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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995책 (탈초본 54책) 영조 21년 12월 21일 무오 14/14 기사 1745년  乾隆(淸/高宗) 10년

○ 乙丑十二月二十一日未時, 上御熙政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 領議政金在魯, 行司直金聖應, 吏曹判書李周鎭, 右參贊元景夏, 吏曹參判李益炡, 右尹金尙魯, 左副承旨徐命珩, 掌令金翰運, 獻納朴致文, 假注書許彙, 事變假注書閔增, 記事官李胤恒·崔晑。諸臣進伏訖。在魯曰, 連御帳殿, 夜深始罷, 聖體若何? 上曰, 一樣矣。在魯曰, 大王大妃殿氣候, 何如? 上曰, 安寧矣。在魯曰, 王世子氣候, 一向安順乎? 上曰, 好過矣。景夏曰, 臣等之未入診筵, 已近六十日矣。近來日候不適, 雨雪亦下, 而連御帳殿之餘, 聖體必有所損, 與諸醫, 卽入侍診察, 宜矣。在魯曰, 久未爲入診, 誠可憂悶矣。上曰, 可爲則爲之, 而無可診者矣。景夏曰, 目下雖無形見之症, 而冒寒親臨, 已至屢日, 不知不覺之中, 必有所損, 節宣之道, 尤不可不診察矣。上曰, 雖衛士見之, 必以予爲不憊而休息, 則如此作氣則愈矣。親臨時, 服湯濟則似有效矣, 如有所覺, 則豈待仰達而始入診乎? 景夏曰, 東宮久未入侍, 下情亦憂悶矣。上曰, 初來時不爲出行, 而近來則如前矣, 慈殿近處, 無日不行, 而亦無所妨矣。第醫官, 當令時時召見矣。仍下敎曰, 今已盡爲則先爲監劑, 好矣。景夏曰, 明日是臘, 而近因日氣不寒, 臘藥之盡劑, 已過四五日矣。在魯曰, 本司堂上數多, 而多以公故不入來矣。上曰, 日次命下後, 入小次, 而有量者, 參贊元不例兼乎? 在魯曰, 然矣。方欲仰達而未果矣。左參贊鄭羽良, 備局堂上差下, 何如? 上曰, 依爲之。榻敎 在魯曰, 此是東萊府使沈𨯟報狀, 而以爲訓別輩, 逐日就館, 以備局關文辭意, 據理責諭於差倭處, 則答曰, 僉知等, 以分義道理, 責俺使行。宴禮, 促納進上物種, 事體誠然, 故俺意以爲先行宴禮, 更爲陳懇, 則似當有格外之恩, 果爲通報島中, 而行宴禮矣。旣行宴禮之後, 非但不許, 又如是督迫, 此乃俺欺瞞島主, 徑行前例所無之宴禮也, 何面目歸見島主乎? 若得數年後許施之令, 則俺庶可有生還之望, 萬端哀乞, 頓無歸意云。此事自初萊府不善周旋, 訓別輩又以渠意, 誤爲說及, 以至於經年相持, 終不還歸, 誠極痛駭。府使沈𨯟罷職, 訓別等, 拿問處之, 宜矣, 而倭館修理一款, 甚爲難處, 若以汝輩, 迄今留住, 必欲角勝, 其習可惡。汝若恭聽朝命, 卽爲還歸, 則朝家或不無特許之道, 而留館之時, 則決無被迫許施之理等語言及, 而更加責諭, 俾速還歸, 則似可矣。上曰, 彼之所爲, 雖無謂, 其在交隣之道, 經年相持, 亦涉有欠, 特許所請, 此專由於萊伯·訓導輩, 不旋周旋之致。萊伯拿處, 訓導別差, 施以徒年之律, 可也。擧條 在魯曰, 此是全羅監司狀啓, 而以漕復戶事行査, 則其時道臣, 卽柳鳳輝。而此是已故之人, 今無可論者, 置之, 何如? 上曰, 依爲之。上曰, 鞫坐臺臣, 仍臺疏侵斥出去云, 今則一日爲急矣。入侍臺臣, 出去參鞫, 可也。榻敎  仍下敎曰, 臺疏, 誰也? 命珩曰, 沈鏽之疏, 以不發李眞望之啓爲言矣。上曰, 釋褐時, 已有下敎, 而此甚不緊矣。在魯曰, 此乃平安監司李宗城狀啓也。此事必待諸罪人取服日子歸一, 而後道·帥臣·地方官, 可定論罪與否, 故頃以斯速嚴訊取服狀聞之意, 陳達, 分付, 而道臣又以罪名未勘, 不可靦然仍按。渠輩若終始忍杖不服, 則臣之應被之罪, 亦將因此不勘, 有所憑籍延拖, 自幸久蹲者然, 罪人推覈, 待新監司擧行事, 請其更爲, 稟處矣。以前例言之, 監司雖在應勘中, 仍爲推覈, 例也。若累訊不服, 則或可復爲狀聞, 而今乃不一更覈, 直請待新監司者, 殊未得當, 推覈甚急, 何可待新伯乎? 且日子之明若觀火, 雖如狀啓中所論, 姑未捧渠之服招, 亦難以事理徑斷, 使之卽令擧行, 連加嚴訊, 取服狀聞, 何如? 上曰, 依爲之。朝令之下, 宜卽擧行, 推考, 申飭, 可也。擧條 在魯曰, 此亦平安監司李宗城狀啓也。以犯越地方官勘罪一款, 前已狀聞, 而江界府使李裕身, 爲先罷黜, 其罪狀, 令攸司稟處。高山鎭前僉使鄭運一, 同鎭互相差使員渭原郡守具石柱, 竝已遞歸, 論罪一款, 令該曹擧行, 其罪狀, 仍令攸司稟處。都領將夞怪, 前萬戶李顯源, 其時雖病未赴把, 而旣已生事本境, 不可寘而不論, 亦令該曹該府, 一體稟處事, 爲請矣。地方官邊將, 則道臣旣已指名狀聞罷職事, 及罪狀, 各令該曹擧行, 上曰, 依爲之。擧條 在魯曰, 向來正言金履萬上疏, 以關東·湖西等諸道沿海邑之極凶, 請其停俸, 而有稟處之命矣。今則各其道道臣, 旣已定其災減, 更無稟處之事矣。上曰, 置之。在魯曰, 盛京咨文, 以犯越人, 歸之於漂風, 而引湖南漂海人例出送, 殊極孟浪矣。回咨當入送義州, 使之傳致, 而咨文上頭, 則以出送泛然稱謝, 下端以今方査處爲言, 似好矣。周鎭曰, 不必如是爲之, 答咨循例漫應, 恐爲得宜矣。上曰, 依爲之。擧條 在魯曰, 公事或有久而遺漏不下者, 春秋館曝曬史官書啓中, 以江華史庫實錄櫃傷破者, 請令戶曹, 造送本館, 待後開庫時換出事, 有所附陳。此書啓啓下, 然後該曹當爲擧行。而至今不下, 故敢達。上曰, 公事尙不下, 當該中官, 推考, 可也。擧條 在魯曰, 譯官上言, 例下於司譯院, 而渠輩間或圖下吏曹, 其中請蒙加資者, 係是吏曹職掌, 猶或可也。向聞有一上言, 啓下禮曹, 而覆啓許其加資, 此則曾所未有也。政院該吏, 必有符同之事, 令該曹, 從重科罪, 其時該房承旨, 亦有不察之失, 從重推考, 何如? 上曰, 依爲之。而譯官則寘之耶? 在魯曰, 譯官, 例於加資後常仕, 堂上啓下, 隨其次第赴, 而臣不許啓下, 以杜其赴之路, 雖不請還收, 足以此用罰矣。上曰, 仍寘其資, 終涉苟簡, 還收, 可也。在魯曰, 上言若圖下他司, 則他司未諳事實, 只憑其言, 輕許濫賞, 此後則凡譯官上言, 一倂下本院事, 定式施行, 何如? 上曰, 依爲之。擧條 在魯曰, 續大典中, 還上虛錄事, 本草以爲徒三年, 又禁錮五年, 而上年冬, 因纂輯堂上稟達, 自上命去又字矣。還上虛錄, 雖與計贓及田結私用之禁錮有間, 以未捧爲已捧, 瞞報虛錄, 以啓無限後弊, 其罪亦甚重大, 而若以徒年, 合計禁錮, 則不過爲二年禁錮。古者虛錄禁錮, 至於十年, 而今則放謫後二年禁錮, 未免太輕, 徒配蒙放後, 以五年更計而禁錮, 爲宜矣。上曰, 此則異於贓汚, 何必改也? 在魯曰, 實與贓汚, 無甚異同矣。尙魯曰, 虛錄比之贓汚, 不無輕重, 聖敎誠然, 而但禁錮則一也。或於放謫後始計, 或於在謫時合計者, 未免斑駁, 毋論始計合計, 用律恐不當異同矣。上曰, 宰臣所達, 是矣。虛錄禁錮, 依贓汚禁錮例, 施行, 可也。擧條 在魯曰, 禁府都事朴鳴陽, 奉命時處事, 少無不善之端。當初不過以事體拿問, 而渠以積仕限滿, 應爲陞六之人。至於落職, 已極可矜, 其後臺臣, 至發遠竄之啓, 而乃以渠若知其非狂, 何不結縛上來爲言者, 全是尹光莘報復之意。自上, 旣燭其情, 譴罷臺臣, 而又以事體, 允從其啓, 未免過矣。且聞有八十老親, 而無兄弟獨子云, 尤可愍然, 特賜恩宥, 恐宜矣。上曰, 當初用律, 過矣。飭勵已行, 放送, 可也。擧條 在魯曰, 贊善朴弼周, 家素貧匱, 殆至於孟子所謂朝不食夕不食。在前朝家, 累有食物之恩賜矣。向者入城時, 又有特敎之賜, 其疏中有所辭還, 而批旨無所答, 故仍歸於不受云。更命從厚周急, 則實合於禮待之道, 故敢達。上曰, 依爲之。宰列儒臣, 如卿所達則不可使聞於隣國, 食物, 令該曹, 從厚以給, 可也。擧條 在魯曰, 臣於故相臣文忠公李廷龜事, 竊有區區所懷, 敢達。昔在宣廟戊戌, 倭寇復逞, 天兵東征, 而天朝兵部主事丁應泰, 誣奏本國, 以誘倭入犯天朝。且以我國稱祖稱宗, 爲大罪, 捃摭傅會, 無所不至。皇上命五府·九卿·科道官同議。宣廟避殿席藁, 踰月不視朝, 擧國遑遑冤憤, 命擇差陳奏辨誣使, 又擇能文之士三人, 各製奏文, 而遂用廷龜之文。至稱祖稱宗一款曰, 自羅麗以來, 國內臣民, 襲舊承訛, 相沿不知改, 此實無知妄作之罪云云。相臣柳成龍以爲, 此最大事, 若首實, 恐禍不測。宣廟以爲君臣猶父子, 無隱直陳, 可也。仍擢廷龜, 爲陳奏副使。敎曰, 觀李某文, 寫出肺肝, 曲盡誠懇。己亥至皇京上奏, 又呈文九卿·六科·十三道·六府衙門, 一日內撰呈三十九本, 皆其所撰也。天子下庭臣雜議, 至稱祖宗事, 皆歎曰, 老實, 老實, 告君無隱, 朝鮮果是禮義之邦也。獻議曰, 奏文明白痛快, 讀之令人淚涔涔欲下。皇上特命罪丁應泰, 且令移咨, 慰諭朝鮮, 俾知朕終始字恤德意。報至, 朝野懽呼, 東征將士, 詣闕賀曰, 全賴此奏文, 好文章, 好文章。復命, 宣廟賜對便殿, 命加資賜土田臧獲, 一如功臣例。中州士子, 至今傳誦其文云。文正公金尙憲, 撰神道碑起頭曰, 萬曆戊戌, 海寇再逞, 神皇帝遣文武大臣征之。功未半, 中讒, 師衆震驚, 國家被衊, 萃渙之幾, 視始尤難。宣廟拔用延安李公馳奏之, 奏實公所撰, 奏入。天子釋然下明旨, 讒人以黜, 師衆以安, 恢復之業, 益固且光。由是, 公之名聞天下, 君子謂向使讒說得行, 則皇朝拯濟之恩不終, 國家無所賴, 夫安得有今日? 儒雅文字之力, 可以掩汗馬折首之勞云。後來公議, 於斯可見, 雖謂之中興第一功, 可也。其後光海己未, 皇朝翰林徐光啓等, 又誣本國, 潛通北虜, 謀犯大朝, 至自請出往監護。光海大憂懼, 亟命擇使辨誣時, 廷龜以不參廷請, 方在臺啓請竄中。而特旨拜上价, 有我國被誣, 窮天極地, 卿若竭誠痛辨, 則其功勳, 可以昭華簡冊, 輝映宇宙之批。旣行, 自遼東京師, 呈文諸衙門, 或親見諸大人, 一一辨暴。雖素右·光啓, 深持本國者, 亦皆回心感悅, 反爲奬勅之論, 至快奉皇旨, 昭釋褒諭, 無復餘蘊。其時本國見疑天朝, 憂危罔極, 而終得無事者, 廷龜之力也。此則雖以事在昏朝, 不甚著稱於後世, 而其有功於奠安宗社則一也。中廟朝, 故名臣李耔, 首發宗系辨誣之論, 且撰其奏文, 故宣廟朝會典頒降光國錄勳時, 李耔雖未參勳, 特命定爲不遷之主。今廷龜之事, 與李耔相類, 而論其功烈, 實有過焉。廷龜自是間世人物, 德行事業, 俱爲卓犖, 而文章之華國, 又千古無二。旣有此奠安宗社之大功, 依李耔例特令定爲不遷之主, 俾勿替其祭, 何如? 上曰, 存繼王政所大, 依爲之。擧條, 後因大臣陳達, 改以崇德報功  上仍曰, 予於潛邸時, 見其文集, 而至於奏文, 則常時所讀誦矣。景夏曰, 文章, 誠卓異矣。上曰, 子孫, 誰也? 在魯曰, 李天輔輩, 皆是矣。景夏曰, 臣亦爲外孫矣。在魯曰, 左右相, 皆爲其外孫, 故嫌不敢仰達矣。上曰, 然乎? 在魯曰, 婦女勿問一款, 不可錄於續典事, 頃旣仰達而不許矣。旣曰爲逆, 則何論男女, 而至錄於大典, 使婦女, 無所懲畏乎? 外議皆如此矣。上曰, 昨亦下敎, 而鄭女事, 誠怪矣。女逆則戊申後初見, 而王者豈以所憎惡而必殺乎? 外議雖如此, 而其曰不可錄典者, 予意其不善乎? 景夏曰, 小臣則峻於此矣。上笑曰, 卿亦入於不善矣。黨習如此之後, 必將一倍, 若開此路, 則雖乳臭之兒, 必將含飴而誘問矣。頃於李判書事, 予至夜思量, 戊申後李判書之往西路者, 不過李廷濟與卽今吏判。而吏判之往西關時, 使此類, 皆着氊笠, 必不饋問。且其父爲相, 非縣監, 以此思之而未得矣, 果因大臣金吾堂上所達, 而知之矣。若鄭熙揆輩, 處分不可不嚴, 而婦女鞫問, 則不可開路。予意則必以錄典爲是矣。在魯曰, 雖凶逆之妻, 元無訊鞫者, 若有緊援, 則何可不問乎? 上曰, 善不善當知之, 卿試達之。景夏曰, 聖敎雖嚴, 而臣當仰達。續大典, 聖上以除烙刑減全徙兩事, 特命載錄, 此誠爲·之盛德。故臣欽誦贊揚於續大典序文中矣。今此女子勿問事, 命錄於續大典, 而亦出於藹然聖德, 則臣今何必爭執? 而以有弼結案見之, 造幟擲占等事, 狼藉難掩, 以法理言之, 則不當嚴訊, 而其時不問, 亦出於特敎, 今何可錄於大典乎? 上曰, 非以鄭女事錄之矣。景夏曰, 以臣迷滯之見, 屢日思量, 不當因鄭女事而錄之矣。若其鞫問, 則臣雖入侍, 未知其必爭, 而因此錄之則有弊矣。上曰, 朱子亦書莽大夫矣。景夏曰, 此則異於是矣。朱子綱目, 亦書馬援討平交趾, 女子懲則事, 雖女子若犯逆, 則豈可不討乎? 上笑曰, 鄭女豈比徵則乎? 景夏曰, 煌煌金石, 垂之萬世, 聖敎雖是慮後之意, 而臣亦思之, 不當因鄭女事而錄之矣。鄭益河, 以獄官陳達鄭女之勿拿。聖上特賜褒賞, 臣恐其過矣, 臺臣之以鄭女事發啓, 誠爲得體矣。上曰, 此言是矣。景夏曰, 臣釋褐十年, 屢入前席, 長短本末, 聖主所知, 平時雖蟻蟲之微, 亦不欲踐, 非敢爲別般議論。而錄典則終關後弊, 故如未入侍, 則必欲陳章而爭矣。上曰, 陳章之云, 意深矣。景夏曰, 臣非但監劑, 連値親鞫, 故欲待診筵, 一番痛陳, 而今旣入侍, 敢此仰達, 以大聖人虛收之量, 收還下敎, 宜矣。此後, 必有因此而憑藉不問之弊矣。上曰, 諸臣達之。周鎭曰, 此條件入錄於大典, 則將有日後無窮之弊, 大臣及元景夏所達, 是矣。上曰, 何謂有後弊? 周鎭曰, 婦女之干連鞫獄者, 勿問之意, 載錄, 則傳播中外, 不但將出無限變怪, 亦必有憑藉之弊矣。益炡曰, 果如元景夏之言矣。非但入侍諸臣, 而外間公議, 皆以鄭益河所達爲過矣。尙魯曰, 元景夏所達, 是矣。入侍諸臣, 豈以慘刻, 引導君上, 而治逆則當嚴, 何可以男女區別乎? 婦女之鞫問, 前雖未聞, 而殿下之所憂, 惟在於末後之弊。臣意則末世之變怪漸多, 女子之妖惡尤倍, 若或憑藉於大典法, 而以爲婦女之爲逆無妨云爾, 則豈不反爲末後無窮之弊耶? 聖應曰, 若以此錄典, 則後必有憑藉爲濫之弊矣。上曰, 此言, 何如? 景夏曰, 誠如金聖應所達, 此後必有推諉女人, 而男逆則自脫矣。臺諫發啓之前, 臣適逢金尙耉, 以爲臺啓當出矣。其啓辭中, 外間公議之語, 卽指臣言而發矣。上曰, 予則已老, 而其在貽元良之道, 當如此矣。卿等亦老而雖今子孫見之, 必有此弊矣。左相則不以錄典爲非矣。景夏曰, 左相若聞臣言, 則必以爲是矣。鞫問, 則未詳獄情, 不敢質言, 故不爭矣。上曰, 然則何以勸金尙耉乎? 景夏曰, 執法之臣, 當言之矣。周鎭曰, 今此獄情, 朝紙所出外, 全然不知。而只以鄭女事招辭觀之, 造旗擲占等事, 萬萬妖惡, 何可不鞫問乎? 臣於戊申入侍帳殿, 目覩千萬古所無之凶變。今者戊申餘孽, 其凶逆情節, 狼藉難掩, 臣誠驚心痛骨, 雖令手格殺之, 亦所不難。臺啓宜卽允從, 而錄典之命, 特爲還寢, 宜矣。上曰, 卿於其時, 注書乎, 翰林乎? 周鎭曰, 臣忝在翰林矣。上曰, 鄭女實爲妖惡, 欲見其狀矣。周鎭曰, 厲氣所種, 故年雖多而不老, 常談所謂靑孀不老者, 是矣。上曰, 頃聞嚴瑀所達, 以爲年過三十, 始嫁者, 怪矣。景夏曰, 三十將近矣。上曰, 卿何以知之? 景夏曰, 此卽鄭必寧之從妹, 其父卽東陽尉子故翰林申最之壻也。其父早死, 流離丐乞, 故羅晩迪, 四十後始爲後娶矣。上曰, 重臣·宰臣所達, 是矣, 當從容更量而下敎矣。續典續典, 處分自處分。予之下敎, 在於鄭女事, 故重臣如此爭之。雖文貂續狗而不爲狗, 狗續貂而不爲貂矣。大典, 豈因鄭女而爲汚耶? 景夏曰, 後當更達, 而燕閑之暇, 更加三思, 宜矣。上曰, 見南漢日記而心尤倍矣。又將忘之, 先爲下敎矣。昨日左相所達及下敎, 承旨見之, 洗草, 可也。上曰, 黃賊, 則年必老矣。景夏曰, 臣之賤見, 則黃賊非在西北, 而或在海島中矣。上曰, 予意亦然矣。景夏曰, 黃賊海昌尉之外族矣。上曰, 然乎? 在魯曰, 昨日備忘之下, 孰不感泣? 朝臣鞫問, 此路可悶, 而日月之更, 人皆仰之矣。此前罪罰之過重者, 亦多有之, 如奇彦觀·李顯重事, 屢達不允。而至於朴致隆·朴聖源, 此非犯分之事矣。其疏多爲偏論, 亦多侵斥於臣, 臣無顧護之意, 而亦勝於承望風旨, 不能自主者矣。如此類, 或解之或低其罰, 則尤有光於聖德矣。景夏曰, 前後綸綍之下, 聖德藹然, 臣下孰不欽誦? 而亦有惶恐敢達者, 或徒言而不能行則難矣。上曰, 元景夏所達, 是矣。黨習甚故時有尹光天之流, 而或慮五十之年, 杖殺臺臣, 曾示悔意, 而承旨則必未知矣。曾以苦心下敎, 予非以一時辭氣而爲之, 亦非以忤旨而爲之。而實則過矣, 旣已下敎之後, 如更不踐, 則雖能欺諸臣而其可欺國人乎? 此後雖有奇怪者出, 而不犯此三者, 則卿等雖構達而必不爲之矣。昨欲以誅之竄之下敎, 而或恐啓嗣君之心而不爲矣。元景夏所達則是, 而何可不踐乎? 景夏曰, 臣以在下仰勉之道言之, 而非敢謂聖明之不能踐也。上曰, 奇彦觀·李顯重事, 予聞之支離, 卿言之得不支離乎? 朴致隆·朴聖源, 則處分雖過, 而其言便是改正之啓矣。此是犯分, 爲臣下者, 何敢如是? 以漢法論之, 則當爲大不敬矣。孔子猶斬少正卯, 予旣在君位, 則豈不行兩觀之誅乎? 今番後殺字雖緩, 而此等處, 有堅守者, 此非出於辭氣, 而談笑之中, 其心則固矣。在魯曰, 昨見批旨, 竊仰不吝改之德, 有所仰達, 而惟願益加推廣, 以光聖德焉。上曰, 潯陽日記, 初見而心酸矣。南漢日記, 亦持來見之, 而何其無勤王師耶? 在魯曰, 險川之敗及雙嶺戰亡人, 皆以勤王師來到者矣。上曰, 三學士·文忠公, 皆有子孫, 而吳彦儒, 卽其奉祀孫耶? 今日問春坊入直者, 欲召見吳彦儒矣。周鎭曰, 吳彦儒, 果是奉祀孫, 而已遞春坊矣。上曰, 吳彦儒, 方付軍職乎? 在魯曰, 然矣。上曰, 三忠子孫錄用, 可也。周鎭曰, 臣於昨年都政時, 吳彦儒之弟, 亦爲齋郞矣。上曰, 名是誰耶? 命珩曰, 吳彦傅, 方爲永禧殿參奉矣。周鎭曰, 臣亦是文忠公金尙憲之外玄孫, 江都死節子孫錄用事, 實有感激愴咽者。臣於年前往江都時, 瞻拜祠宇及碑石, 履其地想其事, 臣感交中, 今承此錄用之敎, 何敢不爲奉承乎? 上曰, 然乎? 碑果在路傍矣。周鎭曰, 昨以濟牧事, 特下絲綸, 聖意所在, 誠爲欽歎, 大靜·旌義, 亦有另擇之敎, 銓曹, 非不欲各別擇差, 而涉海殘邑, 人皆不願, 自然爲不擇之窠矣。臣意則以爲兩邑, 依六鎭江邊七邑例, 勿論堂下·堂上, 別爲擇送, 許以邊地, 以開陞閫帥之路, 人必樂赴, 不期擇而自擇矣。臣於閤外, 已爲稟議於大臣, 敢此仰達, 以此定式, 恐爲得宜矣。在魯曰, 臣已聞吏判之言, 以邊地施行, 則當爲擇送之窠矣。上曰, 訓將之意, 何如? 聖應曰, 濟州三邑, 以邊地例擇送事, 臣亦聞吏判之言, 而此事, 誠好矣。上曰, 做文當先知其解題, 吏判, 領會予另擇之意耶? 吏參亦進來同奏。周鎭曰, 海道遐遠, 聖意固出於愼擇字牧, 宣布王化之意矣。益炡曰, 吏判有聰瑩之症, 上敎未能詳聞而仰達矣。小臣, 以金吾堂上, 屢入帳殿入侍, 故聖意攸在, 略知之, 欲以恩威竝施可以鎭服者, 另擇以送矣。上曰, 予於此, 有以二件事自量者。第一件則不欲齧言, 而諸臣想必默會。第二件, 欲以淸謹厚重懷忠血忱之人, 另擇以送, 可矣。不必以武弁豪侈者送之, 不爲變通, 宜矣。益炡曰, 昨日政, 濟州牧使, 極擇差出, 而未知聖意如何。上曰, 果善擇矣。宋秀衡, 亦好, 而末擬, 誰耶? 周鎭曰, 黃晸矣。上曰, 此亦好矣。少頃, 上下敎曰, 濟牧之望, 吏判大費心氣矣。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