검색
상세검색 문자입력기
승정원일기 1008책 (탈초본 55책) 영조 22년 9월 28일 신유 21/23 기사 1746년  乾隆(淸/高宗) 11년

○ 執義閔宅洙疏曰, 伏以臣昨年冬, 濫叨見職, 獲罪非細, 聖敎截嚴, 至今追思, 不勝懍惕, 經年杜門, 自訟愆尤。不意日者, 得蒙恩敍, 除旨又降, 不知負罪賤臣, 何以得此於聖明? 臣聞命惝怳感激, 靡所容措。昨因省鞫, 天牌辱臨, 不敢坐違, 隨詣闕外, 猥陳辭疏, 見阻喉司, 鞫坐事急, 逃遁不得, 唐突承膺。而念臣罪釁旣深, 不可以時月之已久, 聖恩之曲貸, 因仍盤礴, 以益其罪。目下病情, 亦係死生, 素患風眩之症, 近又添劇, 神精迷錯, 有時昏仆, 已分癃廢, 無望供職。伏乞天地父母, 憐臣情病之俱苦, 亟許鐫遞, 以安私分焉。臣一端憂愛之忱, 不以衰病而有間, 敢此附陳於乞免之章, 惟聖明裁擇焉。臣伏讀自省編, 以王安石三不足之說, 斷以萬世之罪人。臣竊仰聖學之高明, 益歎睿識之卓越, 深得春秋之旨, 大發帝王之戒, 盛矣哉? 推此擴充, 則嵬蕩事業, 一擧措間。臣竊怪夫考之於朝紙上所出, 稽之於朝野間所聞, 三不足之歎, 未有甚於近日, 此何故也? 噫, 宋之亡, 專由於三不足之說。其時司馬光, 已言其安石之害, 當見於數十年之後, 其言若合符契, 汴京墟矣。噫, 噫, 靖康之將至也, 誤以雜進邪正, 謂是大公至正之道, 詔以明年爲建中靖國。其建中靖國元年正月, 天示大亂之象, 任伯雨極言其夷狄侵陵之兆, 而以其天變不足畏之說, 看作例事, 故其言不用。及至蔡京用事, 破壞天下, 天以彗警之。暫黜蔡京, 而旋復用之, 橐國害民, 罔有其極。天又以彗, 出于奎而警告之。噫, 宋之將治也五星聚奎, 將亂也彗星出奎, 蓋奎者, 文明之躔, 彗於是出之, 此大警也。其時道君深加惕若, 黜蔡京而求得人望。張商英相之, 其夕彗孛卽消, 久旱得雨, 可見天人感應, 捷於影響。至以商霖二字寵賜之, 而終始天變不足畏之說, 習熟已久, 故復用蔡京, 終不覺悟, 及至靖康, 天下已壞。金寇大造之時, 始開言路, 詔諫官, 極言厥失。國子祭酒楊時, 以河南嫡傳, 當蔡京用事之時, 不敢封章。及至奸黨, 布滿天下, 金寇已至城下之際, 始言蔡京用事, 橐國害民, 專出於安石之害, 請黜安石王爵配享。右正言崔鶠疏言, 數十年王公卿相, 皆自蔡京出, 更持政柄, 破壞天下, 始下罪。已詔曰, 恩倖得志, 貪饕用事, 搢紳賢能, 陷於黨籍, 天怒而朕不憂, 民愁而朕不知等語, 而天下事已去矣。及是時, 無可奈何, 而始有龜山之格言, 臺閣之正論, 君上之責躬, 而若出於數十年之前, 猶可救得。金兵大至之日, 始開言路, 何益於亡也。嗚呼, 今之言路之塞, 亦云極矣。求言一事, 永作廢典, 雖是極無之災, 可愕之異, 至如彗孛·地震·虹貫·冬雷·盲風之變, 祖宗朝皆有責躬求言, 而聖上不過一勉字止矣。至於今秋, 皇天動威之時, 無周成王得罪人行天討之義, 不過十日減膳, 一無求言, 此何以答天威而消天災乎? 臣歷稽往牒, 言路開則其國興, 言路塞則其國未或不亡。言路開塞, 實關國家之興亡, 可不戒哉? 嗚呼, 風雷之警, 在成王覺悟之際, 或者天心, 警告於聖明, 若耳提而面諭耶? 嗟乎, 宋則二十年晦塞, 終無覺悟之擧, 故至於亡。聖上則奮發於二十年晦塞之餘, 有此大處分, 伸義理之盛擧。此實皇天祖宗, 默佑陰騭, 啓迪我聖心, 牖發我大義, 國脈自此復延, 人心自此大悅, 萬億年無疆之休, 基於此矣。天下事, 未有苟且而成者, 必賴正大而得宜。帝之治, 不過象以典刑, 黜陟幽明, 成周之治, 旌別淑慝, 殊厥井疆, 未嘗有混倫雜進而治者也。雖以帝之明, 若問於驩黨, 則象恭之奸凶, 已入於登庸之薦。是以太公望, 告周武王曰, 以人言斷者殃, 蓋不能定所賞。以人言賞, 不能定所罰。以人言罰, 賢者未必用, 不肖者未必討。武王曰, 善。皇明宣宗皇帝, 問於楊士奇曰, 人君御世之權, 何者爲重? 士奇對曰, 命德討罪。宣宗曰, 二者天下之公器, 人君特主之。如擧十六相誅四凶, 而天下大悅, 是以天下之好惡, 爲好惡也。齊威王, 封卽墨而烹, 此不以左右之好惡爲好惡。作相刑罰, 至公無私然後, 天下可服。此乃皇朝聖天子之明訓也。必也如太公望之格言, 用舍賞罰, 無或偏聽, 則有威福不移之休矣。必如皇朝宣宗聖訓, 則自無私好惡之失, 此爲好惡公天下之道也。惟聖明, 惕念於古事, 作爲今日之永圖。今之義理之晦蝕, 言路之杜塞, 前所未有, 三賊事言之, 自上剛斷, 特明數十年晦塞之義理。世良之八字凶言, 人孰不知? 而無一人爲殿下言之者, 以彼輔相之重。卄載事君, 可謂其專, 而猶不敢進告。及至聖上之垂問, 始有八字之進達, 於此益見夫言路之塞者, 爲國家必亡之道也, 若是而可不廣求至言乎? 聖上之痛斥王安石, 至爲萬世罪人者, 以其三不足說也。不徒著之於書, 必須存之於心, 猛省而改圖, 奮振而立綱, 斷不可緩也。至若趙載浩, 受豐陵家傳, 爲國之誠, 至以三層之說, 達於筵席。若非載浩之的知明察, 必不能發口而奏達矣。今授進退人物之職, 使之詳審而處之, 無至混淆之歎。嗚呼, 幾年晦塞之義, 今始發之也。越語曰, 四封之內, 皆吾君子。子復父讎, 誰敢不力? 以聖上前後事觀之, 聖上語及辛壬, 未嘗不泣下痛諭於凶逆之情狀, 而一無感動請討者。試取己酉閉閤後筵記, 辛酉燒案時筵說, 則孰能爲殿下, 至誠懇惻, 沫血飮泣之人耶? 此莫非聖明, 苟且彌縫之所致也? 尤可痛者, 積年晦塞之餘, 始發大論, 則爲今日臣子者, 所當扼腕奮袂, 抗氣爭討。而初三日臺廳合坐簡通後, 巧避者·不應者·違牌者·至于今逡巡不入者, 其無沐浴之誠。聖敎四條中人也, 不可無勵百立紀綱之道。竝施削黜之典, 以明大義之不可不伸也。至於非特此人之聖敎, 累發絲綸, 不可擧朝廷罪之, 其前後大逆復官時, 無一言而奉承者, 實非臣分也。請令博詢收議而嚴處分, 以立王綱焉。噫, 人心陷溺久矣。逆賊遺孽, 視若平常。雖以前濟州牧使柳徵龜事觀之, 身爲官長, 與逆之孫爲奴者, 綢繆慇懃, 任其往來衙中, 割給官穀, 極意覆庇之狀, 已萬萬痛駭。而至於移書本縣, 緩其督還, 此豈有一分畏忌之意哉? 其貪饕不法之狀, 初不擧論, 而擧此一款, 其蔑王法護凶孽之罪, 所當嚴加郵罰, 以示深惡。而王府議讞, 乃以江邊守令偶失緣坐罪人者, 引以擬律, 畢竟善地薄竄, 可謂太歇後。臣謂宜柳徵龜, 極邊遠竄。金吾堂上, 亦命重推, 以懲日後焉云云。傳于李喆輔曰, 執義疏批, 置于政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