕捱, 可也。上曰, 彼入臺諫誰耶? 李喆輔曰, 正言趙台祥矣。上曰, 憲府則不入乎? 李喆輔曰, 掌令許采, 疏批未下, 持平趙明鼎在外, 其他則皆南臺, 而亦皆在外, 故無以推移入侍矣。趙顯命曰, 下敎釋然, 則臣等當退改服矣。上曰, 若待釋然, 則雖達夜達曉, 予不釋然矣。趙顯命曰, 趙重晦疏妄則妄矣, 而殿下之曾前所遭, 過於此者, 幾番矣。戊申之變, 比之此事, 其辱, 何如? 而殿下其時不動毫髮, 卽今以幺麽趙重晦而動之, 豈不過乎? 上曰, 戊申事, 無足可論, 而其後叱嗟之說, 及纘揆之事, 累遭無限之辱, 而今日世道, 猶尙如此, 予心當復何如? 自靖之外, 實無他道矣。人君晩來, 例多燥症云, 而況予心如此, 將至於怪異之境矣。重晦之計, 欲先脅予, 使不得暇顧, 卿等其所設心, 極爲巧憯, 若非·餘習, 便是·舊套矣。金在魯曰, 故爲辱之之敎, 誠過矣。重晦以何心腸, 敢爲侵辱之計乎? 不過輕妄不知事之致耳。上曰, 三獻·祝文之說, 豈非辱乎? 金在魯曰, 其意不過曰, 若爲祝文, 則似難以爲辭, 殿下何以爲之之意, 而不足深責者也。其疏之罪臣者, 亦且深緊, 臣意亦豈無不平之心? 而聖敎則過矣。且以右揆事言之, 皇恩罔極之說, 右揆旣非病風喪性之人, 則必無爲此說之理。渠或有塗聽塗說, 豈是登諸章奏之事乎? 五十里祗迎, 則是彼中儀註云, 烏得不爲乎? 所賜鞍馬, 則若使趙重晦當之, 果有可辭之道乎? 語皆不成說話, 無足深責矣。上曰, 趙榮福, 亦曾爲書狀矣。所賜之物, 其皆棄來乎? 趙重晦可謂不顧其父者也。外托直名, 內濟黨習, 鄙夫鄙夫哉。宋寅明曰, 渠則必自謂好名之意, 而若使有識者見之, 此疏實無直名之可沽矣。但有識者稀有, 而如趙重晦者, 以此知爲好名之事, 亦無足責矣。金在魯曰, 趙重晦則從當處分, 而收還下敎, 則臣等當改服入來矣。上曰, 然則予勉强收還矣。金在魯·趙顯命, 改服次出去。上曰, 不見其形, 願察其影, 反汗下敎之後, 日氣又陰矣。卿等雖以予爲過中, 而成有烈處分時日氣, 及尹得和處分時日氣, 亦可見天意之不偶矣。予之乾剛不足, 故今日天意, 似有提醒矣。宋寅明曰, 臣等之慮, 唯恐殿下, 或有殺戮諫臣之事矣。殿下常以此意, 存諸聖心, 臣等之望也。上曰, 朴春普補外, 右揆釋之, 而更見此辱, 有何所益乎? 宋寅明曰, 殿下未燭臣等之本意也。臣等之意, 豈出於要人德我而爲之哉? 上曰, 予豈不知乎? 卿等之意, 實欲鎭定之計, 而有何鎭定之效乎? 卿等只請啓覆, 而猶惜黨人, 常漢之入於三覆者, 則可殺, 而兩班則雖有大罪, 不可殺乎? 重晦輩以予爲黨首, 而故爲侵辱, 其罪, 何如? 其意以爲予雖如此, 極不過竄配於大靜·旌義, 而李匡誼匪久出陸, 宋翼輝亦猶得生, 余雖暫時被罪, 將來可以得名於黨中云爾也。金在魯·趙顯命, 改着黑團領入侍。上曰, 刑判進來。李宗城進伏。上曰, 予以今日之心, 爲此三覆, 所恃者惟在皐陶之平允, 卿須審愼爲之, 無孤予意矣。李宗城, 承命退伏。李喆輔進奏京中殺獄罪人金鳳臣文案。上曰, 僉議, 何如? 宋寅明曰, 初覆已達, 無一分可生之道矣。鄭錫五曰, 初覆已達, 無他議矣。徐宗玉曰, 情理切痛, 正法, 宜矣。李宗城曰, 初覆已達矣。用法之外, 無可更達矣。其他諸臣之議皆同。上命書判付曰, 僉議純同, 依律。李喆輔書訖, 退伏。兪健基進奏黃州殺獄罪人金老郞文案。上曰, 僉議, 何如? 金在魯曰, 殺人狼藉, 無可疑矣。宋寅明曰, 此亦正法之事矣。趙顯命曰, 情節凶獰, 無可疑矣。鄭錫五曰, 法外何達? 李宗城曰, 故殺分明。法外何達? 徐宗玉曰, 亂斫之事, 極爲凶獰, 無可疑矣。其他諸臣之議皆同。上命書判付曰, 僉議純同, 依律。兪健基書訖退伏。上曰, 予之精神, 無可恃, 故惟恃僉議耳。李普昱進奏龍宮殺獄罪人尹世發文案。上曰, 僉議, 何如? 金在魯曰, 中間獄情, 稍似疑亂, 而殺人則分明。法外何達? 宋寅明曰, 獄旣久遠, 殺人分明, 用律之外, 無他道矣。趙顯命曰, 此亦用法之外, 無可達矣。李箕鎭曰, 殺人分明, 而臣意則且是故殺, 非鬪毆殺矣。金在魯曰, 邂逅相遇, 則似非故殺矣。徐宗玉曰, 法外無他可達矣。李宗城曰, 此文案, 初覆時左相以爲, 有疏漏矣。更見文案, 則殺人分明, 無可更査之事矣。此獄初非難明之事, 而推官遽發惟輕之論, 已甚疎忽, 而同推之日, 擅自停刑, 尤涉未安。其時推官金枋·李䌖, 不可無警責。從重推考, 何如? 上曰, 依爲之。擧條 吳光運曰, 情節明白, 用法, 宜矣。其他諸臣之議, 皆同。上命書判付曰, 從僉議依律。李普昱書訖退伏。上曰, 兩度判付, 亦改以從僉議書之, 而純同二字, 抹去, 可也。李喆輔·兪健基依下敎改書判付訖。李命坤, 進奏羅州印信僞造罪人崔雲龍文案。上曰, 僉議, 何如? 金在魯曰, 臣意則與僞造有異, 以盜踏之律用之, 似好矣。宋寅明曰, 臣意與領相同矣。趙顯命曰, 臣亦無他議矣。李箕鎭曰, 與僞造異矣, 依盜踏律施行, 宜矣。徐宗玉曰, 盜踏之說近似矣, 不知其爲死罪矣。李宗城曰, 乙巳年洪陽罪人, 有與此事同, 而減死矣。臣方以刑官入之, 不敢輕議傅生, 而旣知相類之事, 故敢達矣。吳光運曰, 臣意則與僞造無異, 律外無可達矣。徐命彬曰, 比諸僞造則終有差間矣。權𥛚曰, 盜踏之論近矣。李重庚曰, 非僞造矣。李道謙曰, 雖與僞造稍異, 而律重不可容貸矣。趙明履曰, 僞造律則過矣。趙台祥曰, 與僞造何間乎? 正法宜矣。上曰, 此非僞造, 且不可謂盜踏也, 是則僞踏矣。予豈知而不言乎? 仍命書判付曰, 近於僞踏, 僉議傅生者多, 依崔時大律施行。李命坤書訖退伏。李喆輔進奏尙州殺獄罪人李淑文案。上曰, 僉議, 何如? 金在魯曰, 看證分明, 情節狼藉, 無可疑矣。宋寅明曰, 臣意亦與領相同矣。趙顯命曰, 臣無他議矣。李宗城曰, 償命之外, 更何可達? 其他諸臣之議皆同。上命書判付曰, 從僉議依律。李喆輔書訖退伏。李普昱進奏驪州印信僞造罪人李守經文案。上曰, 僉議, 何如? 金在魯曰, 以臘造印[蠟造印], 是印信僞造分明矣。法外何達? 宋寅明曰, 明火賊及印僞造兩兼, 死罪更何他議? 趙顯命曰, 臣意與僚相意同矣。上曰, 此與明火賊有異矣。徐宗玉曰, 鐵造臘造[蠟造]無異, 而旣是印僞造分明, 則法外何達? 李宗城曰, 此獄則依法正律之外, 有何他議? 其他諸臣之議皆同。上命書判付曰, 從僉議依律。李普昱書訖退伏。李命坤, 進奏咸昌殺獄罪人尹斗千文案。上曰, 僉議, 何如? 金在魯曰, 三烈淫行分明, 而推官必欲三烈之無淫行者, 誠爲可怪矣。斗千之殺其妻, 果出於痛其淫亂之致, 而但以此容貸, 則必有後弊, 正法之外, 無可奈何矣。宋寅明曰, 旣非奸所捕捉, 則烏得免殺人之律乎? 趙顯命曰, 臣意亦同, 斗千宜不免正法矣。上曰, 春秋時夫人姜氏, 其夫不能制云, 與此同矣。往於場市, 如文姜之行淫, 其罪殺之無惜矣。徐宗玉曰, 與所謂趙都令同坐被捉, 則便與奸所似無異, 而臣未及詳見其文案, 不能的論以達矣。李宗城曰, 臣意初以爲斗千之罪, 或有可輕之道矣。更爲思之, 旣非奸所捕捉, 決不可容貸矣。其他諸臣議同。趙明履曰, 奸所之稱, 亦多般樣, 果見同坐而殺之, 則便同奸所, 似有分揀之道矣。李道謙曰, 不可容貸矣。趙台祥曰, 償命之外, 無可容議矣。上命書判付曰, 旣諭于初覆, 四載三淫, 其行可知, 促膝場市, 何異奸所? 今日依律減律, 只循僉議是乎矣。旣欲傅生, 何貳初三? 減律遠配。李命坤書訖退伏。鄭俊一進奏信川殺獄罪人金太陽文案。上曰, 僉議, 何如? 金在魯曰, 殺人分明。不可以丐乞之類, 容貸也。依律之外, 無他道矣。宋寅明曰, 旣已殺人, 無他容議矣。趙顯命曰, 飢腸飮酒, 醉中犯罪, 雖似可矜, 而殺人之律, 烏可免乎? 李箕鎭曰, 殺人分明, 三尺不可撓矣。鄭錫五曰, 臣意亦與諸議同矣。徐宗玉曰, 臣亦無他議矣。李宗城曰, 其情誠爲可矜矣。此等處所謂哀矜而勿喜處, 而殺人則分明, 何可撓法乎? 吳光運曰, 不可以流丐饒貸矣。徐命彬曰, 臣意亦無他議矣。權𥛚曰, 三尺至嚴, 何可容議乎? 李重庚·趙明履皆曰, 與諸議一般矣。李道謙曰, 生者雖可矜, 死者尤可矜, 不可不償命矣。趙台祥曰, 依法之外, 無他可議矣。上曰, 飢而爲亂者, 猶可殺, 則飽而爲亂者, 獨不可烹乎? 仍命書判付曰, 今日三覆, 旣命乃行, 其何多諭? 而初覆旣諭中心, 中心惻然者, 不可不諭。噫, 昔之伊尹, 在乎臣位, 而以一夫之不獲, 若撻于市, 況在君位者乎? 乞人被殺, 乞人殺人, 近卄載臨御于今初覩是去乎? 噫, 以予涼德, 民無菜色, 塗無餓莩, 新反荐歲飢饉之餘, 民無恒心, 一欲求飽, 飢腸先亂, 作此駭擧。此可謂究其情則矜惻者, 故命寫判付者三矣, 而其在重三尺償三先之道, 亦不可以不忍而減律, 依律爲乎矣。旣諭涼德臨下, 其豈宣化? 而四境之內, 乞人殺乞人, 有欠撫恤。道臣推考, 地方官從重推考, 以飭將來, 以警他道。鄭俊一書訖退伏。李宗城曰, 旣已處分, 故敢達矣。太陽之事, 其情則誠爲殘忍, 雖旣殺人, 實由於飢餓之致, 而迷醉犯罪, 情理可矜矣。金在魯曰, 判付中旣命乃行四字, 非可用於判付之辭也。宣示外方, 必有聽聞之訝惑, 拔之好矣。趙顯命曰, 首揆所達是矣, 刪去爲宜矣。上曰, 三覆是緦小功之察。今爲三覆, 實爲可笑矣。金在魯曰, 此則斷然刪去之辭也。宋寅明曰, 此不可頒布外方矣。李宗城曰, 大臣所達是矣, 允許宜矣。上曰, 從僉議三字, 予亦有意用之, 而無曉意者矣。金在魯曰, 旣命乃行等敎, 則面目尤有礙眼矣。上曰, 然則拔之。金在魯曰, 自今日至多諭, 皆可刪去處也。上曰, 依爲之。鄭履儉進奏全州殺獄罪人李世運文案。上曰, 僉議, 何如? 初覆時以更爲詳閱之意, 爲敎矣。其果詳閱乎? 金在魯曰, 以初覆右相之言, 參看詳考, 則終始李世運之殺人無疑矣。其父之逃去, 似在世運變辭之後, 而且其子殺人, 其父之逃去, 元非怪事矣。以其招辭見之, 自代其父被捉之說, 亦不成說。渠雖欲自代, 而彼隻何以肯舍正犯而捉其子乎? 且當初告狀時, 新安則元無擧名之事, 新安果是正犯, 則雖已逃去, 告狀必有擧論之事, 而終無擧論, 以臣所見, 世運分明是正犯矣。宋寅明曰, 更見文案, 臣意與首揆大異, 其招辭之必拔新安者, 可怪矣。且世運承服, 不過渠殺人云云, 而無分明可據之事, 其獄誠有疑矣。其爭水之說, 李完衡之言, 與李世運之言判異, 而推官不問其相左之由, 其亦可怪。李世良·李聖三之言, 亦相左不問, 此文案極爲疏漏矣。臣意則此獄可疑, 而關係且重, 似有更査之擧矣。趙顯命曰, 左相所達, 皆如臣意矣。其尸親招辭以爲, 登時結縛云云, 而不縛近在之新安, 至縛遠在之札行·泰眞者, 豈不怪異乎? 似非登時捕縛矣。李宗城曰, 臣意則與領相同矣。左相以爲告狀不擧新安云, 而亦有擧論處矣。不足致疑之事, 而右相所謂非登時捕縛云云之說, 雖未的知其登時與否, 而元隻何以不捉正犯, 只捉其子乎? 此皆無可疑矣。臣意則李世運情理, 比他尤切痛, 而趙榮國精明, 所推, 必不昏闇矣。文案則稍似疏漏, 而獄情則有分明, 似無可疑矣。上曰, 趙榮國亦先入爲主, 如予之初聽領相之言矣。昔珠厓令見有母子相與爭死之事, 竝爲赦之矣。今則新安已逃, 只有世運, 而世運不可證父, 則事實難明矣。今不可問於世運, 而以今日筵中起疑者, 措辭更査, 似好矣。宋寅明曰, 自金溝來云云之說, 亦不可不一問之事, 而亦不問之, 此亦疏漏矣。上曰, 右相所達, 非登時所縛之說, 似然矣。殺人時雖同見之人, 皆爲捕縛, 例也。新安豈有不縛之理乎? 李宗城曰, 其文案則多有疏漏, 故臣有欲請推之事, 爲先仰達矣。罪人結案, 尤宜致詳, 而李世運承服結案中, 皆以其變辭, 歸之於推官之萬端誘脅, 而取考文案, 則其時推官, 卽是尹浩, 而尹浩同推時結案, 勘斷世運之罪, 極爲明備, 則必無誘脅罪人, 使之變辭之理, 所當更加嚴問, 得其情實, 而只以其誣飾之招, 仍爲結案, 事涉疏漏。當該道臣推考警責, 何如? 上曰, 依爲之。擧條  上命書判付曰, 聚多官而三覆者, 蓋所以審愼也。本道推官, 旣有甲乙, 今於更詢, 牴牾之議一樣, 不可不詳問是置。令該曹其相起疑奏達者, 詳細措辭更査爲乎矣。於世運處, 則只以秋官所達, 遲晩違錯者, 更問。而其他事關證父, 其亦應問者多, 不當問於世運。以此, 分付。鄭履儉書訖退伏。上曰, 俄於申太陽事, 秋判以爲旣處分故敢達, 而殘忍云, 予有動矣。果殘忍, 則事當何如? 法官旣以殘忍爲達, 而依律勘斷, 豈是審愼乎? 僉議, 何如? 金在魯曰, 秋判所達, 剩語矣。太陽無可矜之義矣。宋寅明曰, 無可矜憐矣。趙顯命曰, 無可生之道矣。李宗城曰, 臣意則非刑官則當爲傅生之論矣。此特以流丐之故, 因飮輒醉, 可知其飢腸之可憐, 而情可容貸矣。三相臣連聲迭奏曰, 以此容貸, 則必多後弊, 此秋官之失言矣。李箕鎭曰, 刑判偶然失言, 而求其說而不得, 故如是推演爲達, 此無可疑矣。上曰, 諸臣意, 何如? 諸臣皆曰不可容貸矣。金在魯曰, 亦安知其流丐之果甚飢者耶? 決不可容貸矣。吳光運曰, 今若活此一人, 則後弊將無窮。而飢乞之人, 任意殺人矣。此生一人而殺累人矣。決無可貸之路也。上曰, 以何物擊打耶? 金在魯曰, 以石打背云矣。上曰, 醉中以石相打, 實則例事也。李重庚曰, 流丐之弊多矣。不可不嚴懲矣。權𥛚曰, 三尺至嚴, 旣犯殺人, 何可容貸乎? 上曰, 朝官之奸情慝態, 則左相俄以殺字爲戒, 而如此醉中誤殺之人, 則獨可殺乎? 究其情則此漢可矜矣。皐陶之論, 何如? 李宗城曰, 諸臣之論, 是經常之論也。上曰, 秋判出去, 義州罪人李德先文案持來矣。李宗城出去, 鄭俊一曰, 小臣出去, 門鑰放之之意, 敢達。上曰, 喩。鄭俊一還爲入侍曰, 門鑰已放, 而軍號尙未下, 何以爲之耶? 上曰, 軍號出給矣。上曰, 申太陽判付持來矣。鄭俊 一進奏判付讀訖。上曰, 道臣·地方官推考, 於予一可笑矣。又敎曰, 吏判俄以南臺事推考矣。更思之, 以此推考, 則山林之士, 必有不安之心, 而似非待山林之道。其推考還收, 可也。李宗城, 持入義州罪人李德先文案冊進伏。上曰, 讀判付。鄭俊一讀訖。上曰, 此則殺二人矣。上曰, 彼則以斧殺之。此則以石擊之而致死, 比斧殺稍輕矣。諸臣皆曰, 有何異乎? 上曰, 其石小矣。金在魯曰, 其石亦不小矣。徐宗玉曰, 斧與石及大與小, 不必論矣。李宗城曰, 屍帳狼藉, 而獄案無疑矣。但臣意不過情理爲可矜故也。金在魯曰, 無可生之道矣。上曰, 其子發狀乎? 李道謙曰, 然矣。其妻亦同來矣。上曰, 妻子俱來報讎, 而且太陽之殺人狼藉, 雖欲求其生道, 而不可得矣。償命之外, 無他道矣。依判付施行, 可也。鄭俊一, 持判付退伏。趙台祥進伏所啓, 請充軍罪人李時蕃, 依律處斷。措辭見上  上曰, 其勿更煩。又所啓, 請逆魁緣坐籍沒等事, 亟命王府, 依法擧行。措辭見上  上曰, 旣諭何煩? 又所啓, 請還寢罪人泰績酌處之命, 仍令鞫廳, 嚴刑得情, 快正王法。措辭見上  上曰, 勿復更煩。又所啓, 請聖鐸等二人竝令還發配所措辭見上 上曰勿復更煩。又所啓, 請遠配罪人KC01836絶島定配。措辭見上  上曰, 勿煩。又所啓, 請還寢罪人橏減等之命。措辭見上  上曰, 勿復更煩。又所啓, 親臨慮囚, 何等重大? 兩司之官, 例竝入侍, 而諫院只有臣而已, 憲府則無入參之員矣。政院所當稟旨變通, 期於備員入侍, 而矇然未察, 有乖事體。請當該承旨推考。上曰, 于今事勢, 豈政院之不察? 雖然, 不過體例, 依啓。又所啓, 新除授大司諫趙迪命, 時在京畿抱川地, 司憲府大司憲朴弼周, 時在廣州地, 掌令韓元震, 時在公洪道結城地, 持平趙明鼎, 時在江原道原州地。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 下諭。上曰, 依啓。趙台祥退伏。上曰, 啓覆臺諫, 如有罪人參酌之事, 則例有新啓矣。今日罪囚中, 印信僞造及殺人罪人, 亦有減等之事。而臺諫無一發啓, 故予如是言之耳。趙台祥更爲進伏所啓, 臣初登筵席, 未諳臺體。俄者決囚之際, 或有傅生之類, 而在臣執法之責, 所當爭論而不論, 生疏之失, 在所難免。何可晏然於臺次乎? 請命遞斥臣職。上曰, 勿辭。李喆輔曰, 正言趙台祥, 再啓煩瀆, 退待物論矣。上曰, 知道。趙台祥先爲出去。諸臣亦將退出。上拍床曰, 大訓之後, 又以別件駕說, 欲脅君父, 是·復生, ·更出矣。見無禮於君, 如鷹逐雀, 道理當然。而卿等旣請還收, 啓覆纔罷, 終無一言, 而便欲退去。予今無可恃之道矣。趙台祥, 亦未知何許人, 而職在言官, 見有辱君之人, 而不知請討之義。如彼臺官, 予欲墨漆其面矣。卿等須速退去, 趙重晦處分, 則予自主張之外, 無他可恃。卿等退去後, 從當爲之矣。予於私親, 不能爲孝, 而反使黨人藉重爲言, 侵辱如此。予之哀痛, 當復何如? 三獻祝文等說, 與李玄逸[嫡]庶之說, 一串貫來。其意欲下以逐卿等, 上以竝予去之也。其計豈不巧慝乎? 宋寅明曰, 何如是過度耶? 談笑以處之爲望矣。趙顯命曰, 殿下向時則辭令過嚴, 而近來則處事從容, 度越百王, 故臣等相與欽誦矣。今因小兒輩妄事, 何如是過激耶? 趙重晦處分, 有何難事? 而聖上如是過度, 則趙重晦自以爲難者, 而適足以成豎子之名矣。上曰, 予非動於重晦, 而只欲烹黨人也。此豈重晦之所自爲乎? 自有黨窟之指嗾矣。金在魯曰, 惟當隨其事而處之, 指嗾等說, 不必臆逆下敎矣。上曰, 卿等須速退去, 予心將欲狂奔疾走矣。宋寅明曰, 唯望操心靜慮矣。趙顯命曰, 趙重晦疏, 是不過付之一笑之事也。臣亦被斥, 無所動心, 殿下何至於如此耶? 上曰, 卿言雖是慰予之意。而其疏必欲逐卿及領相, 而又使左相, 自然脣亡齒寒之計也。金在魯曰, 奉審過行, 自多前例, 似此斥臣, 亦豈是逐臣之計也? 終日殿座, 聖體必有勞憊, 而夜將深矣。臣等姑爲退去, 明日更當來待矣。諸臣, 仍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