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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998책 (탈초본 54책) 영조 22년 2월 27일 계해 12/13 기사 1746년  乾隆(淸/高宗) 11년

○ 丙寅二月二十七日未時, 上御熙政堂。晝講後, 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 左議政宋寅明, 右參贊元景夏, 吏曹參判李益炡, 司直李宗白, 左承旨趙明履, 校理趙雲逵, 事變假注書鄭弘淳, 記注官鄭觀由, 記事官崔晑。上曰, 法講入侍外, 備堂之入來者, 只一人, 公故外不入來者, 竝推考, 可也。出擧條 寅明曰, 日氣不適, 連日引接臣僚, 聖體不瑕有傷乎? 上曰, 一樣矣。寅明曰, 御製新篇中, 多有千古所未說到處, 聖學如是高明, 甚事不可做得? 聖學於體, 已造極處矣。於用處, 益加勉勵則好矣。上曰, 大臣旣入來, 自省編衛武公抑戒章, 注書出去持入。弘淳, 持入。上曰, 一通竝爲持入。弘淳, 出去持入。上曰, 承旨讀之。左相看之。明履讀至敦親章。上曰, 宰臣入侍而偶讀至此, 事果異矣。又讀至漢昭烈呂布章。寅明曰, 此則不異矣。呂布是漢之亂臣, 昭烈若於此, 用婦人之仁, 豈不非乎? 上曰, 豈不迫切乎? 又讀至漢武帝·霍光·金日磾事。上曰, 此章於元良, 深有致意者矣。寅明曰, 此等處, 發前人所未發者矣。中國之患, 則每生於夷狄, 而偏國, 則亦有此慮矣。所可深念者也。上曰, 其言是矣。人君之爲·則雖不易, 而爲·則自不難矣。豈非可念者乎? 寅明曰, 國之致亂, 每由於不能扶植名節之致矣。此爲各別留念處矣。上曰, 論及廟謨, 可也。寅明曰, 臣前已有所達, 聖敎以爲文具, 而臣非但有病, 無才無能, 豈可仰贊聖德乎? 乞賜遞免。上曰, 能以禮讓, 爲國乎何有? 卿有可讓之處乎? 寅明曰, 首揆有病, 右相在郊, 臣獨何爲? 首揆之病已差, 首揆·右揆勉出, 則臣亦豈不出仕乎? 上曰, 不見其形, 宜察其影, 近日雖無雲臺之告警, 時氣極異矣。寅明曰, 別無弭災之策, 而當以偏處過處而仰達矣。觀人之際, 人之敏給處則見之易, 而人之沈重處則見之難矣。殿下之處分, 每優於鎭定, 而於恢拓之道, 則不足矣。伏願加意焉。上曰, 是矣。寅明曰, 儒者, 終有益於世, 如贊善朴弼周者, 若得致來, 則豈不好乎? 上曰, 然矣。寅明曰, 向者一番別諭之後, 更無所言, 不無權輿之嘆矣。且其家素貧窶, 當此春窮, 宜加優顧矣。且臣尙未見其面矣。上曰, 使大臣尙未見儒賢, 誠可愧矣。寅明曰, 人君容直, 最難處也。處分中, 或有永刊仕籍之敎, 永棄之後, 雖欲改過自新, 何可得乎? 過今番廣蕩之典後, 餘者無多, 而聖世豈有終棄之人乎? 至於刊名仕籍則還收, 永刊則勿施, 何如? 上曰, 赦者, 小人之幸。此路開則法不信矣。諸臣之意, 何如? 達之, 可也。景夏曰, 刊名侍從事, 臣每欲有仰陳者, 而其中, 亦入臣之外從弟, 故嫌未敢爲言矣。上曰, 誰也? 寅明曰, 李宗迪矣。景夏曰, 以不請罪儒生而求對事矣。上曰, 李宗迪, 尙在刊名中乎? 此俗所謂因怒而爲之者也。怒時之事, 用罰每加一層而然矣。寅明曰, 永刊則趙重晦矣。上曰, 李宗迪事, 是薄物細故, 而洪鏡輔輩, 亦入刊去中矣。景夏曰, 下敎如此, 他無可達。而李延德則臣於奉命湖南時, 聞其善於居鄕, 且於春坊, 相與周旋, 亦知其忠厚可取矣。今以七十老人, 將永棄於聖世, 甚可惜矣。上曰, 此人予常心貴之, 今果忘之矣。景夏曰, 洪鏡輔輩事, 臣則以爲暗昧矣。上曰, 其言忠厚, 而當初不問則已, 旣問之後, 不可委之於暗昧矣。景夏曰, 趙重晦事, 臣至今有惶恐于心者。其時, 臣以所見不合, 臲卼郊外。而重晦事, 適出於臣待罪銓曹時, 則何敢仰達? 而大臣之言, 大體好矣。益炡曰, 趙重晦事, 大臣·重臣旣達, 趙台祥等事, 重臣亦達, 臣在前亦有所言, 別無可達者矣。宗白曰, 趙台祥等事, 上敎旣以重臣所達謂忠厚, 臣亦以重臣之言, 爲忠厚矣。雲逵曰, 洪鏡輔事於臣, 有親嫌, 不敢爲言矣。上曰, 此輩事, 旣已推上朝廷之後, 到今提論, 亦可羞恥事矣。謂之暗昧其可乎? 景夏曰, 不察淵魚, 前有仰達, 謂之暗昧而用之, 則似好矣。寅明曰, 臣則忘其洪鏡輔輩入於其中, 有所仰達, 而至於收用, 則在於聖上處分矣。臣之所達, 若爲此輩而發, 則臣亦非矣。然此與犯分者, 似有異矣。上曰, 大臣有言, 且今述編之後, 宜有弛緩之道矣。趙重晦事, 其時亦有參酌者。其心以爲言此則人君, 必以謂直言, 而雖或得罪, 吾言之直, 自如云。故其發言如是, 豈不過甚乎? 景夏曰, 趙重晦, 時處分太過矣。諸臣有罪, 則當以法治之矣。殿下每下苦心二字, 而近則無苦心之敎, 臣心極以爲喜, 似是自省編製述之效矣。上曰, 自省編, 亦自苦心矣。語云親賢臣遠小人, 此輩是小人之態, 非君子之道也。寅明曰, 所謂親賢臣遠小人, 卽內君子外小人之謂也。如欲盡絶其萌芽, 則此亦致亂之道也。上曰, 小人若置之, 則將必漸用矣, 豈不難乎? 景夏曰, 不可已甚, 務從忠厚好矣。上曰, 刊名仕籍, 入於歲抄中乎? 益炡曰, 然矣。上曰, 今若分而二之, 只言某人則野俗矣。令該曹, 以歲抄例, 書入單子好矣。出榻敎 寅明曰, 副提學金尙魯, 頃以和協字有言, 而臣則於此, 少無深意於副學, 而副學則自不無査滓。近來査滓, 實爲痼弊矣。上曰, 此事欲一問之, 而卿似有意矣。寅明曰, 臣與尙魯素相親, 夫豈有間阻者? (者)而以不協事, 陳白之後, 自生間阻, 一不赴備坐。且以不大段事, 使之陳稟, 而終不肯聽。臣心以爲此人, 何爲而忽如是, 自生疑阻也, 至於箚陳矣? 上曰, 請推足矣。何必以去就爲言? 卿則深看而然矣。頃日批語中, 欲下以過中字, 而慮卿或以此引嫌, 故不爲之矣。自今日以後, 兩忘其疑阻, 勿復置念可矣。頃日右相, 久而後, 始爲陳箚言而能忍之。予謂以其平日伎倆, 猶復如此, 以其所謂求放心而然矣。無諸己之事, 人以爲言, 則豈不痛矣? 而有則改之, 無則加勉, 此爲消謗之道矣。卿有不足處, 故副學爲言, 卿若不以爲念, 則彼亦可自止矣。卿不泛過, 故彼亦如此, 此卿自勉處矣。寅明曰, 聖敎至此, 敢不銘心奉行乎? 且此非大段撕捱者, 副學申飭行公, 何如? 上曰, 當爲之矣。寅明曰, 卽今卿宰之不爲行公者多。頃日宗廟奉審時, 以提調之連事違牌, 至於屢次變通。故臣欲爲警責, 草記出草, 而有他難安之端, 未果爲之矣。戶曹判書鄭錫五, 以此引嫌, 久不行公, 此是未成之事, 如是撕捱, 極爲過矣。推考使之行公, 何如? 上曰, 大臣, 初旣欲草記警責, 至於出草則戶判之引入, 固非異事。而大臣, 旣如是陳達則戶判之一向撕捱, 亦涉過矣。推考使卽行公, 可也。出擧條 寅明曰, 平安監司李箕鎭, 除拜之後, 尙不上來, 極爲未安, 推考申飭, 使卽上來, 何如? 上曰, 依爲之。縣道封章, 勿爲捧入, 可也。出擧條 寅明曰, 故判書尹容質實恬簡, 其父之淸白, 則受知於聖上, 而渠則未及見用於聖世, 遽爾卒逝, 甚可惜矣。前年審理使時, 至登於白頭山, 頂露宿十餘日, 厥後得病, 竟至於死, 便是死於國事矣。上曰, 頃日隱卒之批, 有愛乃父等語, 此意深而發也。寅明曰, 鄭亨復爲人, 極其廉簡, 新經監司, 大有治效, 極爲可尙矣。上曰, 鄭亨復, 於事務則或有生疎處, 而極爲廉簡云矣。景夏曰, 臣豈可以相較之嫌, 掩其長處乎? 其恬簡淸白則甚可尙矣。寅明曰, 尹心衡·沈䥃俱極恬簡淸白, 甚可貴矣。淸簡之人, 爲鎭物於外方者大矣。雖或有生疎於事爲者, 亦無妨矣。上曰, 沈䥃之向日仍任萊伯, 亦自有意矣。寅明曰, 鄭羽良, 爲九十老父, 而方差咸鏡道, 別遣試官, 離親遠役, 情事極不可悶乎? 上曰, 予之精神如此, 果忘之, 而無心下批而然矣。鄭羽良北道試官之任, 許遞, 可也。出榻敎 寅明曰, 近日, 金吾罪囚積滯, 而其中河東府使·樂安郡守, 或以前任遂安事, 或以査狀事被拿。而本邑皆是災邑, 雖或照律, 未必盡遞其職, 而此時曠官, 極爲可悶, 或可爲分揀之道耶? 景夏曰, 樂安郡守崔後泰, 當初拿問, 卽臣所請, 而臣見其供辭, 後泰則依例只爲現告, 而因監營關文, 始報査狀矣。監司欲白脫其軍官, 而朝令之外, 勒使査報, 其失不在於該邑守令, 似有參酌分揀之道矣。寅明曰, 直爲分揀, 或重難則卽令次堂照律, 亦好矣。上曰, 樂安郡守則放送, 遂安前任事, 旣是多人, 竝令次堂, 卽爲開坐照律, 可也。出擧條 寅明曰, 己卯士禍, 千載之下, 令人慘怛。而其中八賢, 雖·兩先正之外, 皆是有道學有氣節之人, 朝家宜一體褒崇, 而或有未蒙恩典者云, 誠爲欠闕。令吏禮曹, 廣加訪問, 無贈者特爲贈職, 已贈者特爲賜諡事, 分付擧行,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寅明曰, 儀賓中東陽尉申翊聖, 文章節行, 誠爲卓然。且其職秩, 宜有節惠之典, 而尙未擧行云, 似因其家禍而未遑矣。令該曹, 依例賜諡, 有不可已矣。上曰, 此甚闕典。依爲之。出擧條 寅明曰, 宗戚中, 有孝友之行, 則尤宜奬勸。俄於闕中, 卿宰來言, 故宗臣花山君滾, 孝行甚悉, 臣亦曾有詳知, 朝家宜有褒典。而曾經從二品, 以三子之貴, 追贈極品, 節惠之外, 無它可施之典, 下詢筵臣而處之, 何如? 景夏曰, 臣亦常聞花山君孝行矣。其弟花陵君洮, 其姪礪城君楫, 俱以孝行, 嘗蒙旌表之典。宗英之中, 有此卓絶之行誠可貴, 一體表奬, 似好矣。上曰, 今聞所達, 極貴矣。特施節惠之典。令該曹, 卽爲擧行, 可也。出擧條 寅明曰, 臣今留意於其家文字, 故尤爲詳知其行誼, 而其所著顯之孝, 不可泯沒如此矣。上曰, 文字乃諡狀耶? 寅明曰, 非諡狀, 乃墓道文字矣。上曰, 俄者自省編, 以親親之意言之, 而予自慊然矣, 未詳記憶。寅明曰, 花山君, 是李益炡之祖矣。上笑曰, 果然。宰臣進前, 卿之祖父行, 幾人耶? 益炡曰, 小臣祖父行, 六兄弟。而花昌君, 卽臣祖之伯兄, 第二花善君, 卽臣父之養父, 第三花山君, 卽臣父之生父, 第四花春君, 卽西平君橈之父, 第五花川君, 卽礪城君楫之養父, 第六花陵君, 卽臣季父, 綾昌君橚之養父矣。上曰, 兄弟壯矣。予見花春君·花陵君而亦知花川君礪城之父矣。予曾見葵窓集, 見泣血而刊四字, 心有感焉。花陵之名也, 此非尋常見之, 且有筵臣陳達, 特令旌閭, 礪城之行誼, 亦令旌表。而礪城及宰臣之父, 予在潛邸時, 最相親。密昌之平日忠信謹厚, 礪城之爲其養母誠孝, 予嘗嘉之矣。花山君, 予未及見之, 而其行誼如是卓異, 其亦感歎而貴矣。益炡曰, 咫尺前席, 下詢臣家事, 而聖敎至此, 感泣無地, 不知所達。寅明曰, 此卽全羅監司洪昌漢狀啓也。以濟州判官金瑞龜, 與牧使柳徵龜相較, 仍爲臚列。徵龜不法之事, 至有投呈辭狀之擧, 其言之虛實, 姑無論, 下官之論斥上官, 體統所在, 極爲駭然。金瑞龜則請罷黜論罪, 柳徵龜則請令御史行査事爲請矣。柳徵龜, 假令有不法之事, 旣是上官, 則下官, 何敢爲此臚列之擧乎? 此誠世變, 其在重體統之道。金瑞龜, 不可不嚴處, 而柳徵龜, 果有所犯, 則御史旣下往廉問, 論罪, 卽其職也。不爲論罪, 則可知無實狀, 何可以下官之所臚列者, 使之行査耶? 事體斷不可如此。此狀啓, 似當置之矣。上曰, 耽羅異於他處, 而御史旣已下去, 牧使若有不法之事, 則自可有明知之道。而道臣, 如是狀請甚非矣。狀啓則置之, 道臣, 從重推考, 可也。出擧條 寅明曰, 此京畿水使趙東漸狀啓也。以本道及海西舟師春操, 合設於前洋爲請矣。昨年沿海間多被災, 今春陸操, 旣皆設行, 一時竝擧, 水操爲難, 故曾以停止事定奪矣。此狀啓, 置之,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寅明曰, 此卽御營大將朴文秀所啓, 而擧條啓下者也。以三南各邑軍器中鳥銃價米, 自惠廳磨鍊, 入於大同中, 同爲捧上, 分送五軍門·軍器寺, 則六處卽造鳥銃, 下送三南, 分授各邑, 乃是前例。近來連以凶年, 鳥銃久未造送, 有違當初備不虞之意。而價米則雖凶年, 亦爲捧上, 留積惠廳者, 幾至十三萬石矣。雖難一一推來, 而限五六年價米, 分送六處, 依例造送鳥銃事爲請矣。凶年, 鳥銃停造者, 欲其以價米, 移送賑廳爲賑資矣。不設賑之年, 則雖云凶年, 固不必停造。而近來停造, 雖曰九年之久, 數年前亦嘗一番造送, 而其後又復停止矣。五六年價米, 若欲一時推來, 則惠廳亦必持難, 只以昨今兩年條價米輸送, 以爲造送鳥銃之地, 似好。以此分付,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寅明曰, 頃因關東御史趙雲逵所達, 尤尤甚四邑, 特施寬民之政, 事有成命矣。此四邑, 以尤尤甚災邑, 分等狀啓覆奏時, 各樣蠲減, 已極優厚, 今無可以更爲寬減者。京各司及監營分定之物, 限今秋特令區別蠲免, 似好矣。景夏曰, 臣意令監司, 從便善處云, 不宜盡數蠲減矣。年年蠲減, 國儲蕩然, 如或有不虞之費, 則其將奈何? 臣竊憂悶矣。雲逵曰, 臣之其時所達, 非監營京各司卜定事也。關東尤尤甚四邑, 被災孔慘, 民將盡劉, 景象慘不忍見。故復命後, 以四邑民, 將至離散之境。若以特恩除減大同三四斗, 則民情必感泣奠居之意, 有所仰達矣。上曰, 其時, 旣有下敎者, 其所稟處者, 意不在於此, 尤尤甚四邑大同, 特減其半, 可也。出擧條 景夏曰, 行副提學金尙魯, 連日違牌, 事極未安, 牌招,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榻敎  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