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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995책 (탈초본 54책) 영조 21년 12월 23일 경신 24/24 기사 1745년  乾隆(淸/高宗) 10년

○ 乙丑十二月二十三日二更, 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 參贊官金尙迪, 侍讀官兪彦好, 侍讀官吳彦儒, 假注書許彙, 記事官李胤恒·崔晑。諸臣進伏訖。上曰, 案冊, 注書持入, 可也。臣對曰, 已爲持入矣。彦好, 讀資治通鑑唐高祖紀上編, 自武德元年春正月, 止秦公世民趙公訖, 上曰, 下番讀之。彦儒曰, 臣雖黽勉入來, 而區區私義, 不敢以儒臣自處矣。上曰, 過矣。所達處義則是矣。慮其如此, 故兼爲召對矣。彦儒, 讀自戊辰隋恭帝詔, 止風格儼然訖。上曰, 承旨讀之。尙迪讀自辛未始畢可汗, 止擊朱粲敗之訖。上曰, 注書讀之。臣, 讀自丁未梁師都, 止竝殺盧元諸子訖。上曰, 上兼史讀之。胤恒, 讀自段達又以皇孫, 止孝嗣之玄孫也訖。上曰, 下兼史讀之。, 讀自庚申詔隋氏, 止備置百官訖。彦好曰, 唐高祖辭讓九錫之言, 好矣。唐之立國垂統, 不能如三代之美, 多有慙德, 貽譏後世。而高祖之謙德如是, 故猶能爲三百年享國之基, 後世議者, 皆言唐之有天下, 非高祖之力, 皆是太宗之功。而高祖此言, 旣有謙遜之美, 又實出於誠心, 非由矯飾而然也。以此觀之, 似勝於其子矣。上曰, 然矣。此則果出於誠心矣。其下褒擢孫伏伽亦善矣。彦好曰, 孫伏伽之疏, 首言隋以惡聞其過亡。此言善矣。夫楊廣之惡, 萬古所無, 其亡國之由, 豈不多也? 而必以惡聞其過爲言者, 誠以人君惡聞其過, 則諂佞日進, 政令日亂, 國不亡者未之有也。欲以此陳戒其君, 故必以是爲言, 其意好矣。下端言皇太子左右, 宜謹擇其人, 其爲人素無行義, 專好奢靡聲色者, 皆不可使之親近。此言尤善矣。國家之急先務, 莫如敎養太子, 故(高)創業之初, 首以是戒之, 可謂知所先矣。中間指斥君上闕失之語, 亦甚鯁直不諱, 實有漢·唐中主所不能容者。而高祖不惟不罪, 又從以褒稱之, 遷擢之賞賜之, 豈不善哉? 以此觀之, 太宗之從諫, 亦有所從來, 而此所以三百年享國之本也。上曰, 雖然以高宗以後事觀之, 亦多有不善垂統者, 徒能好聞直言而不能體行之致, 所謂悅而不能行者也。彦好曰, 誠如聖敎矣。曰, 非知之艱, 行之惟艱。此等處, 宜加鑑戒矣。上曰, 然矣。彦儒曰, 臣不敢處以儒臣而陳文義矣。尙迪曰, 過矣。若有文義, 則何可不達乎? 上曰, 誠過矣。達之。彦儒曰, 封德彝事, 非人臣事君之事, 雖使至唐爲直臣, 而初非純正, 故先儒亦譏之矣。上曰, 然矣。彦儒曰, 初無可言, 而終能革心, 故如唐宗之明主, 而亦許以直臣。大抵人臣之忠佞, 惟在於君上變化之如何耳。上曰, 此言, 是矣。尙迪曰, 全是唐君導率之效矣。上曰, 若使復見隋辟, 則復爲前日之封德彝矣。彦好曰, 然矣。上曰, 聖人豈欺我哉? ·之率以仁, ·之率以暴者, 果信矣。彦儒曰, 德彝終是兩截人矣。上曰, 晉紀則文亦不好, 而今則開眼矣。猶如昏暗時開朗, 有唐祖一人而能如此矣。彦好曰, 此猶初頭, 而此下尤好矣。上曰, 今日有下敎矣。頃者李德濟事後, 五胡亂華時事, 不欲開講。而今日爲引接下番, 爲此召對, 而上番以撕捱儒臣, 亦入來, 今則儒臣好備員矣。彦儒曰, 聖上至以五胡亂華時事, 不欲使臣讀之, 乃有唐紀持入之敎, 此實出於念先臣而曲念臣身之盛意矣。臣誠感泣天恩, 罔知攸達矣。上曰, 下番進來。彦儒進伏。上曰, 下番之父, 自在桂坊, 予已知名矣。釋褐之後, 位至下大夫, 以體例間事, 一時遞差, 而其後欲更收敍而未果矣。果未更召乎? 彦儒曰, 臣父果以微事而譴遞, 卽爲甄敍矣。上曰, 予則異於儒者, 不能博覽書史, 而在潛邸時, 只見三學士傳, 且見丙子錄江都三忠傳丙子錄, 似有詳略矣。彦儒曰, 果有諸件而語或有不同處矣。上曰, 又見政院日記, 略知之, 而春坊瀋陽日記, 曾未見之, 今始搜覽, 心甚愴然。南漢日記中, 見儒臣先祖入彼時饋酒賜物之處, 則不覺掩卷而興歎矣。見其臨行時, 臣等所望, 在於鎭安危疑之言, 且見中官入來促行時, 下敎辭語, 至曰何如是急爲乎云爾? 至今想像, 心緖難定, 覽此而其夜不能成寐矣。金尙憲之孫卽金文行, 吳學士之孫卽儒臣, 而果其奉祀耶? 彦儒曰, 臣是奉祀孫矣。上曰, 幾世孫耶? 彦儒曰, 臣爲玄孫矣。上曰, 然乎? 代近矣。彦儒曰, 然矣。上曰, 李德濟事後有煩耳目, 儒臣必默會, 雖今日可以下敎, 而俄者承旨許, 有所下敎, 必聞之矣。予稱之以學士, 蓋尊之也。初以修撰除授矣。聞都承旨言, 儒臣先祖, 職是副校理, 且有副校理之窠云, 故改以副校理。特授學士之孫復踐學士之職, 予心之愴感, 尙且如此, 況儒臣, 當作何懷? 儒臣俄者, 雖嫌以儒臣自居, 此非過讓, 今日召見, 欲諭予心矣。聖祖南漢時, 儒臣之先祖, 職是副校理, 予於今日便殿, 召見儒臣, 亦以此職, 君臣各有所感。儒臣宜體其先祖辭朝之意, 而事予, 可也。今此特除, 予非私於儒臣, 則儒臣亦不當撕捱矣。彦儒曰, 臣伏承聖敎, 勤摯至此, 自不覺其感淚被面, 不知所達矣。至於君臣各有感懷之敎, 尤爲惶悚不敢當矣。上曰, 予欲先問矣。其時洪學士, 官是庶尹乎? 彦儒曰, 曾經平壤庶尹矣。上曰, 其時學士, 以有七十老親, 且有遺腹仰達。儒臣, 乃其遺腹兒孫乎? 昨聞筵臣以繼後仰對, 然否? 彦儒曰, 然矣。上曰, 予欲知儒臣世系, 詳達, 可也。彦儒曰, 臣之高祖, 卽故相臣吳允謙之三寸侄也。臣之五代祖吳允諧, 卽故相臣吳允謙第二弟也。文科敦寧都正兵曹參知, 卒職都正也。有經學文章, 見推士林, 禮家多有往復問難, 疑禮問解, 亦有臣五代祖之名矣。臣之五代祖曁故相臣, 皆是先正臣成渾高弟子, 兄弟, 乃先正同門生也。上曰, 諧字是和諧之諧字耶? 彦儒曰, 然矣。乃是八音克諧之諧字也。臣之曾祖, 繼後於臣高祖, 名道玄, 官參奉, 早死。臣祖父繼後於臣曾祖, 名遂一, 官郡守, 有文學, 士流皆推重之矣。上曰, 皆先蔭乎? 彦儒曰, 祖與曾祖, 皆以臣高祖奉祀, 籍蔭仕。而臣父未登第前, 亦以蔭入仕, 皆是列聖朝念故恤孤之異渥也。上曰, 繼後數矣。連二代耶? 彦儒曰, 然矣。此尤臣哀痛處矣。臣家零替, 子孫且不繁盛, 臣曾祖, 纔繼後而不幸早死, 臣祖父抱才學而未究用, 冤屈於蔭路, 年未五十而奄忽, 此爲子孫之無限痛冤矣。且丁丑禍變以後, 家無長成家長, 臣高祖妣南夫人, 依賴於本家。故相臣南九萬, 卽南夫人同姓三寸侄也, 曾在先朝, 問廷臣中臣家至親之誰某, 而故相臣, 以南夫人方依賴於本家之由, 仰對先朝, 以臣家事, 屬之故相, 使之主管。故相臣爲北伯時, 臣高祖神主, 奉往於任所以祀之, 情界至此, 豈不悲涼而哀痛耶? 上曰, 然乎? 儒臣祖與曾祖, 皆繼後, 則皆是學士幾寸親乎? 彦儒曰, 臣祖父之生父吳道弘, 生祖父達權, 生曾祖允諴, 卽臣高祖之三寸叔, 故相臣吳允謙之第三弟也, 官止山陰縣監, 生進俱中有經學, 昏朝不仕入山。臣曾祖之生父達識, 生祖父故山陰縣監允諴, 卽臣祖父生曾祖也。臣之祖與曾祖, 皆臣高祖三寸叔之孫與曾孫也。上默然良久, 笑曰, 儒臣, 雖詳達, 予不能仔細領會矣。彦儒曰, 臣祖父於臣高祖, 以本宗則爲寸祖孫親矣。臣曾祖於臣高祖, 以本宗則爲五寸叔侄親矣。上曰, 然乎? 至親矣? 彦儒曰, 臣族黨甚少, 立朝者皆臣五代祖兄弟子孫, 而故判書吳道一, 卽臣高祖堂侄, 曾祖再從親也。上曰, 學士衣冠葬乎? 彦儒曰, 以遺衣服, 埋於高祖妣墓側矣。上曰, ·兩家亦然乎? 彦儒曰, 皆以衣冠葬矣。上曰, 禮節何以各異乎? 彦儒曰, 先儒或以爲虛葬非禮, 故臣家則不爲此矣。上曰, 然則兩家, 何以爲虛葬乎? 彦儒曰, 禮家之說各異, 故自爾如此矣。尙迪曰, 今日吳彦儒之新除, 非但榮耀一身, 可以永樹風聲, 諸臣莫不聳聽矣。彦儒曰, 豈但臣家之榮寵乎? 我聖上特體仁廟·孝廟·顯廟·肅廟列聖朝, 尊華之義, 兼追其奬忠錄後之典, 事關臣家, 靡不用極。臣家闔族, 節義諸家, 相與感結, 圖報無地。而在臣一身, 圖報二字, 乃是歇後語也。臣之出身, 已七年, 前後恩數, 已不勝言。而今日寵榮, 實不料其至斯, 惝怳感激, 心神迷錯, 實不知所以仰對也。世祿之家, 孰無受國恩深厚者, 而未有如臣家之世世偏荷者也。支孫錄用, 國朝無是例, 而先正臣宋時烈, 於臣三家, 獨請支孫之錄用, 他家之引以爲例者此也。上曰, 然乎? 是先朝手敎乎? 彦儒曰, 然矣。上曰, 幾人以支孫見錄乎? 彦儒曰, 洪學士家, 則子孫零替, 世世只有奉祀孫一人, 而無他支孫, 未得見錄。而臣家亦孤單, 臣三寸叔故高靈縣監命欽, 臣舍弟永禧殿參奉彦傅, 雖皆登庠, 輒以先蔭入仕矣。上曰, 果先蔭乎? 儒臣之弟, 年方幾何? 彦儒曰, 癸巳生, 今年三十三矣, 已爲登庠, 年可入仕。而銓曹之收錄, 則乃先蔭也。尙迪曰, 儒臣之弟, 文翰才華, 爲儕友所期待, 早晩當爲及第之人矣。上曰, 容貌, 與儒臣何如? 尙迪曰, 比儒臣稍長矣。上笑曰, 然乎? 上仍曰, 尹學士奉祀孫, 誰也? 支孫某某入仕乎? 彦儒曰, 奉祀孫, 則故報恩縣監尹大柱, 而落鄕年久, 渠且身死, 尹學士祠宇, 方在鴻山。而大柱之子, 年在乳下, 主祀無人, 香火凄涼。大柱之同生弟昌柱, 年纔三十, 而爲人頗精詳, 方同宮而攝祀矣。上曰, 然乎? 彦儒曰, 支孫則故掌樂正尹泓, 故開寧縣監尹澓, 前兔山縣監光柱, 前直長東柱, 前石城縣監, 皆以支孫入仕, 而光柱·東柱·, 爲人皆可用, 而方在喪中矣。上曰, 洪學士奉祀孫, 誰也? 彦儒曰, 前都事洪侃, 文翰有餘, 可爲及第之人, 而亦在喪中矣。上曰, 向以大報壇出六者耶? 彦儒曰, 然矣。上曰, 頃有下敎, 而以學士之孫, 爲大報壇監造官, 而六出者, 誠稀貴矣。彦儒曰, 然矣。上曰, 尹泓爲樂正時, 厭避大報壇協律郞, 非矣。上曰, 學士山所, 所在何處? 彦儒曰, 臣高祖衣冠埋處, 卽龍仁慕賢村也, 圃隱鄭夢周之山所洞內也。尹集山所, 在於鴻山, 洪翼漢之山所, 所在於平澤平澤·鴻山, 是兩學士山所, 故皆有三學士書院。榮川亦有書院。南漢則先大王, 特命建祠, 先大王御製兩詩, 皆揭板, 一時表奬三學士節義, 一則詠臣高祖梅花圖也。上曰, 先朝果有詠吳學士梅花畵詩矣? 彦儒曰, 梅花畵, 因慶恩府院君金柱臣之私借而借之, 厥後聞之, 轉入闕內, 先大王有此御詩云矣。上曰, 果因慶恩而見之矣。彦儒曰, 世祿之家, 孰不受國恩, 而臣家先祖之孫, 毋論支嫡, 冠者皆入仕, 則闔家無一人不沾天恩者也。至於庶孽, 亦依鄭圃隱子孫例, 亦已累世食祿? 三學士春秋祭需, 聖明亦特命題給, 三學士墓奴, 亦給復戶而使之守墓。在臣家, 則國家典恩, 靡不用極。臣之父祖曾祖, 旣未能報答天恩之萬一, 而臣之所受知於殿下而特達之恩, 乃至於此, 則臣之踵頂毛髮, 無非君恩也, 感激二字, 圖報二字, 在臣是歇後語也。欲報之恩, 惟有一死字而已。臣旣許身於國家, 則臣身, 豈臣所有? 而況復聖恩如此, 則實不知死所矣。仍嗚咽曰, 臣父子, 竝朝相對, 輒以不負君恩, 日夜交勉矣。顧臣不肖, 今乃不滅而苟活於世, 此臣無窮之慟。而臣常以亡父事殿下之心爲心, 而或恐上以負殿下不世之恩, 下以孤先臣報國之意也。臣自失亡父, 家庭無逮事之所, 唯以事先父之心, 事殿下。臣之恃殿下, 以君臣之義, 而兼父子之情, 誠哀且慼矣。上亦嗚咽曰, 君臣猶父子, 對儒臣, 豈有相隱者? 頃者翰林召試時, 予旣首擢, 予果有意, 而今以儒臣召見, 追惟往事, 亦有興愴者矣。儒臣之父, 曾見於桂坊, 而知名矣。社壇時, 以體間事, 一時遞差, 更欲收敍而未果, 至今歉恨。向聞領相所達, 儒臣不入壯洞一步地云, 雖似過也, 而其心則孝也。語及先臣, 必傷孝子之心, 而興感之餘, 自爾下敎矣。古語曰, 求忠臣於孝子之門, 路傍壘壘之狀, 尙今惻然不忘矣。其時予乃見而知之, 故不忘而問之。注書洪益三·李會元, 亦有所達, 予有下敎, 而至今追思, 眞可謂有是祖有是孫矣。且儒臣, 非但有乃祖, 又有乃父, 究其心事, 其亦悲愴然。彦儒, 自不覺嗚咽失聲。尙迪曰, 前席不可如是, 抑止之可矣。彦儒曰, 庚申臣家之禍變, 實是千古史牒之所無, 亡父之讎, 終未覈報, 莫非臣不孝之罪, 貫盈於天地, 嫉惡於神明而然也。穹壤之間, 豈有如此罪人乎? 但其時獄事, 殿下, 無不親自鑑燭, 獄囚問目, 亦皆特敎覈問, 頻頻發牌從事官於閤門外, 一一親檢, 此實前古所無之異恩也。臣之刻骨銘心, 感激聖恩, 此生實無報答之日矣。上曰, 語及向事, 予心亦愴, 儒臣之心, 當作何懷? 上曰, 三學士孫, 雖支孫, 調用事, 曾有特敎, 其奉祀, 豈可零替? 其子孫中已調用者外, 尙不調用者, 令該曹, 不待大政, 卽爲調用事, 分付。上曰, 文忠公·文正公子孫奉祀者, 尙不調用者, 其令該曹, 卽爲調用, 已調用者, 亦令該曹, 右職調用, 以表予奬忠之意。尙迪書訖, 上曰, 三學士家, 給祭需時, 亦以三學士爲言耶? 彦儒曰, 然矣。公家文字, 曾無以臣家事諱之之事矣。上曰, 子孫尙不知被禍時事耶? 彦儒曰, 尙不知矣。在昔鄭雷卿, 以弼善入彼中行賂, 欲知而不得矣。上曰, 然乎? 鄭雷卿之孫, 有思孝·道隆兩代, 怪矣。彦儒曰, 非但此也, 鄭蘊之孫, 亦有希良[希亮], 神人孰不憤駭? 而臣等之心, 其爲切痛, 實有倍於他人矣。上曰, 海州判官, 是幾品官耶? 彦儒曰, 從五品矣。上曰, 儒臣, 與兩家子孫相知乎? 彦儒曰, 情誼無異四寸, 每於科慶, 互相往拜於祠宇矣。且年前祭需特賜之時, 三家子孫, 竝皆會於臣家, 參其告由茶禮矣。上曰, 誠貴矣。洪學士子孫, 只有洪侃乎? 彦儒曰, 然矣。·兩家子孫, 適皆在喪矣。上曰, 尹學士子孫, 最多乎? 彦儒曰, 然矣。上又曰, 聞其所達, 誠貴矣。洪學士子孫, 只是洪侃, 而尹學士子孫, 則未入仕者, 幾人耶? 彦儒曰, 尹夏柱·昌柱二人外, 無之矣。上曰, 尹昌柱年幾何? 彦儒曰, 堇爲三十餘歲矣。上曰, 洪學士祠宇則在何地耶? 彦儒曰, 在京矣。上曰, 注書出去, 問鄭東里入直與否, 可矣。臣, 承命趨出, 仍卽趨入。上曰, 果入直乎? 臣對曰, 招問尙瑞院下人, 則不入直矣。時儒臣, 先已退出矣。上曰, 今番則下至問郞而無不憊矣。今年收殺則爲之矣。尙迪曰, 近來聖志, 每有退沮之意, 或以文字發揮, 俾爲垂後之謨, 好矣。上曰, 予已衰矣, 常訓以後, 更不欲爲之矣。日昨備忘, 全出於全保世臣之意, 裕昆慮後之道, 今予盡爲之矣。如此時, 更何以作文字乎? 尙迪曰, 日昨辭敎懇惻, 臣隣無不感泣矣。上曰, 洪鳳漢, 以濟州事仰達, 而擇差之意, 大臣以下, 猶未知矣。懷忠血忱之意, 承旨知之乎? 尙迪曰, 臣則言於吏判, 以遐遠海島, 王化未及, 故撫摩中兼有感化之意, 然後方可以仰體聖意矣。上曰, 承旨猶未曉矣。懷忠字有深意矣, 銓官當默運而知之。爲官長者, 不能明逆順之分, 況此類乎? 尙迪曰, 鎭安撫摩, 不可偏廢矣。上曰, 予意則琴鶴自隨之操然後, 方可擇送矣。武弁豪强者, 必不足於恬雅矣。尙迪曰, 然矣。承·史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