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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974책 (탈초본 53책) 영조 20년 7월 5일 경진 15/16 기사 1744년  乾隆(淸/高宗) 9년

○ 甲子七月初五日辰時, 上御興政堂。藥房請對, 領右相·纂輯廳堂上引見入侍時, 領議政金在魯, 都提調兪拓基, 右議政趙顯命, 副提調李春躋, 戶曹判書金若魯, 禮曹判書李宗城, 假注書李克祿, 記事官鄭元淳·李承祚諸臣進伏訖。在魯曰, 暑熱忒甚, 聖體若何? 上曰, 予是有痰之人, 故日熱時差勝矣。在魯曰, 大王大妃殿氣候, 何如? 上曰, 一樣矣。在魯曰, 王世子氣候, 何如? 上曰, 小廊[癤]生於膝上矣。拓基曰, 此必暑毒而然矣。上曰, 濕多故似然矣。在魯曰, 今日求對者有意焉。方當靜攝之中, 登對亦不敢循例爲之, 朝前雖似乍涼, 午後炎熱漸劇。十三日旣是處暑前, 雖早動駕, 若當行禮, 則必値當午, 不如退以念後, 故敢爲請對矣。拓基曰, 雖是常時, 老炎動駕極難, 況數月靜攝之中, 眩氣間作, 差愈之餘, 尤宜謹愼, 差退一旬, 吉日且多云。暫爲退行, 有何持難之事乎? 在魯曰, 向衰之年, 重病之餘, 慮何所不至? 斷不可行矣。顯命曰, 雖非靜攝, 今番患候, 數十年來, 曾所未經, 其在愼疾之道, 似當卽許矣。上曰, 近日涼氣日生, 趁早爲之, 何所不可? 拓基曰, 一望之間, 旣異於數十餘日, 愼疾之道, 快俟康復, 日氣淸涼之時, 動駕爲宜, 何其一向持難乎? 顯命曰, 頃日患候, 又安知非癨乎? 雖侵晨動駕, 午後當暑則一也。中暑之慮, 不在終日勞動矣。宗城曰, 聖孝雖以一日爲急, 臣等之請, 亦不可不顧念矣。若魯曰, 前後殿展拜, 自然當午, 亟從諸大臣之請, 是所望也。上曰, 可以固執處, 予雖固執, 不然則予何嘗固執, 而今則氣方差愈, 故欲乘此時爲之。若於其時, 日熱氣憊, 則不待卿等之請, 予當下敎矣。拓基曰, 此非動駕之時, 傳敎之下, 諸臣莫不悶迫, 群情所同, 豈可不顧耶? 在魯·顯命等曰, 此若常時, 則孝思懇迫, 豈不奉承? 而卽今則闕內動駕, 猶且持難, 況冒炎勞動於烈陽中耶? 上曰, 此後餘日尙多, 可知其涼生與否矣。臨時日若愈熱, 則雖翌日, 當下敎退定矣。拓基曰, 俄於閤門外少坐, 而日熱尙酷, 六七日之後, 決無差勝之理。且臨時退行, 聖孝必尤缺然, 不如早賜處分矣。顯命曰, 冒炎動駕, 萬一聖候不豫, 則臣等之罪, 萬死無惜。古人云其於太廟太后何? 惟憂亦豈不可念乎? 古之王者, 病臥之餘, 群下必請動駕, 使臣民, 瞻望羽旄, 臣亦豈不知此義? 而此時動駕, 誠有所萬萬切迫, 故敢此縷縷陳達矣。上曰, 慈殿亦知予心, 日若愈熱, 氣若愈憊, 則予當自內下敎矣。在魯曰, 或有萬一之慮, 則東朝亦必罪臣等, 臣等當萬死無惜矣。頃者患候, 亦非期必者, 豈可預料以無憂而動耶? 上曰, 姑當觀日後而處之矣。顯命曰, 東宮若於大病之餘, 冒炎請見於殿下, 則殿下必責之, 而使勿來矣。上曰, 豈可不悅乎? 其時豈料今日之展拜乎? 頃者建明門殿坐時, 承宣請禁觀光人, 而予使止之, 亦有意焉? 予所固執, 良以此也。顯命曰, 聖心如此, 則臣等尤宜力爭矣。上曰, 此則過矣, 導而成之宜矣。顯命曰, 不然矣。上命少退。諸臣少退還入。上曰, 東宮服六味元之後肥甚, 而元氣則未知愈於前。近日或讀書時, 小水急放, 或於坐時, 滲漏而不知云。小兒此病極悶, 心甚動矣, 此必下元太虛而然矣。寢時之放, 無足怪矣, 此則遺失矣。在魯曰, 沖年小兒之不能關鎖, 與老人同, 無可慮矣。上曰, 十歲兒與老人稍異矣。在魯曰, 長成則自可愈矣。顯命曰, 臣亦十四歲, 猶放小水矣。上曰, 與此猶有間矣。拓基曰, 脈候令醫官診察, 何如? 上曰, 依爲之。拓基曰, 東宮之的言症情, 未可料, 自上特召, 與臣等及諸醫, 論症, 何如? 上曰, 卿等先使醫官診視, 可也。世子於凡事, 最備體貌, 是以難矣, 壯健之兒, 萬無此慮。至於求嗣, 或無他慮乎? 拓基曰, 萬無是慮矣。顯命曰, 元祐中程子上疏, 內官侍女, 以四十以上選侍事陳達, 毋或小忽此道也。上曰, 此言是矣。拓基曰, 血氣方生之時, 必須過加堤防矣。宗城曰, 朝家用藥, 雖不敢論, 臣在賓客, 故敢達。閭家貴兒, 則長養時長者無不照關, 而天王家事, 每每大凡多有疎漏處。臣聞頃者東宮眼患, 亦由於六味元云。藥之得失, 若是未盡, 而猶不關涉, 豈爲愼重之道乎? 此後凡事, 自上各別照關, 似好矣。上曰, 此言是矣。拓基曰, 頃日醫官入侍時, 加減八味元, 後日次磨鍊以入爲敎云矣。上曰, 應三, 亦以爲姑觀旬日後, 日次劑入爲言矣。拓基曰, 臣等先退, 診察東宮症候, 何如? 上曰, 唯。上又曰, 卿等進前, 纂輯廳會同坐起爲之, 而堂郞皆來乎? 在魯曰, 多有有故不來者。而具宅奎有意外所遭, 臺啓收殺前, 似難行公, 洪啓禧則在外未上來, 欲爲催促。而郞廳亦多有故者, 柳壽垣有親病, 魚得胤在外, 徐志修以三司被論矣。魚·洪二人催促上來,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榻敎 顯命曰, 具宅奎則明於律文, 洪啓禧則有經識, 此二人皆臣之所薦。而洪啓禧, 以向來嚴敎, 至今撕捱云。用人之道, 豈可因一事而遂棄之乎? 具宅奎亦情理可矜。若以古翰林言之, 允明之入選, 可謂眼生, 而至於代射, 則萬萬冤甚矣。上曰, 內試射時事乎? 在魯曰, 非內試射, 卽扈衛試射時事, 而代射則爽失矣。顯命曰, 肅廟映花堂試射時, 金燧具爀同分, 故肅廟金燧以何不減矢, 故燧則惶恐。其後扈衛試射時, 增矢數云矣。上曰, 其時果有兩班子有猜惡之敎矣。在魯·宗城曰, 此皆差備官輩, 要功於具爀而爲此事, 則實不知云矣。顯命曰, 其時肅廟初下嚴敎, 責以不直。其後相臣某某, 武將某某, 一口稱冤, 皆以爲渠所不知。差備官所爲陳達, 則肅廟卽爲開釋, 仍有更爲收用之傳敎。而具爀更不操弓, 以蔭路, 歷累職而不仕矣, 勿論冤與不冤, 初不如無是事。而至於代射, 則旣已脫空, 且雖以文臣言之, 金礪父以寫手事充軍, 而少無累於金礪矣。卽今翰路稍廣, 而臺臣以舊眼見之, 故爲此言, 而豈可以其祖白脫之事, 爲累於其孫乎? 上曰, 予則全不知本事, 而金重一內試射時, 監的官輩, 鼓而上之, 而渠知其不中而伏地云。此則可謂故犯矣, 其後仍未登科乎? 顯命曰, 果登科矣。上曰, 渠亦當更爲操弓矣。顯命曰, 渠亦自知其罪, 欲爲贖罪, 戊申從軍役於全州矣。上曰, 予嘗汰去其內乘之職矣, 然則殘忍矣。具爀事, 今聞卿等所達, 與本事大異矣。頃者具宅奎, 陳其父事, 而以爲其父, 謂渠以汝須中一矢於御前云云。昨年大射禮時, 予有下敎於渠, 則渠垂涕對之矣。今此臺斥, 可謂公心, 而吳命修, 以備郞招見, 而其人亦若干可爲者也。閔應洙亦以爲監賑之勤幹陳達矣。此是新通淸, 故予果除之, 失一翰林矣。宗城曰, 代射於武弁, 豈是爲病乎? 古旣多有, 而今亦然矣。上曰, 誰曰有累? 子與孫有異, 豈不過乎? 予於頃日召試時, 每以金錫澤·洪平性·具允明, 竝擧而稱之者, 意有在焉。右揆則實未詳予意, 而語及允明之際, 予或慮有傷於允明, 每以他事發端而塞之矣。予每以此事爲慮, 今果發矣。顯命曰, 吳命修亦豈知古事乎? 此無足怪矣。上曰, 雖然, 至塞其孫之翰選, 豈不過乎? 仍敎曰, 今則翰林, 只左右史而已, 將何爲之? 未召試者幾人耶? 元淳歷數而告之。在魯曰, 閔百祥亦以舊薦, 而未及召試矣。上曰, 在外未召試人, 申飭上來, 使之從速召試, 可也。出榻敎  上又曰, 以尹得徵之言, 翰選幾無人矣。幸餘一允明, 而今又敗矣。允明則將來陞六而已。無可奈何, 具則較重於李渙, 而末梢則不過如是矣。允明, 予嘗見於視學時, 爲注書時, 有勅勉之敎, 其人蓋美矣。予有成人美之意, 故爲允明甚惜之矣。今以纂輯廳事, 方欲勉勅, 而爲此下敎, 亦可怪也。而頃於廣尹望, 予有所慨然者矣。靈城若謂之不貪, 則似當抑彼, 而右相一邊則動出靈城, 一邊則雖外任, 亦爲擬望, 誠甚可怪矣。至若玉堂等職, 則猶可撕捱。而纂輯廳堂上, 殆同往役, 豈敢撕捱乎? 顯命曰, 古有彈駁名相之臣, 而彼此二人, 俱入於名臣錄中者矣。在魯曰, 雖以我朝事言之, 洪瑞鳳·趙絅, 俱是名相矣。顯命曰, 曾有李錫鳳自謫所招來任事, 事了後, 卽爲還送謫所矣。上笑曰, 今番翰圈太多, 選則太少, 故以致只有左右史而已。世間事之未可知, 本來如此矣, 圈時則慮有難周處之慮矣。今則如此, 其時予亦以一點以上竝取之, 故其所選, 未免太刻。元景夏蓋發此論, 而此後則又必緩矣。顯命曰, 惟當以文取之矣。上曰, 具宅奎, 臺啓未收殺前, 則纂輯廳堂上, 亦難行公乎? 若魯曰, 然矣。顯命曰, 朴文秀則必欲自廢, 而不爲收用, 洪啓禧則以頃日下敎, 過爲引嫌不出, 寧有如許道理乎? 靈城亦以粹白之種, 喫此無限慘辱, 雖易地當之, 似不欲行世。而在朝家之道, 則豈可任其所爲, 而不爲嚴飭乎? 臣則每以不嚴飭爲憂矣。上曰, 然則卿欲何以爲之耶? 顯命曰, 各別嚴責督出, 豈不好耶? 宗城曰, 柳壽垣方有親患, 猝難行公云矣。上曰, 郞廳中有習知律文者乎? 宗城曰, 柳壽垣則雖無堂上而使之獨任, 足自當之。大明律則常時誦讀文獻通考, 極爲浩繁, 而亦能領略。右相亦嘗以此嘉歎矣。頃以用收事, 遞丹陽入來, 今過八年, 空然閑遊矣。上曰, 其人年則似少, 耳聾之人, 大抵若少年者多矣。徐志修亦年太少矣。宗城曰, 此人年雖少, 自以爲經綸天下事矣。若魯曰, 臣等俱有職務, 似難專意此事。具·洪兩人, 旣爲得人, 而李日躋又當此任, 若專委於此三人, 則可以了當矣。上曰, 魚得胤亦習於此等事乎? 顯命曰, 勿論習與不習, 若委任責成, 則可以成矣。上曰, 李奎采亦何如人耶? 顯命曰, 前日親鞫時, 以上疏事, 減死而謫於濟州矣。在魯曰, 其人以能文稱矣。上曰, 徐志修, 予於召對, 數次見之, 則其人頗勤幹矣。在魯曰, 此是臣甥姪, 而其人雖年少, 不以養望者自處。而果是勤幹, 可任事者矣。在魯曰, 纂輯式例, 似當先定矣。大典與續錄後錄, 當竝入乎? 上曰, 不然, 大典則當別置之矣。在魯曰, 大典受敎輯錄不同, 今此纂輯, 旣是前後受敎, 則只當分類編入而已。不必書其某年受敎也。上曰, 如是爲之, 可也。在魯曰, 不必畢一典後稟裁也。若干裒集後, 以受敎之前後有異者及存減潤色者, 別單草記乎? 上曰, 頃日金尙迪, 以一典式爲之之意有達, 而予若不頻頻推見, 則一冊幾日至一年。予當無時召卿等及堂上, 使之稟定矣。顯命曰, 若然則將有逐日稟裁之事, 豈不煩瀆乎? 在魯曰, 然則合數三十條件後, 求對, 似好矣。上曰, 此甚好矣。頃者小學訓義, 予亦用此法, 故能速成矣。若魯曰, 纂輯受敎, 則實有難便處, 前後受敎, 多有彼此不同者, 故自多有稟裁處矣。上曰, 此事則果重於小學矣。予若只見單子, 則何以詳知乎? 此是重事, 或有從重之慮, 故欲頻見而議之矣。上曰, 全家律, 古則只是元惡鄕吏乎? 在魯曰, 此法初出於欲實西北之意。而今則無可用處矣。上曰, 此法則盡去之, 可也。顯命曰, 毫强之罪及元惡鄕吏, 以全家之律磨鍊者, 意有所在, 不可全然放倒, 使無忌憚矣。上曰, 全家律雖除之, 此流則不可緩治之矣。在魯曰, 鄭錫五頃日下敎, 以兵判事發端, 則其所引嫌, 亦無足怪。而還寢下敎之後, 則如是撕捱, 豈不太過乎? 上曰, 今日之不入來, 亦出於引嫌之意乎? 此則不然矣。大司馬〈巽〉軟之敎, 猶可引嫌, 而不能見重云者, 卽指訓將也。兵判欲以巽軟不職, 自居乎? 未免太過矣。春躋曰, 不但以兵判事撕捱, 以藥院提調留望事, 向時則以連日問候之故, 不敢祈免, 而今則藥院又爲違牌者, 似又仍此而然矣。上笑曰, 其時留望, 非謂其人之不足也。其引嫌, 可謂太酸矣。因命承旨書傳旨曰, 兵判頃者下敎雖頒布, 不過飭勵, 何過撕捱? 而況旣寢其敎之後, 尤何撕捱? 其撕捱內局, 今聞所達, 其無意義。從重推考, 卽令牌招察任。又命承旨書傳旨曰, 人君用人, 各當其職, 雖嚴敎于往事, 于今事往後, 何敢撕捱? 纂輯廳堂上洪啓禧從重推考, 其令卽爲上來察任。書畢。顯命曰, 小臣昨日欲往審江都築城處, 依例不辭朝之意, 敢達。上曰, 唯。宗城曰, 五禮儀添入諸條, 曾有與李德壽·柳壽垣差下堂郞, 修整之命。而德壽不幸喪逝, 本冊亦內入未下。成命之下, 不得擧行, 此是職掌所管, 故敢此仰達矣。上曰, 卿可主管而成之。宗城曰, 柳壽垣方有親病, 不得行公於纂輯廳云, 今姑減下。尹光紹匪久似當復命, 以尹光紹, 差下郞廳, 使之察任,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大臣·戶禮判退出後。上曰, 儒臣持冊子入來, 他承旨入侍事, 分付。出榻敎 春躋曰, 朝臣在外除職, 而以親病陳疏受由者, 若過由限, 則亦有禁推之新定式。而或有以在京陳疏, 由限爲係, 而捧傳旨, 或有以受由下鄕, 遠中近道日限之例而施行者。係是新法, 無一定之規, 此不可不一經稟定矣。上曰, 旣曰親病, 則定限禁推, 有傷孝理之政。在外陳疏, 以親病受由者, 勿捧傳旨, 可也。奏訖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