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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969책 (탈초본 52책) 영조 20년 2월 12일 경신 23/23 기사 1744년  乾隆(淸/高宗) 9년

○ 甲子二月十二日酉時, 上御熙政堂。左議政留待引見, 左議政宋寅明, 右承旨韓顯謩, 假注書朴奎壽, 記事官安克孝·南彦彧入侍。寅明進伏曰, 夜來聖體若何? 上曰, 一樣矣。寅明曰, 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 上曰, 安勝矣。寅明曰, 王世子氣候一向安順乎? 上曰, 安順矣。寅明起伏曰, 近日連賜引接, 克勤聖德, 孰不欽仰, 而聖體不已勞悴乎? 上曰, 可爲者當爲之, 故近者商確小學釐正之事矣。朝者領相適遠離, 故特命引見, 以東宮學問事, 有所酬酢, 而此時元良在側, 不欲使聞之, 故初欲處置而不果矣。閔百祥事, 豈不怪異乎? 閔昌洙, 稱以謄入其弟之遺疏, 而意實在於右相矣。頃者特放昌洙, 以閔家之零替, 咨嗟不已, 渠若見其傳敎, 則豈不感動乎? 雖曰, 爲父訟冤, 大訓之下, 所重有在, 却之可乎, 見之可乎? 百祥爲翰薦耶? 稱以及第, 何也? 寅明曰, 假注書非實職, 故不書, 而雖爲翰薦, 姑未付職, 稱以及第者, 此也。上曰, 命卿入侍者, 欲下詢而處之也, 卿須陳達也。寅明曰, 臣未見其疏語, 不知所以仰對矣。上曰, 予若見疏而佯若不見, 則是欺卿也。覽疏之後, 措語或大段, 則處之爲難, 予意則直欲不見而還給卿意, 何如? 寅明曰, 人子之爲父訟冤, 容有可恕, 而國家亦不可禁斷之事也。閔百祥之疏, 全出於爲父訟冤, 則別無可罪, 而若公然拖引古事, 語多不擇, 則施以重律, 可也。然其中亦豈無酌處之道乎? 上曰, 見疏之後, 置而不問, 則於國法何如耶? 寅明曰, 臣未見其疏語, 而似與閔昌洙之疏差殊, 下覽後斟酌處分, 明白洞諭, 未爲不可矣。上曰, 予見其爲人, 必不爲怪異之事矣。然見疏之後, 不可不處置, 故命卿留待矣。寅明曰, 臣見疏語後, 可以仰對矣。上曰, 承旨讀之。翼謩讀未半。上曰, 一節深於一節, 停讀似可矣。寅明曰, 旣謂爲父訟冤, 則盡讀無妨矣。上曰, 然則更讀, 可也。寅明曰, 未見僞詩之前, 右相, 豈知其虛實? 而以此驅之於巧憯者, 豈不怪異乎? 上曰, 聞疏語則渠亦難於爲說, 不無藏頭說話矣。寅明曰, 然矣。上曰, 閔亨洙, 其時事果直矣。聞有其詩, 而不知其僞, 則當初以龍澤, 認爲忠臣, 而言及於右相, 與之同爲入對者, 亦是由中之悃也。若夫右相, 預知其僞, 而誘引請對, 則雖輿儓之賤, 當罪右相, 奚論閔百祥哉? 寅明曰, 閔亨洙, 旣非愚者, 豈爲右相之誘引乎? 若於伊時, 未卽辨覈, 至於互相傳說, 則其於亨洙, 何如也? 以此觀之, 則右相之垂涕願辨者, 實有光於亨洙矣。當時右相之與亨洙酬酢, 臣果不知, 而臣等若有黨心, 則只此一事, 可作亨洙之罪。而右相陳達之際, 無一毫歸罪於亨洙者, 則至今閔家之視以仇怨, 實未曉其故也。上曰, 非爲父也, 此亦時弊矣。右相之意, 蓋謂若如此, 則不能光明正大, 而百祥輩, 欲以此爲右相之罪案者, 果不識右相本意也。以精言之, 閔亨洙在北時, 陳章, 出於公心, 至於昌洙之疏, 不無欲脫龍澤之意。而自以爲如此之時, 必爲如此之事, 然後可以毋負於國, 毋負於弟也, 其實非欲誣國家也。己酉年閔奉朝賀, 首唱翻案之議, 而此果爲國血忱, 因一昌洙, 閔家渾濁, 莫非昌洙之意思誤入也。寅明曰, 亨洙初與右相酬答之時, 豈知其詩之爲僞乎? 僞詩明白之後, 不當若是其斷斷也。上曰, 聞其有詩之後, 言於大臣者, 出於爲國, 而見詩之後, 謂之非僞, 則是無將也。大抵右相處事, 快爲其病, 故頃以快字爲批, 而此疏中所謂入請翻案云者, 亦非快之所致耶? 寅明曰, 此果右相之病痛也。上曰, 措語雖過, 而爲其子者, 爲其父鳴冤, 其心當如何? 於彼於此, 豈有扶抑? 而若見右相, 則以文快氣快之病, 當面敎矣。昌洙之疏, 雖曰, 其弟之所作, 而生㤼於渠家之爲累, 精言之, 則昌洙龍澤家所欺也, 龍澤, 亦爲人所欺也。寅明曰, 金遠材, 旣不用極律, 則於閔家, 豈有毫分可罪者哉? 上曰, 予當言心矣。徐德修分揀後, 卿見其文案乎? 其文案, 果無可言, 令人看來, 不覺掩面, 然其事出於爲國, 而果無深意矣。故判決事徐宗一, 以德修, 歸之於汎濫, 此果是矣。以精言之, 卿等若當宗一之地, 則汎濫二字, 必不言之矣。昌洙則以鞫問爲請, 予雖從之, 而此時若如曩時, 則卿等何以爲之耶? 昌洙雖犯大訓, 而非帳問事也。頃年親問匡誼時, 首揆以爲旣設帳問, 則不必施杖云者, 誠是矣。予最愛群下, 雖有一時過擧, 而事過後悔心旋生, 然予有深非者, 欲一問於卿矣。今番揀擇時, 拔去嚴瑀之單子者, 意有所在。璿派李敏坤, 嚴瑀以來歷不分明駁之, 予豈不知故判書嚴緝之孫? 而旣以璿派, 謂之來歷不明, 則予豈可結昏乎? 以此慨然下敎於中官, 以漢法論之, 則可謂大不敬矣。寅明曰, 嚴瑀, 豈眞知李敏坤之爲派而駁論耶? 上, 厲聲曰, 渠豈不知耶? 其在道理, 渠當陳疏自辨, 而終不爲之, 極過甚矣。景廟事, 予當言之矣。父子之間, 猶有置朕何地之言, 則況兄弟乎? 閔奉朝賀以爲, 以景廟之至仁盛德, 有辛壬殺伐之事者, 終爲怪訝云云。不知奉朝賀之心者, 以此言歸之於訐揚景廟之過, 卿之疏語, 亦不云乎? 戊申後, 卿始以閔奉朝賀之心, 謂之苦忱矣。百祥當問之, 而閔家自是故家世族, 豈不爲一番鳴冤耶? 一番鳴冤, 知在早晩, 而右相之得此辱, 全由於語法文法之快也。百祥雖非孝子順孫, 而若使孝子順孫當之, 則豈不隱痛乎中哉? 右相無中生亂, 豈待登對時開釋而知哉? 但以誘引爲說, 則極過矣。其疏辭, 自謂與昌洙有異, 而渠若欲訟冤, 則自有正當底道理, 猶父猶子之間, 爲其伯父訟冤, 可也。而今乃捨其伯父, 援引其父, 此豈亨洙之所作乎? 然以藏頭說話, 直驅之於誣辱右相, 則國家處分, 似如何? 故不爲鞫問矣。寅明曰, 爲父訟冤, 此實參酌處也。上曰, 養子不敎父之過也。閔亨洙, 爲其父, 一生得談於故相李光佐, 此乃學習於其家庭矣。寅明曰, 仁顯王后之所遭, 與他有異, 國人至今思之, 尙有悲憫之意。故搢抻[搢紳]間所以待閔家者, 亦不尋常, 僞詩事出之後, 右相猶與彼家相往來, 而憤憤於昌洙之疏, 不幸阻絶, 本非如讎家視之也。上曰, 旣曰爲父訟冤, 則當減律乎? 寅明曰, 與其叔之疏見之, 則十分減八九分矣。上曰, 此豈訟冤耶? 昌洙屛黜之後, 百祥之疾視右相, 不是異事, 而稱以訟冤, 直驅右相於罔測之科, 此已過重, 而況三手之三字, 豈可書之於今日乎? 寅明曰, 大訓後三手之說, 誠不可書者, 而其疏中兩段之說, 果是不當訟而訟者也。上命翼謩, 書傳旨。傳曰, 閔百祥之托以爲父訟冤, 侵辱右相, 不遺餘力, 而其略旣詳, 諭此則於渠猶末也。噫, 爲其祖下敎懇惻, 特放昌洙, 則於渠之道, 可以感激自勉, 洗滌黨心, 而豈敢若此? 旣覺之後, 若不嚴繩, 國何爲國? 其若準律, 追慕感涕, 不若却其章而施以流竄之律, 無損國體, 引見大臣, 意蓋此也。而大臣以設或有無嚴者, 旣曰爲父訟冤, 施以一律過矣。陳達, 意亦是也。展而命讀。噫, 非百祥, 予當臨乎法門, 非百祥, 藁街亦將不遠, 渠若爲父訟冤, 則直以陳之, 可也。何敢粧撰首尾? 大訓之下, 亦豈敢書以案名? 此不繩以一律, 其將君不君臣不臣, 此正將臨不遠之敎者也。遙望像設, 自抑其心, 而不可不嚴處以懲, 南海縣島配, 其章則嚴大訓正君君之義, 豈可循例下之? 其案名, 亦豈可行於今世? 若此, 大訓無矣, 誣案在者也。令政院, 付丙。書畢。上曰, 渠雖云爲國, 而三手之說, 近於不道也。寅明曰, 三手字, 當嚴處, 而所可斟酌者, 爲父訟冤也。上曰, 渠之伯父, 纔離濟州, 而又送其姪, 則渠雖無狀, 予豈忍爲此哉? 寅明曰, 此疏出於早晩云, 故右相之出去, 似未必不由於此矣。上曰, 其疏頗有畏蹙之意也。寅明曰, 此異於臺言, 付丙則太過矣, 還給, 何如? 上曰, 大訓之下, 三手字豈可暫時付在於世上乎? 寅明曰, 今世之人, 或有牽於黨類, 而非其本情者多矣。閔百祥此疏, 安知非渠之所欲, 而動於年少輩乎? 上曰, 人物最可矣。閔百淳, 爲小科時見之則亦可人也。遂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