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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1019책 (탈초본 55책) 영조 23년 8월 4일 임술 17/17 기사 1747년  乾隆(淸/高宗) 12년

○ 丁卯八月初四日巳時, 上御歡慶殿。大臣·秋曹堂上·禮曹堂上引見, 京畿監司李命坤, 同爲入侍時, 右議政閔應洙, 刑曹判書申晩, 參判金尙星, 禮曹參判洪象漢, 刑曹參議李裕身, 京畿監司李命坤, 右副承旨李宗迪, 假注書黃處浩, 記事官鄭恒齡·沈鑧, 以次進伏。應洙問候訖。上曰, 畿伯, 以民事入侍耶? 命坤曰, 前後病不得入侍。今因稟達事入侍矣。上曰, 就座。應洙曰, 江原監司趙載浩上疏, 以爲本道今年穡事, 不免失稔。江陵·原州兩鎭, 旣經春操, 請姑停秋操。發遣軍校, 眼同各邑守令, 俾設哨鍊。鐵原鎭所屬邑, 則一年兩操, 不宜俱廢。請於今秋巡路, 依例行操云。江陵·原州兩邑, 則旣經春操, 他道如此邑, 皆許停操。依狀請, 許令停操, 只行哨鍊, 鐵原屬邑則使之依例行操,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上曰, 秋官進。因下問曰, 尹就新爲人, 如何? 曰, 奸惡矣。窮詰而終不吐實。數次坐起以來, 閉口不言, 承款似難矣。尙星曰, 以死爲限, 故曰雖結案, 而無可言者云。以不知爲對, 無可奈何矣。上曰, 彼有一分人心, 故裹埋影幀云, 猶有尊奉之意。以此見之, 投諸水火, 則或不爲之矣。應洙曰, 影幀得之, 然後可作贓物。而今無推尋之道, 今以尹就新之招見之, 影幀之埋必然矣。渠何有辱影幀之意, 以就新之招成案, 似宜矣。上曰, 學周爲首而不存, 故以龍河爲首。龍天則不當以弟證兄, 龍河則直爲結案, 似宜。曰, 向日筵敎, 以兄弟俱刑爲憐, 上敎是矣。學周不存, 故鞫其長子龍河。若學周存, 則龍河爲從, 旣問龍河, 則龍天則似當不問矣。上曰, 其律如何? 尙星曰, 聖廟位板偸出者斬。曰, 此與聖廟位板不同矣。上曰, 然矣。而此亦偸則偸矣。以子産見欺之道, 寧以影幀沙汰, 不得爲斷定, 可也。而判付若曰, 以影幀埋沙汰爲必然, 日後若或自嶺南, 有影幀上來事, 則豈不可笑乎? 故以似當二字爲言矣。世間事, 有不可知者。曰, 此獄事, 終不得影幀去處可欠。而尹就新招, 似明白矣。觀龍河氣色, 有欲言而不忍之色矣。尙星曰, 龍河之直捧結案, 恐似不當矣。上曰, 若爲一律, 則結案爲當。若不一律, 則杖斃猶過矣。裕身曰, 御史別單, 亦以學周爲主謀。然則龍河雖爲之, 當爲從矣。曰, 龍河雖爲從, 杖二千里之律輕矣。上曰, 龍河杖一百前, 似至物故矣。杖一百之外, 無他律矣。象漢曰, 杖一百流三千里, 重律也。龍天則邊遠發配好矣。上曰, 尹就新宜刑推定配, 而曾已屢刑, 若加刑則必物故矣。象漢曰, 嶺南鄕戰難矣。尙星曰, 臣之在嶺營時, 鄕戰者兩治之矣。上曰, 鄕戰無處無之, 濟州亦然乎? 鄕戰之弊, 誠非細故, 末終恐至殺官長之患矣。尙星曰, 朝廷有色目, 故四方皆效之, 而嶺南尤甚矣。上曰, 四方高一尺矣。應洙曰, 嶺南大抵南人多, 而所謂芽西人者亦多云矣。嶺南兩班, 若不投跡於學宮, 則不得爲兩班矣。臣戊申後庚戌, 往完營, 則鄕戰難堪。蓋以逆名相加, 受者怒故耳。臣之赴嶺營也, 以爲嶺南, 則必尤甚, 故以撲殺爲達而往矣。及往見之, 則不至大段矣。上曰, 今之改面而俯首聽命者, 何以禁之, 兩解之是矣。曰, 兩解不如不聽理之爲宜矣。渠輩爭端, 何必聽理乎? 上曰, 太學亦以西南之說通文云, 實爲代羞。上又曰, 今日黨習, 若子有賢父, 父有爭子, 必不爲。而今則父兄嘉之, 子弟勸之矣。上曰, 今年農形, 何如? 命坤曰, 大風雨後, 峽邑沙汰, 海邑水溢, 鹹水入於五里內, 非比前年之災也。上曰, 民事不可不預講矣。命坤曰, 陵行已定。畿內各邑, 有責應事。南陽·豐德·陽川貶罷之代, 口傳差出, 何如? 上曰, 似然矣。命坤曰, 陽川至殘之邑, 坐地則江都初程要衝, 而邑宰曾無擇差事。臣意以爲, 曾經州牧者之中, 特敎擇擬, 似好。應洙曰, 州牧薦者, 不試盤錯。而歷試便地, 臣實慨然。每欲一陳, 宜差弊邑, 以試其才矣。以承旨書旨曰, 畿甸三邑殿最守令居下代, 以曾經閫帥侍從人, 口傳擇差。而陽川則以保障初程之縣, 今聞凋殘特甚云。以州牧薦人中擇擬, 除歷辭, 卽爲辭朝事, 分付。曰, 陽川, 今始必得良倅矣。上曰, 陽川挾江, 足以養親耶。曰, 陽川便是給料江亭矣。命坤, 曰陽川邑吏, 皆入飢民矣。上謂命坤曰, 申飭, 務念民事, 可也。畿民, 孰不可憐? 而楊州之民, 尤殘忍矣。因命道臣先出。許僩罷養文卷進伏。應洙曰, 陽川府院君宗孫許涵, 旣以振梅爲養母, 而不能養其母, 至使其母歸於僧, 事無據矣。尙星曰, 臣在原營時, 柳顯之繼母, 顯之死後, 貧不能自存, 往留其姑母夫李殷齡家。殷齡, 假作土偶人, 稱以已死, 作夫以送。殷齡則刑四次殺之, 顯之刑竄矣。今此振梅, 若丐乞流離, 則似與殷齡同矣。上曰, 與柳顯之稍異矣。應洙曰, 從常漢例似宜。象漢曰, 雖無顯官, 而宗中如此, 則必有事端。且宗中請立後, 則家有貌樣, 可知矣。尙星曰, 旣非生母而淫奔, 則母道未絶之前, 不能率育, 其有罪也。而母道旣絶之後, 宜無責矣。象漢曰, 若上京獄, 則宜有推覈之道矣。尙星曰, 淫行旣著, 今無可問事, 以風敎處分, 好矣。上曰, 僧事殊常矣。宗迪曰, 防閑旣難, 亦何可責望於渠也? , 苟有人事, 必當自廢矣。上曰, 設使, 爲淫母之親生子, 而也, 請養他子, 予意則以爲不許, 宜矣。上又曰, 不必竝與許僩而絶之, 只離移振梅, 以許僩前妻爲母, 則之外祖可用矣。象漢曰, 許哥, 若請絶許涵則可也, 而竝與而請絶, 殊常矣。應洙曰, 許宗相議, 竝請與而絶之, 預定他養子者, 必有妙理矣。旣有前妻, 則以前妻爲母事, 判付, 似好矣。上曰, 然則竝與許涵而仍之, 可也。裕身曰, 外間有云云之說, 而不分明, 故不敢達矣。今處分大定矣。應洙曰, 聞許億, 來見領相云矣。象漢曰, 聖意儘好。而天下事變無窮, 不可以此事定式矣。又曰, 振梅事, 若以士族婦女責之, 則宜用一律, 以微賤者責之, 則不至一律矣。上曰, 如此簿書大矣。尙星曰, 此乃定人倫之事。近來國家政事中最大事也。上曰, 今番龍河輩事, 處分善矣。吾雖殺南哥三人, 人不敢以爲過矣。上曰, 近來禮官, 敎誨童蒙乎? 若敎官敎兒, 不爲黨論則好矣。應洙曰, 童蒙, 豈從其師言, 不爲黨爭乎? 象漢曰, 不過以存羊之意, 置敎官矣。上曰, 內侍敎官則着實矣。上曰, 鄕有敎養官乎? 應洙曰, 無矣。北道則有之。上曰, 近來誰有窺見小學者乎? 頃於揀擇時, 任瑋子, 讀小學云。予曰, 汝則聞予, 申飭者也。應洙曰, 臣之家, 素尙小學。前則雖長者, 有小學講之規。而今則一家遠居, 此法亦廢矣。宗迪曰, 故判書朴世堂, 一生致力於小學矣。象漢曰, 小學有崇尙家, 而不讀者亦多矣。尙星曰, 訓義出後, 人頗尙讀矣。上曰, 予亦欲講小學矣。曰, 公都會庠序學校, 以小學爲之, 則必有效矣。應洙曰, 洪啓禧, 與居敬齋儒生, 每月朔日會講。啓禧往來李縡門下, 故小學頗工矣。且啓禧, 新有講書出策題, 每欲一徹於筵中而未果云矣。象漢曰, 朝廷無儒者, 故無忌憚而不爲學矣。上曰, 世道如此者, 無儒者故耳。象漢曰, 今番指小學爲敎, 必有效矣。宗迪啓曰, 諸臣陳達之際, 互相勦說, 有損筵體, 推考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申晩啓曰, 此平安監司李箕鎭, 上送安州金起白·金周福等殺獄文案也。臣初見其狀啓, 或慮有他事情, 以詳閱文書後, 稟處覆奏矣。本道文案, 今始上來。故臣等詳細考閱, 則周福及其兒之母, 不下一杖, 箇箇承服, 情狀極爲凶慘, 未見其有疑晦處, 令本道具案以上之外, 無他道矣。上曰, 其所爲陰慘云爾則可也。而似無用意矣。大臣之意, 何如? 應洙曰, 此不可以用意言之也。裕身曰, 生甫數朔之兒, 豈有仇嫉欲害之心? 而急於脅持, 爲此兇獰殘忍之擧, 則不可以用意論之矣。曰, 以此恐喝其主人, 欲受其錢及牛者, 豈非用意處乎? 尙星曰, 金周福文案未上來之前, 則周福之擲殺一款, 不近人理。臣等亦不無疑慮, 而干證及其母之招, 旣已明白, 則具案以上之外, 無他道矣。上曰, 大臣·禮官·該房承旨之意亦然耶。應洙曰, 關西敎化不明, 如此傷倫之事, 比比有之。此習宜加嚴懲矣。象漢曰, 大臣·刑官之言, 是矣。宗迪曰, 周福事, 誠爲凶慘矣。無論用意與否, 因其逞忿於他人, 至於擲殺其姪兒者, 全無人理, 卽此一事而亦可爲具案處置之端矣。上曰, 諸臣所達如此, 依爲之。出擧條 啓曰, 頃有沈德恒文案, 持入稟處之命, 故敢此持入矣。臣見其文案, 則其咀呪詞證不明, 亦無執贓納官之事。所謂緊證, 是崔女之奴靑鶴, 而當初納招, 不過德恒威脅恐喝而然。而末梢至於變辭, 且五喪之病, 皆有所祟, 非咀呪之症。本道道臣及推官, 皆以此執爲違端, 至於處決, 咀呪旣歸落空, 則德恒之以猶子, 殺猶母之罪, 何可逃乎? 臣意則德恒, 依前勿拘日次, 嚴訊宜矣。尙星曰, 甲子年, 臣爲刑參時, 與其時判書李宗城, 適當此獄, 出問目究覈矣。臣意則德恒之殺其猶母者, 非出於復讎之計, 故拈出疑端, 俱在伊時問目中, 今何有別般意見乎? 上曰, 德恒若爭財利, 則雖或刃刺, 而至於食其肝者, 甚怪矣。苟無積憤, 豈忍如此乎? 尙星曰, 食肝然後, 可明其爲讎之證, 此尤兇獰矣。上曰, 大臣之意, 如何? 應洙曰, 臣不得詳見文案, 而今聞刑參之言, 獄情似然矣。象漢曰, 臣於甲子年間, 亦見此文案, 而所見如刑參之言矣。白日之下, 以猶子刺殺其猶母, 必不勝其毒而食其肝矣。裕身曰, 不明其爲讎之證, 則渠宜有反坐之律, 故爲此凶獰之事矣。尙星曰, 如此之獄, 如或寬貸, 則有關後弊矣。上曰, 沈德恒, 依前刑推, 可也。出擧條 曰, 終日開坐, 僅能日次刑訊。考閱文案, 審愼爲宜。分排堂·郞, 日次而治之, 何如? 上曰, 分排則日次之法廢矣。曰, 罪人四十餘名, 一日之內, 何以盤問乎? 應洙啓曰, 今月各陵修改處甚多, 吉日分排甚難。溫陵修改, 以十七日爲定。而陵幸旣定於十九日。則十八日, 亞獻官以下, 當先詣享所。溫陵道里頗遠, 役事大小, 姑未的知。當日內, 若或難以復命, 則事當狼狽, 合有變通之道。排日苟艱, 則二十四日, 雖是英陵修改日, 而退定於此日, 與他大臣, 推移分進, 同爲修改, 似好矣。象漢曰, 若改擇則二十四日爲吉云矣。應洙曰, 其時則領相, 或當出仕。雖原任, 亦當進去矣。上曰, 依爲之。象漢曰, 臣親承聖敎, 不必草記。改擇日, 就原單子改付標以入,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諸臣皆退出。承·史留。宗迪啓曰, 持平安允行處置, 自玉堂爲之矣。拜箚玉堂, 當爲聽批。而批答未下之前, 替直出去, 使他員代行, 事體未安。當該玉堂, 推考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持平安允行入侍聽批事。榻前下敎。處浩傳命。允行入侍進伏。上曰, 予不知爾面, 故使之入侍矣。爾避辭中, 聖鑑之過疑云者, 何事也? 允行曰, 聖批不悛之敎, 似若臣有黨伐之事, 故臣果來避矣。上曰, 予未記得矣。前日之疏何事? 允行曰, 臣初入臺時, 適有合啓。此是大論, 故臣果參之。此外無干涉事矣。以注書書批。批答見日記中 允行退出。以承旨書旨曰, 以許僩·許涵事, 旣已問議大臣。而關係人倫, 故有大臣·禮官入侍之命矣。設若許門之呈單, 有行己無狀者, 其不得罪於倫理。則已故之後, 不可輕議。而此不過, 初以爲振梅之子, 故罷養之請, 蓋此也。豈非振梅所生之子。而振梅, 旣已淫奔改適, 已絶於許氏。於, 自無子道也。之繼後勿罷, 續於許僩之前妻。而之處分若此, 則非徒大臣之獻議, 許僩尤無可論。而世間焉有因妻之淫行, 竝去父子之倫乎? 今則功臣奉祀, 自正團圓, 呈單中許僩事, 竝爲勿施。噫, 世道日下, 只見其利, 不審其義。凡門宗請後之際, 不無煞有苗脈, 心常慨然者。則朝廷處分之前, 罷養之請, 似非異事。而許僩之己子也, 其妻淫奔, 何與於已故之, 而欲與之己子而去之。以陽川見之, 其欲以己嫡長孫而爲奉祀乎? 取他支孫而爲奉祀乎? 其傷倫大矣。凡事自有階梯, 設或其宗, 竝與而去後, 先請去後而朝廷許之, 則當命擇立支孫, 然後望定其人, 可也。此則不然。當初旣知振梅之醜行, 已不善處。而末乃竝與而請去其後, 而其立後者, 不待朝令, 一倂望定。其心所在, 非徒不美, 有不可知。其在定人倫礪末世之道, 不可無懲, 當該門長, 令本道考律勘處。仍此而有下敎者, 五倫之中, 父子爲先。世間或因其妻之醜行, 恐累門戶, 而竝與己子而去之者, 比比有之。頃日筵中, 有己子而設或若此等事, 欲去己子而更請立後, 予決不從爲敎, 其意深也。何則立而爲後, 雖罷養, 自有其父。而於己子, 豈有罷之之道哉? 其若去之, 使其人, 將爲無父之人, 焉有世間無父之〈人〉哉? 況若而已故莫知, 而將爲無父之人, 豈王政之所爲? 此後非特敎及大臣建白者外, 其勿視。若尋常而援例爲請事, 其令該曹, 捧承傳施行。又書旨曰, 以許健呈單事, 許僩後妻, 令該曹有査治之命矣。今聞秋官陳達, 今春旣因大臣, 援引續典陳達處決云。其無更査之端, 其令置之。又書旨曰, 聖人以周召二南爲詩三百篇之首。噫, 周南之化, 及於江漢。江漢之人, 猶恐强暴之所汚。大哉聖人之敎化也。噫, 涼德臨御, 世道日下, 人心日溺。而淫風悖行, 京外以聞者多。噫, 昔先正文正公趙光祖, 爲都憲, 而男女其猶異路。噫, 先正, 一臣也, 而其能化行俗美, 況爲人君而若能敎化敦篤, 豈有是事? 每聞此報, 非徒不忍正視, 心自恧焉。此無他, 學校之政墜, 而世無小學之敎, 乃至乎此耳。今猶若此, 世愈降而若不修敎, 其流之弊, 可勝言哉? 而海東禮義之邦, 將至於墜風之域, 豈不寒心? 昔之先賢, 勸其君, 必也誠意正心。雖似陳談陋說, 究其本, 捨此奚先? 申飭京外, 八歲小學之敎, 必也務焉。京則太學與四學講書, 童蒙敎官敎誨, 必以此書爲重。鄕則校院講書及守令敎誨, 亦必以此書爲重。驪州牧使趙東夏, 麻田郡守金元澤, 催促辭朝事。榻前下敎。諸臣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