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丙寅十月二十三日巳時, 上御歡慶殿。承旨·儒臣入侍時, 右承旨趙明履, 校理黃景源, 副校理趙明鼎, 假注書朴性淳, 記注官崔鳴玉, 記事官李載顯進伏訖。上曰, 大臣·備局堂上盡爲入來乎? 明履曰, 入來矣。上曰, 兼史出去, 濟州進上藥名所錄持來, 可也。上番崔鳴玉承命而出。上曰, 近來陞補爲之乎? 明鼎曰, 纔已爲再抄云矣。臣亦試士西庠, 未及畢考矣。上曰, 收券多乎? 明鼎曰, 中西兩庠, 合七百餘張矣。上曰, 此則初試之初試也。明鼎曰, 然矣。且兒童則試以古風而有賞格矣。上曰, 兒童古風之作, 必多有見氣象處矣。明鼎曰, 文雖多病, 而有氣象則臣取之矣。當初設庠勸奬之意, 可謂盛矣。而今則兒輩不無借作之弊。臣意則兒童課試, 分日別設, 俾無藉力之弊, 似好矣。上曰, 借作與自作可知矣。景源曰, 然矣。上曰, 初講則敎官率往乎? 明履曰, 然矣。景源曰, 近來小學絶無, 此誠慨然矣。上曰, 早歇講若峻, 則必多小學矣。明履曰, 別試講, 大有效驗矣。上曰, 故左相常云好矣。而以物力之不逮, 未果爲之矣。明鼎曰, 臣爲京試官, 見東堂講科, 則專爲借作, 有力者得雄文, 無勢者不得, 此甚慨然矣。上曰, 然則先講後製, 似好矣。彼注書亦以製述比較爲之, 而其法大抵好矣。景源曰, 當初赴擧時, 先爲擧案赴送, 似好矣。上命承旨, 書御製文後, 上曰, 元良一自向日侍坐之後, 如有無聊之意, 其效頗多, 近日則能勤讀, 若使此心長在, 則豈不幸乎? 頃於夜深後, 元良忽然撫枕而起坐。左右曰, 何爲而起? 答曰, 將往書堂讀書耳。卽此觀之, 其心似躁矣。明鼎曰, 頃日書筵仰瞻, 則酬酢比前益勝, 不任欣幸。前頭若欲爲殿講, 則姑停書筵, 亦不妨矣。惟宜常常勸勉, 俾無作輟之患好矣。上曰, 俗諺有高麗公事三日之言, 元良亦高麗人也。今雖稍勤, 安保其來頭怠心之不萌乎? 明履曰, 東宮若知誦書之有滋味, 則豈不好着乎? 上曰, 自省編比諸史記, 則易誦矣。明履曰, 自省編, 自是難誦之文矣。苟能及此時勤誦, 則其所益, 豈曰小乎? 上曰, 文不足觀, 而欲使元良知之, 故爲是耳。明履曰, 大學又是當前之課, 及此沖年而成誦, 則其效必不細矣。上曰, 書必誦得然後, 爲在我之物, 而易思之矣。明履曰, 朱子亦有書須成誦之言矣。上曰, 予於近日, 益覺善忘, 日月亦有時而不記矣。頃使元良, 讀自省編而傍觀, 則其文似不出於予手。夏間所作與民歡之詩, 亦忘未記一句, 科儒若如此, 則豈不難乎? 予於少時, 亦不可謂無聰, 或有一遍看過, 輒成誦之時, 今則不然, 此皆氣衰之致也。明履曰, 在下者, 亦多有如此之時矣。上曰, 鈍勝於聰。予於元良, 不願其聰也。明履曰, 不然矣。有聰然後, 方可以誦得許多書矣。上曰, 參也豈不以魯得之乎? 明履曰, 參之魯, 非鈍也, 乃質實也。以其聞一貫之事言之, 非聰而豈如是乎? 上曰, 予所謂鈍者, 指氣稟之好者而言耳。氣稟不美, 而專是鈍滯者, 何足道哉? 上曰, 承宣則看書時, 能一下幾行乎? 明履曰, 臣則不能竝幾行。而朴師洙最容易看書矣。上曰, 朴師洙其爲人弱矣。明履曰, 不甚弱矣。上曰, 其人不弱, 而何兼史持藥錄以入? 上曰, 承旨讀達, 可也。讀至枳實, 上笑曰, 止之。今乃覺得矣, 初於篇中, 以濟州貢枳實事垂戒, 而忽然忘之矣。果枳實也。聞其自官責出, 甚至於數樹株而捧之, 故或有故, 使其樹自枯者云, 豈不殘忍乎? 以此之故, 予欲食而不食, 還爲下送, 而推考濟牧矣。書御製訖。上曰, 兼史出去, 大臣以下詣閤外之意, 分付。他承旨入來之意, 亦爲分付。儒臣先退。明履起伏曰, 方在靜攝中, 姑當俟之, 而啓覆迫近, 該房承旨不可不速爲差出矣。上曰, 俄已爲政命下, 以無故人差出之意, 承旨出去傳之, 可也。將退之際, 上曰, 注書何處人乎? 明履曰, 居在廣州地矣。上曰, 故左相宣諡爲之乎? 明履曰, 已爲之矣。傳曰, 以領敦寧趙顯命爲扈衛大將。出榻敎 明履曰, 忠淸監司洪鳳漢, 以年分未及收殺之故, 未上來云矣。上曰, 旣遞承旨則當付軍職乎? 明履曰, 然矣。遂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