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月初五日巳時, 上御熙政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時, 左議政宋寅明, 判義禁鄭錫五, 兵曹判書金若魯, 刑曹判書李宗城, 吏曹判書李周鎭, 工曹判書柳儼, 行司直李益炡, 副提學元景夏, 吏曹參判洪象漢, 左副承旨徐命珩, 掌令任鏡觀, 獻納趙鎭世, 校理申暐, 事變假注書李泰齡, 記注官尹學輔·李澤徵入侍。以次進伏訖。宋寅明進伏曰, 數日來聖體, 若何? 上曰, 一樣矣。寅明曰, 灸瘡, 今若何? 上曰, 今則少愈矣。寅明曰, 大王大妃殿調攝氣候, 若何? 上曰, 一樣矣。寅明曰, 王世子氣候, 安順乎? 上曰, 好過矣。寅明曰, 臣昨往鞫廳, 而趙徵則亦已物故, 羅沈今方拿囚, 所當嚴訊取招, 而亦不敢循例擧行矣。上曰, 命捕羅沈, 蓋出於更拿李敬中矣。今則敬中白脫, 鞫事了當, 別無可問之端, 放之亦無妨, 而亦有參量, 從當下敎矣。忠淸道狀聞事, 極爲奇怪, 故兼欲召見。卿等, 昨下次對之命矣。寅明曰, 臣等非不欲求對, 而或慮人心之驚擾, 故未及爲之矣。上曰, 此豈求對者, 直一奇怪事耳。李周鎭曰, 臣只爲承候, 同爲入侍, 而東宮書筵, 臣當進參, 方今時刻已至, 先爲退去之意, 敢此仰達矣。上曰, 然則卿當先退, 而東宮勸學, 在於講栍, 卿其審察, 可也。周鎭曰, 頃日書筵, 臣以文義下問之意, 仰達, 而其後亦無下問之事, 下情誠泄泄矣。金若魯曰, 臣每以勤學好問, 煩縷仰勉, 而頃日書筵, 遺落四字, 故臣果以略栍告之矣。上曰, 世子有聰, 故恃此而厭於多讀, 一日所讀之數, 亦審察, 可也。若魯曰, 春坊之職, 得人久任, 然後可責其效, 輔德·弼善, 今方有闕, 別爲擇差, 俾勿數遞之意, 更加申飭好矣。上曰, 春坊之官, 見存者少乎? 若魯曰, 兼輔德宋昌明, 司書吳彦儒, 兼司書金相福, 說書成天柱, 今方無故行公, 而兩窠則有闕矣。上曰, 嘗見說書兼達文義矣。若魯曰, 善爲之矣。上曰, 說書幾至陞六乎? 若魯曰, 說書之職, 朝暮陞遷, 元無朔數定限矣。上曰, 出六後因差春坊, 使之久任, 可也。若魯曰, 不必卽今出六, 當待後日出六, 依此擧行乎? 上曰, 然矣。若魯曰, 文學洪鳳漢之呈辭, 無端捧入, 當該承旨, 不可無警責, 臣職在經筵, 故敢此仰達矣。上曰, 推考承旨, 則其辭單, 何以爲之耶? 若魯曰, 今方三度入啓, 此在聖上之處分矣。上曰, 文學洪鳳漢, 辭單給之, 牌招察任事, 分付, 可也。出榻敎 李宗城曰, 臣聞頃日書筵, 洪鳳漢以作句之意, 仰勸東宮, 則東宮敎以文學先作之故, 鳳漢以春不雨萬物縮, 書筵停百姓蹙, 春乃雨萬物育, 書筵開百姓樂四句仰對, 則東宮曰, 此上下句文理不屬矣。因以春雨來萬物生, 淸風起春日暄二句, 俯和云矣。洪象漢曰, 東宮所製詩句親寫之紙, 臣則奉覽矣。筆法頓勝於昨年。且鳳漢之詩曰, 書筵開百姓樂云爾, 則東宮敎曰, 開字改以略字, 則似爲實狀云。此亦可見謙德, 臣不勝欽仰矣。上曰, 俄者文理不接之言, 可見其出於厭聞, 而略字之云, 亦是未安之意也。書筵略而百姓何所樂乎? 然其氣像則甚好矣。予則全然不知有此唱和耳。若魯曰, 日暖風和, 正當講讀之時, 非如極熱極寒, 恐有傷損之慮, 故臣果不憚煩縷, 有所仰勉矣。上曰, 所謂曺命遇, 是兩班乎? 徐命珩曰, 似非常人, 而不解文字矣。此等文書, 搜得於囊橐, 而渠有田畓見奪之事, 故隨其所惡, 而置付其名矣。上曰, 所錄之名, 亦不能直書其字, 尤豈不可笑乎? 寅明曰, 此是狂讖無足言者, 而其爲妖惡則極矣, 其來歷根本, 不可不窮覈矣。上曰, 杖殺無惜, 而此豈足窮覈者乎? 寅明曰, 此漢知七山所慮云云之說, 故藉此而爲窮凶之言, 其來歷則不可不覈, 而道臣亦當嚴覈正法, 一邊狀聞, 此文書則亦非諸臣所不見者矣。上曰, 文書中錄人姓名者, 予當付丙, 擇而上之, 其餘則令政院勿見, 燒火, 可也。寅明曰, 此等虛詤之說, 至煩睿覽, 道臣·審理使則推考, 而其狂逆情狀, 則使之嚴覈好矣。上曰, 推考則似如何? 此等文書, 雖極虛詤, 旣見之後, 何可不爲上送乎? 寅明曰, 道臣雖以此被罪, 現捉之後, 固宜上送, 而在朝家之道, 則亦當有警, 推考薄罰, 有何妨乎? 此後雖有亂招凶悖之說, 亦當申飭其煩聞矣。上以承旨書之曰, 今覽忠淸道狀聞, 曺命遇決非恒常之人, 語多狂雜, 則道臣之以一時侵辱之言, 不當其事, 其涉過矣。此等荒雜之文書, 致煩上聞, 文書雖已付丙, 而道臣·審理使推考, 此非審理使所可問。其令道臣金太山等捉來後, 嚴査具格狀聞, 施以當法之意, 分付該道。出榻敎 若魯曰, 若有窮凶之說, 則豈以朝家之申飭, 而不爲狀聞乎? 朝家當知而處之, 不必預爲深慮, 使之勿聞矣。上命承旨書傳敎曰, 此狀啓下送, 可也。象漢曰, 勿施則當下送, 而此與勿施有異, 不必還送狀啓矣。上曰, 然則置之。承旨曰, 置之政院乎? 上曰, 然矣。上曰, 羅沈事, 今當置之, 而予於今番獄事, 尙有追悔於心者矣, 而予亦動於不當動之事矣。寅明曰, 當初之議, 不過巫女, 則令捕廳處置, 趙徵則査定其罪, 止於竄配, 而豈意得中之妖惡, 至於此極乎? 帳殿親問之下, 見其招辭, 而始覺得中之情節矣。上曰, 徵與得中, 刑推數次, 亦有輕重, 而今已爲世除害, 何必正刑然後有味乎? 上又曰, 羅哥是武家乎? 元景夏曰, 羅弘佐之子孫矣。上以承旨書之曰, 羅沈之頃日命捕, 蓋由於李敬中·得中面質之致。而敬中旣已白脫, 鞫事亦已收殺, 於沈, 今無更問之端。而帳殿旣諭, 雖以得中之語納招, 問目之外, 挾雜他語, 自塘自蜚之敎, 渠亦曰是也, 則不顧渠之坐地, 倍然於得中之語, 挾雜於親問之招, 殊欠不正。況得中誣人承款之後, 不可無罪, 島配。出榻敎 寅明曰, 妖孼旣生, 世道人心, 一層騷擾, 而今幸鞫事收殺, 人心鎭定, 嬪宮腫患, 亦已勿藥, 聖上之益勵初心, 更求治效, 是臣區區之望也。上曰, 我國人心, 喜於浮躁, 此外安知永無後患耶? 一月之內, 四次報異, 恐懼之心, 何時可已? 寅明曰, 若以不平之氣, 憧憧置之於聖慮, 則處事之際, 恐害爲順應之道, 天地之所以爲大者, 以其有龍蛇焉, 有虎豕焉? 人物旣多, 則其間亦豈無妖怪別種乎? 事過之後, 忘之若太虛浮雲, 則聖人之德, 可合於天地之大矣。上曰, 尹光天, 以不滿大訓之意, 屢層告予。而卽今世道, 稍近於調劑者, 則雖尋常束帶之類, 亦皆嫉之, 其心甚者, 各司覈會而爲慮, 豈非危險之極乎? 得中情節, 亦非白地誣人, 而其所遲晩, 亦似不快, 故參酌處分。予有所執, 此可爲後王鑑戒之處矣。寅明曰, 國家之法式當均平, 如一瓜滿守令之交代面看, 前毋得擅離, 自是法意。故全羅監司鄭亨復, 方以此狀啓, 而有拿囚者矣。前後之犯此禁者, 甚多, 固當囚則同囚, 放則同放, 一體捧現告處之, 何如? 上曰, 以此現發, 一倂拿處, 則殆若夢覺, 只此後犯法者, 隨卽論罪, 可也。寅明曰, 臣受恩罔極, 惟以知無不言, 爲一分報答之道, 頃日所達, 非必謂情債事也。只緣因事仰陳, 辭不達意, 致有診筵未安之敎, 故亦不敢引以爲嫌矣。上曰, 予亦知之, 何以爲嫌? 寅明曰, 淵魚不察, 洗踏足白, 雖有古語, 而大抵服食用度, 足以百兩措備者, 終至千兩之多, 以至人情載駄, 進上貫串。雖以頃日所陳者言之, 蓋聞尙衣院匠人輩, 刁蹬物價, 以致中間操縱, 而所入果如所聞云, 此等事則不可不申飭矣。上曰, 此則所達是矣。寅明曰, 嶺伯今已陞資, 其代今當薦望, 而嶺南與他道有異, 尤宜務得其人, 後政未卽薦, 當別加審擇矣。上曰, 依所達爲之。寅明曰, 頃以兩臣擢用事仰達, 而一則陞資, 一則未及爲之。此後何可續續陳達乎? 惟望聖上之思量處之矣。上曰, 予當留念矣。若魯曰, 頃以鞫廳訊杖無過二次之意, 永爲定式, 追入續錄事, 命下矣。臣意則定法典, 當以後世所行者爲之, 若系驚急鞫獄, 不少遲延, 則何可拘於定式, 遷就多日乎? 決是後來行不得之事矣。上曰, 戊申麟佐之獄, 亦不過二次, 雖曰驚急, 若不徐究, 則顧何以得其情乎? 景夏曰, 此出聖上欽恤之德意, 不必爭執, 而事若驚急, 則亦當臨時變通矣。若魯曰, 軍門習操, 連爲申飭, 而都監之終不擧行, 由於訓將之引入, 如是久廢, 誠爲未安矣。寅明曰, 訓將許久撕捱, 無意行公, 從重推考, 使之速行好矣。上以承旨書之曰, 訓局事體, 非他軍門之比, 而訓將撕捱往事, 備局次對, 一不進參, 莫重習操, 其曠已久, 其涉過矣。于今尤無更爲撕捱之端, 從重推考, 牌招察任。出榻敎 寅明曰, 大司憲金尙星, 以備局有司堂上, 方有貢人輩弊端査覈之事, 與洪象漢同爲主管, 而自拜都憲, 不復干涉於備局, 臣謂許遞都憲, 使之專意備局, 好矣。上曰, 大司憲金尙星許遞, 專意備局之任事。出榻敎 景夏曰, 臣於頃日筵中, 仰承東國歷代總目添補之命, 而以從容考覽後筵稟, 陳達矣。臣退而考見總目, 當初洪萬宗纂輯時, 頗用史法, 今臣奉敎, 添補先朝事, 而用史法, 頗有窒礙於事體, 有難奉行矣。寅明曰, 若如此則何可添補乎? 上曰, 未見總目, 果用史法乎? 景夏曰, 其纂輯如史略矣。上曰, 旣是史法, 則予亦何可使添補乎? 依所達勿爲, 可也。寅明曰, 向來尹得和處分時, 臣旣以過中之意仰達, 而殿下每以倫理責之, 其言虛實, 初未可知, 則豈有倫理之可言? 領相亦以此事, 屢次疏陳, 而未有開釋之敎, 豈無不安之心? 臣意則特命收敍, 恐無妨矣。景夏曰, 當初臺啓之過, 臣嘗仰達矣。今大臣所達誠然矣。宰臣削職, 旣爲過中, 且本事落空, 則宜有昭釋之道矣。上曰, 臺啓有淺深, 呂善應之啓辭, 可謂過入, 而予則以爲得和有以致此也。所謂窩窟等語, 可見其動於浮議, 宰臣若見信於世, 則雖李彦世輩, 亦豈發此言, 意謂此人? 或有此等事於至親間, 故人之爲言, 至於此境, 此其自致之謂也。宰臣予亦屢年任使, 豈不知其人? 周鎭亦曾曰, 得和素主調劑云云。而但其辭語之間, 不無善處矣。景夏曰, 人人氣像, 各自不同矣。寅明曰, 年少臺臣, 例爲過激之論, 其言深淺, 何足論乎? 象漢曰, 有以致之之敎, 是不過責備之聖意, 以責備之意, 而施告身之律於宰臣, 豈不爲過中乎? 宰臣所遭, 誠冤, 甚矣。上曰, 予非以呂善應之言, 深疑宰臣, 業欲一諭所達, 好矣, 爲先給牒, 可也。景夏曰, 宰臣嘗以黨窟二字, 被罪矣。今其所遭, 於黨窟二字, 元不相干, 以此深罪, 誠爲過中, 且臣因此事, 而有所仰達矣。群下有罪, 只當隨其罪而罪之, 不宜疑此而罪彼也。上曰, 予知宰臣非怪異過激之人矣。景夏曰, 宰臣終非可棄之臣。臣於湖南御史時, 聞其爲監司時事, 則多有善治之績矣。寅明曰, 宰臣素有才諝, 可合於方岳之任矣。上曰, 宰臣之子, 於李彦世則或可立斥, 必與李玗非斥者, 甚怪矣。景夏曰, 擊鼓則事體未安矣。上曰, 此則子爲其父, 何足怪乎? 出擧條 上以承旨書之曰, 當初下敎, 不過(不過)責備之意, 飭勵已行, 今日筵中悉諭, 以其因端被誣, 業亦知矣。前參判尹得和, 給牒敍用。出榻敎 寅明曰, 臣嘗以李台重之撕捱不仕, 爲峻於黨論而然, 心甚非之矣。近聞台重, 以年前臺職言事時, 自上引見, 而聖敎有不擇者, 故欲自廢云。聖敎辭意, 臣方得聞, 則大失王言之體, 而台重之欲自廢, 無怪台重之仕與不仕, 無緊關。而人君辭令之如此, 不可使聞於隣國, 臣非爲台重地, 惜其爲累於聖德。聖上於此, 宜深示旣往之悔, 以開台重進身之路矣。上曰, 其時事, 予果忘之, 所謂不擇, 未知何語耶? 寅明曰, 有不敢直達矣。上曰, 予旣忘之。卿等亦不言, 則雖欲追悔開釋, 其可得乎? 寅明曰, 台重曾以徐德修伸冤事, 有所陳達, 而自上有如許之敎矣。景夏曰, 向日臣以削錄儒臣復錄事仰達, 而李台重點下事, 則怱率未及達矣。點下未免過中, 聖世罪罰, 貴在得中, 且台重以徐德修伸冤事疏陳, 至被荐棘之律矣。德修伸冤, 不但台重之疏請, 臣亦有所言矣。今誣案已付丙, 德修又爲伸冤, 則台重更有何罪乎? 庚申疏末之語, 亦不過略略攙及於義理之當明, 此其所見如此, 元無干涉於朝廷之黨論矣。上曰, 此是人君慢罵之辱, 爲人臣而何可以此致憾也? 台重事非矣。寅明曰, 四皓之逃入商山, 由於漢祖之慢罵, 而錢若水之勇退, 亦以宋帝目穿復位之語。聖上果有失言, 則台重之自廢, 臣不以爲過矣。上曰, 四皓事, 比諭過矣, 而錢若水事, 則引喩好矣, 予當有量處矣。景夏曰, 四皓事, 可謂失當, 而至於錢若水事, 大臣所達, 是矣。台重豈敢致憾於聖敎? 而南竄北謫, 屢被嚴敎, 蹤跡惶蹙, 不敢晏然從仕, 人臣處義, 若不如是, 則近於放肆, 而無忌憚矣。申暐曰, 台重豈敢以其時聖敎, 一毫有致憾之心, 而常以爲不安者, 累被嚴譴之餘, 情蹤不得不然矣。今大臣所達, 亦非爲台重, 爲聖上辭令之過中也, 追示悔悟之意, 宜矣。象漢曰, 大臣所達, 誠甚好矣。當初館試望抹下, 故自臣曹不敢任意檢擧於館職, 宜有明白處分, 故敢此仰達矣。出擧條 上曰, 所達是矣, 一體檢擬, 可也。寅明曰, 近來史官之撕捱, 亦極難處, 鄭純儉應講, 雖已年久, 而付職在於李基德之後, 則其不欲行公下番, 未必有所據。而第其情理, 甚可矜惻, 應講於具慶之下, 付職於孤露之後, 豈忍有行公之念? 純儉卽乙卯榜及第, 居參下已過十年。臣於年前, 十年參下, 竝請出六, 而乙卯榜間出六, 獨純儉方在喪中, 故不得出六矣。臣謂純儉, 宜令與其同榜, 一體出六, 而南泰會·李基德, 則使之察任爲好矣。上曰, 此等格例何如耶? 判義禁曾經翰林, 詳達, 可也。鄭錫五曰, 臣與純儉爲至親, 嫌難可否, 而格例亦無可據仰達者矣。宗城曰, 翰薦付職之規, 以應講爲先後次序, 故雖是末薦, 而講栍若高, 則先爲付職, 純儉旣是十年前應講, 則今日撕捱, 不無所據矣。臣方待罪藝苑之任, 故敢達矣。上曰, 然則左相所達, 是矣。依爲之。寅明曰, 閔百祥登科之年, 雖不如鄭純儉之久, 而已至六七年, 則今雖陞六, 不可謂速化, 其被薦後遭喪, 情理與純儉略同, 臣謂一體使之出六好矣。上曰, 未經召試, 豈不重難乎? 寅明曰, 此則當有體下之道, 何必經其情勢, 迫人於隘乎? 上曰, 所達忠厚, 一體陞六, 可也。出擧條 寅明曰, 此則黃海監司宋翼輔狀啓也。本道荐饑之餘, 東作在近, 而還穀本來數少, 折半留庫之法, 亦當堅守, 故種子農糧, 無以分俵。當此窮春, 麥凶又可慮, 辦穀無路, 就其詳定舊米中, 依近例特許改色, 則庶爲前頭救民之資, 故以此爲請云矣。大抵本道還穀不足, 故詳定米改色之請, 年年許之, 今亦依近例限一萬石, 許令改色, 何如? 上曰, 依爲之。柳儼曰, 臣曾待罪黃海道, 故熟知其弊端矣。詳定米遂安等邑積置者, 太半陳腐, 故臣以此意報備局, 與該廳得若干改色, 次次移轉矣。今亦以此移劃之意, 分付則好矣。上曰, 依此擧行。出擧條 寅明曰, 此則慶尙監司金尙魯狀啓也。以本營別會米輸納江都事, 極言沿海邑別會數少之狀, 限北運船格糧充補前, 輸納姑爲安徐事爲請矣。本道別會中米中雖云數少, 而租則必爲數多, 以租作米, 非難事, 北運後限三年特停輸納, 則船格糧代, 何至今不爲充補, 而以此爲頉乎? 兩山城軍餉, 有移轉而無添入, 此事定式之後, 猶有一分添補之道, 今何可又爲停退, 因循廢閣耶? 今春則事勢似或窘急, 待秋卽爲措備輸納事, 申飭,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寅明曰, 刑曹判書李宗城, 方帶藝文提學, 而謂於續大典序文, 有難安之端, 以遞自劃云。臣未知處義之果如何, 而此非緊重之任, 旣有前望可以輪差, 今姑應遞, 亦無妨耶? 宗城曰, 大臣旣已發端矣。續大典今當開刊, 堂郞姓名, 亦當列書矣。元景夏則以藝文提學, 製進序文, 旣書官銜, 臣又以堂上, 當書兼帶提學矣。爲是之故, 臣之官銜中, 刪去提學, 由前之說, 則以一官而兩人兼帶矣。由後之說, 則刪去於冊子, 而仍帶於身上, 俱不成事例, 此臣所以再上疏章, 自劃而不敢當者也。此是臣疏辭中語, 故敢此仰達矣。寅明曰, 雖與請遞有間, 奏辭頗煩, 刑判宜推考, 提學則許遞好矣。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寅明曰, 章敬王后國舅坡原府院君尹汝弼諡號, 今始啓下。而國舅例贈議政, 而因其家禍, 尙未爲之云, 未免爲闕典。國舅宣諡時宴需, 朝家例有顧助云, 亦當依例擧行, 奉祀孫錄用事, 曾有屢次申飭, 而至今無錄用事云, 趁此宣諡時, 錄用爲宜, 竝分付該曹, 何如? 上曰, 今聞所達, 大是闕典, 依爲之。出擧條 寅明曰, 臣頃日故相臣李端夏宣諡時子孫調用事陳達時, 故相臣洪致中家事, 有所援例, 仰達矣。追後聞之, 則調用非爲宣諡, 臣言未免爽誤, 此則惶恐待罪。而今聞故相臣洪重普, 益平君洪得箕今方宣諡時, 其奉祀孫, 卽功臣·忠臣之後, 公主之孫, 自當調用, 而趁此宣諡調用則尤好, 亦爲申飭該曹, 何如? 上曰, 勿爲引咎, 依爲之。出擧條 掌令任鏡觀曰, 請逆坦孥籍, 一依王府草記, 卽令擧行。措辭見上 上曰, 旣諭, 何煩? 鏡觀曰, 請還寢泰績酌處之命, 因令鞫廳嚴鞫得情, 夬正王法。措辭見上 上曰, 其勿更煩。鏡觀曰, 請瑞虎等兩賊孥籍, 亟令王府擧行。措辭見上 上曰, 其勿更煩。鏡觀曰, 請徙邊罪人陸師聖依律處斷。措辭見上 上曰, 其勿更煩。鏡觀曰, 請物故罪人夏宅孥籍, 亟令王府擧行。措辭見上 上曰, 其勿更煩。鏡觀曰, 獄情之妖惡, 至於此獄而極矣。聖明允從臺啓, 罪人沈, 旣已更拿, 則得其情節, 明示典刑, 事體則然, 而今此酌處之命, 出於意外。請寢成命罪人沈, 更令鞫廳嚴覈得情, 新啓。上曰, 其勿更煩。寅明曰, 得中以物故初招之關於羅沈者, 亦皆拔之, 雖欲鞫問, 何所依據乎? 上不允。獻納趙鎭世曰, 請充軍罪人李時蕃依律處斷。措辭見上 上曰, 其勿更煩。鎭世曰, 請逆魁坦緣坐籍沒等事, 亟命王府依法擧行。措辭見上 上曰, 旣諭, 何煩? 鎭世曰, 請還寢罪人泰績酌處之命, 仍令鞫廳嚴刑得情, 夬正王法。措辭見上 上曰, 其勿更煩。鎭世曰, 請聖鐸等二人竝令還發配所。措辭見上 上曰, 其勿更煩。鎭世曰, 新除授司諫任震夏, 時在公洪道牙山地, 請斯速乘馹上來事, 下諭, 敢啓。上曰, 依啓。鎭世又以島配爲請。上曰, 一則請設鞫, 一則請島配, 予亦何以爲之耶? 景夏曰, 憲臣請嚴鞫罪人奏達, 模糊, 且無結語, 旣不成啓體, 又不是所懷, 殊失臺體, 諫臣則見憲臣之發啓請鞫, 而又請島配, 鞫問是則島配之請非矣, 島配是則鞫問之請非矣。而於斯兩者, 模糊陳達, 全無是非之別白, 亦不成臺體, 今日入侍兩臺臣, 竝遞差, 何如? 上曰, 所達得體, 依爲之。出擧條 掌令任鏡觀, 獻納趙鎭世遞差事。亦出榻敎 暐曰, 憲臣啓語, 結末模糊, 諫臣所懷, 殊無義意, 長官之駁遞誠得體, 而臣亦有所懷, 敢此仰達。當初羅沈之拿來, 聖意謂有可問之端耳。若欲勘斷以竄配, 初何必拿來乎? 旣拿旋宥, 大違獄體, 更加三思而處則似宜矣。上曰, 若如儒臣之言則是矣。上曰, 徐宗伋·徐命九·尹容備堂還差, 尹陽來減下備堂事。出榻敎 景夏曰, 李永祿定配處分, 終涉過中, 若論當發不發之失, 則帳殿入侍兩臺臣, 別無異同之可言, 永祿非曰無罪, 而獨爲定配, 終似偏重矣。上曰, 景夏所達, 大體則是, 而兩臺則帶推, 永祿則無故詣臺而不言, 豈不非乎? 諸臣遂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