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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1018책 (탈초본 55책) 영조 23년 7월 5일 계사 15/17 기사 1747년  乾隆(淸/高宗) 12년

○ 丁卯七月初五日卯時, 上御歡慶殿。藥房入診入侍時, 都提調趙顯命, 提調元景夏, 副提調李喆輔, 領議政金在魯, 右議政閔應洙, 行司直朴纘新, 禮曹參判洪象漢, 假注書李萬育, 事變假注書李儁徽, 記事官沈鑧·宋文載, 醫官金應三·玄起鵬·金壽煃·許錭·方泰輿·金履亨·卞誼和·金寶潤入侍。諸臣進伏訖。顯命曰, 數日間聖體調攝, 若何? 上曰, 大體一樣, 而眩氣往來, 猶未快止矣。顯命曰, 問安批答, 有眩氣差愈之敎, 而今承下敎, 大體雖勝, 而猶未夬止矣。上曰, 然矣。顯命曰, 湯劑已盡進御乎? 上曰, 二貼進御, 而一貼方煎之矣。顯命曰, 大王大妃殿氣候, 何如? 上曰, 差勝後一樣矣。顯命曰, 東宮氣候亦一向安寧乎? 上曰, 差勝矣。顯命曰, 使諸御醫診察, 何如? 上曰, 依爲之。諸御醫入診訖。應三曰, 脈候左三部數意, 比前似無, 右寸關滑體, 比常時不及矣。起鵬曰, 脈候左右微數, 大體一樣矣。壽煃曰, 脈候度數調均矣。曰, 脈候左右似小沈矣。泰輿曰, 脈候微帶數, 而大體調均矣。履亨曰, 脈候大體一樣矣。寶潤曰, 脈候左右調均矣。顯命曰, 前劑入湯劑, 未盡進御, 而眩氣旣未夬止, 使諸醫議定繼進當否, 似宜矣。上曰, 日氣甚熱, 湯劑停止, 更觀氣候議定, 可也。出榻敎 顯命曰, 第下問於諸醫爲宜矣。上曰, 不須問藥, 而眩氣之書諸朝紙, 中外見之, 亦覺支離, 故批答云然。而氣苶神憊, 爲第一症, 眩氣亦隨而發, 膈間恒有痰滯矣。顯命曰, 聖上以氣苶神憊爲敎, 睿算旣臻衰暮之齡, 則神氣之不能淸健, 理勢固然。先朝藥院批答, 由於疾患之難强, 而今殿下秪是衰邁而已, 非至疾患難强之境矣。上曰, 昔年猶臨涖萬機, 而予則此心難矣。顯命曰, 心者天君, 在殿下自强不息矣。上曰, 卿等泄泄矣。予雖强爲言笑, 實甚憊困。卿等猶不諒, 況外人乎? 吳彦儒, 頃以菊花晩節香, 爲勉戒。昔陶潛愛菊, 濂溪愛芙蓉, 而芙蓉老自零落, 菊老乾而墜, 反醜陋矣。予已一邊衰枯, 將奈何? 乘好馬馳謁園陵, 氣可少舒, 而予無振作之心矣。顯命曰, 以省謁園陵之敎觀之, 志之所之, 氣亦從之, 惟在殿下之自勉矣。上曰, 筋力亦不足奈何? 顯命曰, 臣等非不曰聖算衰邁, 而氣苶神憊之症, 醫官無可達之藥矣。上曰, 淸心省事, 則可以醫之矣。顯命曰, 是在聖心, 天君泰然, 百體從令矣。在魯曰, 俄以菊之乾枯爲敎, 而秪此聖心之如此爲悶矣。上曰, 是心燥煩, 故神氣如此矣。在魯曰, 殿下宜忘是心矣。上曰, 予果難忘矣。在魯曰, 太廟展謁, 只隔一旬。近來老炎逾酷, 夜朝或小涼, 而日出則敲熱, 聖候雖少愈, 而猶在靜攝中, 此時動駕, 臣等不任區區憂慮。藥院臨時稟達, 而秋展謁, 與新年展謁有異, 於七月之內擧行, 似無所妨, 曾前以此定式之意陳達, 今亦以念後差退宜矣。顯命曰, 首揆所達好矣。近日老炎, 當午尤難耐, 且上候方在靜攝中, 待處暑後, 展謁爲好, 定式之言尤好矣。景夏曰, 常年三伏, 在六月內, 而今年末伏, 在七月旬後, 處暑亦在念間, 雖以念後差退, 不過數日矣。上曰, 領相所達定式之言, 予記有, 而腹部之氣, 時時有之, 有如待榜者然。今當夏秋之交, 不知如何, 臨時當下敎矣。喆輔曰, 各司公事未回啓已回啓者, 詳問以啓事, 命下矣。臣依下敎詳問, 則兵曹·司譯院·校書館·漢城府等, 未回啓者多, 而備邊司各道畢賑狀, 亦未回啓矣。上曰, 各道畢賑狀, 當有賞格矣。景夏曰, 有之矣。應洙曰, 惠廳一堂上, 尙不行公, 故鄭羽良, 自以爲非堂上, 而不爲回啓矣。上曰, 加資事上言, 皆下吏曹, 而毋論公私, 俱出倖門矣。象漢曰, 承文院所屬上言, 尤是倖門, 此甚悶矣。應洙曰, 本衙門, 非不報久勤, 而此等上言, 實出倖門矣。上曰, 右相所達及重臣之言是矣。寫字官唱準之類, 一經大禮, 奇怪者多矣。象漢曰, 四件事外上言, 其在尊體統之道, 宜嚴禁, 而雖啓下, 亦宜更査矣。上曰, 各司公事未回啓者, 令政院査聞矣。今聞承旨所達, 積滯者甚多, 非但踰三日之限, 如此則雖過百年, 豈有可爲之時乎? 該司堂上, 竝推考, 申飭, 可也。出擧條 象漢曰, 公事回啓, 雖有申飭之敎, 而禮曹無長官, 不得擧行矣。在魯曰, 禮曹判書趙觀彬, 久不行公, 故今春夏等褒貶, 尙未擧行, 自政院稟旨, 卽爲牌招察任,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榻敎 在魯曰, 向有都目政促行之敎, 而吏判有私義不安, 雖不敢顯言於章疏, 而連次違牌矣。私義雖如此, 元無以此不可供職之望。而但御史書啓, 該曹今將覆啓, 盈德前縣令徐宗翕, 當以因他事旣有處分, 今無可論爲辭。而在吏判之道, 似難當此, 回啓或令初勿擧論, 或令次官擧行, 然後可行矣。上曰, 徐宗翕, 旣已處分, 吏判有何難安之端? 回啓時, 宗翕事則拔之, 勿爲擧論, 可也。出擧條 在魯曰, 犯越罪人申儀昌·崔成業等, 平安監司李箕鎭, 捧結案, 有此狀啓。而狀啓末端犯越時, 地方守令·邊將, 一一歷擧, 監兵使則不爲擧論, 只自請一體被罪矣。前例則守令·邊將拿問, 監兵使罷職, 而續大典犯越條, 上下文勢, 秪𥟊不明, 未知用何律乎? 上曰, 原任之意, 何如? 顯命曰, 臣意則續大典此律, 乃分三等論也。上曰, 續大典修正後, 以此施行宜矣。顯命曰, 犯越在十年以前, 則已故之人, 亦多入之, 且律亦有赦前赦後分揀之道矣。在魯曰, 罪在於赦前六朔, 勘罪於赦後六朔, 則蕩滌矣。上曰, 事在久遠十年以前及赦前六朔, 赦後六朔, 依法文蕩滌, 其他依律勘處。出擧條  又敎曰, 頃者儒臣, 以漢城判尹事陳達, 而門部將至月, 報該部, 而該部官十二月始報京兆矣。喆輔曰, 其家設幕於浮石所在至月, 而至十二月始浮石矣。上曰, 然則金聖應當之矣。喆輔曰, 然矣。應洙曰, 正月晦間, 臣捧甘於漢城府禁斷。而浮石處, 防限不分明, 水門內經理廳所管, 而水門外非山直出去處, 故雖申飭而未知何時浮出輸去矣。上曰, 洪鳳漢, 欲以石灰黏補, 所見果怪異乎? 摠戎使達之。纘新曰, 大巖湧出, 山谷狹窄, 浮石處雖空豁, 而自外見之, 則掩蔽不至大段矣。景夏曰, 當初累石如階而浮出, 其上層石築亦難矣。顯命曰, 以大體言之, 調發人丁, 至有致斃, 則罪配不惜, 而如斯足矣。在魯曰, 關西褒貶, 前監司李箕鎭, 以已遞, 援續大典陳疏, 不肯封進矣。續大典, 觀察使遞歸, 則待新使日滿後封進云者, 卽指前使之已還京者也。見方在營, 而不爲封進, 必待新監司者, 不成事理。且箕鎭雖或以犯越事引嫌, 此亦在區別分揀中, 無可引之嫌, 使之斯速封啓,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在魯曰, 舊關白禮幣磨鍊之際, 人蔘參酌兩間, 以四十斤爲定。而聞信使之言, 彼以四字爲忌, 故物種中元無四字云, 依儲君禮幣, 以三十斤, 改付標啓下, 似好矣。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在魯曰, 冬至使當爲差出, 而吏判引入, 久不行公, 事甚可悶, 令次官擧行乎? 上曰, 吏判過矣。承旨書之。傳曰, 銓曹長席, 豈可久曠? 而近日政事, 連日違牌, 心甚訝之。今聞大臣陳達, 其涉過矣。分義道理, 決不若是。吏曹判書徐宗伋, 卽爲牌招察任。應洙曰, 吏曹參判金尙魯, 近以賓客, 連呈辭單, 每當政事, 必待牌而出, 方帶備局有司堂上, 亦不爲行公。槪此賓客之任, 頃日聖敎, 雖以法外, 不爲許遞。今則旣已出肅, 亦行相見禮, 而不欲仍爲久據, 如是引入, 到今許遞, 使之專意於本職及籌司緊務, 似好矣。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在魯曰, 黃柙公事, 尙不下, 或者聖上, 以旣罷職, 不必擧論, 故有所遺忘耶? 上曰, 予豈忘之? 而除拜玉堂, 旣不行公, 則放之何用乎? 故予欲以禁推置之矣。在魯曰, 有罪則罪之, 何必滯囚乎? 上曰, 猥雜二字, 何人當之乎? 當之乎? 在魯曰, 錄中無指的者矣。上曰, 向者吳彦儒, 以爲當質問, 而渠筵中旣不明白言之, 何以知之乎? 李鼎輔沒把捉之說是矣。使行公爲上策, 而渠欲汚釁一錄, 自稱曰不學無識, 其言是乎? 在魯曰, 猥雜云者, 文字誤矣。錄中人豈盡不行公耶? 上曰, 予非以御史召渠, 而渠亦以修撰謝恩, 則擧措怪矣。在魯曰, 濟州牧使韓億增, 水土之疾甚重, 累呈備局而不許矣。今其辭狀, 又爲上來, 而觀其症形, 實有死生之慮, 故敢達。蓋濟州水土, 近來甚惡故, 故左相曾有筵奏, 有勿拘瓜限許遞之定奪矣。億增, 以御史下去, 仍拜牧使, 今雖未準牧使之瓜期, 若通計御史時, 則幾至瓜期。且今雖許遞, 交代後上來之間, 瓜限當自踰, 濟州牧使韓億增改差,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在魯曰, 義州府尹李台重, 三呈辭狀, 無意應命, 臣等連爲論理題辭, 而只以廟堂催促, 決無往赴之理。蓋台重自在三司, 積費撕捱, 故不欲辭卑居尊, 而邊任雖云升資, 義同往役, 則特除之下, 豈敢若是? 拿問爲宜, 而自上亦爲各別催促, 似好矣。上曰, 分義紀綱, 其涉可駭, 爲先拿處, 可也。出擧條  又敎曰, 昨日下敎, 意在鮮克有終, 而備局紀綱立, 則君上乃安。卿等不能嚴飭一李台重, 而有此稟達, 予爲之慨然矣。在魯曰, 嚴飭之敎, 誠如下敎, 而台重有固執矣。上曰, 國有紀綱, 則一守令豈敢售其苦執乎? 應洙曰, 自三司不爲行公, 則邊地升資, 雖同往役, 台重似必不去, 借曰一守令, 而廟堂則請罪嚴督而已矣。上曰, 自有其律, 渠雖有政丞才目, 揆諸繩墨, 渠不去, 則當卽其地充軍矣。灣尹雖二品職, 非比承旨, 參議之升資, 則渠敢自高而不去乎? 過甚矣。雖於敵以下, 分義非矣。安𠍱催促時, 只云當日辭朝者有意矣。予豈爲一守令, 而開曲徑乎? 渠雖有·之才, 當充軍矣。在魯曰, 吏曹參議李德重, 以下敎中放恣二字, 不爲行公矣。上曰, 放恣二字, 其君旣曰過矣, 而猶如是, 是眞箇放恣也。使之行公, 可也。在魯曰, 趙重晦圈錄而旣敍用, 則循例擬望無怪矣。上曰, 敍墨未乾, 卽爲擬望非矣。趙重晦年尙少, 前頭豈無可爲之日乎? 金始煒·金濰, 是名字之弊而無心者, 重晦則有心者也。欲斥卿等, 仍及於在上之人, 有若惡子之以梨栗誘之者然, 所謂養子而不敎也。特敍雖出於曠蕩之典, 予何必急急勸用, 猶恐不及乎? 在魯曰, 小臣亦以其疏爲非, 而旣圈且敍, 則擬望不怪矣。上曰, 召卿欲講廟謨, 而此非第一件事矣。在魯曰, 春川府使李義豐, 有仍任之命, 而卽今軍門亞將, 甚苟艱。御營廳·摠戎廳, 一時以義豐啓下, 都監中軍亦有闕矣。上曰, 監司請仍任春川府使, 予果落點而不下矣。象漢曰, 臣是江原道句管堂上, 而春川防營, 移設於鐵原, 兩邑守令, 久任然後可無其弊, 監司狀請, 宜允許矣。在魯曰, 李義豐入來, 然後可無苟艱之患矣。上曰, 春川不可數遞矣。景夏曰, 亞將雖重, 旣有仍任之命, 則事體不當如是矣。在魯曰, 御史書啓中人嚴處誠是矣。靜攝之中, 不忘民事, 痛懲貪饕之習, 而昨日絲綸, 有懇惻之敎, 恐不當如是也。上曰, 朝臣不知予心, 故有此下敎, 而懇惻之敎, 非因渠而發, 大體欲使朝臣知之也。在魯曰, 嚴懲貪吏, 大體是矣。而其中有侍從有經二品者, 待其語窮, 而刑訊宜矣。直爲刑訊, 則恐非愼刑之道, 雖欲使渠感動而直招, 此死罪也。豈有感動之理乎? 上曰, 廟謨多滯, 故爲民召卿等, 欲講論矣。今聞所達反是也。三次口招, 則予非過遽也。昨日禁堂請對時, 予以難於刑訊而然也。辭氣不能無動, 而合眼靜思, 此是爲民之事, 非法外刑訊也。文書中事, 渠雖烹鼎在前, 宜遲晩, 而不爲刑訊, 豈過乎? 洪鏡輔·許采垂涕而遲晩云, 予至今不忘, 金德厚則烹之有餘矣。予臨御二紀, 年近六十, 豈忍無故而杖殺侍從乎? 御史去當荐歉之時, 來値奮厲之日, 今予奮厲, 非因韓光肇也。黨人未嘗烹一人, 予欲烹一貪吏矣。李徵夏計贓, 不至一律, 而猶不遲晩, 尤無狀矣。吏曹無狀如此之人, 通臺望, 豈非侍從之辱乎? 金德厚之九十牛, 豈不絶痛乎? 三牛則用於祭需云, 國家亦不用禁肉, 則渠何敢用之乎? 齊威王時, 有烹貪吏之律文, 而烹阿大夫耶? 若有烹貪吏之律文而烹之, 則宜以予爲過遽矣。昨日儒臣有弊之說是矣。刑餘子孫不用云者, 予以爲以渠子孫, 豈易吾十萬生靈云矣? 金相福頃言旣治善事之罪, 則受善事者, 亦可覈治云, 而予以爲不聞嘗譽者, 縉紳之間, 何可覈之乎? 然捨本取末之語是矣。顯命曰, 有印迹文書, 當取信, 而監色輩捧招, 有難準信矣。上曰, 鄭弘濟初則專諱, 而後以反作流來文書爲證, 豈非苟且乎? 柳東茂無印迹文書, 而初以五百石供招後, 變爲千石, 此極殊常。賣銀人捧招, 亦明白, 內入之說, 曾有聞之, 而東軒入云者, 初見矣。此實可烹之人也。初稱廉吏, 而今忽如此, 尤爲絶痛矣。在魯曰, 慶州纔經城役及大賑, 且防民役數千兩, 宜令本府究問, 語窮而請刑矣。上曰, 此四人完其脚而出獄門, 則予爲無用之君矣。纘新曰, 臣以職掌事, 多有稟達者, 而節目堂上, 適未入侍, 姑待後日登對, 陳達伏計。而北漢還上之移轉各邑而未收者, 其數夥然。軍餉由是而耗縮, 故元景夏爲經理廳堂上時, 以移轉未捧邑解由拘礙事, 陳達蒙允。而戶曹捧甘, 則未及爲之, 請自備局捧甘戶曹, 何如? 上曰, 自備局捧甘事, 分付, 可也。出擧條 喆輔曰, 頃有玉城府院君張晩致祭, 子孫錄用之敎, 而聞勳府親臨時, 已有遣禮官致祭之事云矣。上曰, 然則致祭事置之, 可也。出擧條  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