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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977책 (탈초본 53책) 영조 20년 9월 2일 병자 32/32 기사 1744년  乾隆(淸/高宗) 9년

○ 九月初二日申時, 上御興政堂。大臣及纂輯廳堂上引見時, 左議政宋寅明, 右議政趙顯命, 戶曹判書金若魯, 禮曹判書李宗城, 刑曹判書徐宗玉, 左尹李日躋, 副司直具宅奎, 右副承旨尹光毅, 假注書玄光宇, 記注官金弘澤·南彦彧, 入侍。寅明進伏曰, 聖體若何? 上曰, 一樣矣。寅明曰, 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 上曰, 差勝矣。寅明曰, 王世子氣候何如? 上曰, 好過矣。仍曰, 彼行呼唱而入來者, 氣勝於予, 而且聞政院號令之聲, 渠輩則猶以爲有時君耶。世間事, 不出於義理矣。予則素不學問, 雖無所知, 卿等則多讀古書, 而亦有不知者, 混沌之外, 無他道矣。一隅靑丘, 日月猶存, 予以爲國事, 尙可爲矣。今則有愧於南蠻北狄之事, 無寧混沌之爲愈矣。豺狼當途, 安問狐貍? 伊日下敎, 雖已還收, 而心則不可收矣。紀綱不立, 則大典·五禮儀, 將焉用哉? 予每以固心爲言, 而年踰五十, 卽祚已二紀, 靜言思之, 有悟義理之處。孔子之作麟經, 所以立紀綱垂後世之意, 而予之纂修大典·五禮儀者, 所以伸予固心, 以待他日可用之時也。其亦孔聖春秋之義耳。今日命入侍之意, 蓋以此也, 而諸臣不爲持入, 似是無滋味而然矣。予以義理言之, 顔子之簞瓢陋巷, 不改其樂者, 守其本分而亦所謂於我何有者也。子夏·子騫彈琴, 而孔子稱之以得禮, 人子思親之心, 終身可忘乎? 諸臣每以起居之節問候, 而今見此往牒所無之事, 君臣上下, 半世虛談話耳。顔子所謂於我何有者, 予已悟矣。而亦有不然者, 顔子, 是一箇儒士, 簞瓢陋巷, 猶可爲也, 而至於君臣之義, 則莫逃於霄壤之間, 予則欲忘而不能矣。戊申以後, 至有贊揆[纘揆]之事, 此則往牒所無, 而稱兵犯闕, 將心不軌之類, 治之反易矣。一治之後, 帖然無事, 以麟佐之凶, 縛致于庭, 則不能出一語, 始知莊蓄於心中者尤爲難矣。弼夢, 駁故相趙泰采而補外於鏡城, 若使死於鏡城, 則王荊公所謂一生眞僞有誰〈知〉者也。卿等看義理淺淺, 故每以烹黨人爲戒, 而予雖弱, 必欲嚴治者, 孔子少正卯之意也。吮癰舐痔之類, 當初豈知爲弑父與君之歸耶? 閔奉朝賀, 則必不入於龍紀之輩也, 柳鳳輝, 人以爲沮戲建儲, ·輩, 辛壬間所欲爲者何事, 而李奉朝賀則欲行廟見之禮, 此兩者思之, 則可以知之矣。今者黨習, 有浮於戊申, 以予爲不識義理, 而攘臂大言於屋下者, 必是此輩也。藥不瞑眩, 厥疾不瘳, 去草則必除其根。卿等必欲緩治, 而釀成戊申者, 何也? 厲王監巫之事, 予若爲之, 則卿等爭之, 可也。而予則不過欲賞一勸百, 罰一懲百而已, 何必的得其爲逆, 然後治之乎? 卿等皆以予爲弱, 而予雖弱, 太阿在手, 豈借卿等而治之乎? 必欲待公議而處之故也。國人皆曰可殺之言, 欲一聞之耳。今卿等雖直請鞫問, 至用極律, 而予不必聽從矣, 如孤雛腐鼠趙台祥·洪鏡輔·許采之類。卿等謂之公共之論, 未知卿等, 果有一事之辦得耶? 若以三黨通共請討之事, 書之史冊, 則見之豈不快乎? 如無上款, 則付之混沌, 可也, 而旣有上款, 則予雖不閔於心, 在下者豈當如是乎? 頃者朴敬行詩句之批以貫珠者, 予有主意矣。曾點, 狂者, 而聖人許之, 予心元不碌碌, 故亦有所取耳。予之固心, 可質蒼蒼, 以待元良之敎, 予之固心, 不忍捨予之意。卿等之固心, 元良若長, 則卿等雖奉承, 豈云過乎? 夫有大訓而不爲遵行者, 非今日之臣子也。臣而無臣道, 則何所取乎? 予之發此言, 反似碌碌, 而臺臣之駁正其君, 古有是否, 趙明履之不讀其啓, 以其從兄之被駁, 而事關君父, 則豈顧私義耶? 金尙重之曲引微嫌, 已非特除之意, 而臺臣之隨大官爲言, 其亦前古所無, 如此之際, 豈忍爲黨乎? 使予下行耳目之事, 則決不如是, 古今安有不停不連之啓耶? 伊日臺臣, 有甚於朴聖源矣。予無開政之命, 而政事入之, 予之不下落點者, 非怠惰而然也。以湖藩言之, 尙在不赴不遞之間, 以史局言之, 亦無一員之行公, 如是而何以爲國耶? 去夜之敎, 固守之, 可也, 而旋卽還收, 予實愚矣。如是而豈有對軍民之顔乎? 民必以予爲無臣之君。君而無臣而能爲君乎? 執義權賢, 今方求對, 未知欲何爲耶? 寅明起伏而對曰, 今承下敎, 不勝惶恐, 而旨意所在, 庶可仰揣矣。聖上之所憂者, 臣亦憂之。聖上之痛嫉者, 臣亦痛嫉之。臣等則以聖上處分爲不嚴, 而聖上則又每以臣等執法爲不嚴矣。殿下, 執生殺之權, 罪在臺閣則罪臺閣, 罪在銓官則罪銓官而已, 何爲發此敎耶? 上曰, 必有黨之窩窟矣。寅明曰, 或不無峻於黨習者, 而此亦在聖上懲勸之如何矣。殿下, 有至公至正之心而用捨, 則都付之於銓官, 銓官初未必擇用, 而政注設有偏私, 聖上又不何問, 年少急於進取者, 其將體殿下苦心耶, 抑將承銓官風旨耶, 世道其何以鎭定耶? 有罪者嚴處, 有才者擢用, 明示好惡, 以定一世之趨向, 然後世道方可爲矣。弼夢之駁趙泰采也, 豈可預知其爲逆而殺之乎? 殺之則必以爲過矣。今此朴聖源, 尤何可以殺字議之耶? 且殺一鄕曲陳腐之文官, 何益於立紀綱之道乎? 旣不得眞箇黨魁而嚴處之, 則如趙泰彦·朴聖源輩, 殺之何爲耶? 顯命曰, 事有條件, 雖是黨心, 而朴纘新外, 別無干涉黨論之言, 若以黨論殺之, 則不亦過乎? 上曰, 皆是黨心也, 予非欲殺戮也, 當以故相柳鳳輝事言之。寅明曰, 今則異於其時矣。上曰, 第思之, 子之爲父, 豈待思量? 頃者有人, 爲父擊鼓, 予心有所感矣。其父被辱, 而子不驚動則非子也, 其君被辱, 而臣不驚動則非臣也。伊日入侍三司之臣, 無驚動急討之意, 是則君與父之有間也。顯命, 起伏而對曰, 聖上千言萬語, 已知其宗要矣。然而殿下旣立其柱, 柱者何也? 大訓是已, 若或干犯大訓, 則不可饒貸, 而此則有異於偏論分數矣。寅明曰, 擧直錯枉, 人君之不可一日無者也。上曰, 予幼時目見先朝事, 紀綱立矣, 法程明矣。一自弓劍之後, 世道日乖, 不必擧某事某事, 而紀綱則落下無餘, 混沌之外, 無可奈何矣。寅明曰, 勿爲混沌, 而思所以爲陽明世界也。上曰, 不爲混沌而何爲耶? 其日之夜, 若處之得宜, 則此事自可妥帖。而于今過三日之後, 三司, 何若是寂寥, 而卿等亦何可撕捱耶? 若魯曰, 三司旣已一空, 而政事三日不下, 群下不知聖意之所在, 故大臣果欲陳疏仰請, 而未及爲矣。顯命曰, 其時倉卒之際, 生疏諸臺, 不能商確, 而臺臣之請殺臺臣, 實爲重難, 故未能辦得矣。且殿下驅而逐之, 則亦將何以爲之耶? 上曰, 鄭彦儒, 以予爲過, 所謂吾未見剛者, 而此亦國不爲國之漸也。歲初左相之言, 心有所感, 而予非衛武公之年, 故果欲强開法講, 而今則無他意慮矣。寅明曰, 殿下心氣何可若是低殘耶? 若魯曰, 臣等惟願殿下, 大奮發而大振勵也。顯命曰, 古語云强將無弱卒, 惟在殿下一心也。宗城曰, 黨論之弊至此, 無怪乎殿下之臨朝發歎也。顯命曰, 方有時急收殺之事, 而臺臣旣已請對云, 招入似宜矣。上曰, 注書出去, 執義權賢招入。臣光宇出去。顯命曰, 俄已達之, 而旣已立柱, 左相所達不必都付政官之言好矣。上曰, 不然, 何以知之乎? 吳命脩, 初以爲可, 而反爲不襯着之事奈何? 寅明曰, 不知者, 申飭而用之無妨矣。宗城曰, 分別其某也峻, 某也賢, 然後峻者斥退, 賢者進用, 則自可有效矣。上曰, 專廢其人乎? 戊申之事, 由於此弊矣。顯命曰, 白日之下, 肆爲黨習者, 何可不退乎? 權賢入來。上曰, 大臣姑就次。進伏曰, 俄以試牌, 承招入來, 而直往試所, 似涉如何? 且有目下事, 故有所請對矣。今者朴聖源事, 其許多所啓, 有異平人, 若有所懷, 則陳疏何爲不可? 而直發還寢之啓, 豈有如許臺體乎? 渠則有何所見, 而聽聞可駭矣。臣於其時, 旣無職名, 無路仰達, 今則身帶憲職, 久未入侍之餘, 切欲一覩天顔, 故所以入對矣。朴聖源之爲人, 未知何如? 而其年之老少, 亦何如耶? 已定之事, 請寢非矣, 何爲發此啓耶? 上曰, 渠則自以爲善爲矣。若魯光毅曰, 不必閑說話, 而前啓先達之, 宜矣。傳啓之際, 上曰, 只擧末端, 可也。啓曰, 請逆孥籍, 一依王府草記, 卽令擧行。措辭見上  上曰, 當往牒所無之事, 此等之事, 亦緦小功之察, 旣諭何煩。又啓曰, 請還寢泰績酌處之命, 仍令鞫廳, 嚴鞫得情, 夬正王法。措辭見上  上曰, 泰績之不參, 不過一詐, 今觀世道, 其亦詐矣。何可區區於此等之啓, 其勿更煩。又啓曰, 請瑞虎等兩賊孥籍, 亟令王府擧行。措辭見上  上曰, 其勿更煩。又啓曰, 請徙邊罪人陸師聖, 依律處斷。措辭見上  上曰, 何斷斷於細節而不察大關, 勿煩。曰, 南海之地, 道里不遠, 而只隔一帶之水, 不可謂之島也, 定配金吾堂上非矣。方欲論啓之際, 上曰, 朴聖源所發之啓, 旣已一倂停之, 其所停之者, 大體得矣。而南海定配之事, 予所下敎, 濟州則以島民之有弊, 故以南海定之矣。仍啓曰, 苟使朴聖源, 果有意見, 則或可陳疏論之, 而至於發啓, 則事極無嚴, 聖敎旣用次律, 亟令島配, 則南海便是善地, 以此定配, 極涉輕歇。請島配罪人朴聖源, 亟命栫棘。上曰, 今者此請, 可謂鐵中錚錚, 庸中佼佼, 亦涉巽軟, 依啓。啓曰, 臣積年離違之餘, 猝然入侍, 病喘氣急, 辭未達意, 論啓之際, 語不沒實, 致勤聖敎, 此雖由於忙遽之致, 而其負職責則大矣。其何敢一刻仍冒於臺次乎? 請命遞斥臣職。上曰, 承牌求對, 一竝其停, 雖得臺體, 首尾荒雜, 苟且彌縫, 王者飭下之道, 豈可以錚錚佼佼而寬之, 依啓。退出後, 上曰, 苟且矣。不知以三百年所無爲言, 其臺可知矣。顯命曰, 猝然入來, 安得不然乎? 若魯曰, 彼臺諫, 臣曾見於相見禮時, 其時不知如是, 而今多有失措之狀, 似是有病矣。上曰, 其請對則不無所見, 而所陳未免荒雜, 雖使書吏, 着紗帽入來, 豈不言三百年所無乎? 日躋曰, 權賢, 本來頗可, 而今忽如是異矣。宗玉曰, 聖敎以大臣之不爲致討, 誨責深切, 臣等亦甚惶悚矣。在前則大臣言議, 或流通於臺諫間, 而今則聖上, 苦心破朋黨, 故今日入侍大臣諸臣, 實無一介黨友, 雖以可言事勸之, 而亦不爲矣。光毅曰, 此非筵席可達之事, 刑曹判書徐宗玉推考, 何如? 宗玉曰, 承宣之言則善矣。上曰, 然矣。承宣得體, 半夜除拜之意有在矣。依爲之。出擧條 寅明曰, 旣已了當矣。領相雖未入侍, 旣有所見, 故敢達。東朝進宴, 斷不可不爲, 下詢領相, 卽令擧行, 何如? 宗城曰, 何待領相乎? 當及今得請矣。寅明曰, 領相之意, 亦必與臣等同矣。上曰, 爲子而爲親稱觴, 豈有持難之意? 而遭此三百年所無之事, 苟得一權賢而彌縫, 心竊歉愧焉。寅明曰, 然且多幸矣。若魯〈曰〉, 誠不偶然矣。顯命曰, 若不處置而至於動駕之退行, 則將若之何? 此非遞差之事也。寅明曰, 遞差則過矣。宗玉曰, 僅得之臺臣, 何可遞乎? 顯命曰, 此處分, 終未免過矣。臣之所言, 非請還收而大體似不然矣。上曰, 不遞權賢, 則尤爲苟且矣。雖不動駕, 亦何關乎? 寅明曰, 豈以朴聖源而不爲動駕乎? 上曰, 伊日耳目之官, 直請其罪, 可也, 而終不能爲矣。寅明曰, 其夜盡爲逐出, 何以爲之乎? 上笑曰, 何以謂逐乎? 宗玉曰, 若於其夜, 使之少退而商量, 則必不如是矣。上曰, 可敎而爲之耶。其時李重祚·金尙重, 非矣。宗玉曰, 旣有肅拜之人, 李重祚·金尙重, 事勢似然矣。寅明曰, 此非深看處也。宗玉曰, 今日臣等進宴之請, 惟望回聽也。宗城曰, 此是臣等肝血之請, 己亥前例, 不可毫分減之矣。上曰, 爲之有何益乎? 寅明曰, 此請, 斷不可已也。宗城曰, 今日開政而都監堂上差出, 宜矣。上曰, 政官開政與否, 注書知之而入。臣光宇, 承命而出。若魯曰, 凡干擧行之事, 則其在仰體之道, 務從減省, 容或無妨矣。上曰, 入耆社事, 可謂末節, 國事良可寒心, 卿等今日之請, 有非所料矣。宗玉曰, 先朝故事, 何可減損乎? 日躋曰, 其在孝理之道, 踐其位行其禮, 固其宜矣。靈壽稱觴, 實爲稀貴之事, 而帝王之孝, 何加於是乎? 上曰, 今日此請, 於義理不得不然耶。寅明曰, 事體道理, 當如是也, 當與領相, 相議爭之期於回聽, 其他節目間事, 或可減矣。臣光宇, 入而復命曰, 政官, 今方入來開政云矣。上曰, 大五十而慕, 予年亦踰五十矣。人子爲親之心, 何可少弛乎? 予意則欲伸此苦心, 以垂元良也。伊日入見東朝, 以無可爲之言, 垂淚而陳達, 則慈敎, 以爲何可如此用心耶? 聞此下敎之後, 人子之心, 寧不愴然, 而或慮慈殿, 以予追先朝而感泣, 故予卽收淚, 而以進宴慶科, 群下陳請之意仰達, 則慈殿, 以爲己亥, 不受進宴, 而只行錫宴, 今亦體此爲之, 可也。予對以稱慶擧樂, 似涉太過, 只行錫宴, 實爲便當, 而諸臣必以進宴强請, 何以爲之乎? 慈殿卽爲默默, 於此, 可想慈意之有在矣。今年旣異於常年, 其在愛日之誠, 豈無感愴之意? 而予雖欲聽, 其於慈殿之不聽奈何? 寅明曰, 殿下之受與不受, 姑無論, 大慶之後, 不可無東朝之進宴, 此則殿下, 似不宜固辭也。顯命曰, 此乃受几杖後, 次第應行之事也。上曰, 此則雖無卿等之請, 予宜下敎, 而東朝, 甚不樂此事矣。寅明曰, 此是一愴一喜之事也。上曰, 其在喜懼之情, 何可堅執而爲親之道, 養志爲先, 進宴, 豈非一文具之事乎? 且年年進宴, 心有所不安矣。顯命曰, 雖年年進宴於東朝, 固無不可。況今年, 異於常年乎? 此乃養志之事, 而殿下則爲東朝屈也。宗城曰, 聖意如此懇惻, 臣何敢强請? 而此乃必行之事, 故所以力請而不已也。若是有損於君德之事, 則臣等亦豈可縷縷至此耶? 上曰, 若使先奉朝賀在世, 而卿以文具爲請, 則此豈爲親之誠心耶? 顯命曰, 其子受宴, 而其父不受宴, 則何敢安乎? 寅明曰, 臣等仰認聖意之有在, 而第以殿下之至誠, 力回慈殿之聽, 則幸矣。上曰, 以誠心言之, 則卿等不必强請, 何爲此文具之請乎? 寅明曰, 事關爲親, 則雖近文具, 不可不爲矣。顯命曰, 辭受亦有文質矣。若魯曰, 無論文質誠僞, 而事體之當爲者, 則爲之而已矣。宗玉曰, 入耆社而承歡東朝, 則不亦快乎? 一依己亥故事, 而付諸禮官, 使之擧行而已。上曰, 以予觀之, 無異於宋眞宗之封禪矣。寅明〈曰〉, 聖慮太過矣。何可比論於此乎? 宅奎曰, 此非持難之事也。若値年凶歲飢, 則或可除之, 而今年則八路穡事, 已有豐登之望。當此大慶, 何可廢應行之事乎? 若魯曰, 雖年窮歲饑, 亦當乞諸人而設是宴矣。顯命曰, 戶判之言, 非筵席可達, 推考, 宜矣。上無發諾。宗城曰, 寒節漸近, 必預爲擇日, 然後方可趁未寒擧行, 惟願速降兪音矣。上曰, 此予爲親之固心, 故書堅固二字矣。寅明曰, 此非用固心處也。日躋曰, 入耆社後, 進宴之請, 事理當然, 而相持如是, 上下之間, 似有不相孚者矣。朴聖源事, 是三百年所無, 而殿下傅之生議, 此莫非好生之德也。以臺官之不能請罪, 權賢之草草了當, 旣示慨世道之意, 繼以纂輯廳事, 有許多固心之敎。臣意則以爲殿下之續典·五儀, 異於孔子春秋矣。春秋則不行於當時, 而續典·五儀, 則今當造而行之, 何必過用固心乎? 殿下, 俄以顔子事下敎, 而孟子以爲, 顔子之簞瓢陋巷, 夏禹之三過不入, 易地則皆然。今殿下, 與大小臣隣, 上奉東朝, 而陪宴稱觴, 則何法不可用, 何禮不可行, 太平萬世之慶, 實基於斯矣。此事之如是持難, 臣未知其何故也? 寅明曰, 此時臺望, 多以在外人備擬, 政官, 雖未必盡知而不可無警責之道。當該政官, 從重推考何如? 上曰, 李台重之首擬非矣, 南泰良之違牌果合宜耶, 李彦世, 予不知矣, 未知何人耶? 宗城曰, 向者元景夏所論, 說書通淸者也。若魯曰, 武臣李鎭嵩之叔也。上曰, 然耶。聞李彦世來到闕外, 方此陳疏云, 欲爲何許才幹乎? 寅明曰, 無怪其爲言, 而亦何可必然耶。第其言善則從之, 不善則置之而已矣。上曰, 今日承牌之意, 頗殊常矣。顯命曰, 殿下, 旣以大訓爲柱, 若不干犯大訓則足矣。上曰, 烹一黨人, 然後黨習可除矣。寅明曰, 杜塞言路, 使人莫敢言, 亦豈好事耶? 上曰, 然故所以待公議耳。寅明曰, 俄以政官推考爲請, 而無兪音, 何以爲之乎?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寅明曰, 在外臺諫遞差, 而今日政, 差出, 何如? 上曰, 今此違牌臺諫, 當踏啓字而下之, 竝爲差出, 可也。寅明曰, 臣等之所請, 亟賜俯聽宜矣。上曰, 卿等則以爲時哉, 而予則以爲非時也。顯命曰, 此事豈可引日相持乎? 事體不當遲滯矣。宗城曰, 準請後, 今日政, 差出都監, 以爲擧行之地宜矣。顯命曰, 如或有乖於義理, 則國家雖欲爲之, 臣等不敢奉承矣。狂夫之事, 何足取實, 而不爲應行之事乎? 上笑曰, 狂夫云者, 在渠可謂好題目, 以尤甚黨人稱之, 可也。寅明曰, 此事不可稽遲。上曰, 禮判於戊申年, 不請進宴, 右相, 亦非如此之人, 而今乃一向强請, 無或有甚深意耶。顯命曰, 此乃按例應行之事, 不可苟且, 而今則尤不可苟且矣, 不然則反所以實其言也。宗城曰, 此乃光明正大之擧, 故所以仰達, 而亦與右相, 已有相議之事矣。寅明曰, 科擧等事, 陳賀後, 有司, 自當擧行, 而進宴, 則事體甚重, 不可不預定也。上曰, 予有思量者, 卿等出去閤外, 待下敎更入, 宜矣。諸臣仍爲少退。良久, 復入侍。上曰, 卽當召見卿等, 而心有所思量, 故今始召之耳。頃年豐陵, 以爲下之愛上, 不如上之愛下云, 予之誠孝, 誠有愧矣。今此進宴慈殿, 予欲憑藉爲之, 而俄以卿等陳請之事仰達, 則慈敎, 以爲予心與汝奚間, 汝旣追踵先朝, 則凡干應行之事, 必踐而盡行, 然後方可, 故予之進宴, 已爲料量。而予當爲汝從之, 諸臣之請, 汝豈可不聽乎? 聞此下敎, 予心一則以喜, 一則以懼矣。予則不能盡爲子之道, 而慈殿之愛予, 有若稚兒, 常時慈覆之恩, 無以圖報, 而於此尤覺愴然矣。古人有爲親屈之事, 而此亦予爲親屈之意也。宗城曰, 誠孝至大矣。寅明曰, 旣已蒙允, 進宴都監, 今日政差出, 而科事, 過陳賀後, 禮曹自當擧行矣。上曰, 慶科則今年似難設行矣。寅明曰, 科事稠疊, 九月十七日, 武科庭試初試開場, 十月初七日, 文科初試開場也。慶科, 則今年內, 決難爲之, 當以明春擧行, 而耆老所御帖跋文, 則當出大提學, 使之撰進矣。上曰, 停當後欲爲下敎, 而慈殿浼浼之餘, 僅得蒙許, 予則只奉承而已, 其中張大者, 務從刪除, 此是悅親之意也。己亥則初以錫宴陳達, 仍請進宴, 而以謙抑之德, 又在靜攝之中, 故只設外宴, 今則事件異於其時矣。以老爲名, 則內殿與予何異, 似當有各設之擧, 而亦涉張大矣。慈殿, 旣有依昨年例同爲之敎, 東朝進宴之日, 內殿, 侍坐稱觴, 是亦悅親之道也。宗城曰, 臣等之意, 內殿, 亦宜各設, 而不然則臣等豈不缺然乎? 上曰, 何爲其然耶? 上奉慈殿, 侍宴稱觴, 豈非樂事乎? 顯命曰, 此則似異於己亥也。上曰, 今日蒙許之後, 慈殿慮或張大, 旣有下敎, 予則只欲仰體慈意矣, 若或不能承順, 而慈敎或以爲欺予, 則是非養志而乃違志也。寅明曰, 聖意旣如是懇惻, 則臣等, 亦豈不奉承耶? 上曰, 己亥則從略爲之, 而五禮儀, 只有冬至正朝會稱觴之節, 予旣自以爲老而入於耆社則, 名之曰養老宴, 其依己亥例, 從略行之何如耶? 宗城曰, 聖上, 每以名不正爲敎矣。此宴, 不必以養老名之, 而群下奉上之節, 亦何可闕之耶? 上曰, 然則養老之意, 自歸闕漏矣。宗城曰, 誠孝所感, 慈殿回聽, 實爲莫大之慶, 而養老之意, 自在其中矣。上曰, 卿等各以所見達之。寅明曰, 以進宴爲名之外, 似無可稱之名矣。顯命曰, 進宴後, 別爲宣醞而饋之, 亦似好矣。上曰, 然則非養老之意也。宗城曰, 己亥時, 特爲賜樂於耆臣, 使之遊讌於耆社。今若依此例爲之, 則是亦養老之意也。若魯曰, 應行之事, 依法例爲之可矣。上曰, 旣承慈敎之後, 宜不暇於招見卿等, 而猶且遲回者, 予心可知矣。寅明曰, 難從之請, 一言蒙許, 故喜極而然矣。顯命曰, 旣是應行之事, 故不得不從矣。上命光毅書傳敎曰, 今者此擧, 其欲追踵故事之意, 豈有毫分豫大之意? 而大臣諸臣, 援例陳請, 非特爲予, 上關慈闈, 其在道理, 不可遽然以拒之, 以此意, 不可不一番稟達。慈敎有曰, 今番玆事, 遵昔日而行之, 一感一喜之心, 予亦同然, 而旣遵故事而行, 則雖節目間事, 當遵昔日, 豈可過謙, 諸臣之請, 其固然矣。予先勉强而從焉, 復何撝謙爲敎, 我慈聖謙抑之盛意, 豈徒予乎? 諸臣共知。而今者此敎, 一則以示志喜, 一則爲予勉從, 此慈愛之至意也。人子之道, 養志爲先, 小子豈敢不奉承? 旣諭筵中, 意雖在乎悅親, 事不可乎張大。昨年三宴, 同日而行, 意在參酌融融益備, 況昔年有例, 今何忍各設? 其令儀曹, 以此禮擧行於外, 宴名雖進宴, 實則養老, 參宴諸臣, 耆社諸臣外, 依上年例擧行, 以示予體慈聖慈愛之心, 伸涼德從簡之意。出榻敎  上曰, 上年進宴時, 諸臣未得盡參耶? 宗城曰, 其時臣亦以軍銜無實職, 故未得進參, 今則依丙戌年例爲之, 似聞丙戌則知製敎以上皆參之矣。上曰, 予意則只欲使正卿以上參之矣。寅明曰, 似不可如是略小矣。顯命曰, 上年則二品以上得參, 必欲從簡, 則依此爲之無妨矣。寅明曰, 旣欲從略, 則參宴之數少, 亦何傷耶。若魯曰, 旣以從簡爲敎, 則臣等當仰體而奉承矣。上曰, 今者下敎, 則乃甲午例也, 上年之例, 亦未免數多, 故予欲略而少之矣。上年時李益炡, 以摠管入參之事, 予尙記得, 似是從二品爲限矣。寅明曰, 參員之多少, 非所可爭, 依上年例爲之, 無妨矣。上曰, 予意則欲稍廣錫宴故耳。正二品以上, 多少幾許耶? 宗城曰, 其數不多, 東班正二品以上, 未滿二十員矣。寅明曰, 聖上從簡之意, 在下者何敢爭之乎? 宗城曰, 承旨則入參而副提學亦不得參矣。上曰, 副提學若不得參, 則侍從亦將不得入矣, 依上年例爲之可矣。顯命曰, 己亥年四品以上加資之例太過矣。寅明曰, 臣亦以爲過, 而科擧之多出, 實爲無益。今番式年, 又當出三十三人矣。上曰, 三十三人中, 將未知何樣人得來矣? 寅明曰, 已定之庭試, 今不可變通, 而大抵科甲頻數, 故人多窠窄, 科擧似當靳之矣。上曰, 四品以上大約幾許耶? 顯命曰, 似不下七十餘人矣。寅明曰, 加資不必靳於老人也。宗玉曰, 老人加資, 何可惜乎? 右相惜加資之意過矣。上曰, 此則左相之言是矣。宗玉曰, 該曹當磨鍊擧行矣。上曰, 頃者命召卿等之意有在, 而以朴聖源之故, 不得相議矣。告廟一節, 禮判知之矣。家禮有前期告由之祭, 而急則或於當日曉頭設行, 今番則陳賀日曉頭, 先行告由之禮, 而其日仍行陳賀, 似合宜矣。顯命曰, 聖敎然矣。何害之有? 宗城曰, 己亥年有告社之事, 而永寧殿則不行矣。上曰, 何爲其然也? 告由則自當一體爲之矣。上曰, 耆社有先生案, 而蔭官亦有題名者乎? 顯命曰, 故相臣許穆, 年過八十而陳箚不入云, 其時命入, 未知有何徵信之端, 而大抵力辭云矣。上曰, 許穆, 以學問拜相者耶? 顯命曰, 非學問之人, 乃文章之士而頗有識矣。上曰, 向日領相, 以爲蔭官老人, 有入耆社者云, 然耶? 顯命曰, 近古未見此規, 若或有之, 則似是國初事, 而亦未能記得也。寅明曰, 御帖跋文, 使兩館提學撰進, 宜矣。上曰, 賜几杖, 亦只是文官然後爲之乎? 顯命曰, 此則不然, 許穆亦受几杖矣。上曰, 李景奭, 亦受几杖耶? 顯命曰, 李元翼後, 李景奭受之矣。宗玉曰, 自國家優待, 施以此禮, 而其後致仕矣。上曰, 權大運亦致仕乎? 宗玉曰, 然矣。上曰, 許穆, 先朝時, 自上許入而不入耶, 其時年幾何耶? 顯命曰, 其時八十五歲而力辭不入, 故先生案無之矣。上曰, 錦平都尉以九十之年, 不參耆社, 予意則欲許其入, 何如? 寅明曰, 若有法典可據之例, 則入之何妨, 而旣是法典之外, 則似不可許入矣。上曰, 文官從班宰臣中, 最老者誰耶? 顯命曰, 安重弼等若而人矣。上曰, 一人則稀貴, 而數多則亦不必貴矣。顯命曰, 己亥時, 亦無變品之事, 而只任埅, 以都承旨, 特令變品, 使參其宴矣。上曰, 其時世稱地上仙矣, 年紀則八十耶。顯命曰, 八十歲矣。上曰, 御帖跋文, 予有思量者, 而爲書跋文奉來御帖, 似涉褻慢矣。顯命曰, 御帖若有餘張, 則受几杖之日, 奉而出之, 仍書跋文於其下, 亦無不可矣。御帖餘張之有無, 預爲奉審, 何如? 上曰, 終涉未安, 置之, 宜矣。顯命曰, 己亥時故判書閔鎭厚, 陪奉御帖而來, 奉敎書之矣。上曰, 又有重大事, 當下問矣。卿等前以齊陵神道碑事, 有考見實錄之請, 而予意則終有所不然矣。何可必考實錄耶? 顯命曰, 當初埋碑, 若出於祖宗深長之慮, 則到今設碑, 似如何矣? 此臣等所以必欲考見者也。寅明曰, 陵寢設碑雖重, 而若有祖宗之遺敎, 則不爲遵行, 亦涉如何? 臣等之意無他, 惟在詳審矣。顯命曰, 不過數日, 足以考見實錄矣。考見而若無可據, 則爲之似不晩矣。上曰, 齊陵, 我東大聖, 可比於周之姜嫄, 豈無功德之鋪揚乎? 不必窮搜而細考, 置之。寅明曰, 旣有置之之命, 則當令始役矣。上曰, 已置之則可爲之矣。出擧條 顯命曰, 全羅監司鄭俊一, 意外遭彈, 其人安靜精詳, 決非不合監司之人, 臺言誠無據矣。然人言至此, 何以爲之乎? 上曰, 臺言以何爲目耶? 顯命曰, 徒善而且乏才能云矣。上曰, 可惜矣。顯命曰, 旣遭彈駁, 決無赴任之理, 目今秋務方殷, 許遞,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上曰, 翰林事何如耶? 正似皮不存矣。寅明曰, 鄭元淳, 何可不爲行公耶? 上曰, 徐志修·趙載敏事, 異於此矣。顯命曰, 事件異矣。而至於李永祚, 旣非一點之人, 則亦無可嫌矣。上曰, 召試時, 連出策問者, 以其製作之難也。到今思之, 不必以策問爲主矣。寅明曰, 詩賦表策箴銘頌, 例爲盡稟, 隨時迭出何妨乎? 上曰, 予意如是矣。寅明曰, 關東量田事, 狼狽矣。臣意, 初欲以道內守令中熟知量事之人差送, 以爲除朝辭卽赴之地矣。尹得和, 旣已見除, 而其人才敏精詳, 亦可辦事, 然他人所始之役, 後來之人, 未必肯盡心擔當, 辭朝時, 各別申飭, 俾不至半塗而廢爲望。上曰, 此是大臣之言, 彼必爲嫌矣。寅明曰, 臣意只以申飭爲請, 非有不滿其人之意, 則豈以此爲嫌乎? 上曰, 旣已攙及之後, 彼豈不撕捱乎? 尹得和許遞, 道內守令中擇出, 宜矣。出擧條 顯命曰, 齊陵碑石事, 更爲仰達, 極涉惶恐。而臣等亦有所思, 祖宗聖敎, 或出於永垂萬世之意, 則到今復立, 實涉如何矣? 寅明曰, 若有祖宗朝遺敎或特敎之事, 則豈不重大乎? 臣等之意, 只欲十分詳審而爲之矣。顯命曰, 以各陵祭祀言之, 故相黃喜, 請以素膳行祭, 蓋出於千秋萬世深遠之慮也。碑石之旣刻旋埋者, 恐如素祭之意矣。上曰, 左相之言天然, 而右相之言, 則意思過甚矣。顯命曰, 所言一樣矣。先正臣宋時烈, 於孝廟事揄揚鋪張之誠, 非不用極, 而只以表石陳達, 夫以先正之博習故事, 不請神道而只請表石, 則必有所以然也。上曰, 齊陵碑文, 誰所撰耶? 若魯曰, 卞季良所撰也。諸臣以次退出之際, 上更召宗城問之曰, 几杖, 受之於靈壽閣內乎? 予於向時, 自外見之, 似甚狹窄矣。宗城曰, 然矣。上曰, 先四拜後, 四拜之禮言之, 則展謁後, 當爲奉審, 故所以先四拜也。而寫帖之後, 又爲四拜, 似涉如何矣? 宗城曰, 書後則不當拜也。上曰, 受几杖於閣內, 無乃太濫乎? 宗城曰, 此乃受之先王之意, 閣內受几杖之禮, 有何壓尊之嫌耶? 上曰, 閣內旣窄, 則書帖之際, 人多入之, 不已難乎? 宗城曰, 大設補階, 則可以容之。而但東宮之坐於補階, 甚爲未安, 而臣等入侍, 亦無等級, 此事似涉如何矣? 然洞開分閤, 以通補階, 御座則設於楹內, 東宮則坐於楹外, 而諸臣入侍于補階, 則似不至於太狹矣。上曰, 受几杖之禮, 何如耶? 宗城曰, 承旨, 以進几杖事稟達後, 尙衣院官員, 進授于承旨, 承旨進授于內侍, 則內侍受而進御矣。上曰, 大幕次, 設於何所耶? 宗城曰, 耆英閣矣。上曰, 卿前期往見, 可也。宗城曰, 明日, 乃靈壽閣修改之日也, 御帖當爲移安, 臣可以詳細奉審矣。上更召若魯敎曰, 進宴擇日, 自本曹稟告耶。若魯曰, 卽今預定, 實合事宜, 當以今月內擇日以入矣。上曰, 日氣漸寒, 元良最可念也, 須以刪節從簡之意, 從速爲之, 可也。若魯曰, 都監堂上差出事, 言于承旨, 何如? 上曰, 依爲之。上曰, 觀此几圖, 其中間稍低處, 似是加褥之意而其四面風穴, 則似是繫帶之用矣。宗城曰, 周禮本意, 以爲寒節, 則加以褥薦等物, 而己亥時自內用綠設造備云, 尙衣院官員, 考其形制似宜, 而几則四面有風穴, 故以帶繫之, 非以繫帶而爲風穴也。上曰, 其時果自內而措備矣。諸臣遂退出。上更召承旨問曰, 趙擎, 何時陞亞長耶? 光毅曰, 今番都政, 入亞長望矣。上曰, 與李彦世, 同通設書者耶? 似是趙尙絅之族矣。光毅曰, 然矣。上曰, 曾經亞長望者幾許人耶? 注書出去, 問知其數而來。臣光宇趨出。上曰, 兼春秋亦爲出去, 試官望持入。仍曰, 李春躋, 何爲不入來耶? 光毅曰, 以權賢之啓而不入云矣。上曰, 今帶何職耶? 光毅曰, 方爲知義禁矣。上曰, 此非李春躋之所當也。上曰, 柳綽爲堂上乎? 光毅曰, 未也。上曰, 尹彬爲堂上乎? 光毅曰, 未也, 向者陞拜者, 乃尹植也。上曰, 然矣。卽今吏曹郞, 只一人乎? 光毅曰, 只是李昌儒一人而已, 聞草望, 以任師夏備擬, 而忙急未及出云矣。上曰, 趙擎, 前有侵斥某重臣之事, 而忘未思之矣。光毅曰, 朴文秀兵判時, 有疏論之事, 而其外則未能詳知矣。臣光宇入來, 以所謄亞長望達之。上曰, 承旨讀之。仍曰, 幾許耶? 光毅曰, 二十一人, 而其中以在外及外任, 懸錄者甚多矣。上曰, 亞長望, 則在京者果少矣。光毅曰, 然矣。上曰, 今則幾盡塡送矣。試官望則禮曹分排耶? 光毅曰, 然矣。上曰, 鄭彦儒, 予嘗見之, 以爲精詳矣。今乃救護顧瞻之三司, 豈有如此臺體乎? 所謂摧抑之言無形矣, 予有何摧抑之事耶? 光毅曰, 臣曾與鄭彦儒相識, 而向日以兩司同周旋, 其爲人精介, 必非隨俗之人, 其陳疏之意, 似是未詳筵中說話, 而只以外面見三司之一倂削罷, 或慮處分之太過矣。豈有他意哉? 上曰, 家在門外, 則其夜固未及知, 而翌日則豈不詳聞乎? 此三百年所無之事, 豈可以皮外知之乎? 光毅曰, 三司之臣, 一倂譴削, 誠爲可憂。聖上, 以三司無人爲憂, 而臣則以聖上未恢待三司之道爲憂矣。常時嘉言者褒納, 則怪則僻之論不起, 而公議乃可見矣。伏願聖上, 勿專歸罪於三司, 而亦思待三司之道焉。上命光毅書傳敎曰, 今番駭擧, 往牒所無, 君君臣臣之義, 掃地盡矣。予之深慨, 非特玆事, 其將國不國君不君。噫, 甘心黨習, 不顧名分, 恣意駭擧者, 雖不足道, 若有耳目, 若有臣分, 職在臺臣, 豈可顧瞻含默, 手脚忙亂乎? 噫, 秉彝之心, 乃是自然, 豈待人敎, 況請從大臣之請律, 於臺閣, 羞恥莫大於此, 不獲已下行耳目之事, 而略示飭勵, 非費辭氣, 欲樹君綱, 則其日餘臺, 卽鄭彦儒一人, 鷹鸇逐鳥雀之義, 不顧些少撕捱, 宜當詣臺自列, 而不此之爲, 反護不直臺臣。噫, 往牒所無之事, 視之尋常, 喑啞臺臣, 有若直節。其時諸臣, 雖曰或不能周旋雍容綴文, 亦曰不能周詳, 秉彝泯, 國將稅駕於何地? 觀此等輩, 彼作此無前駭擧者, 亦不足怪也。比諸尹澤厚等, 尤爲倍焉, 其章給之, 獻納鄭彦儒, 亟施削黜之典。出榻敎  上曰, 俄已下敎, 而國家事無可奈何矣。耳目之官, 置之何益, 正所謂可笑當前今日事, 君臣分義何時定者也? 今日權賢, 亦令人代羞, 其請對而收殺事則是矣, 而殊甚荒雜矣。光毅曰, 請對收殺之事, 誠爲得體矣。上曰, 問年老少, 未知何意? 而其喘息過高, 似非實狀, 必是以非文非武, 爲言之致也。人事豈不殊常乎? 予以三百年所無, 提及於言端, 以示其可爲, 而終不能以此爲言, 只以軟軟之金吾堂上擧論, 以此推之, 不覺心寒矣。臺諫如是平平, 將焉用乎? 金尙重, 常時似非避事者, 而今於特除之下, 以區區小嫌, 無所論白, 誠無據矣, 先論罪而後引嫌, 乃合於臺體矣。光毅曰, 臺諫引嫌, 與他自別, 凡有可嫌, 未敢言他, 此事亦不異矣。臣與尙重, 爲玉堂同僚, 故詳知其人, 實非疑畏顧瞻之人, 而其不能齊聲, 只由於達宵震恐, 無暇從容相議之致, 聖意之卽命譴削, 終未免輕遽矣。上曰, 三司互相推諉, 而無明白之言, 故予不得已譴罰矣。予於大臣, 亦有所慨然者, 只以權賢之苟且彌縫爲欣幸, 如此而何以做事乎? 上仍問于光毅曰, 玄光宇, 居在何地耶? 光毅對曰, 本以京中之人, 今方寓居於延安地矣。遂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