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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1007책 (탈초본 55책) 영조 22년 8월 2일 을축 41/41 기사 1746년  乾隆(淸/高宗) 11년

○ 丙寅八月初二日未時, 上御德成閤。弘文提學, 前兵使鄭纘述同爲引見入侍時, 弘文提學元景夏, 前兵使鄭纘述, 同副承旨李宗迪, 假注書沈鑧, 記事官李萬恢, 記事官李得宗, 進伏訖。宗迪曰, 愼爾晉等五人聯名, 以柳鳳輝討罪事, 上疏到院矣。向來搢紳章勿爲捧入事, 有定式備忘, 而此非卿宰則有異搢紳章, 故捧入之意, 敢達。上曰, 從當下敎矣。景夏曰, 此平安兵使李日躋狀啓, 而上段盧啓禎, 偵探鄧鄧機事, 而謄報甚不了然, 其酬酢亦未明白矣。上曰, 已見之, 而其文甚慌亂矣。景夏曰, 臣亦考見, 極涉虛慌, 而亦無探知情迹者矣。大明一統誌, 有滿剌國大候州在極南, 而蠻夷所居也。路由順寧府, 達于京師矣。宋以前, 不得通於中國, 至皇明始通, 而卽柳州·潮州近處也。以此觀其所云云, 其虛慌矣。上曰, 占星國有二耶? 太宗皇帝, 以搜覓王璽事, 入於占星國, 此乃其國耶? 景夏曰, 是也。蓋彼國必有海賊, 世稱在大候州滿剌國矣。所可慮者, ·萊州最近於我國, 水路朝天之時, 登船於奏文島宣沙浦, 而越水宗, 故水路甚險, 而至於湖南, 則一帆風, 直到·萊州云矣。上曰, ·萊州何地? 福建省耶? 景夏曰, 福建閩越, ·萊州山東, 東南有異矣。葉向高, 卽福建人, 而入於中國。明史有語音雜通之說矣, 此卽閩越地境, 而·萊州靑齊地, 乃山東也。上曰, 山東最近於北京耶? 景夏曰, 然矣。·萊州最近於田橫島, 卽我國洪州地, 水路不過三四百里, 而居民亦多矣。若有海賊, 則海西瓮津·康翎, 內浦泰安·唐津等邑, 皆可慮矣。大候州滿剌國之說, 雖甚虛慌, 在國家陰雨之策, 亦不可疎忽。上曰, 三將軍五將軍之說, 是何說也? 宗迪曰, 中原專以乾象察之, 此說雖極虛慌, 虛慌之中, 亦非歇後視者也。上曰, 予亦緊覽此處, 而其文勢誠難曉也。景夏曰, 此涉驗說, 置而勿論, 而臣則慮有海賊也。宗迪曰, 西平府院君韓浚謙, 曾以巡檢事, 討海賊矣。上曰, 覽北道狀啓, 偵探之姜哥, 半是胡也。景夏曰, 其問答, 了然矣。上曰, 啓禎之文, 何如也? 景夏曰, 似不能矣。上曰, 彼武臣知之乎? 纘述曰, 渠何能善於文乎? 上曰, 能爲狀牒題音乎? 纘述曰, 不能詳知也。景夏曰, 三將軍五將軍之說, 此不足慮, 而咨文極可怪也。上曰, 漂木之事, 不爲關緊矣。若有造作機械痕跡, 則彼人或以爲如何? 而自然漂海之木, 有何關於我國乎? 景夏曰, 彼旣見捉於寧海府登, 萊州, 則以爲, 狄踰嶺之木云者, 不成說矣。若自狄踰嶺浮來, 則當過鴨綠江而後, 必到彼矣, 其間可爲五六千里。自我國近·萊州者, 卽內浦也。豈有越大海而到彼之理乎? 回咨則宜以我國某年某月日, 果有大水, 雖多漂流之木, 而亦安知厥木, 必爲我國之物爲言, 則好矣。上曰, 狄踰嶺沙汰之後, 武臣見之否? 纘述曰, 沙汰在於乙丑七月, 臣之發巡, 在於九月, 故果爲目見, 則民間收置者, 積如丘山, 可作數百間家矣。聞前月巡過狄踰嶺時, 林木攢立, 司命旗礙不得行云, 而臣之巡過時, 則木無遺矣。厥木盡漂, 則何處不往乎? 宗迪曰, 重臣所達, 或似然矣, 而彼國咨文之意, 未可知也。上曰, 若推厥木, 則宜有咨文, 而不然而爲此者, 亦涉多事矣。咨文中宜稱査報, 而書以稟報者亦怪矣。彼人一字未嘗泛書, 稟字或有他旨耶? 宗迪曰, 此或例用字也, 豈有深意乎? 上曰, 上番兼春秋出去, 持字彙以來。上曰, 怪哉。瀋陽·遼東人, 則或可知之, 而山東人, 豈知我國有漂流木乎? 景夏曰, 彼雖有意而問之, 我則無心以答之, 爲宜矣。上命承旨讀咨文。咨文中又有稟字。上曰, 稟字果是渠輩例用字也。甚不關係矣。此必是巡撫使將用厥木, 而欲知其根本, 有此問也。景夏曰, 大臣不得入, 侍臣之如是仰達者, 殊甚未安, 而宜分付槐院, 速爲回咨, 定禁軍發送, 好矣。上曰, 今番禮部漂流木事回咨, 入侍重臣, 旣承下敎, 其令備局, 令承文院撰進, 依例定禁軍下送事, 分付。萬恢持字彙以進。上覽畢, 敎曰, 無別義。又敎曰, 武臣見三南乎? 纘述曰, 臣待罪知禮縣監時, 只見統營矣。景夏曰, 湖南多島嶼, 而自牛耳島黑山島, 五百餘里矣。上曰, 內黑山島何處也? 景夏曰, 牛耳島是也。紅衣·嘉可等島, 程途遠於濟州, 而島中居民甚貿貿, 衣服制度, 有異於他島云矣。上曰, 湖南之島, 若是多歟。景夏曰, 羅州六十二島, 靈光三十餘島。昔鞍馬島居民, 爲漁採入海, 漂泊一處, 則前有大嶺, 踰嶺則開野, 有耕作之痕, 又有瓦家庫間而鎖鑰, 其中有粟及耳牟, 而無人焉。此必古之官府, 而未能的知云, 如此島, 甚多矣。且湖南實有深慮, 距·萊州, 不過一帆風之地也。上曰, 嶺南之島幾何? 景夏曰, 不及湖南矣。宗迪曰, 重臣常眷眷於湖南, 湖南島民甚蕃, 臣亦見其數三島矣。景夏曰, 承旨曾宰湖南, 故亦備知湖南事矣。上曰, 衣食好耶? 景夏曰, 一口難達矣。上曰, 孔子欲居九夷, 卿欲居之乎? 景夏曰, 臣先祖嘗遞湖南伯, 而僑寓興德矣。上曰, 湖南人, 好雜術矣。景夏曰, 好雜術者, 其情慼矣。當初李舜臣破倭時, 獻計策者, 卽鹿島萬戶鄭運, 而湖南人。一戰奏捷, 卽爲戰亡, 李舜臣則卒成大功。其後林泳·林象德·李尙眞諸人輩出, 而近來國家, 專不收用, 且其人品飄輕, 故多爲雜術矣。其才若移於經傳而致力, 則豈不爲人才府庫乎? 上曰, 彼重臣素眷眷於湖南, 故其所達如此矣。島中何如而爲好云耶? 宗迪曰, 家舍極精潔, 衣服甚侈麗。臣怪而問之, 則答曰, 京中物貨多聚故如是云。其生理則陸民難及矣。景夏曰, 丁巳, 臣以御史過右沿, 而馬蹄踏蟹, 生理甚好矣。上曰, 重臣讚湖南若此, 果勝於嶺南耶? 景夏曰, 嶺南則甚朴野矣。宗迪曰, 邊山·格浦實奇異。仁廟朴璜[朴潢]密奏作行宮, 且有檢營穀, 關防中未有如此保障也。上曰, 勝於江都耶? 宗迪曰, 江都金城湯地, 豈不如格浦? 而格浦亦好矣。西有安興, 一帆風可到, 仁廟亦以格浦要緊下敎, 而不知中間沿革之端矣。上曰, 邊山耶? 宗迪曰, 格浦之後, 卽邊山也。上曰, 邊山大耶? 戊申年有稱邊山賊云, 可能容耶? 宗迪曰, 東南四十里, 西北亦不下數三十里, 而靈氣肅肅, 實非凡山也。松木參天, 山竹滿地, 獸有麋鹿, 水有龍湫, 素稱瀛洲。臣以扶安倅, 辭朝時往見, 右議政趙顯命則以爲仙景。上曰, 行宮大乎? 宗迪曰, 不大, 而只有義僧數三名矣。景夏曰, 臣嘗聞先輩之言, 若國家有事, 則其所倚恃者, 不可比論於江都江都若失守, 則航海之外, 無他策, 格浦則連陸, 而有可走之路。臣謂左相曰, 宗社不可陪往於航海之地。湖南, 漕運之咽喉, 他日有事, 必以爲歸。嶺南則貢稅其半歸於倭供, 國家凡百, 專責於湖南, 亦不可比論於嶺南, 宜多蓄積, 以爲日後之慮, 可也。朴潢亦以爲, 我國駐驆之地, 無過於此云矣。上曰, 航海之說, 固是矣。宗迪曰, 臣曾爲兩南倅, 而知湖南勝於嶺南矣。景夏曰, 聞今日開政云, 長城府使當差出, 催促給馬下送, 似好矣。上曰, 依爲之。宗迪曰, 禮判, 國家之倚毗, 眷遇何如? 而所遭之後, 開釋備至, 且於頃日入來時, 有留在之敎, 而徑歸郊外, 事甚未安。當此動駕不遠之日, 禮儀使之任, 尤係緊重, 各別申飭上來, 宜矣。上曰, 當有下敎矣。秋曹堂上, 有誰耶? 宗迪〈曰〉, 參議行公矣。景夏曰, 李宗城兼帶藝文提學, 且陵幸在邇, 祭文當撰進, 而尙今在外。閔應洙投疏徑歸, 而疏未入啓, 自上想未及俯燭矣。至於李周鎭, 則以金硡事引嫌, 久不入來。三重臣俱徊徨在外, 申飭, 宜矣。上曰, 當一體下敎, 而秋判則以致祭事下去, 太久於外矣。方在何處? 而以頃日筵中題目而然耶? 吏判則固眷眷於國事, 予甚嘉之矣。宗迪曰, 方在長湍地, 而有身病, 未得上來矣。上曰, 禮判往日之事, 開釋備矣。伊後亦有待下敎之敎, 則徑先尋鄕, 無意上來, 其在事體, 已涉寒心。秋判之頃者下鄕, 不過請由, 而仍此遲留, 尙不上來, 亦涉過矣。行司直閔應洙, 往日之事, 今無介意之端, 意謂在京矣。今聞投章尋鄕云, 其亦過矣。此時儀註, 豈可久曠? 秋曹緊任, 亦不可一刻暫曠, 而方帶文任, 且有擧行之事, 李周鎭·李宗城·閔應洙, 竝從重推考, 其令卽爲上來。景夏曰, 李宗城, 臣之外兄, 嫌不敢言, 而左相所達, 甚不切矣。或有言議之不齊, 而其峻不可比論於辛壬事矣。宗迪曰, 此係臣從兄弟, 惶恐敢達矣。所謂向來題目, 誠是意外。臣之祖父, 以朋黨爲慮, 有疏藁, 臣之伯父, 故相臣李台佐, 在堂下時, 得保合廳郞廳之名, 逮至辛壬, 與金東弼·尹淳諸人, 爲時所擯, 皆經艱險之境。賊敎文陳賀時, 不忍入參, 其時則峻字越邊也。注措之間, 或不無差殊, 而峻之一字, 果是意外矣。景夏曰, 設或有不合者, 不過言議之不同, 豈可深論也? 宗迪曰, 臣以爲, 別無不可合之事也。此不過注措間參差而已, 初不至於乖裂者也。景夏曰, 合之爲言過矣。咫尺筵席, 以是爲言, 終若不合, 則是欺瞞也, 臣則不以爲必合也。上曰, 李宗城所論, 亦欲廣用, 故得此名耶? 景夏曰, 非此之謂, 言議之差殊也。上曰, 激濁揚淸, 峻也。洪相·豐陵, 揚淸太過, 而向來豐原則以爲, 李周鎭必偏用, 宜加申飭。左相以爲, 豐陵過於揚淸, 而豐原有異於前日矣。景夏曰, 臣則不知豐原之有異矣。上曰, 然則何以申飭周鎭云耶? 景夏曰, 黨本無形也。我自以爲不黨, 而他人以爲黨也。聖明在上, 如日月之俯燭, 豈不監別乎? 上曰, 豐陵少有涉於辛壬者, 則必摘出之, 李宗城則不如此, 而稍是無故者, 則欲混互用之, 摘出者宜可謂峻, 混用者宜可謂緩, 而換稱之, 何也? 彼欲援用此類, 故謂有舊時黨習而然也。以此疑阻而有是名耶? 景夏曰, 然矣。上曰, 承旨之意, 何如? 宗迪曰, 可嚴之地, 豈有一毫顧藉乎? 臣則以爲, 堤防當嚴, 而惟才是用焉, 第一道理也。景夏曰, 承旨所達, 猶未釋然。上曰, 李宗城, 比之於趙載浩, 是爲緩矣。彼此情志不相孚, 或疑其援用黨類, 故如此矣。上曰, 左相之意, 欲用彼此峻者, 趙載浩則異己而峻者, 雖或用之, 而自中之峻者, 不欲用矣。景夏曰, 左相於一邊峻則欲用之, 一邊峻則臣未知其引用矣。上曰, 兩竣皆欲用之, 卿未知矣。景夏曰, 故相臣李恒福, 撰李德馨墓誌, 以爲不立私黨似司馬光, 李恒福西人, 德馨東人, 而情誼終不變。臣於東西南北, 無所係着, 至於忠逆關頭宜嚴, 而惟才是用, 惟賢是擇, 卽臣一生持論也。上曰, 卿嚴於討逆矣。景夏曰, 臣於斯世, 無相親者, 東西南北, 本無係着, 若有所係, 則便生黨私矣。然若有如李恒福·李德馨者, 可與相親, 而此果難得, 故不欲於今世, 有所親矣。上曰, 卿退出, 咨文事擧行, 可也。景夏退出。上曰, 武臣進伏。纘述進伏。上曰, 頃者大略陳達, 而唐船去來, 果何如耶? 纘述曰, 唐船去來, 無歲無之, 今年別無所加, 而採胡沂水而上者, 比前頗多, 甚可悶矣。盧啓事, 無着絡矣, 何以送人於彼地乎? 臣未可知也。上曰, 鄧鄧磯探知事, 宜密報于備局, 而此則乃犯越狀啓也。又敎曰, 國家所重者將相, 而我國則將不如相矣。卿累入侍衛, 而予未詳見。右相亦有所達, 欲一召見而未果矣。卿有宿講禦敵之策否? 纘述曰, 臣粗見兵書, 而不學無識, 累經閫任, 而亦蔑分效。至於禦敵之策, 臣豈能知也? 上曰, 經各軍門, 能率我軍而禦敵乎? 纘述曰, 我國兵極精練, 野戰馳逐則不可, 而若入山城而據險, 則足以當矣。上曰, 升平日久, 民心狃安, 軍情能不驕乎? 纘述曰, 臣方待罪禁營中軍, 雖以大賞中日言之, 施賞太多, 若有功勞, 則何以加其賞乎? 上曰, 卿言是矣。平安兵營, 移設於寧邊則爲好云, 此言, 何如? 纘述曰, 寧邊距大路稍深, 臣則不如安州矣。上曰, 都城可守乎? 纘述曰, 民之父母妻孥, 皆在於此, 若使江倉移入於城中, 城堞稍加修補, 則民豈不以死守之乎? 南漢甚窄, 可避過去之賊, 而不可久守也, 江都, 則丙子之事可鑑矣。上曰, 南漢雖勝於北漢, 而非久守之地。江都, 右參贊航海之言, 誠是也。如有可問之事, 又當召矣。纘述退出。上曰, 其人頗可矣。宗迪曰, 甚老練矣。上曰, 有將帥風矣。諸臣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