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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986책 (탈초본 53책) 영조 21년 5월 12일 계미 15/15 기사 1745년  乾隆(淸/高宗) 10년

○ 乙丑五月十二日未時, 上御熙政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公洪道審理使·秋曹堂上同爲入侍時, 領議政金在魯, 判義禁鄭錫五, 兵曹判書金若魯, 行副司直金聖應, 右參贊徐宗伋, 刑曹判書李春躋, 吏曹判書李周鎭, 刑曹參判徐命九, 工曹參判沈聖希, 吏曹參判洪象漢, 公洪道審理使韓翼謩, 刑曹參議趙榮魯, 左副承旨南泰良, 校理尹得載, 假注書朴師訥, 事變假注書李復基進伏訖。在魯曰, 日氣極爲蒸熱, 聖體若何? 上曰, 夜來以該府事, 有所酬應, 而頗有眩氣矣。在魯曰, 寢睡之節何如? 上曰, 日熱, 難以善睡矣。在魯曰, 如近日之短宵, 寢睡不穩, 誠爲悶事。大王大妃殿氣候若何? 上曰, 近來則氣候差勝以過, 而日熱愈勝矣。在魯曰, 王世子氣候何如? 上曰, 近來善過, 而渠以胄筵, 當爲爲問, 可喜矣。在魯曰, 嶺南審理使文案, 關係甚重, 故欲於今日次對爲之, 而只擧湖西而下敎, 故以嶺南審理使及文案同入之意, 令政院, 仰稟矣。嶺南事則無所下敎, 故敢達。上曰, 此, 中官之遺漏, 不傳也。當該中官推考, 可也。擧條 在魯曰, 公洪道審理使文案, 臣纔見半矣, 刑官亦姑未見。今日雖下詢論難, 而姑待臣等皆見文案後, 後日決斷, 似好矣。上曰, 其文案上之。泰良奉以上之。在魯曰, 左相來住近地, 而尙不入來。臣亦衰病, 而國事無可與議, 此甚悶事。聞上疏入啓, 而姑未批下云, 各別敦諭, 使之從速入來, 似好矣。上曰, 欲爲敦諭, 而姑未果矣。在魯曰, 聞今番犧牛, 比諸近年來所用, 最爲肥腯云, 而聖上初爲監省, 故以此爲不肥而飭勵也。而實則好牛, 獻官之受之者, 習於前眼, 不是異事, 該官亦非可罪之事也。左相疏中, 以禮堂之尙在罪罷爲嫌云, 而同被罪罰之人, 又有該堂矣。飭勵已行, 竝爲分揀, 似好矣。上曰, 從當使承旨, 處分傳旨書之矣。在魯曰, 此濟州牧使尹植狀啓也。以爲本道連歲凶歉, 今年秋事, 尤爲失稔。請粟賑飢之由, 旣已狀請, 而本道三邑官需, 專以屯穀用之。雖常年, 每每苟艱, 況今年則凶歉如此, 故發關三邑, 使之災減, 則所捧至少。需用匱乏, 不可無變通之道, 而本島之內, 實無料理之路, 專仰朝家量宜劃給, 而壬子年, 牧使鄭必寧, 亦依癸巳·丙申·丙午等例啓聞, 已蒙依數劃給之命矣。今年災荒, 比前尤爲特甚, 三邑官需, 限九月支計不足。本州一百二十三石零, 大靜三十七石, 旌義四十石, 合二百石之數, 以湖南沿海邑儲置米中, 依前例特命劃給, 俾爲及期船運補用之地事, 請令廟堂, 稟處矣。其處凶歉, 旣如此, 官需之不足, 自前每有劃給之例, 且一島之內, 無他辦穀之路, 其勢然矣。沿海邑儲置米二百石, 依狀請劃給, 何如? 上曰, 依爲之。擧條 在魯曰, 此亦濟州牧使尹植狀啓也。以爲本道進上白蠟·蔈古等物責納之役, 依前徵捧於騎·步兵事, 旣有朝家之令, 而本島儒品假率輩甚多, 騎步兵則其數甚少。騎步兵之役, 本甚苦重, 而又以闕額甚多之故, 一人所納, 將至比前三倍, 不可不變通。儒品則老講, 假率則射見落者降克騎步然後, 白蠟等物, 依前責納於騎步似好, 而儒品輩, 發怒於此事, 逐日呼訴, 語多悖慢, 仍爲深夜會哭於客舍殿牌奉安之所, 擧措萬萬絶悖。如此民習, 不可不嚴懲云云, 而請令廟堂, 稟處矣。白蠟蔈古之均排於島內儒品, 乃是戊午年試才御史李重遠歸奏許施者, 而行之累年, 無他言矣。年前因儒品等上言, 使之還責於騎步兵, 而騎步兵闕額, 全未充定, 餘存甚少。校生·品官, 其數特多, 本州之欲如是處置, 似爲得宜。絶島人民, 不知國法, 不遵官令, 凌慢長上之習, 極爲痛駭。會哭人則首犯三人, 刑推二次, 他道定配。儒品·假率試射講見落者, 盡充騎步兵闕額然後, 白蠟·蔈古, 還爲懲捧於騎步事, 亦依狀請施行, 可也。上曰, 依爲之。擧條 在魯曰, 廣州府尹洪鳳漢, 除拜已久, 尙不出肅, 而以臺疏爲嫌, 連呈辭狀。備局題辭, 雖已詳悉, 而終無變動之意云。當初臺疏, 不過論其大體, 元無侵斥之言, 則此非深引爲嫌之事, 如是撕捱, 誠爲過矣。別爲催促似好, 故敢達。上曰, 頃已言之, 臺疏元非侵斥之意, 而過爲撕捱非矣。嚴飭, 可也。擧條 在魯曰, 頃日鄭履儉之特放, 出於孝理之政, 臣固已欽仰聖德, 而聞金漢喆老母之病, 亦近益添重云。漢喆有一弟先死, 渠以獨身離側, 不得救護, 情理誠矜惻。伏聞鄭履儉放釋時, 自上竝擧金漢喆有所下去云。聖意可以仰想, 特爲放送, 使之母子相見似好, 故敢達。上曰。其時同配之一人, 又誰也? 在魯曰, 朴師昌也。上曰, 鄭履儉放送時, 欲爲下敎而未果矣。飭勵已行, 豈可斑駁? 其時徒配人, 竝一體放送, 可也。擧條 在魯曰, 臣又有矜惻之事, 故敢達。放歸田里罪人洪鏡輔, 家有八十老父, 疾病沈淹, 而京外相離, 不得歸護, 其情可愍矣。上曰, 頃日左相亦達之, 而右相則持難矣。在魯曰, 臣意亦非欲全釋其罪也。若其永刋仕籍, 勿爲書入, 歲抄一款, 固不當輕議, 而但其老父之情, 甚爲惻隱。爲其父特解其放歸田里, 使之父子相見, 似合於孝理之政也。昨年處分時, 臣已以鏡輔有八十老父, 若聞其病重, 則將不得不達爲言矣。上曰, 渠雖無狀, 其父何罪? 若聞此等之言, 予心不能無動矣, 而其三人中, 洪鏡輔爲行首, 其罪尤爲, 而今獨放其行首, 於王政何如? 欲放則當同放, 而右相之持難, 是矣。在魯曰, 洪鏡輔若有放釋之敎, 則臣將從次竝達爲計矣。聖敎如此, 誠爲至當, 同罪之人, 不可斑駁。許采·趙台祥一體放送, 似無妨矣。得載曰, 臣則以爲, 當初朝家處分過矣。此是屋下私事, 而臺諫適上聞, 故朝廷知之。屋下之事, 有大於此者甚多, 何可一一摘發罪之乎? 旣發之後, 直付駭擧, 當作聖世棄物而已, 不必置諸罪籍, 若是嚴防也。上曰, 儒臣所達, 好矣。王者以孝爲治, 不可事同而異處。竝特放, 可也。擧條 在魯曰, 頃日觀象監, 自北京得來冊子及測候器·千里鏡及圖, 因聖敎入之, 而其後只冊子, 半秩還下, 半秩不下, 故日官輩, 不得講習。且圖與器, 各有用處, 千里鏡則欲用於觀察星體云, 竝命下之, 似好矣。上曰, 欲下敎而不待達, 而下敎亦不緊, 故未果矣。所謂窺日影, 雖云有緊於直見日食, 而直見日光, 是非好道。蔡京, 見日知其爲小人。蓋不逞之徒, 窺上之象也。窺日之名, 名旣不正, 故予已破碎之。渠輩得來此等之物, 必爲要功之計, 而予甚可笑之矣。其冊子及圖, 亦已洗草。孔子曰, 十世可知云云, 而其所罕言命, 蓋有意也。辛丑年欲知閏朔, 問于觀象, 則祕諱不告。曆法雖有前知之道, 而祕諱不可預知者, 蓋有深意。此則不但十世可知, 雖萬世可知。如此則告朔之禮, 亦何用哉? 自此觀象監推算之事, 亦無用矣。甚爲可笑, 故皆已洗草。觀象監測候之法, 旣備於前, 何必用如此工巧之法乎? 只用前規足矣。軍門千里鏡, 曾於北漢見之, 果奇矣, 故有所申飭於軍門。蓋以遠見爲貴, 而此鏡則在此見之, 不見南山, 見日則光體難見, 且似濁矣, 故予亦破之。大體此等之物, 其在不作奇巧之道, 不用爲好矣。在魯曰, 旣已洗草且破, 則更無可論, 而聖意儘好矣。上曰, 已過曆書, 年年聚置以觀爲好, 而未來曆則不可預造也。聞卿聚集前後朝報云, 過去事則以備考閱好矣。在魯曰, 非朝報也。臣素無聰明, 前後所爲之事, 每易遺忘, 故日記而考之矣。上曰, 此法甚好, 予亦欲爲而未果矣。若魯曰, 俄者聖敎好矣。近來好奇之弊益盛, 故世道日乖。自北京得來之物, 豈無有益之物? 而無益之物, 亦多進獻, 臣嘗爲悶矣。聖敎如此, 此後則可杜奇巧進獻之弊, 誠爲多幸。此後則如此之物, 渠輩必不買來。雖或得來, 必不敢獻於九重矣。象漢曰, 今此聖敎, 不但一時盛德之事, 可以垂法後世。當此王世子好惡謹愼之時, 聖上此事, 必有觀感之道, 臣等不勝欽仰矣。若魯曰, 此後此等之物, 勿復進獻之意, 別爲下敎申飭, 似好矣。上曰, 旣已洗草, 破碎則雖無下敎, 渠輩必聞而知之矣。上曰, 公洪審理使別單中, 有尹光莘虐斂之事, 其事果何如? 翼謩曰, 臣行到沿海, 浦民來訴者, 動稱水營之虐斂毒刑, 聞來駭然。發關推捉, 稅監光莘, 盛引前例, 張皇頉報。且稱稅監, 以偏裨差遣, 今已還歸云, 催促者始乃起送。臣略決棍後, 所送件記中所漏錢物, 使之査出, 還給浦民, 而幾至月餘, 終不以擧行形止報來, 故方欲以此請罪矣。聞其又犯逆命之罪, 此乃薄物細故, 故不敢猥陳, 而海民疾苦, 莫甚於稅額之過濫, 而過濫之中, 水營爲最, 是甚矜悶矣。得載曰。臣於辛酉年, 爲湖西暗行御史, 詳探海民之弊, 則徵稅之濫, 自前亦然。不但漁箭爲然, 所謂枺稅, 未知創於何時, 而自水營許斫安眠島雜木, 使之結箭, 仍爲收稅, 名色已爲不正。且伐木之際, 多犯禁松, 此弊不可不禁, 故臣於其時別單中, 有所論列, 請令廟堂稟處矣。其施與否, 不得聞知矣。上曰, 濫稅之弊, 不但尹光莘也, 此後亦必依舊矣。令備局各別申飭, 而儒臣所達, 出擧條禁斷, 可也。擧條 春躋持嶺南審理使刑獄文案進伏。上曰, 任珵事處決, 無乃太過乎? 在魯曰, 日昨退出後, 更見文案, 罪狀不可容貸矣。若魯曰, 日昨處分, 少無所過。其罪狀, 雖杖斃, 無所惜矣。在魯曰, 聞推官之言, 所謂行媒受諾云云之人, 累次刑推, 終不承服云。以此見之, 則雖似可怪, 而其實則黃贊重, 明言其不媒。而初以贊重言, 報巡營成獄云, 終難免㤼奸之罪。且賤女不妨之說, 是審理使不知律之言也。上曰, 其守令之使之擅離者, 亦似有罪矣。春躋曰, 審理使已請罪矣。周鎭曰, 嶺南一道, 徧踏而行, 極爲放恣矣。上曰, 予亦曾見其爲人, 極爲妖惡, 而其醫術, 亦是眩能之術也。此事旣已處決, 他文案爲之, 可也。春躋白思厚獄案訖。上曰, 此事何如? 在魯曰, 刑官來問時, 亦已言之。此獄重大, 不可只以此審理使文案勘斷矣。上曰, 日昨卿以此獄, 歇以論之矣。今則所見異耶? 在魯曰, 其時只聞金尙迪之言而如此矣。退見文案, 則允萬, 是白思厚一家之奴, 豈有以奴證主之理? 而且柳啓源之公然誣陷其妹夫, 亦終難信, 且赴井死之說, 亦不可信。舌出口外者, 豈不殊常乎? 金尙迪以爲, 李蘭受刑時, 白思厚哀救甚懇。渠若有醜事, 則似不敢如此。以此亦可推知其冤狀云云, 而金尙迪冤以見之, 故意見如此, 若使疑以見之, 所論又將何如? 失刑無妨之獄或有之, 而此則關係甚重, 不可輕先傅生矣。上曰, 李蘭則可惡, 而白思厚似冤。白思厚新得厥妻, 豈無愛好, 而至此戕殺之境乎? 果殺其妻, 則渠必有中篝之魂, 然後如此, 而此則人理之所不忍, 以此疑之難矣。在魯曰, 有狂病云, 病時之事, 有不可測矣。命九曰, 白思厚果與其妻好間, 則其妻亦無自處之理, 而謂之白思厚殺之, 亦無明證, 此獄甚難矣。欲爲償命, 則旣無明證, 欲爲傅生, 則或恐死者之抱冤, 非可輕處之事也。上曰, 更讀其上。春躋讀訖。上曰, 李蘭則可痛, 而白思厚則終似可冤矣。在魯曰, 以此文案, 終難明其獄情, 使之更査啓聞似好。更査則自然公論出矣。春躋曰, 審理使以求生爲主, 故多傅生之論。此則關係重大, 使新監司, 各別更査, 似好矣。上命書判付曰, 李蘭·白思厚事, 覽啓啓陳達意, 欲傅生輕矣。大臣·秋官, 皆以持難此事, 關係重矣。更令道臣親問, 嚴覈狀聞。泰良書訖。春躋曰, 凡於檢驗銀尖, 苟有變色, 則以皂角水洗驗, 自是法文, 而今於白思厚獄事, 初覆檢不能致審於此云云, 其在愼獄體重檢狀之道, 宜有警責。當該初覆檢官推考,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 春躋金守江獄案訖。上曰, 此事何如? 在魯曰, 此亦不可生矣。見其文案, 實非益天之所自作丸, 而乃守江之所作也。聖希曰, 此則臣爲監司時所知之事。守江放砲時, 乃是漆夜, 此獄非鬼神則不可知其奸情, 而臣於其時, 廉問而知之。太晉一子而富, 太明有五子而貧。太晉只知財物, 不知同氣, 故太明父子, 惡之甚矣。其時公論以爲, 益天死則太晉財物, 當入於太明父子云云, 而守江旣已破殺益天, 則其情可見。臣意則守江, 似不可生矣。在魯曰, 養子之說, 誠爲殊常矣。聖希曰, 臣亦爲紙丸, 試放草席, 不能貫入矣。在魯曰, 金尙迪則以爲, 試放貫入云矣。聖應曰, 必無紙丸貫入之理。雖或有若干氣力, 豈至於殺人乎? 象漢曰, 草席則非堅硬之物, 似難貫入, 而若薄瓢則可衝, 不無氣力, 而但揮項·氊帽·瓢子累重衝入之說, 似不可信矣。聖希曰, 高放之說, 未及聞知云云者, 亦不成說矣。上曰, 益天之使之放之, 可怪。平日與守江, 若有相惡之意, 則豈有使之放之之理乎? 命九曰, 然矣。且高放之言, 雖果聞之, 火門已開, 未及高放云者, 此亦似然矣。在魯曰, 益天死則財物必來, 故因此爲之矣。上曰, 所謂養子之說, 誠爲殊常, 而益天之使之放之, 終可怪也。在魯曰, 此則然矣。上曰, 當初則尸親不爲呈狀, 待官家廉問, 然後發狀, 亦可怪也, 而但紙丸之衝入, 終可疑矣。諸臣皆曰, 紙丸必無透入於累重之內矣。聖希曰, 紙丸中, 若潛納如豆大沙, 則亦足殺人, 其間奸情, 何可知也? 若魯曰, 倉卒似難納物, 其情或果無心, 則不償命, 似好矣。聖應曰, 肯綮在於有心無心矣。宗伋曰, 但紙丸入不入試之, 似好矣。周鎭曰, 紙丸若堅大爲丸則有力, 軟小爲丸則無力, 此亦難以適從。以此何以決人死生乎? 聖希曰, 全以紙爲之, 則必無貫入之理, 試使將臣試之好矣。上曰, 將臣試作紙丸, 驗察其貫否, 而入達, 可也。春躋李命才等獄案訖。上曰, 此則骨節皆有云, 此事何如? 在魯曰, 檢驗文書, 文義多有不明處, 而大體此事, 亦不無疑文案, 以爲骨節各解云, 而頃日審理使則以爲, 骨節全存云, 文案可怪矣。上曰, 此則待審理使入來, 後日登對爲之, 而訓將·秋官, 其時同入, 可也。春躋辛聖江事訖。上曰, 此事何如? 在魯曰, 贊益·聖江, 同抱而去, 仍以溺死云者, 頗爲殊常, 而岸上人相傳以爲, 贊益殺人云云, 而其父驚懼溺水之說, 則似非虛言。事亦無怪, 而灌畓處捉來云云等說, 則皆不近理。聖上欲爲酌處, 則爲之無妨矣。上曰, 秋官之意何如? 春躋曰, 已與大臣酬酢, 酌處似無妨矣。命九曰, 贊益告狀及其後灌水等說, 皆是僞詐, 參酌無妨矣。榮魯曰, 臣意亦然矣。上命書判付曰, 辛聖江事, 審理使決語, 深有意見。于今詢問, 亦無異議, 特爲參酌島配。泰良書訖。春躋讀私婢以文獄案。上曰, 此事何如? 在魯曰, 此獄事久矣。小臣爲道臣時, 此獄有之, 而其情似無甚惡, 而末梢推諉於金哥, 正犯眩亂, 故不得卽決矣, 尙爾在矣。傷處別無狼藉之跡, 且似金哥所爲, 而金哥旣無, 且以盜結縛而致死者, 無怪矣。年旣久遠, 正犯且不分明, 刑推已過百餘次, 雖更嚴訊, 決無取服之路矣。命九曰, 正犯終始眩亂矣。春躋曰, 大臣所達誠然, 而亦難遽然疎放矣。上命書判付曰, 以文原犯, 其旣眩亂檢狀, 不足爲致命處, 審理使單抄, 不無意見, 而白放之請過矣。參酌遠配。金起秋參酌定配。泰良書訖, 春躋日卜獄案。上曰, 此事何如? 在魯曰, 騎牛後來, 有何關係? 而拿下打之, 誠爲不緊。第其致命之必由此與否, 難以知之, 酌處亦似無妨矣。春躋曰, 旣已因打致命, 似難遽然酌處矣。命九曰, 拿曳於水中, 而水中有石, 以致重傷云。然則日卜之罪, 似難赦矣。榮魯曰, 但其過十七日後死, 則似難償命矣。上命書判付曰, 日卜事, 乘一時之憤, 打無故之人, 其狀可駭。檢狀狼藉, 此則不可傅之輕議, 而臯陶曰殺, 帝曰宥者, 經傳攸載。相臣旣請議輕, 且檢狀堅硬, 大爲肯綮, 而皆曰微堅, 此可謂傅疑之一端。從審理使之請, 減死島配。泰良書訖。春躋奉世·丁乞等獄案。上曰, 常漢之歐打其妻, 必有勸者矣。此事何如? 在魯曰, 審理使以爲, 有三子可憐云, 而殺妻分明, 必不可傅生矣。上曰, 承款分明, 審理使所論, 非矣。春躋曰, 此人生則常漢之殺妻必多矣。命九曰, 此則審理使之傅輕, 極非矣。榮魯曰, 此則甚於他殺矣。上曰, 辛卯年啓覆時, 有以有間夫故殺妻者, 而此則無端打之, 可惡也。第非有必欲戕殺之意, 而有子三人云, 母則被殺, 父則償命, 於其三子之情理, 可矜矣。諸臣之意何如? 錫五曰, 律旣分明, 不可撓矣。若魯曰, 不可以子而屈法矣。聖應曰, 雖非有心於必殺, 而旣已致命, 則不可撓法矣。周鎭曰, 大臣之言, 是矣。臣無異意矣。聖希曰, 以三子情境言之, 則誠爲慘惻, 而殺妻之人, 何可生也? 象漢曰, 此等事, 用法之外, 無可奈何矣。泰良曰, 松禾亦有如此事, 而臣意則不爲輕議矣。翼謩曰, 有妻則有子者多, 今若以有子而不償命, 則後弊無窮矣。得載曰, 臣意亦與諸臣無異矣。在魯曰, 世奉則猶有染病之說, 而丁乞則無疑, 決不可生矣。若魯曰, 承服罪人, 請其酌處, 審理使失其事體矣。上命書判付曰, 丁乞事, 初無欲殺之心, 可覽其審理使結語。其有三子, 心甚矜惻, 而此則旣已遲晩, 於三覆時, 確議, 則可也。今番審理之命, 蓋所以審理其冤也。此等之事, 其雖可矜, 旣已遲晩之人, 無他可疑, 而公然登奏, 其涉不察。審理使推考, 令道臣結案取招後, 具格啓聞。世奉事檢狀, 比丁乞較重, 豈可輕議? 依前同推擧行。泰良書訖。春躋巨濟·鎭海沙格等事。上曰, 此事何如? 在魯曰, 此則審理使議論, 好矣。上曰, 然矣。仍命書判付曰, 巨濟等官監色·沙格事, 雖不知襯着於今番審理之行, 而其意則是矣。此一款, 其令備局, 詳覈文案後, 稟處。泰良書訖。春躋曰, 任珵之罪, 極爲痛惡, 殺之無惜, 而日昨處分, 似未快矣。上曰, 刑官之意, 皆何如? 命九曰, 其罪狀, 不能詳知, 而臣意則今番處分, 似得中矣。榮魯曰, 㤼奸若是分明, 則其罪重矣。春躋曰, 其所㤼奪云者, 雖曰非良女, 旣是强奸, 則律無良賤之分。今此酌處, 臣則以爲失之太寬也。況渠以逆賊緣坐罪人, 至於爲奴編配, 而自同平人, 往來隣邑云云, 殊無嚴堤防之意。其時許暇之地方官, 宜令金吾, 査出懲勵矣。上曰, 其時許暇地方官, 令該府拿處勘律。以此推之, 戊申應坐爲奴者, 何等莫重, 而況其時有下敎者, 則以任珵事觀之, 其無嚴不飭可知。其令該府, 嚴飭諸道, 任珵配所, 俾勿循例海島。此等不由法恣行之輩, 焉知不越海犯法? 若復依前恣行, 當該守令, 亦勿循例勘律, 啓稟重繩。抄出擧條  上曰, 湖西審理使進。翼謩進伏。上曰, 所陳禹氏, 何如? 翼謩曰, 當初所聞以爲, 禹氏有烈節, 見無禮於其再從孫, 而自決云云矣。詳細聞之, 則爲厥夫之從孫喜孫所打殺, 而其後其處, 旱災太甚, 人以爲禹氏冤結之致而祭之。比之於東海孝婦云, 而聞正犯見漏, 詳細査問, 則正犯, 果是喜孫而在逃也。蓋見無禮於所謂碩伊, 而欲爲呈訴, 禹氏親爲入官之際, 喜孫·碩伊, 要於中路白晝大道之上, 喜孫打之。碩伊加功, 而喜孫本來惡毒人, 且是宗孫, 故渠之族人, 以碩伊爲正犯。臣欲究問, 推捉喜孫, 則喜孫逃在永興云, 而永興府使, 不爲捉送, 似有責罰矣。上曰, 所聞果無過處乎? 翼謩曰, 喜孫不得捉問, 猶未能破疑, 而禹氏夫五寸姪朴必兼所供, 以禹氏之死, 歸之於節。此欲歸於暗昧, 而白晝大道打殺之事, 則一村欲掩不救之跡, 故諱而不言耳。上曰, 此則欲爲戶布, 而嶺南則以結布爲好云矣。翼謩曰, 欲爲詳達, 則其言甚長, 而大槪良役之弊, 湖西最甚。戶布之說, 雖知其陳腐之談, 而救弊之道, 無愈於此, 故略此陳之矣。上曰, 李斗三之言, 似過矣。翼謩曰, 人皆傳說其冤狀, 而臣初不信之矣。行到結城, 民人等百十爲群, 處處呈訴訴冤, 始疑其或有可冤, 使李燮元査報, 則民人之稱冤, 亦如呈訴。且民人等, 立祠祭之, 風雨雲霧, 頗有靈異矣。上曰, 雲霧之說, 太奇矣。翼謩曰, 旣有所聞故陳達, 而此等之說, 何可十分準信也? 若魯曰, 斗三旣傳賊關, 則正法少無所惜矣。象漢曰, 斗三雖或有可恕之端, 堤防若弛, 則後弊必有, 審理使, 此事則不善爲之事矣。周鎭曰, 斗三書大元帥三字, 駭然極矣, 豈可生乎? 翼謩曰, 重臣·宰臣之言, 實爲經常之論, 而臣過結城時, 李台重家在其地, 故歷見, 則李台重, 亦極口稱冤, 且江華留守李秉常, 常時稱冤云。此爲人, 平日言議端的, 其言可以取信, 故臣疑其有冤矣。周鎭曰, 閔允昌不死, 失刑, 甚矣, 而況斗三三字書傳者, 卽一逆腸, 梟示之律, 亦爲末減, 則審理使之言, 誠爲慨然。況近來堤防漸弛之際, 何可以此等事, 如是容議乎? 設令斗三, 眞有可恕而原之, 則其時窮凶極惡之輩, 必將接跡而訟冤矣。此等處則牢守勿撓爲好, 故敢達矣。上曰, 吏判所達有意矣。在魯曰, 大體諸臣所達是矣。設令斗三, 常時未有逆腸, 本是善人, 而旣書其三字, 則關係重大, 旣死之後, 何可容議乎? 上曰, 諸臣各陳所見。錫五曰, 臣於戊申年, 見其梟示狀聞, 略知事實矣。年前又以凡係戊申庚戌獄案中, 子孫上言擊鼓者, 一竝草記防塞, 稟達擧行, 而卽今金吾, 亦有此等訟冤者非一, 而皆姑置之, 其在嚴堤防之道, 似難輕議矣。若魯曰, 審理使之此事, 所達慨然矣。聖應曰, 三字旣書則無可言矣, 且旣正法後, 更何可論乎? 宗伋曰, 俄與金若魯, 酬酢於外, 所見同矣。命九曰, 諸臣之言, 深有意矣, 而吏判之言貴矣。聖希曰, 諸臣守法, 別無可達之言矣。象漢曰, 沈聖希之所達糢糊, 慨然矣。泰良曰, 卽今此事陳達, 誠是意外, 且祭之之說, 極怪駭矣。得載曰, 初旣失節, 則到今何可容議耶? 臣亦往湖時聞之, 竝與閔允昌, 皆爲稱冤, 湖民之愚迷, 甚矣。上曰, 身爲御史, 猶以如此之事來奏, 則後弊必多有之。吏判嚴堤防之說, 是矣。大體言之, 則審理, 當爲推考, 而其實, 乃見欺於李秉常·李台重之致, 而旣疑有冤, 其能陳達者, 可見質實, 故不爲推考。俄者判金吾之言是矣。此等堤防, 不可不嚴, 此後則關係逆獄之事, 雖或有下於該府者, 該府奉承傳勿施, 政院亦勿捧入, 可也。抄出擧條 得載曰, 堤防之道, 不可不嚴。而審理使韓翼謩, 以李斗三事, 有所陳達。此係戊申逆獄, 何等重罪, 而有此原恕之論, 不可無警。請推考。上曰, 予則恕之, 而儒臣旣請, 依爲之。擧條 若魯曰, 今聞審理使韓翼謩所陳, 結城民人等, 致祭於李斗三云。斗三旣是正法之人, 則何敢設祭? 而地方官亦何不禁斷, 視之尋常乎? 事極驚駭。令湖西道臣, 詳査啓聞, 首倡民人, 刑推定配, 設祭時當該地方官, 拿問處之, 何如? 上曰, 依爲之。擧條 得載曰, 湖南道臣狀啓中, 霜雪之變, 極可驚惕。今番八道審理使之特爲遣送者, 出於聖上懼災恤民之盛意, 而天災猶尙如此, 此乃和氣之猶未能導也。伏想聖心之驚畏, 益當何如? 臣職在論思, 憂愛之心, 有倍他人, 故敢陳所懷矣。弭災之道, 惟在於人君一心, 君心正, 則萬化咸熙, 而民安氣和, 災疹自然消弭, 治心之功, 實是弭災之大本。若夫政令刑獄, 則末也。臣恐殿下治心之功, 或有未盡 故警戒之心雖勤, 而天災猶尙如此。伏願聖上, 益加治心之功, 是臣區區之望矣。上曰, 儒臣所達, 好矣。錫五曰, 嚴宅周事, 當從速爲之, 而若終不服, 則當移囚南間矣。上曰, 嚴宅周無可容議乎? 周鎭曰, 然矣, 似不可生矣。得載曰, 渠未嘗一過全義云, 其事亦可疑矣。上曰, 然則殺之無惜矣。當初予以爲, 渠幼時流離, 不知其姓, 故如此矣。果如儒臣之言, 則渠其知之, 故未嘗過全義也, 極爲駭惡矣。在魯曰, 其容貌易知, 若過全義, 則人必知之故耳。得載曰, 與朱英, 其貌相肖云矣。若魯曰, 渠爲科第時, 必有掃墳處, 若問其父母墳, 則其詐立見矣。周鎭曰, 朱英延日, 則招見泛待, 稱爲墓下人, 而若干錢兩給送, 故朱英憤痛彰言, 以致生事云矣。上曰, 殺之無惜。孝則雖難, 而豈忍爲如此事乎? 仍命書金吾嚴宅周事草記判付曰, 勿拘日次, 除尋常各別嚴刑, 期於直招爲良如敎。泰良書訖, 又命書傳旨曰, 飭勵已行, 前典牲提調尹陽來, 禮曹參判鄭益河, 竝給牒敍用。犧牲欠腯, 莫若近年, 可謂寒心。徒配之律, 其曰寬典, 而聞相陳達, 亦不無參酌之道。況凡飭勵事同, 而上下官之分而酌處, 尋常不取。該署官員, 特爲放送。泰良書訖。諸臣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