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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996책 (탈초본 54책) 영조 22년 1월 12일 기묘 15/15 기사 1746년  乾隆(淸/高宗) 11년

○ 同日巳時, 上御仁政門外, 親鞫。入侍, 行都承旨李日躋, 左承旨徐命珩, 右承旨趙榮國, 左副承旨李成中, 右副承旨洪鳳漢, 同副承旨李昌壽, 假注書許彙·朴垂裕, 事變假注書丁志復, 記事官權相龍·李焴, 領議政金在魯, 左議政宋寅明, 判義禁鄭錫五, 同義禁申晩·李普赫·鄭益河, 大司諫南泰齊, 掌令金尙耉, 問事郞廳韓億增·尹志泰·任師夏·李應協·兪彦好·吳彦儒·尹學東·李重祚, 禁府都事鄭運維·吳彦傅·呂冕周·李宜哲, 各以次進。在魯進伏曰, 昨日臨宵親鞫, 聖體若何? 上曰, 視前一樣矣。在魯曰, 大王大妃殿氣候若何? 上曰, 一樣矣。在魯曰, 王世子氣候何如? 上曰, 安矣。在魯曰, 秋曹文書, 以不卽擧行, 至有推考, 而今日則以親鞫相値, 不得開坐。莫重入啓公事, 不可在家爲之, 則暫時赴曹, 回啓以入, 少無所妨。御史許雖有相議之敎, 亦可出議, 使之今日內, 趁卽擧行事, 分付, 何如? 上曰, 可也。榮國啓曰, 上番兼春秋權相龍, 殿坐之後, 趁不入侍, 致令左右史不備, 極爲非矣。推考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在魯曰, 近來翰林之撕捱太過, 而李永祚之疏亦過矣。上曰, 待敎李永祚, 檢閱南泰會·李基德, 從重推考, 卽爲牌招入侍, 可也。鄭純儉, 則長事撕捱, 何以處之? 在魯曰, 畢竟當爲變通矣。罪人上聞後, 上曰, 問郞, 持問目進來, 可也。泰齊·尙耉, 進伏曰, 得聞罪人之言, 則書札行覃, 渠之學徒, 先爲藏置云, 其中必有凶逆之言, 以此添入問目中, 好矣。上曰, 祖行詩, 預備次製出, 而未及盡作, 其狀自綻矣。昨以日陰, 未果詳見, 今始見之, 其狀大且凶矣。問于錫五曰, 金吾都事, 倉猝[卒]入去, 或有殊常之事云耶? 錫五曰, 濟州之人, 意或爲拿來牧使矣。益河曰, 勘亂錄, 十魁之子問之, 則皆在於濟州云矣。上曰, 其亦異矣。仍使問郞發問曰, 爾則雖謂不怨國, 而其處賊徒, 必有怨國之言, 直陳無隱, 則可見爾心矣。罪人不服。上又問曰, 爾之所爲, 能猾能大, 欲爲掩諱之計, 而百人雖酌處, 爾則杖斃之外, 斷無生出之理, 直招, 可也。爾之在彼時, 必有結黨怨國之言, 故終不就服, 惟此一款, 足爲結案矣。仍命判義禁曰, 罪人祖行, 勸杖, 可也。上曰, 逆賊十魁誰耶? 在魯曰, 麟佐·希亮·弼夢·弼顯·思晟·泰徵·觀孝·熊佐·維賢·有翼, 而其中有子者, 麟佐·思晟·有翼也。益河曰, 聞之則罪人之妻, 又逆賊元成之女云矣。上曰, 罪人受杖不忍之狀, 異於昨日矣。諸臣少退。上又出幕次下敎曰, 罪人上之。問郞發問, 可也。仍問曰, 爾書非在於有弼, 乃出於元得招中, 爾何敢欺乎? 判義禁, 以此問目, 可也。罪人終不服。上曰, 爾始則隱諱, 而今以白日場用奸告之, 其狀尤凶矣。元得文書中, 元得妻之祖母, 問爾叔之推數, 此則欲占逆謀之吉凶也。爾叔造旗, 此則無他, 欲爲海島之應也。今則盡發問目, 加刑直招, 可也。罪人又不服。上曰, 罪人言語, 終不失次, 極難矣。又問曰, 爾能忍杖不服, 其欲杖斃乎? 罪人云云。上曰, 道臣與濟州牧使雖問, 不當以滅其訂人之口, 但問矣身爲對, 況帳殿, 何等嚴重, 而敢發此言乎? 今則逆心綻露, 若不直招, 則卽當斬之, 勸杖受根[跟]脚, 可也。罪人招辭, 乃有翼之子, 命世之孫, 朴亮漢之外孫云云, 仍發犯上不道之言。大臣·諸臣·臺臣, 進伏曰, 罪人旣發不道之說, 今則不可一刻假息於覆載之間, 卽卽結案, 不待時處斬, 宜矣。上曰, 今番親鞫, 或慮又有詬辱之言, 而予豈動撓於其言乎? 此則異於舜觀, 予欲更問矣。錫五·普赫·益河曰, 殿下雖使勸杖, 臣等必不從矣。三司合啓曰, 此非一時相持之事, 亟賜允從, 宜矣。上曰, 此則諸賊中最凶者, 依允。罪人下車時, 監刑都事與典獄官, 見之乎? 若魯曰, 然矣。罪人招辭, 出事變日記 泰齊所啓時蕃事。上曰, 其勿更煩。事。上曰, 旣諭何煩? 泰績事。上曰, 其勿更煩。事。上曰, 勿煩。戊申巨魁之子事。上曰, 勿煩。泰齊曰, 此啓, 昨已達矣。今以有翼之子觀之, 極爲凶慘。今番逆徒, 未知如祖行者幾人, 此則宜賜允從矣。上曰, 昨已諭之。當待思晟之子上來, 可以處之矣。尙耉所啓, 事。上曰, 旣諭何煩? 泰績事。上曰, 其勿更煩。瑞虎等事。上曰, 其勿更煩。夏宅事。上曰, 其勿更煩。事。上曰, 勿煩。戊申巨魁之子事。上曰, 勿煩。慶昷事。上曰, 旣諭何煩? 事。上曰, 勿煩。鄭女事。上曰, 勿煩。尙耉曰, 巨魁子之啓, 初頭非不知力爭, 而今則獄事幾已收殺, 且以國家刑政言之, 尙今不允, 大是失刑矣。上曰, 此非强咈, 亦非深惜也。今則逆孽存者, 只有數人而已, 前頭當處之矣。日躋曰, 兵曹參議有闕之代, 口傳差出事, 命下, 而吏判違牌, 今則臺批已下, 牌招宜矣。上曰, 依爲之。在魯曰, 推考敬差官, 今方差出, 而以其政官之違牌, 尙未差出矣。上曰, 日次時當下敎, 而銓曹事, 極寒心矣。在魯曰, 臣朝者欲達, 而未果矣。臣每於殿下辭令之發, 允當則喜不自勝, 不當則臣敢達之矣。昨夜臺批中, 有過當處, 有不然處, 其中敲撼挾雜等字句。臣意則大體恐非開言路之意, 耳熟之敎, 亦恐不當矣。且至於頑僕非貪等句, 刪之宜矣。上曰, 此則兪彦述之言, 果挾雜矣。予向見兪彦述, 知其早晩有言, 而予之所料今不差矣。今此親賀大霈之後, 苟有一分黨心, 決非予臣矣。彦述之以假手而斥參判, 以同壻而斥參議, 實是害人之手段, 敲撼銓地之餘波, 及於副學, 尤爲非矣。其在懲勵之道, 宜乎遠竄, 而遞差則輕矣。至於麒麟事, 在京臺臣旣聞, 則道臣亦豈不聞乎? 道臣之職, 在於承流宣化, 而如此大獄, 若不聞知, 則豈其職也? 旣有道臣與守令, 而不卽聞知, 自朝家若送御史, 則於道臣何? 卿不宜扶彦述矣。在魯曰, 臣非敢爲兪彦述也。近來臺言, 聖上每以過當之說摧折, 故臣敢達之矣。上曰, 然則不緊處, 刪改, 可也。辭令之間, 卿每欲補過, 此則美矣。昌壽曰, 秋曹覆啓, 今可達乎? 上曰, 彦成旣是不待時正法之罪人, 則何可待他罪人結末後擧行? 而今此啓目, 極爲糢糊, 當該堂上, 從重推考。此啓目還給, 使之卽速改入, 可也。出擧條  上曰, 注書出去, 左相召入, 可也。寅明進伏後。上曰, 頃者帳殿, 卿以爲鞫事收殺後, 當卽上疏云矣。歲飜後, 卿之上疏已承批, 今則似無所嫌, 何其節拍之多耶? 予欲知之矣。寅明曰, 當出則出, 何敢故待節拍耶? 臣雖不敢復言情勢, 而相職則便同已遞, 終難仍冒, 以參鞫入來, 而仍冒相職, 則公議以爲如何耶? 上曰, 此又深於一節矣。聞古之大臣, 有事則入來, 入來則仍留行公, 大臣體貌, 與他有異, 予旣以悔悟爲敎, 卿又欲何待耶? 右相曾有待節拍之言, 卿何效之耶? 三讓而進, 便成例套矣。向日慈心如此, 故予之方寸亂矣。令承宣敦諭, 右副入侍時, 亦爲特諭, 而卿又如此, 予之使卿行公左相職, 而卿以相職爲辭, 何以若此? 右相之出去亦過, 而卿又如此。今聞所達, 大是料外矣。寅明曰, 臣受國厚恩, 何敢爲自便之計? 而士大夫廉愧大防, 亦難放倒, 上疏後敦諭, 便是特恩, 異於例批, 臣豈不感激? 臣於別諭後附奏, 以苦心未暴之意仰對, 退出後, 卽當更入文字矣。上曰, 何必文字? 今日便卽出仕, 可也。寅明曰, 臣於近日得寒感, 昨今雖强疾參鞫, 而未及見差, 今下敎至此, 退出後調息數三日, 病間則當承命矣。然臣之苦心, 不可不以文字一進矣。上曰, 君臣咫尺之間, 何事不可言? 不必文字, 今日便宜陳之矣。寅明曰, 聖敎又如此, 臣何敢有隱乎? 今日所大懼而不敢陳者有三焉, 不幸朝論有標榜, 凡於論人論事之際, 不涉於此, 必涉於彼, 聖上方以合同異忘物我, 勉群下, 而語涉於此, 則或疑其偏黨, 事關於彼, 則或責其顧瞻, 爲群下者, 將何所措其舌? 而如臣之待罪承弼者, 苟其不言則已, 言之則必犯此科, 是將無時可言, 無言非罪, 而至於依阿周容, 面從退言, 亦非臣之所忍爲者, 此臣之所大懼而不敢進者一也。上曰, 予當先言之矣。予知卿苦心, 豈以卿爲如此而疑之耶? 予則少無疑卿之心, 勿以爲慮焉。寅明曰, 非特臣也。雖於他人之言, 虛心聽之, 隨其是非而處之, 何必先爲此疑耶? 上曰, 俄聞首揆所達, 卿意似在此, 而現身者何以爲之? 予雖不疑卿, 而竝與其囫圇者, 皆可疑之乎? 擧直措枉, 亦不可已矣。若有公心, 則雖半朝廷互對, 予當知之, 而尤無據者, 藏頭之言也。在魯曰, 不逆詐, 不臆不信, 豈不好乎? 寅明曰, 匡救闕失, 乃所以尊君德, 而或涉於訕上, 平允物情, 乃所以扶國脈, 而或似於市恩。言路不可不恢張, 而未必不近於喜事, 名節不可不砥礪, 而未必不歸於矯激。以至講義理而崇道學, 敦敎化而培士氣, 知者謂之急務, 而不知者謂之虛文, 此臣之所大懼而不敢進者二也。上曰, 卿言雖似指予, 而如以公心見之, 則不當較計其利害之私, 此非所望於卿矣。不知者雖未知卿心, 而何可以此趑趄乎? 寅明曰, 臣之半生藉手而事君者, 卽蕩平也。初雖急於保合, 有媿箕疇之訓, 終期諧之大道, 或望皇極之治。惟其誠僞易混, 得失相參, 終不能同其不同, 而扶抑之或過, 取舍之或偏, 同者愈同, 不同者愈不同, 畢竟同與不同, 又未必各歸自私, 則箕疇皇極, 終不可望, 而按迹而論臣者, 雖曰持蕩平之虛名, 貼一身之利寵, 臣將無辭可解, 初心固不可以有變, 而末契又不可不深慮, 此臣之所大懼而不敢進者三也。上曰, 所欲救者何事乎? 寅明曰, 勿爲偏用, 廣收人才, 同仁一視, 好矣。上曰, 卿之所達, 是矣。予不覺慼慼於中矣。辛壬以後, 或疑其無可爲, 而幸至于此, 卽今實無可爲矣。予嘗見日記, 則反正後下敎曰, 雖大北子孫, 亦當用之, 雖功臣, 亦當取頭云云。欲法·, 先法祖宗之道, 捨此何求乎? 予若負此敎, 則實無歸拜之顔, 而今則無可爲矣。頃者右副亦有達, 而予以過擧之自劃爲敎矣。人之作事, 由於方寸, 而如此世道, 何以遺我元良乎? 非特卿心, 而予心亦然矣。卿則或慮始末之漸異乎? 寅明曰, 聖心之如此, 臣豈不知之? 而今日三公, 亦別無偏係之心矣。上曰, 非謂卿等之心或偏也。予與卿若在則猶可, 而百怪層生, 實無可爲。聞卿所達, 末稍廣用之說, 是矣。果是人才, 則毋論東西南北而當用之, 何可稱其權衡而用之乎? 寅明曰, 聖心果出於至公, 而在下情僞, 何以盡下燭乎? 以一邊言之, 喬木世臣, 詩禮舊家人之難進易退, 尤爲可貴。雖以一邊言之, 辛壬戊申, 有身累者, 固無可言, 而初無可疵之人, 新進名官之疏, 有何緩峻之可別, 而强作名目, 其間殆甚於水火氷炭, 自上必以至公至誠, 收用調劑然後, 方可以救此弊矣。以人言論之, 卽欲以危禍加人者, 固不可不嚴懲, 而小小相規, 當觀是非之如何, 而或可或否, 雖以向來李塤一事, 推論金始㷜, 老成忠慮, 臣固敬服。臣與右相, 雖皆往審城役, 何能知其善築與不善築耶? 然費物力築城, 而旋卽頹圮, 則非責之來, 亦無足怪。其言雖或過重, 旣異無端構誣, 則何至深罪耶? 如此則雖官師相規, 人莫敢爲之, 而臣恐公議鬱而益激矣。上曰, 予非有棄其人而不用者, 如以柳下惠爲惡, 盜跖爲善, 則此豈可乎? 寅明曰, 小小事則當闊略矣。今日論議分數, 比前有減, 惟當以至公無私, 爲心然後, 方可以有爲矣。上曰, 當從容更言, 而卿之所達, 出於苦心, 不必更上文字矣。仍爲還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