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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1000책 (탈초본 54책) 영조 22년 윤 3월 21일 정사 22/22 기사 1746년  乾隆(淸/高宗) 11년

○ 丙寅閏三月二十一日辰時, 上御熙政堂。下直北虞候·邊將·輪對官同爲入侍時, 同副承旨洪啓禧, 假注書沈鑧, 記事官羅㶷, 記注官李堉, 北虞候李鼎賢, 柔院僉使金尙泰, 恃寨僉使張雲翼, 戶曹正郞尹勉敎, 禮曹正郞孫以雄, 尙瑞直長洪獻輔, 校書博士吳洵進伏訖。上曰, 次第以進。鼎賢進伏。上曰, 職姓名。鼎賢曰, 北虞候李鼎賢。上曰, 履歷。鼎賢曰, 丙午登科, 以邊將出六。內經宣傳官·都摠都事·經歷, 外經郡守·府使, 以守禦把摠, 待罪本職矣。上曰, 所懷。鼎賢曰, 姑未下去, 何能逆料其弊瘼而仰達乎? 上曰, 設令有事, 則何以處之? 鼎賢曰, 臣雖無才, 以死報國矣。啓禧曰, 北兵使在鏡城時, 則虞候, 獨守鍾城行營, 其責任重矣。上曰, 果不輕而重矣。又敎曰, 爾先世, 有顯官耶? 鼎賢曰, 臣七代祖, 德興大院君, 臣父, 故府使載岳, 臣伯父, 故統制使載恒矣。上曰, 然耶? 國事可盡力爲之。鼎賢曰, 臣多被國恩, 敢不效力乎? 尙泰進伏。上曰, 職姓名。尙泰曰, 柔院僉使金尙泰。上曰, 居在何地? 尙泰曰, 居在柏子洞。而判尹金始炯, 爲嫡七寸矣。上曰, 近日事, 汝亦聞之, 十分效力, 可也。尙泰曰, 臣在此, 未能詳知。到任後, 如有利害, 則當報于監·兵營矣。上曰, 本鎭在何地? 尙泰曰, 在熙川矣。上曰, 數日內, 帥臣處, 當有下敎事。今雖辭朝, 姑待下敎, 下去, 可也。雲翼進伏。上曰, 職姓名。雲翼曰, 恃寨僉使張雲翼。上曰, 所懷。雲翼曰, 臣之本土, 雖是義州, 而兒時離鄕, 曾未見此鎭矣。關西有賊路二條, 一自義州, 一自昌城。以昌城路言, 則此鎭爲要衝。而山高谷深, 土地瘠薄, 民不料生, 故或有百里而居者, 七八十里而居者, 鎭底居民, 不過十餘家云。脫有不幸, 在遠之卒, 猝難召聚, 豈不悶哉? 上曰, 爾等今雖下直, 姑爲留待下敎。而如有所懷, 先往帥臣家相議, 可也。啓禧曰, 監·兵使下去前, 道內守令·邊將, 拘於體例, 不得往見。且彼邊將等, 未及赴任, 必不知本鎭事, 使之急急下去, 略知鎭事後待帥臣到任, 卽往延命, 隨事商議, 似好矣。上曰, 擺脫常例, 往見, 可也。虞候·邊將等退出。上曰, 李鼎賢, 不及於載恒矣。載恒經將任否, 承旨亦嘗見之耶? 啓禧曰, 似經捕將, 而臣亦嘗見之矣。其爲人, 非此人之比矣。上曰, 鼎賢爲人, 雖似貌沈, 而人固未易知矣。啓禧曰, 南延年七十淹屈, 人皆視以常調矣。畢境樹立卓然, 且有內行而能善詩云, 臣嘗見詩藁矣。人果未易知也。上曰, 南延年又能詩乎? 甚奇矣。輪對官, 以次進。勉敎進伏。上曰, 職姓名。勉敎曰, 戶曹正郞尹勉敎。上曰, 職掌。勉敎曰, 臣所掌版籍版別別例房別營。上曰, 遺在。勉敎曰, 版籍司錢文, 封不動, 竝七萬七千四百餘兩。木布, 封不動, 竝二千七百二十餘同。版別房綿紬, 二十七同。錢文, 三千三百餘兩。白綿紙, 一萬三千餘卷。別營大米, 四千三百餘石。太, 一萬二千九百餘石。上曰, 軍兵放糧, 自別營爲之乎? 勉敎曰, 然矣。上曰, 能無不足乎? 勉敎曰, 卽今遺在之數, 不足爲一朔放糧之資。而新捧方始, 可以繼用。而今年收租大縮, 前頭實有不足之慮矣。上曰, 所懷。勉敎曰, 曹中凡事, 本曹判書入侍時, 隨事稟定擧行。小臣別無可達之事矣。以雄進伏。上曰, 職姓名。以雄曰, 禮曹正郞孫以雄。上曰, 履歷。以雄曰, 丙午登科, 以典籍, 待罪本職矣。上曰, 所懷。以雄曰, 小臣以鄕曲之人, 竊抱向國之誠。王世子聰明英睿, 八方仰望, 輔導成就, 則國家億萬年無疆之福也。啓禧曰, 猥陳職掌外事, 事當請推。而鄕人不識事體, 不足責, 故不爲請推矣。上曰, 鄕人質實所致, 不必推考。獻輔進伏。上曰, 職姓名。獻輔曰, 尙瑞直長洪獻輔。上曰, 履歷。獻輔曰, 初仕泰陵參奉, 移濟用監奉事, 待罪本職矣。上曰, 所懷。獻輔曰, 別無仰達之事矣。進伏。上曰, 職姓名。曰, 校書博士吳洵。上曰, 履歷。曰, 壬戌登科, 以校書正字, 陞博士矣。上曰, 職掌。曰, 書冊香祝矣。上曰, 居在何地? 曰, 本以湖西之人, 今則在京矣。上曰, 然則雖職掌之外, 如有湖西民瘼之可陳者, 汝其陳之。曰, 臣幼時上京, 未能知之。上曰, 汝年幾何? 曰, 三十八歲矣。退出後, 上曰, 洪獻輔誰也? 啓禧曰, 洪重一之姪也。上曰, 吳洵何如人? 啓禧曰, 故察訪運昌之孫而能文矣。上曰, 能文乎? 其爲人亦可矣。啓禧曰, 臣以下直守令及差使員, 頻賜引接事, 有所仰達矣。鄭羽良亦以此陳白, 而其後黃海監司李天輔辭朝時, 無留待之命, 臣實慨然, 欲俟登對而陳戒矣。其後不但藩臣·帥臣, 雖守令·邊將, 必皆使之留待。至於輪對, 則辛酉五月以後, 所未行之事, 而再次行之, 臣實欽歎。此後益加留意, 幸矣。上曰, 黃監下直時, 有下敎事, 而中官輕先對答, 欲推考而事過故置之。承旨所達是矣。不可無飭, 中官重推, 可也。出擧條  入直儒臣, 持資治通鑑入侍, 承史冊亦爲持來事。榻敎  侍讀官趙明鼎入侍。校理嚴瑀牌招入侍事。榻敎  應敎南有容, 副校理尹得載, 撕捱過矣。卽速牌招察任事。榻敎  諸臣皆就坐。明鼎先讀資治通鑑唐紀太宗卷, 貞觀二年, 至入居長安者近萬家。上曰, 承旨讀之。啓禧讀, 自辛巳詔, 至參議朝政。上曰, 注書讀之。讀, 自甲子車駕, 至肆葉護爲大可汗。上曰, 上番兼春秋讀之。讀, 自五年春正月詔, 至等級以聞。上曰, 下番兼春秋讀之。讀, 自丁巳林邑, 至善德爲王。明鼎曰, 唐太宗, 假仁借義, 雖非純王之治, 而虛心納諫, 銳意爲治, 自是三代以後英明之主也。然治道旣成之後, 便有怠弛之萌, 終致魏徵十漸之戒。此固銳意之時, 而旣已嘉納於戴胄之諫。至以官職酬之, 而洛陽宮則竟修之, 怠弛之漸, 此可見也。上曰, 以此爲怠弛之漸, 則可謂深文。予則未見其然矣。啓禧曰, 漸與頓異, 怠弛之心, 稍稍萌起, 以至於十漸。若怠弛之心, 一朝頓生, 則何可曰漸? 旣曰漸, 則卽此修繕洛陽宮一事, 亦其漸之始也。明鼎曰, 王珪之品藻諸子, 極有條理。此可見古人見識, 亦可見其時人材之盛矣。上曰, 此等事, 亦有古今之異。若使今人, 有如此之言, 則譏之者, 必曰妄論, 必曰自矜。雖有此見識, 必不敢言之如此矣。啓禧曰, 史言, 上以爲然, 衆服其論, 則可見其言之十分稱停。雖今人, 若其言, 出於一段公心, 而無私意參錯於其間, 則人必信之。臣則以爲人人皆當自勉其誠意而已。時世古今之異, 有不必言也。上曰, 終不無古今之異矣。明鼎曰, 帝王看書, 與匹庶章句之學, 有異。須於其大事措置處, 着眼理會, 如親當此事然後, 始有益矣。惟此突厥部落區處之政, 自是大事, 不可不領會也。溫彦博所請, 雖有弊, 而魏徵之言, 亦有不可行者。彼旣來附, 逐還故土, 不亦難乎? 臣意則竇靜之言, 似爲得宜矣。上曰, 施恩之道, 亦難矣。妻女分地, 雖爲一時之恩, 恩竭則還生弊源矣。啓禧曰, 以·之治言之, 則夷狄均是赤子, 何使非民, 雖置之疆埸之內, 漸染敎化, 自爲吾民無夷華之別矣。彦博之言, 固無不可行之義。而三代以後, 世道日漸澆漓, 陽常消而陰常盛。故若雜置夷狄於中國, 則夷狄不化於中國, 而中國反化於夷狄。漢·晉已然之跡, 皆可見矣。知此則可知魏徵之言, 不可易也。明鼎曰, 參贊官之言, 高着一層之論, 而非後世所可議矣。上曰, 然矣。明鼎曰, 以近日言之, 退柵及鄧鄧磯之說, 雖未見其有朝夕之慮, 而區處之道, 亦不可不審矣。近來擇守令·飭邊備之政, 固出於廊廟規畫。而我國, 事久則必弛, 須以此持久行之。而心勿忘勿助長然後, 必有久遠之效矣。啓禧曰, 臣須於論此事時, 以治心之說爲喩, 以必有事而勿忘心, 勿助長, 爲請矣。今儒臣之言, 偶與臣言同, 惟望聖上之留意於此, 持之以久而勿弛也。明鼎曰, 唐太宗之言曰, 中國安, 四夷服, 然朕惟懼不終, 欲數聞諫諍。魏徵曰, 內外治安, 臣不以爲喜, 惟喜陛下居安思危。唐太宗, 雖是假仁借義之主, 而能成少康之治者此也。居安而思危, 則必能納諫, 納諫則必能致治。惟願殿下之留意焉。上曰, 陳戒切實, 予當留念。啓禧曰, 自古以來, 不聽諫而能致治者, 未之有也。臣於前後, 屢以開言路之意, 仰陳矣。昨日金硡事, 處分亦係言路, 故敢達。金硡削版後, 臣與入侍儒臣, 亦有所酬酢。而儒臣之從兄右承旨趙明謙, 被慘劾於, 故儒臣, 嫌不可否, 而亦是臣言矣。上曰, 昨日金硡事酬酢時, 儒臣默無一言, 果有如此事矣。啓禧曰, 之初疏, 不過平說, 而怒於重臣之疏辨, 又爲再疏, 又爲避嫌, 語多不韙, 臣亦非之。而削版之罰, 非可用於言事臺閣者也。非得罪名敎, 不當復置仕路者, 則何可遽施削版之罰乎? 臣則決知其過矣。不可不改也。上曰, 金硡何可謂之言路耶? 其疏語, 正合削版矣。啓禧曰, 金硡事, 豈非言路耶? 末後則雖歸忿爭, 而初頭則出於論劾, 況身帶臺職, 則豈可謂非言路耶? 雖不是, 待言路, 不可如此。烏鳶之巢, 不毁然後, 鳳凰乃至。金硡豈不足當烏鳶之數乎? 前後臺臣以言事, 至於竄配則或有之。而削版則實是不相當之罰也。上曰, 金硡豈不合削版之罰乎? 之事, 如李彦世之見臺疏, 謂必不復入臺職。以前正言陳疏者矣, 論其罪則竄配亦宜。而此非罪關國家, 語犯大訓者, 故只施削版之罰矣。處分時, 領相有所達, 入侍承旨, 以其論秋判之已甚爲達, 而予意則不在是矣。其言極陋, 貽羞臺閣, 其疏一句語, 予不欲誦道, 亦旣忘之, 而承旨亦必知之矣。此不當削版乎? 啓禧曰, 聖意所在, 臣固知之。而驟聞之者, 必曰, 臺臣, 論一宰相, 而遭削版云爾。則豈不有妨於言路乎? 且殿下於言官, 雖施罪罰, 必先遞其職。而於則直施削版之罰, 待臺閣之道, 尤不當如是矣。上曰, 此則予忘之矣。予於臺閣, 雖補外, 亦必先遞矣。今承旨之言是矣。削版傳旨還入。金硡下, 爲先遞差四字, 添書以下。榻敎 啓禧曰, 縷縷陳達, 實涉惶恐。而削版之罰, 終涉過矣。若別下備忘, 特示重言路之意, 改其罰名, 則豈不有光於轉環之量, 而有助於來諫之道耶? 上曰, 處分出斟量, 決不可從矣。明鼎曰, 參贊官, 以言路爲達, 而言路今無可言矣。臺閣則連事違牌, 以罷職爲妙計, 臺啓之久闕, 實爲可憫矣。啓禧曰, 國家之所恃者言路, 而臺廳之門, 罕見其開, 臣之待罪此任, 將五十日。而臺閣新啓, 只見草草一啓, 豈意淸朝臺閣, 乃至是耶? 臣實寒心也。上曰, 臺閣違牌之弊, 儒臣能言之, 而儒臣爲臺諫, 則又必如此矣。明鼎曰, 臣則於臺職, 有難冒之情勢, 固不能行公, 而若無情勢則何敢違牌乎? 啓禧曰, 儒臣情勢, 臣則不知, 而計未必大段矣。大抵近日風習, 少有情勢, 則必曰鐵限, 必曰自畫, 惟以遞罷爲能事。有八九分情勢者如此, 則有六七分情勢者亦如此, 以至三四分情勢者亦如此。些少情勢, 人孰無之? 遂至無人不然, 故每日開政, 必出臺諫。七八人如是, 而尙可以言事責之乎? 上曰, 承宣之言, 是矣。而救弊之策, 當何居? 啓禧曰, 其强引不當引之嫌, 以違牌爲事者, 勿爲卽踏啓字於罷職傳旨, 以中其圖避之意。俯詢其引嫌當否, 嚴加飭勉。至於引避之不甚重者, 則勿許輕遞。且臺臣之帶推不得行公, 亦非古例, 此亦明白定式。以久任而不得輕遞爲法, 其在官而含默者, 則加之以不言之罰。如此則似有勝於近日矣。上曰, 牌不進者, 一向只推, 則國綱豈不解弛乎? 啓禧曰, 在下者循例違牌, 而朝家則循例罷職, 國綱豈不解弛乎? 上曰, 官不必多, 務在其精, 古有增置諫官之請, 史以爲是。而今則臺官太多, 故有如是之弊矣。啓禧曰, 其弊不在於多少矣。我國官制, 以兩司爲淸路階梯。而玉堂則稍峻, 其選玉堂則爲兩司, 而兩司則不得爲玉堂。故今之做官者, 得兩司, 又望玉堂, 得玉堂, 又望陞遷。朝家置官, 豈欲爲臣僚榮進階梯而止哉? 許多弊端, 皆由於此。臣則謂優於諫諍者置臺閣, 長於啓沃者置經幄。而均其地望, 勿使有軒輊, 推之諸職, 無不皆然。曉解兵務者授司馬, 諳達典章者授宗伯, 每任如此。而以先正臣李珥, 久任超遷之法行之, 則必有其效矣。成廟朝, 丘從直, 起於寒微, 以習於典禮, 爲禮判十餘年矣。上曰, 承宣所達好矣。明鼎曰, 山林之擢除冢宰, 誠是曠絶之典, 中外無不聳動想望。而山林之人, 難進易退, 若不克盡誠禮, 則必難幡然矣。頃日手札, 辭意懇惻, 孰不感悅? 而此後益加敦禮, 期於必致幸矣。上曰, 予當留意。啓禧曰, 儒臣所達是矣。自上體念, 期於必致則幸矣。而古人有以後宮千數, 其可損乎? 廏馬萬匹, 其可減乎? 左右權豪, 其可去乎? 爲難進之義者, 若平日施措不得宜, 則無以致賢者。苟於本源上加工, 使發於政令者, 無一不得其當, 則山林之士, 于于而至, 不待聖上之致誠盡禮也。上曰, 然矣。侍讀官趙明鼎退出。上曰, 曾已下敎, 濟州前牧仍任, 意有在矣。麥秋不遠, 預爲下敎而後, 可無不及之弊。濟州御史韓億增, 依筵中下敎, 除授本州牧使。畢賑前, 仍管御史之意, 亦令備局, 分付。榻敎  上曰, 大臣及嚴瑀來否, 注書出去問之。入奏左相有疾未進, 領相將入來云, 嚴瑀來待矣。啓禧曰, 偕來承旨南泰良, 纔已陳疏受由, 何承旨替往乎? 上曰, 他承旨中進去。啓禧曰, 承旨今雖承命出去, 明日當入參誓戒矣。此則不必更煩啓請, 使之今日出去, 明日入來, 何如? 上曰, 限享祀前, 以史官替送右議政處, 可也。領議政金在魯, 校理嚴瑀入侍。在魯進伏曰, 大王大妃殿氣候, 何如? 上曰, 安寧矣。在魯曰, 聖體何如? 上曰, 一樣矣。仍敎曰, 兵判之疏如是矣。在魯曰, 彼中事情, 姑未詳知, 而重臣之疏是矣。元景夏所達, 亦不無意見, 齎咨官斯速入送, 似爲得宜矣。上又下趙觀彬疏曰, 此疏豈不過乎? 靈城未必有深意, 而至以至陰[險]至譎等語加之, 誠意外也。在魯曰, 以疏槪中, 避遠駭機等語見之, 臣意亦以爲過也。上曰, 右相嘗陳求放心之說, 而有頃日之擧, 守禦使亦陳一忍字之言, 而乃有今番之事。將相俱不能踐其言矣。以此觀之, 忍與求放心之工, 予差能之。靈城所謂, 一邊人惜趙觀彬, 一邊人惜鄭俊一等語, 雖過矣, 而其疏, 無可怒之言, 豈怒其聾瞽二字耶? 仍命書兩疏批答, 啓禧書訖。上曰, 召卿有意矣。昨者左相, 以金龍瑞·吳萬雄等捉來詳問事, 有所陳達。而更思之, 萬雄等, 若以不知答之, 至於還下送之境, 則此所謂何所聞而來, 何所見而去? 豈不有傷於國體乎? 末稍處置爲難, 故欲以彼儒臣, 定送御史。詳問萬雄等, 使之從便處置, 而亦令從他路探知而來矣。在魯曰, 旣送御史, 則當有名稱, 今則稱以何名耶? 上曰, 巡邊之稱則大矣。啓禧曰, 頃日纔送御史, 今又出送, 則人心必致騷擾。而暗行, 自有無時出送之例, 且發送之初, 不知向何方, 未必爲搖動之端矣。姑以暗行發送, 似好矣。上曰, 名爲巡邊重難, 如暗行例出送, 過南關後, 卽爲出頭無妨。始思承宣, 而承宣則不可以暗行出送, 而將爲巡邊, 故欲送儒臣, 而但儒臣似有病矣。能作行乎? 曰, 臣雖有病, 年尙少, 豈不盡力於國事乎? 上曰, 儒臣純實, 且習北事故送之, 善爲之, 可也。鄧鄧磯見逐, 則必湊入我國矣。迎敵之道, 豈可不預思乎? 在魯曰, 若湊入我國, 則縛來何難? 上曰, 若是其易, 則向來豈憂李思晟乎? 曰, 前年右相, 貽書於北兵使, 白頭山下有賊, 探報云云。大抵北道, 邊禁至嚴, 或有犯越之事, 推問則抵死不服, 其隱情, 何以知之乎? 崔一衡, 卽李壽沆帶率軍官, 而欲知彼中事情, 鎭卒處, 百般誘說, 啗之以利, 則始乃發說曰, 彼類心虛, 與之同行, 亦不知關係云云矣。如此等事, 非犯越人則無以知之。不入虎穴, 不探虎子。此事不可不稟定也。上曰, 不入虎穴, 不探虎子之說, 誠是矣。可以便宜行事也。承旨曾見白頭山否? 啓禧曰, 至大澤而見之矣。白頭山北向, 故南面乾燥, 北面沮洳而多大澤。胡人之自瀋陽, 向寧古塔者, 潛從白頭山南云矣。臣有惶悚者矣。往白頭山時, 見蒙古帳幕鋪設之痕, 多有插木處, 不知何時所過, 而徒歸生梗, 故不爲陳達。而頃對左參贊元景夏, 偶然言及矣。聞日昨筵中, 有所陳達云。臣實有不能啓達之罪矣。上曰, 一帳幕可容幾人乎? 啓禧曰, 可容百餘人矣。上曰, 南關則御史可以潛蹤耶? 曰, 北關, 臣旣久留, 多知面, 而南關則霎時經過, 豈有知者乎? 上曰, 南關則時時出沒, 而大不法外, 皆闊略之, 可也。至於北關, 專察軍器, 鄧鄧磯詳探以來。曰, 往六鎭, 與帥臣相議爲計。在魯曰, 來十七日, 義陵始役擇日, 左相當(當)於初四日發行。臣於其日, 以厚陵改莎草事, 亦將出去。其間日字, 自可久矣。而右相尙無動意。頃者有下敎, 故右相尤以是爲遲回之端矣。上曰, 予亦有所思者, 從當下敎矣。誓戒迫頭, 秋判有擧行事, 而行公無期。大司寇有故, 則小司寇當替行。而山野之人, 纔已陞擢, 不可輕遞, 判書姑爲改差, 何如耶? 在魯曰, 刑判一遞其職, 俾伸廉隅, 宜矣。誓戒迫頭, 刑曹判書李周鎭, 今姑改差, 政官牌招, 開政差出事。榻敎 啓禧曰, 今御史承命下去, 必令搜訪人才, 待其歸奏, 各別錄用然後, 可以聳動遐遠人心。而臣之往北道時, 略有所搜訪歸奏者矣。臣則誠心誠問以達, 而無一收用, 便作備邊司休紙。遐方人, 聞有御史別薦, 必笑之曰, 此不過文具也。豈不慨然? 臣謂臣所薦進者, 用先從始之義, 亟令銓曹收用。仍令今番御史, 着意搜訪人才, 則大爲聳動之方矣。上曰, 承宣所達是矣。承宣所薦中人, 令銓曹, 爲先收用, 可也。出擧條  上曰, 儒臣確實, 必以便宜爲之。帥臣許, 亦以予意, 分付, 宜思迎敵之道。御史亦以收用人才爲懋, 則亦足爲鼓動邊民之道矣。曰, 臣素無才分, 實難堪承。而頃者帳前金樞景, 特爲放送, 渠必感泣。臣下去後, 以軍官樣傳令, 使之詳探, 渠當效力而爲之矣。今以承旨所達觀之, 搜訪人材, 僅僅得來, 則作爲備局休紙。臣今雖搜訪以啓, 而亦豈不爲休紙之弊耶? 李陽重三水之人, 爲甲山倅, 左右羅列, 無非親族, 雖有發號施令, 必無忌憚矣。在魯曰, ·相距至近, 恐不無此弊矣。守令相換, 亦有例矣。上曰, 大臣知而處之, 可也。在魯曰, 以茂山相換, 何如? 上曰, 予無不信北人之意。今於御史之去, 諭之, 可也。全州不過姓鄕, 北道卽肇基之地, 予何忘本乎? 曰, 御史曾有軍官帶去之規。以此例帶去之意, 敢達。上曰, 依所請帶去。而軍官·書吏, 一體暗行, 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