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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1021책 (탈초본 56책) 영조 23년 9월 11일 무술 18/18 기사 1747년  乾隆(淸/高宗) 12년

○ 丁卯九月十一日未時, 上御歡慶殿。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 左議政趙顯命, 行副司直金始炯, 行兵曹判書鄭羽良, 行司直朴纘新·金聖應, 禮曹判書李周鎭, 刑曹判書申晩, 行大司成洪象漢, 副司直徐命九, 吏曹參判金尙魯, 右副承旨朴春普, 假注書李萬育, 事變假注書鄭弘淳, 記事官朱炯質·沈鑧, 入侍。諸臣進伏訖。顯命曰, 日間涼冷, 聖體調攝若何? 上曰, 痰滯一樣矣。顯命曰, 大王大妃殿氣候, 何如? 上曰, 差勝後一樣矣。顯命曰, 東宮氣候, 一向安順乎? 上曰, 好在矣。顯命曰, 換節之際, 日候涼冷, 且伏聞提調所傳, 則聖候膈滯, 猶未差勝云, 而今日入診, 有待下敎入侍之敎, 臣等不勝區區伏慮矣。召見首醫, 使之診察聖候似宜矣。上曰, 蔘橘茶方服之, 自可差愈, 不必入診矣。顯命曰, 使諸醫, 議定開膈利痰之劑宜矣。上曰, 姑觀數日, 可也。周鎭曰, 今日是入診日次, 故諸醫, 皆於差備待令, 宜召首醫, 議定當進之劑矣。上曰, 頃聞脈度差勝, 卽今但有痰滯之症, 雖首醫, 不必召見矣。顯命曰, 然則後日次入侍乎? 上曰, 依爲之。顯命曰, 昨日禮官, 求對陳稟, 而慈聖, 過爲撝謙, 不欲張大。其在殿下之情禮, 群下之心, 缺然如何? 當此誕彌之月, 擧行等節, 似不可已, 未知果已仰請而蒙許乎? 上曰, 春間陳稟, 慈心已動, 慈心卽予心, 予心卽慈心, 値此歲而予亦難抑矣。顯命曰, 下此一等者, 亦未稟請乎? 上曰, 姑未稟請, 而此非張大者, 然其日則難矣。隨時當使知之, 該曹雖不進物膳, 豈云不可而事面自異, 故有內入之前例, 戶判過矣。顯命曰, 臣等當直請進宴, 而頃日伏聞元朝却膳之敎, 臣等不敢生意。自內進酌一節, 殿下宜至誠導達而下敎矣。上曰, 當然矣。顯命曰, 當日陳賀, 只行於大王大妃殿, 而大殿受賀及頒敎等節, 不爲擧行, 則殿下聖孝, 無以敷布矣。上曰, 只行賀禮於東朝宜矣。予不能盡予所當爲之事, 予豈受賀乎? 周鎭曰, 昨日已達, 而今年異於常年, 誕日不可循例陳賀而止, 似當有別陳賀矣。上曰, 前年再進物膳, 而遂大傷慈心, 至有却膳之擧矣。一封物膳之加進, 豈亶爲孝奉之道乎? 周鎭曰, 常年誕日, 或可無方物物膳, 而今年誕日, 豈可無方物物膳乎? 此是國朝已行之典禮, 則今雖加進, 不過揄揚舊禮而已。殿下宜以此意, 導達東朝矣。上曰, 禮判所達則好矣。雖以揄揚舊禮爲達, 慈聖愈堅持矣。周鎭曰, 大殿賀禮, 是群下以殿下値東朝周甲之慶, 爲殿下獻賀也。大殿若不受賀, 則盛擧未備矣。上曰, 予有不可受者三, 昨已下敎, 而旣不頒敎, 只賀東朝, 尤爲專一矣。周鎭曰, 然則群情抑鬱, 益不勝缺然矣。上曰, 非但群下之抑鬱, 此予誠淺之致, 予甚爲愧矣。顯命曰, 愼爾晉疏批久不下, 群下自多疑慮, 處分如是嚴正, 臣不勝欽歎矣。上曰, 愼爾晉心腸, 予豈不知? 處分後料之, 實卿等之咎也。予頃有公卿之子爲庶人, 庶人之子爲公卿等下敎, 故渠敢生心而孤雛腐鼠, 自起自消, 何足爲慮? 然難化者人也, 予不識爾晉作何狀而非予, 渠豈爲兵曹參議乎? 其疏指意, 有陰譎者, 首言趙重遇事, 以爲景廟不改聖考光倫之德, 而非贊揚光倫也。大訓昭揭之後, 是可忍也, 孰不可忍也。必有所煽動者矣, 作此者其亦癡矣。此豈七十殘年愼爾晉之所可辦得哉? 懲討逡巡等語, 可謂畫出而一言而結之曰黨心, 君猶體臣猶臂, 運用在我殿下身上云者, 尤陰慘而下款, 鄙夫之態也。顯命曰, 大明中天, 處分嚴正, 狐鼠之輩, 自可屛息矣。上曰, 元氣若固, 則客邪豈敢干乎? 顯命曰, 聖敎誠然矣。元氣充滿於丹田氣海之中, 則雖有百般跳踉之輩, 自生自滅矣。上曰, 今雖有百爾晉, 何足深慮? 而最可慮者, 我國馬政也。國君之富, 數馬以對, 駕轎之馬, 皆用獺馬, 而以齎咨官手本觀之, 彼有操縱防禁之意矣。顯命曰, 此非新令也。上曰, 不然, 此乃新揭之禁, 而欲生梗於我也。顯命曰, 會典設禁, 自崇德以來有之, 而康熙年間, 亦於兩翼揭示, 而其後懈弛, 故彼之所揭, 乃申明舊禁, 而非元來所無之禁, 則臣未知其爲生梗也, 瀋將退柵事, 實生梗之端矣。上曰, 柵門事久爲生梗之端, 則我實難支矣。今日召卿等議之, 不必求彼之獺馬, 宜修我之馬政也。駕轎馬, 雖用體小鄕馬無傷, 而前此之獺馬駕轎怪矣。濟州遞備馬, 豐壤山馬, 皆可用之矣。顯命曰, 獺馬駕轎, 非致遠之道矣。上曰, 非子, 養馬·之間, 實自强之策也。自太僕, 宜可申飭矣。始炯曰, 觀於彼大朝會時, 則錦韀銀鞍之乘, 皆我國體小之馬也, 可見彼人之重我國馬矣。周鎭曰, 聖上以馬政爲慮, 有此下敎, 聖意實深遠矣。各處牧場中, 濟州爲第一, 椵島次之, 而近來監牧官, 多不擇人, 故抛棄山谷, 遇冬輒飢斃矣。上曰, 監牧官, 便是一察訪也, 馬政實爲急務矣。聖應曰, 濟州馬政, 固當着實擧行, 而近來爲牧使者, 不能盡心, 馬種漸小, 實爲駭然。蓋舊法, 馬之三禾以上, 禁其出來, 而卽今一禾二禾者, 亦或出來, 故牝馬多而牡馬少, 有妨於孶息之道云, 事甚可悶。宜加防禁商賈, 馬限三四年勿令貿來矣。新牧使李義璧, 爲人剛果, 必善爲之, 另加申飭, 亦爲得宜, 故敢達矣。顯命曰, 牧場成冊, 亦爲虛文, 頃見有三百匹者, 而元重會摘奸以來, 以爲不滿數十匹云矣。始炯曰, 歲歉則牧子輩, 有賣食屠食者云矣。上曰, 承旨書之。傳曰, 自古馬政國之大者, 而近者馬政, 可謂寒心。此不過濟州則爲牧使者, 各牧場則監牧官及兼監牧官, 不能擧職之致。不可一任其因循, 備局與太僕商確, 舊政之解弛者, 一新修擧。諸時牧場處, 太僕列書以入, 則當隨時遣宣傳官摘奸, 一從其數之眞僞, 其馬之肥瘦, 當有勸懲之道, 而濟州貢馬, 亦從肥瘦, 一體勸懲, 以此分付。羽良曰, 臣方有金吾兼帶之任, 而近來金吾滯囚甚多, 今日外, 無無故開坐之日, 臣與同義禁徐命九, 先爲退出之意, 敢達矣。上曰, 依爲之。羽良曰, 日記廳郞廳金始煒·申晦·兪彦民·洪羽漢·朴垂裕, 有拿處之命, 方爲就囚, 飭勵已行, 若必議處, 則當爲三次, 坐起, 未知何以爲之乎? 上曰, 竝付過放送, 可也。出榻敎 羽良曰, 都政, 以今十六日入啓矣。本曹則例待吏曹之推移作窠, 而吏曹若不出窠, 則大政, 將無以成樣矣。雖以卽今言之, 曾前虛司果出六者, 其數夥然, 應出六及權管遞付亦多, 以本曹些少陞遷之窠, 萬無分排之道。自前如此之時, 凡守令之堂下武弁應遷窠, 則勿擬閑散之意, 曾有下敎, 吏曹之事, 故敢達矣。上曰, 依所達, 申飭吏曹, 可也。出擧條 尙魯曰, 濟州牧使李義壁差出時, 小臣開政, 而臣未曾見義壁, 只聞其爲人可用, 且有曾經閫任人擇差之命, 故臣果以義壁備擬矣。日前義壁來見臣, 而其病狀實難堪任矣。大抵濟牧之職, 非特馬政而已, 固當另擇, 而義壁之病狀旣如此, 則殊非擇擬之本意也。濟州牧使李義壁, 今姑改差, 其代各別擇送, 何如? 顯命曰, 尙魯此言是矣。義壁之病, 與權燧一樣矣。聖應曰, 義壁性甚剛而有風病矣。上曰, 李義壁曾以宣傳官見之, 而其病狀果難堪任, 則依所達改差, 其代, 各別擇送, 可也。出榻敎 顯命曰, 此乃忠淸監司李昌誼狀啓也。本道農形, 大段被災, 而戶曹頒下年分事目, 比之於壬戌摠, 故令廟堂, 深加酌量, 優數加劃之意狀聞矣。穡事旣失稔, 而戶曹事目, 比摠於壬戌, 則爲道臣者, 似宜有災結加給之請, 而但涉太早, 廟堂若因此開路, 則必致他道紛紜之弊, 此狀啓, 姑置之,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顯命曰, 此乃全羅右水使田日祥狀啓也。以古今島僉使金允章, 戰船致敗事, 狀聞, 而允章爲先罷黜, 其罪狀, 令廟堂稟處之意陳請矣。戰船, 是朝夕待變之器, 而習操罷歸之際, 不隨風不量水, 徑先放船, 以至敗船之境, 其不謹妄率之罪, 在所難免, 請古今島僉使金允章, 拿處,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顯命曰, 此乃慶尙監司南泰良狀啓也。以寺奴婢比摠事, 臚列三條以聞, 而第一段, 以本道人口比摠, 異於田畓比摠, 一道則可有常數, 而列邑則不可有常數, 令廟堂, 更爲商確, 逐年査實, 通融比摠之意, 添入節目, 定式施行爲請, 而當初比摠, 乃推移一道之多寡, 而非責之以邑邑比摠, 則道臣狀請, 似是誤看節目之致。朝家本意, 旣令通一道比摠, 則別無更爲定式者, 狀聞中此條, 置之, 何如? 上曰, 依爲之。顯命曰, 第二段, 以諸宮家各衙門賜牌移屬, 不可行於定額之日, 亟令廟堂, 嚴明定式, 永爲防禁爲請矣。庚摠一定之後, 一道奴婢, 多寡有限, 而賜牌之數, 動過百口, 則比摠之法, 將無以施行。元額漸爲減縮, 旣不可續續括付, 亦不可酌定於他道, 廟堂, 無善處之道, 未知何以爲之乎? 上曰, 道臣其知悉賜牌之數, 或過濫, 則狀聞, 可也。顯命曰, 多少間賜牌畫給之後, 則其代, 必爲括充然後, 可無元額減縮之弊矣。上曰, 然矣。顯命曰, 第三段, 卽舟師邑格奴之弊, 而請令廟堂, 從長商度, 稟旨變通矣。蓋寺奴分防之數, 至於一萬餘口之多, 黃口·白骨之弊, 實有甚於良丁之苦, 而若依狀請, 以良民移充其闕額, 則必減損他良役萬餘名而後, 可以充定矣。此是行不得之事, 亦置之, 何如? 上曰, 依所達施行, 可也。出擧條 顯命曰, 黃海兵使趙德中, 因前右相所達, 江界黃坡蔘政, 待其畢捧, 舊兵使趙虎臣赴任後, 次次遞代事定奪矣。卽今蔘政垂畢, 而黃海兵營夫馬留滯, 事甚可悶, 請黃海兵使趙德中, 數日內, 催促辭朝,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榻敎 顯命曰, 義州府尹鄭夏彦, 昨日肅拜, 義州夫馬, 五月上京, 仍以往來嶺南, 今已深秋, 留滯多月, 事甚可悶。請另加申飭, 使之趁速歷辭赴任,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榻敎 顯命曰, 親臨庭試, 在於今十九日, 而吏曹判書徐宗伋, 兼帶弘文提學, 當爲主文, 而都政以十六日入啓, 則庭試之日, 在三度加由之時, 其意似欲不當考試之計也。且弘文提學有故, 則藝文提學, 例爲替當, 而藝文提學趙觀彬, 以守禦使, 南漢巡審事狀啓, 此亦規避主文之意也。請守禦使趙觀彬, 庭試前勿令出去南漢, 而都政亦以十四日進定,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榻敎 顯命曰, 都民休瘠, 專在於京兆·秋曹。臣於庚申大拜初, 曾以堂上久任郞廳擇差, 準朔後差送守令善窠事陳請, 定式施行矣。今則此法漸成解弛, 銓曹全不遵行, 殊甚不當, 一從其時定式施行之意, 更加申飭, 何如? 上曰, 依爲之。不但準朔而已, 觀其勤慢施行, 可也。出擧條 顯命曰, 近來禁亂, 極爲濫雜, 都民實難支保, 故敢達矣。臺諫例於茶時出牌, 今或在家出禁, 禁吏或過十日滯留閭里, 亦有被捉於某條禁亂, 而推問之際, 曾前他條犯禁之事, 有所現露, 則更爲追徵贖錢, 極爲無據。且臣頃聞京兆捉市廛之升小者徵贖, 而其所謂小升, 卽京兆曾所烙印之升也。旣自烙給, 從而捉治, 豈有如許法官乎? 此等之類, 所當指名請罪, 而事係旣往, 今姑置之, 自今憲府及刑漢城府, 禁亂雜擾之弊, 一切嚴禁, 犯者繩以重律事, 定式施行,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顯命曰, 赦文一日行千里云者, 其意有在, 而今春頒赦後, 諸道放未放狀啓, 多未趁速封進云, 當該最後封啓道臣, 推考,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顯命曰, 王者御世之柄, 賞罰, 而如車之兩輪鳥之兩翼, 必竝行而不廢焉。頃因嶺南御史書啓, 貪吏旣懲勵, 則廉吏亦宜蒙褒奬之典, 故敢達矣。故左相, 曾以淸白吏抄選事陳稟, 而多有紛紜, 尙未擧行, 可勝惜哉。上曰, 卿有所知者乎? 顯命曰, 以臣耳目之所睹記言之, 如故判書尹容, 故副提學李秉泰, 故水使許晶之廉操, 世所共稱, 而鄭亨復·韓德弼, 亦居官淸白矣。卽今諸臣之登筵, 便是半朝廷也。伏望以此五人, 下詢, 諸臣之意, 與臣言無異, 則已故之人, 或贈職, 或錄用其子孫, 而其生者, 亦顯加褒賞, 以行奬勸之政宜矣。上曰, 大臣以人事君, 則何必廣詢? 而大臣旣有所請, 諸臣第達之。始炯曰, 尹容·李秉泰·許晶, 諸人之廉白, 不但一世知之, 臣亦有目見者, 而鄭亨復之爲監司, 韓德弼之爲守令, 臣雖未見其居官實蹟, 然擧世皆稱廉潔, 其素有操履可知矣。纘新曰, 大臣所達五人, 居官之績, 臣雖未親見, 而以廉白旣著名於一世, 宜加褒賞矣。聖應曰, 大臣所達五人, 皆以廉白有稱著於一世, 大臣奬勸之請好矣。周鎭曰, 大臣所達五人, 臣雖未見居官處事之如何, 而一世皆稱其廉白矣。大抵王政, 有罰則有賞, 亦一勸懲之道, 大臣此言是矣。曰, 臣則未見諸人居官之狀, 雖未知其實績之果如何, 而大抵有廉白之稱矣。象漢曰, 大臣所達五人, 皆前日故左相論難之人。故臣亦聞之, 而若許晶, 則雖有廉稱, 未聞有治績矣。始炯曰, 許晶, 卽許琮之裔也。爲宣傳官時, 有數間茅屋, 而爲閫帥後, 竝與蔀屋而無之, 持身廉潔, 文筆且裕。臣爲嶺伯時, 爲咸陽郡守, 居官雖無表著之治績, 而吏民皆服其淸白矣。上曰, 所謂秋毫不犯, 官庫破蕩者耶? 顯命曰, 亦曾爲臣之管下守令, 而大抵固執矣。且臣不言其居官能否, 而但以廉白稱道矣。尙魯曰, 大臣所達五人, 實蹟, 臣有知之者有未知者, 不敢質言仰對, 而大抵廉白, 是天下至貴至難之事也。雖有廉白之稱, 當觀其始終, 臣意則以爲褒奬之典, 先加於已故之人, 宜矣。顯命曰, 雖云蓋棺事乃定, 而廉吏, 豈亶褒已故之人乎? 周鎭曰, 以臣區區淺見言之, 尹容雖曰淸白, 不過能守家庭之訓而已。其父趾仁, 實廉白, 家貧無第宅, 死後子孫僦屋而居, 此亦可貴, 而特不墜家聲矣。上曰, 予曾與尹趾仁, 同爲摠管, 其所着布笠與麤布氅衣, 不似重臣貌樣, 動駕時, 聞其借隨駕諸具, 予以爲迂闊矣。侍湯中更聞之, 則飢餓以終云矣。禮判之言是也, 尹容若有知, 必當感泣矣。然之不墜家聲亦難矣, 宰臣所達亦是矣。鄭亨復之居官政績何如也? 顯命曰, 臣未目見, 而亨復湖南, 臣之至親數人, 爲其管下, 莫不歎服, 故臣知其政績亦過人矣。上曰, 鄭亨復, 雖廉白而爲人實沓沓矣。春普曰, 鄭亨復爲湖藩時, 臣亦待罪靈光, 亨復政績, 臣亦有知故敢達矣。蓋湖營, 若不料辦, 則無以支撑, 而亨復莅任後, 一切不爲, 故一道守令, 亦不敢爲之, 由是而民蒙實惠者多矣。其律己淸嚴, 故營吏輩, 無不畏憚, 各邑納情債, 不敢捧食, 而其言曰, 使道知之, 則吾屬有罪云矣。觀此數件事, 可知其善居官矣。上曰, 已故之人, 當錄用其子孫, 而在世者, 褒賞之道, 何以爲之? 大臣達之。顯命曰, 此是賞典, 非在下者所敢干, 輕重間自上處分, 宜矣。上曰, 已故三人, 令該曹其子孫錄用, 鄭亨復·韓德弼, 特爲加資, 以奬廉白。抄出擧條 顯命曰, 連日胄筵, 講學甚勤, 今日春坊, 果多擇差, 而朝除暮遷, 殊無委任勸講之意, 宜令廟堂, 揀選學識優長者四五人, 俾勿他遷, 以爲輪回入直之地, 何如? 上曰, 諸臣之意, 何如? 始炯曰, 宮僚選擇, 爲今日急務, 大臣所達, 是矣, 而久任之數, 四五人則似太過矣。周鎭曰, 宮僚, 若以端方正直之士, 妙簡久任而勸講, 則必有就將之益, 而揀選之道, 宜簡不宜多, 大臣所達, 是矣。曰, 東宮勸學, 是今日第一急務, 大臣所達誠是矣。第揀選若數少, 則必不無礙掣之端, 稍加廣選, 輪回遞代, 此實久行之道, 小臣淺見, 如是, 故仰達矣。象漢曰, 大臣所達雖好, 而凡事宜量度而爲之。春坊之善爲勸講者, 銓官必知之, 擇差之後, 雖或遞易, 必爲還差, 而自上亦留意照察, 勿移他職則好矣。若使廟堂, 別立名目而抄選, 則亦恐有礙掣之端矣。尙魯曰, 大臣所達誠是, 四五人揀選, 未必爲多, 而所謂揀選, 要在得人矣。春普曰, 小臣惶悚, 而所懷耿耿, 敢此仰達矣。宮僚愼簡, 儘是好意, 而卽今宮僚應爲之人, 以文學論之, 非無彼善於此者。然朱子曰, 當得天下第一人, 今雖妙簡, 不過口讀而未見學識之超出流輩者矣。臣前爲館職時, 已有所達, 而贊善朴弼周, 豈不勝於流俗中人乎? 然而殿下有其人而不能用, 故臣敢達矣。上曰, 承旨所達, 大體是矣。山林之人, 雖招徠, 而不久留矣。春普曰, 當今悠悠萬事, 莫如選宮僚, 而宮僚之選, 不出三司中人, 則終莫如山林讀書之人, 而一善士在朝, 必有拔茅連茹之吉矣。上曰, 大司成所達, 是矣。然大臣之責, 以人事君, 宜薦其人矣。顯命曰, 徐志修·南有容, 好矣。上曰, 銓官之意, 以此兩人爲何如耶? 尙魯曰, 恐好矣。上曰, 銓官其知悉檢擬, 可也。顯命曰, 此二人除拜春坊後, 勿遷他職, 上下番中, 必令輪侍,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尙魯曰, 南有容乞郡, 爲忠州牧使, 朔數姑未準, 何以爲之乎? 上曰, 朔數雖未準, 內移, 可也。抄出擧條 顯命曰, 近以名官, 爲親乞郡之紛紜, 臺臣陳疏, 自上亦有筵敎。此後, 則名官有老父母者, 必不敢爲乞郡之計, 雖無禁令, 與設禁無異也。古人有詩曰, 孝子一日養, 不以三公換。爲人子者, 蒙被國恩, 位在侍從, 欲得一縣, 榮養其親者, 人情天理之所必然也。雖以求得善窠爲不可, 然有勢力名官, 圖囑銓官, 得除好邑者, 多有之, 則請於君父, 獨不可以得好邑, 豐養其親乎? 其在聖朝錫類之道, 不可不曲遂孝子之至情, 此後則勿以向日臺疏及筵敎爲拘, 依例陳請之意, 分付, 何如? 上曰, 卿言忠厚矣。予亦有覺悟者, 依爲之。出擧條  又敎曰, 近日承旨望苟簡, 故予不知前望諸人, 何處去矣? 更思之, 皆乞郡而去矣。名士必占便宜處, 故前右相, 以指窠爲非矣。顯命曰, 臣姪載浩, 爲湖藩時, 洪重孝乞郡而書下考, 南泰良, 亦於李夏宗書下, 臣則以此爲非矣。設令乞郡之人, 一日在官, 有一日之害, 旣蒙國恩, 得遂便養, 則當以遞歸之意言及, 使之自去, 而不當迫逐之矣。曰, 雖云乞養, 而若不善居官, 則殿最書下無怪矣。昔兪好仁乞養, 爲山陰倅, 行到鳥嶺。有詩曰, 北望君臣隔, 南來母子同。成廟於嶺南方伯拜辭時, 引見而下敎曰, 予故人兪好仁, 見任山陰縣監, 卿其斗頓, 方伯不奉旨, 竟以不恤民隱, 哦詩不輟, 罷黜矣。此載野史可考, 縱云乞養, 而不善居官, 則豈不可書下耶? 尙魯曰, 刑判所達, 是矣。不善居官, 則雖乞養者, 誠宜書下矣。顯命曰, 故名臣鄭蘊, 名節甚高, 而爲親設壽席, 宰畜而川水爲赤。其時監司, 則能容護云, 乞郡守令, 殿最書下, 不當爲法之事矣。上曰, 爲親乞養, 則當上感君恩, 下顧父母之養, 而不善居官, 至居下等, 是亦渠之不孝也。顯命曰, 頃因儒臣趙明鼎陳達, 升學若過時, 則有政院逐朔察推之命, 此法好矣。蓋升學之設, 雖異三代庠序之法, 我國培養之道, 惟在於此。故自古名公巨卿, 多出其中, 而近來課試, 每値深冬, 士多得病, 且廢讀書, 殊非敎育多士之意。大司成今方入侍, 更爲申飭, 使之着實擧行, 何如? 上曰, 依所達, 申飭, 可也。出擧條  又敎曰, 洪啓禧, 雖執滯, 勸課則勤實云, 此大司成, 亦必善爲勸課矣。顯命曰, 臣不敢以大僚自處, 而旣已冒沒出仕, 故大體關係國家之事, 不敢不達矣。三司言事之臣, 斥補許久, 有傷和平之道, 俱宜次第召還矣。上曰, 故左相, 曾有此言矣。然愼爾晉, 副擬受點, 寔予一段公心, 而我國之人, 雖小事, 必揣度, 故予欲堅守矣。近來乞郡者多, 而補外則近於畫地議不入之義, 猶惡其名耶? 兪最基靈光, 予擇善地除授矣。顯命曰, 來頭宜留聖念矣。上曰, 南別營砲聲, 聞於太廟, 故曾已嚴飭矣。此後則中日, 亦勿於南別營爲之事, 分付禁營, 可也。出擧條 纘新曰, 捕廳草記, 有登對稟處之命, 故臣敢達矣。上曰, 待機捕而陳稟, 可也。尙魯曰, 頃日筵中, 兵判, 以甲子被罪宣傳官之復職者, 依補外人例, 前仕通計事, 有所稟達。臣旣坐次稍遠, 不得詳聞奏語, 又未知本事委折, 故雖有許施之敎, 而不敢仰陳愚見矣。退出後始詳聞之, 此事有不可開路者。蓋此輩之當初處分, 雖涉過中, 而旣是被罪而復除者, 則此與補外權管之內職還授, 事面甚異。今若許之, 則此後宣傳官之以罪見汰者, 亦必引此例而皆欲通計前仕, 格例一撓, 有關後弊, 故敢達矣。顯命曰, 臣於其時被詢, 而當初處分旣過重, 故臣以兵判之言爲然, 今聞宰臣所達, 誠是矣。上曰, 諸臣之意, 何如? 始炯曰, 宰臣之言, 蓋爲格例, 且慮後弊, 所達, 是矣。纘新曰, 下詢時, 小臣誤達, 不勝惶悚, 而補外者, 以官繼官, 猶或通計, 而此則或罷或謫, 與補外者有異矣。曰, 宰臣所達守法之論是矣。周鎭曰, 小臣待罪本兵時, 以甲子被罪宣傳官, 多爲復職於去都政, 而當初旣有補外例調用之命, 故前仕通計事, 或有勸令筵稟之議, 而臣意則以爲渠輩, 雖可矜而被謫蒙放, 給牒敍用, 而復職, 則格例所在, 尤與權管補外者有異, 臣果不達矣。宰臣有關後弊之說是矣。曰, 宰臣所達是也。此是被罪, 亦有異於補外, 則宜守格例矣。象漢曰, 臣於賓廳, 與尙魯酬酢此事, 臣意亦然, 而羽良亦以尙魯之言爲是矣。尙魯曰, 羽良, 亦以爲當初所達, 只欲一番稟定而已, 非爲通計前仕之意云矣。上曰, 大臣諸臣之意如此, 事宜守經, 依爲之。出擧條  諸臣以次退出。